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男团幼儿园[穿书]by你也不吃青椒
你也不吃青椒  发于:2024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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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埋的手指就停在柜门夹住的衣服旁边。
“……”
顾景伊走了过去,眼皮都没抬,拉开衣柜把衣服塞进去。
曼埋也不说话,在众目睽睽之下都很有默契地缄默不言。
“森森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发烧了?没事吧?”
程泉深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会已经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好久,硬是挤进来,还满心满眼的关切:“我带了特效退烧药,让一下让一下。”
他说着话,就已经挤到附近,急慌慌的要往床前挤,却被突然关上的柜门差点拍脸上。
程泉深刚想发作,一抬头,就见到他表哥一脸阴郁地看着自己,那臭脸的程度简直堪称史无前例。
“呃……”
被表哥支配的恐怖瞬间爬上四肢百骸,程泉深下意识就停下了脚步。
程泉深一边抽空瞥了几眼床上,看见大夫从被子里拉出森宿风白皙修长的手腕,把血压仪缠在肘关节,这才抽回目光看他表哥。
“哥……咳咳!”他临时改口:“顾……Google,你干嘛大晚上玩儿柜门儿啊?”
顾景伊还没说话,曼埋倒是先撩了下头发先开口了:“What?Google?”
“顾哥啊!”程泉深没什么心眼地笑了几声:“这不谐音梗么,不扣钱吧?”
“当然,不扣钱。”
曼埋的目光在程泉深脸上停留了几秒,意味深长地说:“你刚刚说什么,柜门?”
差点被柜门拍脸的程泉深开起玩笑:“啊?不是柜门么?你站这难道是帮忙堵柜门的?”
“……”
曼埋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唇角笑得弧度深了几分。
“对,baby,我就是在堵柜门。”
“哦,那baby你还挺辛苦啊,”程泉深:“是怕谁从柜子里出来吗baby。”
“是啊baby,从柜子里出来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被发现不好。baby。”
“啊,很麻烦吗?但是……你到底在说什么baby?”
“……”
听着俩人这么你来我往塞baby,感觉自己被“柜门论”内涵了的顾景伊板起一张脸,正视程泉深。
“程队,你来这做什么?”
在外人面前,顾景伊从来不暴露自己的家世,面孔板正冷峻。
“哦,我刚刚去森森房间没找到人,没想到在你这,”程泉深挠了挠头,“是我听我们执行经纪小鲁说,刚刚停车场有突发事件,知道森森见义勇为受伤生病了,我就来看看,怎么还发烧了啊……”
说着,程泉深连形象都不顾了,伸着脖子往床上的人那边看。
躺在床上的森宿风脸颊有些红,从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来呼吸比较沉重。
程泉深瞬间心疼了:“顾哥,森森怎么了啊?”
顾景伊眉头也一直蹙着,听程泉深这么说,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大概是森宿风本来就是瘦高清矍的体型,虽然高,但是从侧面看略有一点单薄,此刻因为生病,躺在床上身体陷入褥间,被子盖到肩头,更显得他单薄得像是一片飘零孤舟,看起来特别可怜。
这让顾景伊有点失神,思绪一直飘到刚才的吻上。
对程泉深的问题充耳不闻。
大夫量了血压又测了体温,检查了一下眼皮,“应该只是发烧,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外伤。”
说话间,大夫刚想拉一下被子,顾景伊突然上前,一把拽住大夫的手腕。
洁白的被子只被拉起一个浅浅的开口,就不能继续向下了。
大夫吓了一跳,疼得不住倒吸冷气。
坐在床边的王天航用狐疑的眼神看顾景伊:“景伊,怎么了?”
“……”
顾景伊眼皮都没抬,淡漠却坚持:“不用看了,刚才我都已经检查过,没有其他外伤。”
——他才不想别人看森宿风的身体,谁看都不行。
王天航:“嗯?”
周礼酌:“哈?”
