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妈妈的乖宝贝。”曲夏感受着宝贝儿子甜呼呼的亲吻,把另一边脸也凑了过来,“秋秋要雨露均沾,这边也得亲亲,要不然这边脸就要生气了,生气就会长皱纹,长皱纹妈妈就不美了。”
“亲亲~”黎秋白不等曲夏说完,另一边也响亮的亲了一下。
逗完儿子,曲夏就把他送到了黎江辰书房,让爸爸看一会儿,她去给黎秋白装行李,虽然说时间还早着,但有备无患,万一顾鸣洲翘课就来了呢,反正曲夏是觉得俩孩子够腻乎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她一边叠小衣服放进去,一边念叨,“就算鸣洲来得早,我也不放人,晚上在家里吃家里住也行啊,反正鸣洲不上课,就明天再去顾家呗。”
曲夏越想越合适,怎么就松口让俩孩子今天就走了呢,失策失策。
她这会儿想得好好的,想着等顾鸣洲来了,跟小孩儿商量商量,结果刚吃了饭,黎秋白是觉也不睡了,人也不玩玩具了,就趴在大落地窗那儿看着门口,嘴巴里念叨着车车来,哥哥来。
“得了,这孩子留不住啊。”
曲夏抱臂叹气,眉头都皱了老深,黎江辰看了哭笑不得,“孩子大了总会喜欢自由自在的,你就庆幸他和鸣洲走得近吧,真要是跟个爱玩爱闹的,人家早就不搭理他了。”
“嘿,不会说话闭嘴啊,我不爱听。”
黎江辰比划了一个闭嘴,不说话了。
夫妻俩也是闲得,黎秋白趴在窗户那看门口,他们就坐在沙发上看黎秋白。
好在今天阳光不是很强烈,还有点多云的意思,黎秋白一个人趴那儿待着也不会中暑,就是玻璃有点遭殃,没一会儿就印上了各种形状的小手印。
黎秋白双手按在上面,刚开始冰凉凉的,没一会儿就被手心暖得热乎乎的,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一块儿玻璃捂热了,他就换个地儿,慢腾腾挪着挪着,就把整片落地窗的底边儿都印上了手印,黎秋白回头望过去的时候,吓得吧嗒坐到了地上。
怎么办呀,那么干净明亮的玻璃窗被自己弄花啦。
他眉毛眼睛都耷拉下来,可怜巴巴地撑着小手,悄悄地扭过头去爸爸妈妈,见他们两个都坐着一个望天一个看地,黎秋白迅速转回小脑袋,把手手缩回袖子里,开始一点点擦玻璃。
这个手指印擦干净了……这个手指印也擦干净了……
黎秋白埋头苦干,完全不知道背后的父母忍笑都快忍疯了。
“秋秋好可爱哦,一定要录下来,等以后给他看。”
曲夏把镜头对准撅着屁.股忙碌的小人儿,“哎呀,秋秋好像没有力气了,哎呀哎呀他又要坐下啦。”
黎秋白确实累的两只小胳膊酸酸,他这个身子从小养尊处优,别说干活儿了,以前是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杯子都不用他拿,喝水直接喂到嘴边的,就这小体格,能去综艺里晃一圈还没累生病,都是顾鸣洲和他爸勤勉体贴的功劳。
他这刚气喘吁吁的坐下,就感觉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黎秋白敏锐的回头看,花瓶还在原位没有动,地毯也好好的被自己坐着,爸爸妈妈还是一个望天一个看地。
奇怪呀,声音是从哪儿来的呢。
黎秋白眨眨眼睛,漂亮的杏眼儿充满了疑惑。
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回头,怕是什么孤魂野鬼脏东西要把他抓走,他心里一边默念祖母,一边滴溜着大眼睛四处看。
看了一会儿,他又有了新的疑惑,爸爸妈妈怎么好像在抖哦,生病了吗?
黎秋白顾不得自己还未完成的擦玻璃大业,爬起来就哒哒跑到爸爸妈妈身边,一下子扑在两人膝盖上,“爸爸?妈妈?”
