“哥哥,你知道的,从小到大你都是爸爸最喜欢的那一个,你从我这里拿走了太多了,但我从来都不敢和你计较,只能和妈妈相依为命,你能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走?能不能不要对景伊颠倒是非,让他误会我们,我和妈妈对你都很好的,之前要给你角色,你不要的。”
说着,他还肩膀微颤,低低抽泣了起来。
周礼酌眼睛都快翻上天了,小声哔哔:“比顾景伊和曼埋还茶。”
王天航:“茶中一霸。”
“OH!”曼埋:“我那天喝了一杯霸王绿茶。
“……”
卢飞雪是全当没听见。
因为他笃定森宿风会发脾气。
过去对付森宿风这招特别好使,印象里的森宿风,一身骚包至极的明艳打扮,脖子上拇指粗的骷髅金属链子能挂三条,小烟熏眼线配唇钉,还有动不动就掀房顶的炮仗脾气,虽然从外貌上有改变,但一个人本质是不会变的。
森宿风一定会被他气的跳脚,这样他就可以扮演一个弱者的角色,扮猪吃老虎,让森宿风狠狠吃瘪。
但是他说完,等了好久,都冷场了,还没有等到那预期里的盛怒。
森宿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中似乎还有一闪而过的怜悯,就像是个看戏的看客。
卢飞雪先是有点慌了,“哥,我刚刚那么说没别的意思,是真的是崇拜你,所以我才想进娱乐圈的……那些事情都是上一辈的,我还是你唯一的弟弟啊。”
周礼酌翻个白眼:“才不是咧,我们都是弟弟。”
“……”
卢飞雪打了个磕绊。还是说。
“哥你现在这样一点都不正常,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森宿风想了想,然后微笑:“这个没法说。”
卢飞雪:“……”
“是真的没法说。”
卢飞雪:“……”
有一点点生气了,但要忍。
一忍再忍的当口,却因为顾景伊一句话瞬间炸了。
顾景伊看了一下手表:“快12点了,咱们得回去照顾孩子了。”
卢飞雪:“?!!”
“谁和谁的孩子?”
当然没人理他。
顾景伊一直搂着森宿风就没撒手,这会更是捏了捏森宿风的肩膀:“哥哥,我想吃糖了。”
森宿风回过头看他,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不是被你拿走了吗?”
“哦,我都忘了,”顾景伊笑了笑,从兜里掏出那颗草莓味的棒棒糖,递到森宿风面前:“哥哥,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都是力气很小的,低血糖离不开糖果,你不给我吃的话我从来都不敢和你计较,但只能和糖相依为命,你能不能给糖一条活路走?帮我撕开。”
神踏马的给糖一条活路走。
台词竟然如此耳熟。
周礼酌再度小声哔哔:“还是喜欢看顾景伊茶。”
众人都一脸的认可。
主要记忆力还好,更明晃晃地不要脸。
臂力四十公斤,撕不开糖纸,却可以为了保护哥哥手刃私生饭的茶。
这样的茶,才是真正的好绿茶。
森宿风也挺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给他剥了糖纸,递到面前:“给,自己拿着吃。”
他本意是让顾景伊自己拿着棒棒糖,不要跟小狗一样用嘴巴觅食。
而且那口气俨然是照顾孩子,但落在某些人耳朵里就是宠溺。
顾景伊扬起下巴勾了勾嘴角,盯着森宿风的眼睛看了半天,然后一口叼走棒棒糖,直起腰来特别骄傲地笑,大尾巴狼似的,“嗯!好吃。”
“……”
卢飞雪本来是来追出来想扳回一城的,没想到气到自己手脚发颤,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景伊搂着森宿风,和男团成员一起离开的。
作者有话说:
无责任小剧场
顾景伊:“我们该回去照顾孩子了,老婆。”
森宿风耳根一红:“谁是你老婆。”
————
咱就是说,都想恶毒后妈继子下线,但这是公司老总级别的,还有商务合作,千丝万缕方方面面都有联系。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让人下线摁死,我不想人物过度脸谱化,配角也不能是脸谱。
但我保证,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把心放肚子里,收拾也要慢慢来,果子熟了才能摘。
回到公司宿舍,森宿风第一反应是去冲奶。
奶粉是罐装的,平时但凡不在外工作,森宿风都是在周礼酌小朋友睡觉之前给他冲一杯奶。
小朋友要补钙,他原来帮家里照顾托管班孩子就是每天晚上睡觉前给小朋友冲杯奶喝。
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三个小朋友。
穿着小熊睡衣的周礼酌大声叫:“森森,森森,我的neinei可以喝了吗?”