曼埋和程泉深同时把目光转过来,曼埋更夸张,嘴边盈着笑意,故意嘭地一声靠在了柜门上。
程泉深看看他哥,又看看森宿风,咂了咂嘴,和曼埋一起靠在了柜门上。
把柜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简简单单一个柜子,算是被他们给玩明白了。
“……”
“既然这样,”大夫甩了甩手腕,“那开个点滴吧,一会你们谁留下来照顾一下,夜里换俩吊瓶再拔个针就行。”
顾景伊这才静默下来不再做声。
医生收了听诊器等设备,和Mary出去拿药。
姜导和几个负责人忙碌事多,所以看没什么事也相继告辞离开。
留下的都是S团的队员,还有一个T团的钉子户。
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一直蹲在床边给森宿风擦鬓边汗珠的周礼酌终于憋不住了。
“那个……顾景伊,你说你检查过森森身体了,你没事看森森身体干嘛?”
说着,周礼酌和自家心头宠被觊觎了似的,把森宿风的被子一下提到了下巴。
顾景伊一点表情都没有:“和你无关。”
他没说关你屁事已经很客气了。
周礼酌极其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没有谁比我更懂森森。”
紧接着他抢先说道:“今晚森森就由我来照顾,你随便去哪住一晚上吧。”
顾景伊仰着下巴,冷硬地拒绝:“这是我的房间。”
他的身体语言和口吻都是强势的,仿佛用行动在说——这是我的床,床上躺着的,是我的人。
周礼酌十分想吵架,他是个家里做实业的富二代,可爱归可爱,但受不得委屈也是骨子里的,所以咋咋呼呼吵架根本就是天性使然,说白了就是脾气大。
这会他就想跳起来和顾景伊撕一场,因为在他眼里有顾景伊在的地方,森森就没好事。
但是他刚腾地一下站起来,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森宿风虚弱无力,却还是出手拽住了周礼酌。
“不要闹,我没事。”
他一出声,屋子里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关切的目光聚集而来。
顾景伊甚至都从没型没款地倚靠着墙,变得瞬间站直了身子,还动.作快于思考,下意识就上前了两步。
程泉深也很紧张地问了一句废话:“哎呦森队,你醒了。”
“嗯。”森宿风轻轻点点头,继续和周礼酌说:“不要闹,今晚你留下来陪我,其他人也辛苦了,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
此言一出,顾景伊那不悦的情绪已经要藏不住——半个月前分房间也是,住宿舍也是,每次都是选周礼酌。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森宿风就再度先开口了。
“顾景伊,今晚你的房间借我睡一下,还有,走之前确认一下房间baby-camera是否盖上了,我晚上睡觉不习惯被拍。”
顾景伊眉头还是皱着,唇线紧抿着。
这在他看来就是森宿风在选妃翻牌子侍寝,只不过今晚翻得是周礼酌的牌子,酸的他恨不得吃两根酸黄瓜。
那一颗心瞬间像是浸入了醋缸,泡的皱巴巴的,满心酸楚,本不打算开口,因为怕开口就口出恶言,但是听见森宿风嘱咐他的话,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心疼森宿风处境之余,只能又心軟下来。
“我住的这个单间没有收音设备,摄像机也一直都是蒙起来的。”
顾景伊不愿意拍,导演组几个人专门来说了几次依旧不改,悄悄去掉摄像头遮蔽被顾景伊发现后又重新盖回去,还纒死了打了个死结示.威。
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管他了,任由他不采镜头,收音麦进屋就摘了放门口架子上。
谁拿他也没办法,除了森宿风。
森宿风虚弱无力地闭了闭眼睛,“行了,大家辛苦了,都去休息吧。”
团员们犹豫了一下,还是陆续告辞了。
“那森队也早点休息。”
“早点休息,导演组那边紧急开会呢,明天录不录还不一定呢,森队你睡吧。”
“对,baby,晚安。”
大家七嘴八舌地送上了简短的祝福,陆陆续续往外走去。
王天航有点踌躇,“那个,森队……晚上周礼酌打扰你休息的话记得和我说,我亲自来把他拎走。”
“呸!谁让你拎走,”周礼酌吐舌头做鬼脸:“快爬!”
