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奖励他!—— by山有影
山有影  发于:2024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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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别墅的门铃就响了响,季唯洲开门签收蛋糕,两人把抹茶蛋糕切成六等份。江淮雪只吃了一小块就放下,匆匆回书房处理工作,季唯洲啃完自己那一块蛋糕,将剩余的蛋糕放在了冰箱里。
江家的事情多而繁重,江淮雪连晚饭都来不及吃,还是季唯洲端着进了书房,那个时候他在开线上会议,语气阴沉,根本没有给与会人机会,说的话又毒又狠。
季唯洲悄悄关上书房森*晚*整*理大门,拿出手机看前夫哥那位妈发来的信息。季家现在是季唯寒当家,前夫哥的父母几乎没有被提及到,季唯洲搞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621又突然进入休眠修复状态,没法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能凭借自己对原书的印象进行模糊的人物形象搭建。
前夫哥的这对便宜爹妈,仿佛不存在似的。
他想了想前夫哥的记忆,结婚的时候,便宜爹妈哭的还挺伤心。
第二日江淮雪起了大早,他在挑领带时,季唯洲叼着牙刷从浴室里出来,随手给他指了个黑色。
“你确定黑色好看吗?”江淮雪看向那条黑色的领带,挑了挑眉。季唯洲点点头:“我觉得没有问题。”
他又看着江淮雪,含糊问道:“不用我陪着你吗?”
江淮雪取过那条黑色领带,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的能处理好,闻祁他们也在。”
他朝季唯洲招招手,季唯洲顺从半蹲在他面前,给他摸了把脑袋。江淮雪的手从他的脑袋摸到脸颊,再到下巴,挠了挠下巴后,才松手放他回去洗漱。
季唯洲漱口洗脸,出来顺带把睡衣脱了丢床上,拿出衣柜里的短袖套上。
他们一起出门,在门口道别,江淮雪坐上闻祁的车,被季唯洲叮嘱了好几句,连闻祁都没被放过:“他绝对不会好好吃饭的,你要盯着他。”
闻祁面无表情,言简意赅表示他会盯着老板吃饭,被身后江淮雪幽幽问了一句:“你听他还是听我的?”
“听季先生的。”闻祁反水的很快,这种生活上的事情听季唯洲的肯定没错。
季唯洲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分别前,季唯洲低头和江淮雪亲了一口:“晚上见!”
“走了。”江淮雪点点头,关上了车门。
季唯洲目送那辆车离开,看了眼时间,把家里打扫干净后才驱车前往季家。
季家的地址他想了一半天,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给季唯寒打了电话。
“喂,唯洲?”季唯寒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大概是这位弟弟许久没有联络他,让他有些兴奋。
“我们家有搬家吗?”季唯洲坐在驾驶位,握着方向盘没动。季唯寒对他的问题没有起疑心:“没搬家,还在明园路,要不要哥哥去接你?”
季唯寒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亲昵,季唯洲是独生子,一时间并不适应这个便宜兄长的亲近,生硬回绝了他的话:“我自己可以去。”
“好吧。”季唯寒失落地应了一句,又重复了一遍季家的地址,确认季唯洲不会傻乎乎开错路后,才不舍地挂断电话,期待季唯洲回到季家。
季唯洲打开导航,顺着导航给的路线来到季家,还没按门铃,门先开了,一个中年女人把他抱了满怀:“小洲!”
女人抱得很紧,季唯洲愣在原地,一时间不敢吭声,摸不准是什么情形:“妈妈?”
“诶!”女人松开他,上下打量他,才红着眼对他道:“瘦了,瘦了。”
胖了好几斤的季唯洲更不敢吭声了,任由女人把他拉进家中。
“季唯寒那混账东西,自己当初干什么不嫁?偏要把你送出去!”女人絮絮叨叨咒骂季唯寒,季唯洲听她念叨,没忍住问了一句:“妈,爸呢?”
女人愣了愣:“你爸和你李叔出去钓鱼去了,怎么了?”
季唯洲不动声色看着空荡的房子,某种并不鲜明的感觉在他脑中隐隐成型,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哪里都很古怪。
但他不知道哪里古怪。
手机响了响,是江淮雪的消息,大概是忙里偷闲给他发的,一张午餐的照片,和一条短消息:【你见到你妈了吗?】
【见到了,好热情。】
季唯洲回他,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女人在一旁看着,问道:“小洲,你想要回家吗?”
