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替身不如做大佬的掌中啾—— by软柠酱
软柠酱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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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君昊一边调酒,瞥了姜宁一眼:“对。”
“我和他是不是不得不分开?”
“安全考虑来说,是这样。”
“昊哥,我现在好想他。”姜宁趴在吧台上,眼眶微红,语气听上去快哭了。
“想他就去找他,他们那些人想动你,得看什么国家什么地方谁的地盘。”
姜宁“噗”地笑了,“有昊哥撑腰真好。”
但是得想想,不能无缘无故地去找他。
姜宁又喝下两杯酒,才鼓足勇气走到二楼,敲响房门。
隔了约有半分钟,门被打开,白赊月站在门口,垂着眼眸看向敲门之人。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悦与不悦,只是静静地问了句:“有事?”
门内有好些人,除了韩焘其他姜宁不认识,大概是打扰他了,姜宁言简意赅地说:“我还有东西在你家,是你帮我收拾好给我,还是我…自己去收拾?”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很有灵气,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又增加了点雾气,惹得白赊月的心脏像被揪了一下似的酸疼酸疼。
见人不说话,姜宁脸上强撑几分笑意,像是在说服对方一样:“分手了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不然别人会觉得不像分手。”
是啊,会引起怀疑的,白赊月没想到这一点。
“我让老陈带你去收拾。”
姜宁:“……”本想找他说说话,或者陪着自己收拾东西也好,结果这一趟找他说话下来,不仅争取不到独处时间,还真就要与他彻底分开了。
“你不陪我吗?我的意思是…毕竟你是主人,不看着我收拾东西吗?”
青年眼眶红红的,有一瞬间白赊月的心要软下来了。
“还是让老陈带你去收拾。”
“算了,”姜宁说,“司机带我来的,我让司机送我过去,陈叔在你身边你出行比较方便。”
司机开车来到白赊月楼下,姜宁轻车熟路地拿来两个干净的垃圾袋装他的东西。
他知道白赊月担心的人和事都很可怕,可自己就只想与他说说话,或者独处一会儿,这点都不行吗?
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完,姜宁提着三大袋东西,有衣服裤子,也有牙膏牙刷沐浴液,甚至还有摆在床头的摆件,东西说多不多,说轻也不轻。
他心里想着事儿,分神的瞬间,脚下一空,连东西带人滚下楼梯。
白赊月回到家时就看到姜宁在揉自己的脚腕,表情痛苦。
“摔了?有事没?”
“没事。”一说出这句话就有点不太对,姜宁已经痛到挤出了眼泪。
白赊月把人抱坐在椅子上,脱掉他的鞋袜……
姜宁想抽回脚:“臭的。”
白赊月不容置疑地握在手中,看着肿起红肿的脚踝,皱起了眉。他快速从冰箱中拿来冰块,敷在肿起的地方,又从药箱拿来云南白药。
“疼?”白赊月抬头,对上姜宁充满雾气的眼。
姜宁狠狠点头,疼死了,“现在比之前好一点。”
“低温会麻木神经,现在来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白赊月一边为他冰敷,一边用手指按揉脚踝四周,说,“如果摁下去疼,可能是骨头伤了,如果不疼,说明伤到的是韧带,按照迅速肿起的程度伤到的应该是韧带,骨头应该没问题,不过还是到医院确定一下比较保险。”
白赊月每个礼拜都在“暮色”练习拳击,受伤时有发生,这方面,他接触多自然也懂。
现在多好啊,他们不仅能说上话,还能独处一室。
好像已经很满足了。
抹完药膏,白赊月扶姜宁到门口。
“以后还能再说说话吗?”