大家都走了,堵柜门的也走了,只有顾景伊走两步就停下,回头看森宿风。
森宿风睁开眸子看向那个高大英挺的男生,眼尾两道水红漂亮又妖冶,只是更加衬得脸色发白,十分的虚弱。
“你有事?”
“……”
“没事。”
顾景只是伊深深看了一眼森宿风,什么都不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周礼酌长舒一口气。
“哎森森,看见你醒了,我就放心了,和我说说刚才发生什么了吧?歹徒是不是袭击你了?”
森宿风把手缩回被子里,还没来得及说没有,就听见周礼酌补完了下半句。
“你看你嘴都破了。”
“……”
森宿风目光僵硬地盯着天花板,手指放在还微微发热的下唇:“嗯,大概是遇见狗啃了一下。”
周礼酌歪了歪脑袋,根本听不懂啊谢谢。
“哎,森森你大概是烧糊涂了吧,睡吧,一会大夫过来扎针。”
森宿风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才十一点多,他松了口气:“一会大夫帮我扎完针你就休息吧,12点以后你变小孩,够不到吊瓶的。”
“没事啦。”
周礼酌把茶几挪开,搬了那把顾景伊坐过的沙发椅到床前。
“到时候我踩着这个给你换吊瓶,森森安心睡觉。”
大夫来给森宿风扎过针,Mary也跟来了。
她本来很担心地嘘寒问暖,有些谨小慎微,更有点神经紧张的不安,但看见周礼酌一脸肃穆地守在森宿风床边,终于还是轻松了几分,也笑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森哥,是我没保护好你们,让你遇见这样的事情,还是我能力不足。”
森宿风摆摆手,没什么力气,周礼酌拍了拍Mary:“你也只是个女孩子呀,森森说了要保护女生,所以应该我们保护你才是呀。”
Mary苦笑一下,“我都不知道怎么和露卡姐说。”
“如实说就行,”病床上的森宿风睁开眼,勉强笑了一下,下一秒就因为针头扎进血管里那股刺痛轻轻倒吸一口气,“嘶”了一声。停了停,还是坚持说完:“这是意外事件,本来就是不可预料,你别有太大心理压力。”
烧退了一些,他面色有些血气不足,但还是好看的,五官本来就立体,这会有些虚弱的气质加身,更显得整个人都有点病美人的易碎感。
是真的真的颜值頂了天了。
Mary脸红了一下,借口送医生出门,让自己吹了两下夜风冷静了一下,才转身进屋。
她刚进来,才想说话,偏偏手机响了,掏出来还没看完Mary就破口大骂。
“妈的,都已经这样了,明天的录制还要继续,继续个屁啊!我去找他们说道说道去。”
“回来。”
森宿风声音不高,但吐字清晰,恍若有了掷地有声的分量,哪怕只有两个字,还是成功阻止了小助理去闯祸。
“今天遭遇事件的不光是我,还有莎莎姐,你看莎莎姐说不录了吗?superFUO一个人生病就让全组不开工,耽误档期就会影响后续很多进程,superFUO真的有这样的大牌可以耍吗?”
“……”
“可是你发烧了哎!”
Mary真的很气愤,漏出了关中乡音:“俺马润就看不惯这些人欺负人。”
平时一副白领女精英模样的Mary突然接起气起来。
而周礼酌瞬间get到另一个重点:“你真的叫马润啊?”
“挺好的,读快了就是Mary,你还挺懂起名哲学艺术的哎,姐姐真酷!”
“……”
森宿风清了清嗓子,觉得身上的疲乏都轻了几分。
“好了Mary,没有什么欺负人,导演组如果必须要录,那就是实在没办法,你看我这不也没事吗,身上已经轻松很多了,明天应该就不烧了。”
“可是明天要下水湿身啊,你确定不需要休息一天吗?”
