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龙套—— by梦溪鱼
梦溪鱼  发于:2024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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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柏来来回回地整理着桌上的东西,把訾一梦的瓶瓶罐罐按高矮大小排来排去,都要排出花来了。
见他不吭声,訾一梦撇撇嘴道:“真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都来参加恋综了,喜欢就冲啊。”
冉羽知抱着一碟子炒花生吃得正欢,也帮腔道:“就是就是。”
喻柏把刚排好的瓶瓶罐罐从左边移到右边,又开始重新排序:“……哪有那么简单。”
“是你想得太复杂了,”訾一梦摇摇头,“你觉得节目录完以后你和司哥的关系还能像以前一样吗,就算你想,他可不一定。”
冉羽知继续吃花生:“就是就是。”
喻柏充耳不闻,继续当鸵鸟。

第145章
连山桥,顾名思义是一座桥,不过一般的桥连接的是岸,这一座桥连接的却是两座山头,两座不算太高,但是在E国境内颇为有名的小山。每个国家都有“情人湖”、“情人峰”之类的存在,恋爱中的小情侣总会无条件地相信,只要一起去带有“情人”两个字的地方,然后留下一点小纪念,爱情就能得到祝福,在E国,连山桥就是类似的存在。
——节目组选择约会地点的目的非常明确。
不过白莱可不是冲着什么“情人峰”的名头来的,他以前碰巧看过以连山桥为主体的摄影作品,印象很是深刻,有机会能亲自体验他当然不会错过。只是看起来不算很高的小山包,爬起来真能要人命。
“不行了,我喘不过来气了,”白莱往路旁的石栏杆上一坐,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又被冻得蹦了起来,“好冰!”
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不知道踏过了多少级上山的阶梯,要是放在平时白莱体力肯定撑得住,可现在全身的装备自带负重,再加上戴着面罩呼吸不畅,就算背包都在庄景雩那儿,他只需要把自己运上去,仍然有点吃不消。
庄景雩一路拉着他的手没松开过,见他实在累了,稍微给他松了松面罩:“再坚持一下,上面那个平台有休息区,到那边就可以取暖了。”
他怕白莱摘了面罩被冷风呛着,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背过身挡住山风,白莱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隐约能看到一小截屋檐,还有屋檐上冒出来的热汽,希望就在眼前,他使劲儿喘了几口气,伸了伸几乎冷到没知觉的腿:“走吧。”
庄景雩重新拉好他的面罩,顺便用手套擦干净他的雪镜,白莱也抬手给他擦擦雪镜:“你们Alpha体力怎么这么好。”
他这几年为了拍到想要的照片上山下海,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和Alpha差不多,最多就是体格上看起来差一点点,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庄景雩牵着他继续往上走,顺便纠正道:“不是每个Alpha体力都这么好。”
白莱撇撇嘴,这人又在暗戳戳夸自己了。
二十分钟后,艰难的雪山行宣告进入中场休息,一只脚迈进休息区的大门时白莱差点被里面大方的暖气和食物的香气冲一个跟头,顿时觉得饿得不行,庄景雩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个人默契地在餐厅里找了个宽敞的位置,迅速开始研究餐单并迅速做出决定。
“多吃一点,还有一半的路程呢。”
这种时候吃上一锅热腾腾的炖菜再适合不过了,看白莱埋头吃得香,庄景雩不自觉地笑起来,不住地给他夹菜,自己倒是没顾上吃几口,白莱吃的速度赶不上他夹菜的速度,最后实在忍不住叫停,他才肯收手。
他们的位置在落地窗边,而且正好是朝外的一面,往外看除了几丛覆雪的低矮植物和笔直的杉树之外,视野几乎没有遮挡,中午时分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特别明亮也特别叫人舒服,白莱的位置迎着光,看在庄景雩眼里更像是他这个人在发着光,一看就移不开眼睛了。
连跟拍摄像都忍不住感叹,这两个人的颜值真顶,哪怕穿着跟时尚毫无关系的防寒衣,没有特意做造型也不影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相处得久了,他们俩现在待在任何一个角落里就会自动开启“结界”,让周围的人难以加入,也难怪这两天在小屋里大家都默契地避开他们,要不是工作在身,跟拍摄像们也不想当一百瓦电灯泡。
半山腰这一片平台面积不大,“L”形的休息区把面积利用到极致,有效地划分出就餐区、休息区和室外观景区,热量补充结束后两人没急着往上走,不用白莱开口,庄景雩就自觉把相机包递过去给他:“尽量别摘手套。”
白莱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厚厚的手套,到底是听了一回话,隔着手套艰难而顽强地拍到了满意的照片,他原本想让庄景雩在室内等着的,这人却说不觉得冷,非要和他一起在外面吃雪喝风,站在他旁边不说话,就一直看着他笑,一脸的傻样。
傻到白莱忍不住一转镜头对准他,飞快地按下快门,等庄景雩反应过来配合着假笑时他又把相机放下了,引得庄景雩一阵不满:“这么快就拍好了,给我看看有没有把我拍丑了。”
白莱敏捷地闪身躲开:“不给,你信不过我吗?”