“不可以。”白赊月说。
分手的结果是,柬埔寨女人从姜宁身边消失,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已经努力到了现在,所以不能半途而废,兴许只需要一段时间,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能在一起。
“好好回家,好好工作,别想我。”
“你这么说,那我真的不想你了。”姜宁眼眶通红,冲白赊月挤出一个理解的笑容,用调皮又带点悲伤的语气说,“真的不想你了,你别后悔。”
白赊月的目光很复杂,藏在浓密双睫下的眼睛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也终究没说。
那双眼有不舍有留恋,但其中藏着的情愫姜宁看得懂。
“你现在不要我,如果以后改变主意想要我,会很难。”
两双眼睛都静静地注视着对方,姜宁抹掉眼泪,保持着微笑:“我知道答案了。”
“还得麻烦白叔叔扶我到车子上。”
舒文请来了一位有名的中医,又嘱咐家庭医生帮姜宁挂几瓶消肿的点滴,因为最迟十天后,他就要参加综艺《我带爸爸去玩儿》,听名字就知道是项体力综艺。
“合同都签了,你这边如果出意外的话就算我们违约,越火的综艺违约金数额越大,所以这几天配合治疗,并在家好好休息。”
姜宁比了个“ok”的手势。
中医在他肿起的脚踝上施针,西医又把针扎向手臂静脉处,舒文眯眼咬牙,看着就疼。
姜宁刷着手机,只在针刚刚扎入的时候皱了皱眉。
他与舒文分析着热搜上的词条,哪个内容是在拉踩,哪个艺人演的剧能够达到出圈程度,以及哪条大瓜的爆出是在掩盖另外一个大瓜……
他今天与往常无异,但听司机说,姜宁昨晚去白赊月家收拾东西,白赊月扶他出门的时候脚已经崴了,姜宁脸上还挂着泪痕,然而白赊月只是把他扶上车便走了,姜宁的东西,还是司机进到白赊月家中拿的。
白赊月分手分得干干脆脆,绝不拖泥带水,狠心程度任何人见了都要骂上一句,反观姜宁,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舒文原本以为她今天过来是来安慰姜宁的,但今天看他,心情似乎没受到多大影响。
莫不是分手费给到位了?
不过按照姜宁现在的知名度,钱不该是他看中的东西,会是什么原因呢?
“别瞎猜我的事。”姜宁突然出声,惹得舒文猛地咳了几声。
“快过年了,各大电视盛典、电影节会陆续开始,你有空多去联络联络感情,我今年参演的两部电影,口碑都还不错,新人奖或者飞跃奖,能争取就争取一下。”
“这还用你提醒?”舒文说,“我早早打听过,《听,风很静》和《扫毒》都可以入围提名,最佳新人奖的角逐竞争很大但也不是没可能,电视剧方面,《小男友》会在元旦之后在几个平台公开投票‘最佳荧幕情侣’奖,你和施心妍的cp相信会有很多人支持。”
“支持归支持,施心妍那边会发动粉丝,我们这边也别落后了。还有一点,任何奖项都或多或少掺水分,内幕那些就更别说了,高层那边也要打点一切,有公司支持我便有后台,争取奖项会容易一些。”
舒文内心嘀咕,那还不如有白赊月支持,更加事半功倍。
“你想拿奖我会全力以赴帮你,这些都交给我,你好好养伤,综艺好好表现。”
姜宁:“ok。”
舒文不理解他心情为什么不好不坏,姜宁自己也有些不大理解,可能他与白赊月在这三个月以来第一次说了超过十句的话,又或者他的话给了白赊月危机感。
总之,他感觉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人与人能够在一起是由很多因素促成,而人与人的分开也有很多因素……人生不可能事事如意。
坦然处之,才是情感路上应该有的态度。
中西医结合治疗一个礼拜后,姜宁的肿伤明显好很多,可以下地正常走路,但时间上要控制,时间一长,脚踝处又会肿起来。
又在家修养三天后,姜宁前往录制《我带爸爸去玩儿》综艺。
节目组请来了两对明星父女、两对明星父子,另外一队组合父子就是姜宁和另一个素人小朋友。
到达节目组后,录制已经开始,姜宁被安排在节目组的一辆房车上,节目组交代希望他与素人儿子先熟悉对方。
十分钟后,那位小朋友被带上房车。
小孩十岁,身高挺高,穿着灰色小西装,头发是亚麻色的,微卷,瞳孔的颜色很淡,眼窝微微凹陷,鼻梁很高,不是个小老外,就是个混血。
姜宁用不太标准的英语发音介绍自己,等介绍完,小孩说:“我会说中文。”
发音还很标准,早说嘛。
“我叫Ethen,叫我伊森就好。”
“节目上你可以叫我姜爸爸,私底下可以叫我叔叔。”
伊森上下打量:“我觉得叫哥哥比较合适。”
姜宁揉了揉他的脑袋:“嘴巴很甜嘛。”
小孩始终一副严肃脸。
“我们来聊聊你,根据节目组的资料,说你一直生活在美国,所以你的中文是跟谁学的?”