曲夏这回再也忍不住,抱着黎秋白笑得泪花都出来了,“宝宝,妈妈在呢。”
黎江辰战术性咳嗽了一下,也弯着眼睛,“宝贝,爸爸没事儿。”
黎秋白看看他们俩,又看看自己之前待得地方,小脑袋突然就灵光一现,原来声音是爸爸妈妈发出来的!
他气鼓鼓的攥紧了小拳头,掷地有声的控诉这对父母,“你们,坏!”
“对不起嘛秋秋,妈妈就是看你太可爱了呀,真的,我的宝宝怎么这么可爱呀,可爱得妈妈一看见你小小一团坐在那儿就想把你嗷呜一口吃掉。”
“不能,吃,啾啾!”黎秋白一听杏眼儿瞪圆,小手摆的像风扇,“啾啾,不好,吃!”
“宝贝来爸爸这儿,爸爸不吃宝贝!”黎江辰趁机从曲夏怀里抢过秋秋,稀罕的猛亲好几口,“爸爸就亲亲宝贝。”
黎秋白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儿也跑不掉,被爸爸妈妈来回亲得脸都湿了。
顾鸣洲到黎家的时候,黎秋白正坐在小角落里生闷气,一听见顾鸣洲的声音,蹭的一下站起来,告状似的一边喊哥哥一边跑向他。
“怎么了啾啾?”顾鸣洲被抱住的时候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曲夏不好意思说他们做父母的把小孩儿给逗生气了,就推黎江辰,黎江辰也不好意思,就顾左右而言他,“秋秋太想你了,他等你一天了,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们就先回家?”
顾鸣洲,“……”
黎江辰也,“……”
他都说了什么东西啊,好像把孩子往外赶似的,但说都说了,好像改口也不太好。
顾鸣洲低头看看啾啾,又看看透着些微心虚的黎家父母,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办法,这种第一次当父母的总是会逗小孩儿,他懂,他都懂。
弄明白什么情况,顾鸣洲就好办了,他抱起啾啾,对两个大人说,“谢谢叔叔阿姨这么放心我,那我就先带啾啾走了,他的东西我叫司机来取。”
“啊……这就走啦?我送送你们。”曲夏悄悄白了黎江辰一眼。
顾鸣洲没拒绝,总不能把人家孩子抱走,还不让人送啊,就算啾啾现在还在气头上,等上了车到了顾家可就不一样还生气了,说不定就要想爸爸妈妈了。
黎秋白始终埋着小脑袋趴在顾鸣洲肩上,知道爸爸妈妈跟出来了,才悄咪咪地看一眼,小小的在顾鸣洲耳边哼了一声。
又娇又奶。
顾鸣洲笑了一下,用脑袋蹭蹭黎秋白,“啾啾,跟爸爸妈妈说再见吧。”
黎秋白顿了两秒,才回过头,看着自己眼巴巴的爸爸妈妈,什么小闷气都消失了,他挥着手臂,乖乖的告别,“爸爸,妈妈,拜拜~”
“拜拜宝宝,想爸爸妈妈要打电话哦。”
“嗯嗯!”黎秋白点头。
再舍不得,车子也要开走了,曲夏和黎江辰一直望着车,直到看不见一点影子才回身进屋。
“真是的,早知道下午就不逗他了,搞得我现在心里还怪不舒服的。”
“没办法嘛,现在宝宝多好玩儿啊,逗一逗也是丰富童年么,宝宝性格好,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可惜这两天只能看手机里的视频咯。”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心里渐渐涌上一股满足和辛酸。
真好,秋秋好了,他们也可以开一些孩子的小玩笑了。
顾鸣洲一路上都在仔细观察黎秋白的情绪,生怕小孩儿第一次离开爸爸妈妈身边会情绪崩溃,没想到黎秋白是真的很乖,他既不吵也不闹,就抱着他的手臂,脸颊乖乖贴在上面和他慢悠悠说话。
对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顾鸣洲就耐心的听,耐心的回应。
到了顾家门前,黎秋白才停下来。
姜令薇立在门口等他们俩,见顾鸣洲亲自把黎秋白抱下来,她也见怪不怪了,毕竟综艺里抱的时候更多,她笑着跟黎秋白打招呼,“宝贝们回家啦,啾啾,还记不记得我啊?”
