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替身觉醒后—— by少年闲
少年闲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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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好,殷少爷。”
随后,他们看见那浸着冰的眸子,缓缓地将自己打量一番,又看似友好地弯了一瞬,只是两个人都没从中看出半点友善。
“看我做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下去。”殷渠语调很慢,看起来耐心十足,仿佛真的想听他们继续说下去。
但炎霄就算是再傻,也十分清楚殷渠的话里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背着说人坏话,却被对方的未婚夫抓了个现行,炎霄暗骂自己今天倒霉透顶,因此在短暂的心虚后,他傲慢地回答:“你让我说下去我就说?你当我是什么人。”
他态度嚣张是有原因的。
如今,殷渠的出身可谓是公开的秘密,人人不过是看在乔家和乔明瑞的面子上,才对此只字不提。但炎霄此时满心都是针对乔明瑞的怨怼,却又无从施展,当然顺理成章地,将一切都发泄到和乔明瑞关系密切的殷渠身上。
想到这里,炎霄的气势更盛,正想习惯性地蔑视对方时,突然发现对方居然比自己高一个头,哪怕自己拼命垫脚都无济于事。
这么一来,他更气了,开始口不择言:“都是被包养的金丝雀,你在这里骄傲什么?”
“我听说,乔明瑞甚至连一套房子都舍不得送给你,而我们,好歹还有金主送的资源。”
炎霄得意洋洋:“等他玩腻了你,到时候你的下场,可能还不如我们。至少我们还可以借着之前换取的资源,在娱乐圈内继续混,甚至找到下一个金主。”
“而一无所有的你,只会沦为其他人的玩物。”
听到这样的言论,殷渠却并没有如同炎霄想象中一样勃然大怒。
相反,他竟然点头:“你要这么说,没错,却也错了。”
接着,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首先,我确实差不多算是被明瑞哥包养,但比起只会唱歌的娇弱金丝雀,我更像是……能为他冲锋陷阵的狗?”
“其次,明瑞哥,确实暂时没有给我任何物质上的东西,但……他却给了我,更加贵重的物品。”
炎霄清楚地瞥见殷渠脸上的羞赧与感动,顿时迫不及待地追问:“不可能,从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可以给你?”
“巧合的是,这种东西,偏偏是你求而不得的。”殷渠轻松地收起刚才略有外泄的情绪,含笑看向对方的眼底,透着高高在上的同情。
“什么东西?”炎霄只当他在大放厥词,满脸不信地问。
“那当然是,作为对方‘另一半’的身份了。”
殷渠在炎霄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故意将握着高脚杯的手抬起来,同时曲起中指。
于是那枚刚戴上不久的订婚戒指,就这样高调地于炎霄面前,光彩夺目地刷着它的存在感。
炎霄的双眼被这钻戒的光芒,刺得红了,而殷渠却仍嫌不够,还要笑着添一句:“他愿意让我成为他的未婚夫。”
“你呢?”
“你的季少爷,愿意吗?”
这两句反问,像是凭空出现的暗器,精准地扎到了炎霄的心窝,使得他一股热血上了头,双目发红,额角青筋外崩,不管不顾地就朝着殷渠冲过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殷渠垂眸一笑,正打算轻松躲开时,忽然视线熟练地捕捉到,数米外,正一脸严肃地朝这边走来的乔明瑞。
电光火石之间,殷渠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稳住身体,任凭那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肩膀。
随后他踩着一地的碎玻璃,整个人踉跄几步,眼看就要站不稳时——
乔明瑞飞快地跑过来,单手环住他的腰身,几乎将他半个人按在自己的胸膛,声音略显急促地问:“你没事吧?”