森宿风摇头:“不用。”
“哎好吧,我去和导演组那边沟通清楚,明天给你强度低一点。”
“辛苦了。”尽管很虚弱,森宿风还是笑了笑。
Mary脸又红了几分,多嘱咐了几句,特别把药分别摆好,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桌上的装饰表“咔哒”一声轻响,时钟跳过12点。
夏夜渐沉,屋子里空调已经打开。
此刻的周礼酌已经变成小孩子的模样。
因为不在自己的房间,所以连体小睡衣都没有带过来,他就只能将就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在膝盖弯上面打了个结,不至于下摆拖地走不动路。
他本来就是小狗眼,大眼睛圆溜溜的,此刻变小了蹲坐在沙发椅上,杵着短短胖胖的莲藕腿,两个膝盖上面都是肉肉,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滴滴落下的点滴液体,不声不响的特别乖。
床上的森宿风实在是困倦,慢慢又睡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夜色渐浓。
小小周也被一阵阵袭来的困意裹挟,但哪怕是困了也只是抬起手背抹一抹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重重一垂首惊醒过来,又抬头盯着点滴,像是个蹲坐在那里的三头身小猫咪。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瓶点滴,周礼酌瞪着眼睛看打完了,小心翼翼地替森宿风拆开胶布拔针。
他胖胖的小手指不太灵活,但是尽量小心不弄痛森宿风。
终于,那泛着金属光泽的针头被扒出,针尖还滴答滴答落下一串水珠。
周礼酌拔了针,赶紧用短胖的手按在了棉球上,不敢放开,生怕静脉出血。
按了好久,他都又点头了,才一点一点松开手,确定没有出血,才用手帕轻轻擦了擦森宿风脸颊上的汗。
“哎,平时都是森森照顾我,我纸尿裤都不会穿,今天就让我乃照顾森森吧!”
他说着,突然捂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呜呜……说起纸尿裤,我要憋不住啦!好丢撵!”
反正屋子里没别人,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
周礼酌二话不说跳下床,光着脚板就冲去了厕所,爬上马桶以后晃着脚丫子等嘘嘘,突然听见窗户有轻微响动。
他溜下马桶,从门缝往外一看,就看见了一道修长的身影从窗外翻了进来。
那身形高大挺拔,肩膀阔挺,腰胯又窄,借着月光都可以看得清楚紧致有型的肌肉轮廓。
这要是个打劫的,他们今天就得交代在这,直接表演一个引颈就戮。
但是这个“打劫的”不图财物,也不流连屋子里的任何东西,哪怕是桌上随意撂着一块绿水鬼,也没有分到这嚣张的小贼一眼的目光。
他的目标似乎是床上的人,修长的双.腿大步朝着森宿风走去。
在厕所里目睹一切的周礼酌着急的想冲出去,但是一来自己是小屁孩,保护不了森森;二来是随着那人越走越近,床头柜上那盏昏黄的灯光慢慢将光线笼罩在这个人身上,周礼酌觉得实在是眼熟的很。
果不其然,这个人走进床边,那张俊美冷峻的脸被灯光的暖黄染上了淡淡的光影。
不是顾景伊是谁。
顾景伊检查了一下床铺,似乎对于没看见另一个人挤着森宿风睡觉十分满意。
他还伸出手指,替森宿风理了理略显凌乱的鬓发。
動作不可谓不温柔,指间摩挲缱绻至极。
“……”
昏黄的灯光烘托下,尽管谁都没有说话,但是那种在同一空间里都散发着蜜糖甜蜜馨香的气息,根本藏都藏不住,也骗不了人。
就好像这俩人指间本来就已经如此相处,待在一起的磁场都是相互吸引的。
“……”
没来由的,周礼酌觉得接下来不能看了,于是打算悄悄地把厕所门给关上。
但是短胖的小手刚伸出去,他的眼睛就瞪圆了,胖胖的小手忙不迭捂住自己的嘴巴。
因为他看见顾景伊慢慢倾身下来,深深吻上了森宿风的唇。
一吻罢了,顾景伊鼻尖抵着森宿风的鼻尖。
暗哑深沉的嗓音很低,一说话唇峰就会刮过森宿风的唇瓣:“哥哥,我等不到明天再见了。”
“虽然答应过你不会随便碰你,但你也答应过我却强吻我了……所以就当没发生过吧。”
周礼酌:完了完了怎么办我都看见了根本没办法当没发生过了。
小朋友周礼酌小心翼翼地把卫生间的门拉闭合,却低估了这谷温泉村民宿被岁月荏苒后的斑驳,这么一拉,门扉合页立刻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尖锐抗|议。
吱扭——
这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刺耳。
“……”
顾景伊的目光扫了过来,与注视森宿风不同的是,此刻那目光冰冷如刃。
周礼酌小朋友原地转了好几圈——
“完蛋惹,要被灭口惹。”
作者有话说:
顾景伊:“我是你的谁?”