季唯洲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当初和江家那个结婚的时候,就很不开心,闹着不结,现在呢?”
女人握住了他的手:“你要是想回家,我逼也要逼那混账东西去江家,让你回来。”
她如果能阻止,当初就不会放任前夫哥嫁进江家。季唯洲清楚知道这一点,女人在季家并没有多少权利,季唯寒又是当家人,当年是季唯寒同意,江家满意的事,无人能转圜。
“不用啦。我现在过的挺好的。”季唯洲安抚女人,告诉她不必担心自己。
“怎么会好呢?!”女人尖叫起来,“我当初看着你崩溃成那样,我就知道你是不愿意的,小洲,回季家好不好?”
她这个堪忧的精神状态,让季唯洲有些茫然。
前夫哥的家庭状况,他是真的一无所知,这位前夫哥亲妈有没有精神疾病他也不清楚。
“太太!”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个佣人,赶紧扶住女人,给她倒了杯温水。
“我妈这是……”季唯洲看着那名佣人问道。
佣人拍着女人的后背,低声对季唯洲说:“太太自从少爷结婚后,人就垮了,像这样闹,不是第一回。”
季唯洲有些唏嘘,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但顶着她儿子的身份,总归要安抚她:“妈,你还好吗?”
让他装为人子的紧张,他是真的装不出来。
女人死死抓着他的衣领,就像抓住了一条蜘蛛丝。
“那你回家吗?”女人不死心,又问了一次。
季唯洲怕她又不稳定,只能对她说道:“我会回家的。”
“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女人说,“江家不好。”
季唯洲拍了拍她的背,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坐在季家,陪着女人陪了很久,到晚餐时间时,女人欢快雀跃地进了厨房,强迫季唯洲坐在沙发上等她。
季家处处都透着古怪,但季唯洲不能回绝一个可怜母亲的心意,只能摁下心中的古怪感,看着女人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脚步轻盈。
“尝尝妈妈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女人把菜放到他的面前,季唯洲看着满桌丰盛的菜,嘴角抽了抽:“妈,这有点太多了吧?”
“不多,哪里多,你都瘦了,得多吃一点。”女人用套话回堵他,季唯洲朝她笑了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这满桌子菜意外地好吃,女人没动筷,殷殷切切地看着他,眼底满是慈爱。
“妈,你也吃啊。”季唯洲尴尬地挥了挥筷子,满桌菜,就他一个人在吃,未免太不像话,“爸不回来吃饭吗?季唯寒呢?”
“你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饿死他们算了。”女人鄙夷道,又用殷切的目光看着他:“小洲,你今晚会住这吧?”
“我——”
“他不会还要把你关起来吗?!”女人又一次声音刺耳道,季唯洲离她近,耳朵差点聋了,只能无奈对她说:“妈,我明天还要上班,住这离公司太远了啊。”
他心中的疑惑愈发严重,只能找点理由搪塞女人,以免她又出现下午歇斯底里发疯的情况:“我还要理行李啊。想离开不是要先理行李吗?”
女人安静下来,似乎对他的答案很满意。季唯洲松了口气,这才猛然惊觉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这很不对劲。
他不动声色开始打量女人的神情,看不出什么问题。
晚餐结束后,季唯洲要离开,女人到门口送他,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难过和不舍。
“妈,我先走了。”季唯洲对她说。
“真的不留下来吗?”女人问他。
“不了妈,你早点休息。”季唯洲和她挥手告别,坐上车驱车离开时,他透过后视镜,看见女人依旧站在家门口,像是风干的指路标。
季唯洲启动引擎,终于在汽车的嗡鸣声中,明白季家和女人的违和之处。
女人从头到尾没有对他这个性格大变的儿子有什么追问与疑惑,只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季唯洲趴在方向盘上,又觉得这个猜想做不得数。女人精神状态不好,认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他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
手机铃声响了响,是江淮雪的信息。
【回家了吗?】
季唯洲没踩油门,车停靠在路边,给他回消息:【现在回家,感觉这位妈妈精神状态不太好。】
【精神状态不好吗?婚礼的时候,她还挺正常的。】
【感觉是结婚之后就有点崩溃了,好好的儿子被逼着嫁人,是会钻牛角尖。】
江淮雪的消息紧跟着而来:【嫁给我你很不开心?】
他总是会在乱七八糟的时刻抓乱七八糟的重点,季唯洲开车,顺手回了他消息:【他不开心,我开心。】
“他”是前夫哥,“我”是季唯洲。
他们对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江淮雪也能清楚分辨他与他,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
【我快到家了。】
季唯洲看着他的消息,回了一条:【我要开车了,回家再说。】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条:【没有吃饭的话,把冰箱里的蛋糕吃了。】
消息发送成功,季唯洲踩下油门,开车启程离开,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在季家的古怪感随着江淮雪的几条信息消散,他打下转向灯,看见了前方刺目的车灯。
“季唯洲,你期末考时间要到了。”季唯洲看不清前面的路,621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开口对他说。
“我都忘光了还考什么试啊!”季唯洲朝着路边开,踩下了刹车,有些崩溃地对621说,“你不觉得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很黑色幽默吗?!”
