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济暗自窃喜。
高层都还对这位新出现的人物一头雾水，但看吴塔的样子这人应该是海天娱乐的实际控制人，一高层说：“更替总裁，需要各种复杂手续，等手续都办完，我们再对外公布。”
白辰礼点头。
白赊月却不同意：“这件事还有待商量。”
“你一个人出风头，年年登顶国内经济板块头版风云人物，说起白家，除了你爸就是你，你有没有想过成济？他是年轻人，他也需要机会。”
白成济的野心与他的能力并不匹配，这些年白赊月对他提携打压兼施，但在白成济眼里，只看到了白赊月打压的那部分。
“礼哥，我和成济之间的关系已经破碎不堪，你也不需要再挑拨离间，只是…二叔只有他一个儿子，你高抬贵手。”
白赊月说得客气，白辰礼却仰天大笑。
“白家人总是这样一副尿性，总把一些人保护得那么好，而另外一些人冲锋陷阵，永远生活在没有硝烟的战场。”
柬埔寨人打扮的女性提醒白辰礼吃药，白辰礼吃完，用拐杖敲了敲自己的残腿，“这条腿每天都在提醒我快些去找你们，这一天相信很快会到来。”
“至于这两个人，男的给他弄个职务侵占罪，反正也真实侵占过，至于女的，扒光衣服传些裸.照到网上，她父母没教好她那就让我来教，这些事成济去办，我在香江这边的人你也可以驱使。”
说完，视频中断。
白成济打电话给白辰礼口中“他在香江这边的人”。
吴塔和杜秀雅求白成济放过。
白成济吩咐完，抄起旁边的高尔夫球杆，“把我大堂哥气成那样还真有你们的！”
几个高层为吴塔求饶：“不能再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白赊月朝白成济伸出手，白成济迟疑了一下：“我来帮哥你教训就行了。”
白赊月仍旧伸着手。
“是是是，哥能亲自教训那就更好了。”白成济把球杆递到白赊月手中。
杜秀雅已经哭得妆都花了，吴塔也连连祈求：“白总我错了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
白成济揣好手机准备看好戏。
白赊月朝这俩人走了两步，转身抬起手臂，朝白成济狠狠抽去。白成济意识到危险本能抬手，高尔夫球杆抽到白成济小臂上，疼的他“嗷呜”一声惨叫。
一杆子不够，白赊月连抽了好几下，白成济又蹦又跳，“哥哥哥你打错了，你应该打那两个人……”
吴塔和杜秀雅还在胆战心惊着，结果白赊月对白成济动起了手，这白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狠，白成济白色的毛衣上染了大半的血，高尔夫球杆打歪了，白赊月便上拳头，整整五分钟都没停止。
几个高层也看傻了眼，原本两家公司之间的纠葛，演变成了大型血腥训弟现场。
他们这几个外人是该劝还是不该劝？
好在球杆拍断后，白赊月没揍几下便停下。
当晚，白家几个许久不见的长辈被白赊月召集。
白成济还以为能跟这些老头告白赊月的状，没成想他爸上来“啪啪”给了他两巴掌，指着他的鼻子怒骂：“吃里扒外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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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单元剧杀青后, 姜宁便回了香江，本以为能休息几天的他立马被舒文安排进了一场慈善晚宴中。
慈善意味着捐款，一合计手头的存款, 加上《小男友》刚拨下来的酬劳, 捐五辆救护车不是问题。
慈善晚宴上，见到一位刚认识的朋友。
柬埔寨女人罗莎微笑着像他走来。
在拍《包青天》单元剧过程中，罗莎为他解决恶作剧一事，为了感谢她, 姜宁约她吃过一次饭，后来她又请姜宁吃饭, 对方很健谈, 一来二去，二人已经很相熟。
姜宁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罗莎说主办晚宴的其中一位老板与她有生意上的往来，对方请她，当然要赏脸。
“倒是你呀，昨天刚回来就接着今天的晚宴，你都没时间陪你男朋友吧？”
前段时间刚与白赊月确认关系，罗莎一问起这个方面，姜宁不好意思的神情立马被对方看穿, 于是大方承认自己有男朋友的事。