森宿风还未说话,系统:“1!1!1!”
森宿风不死心:“那我是你是的谁?”
系统再度抢白:“0!0!0!”
顾景伊耸肩摊手:“你看,不是我说的。”
森宿风:“……”
早晚有一天我要你也叫我爸爸。
——————
让他多亲一会吧,马上变崽了啥都做不成了,上什么高速,只能玛卡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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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一串飞吻跑走,爱大家!

顾景伊从森宿风房间里出来愈发觉得心空落落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氤氲着光线的窗户,可惜里面的景物都被窗帘遮蔽住了。
此刻的森宿风在做什么呢?
是躺在床上休息,还是……
还是和周礼酌进行所谓的“治病”?
“妈的……”
顾景伊不敢往下想了,心脏像是滚过了钉毡,扎满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孔洞。
细细密密的痛感让他心脏缩了缩,顺着细孔涌出情绪,一颗心酸胀疼痛起来。
他转身往回走了两步,猝然停下。
地上的石头滚在青石板路上,在空旷的夜里,发出噶拉拉的细小磕碰声。
顾景伊眉头拧起来,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房间的窗户。
万幸,一直都没有关灯,可不关灯又能代表什么呢?
左右都是森宿风不要他。
选的是周礼酌。
他之前不止一次拒绝过森宿风,可那个森宿风真的让他招架不住,但……
顾景伊突然想起那天夜里,和抱着孩子的森宿风在超市里见面的场景。
修长挺拔的男人,白净清瘦,一身爽利的打扮,连气质似乎都彻底漂洗了个干净。
那天自己好像说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男的。”
还说了“我不可能喜欢你。”
那个时候的自己,要是知道现在的自己在森宿风门前徘徊而不敢进入,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一拳。
他突然坐在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脑海里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的回忆。
小小的时候,家里大人都在忙事业,经常好几个月才回家,根本没有人这么温柔地抱过他——就像那天森宿风温柔地抱着那个孩子的状态。
那孩子是周礼酌的侄子,还“爸爸,爸爸”的叫森宿风,森宿风也不生气,还给他买奶片。
如果他小时候遇见的是森宿风那样温柔对待孩子的人,而不是不负责任的托管,估计他性格应该不会这么差。
顾景伊长长呼吸一口气,胸腔有明显的起伏。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然想起小时候,可他小孩时期画面就一幕幕闪现,因为长得好看,幼儿园制服又都是同一个款式,他那总会被当成小姑娘,天天揍跑前来“求婚”的小朋友,还故意躲起来不听童话课,上小学个子已经窜的很猛了,就敢和校外痞子打架。各种男男女女前来靠近……
因为经历的太多,比起女孩子,他更讨厌男孩子对他示好,所以之前对森宿风特别抗拒。
顾景伊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不陷于奇怪的回忆,再度拿出手机看时间。
屏幕上的时间显示0:48。
要见到森哥要到白天录制才行。
如果是早上八点。
那就还有7个小时12分。
也就是432分钟。
总计25920秒……
两万五千多秒,恍若隔了好几个光年,仿佛荏苒了几度岁月,让人怎么蹉跎得起。
顾景伊起身就往回走,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是陆金凤女士。
他没接直接挂了,回了俩字:[有事。]
陆金凤是个泼辣的女强人,被挂电话十分生气,默念三遍“是自己生的是自己生的是自己生的”,然后心平气和地回消息:[我和你爸刚回国,看到你上热搜了。]
顾景伊这边摁了俩字又删了。
主要是打人屁股这事儿一定瞒不住,瞒不住就不提,全当不存在。
陆金凤:[小森那孩子我们之前有点了解,其实本性不坏,人长得也好,不然之前也不会由着他跟你这么胡闹,但人家家里面已经乱成这样了,你最好别再给他添乱。]
“……”
说起来陆金凤可比他老子顾振峰开明多了,只是和顾振峰一样忙。
不接电话也完全是因为不想听见顾振峰顺着听筒传过来的咆哮声。
顾景伊沉默几秒,回复:[知道了,我还有事,有什么话明天录完影我们打电话联系。]
陆金凤急忙抢了一句:[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去?]