森宿风摇了摇奶粉罐子,里面的奶粉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
稀薄的反馈说明已经不够冲泡三杯奶了。
森宿风对外面应了一声:“没呢,你和曼埋还有王天航都好好坐着别乱动,刚刚给你们洗过脚脚,不许下地知道吗?”
周礼酌奶声奶气地:“知道啦!”
森宿风追了一句:“更不许偷吃奶片,一会要刷牙才可以睡。”
周礼酌小脸瘪下来,“好嘛好嘛,知道啦……”
他踮起脚尖拉开吊柜,伸手去够柜子最上层的奶粉存货。
吊柜是通顶的,奶粉放的比较高,他们住的是loft的房型,偏巧厨房因为建筑结构比一般厨房要高。
森宿风183的身高,拿取顶层的东西,也显得有几分吃力。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扣在了奶粉罐子的封口盖上。
筋骨被薄薄的皮肤所包裹,穿在下面凸显走势和形状,除了有呼之欲出的力量感,还有种难以名状的慾感。
“我来吧。”
顾景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说话的气流甚至都会喷|薄在森宿风的发丝上,气息的侵略感早于体魄的感知,那熟悉的凌冽的气息已经让森宿风耳根有一点发热。
奶粉罐被顾景伊单手捏着拿了下来,森宿风跟着转了个身,没想到额头轻轻磕在了一起。
特别轻微一声,两个人都愣了愣。
随后顾景伊把奶粉一搁,揉了揉森宿风的额头,“撞疼了么?”
“没有,”森宿风眼神躲开了,“这么轻怎么可能会撞疼。”
“……”
森宿风再不去看顾景伊,而是撕开奶粉罐上的锡纸包装,给其他新买的两个奶瓶里舀奶粉。
其实眼角余光还是可以瞥到身边的人,而且发现顾景伊的表情开始有点不爽。
他盯着森宿风的手指,细白的指尖儿捏着奶粉勺子,小心翼翼按照刻度线在舀奶粉。
冲泡的时候也很小心。
没来由地,顾景伊就觉得自己的哥哥把爱分给别人了,他有点不高兴。
然后他就用脑袋撞了森宿风肩膀一下,“这下疼不疼?”
“……”
森宿风被他撞得晃了一下,手里捏着勺子,勺子里的奶粉都洒在了台面上。
“……”
“你干什么。”
顾景伊手撑在厨房吊柜上,略弯了腰看森宿风:“你不是说不疼吗?这下疼不疼?”
森宿风都快被他气笑了:“你用脑袋来撞我肩膀,你说谁比较疼?”
“那这样疼不疼?”顾景伊这次腰愈发弯下来几分,轻轻一磕森宿风的脑门。
从这家伙靠近自己,森宿风就没有打算闪开,他就想静静地看着,看看这家伙又要闹哪出。
没想到还是这么幼稚,也感觉十分理所应当。
所以磕过来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没眨。
“……”
“你怎么这么皮。”
“哪里皮了,”顾景伊又撞了撞森宿风的脖子——“动手动脚”全凭一个脑门:“那这样疼不疼?”
顾景伊又这样撞了好几下,把森宿风的脑门、脸颊、肩膀以及大臂外侧,都撞了个遍。
撞到后面就像是在撒娇,没长骨头似的黏在森宿风身上,把自己的脸挤来挤去。
就像是没长出手的狗狗,只会用脑袋拱来拱去。
森宿风一阵无语,知道他人来疯——之前冷酷不好惹的初印象已经在脑海里碎成了渣渣——既然这么人来疯,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不搭理他。
终于,顾景伊自己安静了,直起腰来,手撑着橱柜,下巴微微仰起。
那表情实在是不难解读,仿佛是在说:来啊,现在换你来拱我了。
好一条大狗狗。
“……”
“终于闹够了?”