“他挺忙的，等我有空再去找他。”
但说曹操曹操就到，白赊月单手插兜身量颀长地出现在门口, 冲开门的侍应生略点一下脑袋, 迈开大长腿朝里走来。
这是确认关系后的第二次见面。
男朋友有气质又帅气, 姜宁内心的欢喜、激动立马被调动, 脑海中浮现一些亲亲抱抱情侣之间应该做的事。
但这大庭观众的, 也只能想想。
暂时想想，等宴会结束，他应该会立马约自己。
他身边没人，姜宁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因为上次他说：“白叔叔以后要做宁宁的地下恋人，你可要保护好我呀。”
说是保护他，其实在保护姜宁自己，他们的关系毕竟见不得光。所以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应该上前与他说上几句话吗？
正犹豫着，罗莎碰了一下他的肩膀：“难不成那位就是你男朋友？”
姜宁充满爱意的眼神出卖了他，他嘿嘿笑着，否认：“不是。”
“我不信。”
姜宁嘴硬：“反正不是。”
“不是就不是，但看起来你你有话对他说，那还不快去跟他说说话。”
是啊，说说话而已，与白赊月又不是没在公开场合说过话，上次，他还在那样的场合与自己调情呢。
姜宁笑着走到白赊月面前。
恋人见面，不用说什么话来打招呼，笑就可以了。白赊月第一眼看见他时脸上也立马浮起笑意，可是很奇怪，这笑意又马上收敛。
姜宁不太明白，但还是上前与他说话：“好巧啊。”
青年的笑容很灿烂，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充满爱意，在来参加这场晚宴之前，白赊月知道这个柬埔寨女人会来。
她想看到自己推开姜宁，想看他们二人为此痛苦，那么就如她所愿吧。
他冷着脸，声音明显不悦，对姜宁说：“我想我们还没熟到可以不分场合说话的地步。”
姜宁人傻了：“……？”
他解释：“我只是想与你打个招呼。”
“你的身份够格吗？”
“姜宁，你越界了。”
姜宁：“……”
他凌乱了，这突然的……是怎么了？
白赊月靠近，轻声说：“床伴，要有个床伴的样子，别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不然我随时可换。”
他没给姜宁了解情况的机会，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开。
姜宁深呼吸缓解凌乱的情绪，在罗莎走到他身边时身形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
罗莎忙搀扶住：“你脸色很苍白，怎么了？”
姜宁摇头：“没事。”
陆司这时走了过来，他看到了白赊月来前和来后姜宁的反应，心疼之余又提醒姜宁：“我早说了不该爱上他，你看你，被伤了吧。”
回到家，姜宁辗转难眠。
是深入交流时的情动，是生日时的精心安排，是得知父亲欺骗时的陪伴、愿意听他讲述小时候的事、陪他挤在一张破小简陋的床上……一桩桩一件件，姜宁都觉得，白赊月喜欢他。
他鼓起勇气表白的时候，白赊月也说，他喜欢自己很久了。
可是他今晚说那番话……
太突兀了。
姜宁想打电话问问清楚，又突然觉得，万一他对自己真的失去了兴趣，万一真如陆司所说，金主只是拿他们来消遣感情，而他们却拿这份感情当了真。
他始终在等白赊月的电话，等他的解释，可一夜下来，白赊月一点音讯都没有。
早晨铃声想起，姜宁激动以为是白赊月打来的，没想到是罗莎。罗莎见他昨晚状态一直不好，想来看他，问他家地址。
等罗莎见到姜宁时，他的两个眼睛乌青乌青的。
“昨晚没睡好？”
姜宁没法不承认：“嗯。”
“我都看出来了，所以给你煲了点鸡汤，趁热喝。”
鸡汤很浓，没四个五小时炖不出来。
罗莎说：“我刚来这边，学习这边炖鸡汤的方法，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其实应该由我来尽地主之谊才对，我们认识这么久，好像一直都是你在关照我。”
“哪儿的话，我只觉得我们很投缘。”
“我跟大部分女生都很乐意做朋友，你要是有时间，中午请你吃香江特色美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罗莎轻轻笑开：“好啊。”