被渴望的温暖和令他魂牵梦绕的气息所包围,殷渠装作低头查看伤口的模样,微微摇头:“我没事,明瑞哥。”
但嘴角,却牵起一个得偿所愿的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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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瑞眉头紧皱:“你确定没事?要不还是找医生来看看。”
殷渠仰头, 眼中的那片星海近在咫尺,绚丽璀璨,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真的没事, 他力气很小, 我只是有些毫无防备,所以才退了几步。”
“……你最好是没事。”虽然知道对方一向喜欢报喜不报忧, 但乔明瑞还是被那双漂亮的眸子看得没了脾气,只能先将人扶着站好, 这才转过头,看向呆在原地的炎霄, 眼中利光一闪。
“炎霄?”
乔明瑞的声音轻若鸿毛, 但落在炎霄耳中时,却重如泰山, 压得他回神,心跳如鼓:“我,我在。”
“你在?你凭什么在?”
乔明瑞先是被逗笑,下一秒就收了笑容, “我怎么不记得今天的宴会,有邀请过你。”
面对四周看好戏的目光, 炎霄下意识想抓住自己的伙伴,谁知却抓了个空, 他扭头一看, 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顿时明白, 对方早就见势不妙, 跑了。
孑然一身的炎霄, 肉眼可见地慌了神:“我, 我是跟着季少爷来的!我是他的男伴!”
“季少爷的男伴?”乔明瑞好整以暇地偏偏头,“那我怎么没见季少爷跟你在一起?”
炎霄涨红了脸,争辩:“你、你刚才不也没和殷渠待在一起?”
“这情侣之间,也不是非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乔明瑞露出一个揶揄的笑,“我和我家阿渠是未婚夫夫,你能和我们一样?”
“还有,我怎么不知道,季少爷有了男朋友?”
乔明瑞话中的温度骤降,危险地弯起眼眸,“什么时候的事儿?说给我听听?”
听到这几个连问,炎霄死死地闭上了嘴,额头汗如雨下。
他被乔明瑞气昏了头,只想着证明自己和季柏川关系好,谁知一时口快,竟然把心里妄想的事儿说出了口。
他怎么可能和季柏川是男朋友的关系?这要让季柏川知道了……
回想起以前惹恼了季柏川的人的下场,炎霄只恨为什么没有时光机,好让自己穿越回几分钟前,扇自己几个耳光,然后离这两个人远远的。
和他们相比,自己那点花花肠子,小打小闹的,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但木已成舟,炎霄别无他法,只能缩头缩脑地转身,一句话也不敢说,打算就此离开,不料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乔明瑞饶有兴致地喊了一声:“哟,季少爷。”
有段时间没被乔明瑞这么满怀期待地叫住名字,季柏川那颗才遭受过来自乔明瑞的重创的心,又春回大地,使得他瞬间忘了自己来这边的目的,柔情满溢地“嗯”了一声,说:“怎么了,明瑞?”
乔明瑞笑意微敛:“季少爷,有男朋友了还这么称呼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炎霄身子一颤,终于扛不住,一下跪倒在地。
季柏川还没来得及回答,被这跪地的巨大声响吓了一跳,刚回头,就听到乔明瑞兴致勃勃的声音:“季少爷,你男朋友摔倒了,还不去扶起来?”
“什么男朋友?”季柏川终于有机会把这句话说出口,随即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半晌,才终于想起来,这是因为和乔明瑞有几分相似,所以被他带过来,想要气一气乔明瑞的炎霄。
但很可惜,乔明瑞没被气到,反倒是他被对方与殷渠那情投意合的画面,气得心气不顺,用换衣服的借口出去,和沈昭聚在一起,摔了一地的东西,才终于缓过来。
谁知刚重振旗鼓,想要找到殷渠,试图从对方身上入手,让对方远离乔明瑞时,却又遇到这种局面。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看着瑟瑟发抖的炎霄,季柏川眉头紧锁,也顾不得维持自己好好公子的人设,沉声道:“还跪着干什么?有人逼你跪着?
“还是说腿断了,起不来?”