森宿风就这么静静地扭过头看他,眼波是天生的莹润,眼尾两道水红特别漂亮,把本就精致的眼型呼应得更有韵味。
如果就这么注视一个人的时候,会有一种被深情凝视的感觉。
眼角眉梢都含着风情,一池春水軟軟萦绕,似乎会引来不知哪里的风,不经意间便吹皱了谁的心湖。
顾景伊按着橱柜的大手下意识地轻轻攥起拳,拇指还搓了搓空空的无名指指节。
“可能……还不够。”
语毕,他捏着森宿风的下巴,略倾身而过,印了一个吻。
第一次,在没有系统作用下,在没有外界干扰下,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了。
森宿风的嘴唇很軟很很好親,顾景伊的原始侵略性在这温柔的泽被下,掠夺得愈发粗野,两个人的呼吸都传递到了彼此的心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这个吻从细腻绵长,变成了粗鲁狂放的掠夺。
直到被门外的呼喊声打断。
“森森森森!王大牙抢我的奶片!”
“你才是大牙!你怎么又给我起外号,呜呜!那是你要吃的,森锅不让你吃,你偷吃哒!唔,你还打我……”
“打你打你,打洗礼!”周礼酌的声音和拉警报似的:“叫你总是秀肌又,白天打不过你,晚上打洗礼打洗礼!”
曼埋小朋友穿着一件恐龙装,一片岁月静好,靠在沙发上打哈欠:“什么时候可以喝neinei啊,我困了,哈——”
外面开战了。
屋子里的这边也继续不下去了。
森宿风带着喘不匀的气息,推开顾景伊,快速冲调奶粉:“快好了快好了,你们再等一下下!”
变成小孩子的他们不是故意粘人,也不是刻意作出什么姿态,而是在这个阶段真的回归小孩子期间所有的习性和本能。
比如前一秒说不尿尿,后一秒马上就要尿。
再比如说挑食,不吃这个不吃那个。
又或者说非常喜欢谁就黏着谁。
前一秒可能还在说话,下一秒就已经睡着了,还非常爱哭。
看着森宿风手忙脚乱地弄奶粉,顾景伊气得磨牙花子。
“就不能让他们自己冲奶粉喝吗?”
森宿风低头忙活着,耳根子都是红的:“他们自己怎么冲,才三四岁,热水都拿不稳,烫着怎么办。”
他心慌,说话还有点急促。
强行压下心中慌乱的时候,会把脸色憋得更粉红,说话都不由自主变得快了起来。
顾景伊还是不爽,他舌尖留恋地碰了一下嘴角,“是吗,那要不给他们买现成的盒装奶。”
“小孩子不能惯,尤其男孩,要打,要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女孩才要娇惯。”
森宿风低着头忙活,抽空回一句:“哦,是,女孩好。”
顾景伊眼睛眯了眯,凑到森宿风身边:“哥哥也喜欢女孩啊,巧了,我也喜欢呢。”
眼看着又要靠近,森宿风一把按住顾景伊的胸膛,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别闹,外面都是人。”
“我知道,但没关系啊,”顾景伊实在是对森宿风的唇流连忘返,这么美好的东西,一旦碰过一次,就忍不住想拥有第二次,“要不我就浅浅親一下?”
“就一下,保证就一下。”
这眼看着大狗狗又开始犯浑了。
森宿风推着顾景伊的脸把他推远了,“说了不行就不行,别闹了。”
屋子外面明显已经有小朋友打起来了,吱哩哇啦的一阵叫唤。
曼埋这边bmg有点不一样,落地灯的光集中投射在他身上,他靠在沙发靠背,晒日光浴一般,悠闲、优雅、度假风格的小恐龙,打着哈欠,快要被晒睡着了:“森森宝贝,外面在打架哦,你们里面不要打架了哦。”
“……”
“……”
森宿风实在是无语极了,他连忙两手拢三个奶瓶,转身就要出厨房。
顾景伊挡住门口,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
“哥哥你不要我了。”
“……”
绿茶的气息铺面而来,森宿风一阵无语。
但是外面的呼唤还在继续,森宿风只能怀里抱着奶瓶,赏了堵在门口的大狗狗一口甜的。
他扬起脸,白皙的脖颈略向后仰起,后脑勺的发丝轻轻垂下。
那浅红色的唇瓣,轻轻地在顾景伊的薄唇上点了一下。
蜻蜓点水的,親完就分开。
哪怕只有一瞬间的触碰,森宿风和顾景伊都习惯性地闭上了眼睛,那甜蜜瞬间直击心田。
“……”
“好了,”森宿风親完,转了转脸示意顾景伊让开门:“你再闹今晚就把你赶出去了。”
两个人前后脚出了厨房门,就看见沙发上,小熊周礼酌已经把蜂蜜罐罐王天航摁在了沙发上,白天看起来人高马大亮肌肉恐吓人的狗脾气臭脸王,这会已经被周礼酌制服了。
“哈哈!资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还敢欺负我!”