“我上楼换件衣服。”
吃完中饭回到家，经纪人和助理都在等他。
“星悦下一部自制剧大概确定让你来主演，剧名叫《迷雾》，是一部刑侦类题材，顾问是香江市公安局第一刑侦专家周琛，剧本质量有保障，大约厉晔的剧播完后就播这个剧，也是星悦力推的剧集。”
姜宁听完没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白赊月之前答应他的。
“什么时候进组？”
“就差把演员确定下来了，大概12月头进组。”
这头俩人刚说完话，那头许欢欢就火急火燎地跑来：“有两个瓜，你们要听哪个？”
舒文：“别卖关子！”
“吴塔因为职务侵占被公安机关传唤。”
“另外一个？”
“网上有杜秀雅的艳照。”
舒文：“……”
姜宁：“……什么照？”
许欢欢：“艳.照，网上传得厉害，等我去的时候照片早已被和谐，但还是有好多人看到并保存了下来，目前私下在流转这些照片，我没找那些人要照片，但根据描述，尺度不是一般的大。”
姜宁就不理解了：“不是前几天还要P我的艳照，这下怎么就……”
“不知道啊。”许欢欢看着手机说，“网上都说杜秀雅应有此报应，也有人说可能是星悦为替宁哥你出头做出的反击，甚至有人说这风格很像早期白赊月白总的手段……总之，很像是有人替你打抱不平使的手段，为此，白家的发家史被人拿来说了一通。”
不知道姜宁和白赊月关系的人会这么猜测，知道他们关系的经纪人和助理，更加会这么猜测——白赊月为护妻做出的反击。
白家发家史要从白赊月爷爷说起，那个时候社会还处于动荡时期，发家致富确实靠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后来白老爷子致力于稳固白家根基，黑白两道那边都有点交情，白赊月做事雷厉风行，白家做强做大有他的功劳，而在路人心里，他们家总与“黑”脱不了关系。
“他们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当你好欺负呢，可他们不知道这回惹到的是不该惹的人，白总当然要好好对付他们。”二人同时看了眼姜宁，为这回的反击鼓掌叫好。
许欢欢星星眼姨母笑：“白总男友力爆棚，你俩磕死我了。”
姜宁轻笑一声。
这笑声有点自哂的味道，舒文、许欢欢同时一怔：“？”
“我了解他，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他不喜欢女人，但不会用这种下流的手段对付女人，况且……”姜宁轻轻叹口气，无奈一笑，“他好像突然不喜欢我了，所以没必要如此为我。”

姜宁躺在床上，脑海中依旧回荡着白赊月那几句话。
一想起那几句话，就会反复问自己——他怎么会突然不要自己了？明明刚确认关系没几天。
中途自己一直在拍戏, 而对于白赊月, 姜宁虽然不知道他的行程但也知道他不会在外头花天酒地……所以中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胡思乱想之中闻到一阵烧焦的味道。姜宁跑下楼，燃气灶上的鸡汤被烧干，一些佐料粘在锅子上，散发出阵阵焦味。
关掉燃气, 往锅内倒入清水，姜宁问群里谁临走没关燃气, 涉及安全性问题, 没关的那个要扣奖金以便长记性，但十分钟过去, 不知道没关燃气的那个人没看见还是怕扣奖金不予回应，于是上楼，打开手机查看360监控，他倒要看看是谁临走不关燃气。
实时监控自动跳出几个监控段落，本应该拉到下午时间段，但是无意间看到了上午的罗莎，她坐在大厅沙发上。
该画面是静止的, 点开就能看到一段监控画面。
进入娱乐圈这么久，从来没有一人会无缘无故对他好，罗莎算一个, 可正因为这样, 这个人的出现太奇怪了。
而且, 她又是个柬埔寨人, 与海天娱乐联系紧密的也是个柬埔寨人。
看看吧, 自家监控看看也无妨的。
从罗莎进入姜宁家开始看起，4倍速快进，直到姜宁上楼换衣服，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姜宁放慢到一倍速，罗莎的手机下端有个数据线，到这儿一点都没问题，可她下一步却拿起姜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连接到数据线的另一个端口中。