几乎将头埋到胸口的炎霄,从最后半句话里听出了威胁,顿时心中发苦,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朝面色铁青的季柏川,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柏川哥。”
看着那张脸,季柏川心情更差几分,同时有些怀疑,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觉得,对方与乔明瑞长得像的。
这唯唯诺诺、贼眉鼠眼的样子,跟高高在上、不可方物的乔明瑞,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此时的季柏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炎霄当作了乔明瑞的替身,而把最初炎霄用以替代的对象,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挑剔起了“替身”的存在。
越想越堵得慌,季柏川情不自禁地捂了捂胸口,厌恶地移开视线:“别叫我这么亲热。”
“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这番毫不留情的话,惹得心中还怀揣少许期待的炎霄,心彻底碎了一地。
可炎霄没有时间伤心,面对众人看好戏的目光,他深知自己如果再多留一会儿,恐怕迎接自己的只会是更难以承受的后果,当即飞快地抹了一把眼泪,满心愤恨地低着头往外跑,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宴会厅。
看着炎霄离开,季柏川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又用警告的目光扫视四周,骇得众人不情不愿地离开后,这才兀自松了口气,走上前来,对着乔明瑞低声解释:“这个炎霄,你上回不是见到了?就是我新带的一个艺人,但被宠坏了,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也不知道他听谁说了点什么,脑子里就臆想我是他男朋友,把我对他的好当作理所应当,也将你视作情敌,这才自作主张地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
季柏川言辞诚恳,深情款款:“我心里到底装着谁,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明瑞。”
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很好地取悦了乔明瑞。
嗯……按照小说剧情里的时间线,这两天原书的主角受时舟,应该就要秘密回国,“杀”这三个渣男一个措手不及了。
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再跟这三人兜圈子、打哑谜。
于是乔明瑞倚在殷渠身上,在季柏川讶然的注视中,一边把玩着殷渠的袖扣,一边慢慢说:“我的确比谁都清楚。”
紧接着,他抬眼看向面露喜色的季柏川,嗤笑一声。
“在你心里放着的,是时舟,对吧?”
彻底不在预料之中的两个字,犹如一道惊雷,炸得季柏川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耳朵也嗡嗡作响,似乎完全不敢相信,有朝一日,他会从乔明瑞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乔明瑞见他宕机,知道效果差不多了,懒得再做纠缠,只意味深长地补了句“再见”,便拉着殷渠来到一个房间,关上了门。
“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他双手抱臂,站在放了个医疗箱的桌子边,笑容危险。
殷渠指尖在袖扣上滚了滚,老老实实地抬起手解扣子,声音微不可闻:“我,我自己来吧……”
脱掉西装外套,又把衬衫往肩头下拉了拉,露出一小块乌青。
乔明瑞不高兴地“啧”了声,有些完美主义的他完全无法接受,漂亮精致还带着些许肌肉的身躯上,多出这一块碍眼的东西,于是一边在手上沾了药油,一边揉着,一边没好气地嘀咕起来。
“之前不是身手那么敏捷,怎么连浑身上下就一块腹肌的炎霄都躲不开?”
“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越说越气,下手也更重了几分,殷渠一瞬间差点以为那块淤青可能要扩散了,连忙开口解释:“我那时候,有些气昏了头,没能反应过来。”
“那家伙说了什么?”乔明瑞随口问,谁知殷渠却眼神飘忽,突然沉默了。
这一下便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又追问了好几句,这才“逼”得殷渠这个死犟死犟的蚌,开了金口。
“他说,你如果没有被乔家收养,会和我一样,沦落到在会所里面……”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乔明瑞愣了愣,旋即摇头,极轻地笑了一声,像是有些无法理解。
“就因为这个?”
少年沉默了,连带着身上的肌肉线条也紧绷起来。
乔明瑞察觉到手中的变化,垂眸看了一眼,瞥见对方抿紧的唇角后,终于泄了气。
这怎么还生起气来?
但对方受这一拳,都是为了他,因此乔明瑞不能视若无睹,便只能无可奈何地开口安慰。
“好啦,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在这里气什么?”
“再说了,就算我没有进入乔家,也不会自甘堕落。”
“我这个人啊……就算坠入深渊,也要用自己的手,劈开一道裂缝,找到一缕光,昂首阔步地走出去。”
柔顺的长发在耳畔边轻晃,殷渠耳廓蓦地红了,下意识动了动身子,却被乔明瑞眼疾手快地按住肩膀:“乱动什么?”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做不到?”