“呜呜,森锅,森锅九敏~!”
“……”
可算是“大仇得报”了,森宿风一阵无语,在茶几上放下奶瓶,给小熊和蜂蜜罐罐拉开了。
“别打了,打架不是好孩子。”
周礼酌叉着腰:“听见惹吗,打架不是好孩纸!”
王天航哭卿卿捂着脑袋,大眼睛里转动着亮晶晶的泪珠:“明明是你打我哒,你不是好孩纸!你不是好孩纸!”
到底是变小孩比较久,周礼酌赢了王天航,抱着奶瓶就开始喝。
曼埋全程状况外,闭着眼睛晒着“日光浴”,抱着奶瓶慢慢砸吧小嘴,“啾啾啾”的声音从嘟着的嘴巴里发出来。
王天航喝到了奶还是忍不住哭,手扯着森宿风的衣角,才敢放心喝奶。
周礼酌咕嘟咕嘟地喝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奶瓶“啵”地一声拔|出来。
“对惹森森,你们刚刚怎么在里面那么久啊?”
森宿风滕地一下脖子红了,他敛目垂眸,帮周礼酌整理一下喝奶的时候戴的口水巾,“没什么,冲奶啊。”
“冲奶那么久啊,叮呤咣啷的,是不是撞倒了什么呀?”
回想起刚才,森宿风脸别到一边。
刚刚顾景伊太凶了,先把他摁在冰箱上,然后两个人慢慢往一边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后腰就撞到了一旁的调料架,东西没撒,倒是把一罐咖啡撞到洗菜盆里去了,两个人没有分开,倒是顾景伊把他摁到了操作台上,一阵天昏地暗。
“好大动静啊,”周礼酌喝了一口奶还在回忆,“发生了什么事情?”
面对天真的小朋友,森宿风蒙上了一层负罪感,他发誓下次有小朋友的情况下,不能在发生这么社死的事情了。
毕竟他们不光是外表变成小朋友,还有一定的幼稚性也会体现在身上。
可以说,除了记忆尚在,小朋友就是小朋友,丝毫不能树立不好的人生观。
他这边还在自我反省,曼埋那边已经喝完奶了。
他岁月静好地,打了一个奶嗝。
“不要问了,嗝!”金发小恐龙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对比刚变小时候的慌乱,此刻显然已经松弛下来了,他慢慢悠悠地说:“问的多了不好,嗝!”
“问多了就是,父母爱情。”
“嗝!”
“……”
夜里,小朋友都已经陷入了沉眠。
森宿风还在处理着最后的家务活,他还在叠孩子们的口水巾,就感觉肩膀被人抱住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那凌冽的气息,高大的体魄,没有第二个人了。
“哥哥,他们都睡了。”
loft二层,两个拼起来的床上,小朋友睡得七扭八歪的,均匀的呼吸让整个室内都显得更加静谧,加上顾景伊用小小的气声贴在耳边讲话,实在是让森宿风有种偷偷摸摸要做什么的奇怪禁忌感。
“你知道他们都睡了就不要吵。”
“没有吵啊。”顾景伊抱着森宿风的肩膀,轻轻晃了晃:“那要不我们做一件事情,把彼此的嘴都堵住。”
“……”
森宿风彻底无语了,耳根子发红。
他拍了拍顾景伊的手背,示意对方放手:“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刚刚不就差点被发现吗?”