伊森回答:“我家的保姆司机园丁都说中文,我有说中文的环境,不用刻意去学。”
好家伙,是大户人家的小孩来体验生活的。
一般这种小孩,与父母相处的时间很少,来体验《带爸爸去哪儿》这档综艺,也能理解。
“我能不能打听打听,你的国籍?”这个问题是节目组要求姜宁问的,算是给这小孩挖的一个小坑。
“是外国籍,但我是炎黄子孙,迟早会回到祖国的怀抱。”
满分回答,姜宁当即鼓掌,他再一次揉了揉小孩的脑袋,“那你爸妈把你送到这档节目的初衷有没有跟你谈过?他们希望你学到什么?”
这件事,白心水根本不敢让他爸知道,而他在白辰礼的帮助下回到国内,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参加这档节目,只是他与白辰礼的一个交易。
因此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没谈过啊,那换个问题哦,嗯…你爸和你妈,谁有白种人血统?”
他们两个都是黄种人,白心水这次回来,也是为了搞清楚,两个黄种人,怎么生出一个混血。
但这件事不能与外人说,更不可能在这样的节目中说。
他想了一会儿,眼神淡淡,说:“不该你知道的,别问。”
姜宁:“……”
这神情,这语气,怎么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有,怎么就不该问了?
“你这小孩……行行,不问就不问,现在轮到你问我问题来了解我。”
“我了解你,”伊森说,“我在网上搜索过你,你的母亲、你什么时候出道、你出演过的电影电视剧,还有各种绯闻黑料等等,我都了如指掌,我没有问题要问你。”
姜宁对着镜头尴尬笑了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一旁的摄像小哥也做了个惊讶的表情,综艺到现在已经第五期,他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性格的小孩。
可能称他为小孩都有点贬低他。
二人简单了解完,节目组撤走录制设备,姜宁被伊森拦在房车内:“以后不要摸我头,这是长辈对晚辈的动作,我觉得我们俩同龄,因此你不该对我做这个动作。”
“还有,我心智很成熟,所以私下叫你哥哥,不是嘴甜的原因。”
声音是稚嫩的,语气是老成的,姜宁完全相信他的心智很成熟。
“知道啦。”
只是摊上这么个小孩,这综艺会顺利吗?
姜宁暗自发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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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艺要封闭式录制二十一天, 总共10期节目,平均下来,两天录制一期。
每一期都有主题, 《我带爸爸去玩儿》, 顾名思义萌娃为主导。
第一期,节目组让娃自由选择要去玩的地方,其他小朋友选的地点都是游乐场,唯独伊森选择了一间画室。
主持人问伊森:“为什么不选择可以快乐玩耍的地方?”
伊森回答:“画画也是娱乐的一种方式, 我可以在各种色彩中快乐玩耍。”
回答得很灵活,主持人竖起大拇指, 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伊森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路上,姜宁问伊森:“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的?”
“没学过, 随便画画。”
这回答……不擅长却要去,不太理解这小孩的脑回路。
“那你喜欢画画吗?”
伊森:“一般。”
别的小孩可都是可着自己喜欢的来。这伊森语气冷冰冰、态度也冷冰冰,真不知道是谁教他这么与长辈说话。
“但类似远近、阴影这些,我懂一点。”
见小孩跟他扯开话题,姜宁便顺着话题道:“我今年正儿八经在老师那里学过画画,这些我也懂一点。”
“我知道,《我的校草小男友》那个剧。”
姜宁:“你看过?”
“没有, 那个男主是个美术生,你这么忙,不可能无缘无故学画画。”
“推测很准, 你心思很缜密。”
伊森:“我爸遗传。”
姜宁笑道:“可以说说你爸吗?”