“好好好,那你再多给我拍几张。”
“不拍了!”
收好相机的人一溜烟儿跑了,庄景雩赶紧跟上:“戴好雪镜啊——”
唉,一天天的真操心!
半山腰的风景很不错,白莱对登顶后的景色期待值更高了,两个小时后证明他的期待没有错,从山顶往远处望,大片洁白的雪地上点缀着零零散散的房屋,还有一道弯弯曲曲的冰河,另一头则是遥遥相望的另一座山,中间有一道红漆的桥,就是他想了三天的连山桥。
庄景雩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到桥边,铁索连起的木桥在寒风中好像微微晃荡着,两旁的扶手上挂着好多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白莱好奇地蹲下去看,那些闪闪发光的原来是冰制的小方块,每个方块中间还有各种颜色的字,他粗粗扫了一眼,似乎是许多不同国家的文字写成的人名。
庄景雩正在读桥边的指示牌:“那边的小亭子有传统手工可以体验一下,就是做这些,”他指了指挂满整座桥两边的小冰块,“在冰牌上刻上恋人的名字,然后涂上颜料,再把两个人的名字冻在一起挂上来,这里的冰雪不会融化,冰块就会一直保存,意味着爱人永远不会分离。”
白莱站起身撇嘴:“什么啊,这也有人信,好幼稚。”
十分钟后,嘴上说好幼稚的人和庄景雩肩并肩坐在雕刻冰牌,两指长,只有几毫米厚的冰牌很脆弱,稍微用力一点就会碎裂,一切得从头开始,可冰面又很滑,不使劲的话就会刻歪,或者只留下浅浅的划痕,重也不对轻也不对,还特别冻手,白莱先用边角料练了一下,还没正式开始就弄坏了三片,手指也冻得没知觉了。
他旁边的人倒是上手很快,用笔写了个草稿之后直接上小刻刀,几个比划就刻出了一个“白”字,白莱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看自己的第四块冰牌,不太高兴:“不公平,你的名字笔画太多了。”
庄景雩放下刻刀活动活动手指,从善如流道:“那要不我们俩换一下,你叫白景雩,我叫庄莱。”
白莱念了一下,摇头:“白景雩,听起来像白鲸鱼,好难听,”他顿了顿又说,“庄莱也很难听。”
听他无差别攻击了两个名字,庄景雩不禁好笑:“那怎么办啊,你来刻我这个,我刻自己的名字?”
白莱动摇了一瞬,想起刚才庄景雩解释的传统,攥紧了手里的小刻刀:“不行,不是要互相刻对方的名字吗,你别跟我说话了,从现在开始我要认真……”
他说着对第四片冰牌下手,可“庄”字还没刻到“土”,脆弱的冰片又“咔”一声,清脆地裂了。
“……”
白莱深吸一口气,接过雕刻老师递来新冰牌,保持微笑。
他怎么会觉得上山是最累人的呢?和刻冰牌比起来,他宁愿多爬几回山!