顾鸣洲脚步一顿,垂下眼帘看向啾啾。
“漂,亮,姨姨~”黎秋白甜甜的喊。
他笑得可爱又灿烂,姜令薇忽的就心软了,“快来姨姨这儿,家里做了你喜欢的小饼干哦。”
上次顾鸣洲带得小饼干和提拉米苏黎秋白都很喜欢,就是他现在还小,为了牙齿不能吃太多甜的,顾鸣洲就没让家里做提拉米苏,只烤了些小饼干。
他还专门挑了模具,小狗小猪小兔子,苹果橘子蝴蝶结,反正样子很多,混在一起还五颜六色的,小小一袋装着怪可爱。
刚好现在没到晚饭时间,黎秋白能甜甜嘴。
不等顾鸣洲说话,家里的佣人已经把温好的甜牛奶也端了上来。
黎秋白看着小零食,眼睛里都直冒星星,他看向顾鸣洲,眼睛眨啊眨的,就差说我想吃了。
顾鸣洲心领神会,端起牛奶送到黎秋白嘴边,“先喝点牛奶润润喉。”
担心黎秋白拿不稳杯子,顾鸣洲就自己端着让黎秋白喝的,看得姜令薇是目瞪口呆,心服口服。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竞原准时回来招待顾鸣洲的小朋友。
他上班时大多穿深色西装,加上身居高位,很少有小朋友不怕他,就连本家的小孩儿在他面前都不敢嬉笑打闹,偏偏黎秋白不怕他这身威严,第一回见他就笑,这回更是乖,见了他就叫叔叔。
“秋秋晚上好,饭菜合不合胃口啊?”顾竞原蹲下来,和黎秋白平视着道。
“嗯!好。”哥哥给他说过晚餐有什么好吃的了,他都很喜欢。
“喜欢就好,有什么不喜欢的一定要跟叔叔阿姨或者是哥哥说,我们希望秋秋待得舒服,把这里当自己的家。”顾竞原拍拍黎秋白肩膀说道。
“啾啾,知,道!”黎秋白被拍得晃了晃身板。
顾鸣洲在他爸伸手的时候就想带啾啾走了,自己什么手劲儿不清楚么,还拍啾啾,“爸,洗手吃饭了。”
“好嘞,这就去。”顾竞原还不知道自己被儿子嫌弃了,去洗手的时候还美滋滋的想,今天儿子还怪贴心的呢。
吃了饭,顾鸣洲直接就把黎秋白带自己住的那层去了。
“啾啾还记得吗,这间是卧室,这间是琴房,这间是书房,这间起居室,这层没有客房,啾啾晚上和哥哥一起睡,好不好?”
顾鸣洲领着黎秋白又认了一边房间。
黎秋白在顾家最亲近的就是顾鸣洲,自然要跟顾鸣洲一起睡,“喜欢,和,哥哥,睡。”
“啾啾真棒,话说得越来越流利了,一会儿想玩什么游戏,还是听听书,看看电影,哥哥都陪着啾啾。”
大晚上的,顾鸣洲也不好带黎秋白去逛园子,磕了碰了,顾鸣洲都不乐意。
黎秋白最近喜欢动画片,会动的卡通小人特别有意思,他摇摇顾鸣洲手臂,“看,小,熊。”
于是顾鸣洲这一晚有了非常新奇的体验,看动画片。
他抱着黎秋白窝在懒人椅上,看《小熊□□与跳跳虎》。
向来只喜欢看纪录片的顾鸣洲频繁走神儿,后来干脆只看黎秋白,他比黎秋白高,抱着黎秋白坐的时候,视角从上而下能看到他漂亮的长长的睫毛,薄薄的皮肤覆盖的眼皮,还有翘翘的小巧的鼻头。
比卡通小动物可爱多了。
好在黎秋白的生物钟够准,八点半一到,小孩儿的眼皮开始频繁的眨,渐渐地人都撑不住了开始往后倒。
顾鸣洲非常有先见之明,他趁着黎秋白还有点意识,就把人抱了起来往自己卧室走,“啾啾抱着哥哥好不好,哥哥带你回卧室。”
黎秋白嗯嗯哼哼的抱住他脖子,迷迷糊糊叫了好多句哥哥,顾鸣洲一边回应一边把他放床上,拉上被子,还没说句晚安呢,黎秋白已经睡得沉沉的了。
也行吧。
顾鸣洲给他掖好被角,又折回去给黎秋白拿拖鞋。
刚到楼梯口,就看见妈妈在楼下左摇右摆的张望,满脸都是好奇,浑身散发着一种想上楼看看又不好意思的感觉,被顾鸣洲看到还掩耳盗铃似的往客厅那边走。
顾鸣洲却想到了什么似的,把拖鞋放楼梯口,轻轻的下了楼。
“妈妈,还没休息呢?”