殷渠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怎么不说话?”
又是几秒的沉默,乔明瑞终于等到了回答。
“我只是顺着您的话,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殷渠抬起手,捂在怦怦作跳的心口,仰起头来,看向乔明瑞,眼里载满星光。
“我想,如果那一幕真的存在的话……”
“那一定是我这一生,见到过最美的画面吧。”

那双漂亮而专注的眸子里, 像是倾注了魔力,一时竟让乔明瑞有些移不开视线。
直到那双星星闪烁了一下,乔明瑞才幡然回神, 旋即觉得耳根滚烫, 连忙低下头来,用发丝掩盖住那方寸间的异样。
他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深呼吸, 故作轻松地在那处淤青上戳了戳,听到殷渠倒吸一口凉气后, 才报仇雪恨般笑了。
“时间差不多了。把衣服穿好,出去把客人送走, 就可以去找那记者好好聊聊了。”
殷渠眼尖地从青丝中瞥见那犹如沾了霞光的雪峰般的耳尖, 按捺住越发急促的心跳,面不改色地系扣子:“我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 让保镖看着,没有让他把视频泄露给其他人。”
乔明瑞惊讶:“我都忘了这一点……还好你在。”
“是明瑞哥教得好。”
乔明瑞奇怪:“你怎么又开始叫我哥了?不是说,情侣之间,叫名字, 更显得亲切吗?”
殷渠神色认真:“但是,刚才我听那炎霄对着季柏川, 叫的是‘柏川哥’。”
“我就想,以炎霄那种惯于讨好金主的技术, 会不会这种叫法, 会更符合我们的年龄相处模式?”
……还有这种说法吗?
乔明瑞并没有恋爱经验, 蹙眉思考半晌, 想起在摄影棚时, 炎霄也是这样称呼季柏川的, 顿时又觉得……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他正思索着, 突然手被抓住,紧接着整个人被往旁拉了一下。
“明瑞哥,小心。”
肩膀猝不及防地挨在一起,乔明瑞下意识回头,撞进那一双满是担心的黑眸中,怔愣一瞬,旋即触电般甩开手,耳朵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热意,又重新翻涌上来。
“怎么了?”他一边伪装平静,一边问。
“您前面有碎了一地的瓷片,差点就踩上去了。”殷渠不动声色地从那白玉似的耳朵上移开视线,认真回答。
“怎么今晚那么多碎掉的东西……这路上又是谁干的?”乔明瑞奇怪地嘀咕着,突然将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一块带血的碎瓷片。
正是之前抵在乔云天脖子上的那一枚。
“差点把这个忘了……”他叹了口气,领着殷渠回到刚才的房间,匆忙找了个盒子,把碎瓷片装好,“明天找人送去做亲子鉴定,然后把结果送给乔振天现在的情妇。”
旁观一切的殷渠,嘴唇微张:“……他不是乔振天的儿子?”
乔明瑞点头:“你忘了,第一次见面那天,乔云天摔了跤后,哭着喊着说自己刚整的鼻子。”
“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舒云会忍到乔云天快成年了,才主动出击,刺激生病的连夫人,让对方病情加重并最终去世,自己再登堂入室?”