庄景雩很快就把“白莱”两个字刻完了,成品还不错,他草稿写的好,刻笔画时居然还能保持一点笔锋,端端正正的两个字处在正中间,一分不偏一分不倚,是他仔仔细细一笔一笔刻出来的,他很满意。
他并不急着选颜料上色,而是把冰牌放在打开了一条缝隙的窗边保冷,然后坐在白莱身边安静地看着,几乎不说话,只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出声提醒,以及在他手指冻得受不了的时候帮他捂暖。
庄景雩的“雩”字是最难刻的,笔画多且密,白莱手也僵了眼也花了,总算刻完最后一笔,他把小刻刀一放,揉揉干涩的眼睛,长长舒了口气:“再也不要做这种手工了。”
“刻的很漂亮,”庄景雩把那块冰牌拿起来看了又看,喜欢得不得了,甚至开始盘算着能不能揣进口袋带回华国,不过估计在飞机上就化光了,他轻轻握住白莱的手揉着那冰冷的指尖,“辛苦你了。”
如果不是对面还有雕刻老师在,他真想好好抱抱白莱,当然,要是能再亲一下就更好了。
“写完之后请你们选颜料吧,”雕刻老师热情地端来颜料盘,“选自己喜欢的颜色,小心地涂到字上,不要涂出来。”
“给你涂个什么色,绿色?”白莱拿起颜料笔转了一圈,“还是大红色?”
庄景雩好整以暇道:“除了绿色,你喜欢哪个就选哪个。”
“为什么,绿色在雪里多显眼多好看啊。”
“不行,换一个。”
白莱假装要去沾绿色,顶着庄景雩郁闷的视线,笔尖一个急转弯,沾到另一格的紫色。
红色刺眼,绿色……在华国又有点特殊的含义,白莱其实早就想好了,选和葡萄一样的颜色。
笔尖很细,他小心地一点点描绘着好不容易刻出来的名字,力求完美,那专注的样子落在庄景雩眼里,刻在他的心上。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站的最后一次双人约会咯。
莱莱(口嫌体正直版):刻什么名字啊,好无语,谁信。
下一秒:我刻我刻我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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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连山桥两侧的扶手上挂满了小冰块,经过不知多少年月的风吹日晒,有些冰块已经不再有棱有角,当然大部分还是比较新的,白莱和庄景雩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到了桥中间,他看了一圈脑子里忽然蹦出个画面:“你说,要是冰块挂得越来越多,桥会不会有一天超重断掉?”
庄景雩被他突如其来的脑洞逗乐了,故意使劲儿晃了晃,链索桥似乎也跟着微微晃动起来,他的右手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握得更紧,白莱“哎”地喊了一声:“别晃啊。”
“试一下会不会断。”
庄景雩说着故意又晃了一下,引得白莱连声惊呼,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连在桥头的跟拍老师都连连摆手求他收了神通,他们还得扛着机器呢,可不想跟着享受这种小情侣的把戏。
在挨了邦邦两拳之后庄景雩总算老实了,一手牵着白莱一手拿着嵌有他们俩名字的小冰块,慢慢在桥上走,努力给他们的小冰块找一个最合适的位置,桥不算长,所以能挂冰块的地方也不多,空间几乎被挂满,剩下的位置都不太好,要么是太靠外,要么是最底下,都是最不安全的位置,白莱很不满意,固执地拉着他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桥的另一头。
过了桥再回头看才发现两座山峰离得其实很近,高空之中只靠那一段链索桥相连,在极寒的风雪里有种孤独的浪漫,身处其中,白莱有一点点理解热恋中的人为什么总喜欢来这种地方了。
“挂这儿行吗?”
他稍微走了会儿神,庄景雩就瞄上了新的目标,桥头旁边笔直的立柱,他转头看过去时这人仗着自己的身高,努力举起手里的挂绳,把他们的小冰块勾到立柱上,顶上正好有小拱,可以完美挂住。
任凭庄景雩怎么踮脚还是差了一点,白莱仰着头看,不幸吃了几口雪沫,呸呸吐掉:“挂不上去吧?”
庄景雩却和那根立柱杠上了,看了半天他就觉得这个位置最好,有他们俩名字的冰块就应该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他盯着立柱顶看了一会儿,突然把冰块塞给白莱:“我抱你起来,你来挂。”
白莱一听就有点懵:“抱不动吧,我穿的可厚了。”
他好歹也是个身高186的成年男人,体型不说多健硕,至少也算很结实的,体重可轻不了,再加上这一身笨重的衣物……
“可以的,”庄景雩异常执着,甚至跃跃欲试,“来。”
Alpha怎么能说不行!