“啊,没睡呢,”姜女士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清了清嗓说,“我以前这个时间也不睡啊,睡美容觉都嫌早呢,那个,啾啾呢,他睡着啦?”说着她还往楼上瞄了一眼。
顾鸣洲皱着眉嗯了一声,踌躇着张嘴,“妈……”
“嗯?咋了儿子,你说。”
顾鸣洲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没事儿,妈你早点休息吧,我也睡觉了。”
姜令薇不明所以的看着顾鸣洲上楼的背影,总觉得他有什么话想说,却没好意思说,“这孩子,有什么不能跟妈说的啊……”
这虚晃一枪,搞得她今晚都要睡不好了。
她一边琢磨一边看她的好大儿弯腰拾起那双奶蓝色的小拖鞋,转身进了卧室。
啧,不想了,不值得。
顾鸣洲回卧室把拖鞋放在黎秋白那边,又检查了一遍黎秋白的被角漏不漏风,确定哪哪儿都好后,自己从另一边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躺好之后他关掉小夜灯,又想起刚才没说出口的话题。
之前不论是黎家夫妻,还是节目组的人,都叫的是黎秋白的名字,或者是秋秋,就连路易和佩蒂叫小秋秋他也没什么感觉,偏偏他妈妈叫啾啾,顾鸣洲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好像自己的特权被人侵犯了。
他想和妈妈说清楚,这是他和啾啾的约定,只有他能叫啾啾,但又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顾鸣洲翻了个身,隔空点点黎秋白的鼻子,“啾啾真会留难题。”
黎秋白什么也不知道,睡得可香可香了。
被子轻薄薄的,暖乎乎的,还有哥哥身上的味道,黎秋白一觉睡到大天亮,他醒得时候,顾鸣洲还睡着呢。
黎秋白扒开被子,凑近顾鸣洲,刚到一半想到妈妈说哥哥上学很辛苦,就又悄悄退回去了。
可是他又躺不住,就扒着床沿看这床有多高,见毛茸茸的地毯上有自己的小拖鞋,黎秋白顿时来了信心,反身从床沿慢慢滑了下去。
于是正在餐厅悠闲吃早饭的姜令薇和顾竞原,就看到黎秋白一个人下来了。
“呀,啾啾,怎么自己来了,哥哥呢?”姜令薇站起来往黎秋白身后找了找,一个人都没有!
这么多台阶,黎啾啾自己走下来了?天杀的,顾鸣洲不在,这个别墅里的佣人都干什么去了!
“哥哥,睡觉!”