乔明瑞冷笑:“当然是因为……整容这种事情,小孩儿还在生长期,做了很容易出现变化。只有等到五官定了型再去做,才会更加万无一失。”
其实起初,他也不知道乔云天并非乔振天的亲生儿子,而是根据对方那一句“整容”,而心生怀疑,刻意回忆了小说剧情,终于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后期的乔云天似乎痴迷整容,越整越网红脸,乔振天一开始骂过,但看在对方是自己亲儿子的前提下,忍了。
哦,或许也有乔云天那备用的优秀私生子的影响,使得他不怎么在乎一个已经长歪了的乔云天。
只是……现在优秀的私生子年纪尚小,羽翼未丰,顶多和乔云天打个五五开。
可舒云拿了乔家的股份,短时间内又压了私生子母亲一头。
为了一碗水端平,平衡双方实力,那么乔明瑞就不得不送那一对母子,“一份大礼”了。
殷渠也从他的话中明白这份亲子鉴定的重要性,点头应下,却又忽然呼吸一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手机。
以及三天前收到的,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短信内容,他早已倒背如流。
【我是当年给你接生的护士,趁着你妈妈在老家找到我之前,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五天后,半夜,你出生的医院后花园内的石狮子下有一个小包裹。拿好,千万别被周佳发现!】
收到短信后的这三天,他将自己的行程堆得很满,迫使自己不去思考这条短信中带来的重大讯息。
然而在得知乔云天是靠着整容,才做到和乔振天长得像,误导对方以为自己是他亲生儿子后,殷渠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条短信。
与此同时,被他刻意忽略的、不去想的关键信息,也在眨眼间浮现于脑海,且挥之不去。
他和周佳,殷有财,长得完全不像。
——他有可能,不是周佳和殷有财的亲生儿子。
否则,为什么周佳会对乔明瑞动手,又在事后突然回到老家,去找当年给他接生的护士?那条短信,又是怎么一回事?
而如果他真的不是这两人的儿子,也能说得通,为什么殷有财总是眼馋别人家儿子,却对他这个“儿子”拳脚相向,双标得完全看不出丁点父爱。
如果,他真的不是周佳和殷有财的儿子……
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往旁一拉。
殷渠回神,看着乔明瑞似笑非笑地对着自己说:“你还说我?”
“前面有水,你是想摔跤?”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知道乔云天的脸之所以长得像乔振天,是因为整容后,就魂不守舍的,怎么看……都是在思考亲生孩子与父母的长相问题。
这是一不小心,又加深了他对自己身世的怀疑?
乔明瑞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意外之喜,顿时脸上的笑容加深。
殷渠朝他不好意思地弯起眼眸,藏起闪烁的眼神:“没什么,就是在想,乔振天如果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后悔,当年那样对待连夫人。”
乔明瑞听出来他是在转移话题,深知刚才的那个猜测可能是真的,于是心情颇好,选择了不追根究底,而是顺着说:“大概会吧。”
“只不过,这样的悔意,也不过是因为他的失败而生出的副产物,并不纯粹。
“再说了,人都死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乔明瑞讥讽几句,想着宴会都快结束了,于是不再忍耐,抬手揉揉殷渠的头发,心情愉悦:“行了,老说这让人讨厌的家伙干什么。”
“过好自己的日子,等着看他们作茧自缚就行。”
殷渠适时一笑:“好的,明瑞哥。”
夜深了,乔明瑞和殷渠站在门口,送最后一位宾客上了车后,刚要转身回去,找那个拍了视频的记者聊一聊买断价,就被一个鬼鬼祟祟的声音叫住。
“乔学长,殷学弟。”
两人脚步一顿,对视一眼,从这个称呼中,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越子星。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走?赛琳娜夫人呢?
心怀疑惑,又担心这小子一个人在这儿出什么事,两人连忙闻声赶去,看到一个蹲在墙角的身影。
乔明瑞看着他满脑袋的草籽,嘴角抽搐:“你在这儿干嘛?”
“嘘,我在门口等我妈妈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三个鬼鬼祟祟的人,看起来像是小偷!”同样鬼鬼祟祟的越子星,低声招呼着乔明瑞和殷渠蹲下,“我本来想报警,但手机没电了,我就想先躲在这里,等妈妈出来,借她的手机打。”
殷渠:“……我们有保镖,所以你为什么不先找到我们,让保镖把他们制服呢?”
越子星:“可是我担心他们跑了啊!而且万一我笨手笨脚的,闹出点什么动静,惊到他们,那不是死定了?”
乔明瑞和殷渠对视,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他也知道自己笨手笨脚”的意味,顿时无奈一笑。
重新看向那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后,乔明瑞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变得兴奋起来。
这两个人……不是文连云、季柏川和沈昭,又是谁?