“不能, 他会揍我。”
“我明白了, 肯定不是好话。”姜宁用笑来缓解生硬的对话氛围, 又问, “你爸经常揍你吗?”
“如果按照见面频次来计算揍我次数的话,基本每见面三次,骂我三回,揍我两回。”
“你看起来很懂事,怎么三次见面就揍你两回?”
伊森答:“因为只有我有事或者我做错事被老师告状,我爸才会飞美国来教训我。”
“打是亲,骂是爱,你爸很爱你。”
伊森一直扑克脸:“这点,我从没怀疑过。”
到了画室,美术老师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主题——心愿。
姜宁画技不好画得有些抽象,不过基本能看出来,他躺在一张小船上,头顶是灿烂的星空,身边是湛蓝的海水,还有几只海豚游过,溅起片片浪花。
他希望能在忙碌的工作之余,这般放松自己。
伊森画的是一幢房子,他在房间写作业,一个男人正在厨房做饭。
“画的是日常生活,”老师走过来指导,问,“妈妈呢?”
伊森指了指另一间屋子:“在睡觉。”
“脑袋都盖住了,妈妈在睡懒觉是不是?”
不是,在伊森的印象中,几乎没有母亲的影子;再者……他看向一旁的姜宁,他爸一年也就出国看他两三回,从去年到今年,每回都能瞥见他爸在手机中关注姜宁的信息,也许后妈是位男性,所以他才用被子盖住头。但国外这点很开放,他并不反感。
可是想到这儿,他便觉得奇怪,为什么综艺上的父亲正巧是姜宁?难道白辰礼和他的交易中也把姜宁计算进去了?
姜宁对上伊森深思的眼睛,提醒:“老师问你话呢,不答不礼貌。”
伊森于是便敷衍地点了下头。
姜宁的画作名为《放松》,伊森画的叫《一家人》,姜宁怜惜地看着眼前的小孩……少年老成,是因为身边没有父母让他撒娇,是因为一旦遇到困难了,父母不出马上出现帮忙解决。
如果能有依靠,谁愿意一个人面对困难。
第二期,节目组让父子搭档拆九连环,按照拆开的先后顺序,优先选择带爸爸去玩的地方。
主持人说计时开始,不出半分钟,伊森便解开,而此时姜宁像其他爸爸一样,正在网上翻找方法。
所有人都震惊他的速度,只有伊森凡尔赛地说了句:“这次,我故意慢点的。”
可玩的地方有动物园、海洋馆、沙池、游乐园、电影可供选择。
伊森毫不犹豫地选择电影。
“看来你喜静不喜动。”主持人说。
伊森摇头,看向姜宁的右脚:“他脚有问题,最好不要走太多的路,不然不利于恢复。”
节目组询问之下,才知道姜宁在进组前右脚崴过。
“我差不多已经和正常人没两样了……而且我都没有告诉过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眼睛,”伊森说,“观察周围并搜集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以便于接下来的交流和活动,我爸教我的。”
姜宁:“……你爸好复杂,对你非打即骂,还能耐心教你生活技巧。”
“他没耐心教我,言传身教而已。”
“得,去看《熊出没》吧,”姜宁对伊森…不,对伊森和他爸彻底服气,故意说,“这片子很适合你这个年龄阶段,看完跟姜爸爸说说观后感。”
伊森:“……”
“行,如果你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梦的话。”
第三期,节目组带五个娃去人工圈起的海边抓鱼,规定一天抓到并贩卖出去赚的钱,是接下来几天的伙食费。
海水很清澈,小朋友们自发玩起了水,直到节目组提醒他们要完成任务。
于是五个娃抓小鱼,爸爸们抓大鱼。
原本他们都带着手套,但有个六岁小朋友擅自摘下手套,更不幸的是,摘下手套没多久他就被海鱼刺伤了。
掌心流出汩汩鲜血,萌娃放声大哭。
父亲跑来查看情况,有些慌神,急于处理伤口,把萌娃的手放在海水里清洗。
萌娃哭声更大了。
伊森忙阻止:“这样没用,得先用矿泉水冲洗伤口,再用肥皂水清洗一遍,节目组如果有碘伏酒精的话再进行消毒,最后,海鱼的刺有某种异类蛋白,也可能携带细菌,可能会引起局部感染,进而发烧,这两天多加观察,如果实在不放心,还是得到医院。”
萌娃爸爸按照伊森说的给他小孩处理伤口。
姜宁问伊森:“这你又知道?”