姜令薇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她领着小孩儿,问,“啾啾是不是饿啦,那我们不等哥哥,先吃早饭吧。”
黎秋白捂住自己的小嘴巴,“不,啾啾,没,洗。”
“啾啾还没洗漱?姨姨带你去。”姜令薇顺便让顾竞原去叫儿子起床。
“不,起!哥哥,辛苦!”黎秋白听姜令薇要叫哥哥起床,赶紧摇摇她手,为哥哥争取睡觉时间。
姜令薇一愣,惊喜的问啾啾,“啾啾心疼哥哥是不是呀,所以让哥哥多睡会儿,那姨姨答应你,不去叫哥哥起床了。”
“嗯!”黎秋白点头。
姜令薇越看他越喜欢,“啾啾真懂事。”
本来姜令薇想叫儿子起床,也是为了陪黎秋白,现在正主都说不用了,那她还是很心疼儿子的,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这周确实够辛苦了。
所以当顾鸣洲睡醒,美好的早上都过去一半了。
黎秋白也早就吃了饭,休息够了,在姜令薇和顾竞原的陪伴下,在大大的花园里用小小的铲子挖东西呢。
他卧室的朝向好,站窗户前一眼就能望见整个花园,见黎秋白有人陪着,顾鸣洲放了心,迅速洗漱完,吃了点面包片垫垫,也出去了。
“啾啾。”
“哥哥!”黎秋白一听顾鸣洲的声音,立刻扔了铲子找顾鸣洲的位置。
顾鸣洲知道黎秋白的习惯,在他左顾右盼的找之前,已经跑到了他面前。
“好啦,啾啾你的小伙伴来了,叔叔和姨姨就先走咯,你们玩吧。”姜令薇和顾竞原没想到陪孩子玩也这么累,句句有回应,步步不分离的,顾鸣洲小时候可不用,他只需要书籍和纪录片。
还真是给他们夫妻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姜令薇再也不说生一个了,能有顾鸣洲这样的儿子,她已经是不知道哪辈子烧了高香了,足够了。
黎秋白不知道他在顾家父母眼里变成了小话痨,和叔叔阿姨挥手拜拜之后,他正高高兴兴和哥哥说一早上的收获呢。
吃了好吃的早饭,和叔叔阿姨在花园里挖宝藏,他挖到了好大的漂亮石头,黎秋白一一指给顾鸣洲看。
顾鸣洲一一看过去,嗯,确认了,都是他父母故意埋进去的,这不还有块大金砖呢。
还挺会哄孩子玩的。
黎秋白像是爱上了这个游戏,顾鸣洲来了,还分了他一把小铲子,让他一起挖。
顾鸣洲见他高兴,还真接过了铲子,跟他挖了起来。最后两人捧着挖到的五颜六色的水晶,洗干净了,坐在小池塘边,和黎秋白一人一个全扔进了进去,把锦鲤吓得都不敢游了。
下午的时候顾鸣洲可不敢让父母再提建议了,刚睡醒午觉,顾鸣洲就拉着黎秋白兑现自己综艺里的诺言去了。
“这就是爬藤蔷薇,暑假里的时候开了一阵,云蒸霞蔚还挺好看的,这会儿花都谢得差不多了,颜色也不靓丽了,等明年看吧,这个季节过了天气会越来越冷,很快叶子也要没有了。”
“秋千还玩不玩?桂花开得正好,再晚几天也该没了,明天带你打桂花。”
“晚上我让厨房做了甜豆包,给你做小兔子的样子。”
顾鸣洲说一样,黎秋白就高兴一分,情绪一直高涨着,小小的团子像跳跳虎似的蹦来跳去,顾鸣洲好几次都拽不住了。
白天玩得高兴,晚上才知道厉害。
顾竞原给他洗着澡呢,黎秋白都困得睁不开眼了,出来的时候更是被裹在大浴巾里,“洲洲,秋秋衣服呢,他洗着洗着睡着了,这么睡晚上容易着凉,你拿来我给他穿上,你也洗洗早点睡。”
顾鸣洲让他爸看着点黎秋白,自己洗完了再走。
“知道,你爸这点儿还不懂么。”
顾竞原被自己儿子教育了怎么看孩子,这事儿可够稀奇的。
回卧室和姜令薇聊起来,“真不得了,得亏秋秋是个男孩,这要是女孩指定得娃娃亲了。”
“哼,话别说那么早。”姜女士见多识广,心中忧愁。
不过没影儿的事,还是别跟老顾说了,免得再多一个睡不好觉的。
周日上午阴天,顾鸣洲带着黎秋白把桂花打了,就没再出去。
下午就突然变天,刮起了大风,没一会儿天就暗了下来,开始下雨。
本来是打算午睡醒了送黎秋白回家的,这一下雨,姜令薇索性和曲夏通了个电话,让黎秋白再住一晚,下着雨回去多不安全,小孩儿容易受了冷气感冒的。
曲夏也是一样的意思,本以为黎秋白会安抚不住,没想到在视频里露个脸,打个招呼就找顾鸣洲贴贴去了。
曲夏夫妻俩的心,就跟这狂风暴雨的天气一样凉飕飕的。
姜令薇忍不住笑了,行,孩子都成了给人家家里养得了,她能睡个好觉了!