白莱瞥见跟拍老师们期待而八卦的神情,到这份上他也没法儿说不,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本来以为只是环腰托一下,没想到庄景雩一个俯身,胳膊圈住他的大腿再一发力,直接把他扛到了肩上,吓得白莱赶紧揪住他的外套,他不怕摔,但是怕摔下去害得庄景雩受伤。
别说白莱了,跟拍摄像们看着都心惊胆战的,要知道这俩人就站在桥边呢,一个不小心可就要出大事,万幸的是庄景雩比他们想象中更怪力,把白莱稳稳当当托了起来,这家伙甚至还掂了掂重量:“不沉。”
慌乱过后白莱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挂上小冰块,赶紧拍拍庄景雩:“可以了,放我下去!”
庄景雩却不乐意,指挥着他调整挂索的长度,又说冰块的角度不好,要摆正一点把他们的名字露出来,白莱忍着打他的冲动一一弄好,才终于得以离开庄景雩的肩膀,站稳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身给了庄景雩一拳,结结实实落在他肩膀上,挨打的却满脸笑容。
“你看,挂这里就对了。”
白莱仰着脖子看立柱上的小冰块,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字,气得他抬手又怼了庄景雩一下:“根本看不见!”
庄景雩顺势搂住他的肩膀:“那多好,只有我们知道它在哪里。”
……一会儿讨人厌一会儿又嘴甜得不行,让人想生气又气不起来。
两人在桥头站了好一会儿,久到路过他们的其他游客都开始跟着抬头往上看,他们才对视一眼,憋着笑快步走开。
俗话总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到这里却反过来了,从右峰穿过连山桥抵达左峰后就会看到十分现代化的缆车站,又累又冷的游客可以在这里买一杯温暖且宰客的热咖啡,然后乘坐缆车下山,白莱和庄景雩对涨价十倍的速溶咖啡毫无兴趣,买好缆车票等下山。
缆车还挺可爱,红黄蓝绿各种颜色都有,在一片白茫茫里特别显眼,白莱和庄景雩碰上一趟红色的,窄小的缆车车窗很高,没有座位,他们倒是不介意,白莱倚靠窗边往下看,呼吸间呵出的气凝在玻璃上,变成蒙蒙的一片。
“冷吗?”庄景雩摘掉手套,手背在他脸颊上轻轻贴了一下。
白莱脸颊冷得生疼,蓦地被温热的手碰了一下,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在庄景雩手上蹭了蹭:“冷。”
庄景雩干脆把两只手套都摘了,掌心贴住他冰凉的脸颊,明明大家都是37度的体温,白莱却觉得脸上发烫,烫得他不太敢直视庄景雩的眼睛,可又舍不得离开这热源,内心有点挣扎,最终还是败给了靠近温暖的生物本能,放下了那一点点羞耻心。本能一旦战胜理智就一发不可收,没一会儿白莱就摘了手套,偷偷把手塞进了庄景雩的袖子。
衣袖里果然更暖!
这个取暖方式有点太过新颖,庄景雩不禁好笑:“非得这样取暖吗?”
“嗯。”
听白莱答得理直气壮,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手在白莱脸上轻掐一下:“今天玩尽兴了没?”
白莱其实有点遗憾,他本来想拍夕阳时分的连山桥,可山上太冷了,再待久一点他怕自己血管结冰:“还行吧,就是没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要是我能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那下次我再陪你来。”
“……不来了吧。”白莱是冷得够够的了。
庄景雩却硬是听出了另一种意思,故作不高兴道:“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来了吗?”
“……”
要不是不想把手抽出来,肯定给他一拳。
白莱不想搭理这种无理取闹,抓着庄景雩的手腕拉开他的手,对方却不乐意,一反手握住他的手:“真不想和我来了?”
“……我们就不能去温暖一点的地方吗,非得来这儿?”
被瞪了一眼,庄景雩反而高兴起来,又腻腻呼呼地凑过去:“好,那下次去温暖的地方,你喜欢哪里,海边,还是去热带岛,或者去四季如春的地方?”