“听说我爸从小生活在海边,喜欢吃海鱼,有一次我们家厨子给我爸做海鱼刺身的时候被弄伤过,那个厨子就这么处理伤口的。”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好几年前了,可能是我六岁的时候。”
姜宁诧异:“还是幼儿期,你的记忆力……”
“我记忆力很不错,没办法,我爸记忆力也很好,且我们都很聪明。”
这极大可能不是吹牛,但姜宁作为实习爸爸还是觉得应该提醒:“炎黄子孙都以谦虚为美德,你以后也要谦虚,不然不了解你的人会认为你很骄傲自大,如果你在学校,一直这么骄傲,还可能被孤立。”
“我被孤立很久了。”
姜宁:“……啊?!”
“但我不觉得孤独,反而觉得他们很幼稚。我的心智与他们不在同一条水平线,我没必要在意这些。”
姜宁:“……”
这个小朋友…得与他父母好好谈谈才是。
第六期,此时半程天数已过,姜宁和伊森基本熟络。
这期的任务姜宁和伊森的组合父子依旧是第一对完成任务的父子,主持人让伊森选择,伊森把优先选择权交给其他人。
主持人夸他大哥哥懂事。
伊森说:“姜爸爸说为人要谦逊、要尊老爱幼,我完全是给他面子。”
话外音——不然才不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人。
虽然很尴尬,但主持人还是干笑两声道:“那也是你姜爸爸说的道理你能接受、能受用,不是吗。”
伊森皮笑肉不笑地朝主持人弯了下唇角,似乎在说,你说是就是。
别人在继续,姜宁夸伊森:“比一开始进步很多。”
“嗯,” 他强调,“完全是给你面子。”
他爸的人,他必须给予相应的尊重,伊森复盘了一下这些天在姜宁面前的听话表现,觉得非常可以了。
姜宁:“……所以如果不给我面子的话,你就不会照顾他们这些弟弟妹妹?”
伊森:“首先,他们的父亲都在,轮不到我照顾;其次,我爸说过,任何东西都要靠自己争取,必要时还能使一些手段,我这都还没使手段甚至放弃争取,我很照顾他们了。”
话糙理不糙,但从这么个十岁小朋友口中说出来,就有点变味了。
“你三句不离你爸,看来你爸对你影响非常大。”
“对,我很崇拜他,也很爱他。”
“那为什么从没提过你妈?”
伊森:“她去世了。”
姜宁顿住脚步,他没想到……随即跟上前,郑重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从没见过她,对她没什么感情。”
伊森说这话时确实不带任何感情。
姜宁看向录制小哥:“这段掐掉。”他不放心,又找舒文与节目组交涉这个事情。
交涉完后,又交代伊森:“有些敏感的、有争议的话不能在镜头面前说,节目组会以此获取流量和关注,而键盘侠不会管你多大,你照样会遭受网暴。你的这番话,对你母亲没什么感情的发言,他们会放大这个点,进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抨击你。”
“你说的我懂,但我爸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你爸你爸你爸,你爸到底是谁?”
伊森抿抿唇:“这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别……”
姜宁快速捂住他的嘴:“别问对不对,行行行,不问就不问,现在录节目你好好表现,不然等见到你爸我要跟他告状。”
伊森本来是要反驳的,但想着也许以后就真成他爸了呢?自己爸爸的脾气那么暴躁,万一姜宁真告状怎么办?思量再三下,还是觉得爸爸的老婆,得顺从他。
第八期,为了城市孩子能够体验生活的不易,节目组为五对嘉宾提供搬砖场地。
窑厂里面闷热又难闻,父子一起搬砖,一天下来,人已经累瘫。
而住的地方不见得比窑厂好多少,洗个澡都没热水,还是寒冬这种月份……
这倒没难倒伊森,脱了衣服就往浴室走去,从浴室出来没见他被冻出个好歹。
姜宁想进去试试,被伊森阻止:“我习惯洗冷水澡,你不习惯还是不要尝试。”
姜宁:“……你、习惯?”