晚上罕见的打起了雷。
黎秋白本来都要睡了,又被这雷声和闪电吓醒。
明明顾家别墅的封闭性已经很强了,但黎秋白就是感觉雷电在自己眼前自己耳边,他害怕得躲在被子里不敢露出脑袋,他越埋越深,像是鸵鸟扎在了沙漠里,只露出自己瑟瑟发抖的脊背。
顾鸣洲第一时间发现了黎秋白的异样,他小心的触摸黎秋白的肩膀,见他没有抗拒,才慢慢的把整个发抖的小身体挪抱到自己怀里,“啾啾,怎么了啾啾,哥哥在呢,哥哥抱着啾啾,哥哥保护啾啾。”
“哥哥~”黎秋白紧紧把自己埋在顾鸣洲怀里,耳朵贴在顾鸣洲身上,另一边顾鸣洲已经自发给他捂好了,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还是雷电本身就小了,他听不到雷声了。顾鸣洲抱住他,他就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哥哥抱,舒服。”
“好,哥哥抱着,哥哥一直抱着。”顾鸣洲顺着黎秋白的后背,一声一声的安抚他。
可能真的是哥哥怀抱太舒服,黎秋白晕晕乎乎的就睡着了。
睡着还不忘抓着顾鸣洲衣服,他看了看自己被子,又看看黎秋白抓着他的手,抉择了一会儿,还是抱着黎秋白窝到了一床被子里。
就在两人都睡着的瞬间,黎秋白做起了梦。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他看见了顾鸣洲,叫了哥哥,顾鸣洲却跟没看见他似的走了过去,还有顾叔叔和姨姨,他们三个上了一辆车,把他忘在了家门口。
黎秋白从没在顾鸣洲这儿受过这样的委屈,眨眼就要掉金豆豆,没想到下一秒就跟着车子飘过去了。
黎秋白吓得脸都白了,还不忘在车里给自己找个位置贴住顾鸣洲。
他眼圈红红,隔空穿过顾鸣洲的胳膊,尝试触碰他,“哥哥,这是秋秋的问题还是你们的问题啊,秋秋害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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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鸣洲当然听不到黎秋白说什么。
车子里顾竞原在和姜令薇聊生意, 说他们家最近拿下了一个大单,他可能要去国外出个差, 时间不短,问姜令薇和顾鸣洲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就当旅居游学了。
顾鸣洲无所谓,说妈妈决定就好。
姜令薇还挺感兴趣的,本来每年也会安排时间出游,平时顾竞原的时间可难协调,这回蹭着工作的东风, 他们还能多在喜欢的地方待一会儿。
高高兴兴的定了行程,顾竞原给秘书发消息安排工作,顾鸣洲陪着妈妈挑选要去的地点, 黎秋白在顾鸣洲旁边,还能看到他露出的清浅笑意。
然而变故发生的时候总是猝不及防的。
一阵天旋地转, 车子几乎被闯红灯的半挂卡车压扁,顾氏夫妻当场身亡, 顾鸣洲醒来的时候,浑身缠满了绷带,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就剩那双眼睛。黎秋白早就被吓坏了,一直守在顾鸣洲床前哭。
他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来看望顾鸣洲,又一知半解的听着什么顾鸣洲还不醒的话, 公司股权就要旁落,顾氏也不再是姓顾的当家做主,黎秋白急坏了, 无数次穿过顾鸣洲的手想把他拉起来, 哪怕睁开眼睛看一看也好。
可当顾鸣洲真的睁开眼睛时, 黎秋白又舍不得了。