[去添乱。]
陆金凤:“……”
退出聊天界面,顾景伊揣回手机转身就大步往回走,窗户没有关死,他手长脚长翻身一跃就进了屋里。
熟练得像是个邪恶勾当拉满的悍匪。
屋子里很安静,森宿风静静地躺在床上,清浅地呼吸声说明他已经陷入睡眠。
吊针已经拔掉了,针头皮管卷了好几个圈绕在吊瓶上,被挤在一堆东西里放在一边的桌面上,只是不清楚为什么不顺手挂回架子上。
床上只有森宿风一个人,顾景伊轻轻替他整理了一下被角。
终于,他忍不住俯身,叼住了那因为发烧而热乎乎的唇。
“哥哥,我等不到明天晚上了……”
浴室里咯吱一声,似乎是门扉转动的声音,但是戛然而止的很突然,似乎是有什么人用力扶住了门。
顾景伊摸了摸森宿风的额头,手心的温度已经没有那么烫了,他又帮忙整理了一下被角,才慢条斯理站起身。
他迈着长腿,几步就走到卫生间门口,刚绕过木门,就看见一个p股撅出来的小孩正奋力往门缝里挤,发现挤不进去,一回头——
四目相对。
“你……”顾景伊皱起长眉,狭长的眉眼凌厉,浑身充满了压迫感,他仰着下巴垂着眼看小孩,岿然得像一座山,这座高大的山一字一顿地质问:“你怎么会在这?”
被堵在卫生间的mini周礼酌:“……”
逃不掉根本逃不掉。
一晚上的沉眠,已经退烧的森宿风迎着清晨6点多的太阳,缓缓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那一瞬间,跳出来的绿色的、粗壮的电池条,把他吓了一跳。
电量:85%
这特么是发生了什么?森宿风去敲系统,却只看见系统挂着一个“系统过热,过载维修”的简短公告,死了一般罢工了。
“……”
森宿风难掩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难道发烧也能自己给自己充电不成?
不可能,系统才不会这么好心。
要不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副田地。
可如果换算下来,得亲了多少口才能给充到85%,况且他现在还叠着9重Dbuff,大略算一算,昨晚难不成谁给他把电充饱了……
“不会是……”
森宿风腾地坐了起来,甚至特意拉开了被子看了看,看见自己穿戴整齐,感受之下自己身体也没有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左右梭巡了一圈,却没找到周礼酌。
“……”
他脚步还有些虚浮地爬下床,扶着墙推开卫生间的门,就看见周礼酌裹着一床被子,正缩在浴缸里呼呼大睡。
这家伙睡得很没形象,胳膊伸在外面,张着嘴,白T恤皱皱巴巴的。
“周礼酌,怎么好端端的睡在浴缸里了?”森宿风其实挺疑惑昨晚小孩子状态,谁给他拿的被子,但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同时把衣服裤子塞到他怀里,“快点起来了,今天还要录节目。”
“唔……”
周礼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眯缝着一只眼去看森宿风,第一眼就看见森宿风略肿起来的唇,睁着那边眼睛的眉毛不禁往高挑起来。
他显然这一夜他没睡好,眼睛下面挂着俩黑眼圈。
“咳,森森你醒了,你……你感觉怎么样?”
“退烧了,昨晚幸亏有你,谢谢。”森宿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去打开水龙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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