“不是没事?再说明天又没什么事情。”
“怎么没事,”森宿风:“我明天约了朱总,要去看幼儿园工程进度。”
“你们这个情况不适合住在公司宿舍里,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什么你们啊,”顾景伊一听,立刻不干了,支起身子,仰着下巴强调:“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大人。”
森宿风立刻用食指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小点声。”
“主要是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正经。”
“那分人,”顾景伊又一把抱住森宿风,还抱着怀里的人摇了摇:“对你我正经不起来。”
那倒是,他对别人是挺臭脸的。
——参考在顾梦园见卢飞雪的场景,那个俊脸脸又黑又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和自己第一次见这个高大英俊的男生如出一辙。
现在不是了,现在是只大狗罢了。
第二天天光大亮,森宿风想叫车去幼儿园看看进度。
结合上次的经验,他翻着手机,打算叫一辆商务七座车。
恰逢此时,周礼酌叼着一片面包从厨房出来了:“森森你们昨天干嘛啦,厨房里乱七八糟的,奶粉洒了一台面,我找了半天咖啡,原来掉到洗菜盆里去了啊。”
“……”
森宿风低着头继续翻手机:“快点吃,吃完我们去幼儿园看看,差不多了大家一起搬过去。”
周礼酌没谈过恋爱,咋咋呼呼,但是在感情方面,内心澄澈的像是个称职的幼稚园小朋友。
曼埋过来把周礼酌一搂,直接往门口带:“走了,王天航早饭过后回家开的车,我们今天坐车过去幼儿园。”
“哎等等,我还没问完呢,”周礼酌被架着往外走,还不忘叼着吐司片回头发问:“昨晚到底怎么了呀,是不是地震了,厨房东西都震了一地。”
“……”
曼埋头也不回,带着他往外走,“说了不要问了。”
“问还是那句,父母爱情。”
“……”
一行人驱车赶往了幼儿园,下了车连同森宿风本人在内,纷纷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彩色栏杆围拢着幼儿园的大门,门岗进去就是一个偌大的操场,而且已经完成了路面硬化,围着操场的两栋教学楼和教职工宿舍也已经修葺完毕。
操场上的游乐设施,还有教学楼前面挪了位置的公告栏,还有绿植种植小天地,都已经按照森宿风的要求整齐罗列在那里。
除了大门上用向日葵装点的门头还蒙着红布,还有操场还没有铺完软塑胶跑道以外,这里就是一个非常漂亮崭新的幼儿园了。
“……”
森宿风看着这幼儿园,内心一片希冀。
朱总早就等在这里,那带了几个商务精英更是一脸的严肃认真,给森宿风他们讲解每个部位的施工和讲究。
“森总,您看看这,这可是用的考究的材料,无毒无粉尘,对小孩子没有影响的。”
朱总亲自下场解说,眼睛已经不由自主往两个人身上瞟过来。
森宿风还是那样清爽干净,顾景伊依旧是拽帝,但看森宿风的时候眼神已经掩饰不住。
都是热忱和憧憬,那种眼神应该是在热恋的人眼里出现的,此刻出现在他们小顾总眼睛里,他不自觉想到了顾振峰顾董,一阵没来由地肝颤。
顾振峰是真的铁血手腕,商场上毫不手软,为人也果断刚毅,也不知道能不能同意这俩人在一起。
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直到周礼酌嗷嗷的欢呼声响起,才把他思绪拉回来。
周礼酌在几间宿舍里穿梭,开心的像是个小猴子:“我特别满意这一间,这间采光好,我和森森要不然住这一间?”
朱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下意识去偷看顾景伊,果然看见了那冷峻的小少爷皱了皱眉头,但是当面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常。
艹,生气了都不发火,这还是那个脾气巨差的小顾总吗。
而且这漂亮小男孩什么意思,要和森宿风一间??
难道森宿风不止我们小顾总一个?
“凭什么啊,森哥和我一间,你排队去吧。”王天航的声音从另一间宿舍传出来。
话音刚落,从门后走出一个高大的男生,目测怎么也有一米八以上,穿着大大的夹克衫,配了一条紧身牛仔裤,踩了一双马丁靴,戴着墨镜、嚼着口香糖出镜。
朱总内心就是那副爱德华蒙克的《呐喊》,捂着脸尖叫:还有另一个??
室内戴墨镜,是不是盲人啊?
擦啊玩的太花的了吧?排着队一个一个来吗?
森宿风什么表示都没有,好渣啊!为什么小顾总还能忍啊?!
“我也要和森森baby一起睡,但你们为什么这么不变通,我们找一间最大的,把床铺做通,不就可以满足每个人的需求了吗?”