大晚上的,他们想干什么?
他想了想,戳了戳身边两人的肩膀,挑眉:“走,我们再靠近一点,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三个人顺着墙角靠近,殷渠悄悄地打开了摄像头,借着从宴会厅二楼射出来的灯光,将对面三人的面庞拍得足以辨认。
“大晚上的,把我们叫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沈昭不耐烦地看着文连云,又低头看了眼表,“我明天早上还要去国外考察工作,没时间陪你玩。”
文连云冷哼:“‘考察工作’?是去找小舟才对吧。”
沈昭瞥他,也没否认:“所以到底有什么事?”
文连云说:“只是想问问你们两个,到底要不要继续追回乔明瑞。”
一直低头不语的季柏川,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再装聋作哑了吧。”文连云面无表情,“你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和乔明瑞在一起的心思。可我不一样。”
“虽然我也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但我是个认真的人,招惹了,就会负责到底,并且不允许别人伤害到他。”
“这些天,你们也玩够了,被羞辱够了,是时候收手,别给我添乱了吧?”
“我们添乱?”沈昭玩味地问。
“难道不是?”文连云不悦,“就是因为你们两个人的自作主张,才把乔明瑞从我身边推得更远,让殷渠那小子有了可乘之机。”
顿了顿,他认真地说:“而且这样一来,你们就少了一个情敌,不是吗?”
“时舟是你们的,乔明瑞是我的。”
“很公平,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季柏川收起了笑容,随后不由分说地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你再说一遍,他是谁的?!”
沈昭站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掏出一根烟,危险地笑了笑。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生出这种愚蠢念头的,文连云。”
作者有话说:
我的天哪我终于赶到家了!
大暴雨!狂风!
我从同事那儿借了伞,好家伙,差点连人带伞被刮走。(落泪)
我去发个红包,再改之前的捉虫啦!么么哒!

乔明瑞面露嫌弃,殷渠脸色阴沉不定。
就连反应迟钝的越子星也震惊又无语,拿手机打字:【他们真的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么自作主张地把乔学长和时舟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来进行分配, 简直厚颜无耻。】
乔明瑞和殷渠看完这段话, 一致点头,十分同意他的看法。
只不过……
越子星怎么知道, “时舟”这两个字怎么写?难道是认识?
乔明瑞微微侧头,瞥了一眼正一脸义愤填膺地盯着对面文连云三人的越子星, 心中略有怀疑。
而不远处,文连云在推开季柏川之后, 迅速整理好衣服, 这才一脸不解地,用视线来回扫视季柏川和沈昭。
“你们说的‘他’, 指的是谁?”
此话一出,正转动手腕的季柏川僵住,而刚抽了口烟的沈昭,则被呛得不停咳嗽。
他们的反应让文连云面露凝重, 有些不敢置信:“等等,你们俩该不会——”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季柏川率先打断他的话, 声音大得像是在努力说服什么人,“我们只是觉得, 你这种说法, 是对小舟的侮辱。”
沈昭低着头, 盯着被他用脚仔细踩灭的香烟, 叫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只能从语气中辨认出少许愠怒:“文连云。”
“当初, 我们三个可是说好的公平竞争。怎么, 你想坏了这个规矩?”
文连云自知理亏:“刚才那句话是我考虑不周,我道歉。换个说法,我退出追求小舟的队伍,行了吧?”
“你说退出就退出,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季柏川从沈昭手上接过烟,低头点燃,于烟雾缭绕中,笑容模糊,“坚持了这么多年的爱,说放弃就放弃,不觉得可惜?”
文连云狐疑地反问:“不放弃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觉得,小舟会喜欢男人吗?别做梦了。”
“我家有旁支,季柏川你有姐姐,沈昭你也有个刚满岁的弟弟。我们三个人都不需要为传宗接代而担忧,可小舟不一样。”
“时家就他一个孩子,他不继承香火,那谁来继承?”
“就算他喜欢男人,也不可能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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