“我得想想。”
“反正你去哪儿都得带上我……”
和他们同车的跟拍老师缩在角落里,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心想他应该在缆车顶,不应该在缆车里,回去得问问侯导,工作期间被虐狗算不算工伤。
事实证明在零下几十度的情况下去爬雪山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因为晚上回到小屋后白莱就发现自己开始头疼鼻塞,显然是感冒的症状,就算回来就喝了感冒冲剂,也不可能这么快见效,他没什么精神,在一楼和大家坐了一会儿就上楼休息了。
半夜里还是发了低烧,庄景雩还想去找随行医生,白莱没让,医生来了最多也就是开个退烧药,庄景雩的药箱就有,何必舍近求远。白莱并不觉得低烧是多严重的问题,一点小病罢了,吃过退烧药头疼减轻了些,他卷在被子里睡得很沉,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却没睡,一直守在床边看他的情况。
折腾到后半夜白莱完全退烧了,一整晚暖气烘着厚被子裹着,他出了一脑门儿的汗,庄景雩用拧干的凉毛巾小心地给他擦干净,看着他熟睡中的面庞,低头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这才放下心睡觉去。
在雅库市的最后一天,也是他们的集体搬家日,他们要在中午十二点前抵达滑雪度假区,为了不耽误时间,所有人起得都比平时早,三楼和二楼的俩病号在楼梯口一碰头,同时开口:
“你退烧了?”
“眼睛好了?”
冉羽知笑眯眯地拿开墨镜:“好了,看得可清楚了。”
白莱也笑:“我也好了。”
庄景雩从房间出来,手上是那条米白色的围巾:“把围巾围好,冷风吹到脖子的话会咳嗽的。”
真不知道他从哪家赤脚医生嘴里听的这种病理,白莱暗自吐槽,不过还是乖乖接下了,一转头就见冉羽知冲他挤眉弄眼:哎哟,进展不错哦。
白莱转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你们的行李收好了吗,收好的话等会儿我上去帮你们搬。”庄景雩说着,把他和白莱的行李箱从房间里推出来,白莱一手一只小行李箱咚咚咚下楼去了,大件的就留给他。
冉羽知站在楼梯边吃了好大一口狗粮,心想恋爱果然还是看别人谈才有意思。
七个人,三辆越野车,数不清的行李,外加一整个节目组,轰轰烈烈地离开住了三天的小屋,朝新的目的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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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温泉!美男!脱光光(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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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滑雪场比想象中还要大,据说是E国人气最旺的滑雪区,每年冬季都会迎来来自国内国外的无数滑雪热爱者,宁愿忍受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也要在各级雪道上驰骋,不过四月开始就是淡季,周边民宿的入住率也不高,倒是给节目组行了个方便,游客少他们拍起来限制也少一些。
让嘉宾们惊喜的是负责接待他们的居然是一位华国人,看到熟悉的黑头发黄皮肤,大家顿时觉得亲切许多,三两句就熟络起来。
接待人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轻Beta,自我介绍时说叫他小吴就好,交谈间他们得知小吴其实是两国混血,他的外婆是E国人,他自然继承了一部分E国血统,仔细看的话其实会发现他的五官比华国人更立体深邃一些,不过保持了黑头发与黄皮肤的特征。
“知道有华国的朋友要来,我们全家人期待了好几天呢,”小吴热情地说道,“给你们留了一间最大的屋子,后面还有露天浴池,等晚上滑完雪回来可以好好泡一泡,去去寒气对身体好。”
屋子的确很大,只有一层,一进门就是完全开放的客餐厨一体,空间宽敞而通透,从客厅的另一头出去就是小吴说的露天浴池,池子是用火山岩砌起来的,隐约能看到天然温泉在冒着丝丝热气,白莱好奇地蹲下去摸摸池水:“好烫!”
訾一梦站在门边两眼放光:“我现在就想下去泡了,肯定很舒服。”
“说起来我们在温泉度假村那边都没泡过温泉呢,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试一下。”白莱有些惋惜道。
冉羽知说道:“是你们没泡而已,我们三个可泡过一次了。”
“什么时候?”白莱奇怪道,“我怎么不知道。”
“谁让你每次都回那么迟,才不带你,”訾一梦说着一手拉冉羽知一手拉喻柏,“走,去卧室看看。”
如果说现代化的客餐厨公共区是惊喜,那卧室给他们的则更多是惊吓,从客厅背面进去后他们才发现整个屋子只有一间卧室,并且极具风格。
小吴有些骄傲地展示着:“我们这儿最受欢迎的房型,东北大炕!”