看到这儿，姜宁倒吸一口凉气。
他头皮发麻，等冷静下来，出门打车前往海蓊家。
弄不清楚对方在他手机里安装个什么东西，姜宁见到海蓊时食指放在双唇，做出一个禁声动作，另一手指着自己的手机，拿出纸条给海蓊看。
海蓊一边工作，一边与姜宁寒暄着最近发生的事。
忙活两个小时后，海蓊说：“安装了一个监控装置，能够监听你与谁通话、通话的内容，同时也能把你与其他人的短信、微信内容改写成一串代码，传送到那边终端再形成文字。”
“总的来说，他们能监视你在这部手机上进行的一切社交。”
姜宁听完瑟瑟发抖，身边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人！
用了五分钟的时间让自己平复心绪，随后点评这段时间自己的心态，“我大概是被幸福冲昏头脑了，竟然会觉得世上真有人会无条件对我好。”
“小海，当一个人无条件对你好时，你就要警觉了，他不是想泡你，就是对你另有所图！”
海蓊嘿嘿笑着：“哥你忘了吗？你当年就是无条件接近我，无条件对我好，我一开始对你挺警觉的，后来才慢慢放松警惕。”
姜宁：“……我当时觉得你未成年，纯粹想关心你。”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好人总是会被坏人欺负。”海蓊问，“那要帮你把这个装置取消或者改写吗？”
姜宁思考良久，这个女人出现后，她最关心的似乎是自己的情感问题，而白赊月当晚对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在自己身后。
这二者之间会有关联吗？
就像他当初抽丝剥茧父亲那个问题一样，问题一旦被察觉，那么势要弄个水落石出才罢休。
“先暂不打草惊蛇，我去公安局一趟。”
连夜去找周琛，公安局事务繁忙，周琛到晚上九点还没下班。
他办公室有人，等了一会儿姜宁才进去。
“这么晚来找我？”周琛在文件上面签完字，抬头看向姜宁。
“是啊，”姜宁笑着说，“周伯伯上个月刚刚荣升为局长，我还没来得及感谢，这不刚拍完戏，也顾不得是白天还是晚上，就来恭喜你了。”
周琛从姜宁七岁就认识他，这小孩脸上藏不住事儿。
“说吧，找我做什么？”
“那我直说了。”姜宁拿出另一个手机，找到在慈善晚宴下拍下的罗莎照片，递给周琛看，“周伯伯能不能帮我查一查，这个人什么来头？”
周琛看了一眼，似乎已经认出来，他没回答姜宁的问题，反而问：“白赊月没跟你说？”
他这么一问，姜宁立即把罗莎的出现和白赊月与他分手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他什么都没跟我说，他只是要和我分手。”
这么说来，周琛的建议白赊月听进去了。
“内部资料，我不能和你说太多，但是可以告诉你，这个柬埔寨女人接近不得。”
“他们白家很复杂，如果可以，周伯伯劝你尽早远离白赊月。”
当初魏柏让他远离白赊月的理由，除了白赊月很复杂，也有白家复杂的原因在。
“白家……究竟怎么复杂了？”
“有些历史遗留问题，长辈没解决，落到小辈这儿，你听周伯伯的准没错，不要再接近白赊月。”
姜宁敷衍点头，梳理这其中的关系。
罗莎因为白家的历史遗留问题接近自己，打探自己与白赊月的情感问题，白赊月因为罗莎的接近可能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于是没头没尾地远离自己……
所以，他在保护自己？
魏柏提过，当年白老总和母亲之间，也是突然之间分的手，他形容过，这件事像是遇到了外部的力量在左右白老总。
而今天，姜宁自认为他与白赊月俩人之间的感情没有出现问题，所以白赊月远离自己，应该也是受到了某些外部因素的影响……
姜宁思绪乱得很，第二天去了迦和墓园。
母亲的墓碑旁依旧有不曾凋零的鲜花，他放下香槟色玫瑰，用湿巾擦拭母亲的相片。
“如果你在，好些问题都能解决。”
整理了一会儿墓碑前的鲜花，又说，“你不在，问题也都解决了。”
虽然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好在最终都解决了。
“今年你忌日，没来得及赶回来看你，我有托外婆给你多烧些纸钱的，你多给自己买些化妆品，再找个男朋友，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外婆我会照顾，你别担心……”