“我的司机是名退伍军人,我爸让我跟着他冬泳,洗冷水澡自然不在话下。”
“门外有柴火,你可以烧些热水,简单清洗一下。”
也只能这样了。
姜宁从浴室出来,伊森在床头看书。
“这本书你从第一天录制综艺就在看,好看吗?”
“确切地来说这不是本书。”
“那是?”
“这是我妈生前写给我的信,我在几个月前无意之间从阁楼发现的这本书。”
在镜头面前,姜宁不想谈论已故之人,因此想要岔开话题,但伊森继续说:“我妈挺爱我爸的,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交代了很多事情,但是最让她放心不下的竟然不是我,而是我爸。”
“她写了很大篇幅让我长大后好好孝顺我爸,感觉……我妈对我爸有些愧疚,而这些愧疚不仅仅是她离世不能陪伴我爸这个原因。”
伊森一说,姜宁便把摄像机插头给拔了。
“我说过什么,你忘了?”
伊森耸肩:“对不起,但我有很多地方不明白,想问问你的意见。”
真是稀奇,姜宁端了端长辈的架子:“说说看,什么地方不明白?”
“比如,我妈让我每年在7月26号这天陪我爸,这天在国内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吗?”
“没听说过,是不是你爸妈的重要节日?”
伊森摇头:“他们结婚纪念日、我出生的日子、我爸妈爷爷奶奶出生的日子都不是这一天。”
要说这一天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姜宁还真想不起来,但是这一天对他印象也非常深刻。
这一天,是他一年前爬白赊月床的那天。
不过这与伊森没关系。
“也许可以直接问你爸?”
“我这次回来打算都弄清楚。”
这个房间没了画面,节目组敲门进来检查设备,镜头重新出现在导演的视野中。
山上的平房很简陋,还有风灌进来,微弱的灯泡照亮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同时照亮着伊森的眼。
姜宁不由得赞叹:“你的瞳色很漂亮。”
“外国人的眼睛都长得还可以,主要是骨相问题,导致轮廓立体。”
自称外国人,应该很能圈粉了。而且“还可以”这个词明显很谦虚,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但紧接着,伊森又接了句:“我爸长得挺帅的,所以我不可能会差。”
姜宁:“……”
这小子就是来炫他爸的!
第九期,一行人回到城市中,趁节目组收拾设备没有直播之际,伊森问姜宁:“你没对象吗?你这些天除了跟你经纪人有交流之外,我好像没见过你与其他人有联系。”
姜宁狠狠揉他脑袋:“不准提姜爸爸的伤心事。”
这么一说,伊森来了兴致:“分手了?被甩了?”
“都没怎么开始,算不上。”
“他与你一样是明星,还是圈外人?”
这算是赤.裸.裸的打听了,姜宁倒不介意与这位“同龄”人透露:“算不上明星也算不上圈外人,沾点边的吧,他开公司的。”
“他人高吗?”
“高。”
“帅吗?”
姜宁:“帅。”
伊森收声,安静上大巴。
姜宁:“……”
他后知后觉,才发现把性向都透露给了这小子。
“不准跟外人提起,不然……”姜宁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伊森乖巧点头,信息得到得差不多,基本可以推断姜宁和爸有过一段往事。
只是他们现在分了,多半是他爸的原因,他爸揍他不用思考,揍起姜宁来不知道会不会更狠。
总之,肯定是他爸的错。
伊森摇头叹息:“哎……我还挺喜欢你的。”
这语气,听着像在惋惜,“你几个意思?”
第十期,节目接近尾声,相处了三个礼拜,小朋友之间已经生出了感情,当得知要分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哭成了泪人。
伊森很淡定,但他在吸鼻子,姜宁知道,他和其他小孩无异。
别的小朋友都有父亲在旁,他们的回程不用担心,但是伊森……姜宁问节目组:“谁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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