“……”
七个人站在大得惊人的炕前,表情难得一致,谁也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睡大炕不是在华国东北,而是在其他国家,不得不说在E国最北端建起这么壮观的炕确实够新颖,他们甚至能想象到每年会有多少外国游客会冲着大炕来。
“这里能睡十个人,所以不用担心,肯定睡得下,”小吴说着打开一旁的柜子,“这儿有干净的枕头和褥子,都是全新的,你们要休息的时候铺上就行。”
小吴说着又教他们怎么烧炕,七个人都是头一回,觉得很新鲜,特别是白莱,外套一脱就跟小吴一起蹲在地上研究怎么烧火,眼看火着起来,訾一梦好奇地摸了摸床,入手还是冷的:“还是冷的呀。”
小吴拍拍手上的灰:“得一会儿呢,一个小时左右吧,整个屋子都会慢慢暖起来,让它烧着就是了,走,我带你们去吃炖大鹅!”
一听有肉吃,几个人才觉出饿来,跟在小吴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餐厅,正中间的一口大铁锅里早就炖上了肉,浓郁的香气和咕嘟咕嘟的汤汁足以把七条馋虫勾起来,大厨是小吴的哥哥大吴,见到他们后也是同样的热情,连连叫他们落座,忙忙叨叨地给他们贴玉米饼子。
“这鹅是我们自己养的,整天在外边跑,特别好吃,要不是有老乡来,我哥哥都舍不得呢,”小吴笑道,“我们这儿平时不怎么做东北菜,这锅就是个装饰,今天破例,你们有什么想吃的现点现做。”
池铭想了想,异常执着地点了一份锅包肉,小吴又给他们推荐了几个大吴的拿手菜,便把餐桌留给他们,和大吴一起去后厨忙碌了。
“山地鸡我吃过,雪地鹅还真是第一次吃。”訾一梦夹了一块裹着汤汁的鹅肉,一口大满足。
比起大鹅,喻柏更喜欢贴在锅边的饼子,沾上汤汁后好吃得不行,他一口气连吃两个,话都顾不上说了,他很少对某种食物表现出这么大的热情,司观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些玉米饼子,心想等会儿要找个机会问问是怎么做的。
池铭心心念念的锅包肉上来,他吃了一口就觉得不太对劲,和白莱做的味道差挺多,就算他还带着点白莱滤镜,也得承认面前这一份……确实好吃一些,他悄悄往白莱那边瞄了一眼,原本想控制一下筷子,最终还是没忍住,大半盘的锅包肉都进了他的肚子。
白莱最不挑食,什么都吃得喷喷香,连感冒后遗症都不能影响他干饭,不过习惯使然,他还是会下意识地照顾其他人,于是饭桌上形成了他照顾訾一梦和冉羽知,庄景雩照顾他的奇怪场面。
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另一口大锅也在咕嘟着,侯导带着一众工作人员也在吃着大餐,边吃还要边操心嘉宾这边,见他们光顾着吃,赶紧提醒他们在镜头前聊几句,省的把好好的恋综拍成吃播了。
“等会儿有什么安排吗?”白莱见状擦擦嘴问道。
司观澜给喻柏夹菜:“先回住的地方收拾一下,你们要午休吗?”见大家纷纷摇头,他继续说道,“那我们就去滑雪?”
“我赞成!”訾一梦高举双手,“哇呼,看哥哥我秀你们一脸!”
冉羽知有些忐忑地扯他袖子:“你要带我啊,咱们说好的。”
訾一梦豪迈地搂住他的脖子,一拍胸脯:“放心,私教在这儿呢,包教包会。”
庄景雩凑近白莱小声问:“你会吗?”
白莱以前玩过,自认为滑得还行,庄景雩心下有些可惜,不过他反应很快,立刻转换策略,故作苦恼:“怎么办,我不太会。”
“……你觉得我信吗。”白莱无语,这家伙那点小九九都摆到明面上了。
事实证明他没猜错,看着庄景雩在坡下一个急刹滑出完美的弧度,白莱就知道他比自己要厉害得多,这还是在中级道坡度不算太陡的情况下,要是在高级道速度恐怕会更快。
司观澜、池铭和喻柏也很厉害,看样子都是有经验的,要不是为了迁就他和冉羽知,大家应该都去高级道那边了,不过障碍相对少的中级道也不错,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也能玩得尽兴。
訾一梦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教起滑雪却很有一套,再加上冉羽知本来就会一点,在他的指点下进步飞快,胆子也大了起来,嗖嗖地滑下去,还走位风骚地来了个“S”形,很有乃师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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