姜宁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我现在什么都好，就是恋情不太顺利，外婆、你还有我，好像在感情方面都不太顺利。”
这好像一个魔咒，围绕着他们祖孙三代。
“他总是在教我冷静地、全面地思考一件事，所以当我和他的问题出现后，我也好好思考过，我们这一路走来，到确认关系，我和他之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他可能面临的是以他的能力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所以…我不该吵、不该闹、不该怀疑他、不该让他分心，对不对？”
“虽然这样觉得，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往别的方面想，会想他是不是腻我了，会想他身边是不是有别的人了，会想做这个决定为什么不提前与我打声招呼，好让我不要胡思乱想，让我安安静静地等他解决这个麻烦。”
“不过他应该不会跟我说让我等他，等待或许漫长或许痛苦，白叔叔他…他的性格让他不会做出耽误我的事。”
“我自说自话那么多，你不要笑我。我下午去看看外婆，那些护工也要不时买点东西贿赂一下，这样照顾外婆的时候才会尽心尽力。”
“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临走前，把母亲墓碑前的花都整理好，别把地方占到隔壁邻居那儿去。
他去见外婆的时候没有提前打招呼，而他本人有部热播剧刚播完，因此当他出现在那家疗养院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年轻护工、中年护工、在这儿的男女老少都来瞧这位正当红的明星。
“明星这个叫法有点恭维我了。”姜宁笑着把买来的水果交给护工，又把买来的礼品分给外婆在这儿的朋友。
外婆因为之前上过香江电视台的访谈类节目，因此都知道他们的祖孙关系，姜宁没有明星架子，好多人都拍下了他的照片。
过了好一会儿，才留他们祖孙独处。
11月的下午阳光正好，吹到身上的风暖暖的，姜宁揽着外婆的肩膀，靠着外婆懒洋洋地闭着眼睛。
“你不开心？”外婆问。
姜宁摇头，不承认。
“你不开心的时候就不爱说话。”
“那我开心的时候爱说话？”
“也没有，从小到大，不开心的情绪你都会隐藏，但是了解你的人会感受到。”
姜宁承认：“确实不太开心，工作上的，情感上的。”
外婆猜测：“是和那位沈先生吧？”
姜宁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沈先生？”
“沈栾，那位你把他带到家里的先生，我早觉得你们之间有猫腻。”
外婆眼盲心不盲，姜宁也承认：“确实很大一部分不开心的因素来自他，但你不反对我喜欢同性吗？”
这件事，姜宁从没问过外婆，而他之前有过一个男朋友的事，外婆也是不知情的。
“不反对，你开心就好。”外婆揉着姜宁的脑袋，“喜欢异性就能幸福了？别傻了，我跟你妈都是先例，不管能给你带来幸福的人是同性也好异性也罢，我都不反对，只要你开心。”
“谢谢外婆。”
外婆拍了拍姜宁的脸，回到刚开始那个问题：“所以你和那位沈先生的事，可以讲给我听？”
“挺复杂的，我也可能没太搞明白，但最后的结果是，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是多久，是个未知数。”
“也好，距离和时间最能检验一个人的真心，你何不趁这个机会，想想自己有多爱他，同时看看对方对你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老人阅历多，一件事情还能从不同角度看待，姜宁点头认同：“好啊，如果到时候我还喜欢他，我就与他在一起，如果我不喜欢他了，那我就立马换一个，追求幸福的脚步不能停。”