仅仅半个月, 顾家就已经没有人再来看顾鸣洲了,他们忙着争权夺利,早就忘了这儿还有个半大的孩子,失去至亲亲人庇护的生活黎秋白品尝过,他知道那滋味有多么的苦涩。
“哥哥,我要怎么办啊,我不想在这个梦里待着了,我害怕。”黎秋白看着顾鸣洲心如死灰的眼神,怎么也没办法把他和印象里的顾鸣洲联系在一起。
但他走不出去,甚至离不开顾鸣洲半米。
他眼看着顾鸣洲越来越麻木,机械地吃饭,机械地做康复,黎秋白本以为生活会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时,顾鸣洲被绑架了,浓重夜色里,他亲眼看着绑匪撕票砍伤了顾鸣洲右臂,看着顾鸣洲拖着满身的血钻进了越洋的货轮里。
铺天盖地的血色兜头泼来,黎秋白连尖叫都发不出声音,他拼命抓紧一切手中能抓的东西,用来缓解难以消解的恐惧和巨大的悲伤。
“啾啾,啾啾醒醒,做噩梦了,哥哥在这儿,啾啾不怕。”
顾鸣洲睡梦中感觉被人抓住了手臂,醒了就发现黎秋白缩成一团颤抖的厉害,哭喘着上气不接下气,他顾不得多想,坐起来就把黎秋白抱到了腿上,轻轻抚着黎秋白细颤不停的脊背。
“啾啾,哥哥在,睁眼看看哥哥,梦里都是骗人的,啾啾不信。”
“啾啾~”
“啾啾~”
黎秋白睁开被泪水浸湿的眼睛,透着泪光看向抱着他的人,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神色,是他最最熟悉的未婚夫哥哥!
“哥哥!”黎秋白抱着顾鸣洲哭得更伤心了。
顾鸣洲被黎秋白哭得手足无措,扯着袖子给小孩儿擦眼泪,“啾啾做什么噩梦了,跟哥哥说说,老人都说梦是反的,噩梦说出来就不回发生了,所以不用怕,啾啾别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
顾鸣洲说得并不夸张,黎秋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哭了,现在哭得满脸是泪,可能是哭热了,或者是太着急了,额角鬓边都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脸颊上,平日里玉雪可爱嫩生生的脸蛋儿不仅眼尾红透了,就连脸颊都是酡红色。
“哥哥,受伤,好疼。”黎秋白眨着自己湿透的变得沉乎乎的睫毛,勉强看清了顾鸣洲的胳膊,他也顾不得分清是哪一只,抱着就不撒手。
顾鸣洲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是啾啾自己在梦里受伤了才哭得这么真情实感,抱着人的手立刻从头顶摸到脚底,快速顺了一遍,一遍轻轻捏,一边问啾啾,“都是假的啾啾,你看,哥哥现在捏你的手,不疼吧?”
黎秋白盯着顾鸣洲的手,“不疼吗?”
“这得问你自己呀,你疼不疼?”顾鸣洲又捏了捏他的脚丫丫。
“不疼。”黎秋白动了动脚丫,哥哥的手好暖和,但他很快回过神,学着顾鸣洲的样子捏他的手臂,问顾鸣洲,“疼不疼?”
“不疼,哥哥好着呢,还有力气抱着你呢。”顾鸣洲把被子往黎秋白身上搭,大半夜的,外面还狂风暴雨呢,别把黎秋白冻着。
黎秋白和顾鸣洲一句一句说着话,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心情一平复,人就没了精神,困劲儿也渐渐涌了上来,顾鸣洲哄着他,轻轻拍着背,终于给人又哄睡着了。
顾鸣洲陪着躺了一会儿,确认黎秋白不会惊醒后,才慢慢舒了口气。
也不知道黎秋白做了什么噩梦,竟然吓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