曼埋金发碧眼,漂亮的很,要不是出挑的一米八几的个头还有明显的喉结宽肩等男性特征,几乎雌雄莫辨。
他就这么走进朱总的视线,还贵族般的和朱总点头打招呼。
“……”
朱总僵硬地点头笑着,内心的《呐喊》似乎把他脑壳都穿透了。
我的妈呀还有外国人啊!
还是中文很好的外国人,而且外国人还要把床铺做通,太尼玛能玩儿了吧!
森宿风,你太牛了!
你赢了!
所有男团成员都很开心,他们参观了校舍还有宿舍,还强调以后自己要住哪个床铺,甚至还有周礼酌和王天航玩起了跷跷板。
跷跷板发出了吱扭吱扭的、不堪重负的抗|议。
只有朱总受伤很严重,去车上吃了一颗降压药,还给自己老婆打了电话,让她务必好好看住女儿,轻易不要给她手机,让她能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大家又在这里流连忘返许久,中午饭都是开车去买的大餐,分给工人师傅一起吃的,大家一起热热闹闹,不知不觉就已经天黑了下来。
周礼酌从宿舍出来,拍了拍手,“晚上去吃小龙虾吧,我知道簋街有家馆子特别好,我馋好久了,一起去吧?”
王天航:“中午不是才吃了那么多,刚刚还嚷嚷不能再吃了要拍广告什么的,现在又忘了?”
周礼酌:“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拍广告呢,再过一个小时就吃不了啦,你说是吧曼埋?”
“ok啊,”曼埋耸肩摊手:“美味和美人一样,我都不会拒绝的。”
然而森宿风已经用扫帚开始打扫教室了,“你们去吧,我这边收拾好了自己叫车回去。”
“那哪行啊,反正现在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变了,我们在车上等你,”周礼酌对森宿风wink了一下,“森森是不是给我们带换的衣服啦?”
“是啊,”森宿风把一堆土扫到簸箕里,身体是疲惫的,但是眼中都是热诚,他没抬头,继续工作,话却对着门口说:“就在车后排的妈妈包里。”
“你们的奶瓶也在里面,变小之前自己冲一杯奶,喝完我一会去收拾。”
“好耶!”周礼酌抱了一下森宿风,笑嘻嘻地跑了。
森宿风摇摇头,继续卖力打扫地面。
开荒保洁他不想找别人了,一是花钱,二是不放心,这些新的地板墙面,刮花一点都会很心痛的,所以索性就自己动手了。
当然不清保洁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要花钱,毕竟他是个欠债的穷鬼。
不久又传来脚步声。
停留在了门口。
森宿风头都没抬,“是不是找不到奶瓶了?”
“什么奶瓶?”
这个声音……
森宿风手上的动作停住了,他缓缓地直起身,看向教室门口。
月冷星稀,冷蓝色的月光下。
一个瘦高的男生,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哥,要查你还真的挺费一番功夫的,但只要出钱,没什么人我查不到的。”
没有顾景伊在场,卢飞雪一点做戏的意思都没有。
“你不是妄图用一个幼儿园,来挽回自己颓败的局面吧?好可笑。我明明给你那么多机会,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识抬举呢?”
“哥哥,我再和你说一次,顾景伊是我的,他背后的身份你不知道,但我只能告诉你,你配不上他,能配上他的,只有我。”
森宿风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和卢飞雪无声地对峙着。
卢飞雪扬起下巴,抱着手臂,作出倨傲的姿态。
高傲地想象之前无数次战胜森宿风后,欣赏一个弱者无能狂怒的模样。
突然,他的身后响起一声冷冷的质问。
“你说谁配不上我?”
作者有话说:
无责任小剧场
小恐龙、小熊、蜂蜜罐罐正排排坐抱着奶瓶吨吨吨喝奶。
森宿风靠在沙发上逛购物网站:“给你也买个睡衣吧?这个嗳莎公主的不错。”
顾景伊:???
“给小爷买个白鲨大王的还差不多!不对!要什么连体睡衣,我是正经大人!”
三个小朋友的眼神:早晚都要变的,何必呢。
卢飞雪坐在车里,窗外的冷色光线透过车窗飞速掠过他的脸颊。
他手里捏着手机,分屏的小窗里,还无声播放着《小花花人才计划》综艺的视频,视频是cut纯享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