“对。”煦日和风中，祖孙俩相视而笑，一致认为，追求幸福的脚步不能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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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进组《迷雾》还有很多天, 罗定约他到暮色喝酒。
听闻罗定近期感情路不太顺利，姜宁本想关心一下朋友，谁知他身边还有个陆司, 这俩人什么时候认识的姜宁不知道, 但罗定说要利用陆司气一气席君昊。
陆司也相当配合，软在罗定怀中装作很亲密的样子。
姜宁一脸嫌弃，脚指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尴尬加没眼看, 转头去了别的地方。
肯定是电话被人监听，柬埔寨女人也在暮色, 看到姜宁装作很意外的样子。
演戏嘛, 对方不是专业的，但姜宁是专业的。
相互故作惊讶后姜宁带罗莎认识自己的朋友。
姜宁的这些朋友显然对女人、特别是对外国女人不感兴趣。
在吧台前, 罗定搂着陆司让席君昊给他们调酒喝，席君昊在这一方吧台是个花蝴蝶，一边调酒一边与酒吧里爱慕他的男生眉目传情。
这两个人，不是相互喜欢着吗？
“不理他们，我们去坐坐吧。”罗定事先定了个台，姜宁带罗莎走到那个台边，对罗莎说, “我给你介绍介绍这边的酒，你平常喜欢喝淡一点的还是烈一点的？”
周琛说这个女人危险，但是她故意接近, 姜宁如果远离, 那便会引人怀疑。
他与罗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听闻这家酒吧是香江几位大佬猎艳的地方, 是不是真的啊？”
“这种坊间传闻听听就好……”
陆司纯纯工具人, 中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捧着罗定的脸狠狠吻起来。
罗定懵了，席君昊也懵了。
姜宁差点惊坐而起，看着陆司吻完，走到自己身边，徒留那两个剪不断理还乱的人再乱一点。
陆司说：“罗老师对我挺好的，我喜欢他。”
姜宁把酒推给陆司：“昊哥揍人挺狠的。”
陆司：“……”
酒喝到一半，白赊月进来了，身边跟着厉晔。
厉晔看到姜宁，原本想要上二楼的他拉住了白赊月，“我看到熟人了，不如在下面喝一杯？”
白赊月看到了姜宁，也看到了坐在姜宁身边的柬埔寨女人。
女人朝他笑笑，挑衅意味明显，接着凑到姜宁耳根：“上次慈善晚宴你见过他后状态就不对，你俩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姜宁说。
陆司大概知道厉晔喜欢白赊月，也知道他一直在缠着白赊月，因此对姜宁说：“要我当工具人就说一声。”
“不用。”他与白赊月之间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现在……虽然有点眉目，但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
“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被厉晔抢走？”
厉晔若是能抢走，早就抢走了。姜宁剜了陆司一眼，“即便被他抢走，我也不与同属性的人接吻。”
陆司“呵”了声：“我又不喜欢你，才不与你接吻。”
厉晔走了过来，“你金主来了，不去与他喝一杯？”
边上还有个罗莎，对于金主这个称呼，姜宁感到不好意思，对罗莎说：“白赊月是我老板。”
随后起身，恭敬不如从命。
吧台两侧，五个人，各自都有心思。
大概是观察到这些天白赊月对姜宁的态度，厉晔心情很好，拿酒给姜宁，姜宁说谢谢，又侧过身面向白赊月，对他说：“周伯伯升职了，我去找他聊了会儿天，他一直都很关心我。”
这是在与白赊月传递信息。
白赊月看着他，轻轻“嗯”了声。
“所以…所以我们不算结束对不对？”
白赊月看着他，没有回答，一口喝完手中的酒，拽起厉晔往楼上走。
厉晔很开心白赊月的主动，用胜利之姿冲姜宁挥手。
姜宁看着他们牵手上楼，时间仿佛静止，直到陆司把他拽回卡座上。
他在姜宁眼前挥手：“喂！姜宁。”
姜宁回过神来，想明白在自己面前，与情敌做亲密的动作，白赊月的回答已经显而易见了。
陆司拍拍自己的肩膀：“借你哭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