“那还是得回去考试的,你个高材生期末挂科像什么样子。”621悠悠然道。
刺目的车灯越来越近,汽车仍旧在向前行驶。
季唯洲猛然发觉刹车失灵了。
“轰!”

第47章
汽车爆炸的时候, 季唯洲并没有什么感觉,耳边炸响雷霆般的轰鸣,他的眼前只余一片白光, 什么都看不见。
身体并没有传来痛觉, 他好像只是做了场简单的梦。
“嗬……嗬……”季唯洲喉间嗬嗬作响,猛地坐起身, 他的心率狂飙,耳边狂乱的心跳声取代了汽车爆炸的轰鸣,心电监护仪滴滴作响, 他看着周围全白的环境,意识回笼刹那察觉到自己在病房当中。
滑轮骨碌作响,护士推着治疗车来到病房门口, 和病床上呆坐着的季唯洲面面相觑。几秒后, 她回过头,气吞山河:“637床的醒了!”
季唯洲发着懵, 病房内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 替他做完检查后,又一脸神奇地看着他。
有人冲了进来, 他以为是江淮雪,下意识喊了一声:“江——”
“季唯洲,你吓死妈妈了!”元相如冲进病房, 手里五十万的包就这么被砸在了地上。她不敢去抱季唯洲, 只是虚虚围着他, 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季唯洲第一次见他老娘这么刚烈的女人掉眼泪,人都吓傻了, 伸出手生疏地替她擦眼泪:“别哭啊,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元相如一抹眼泪, 本想着儿子醒了让他能看见自己的好状态,还特地化了点妆,让气色更好点,这会儿全花了。她转过身,抓住医生就问:“徐医生,我儿子没事吧?”
徐医生摇摇头,用看奇迹的眼神看着季唯洲:“各项指标都正常,生龙活虎的。”
元相如松了口气,重复问了一句:“真的没问题吗?”
徐医生只得跟她开了个玩笑:“健康的能跑三千米,没问题。”
“我觉得我跑不了。”季唯洲在他们身后,弱弱地举起了手。元相如一回身,用力搂住他:“季唯洲,你知不知道你吓死妈妈了!”
季唯洲搂着元相如,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知不知道医院给我打电话,说你心脏停跳的那一刻我有多崩溃吗?我就你一个孩子,天都要塌下来了!”元相如说着说着还是没忍住泪,吸了吸鼻子,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
季霄寒跑的衣衫凌乱,头发领带乱七八糟,身上的衬衫也皱皱巴巴,冲进病房就是一声喊:“唯洲醒了?!”
他还喘着粗气,根本没来得缓一缓,看见醒着的季唯洲,吊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险些跌坐在地上,被跟在身后的助理扶了扶,才没滑倒。
季唯洲看向他爸,他知道他爸跟孔雀成精似的,代名词就是水仙,对自己的形象极为看重,人到中年还能出去走秀的俊美,格外自恋,这会儿急的形象全无,半点不见霸总气质。
他细细看着他爸的脸,突然发觉他爸老了,头发里都多了几丝白发,眼角都有细纹了。他再看向床边的元相如,妆花光了,眉眼间的疲倦都散了出来。
季唯洲心有点酸。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爸妈一夜间就老了,那些细纹和白发,他以前从来不会看到过。
这对外人眼里的双强霸总夫妻,总是把自己的外在形象经营到极致。
“臭小子,终于肯醒了!”季霄寒喝了口水,总算能开口说话了。他来之前还在和医生谈,国内医院辗转了遍,如果季唯洲再不醒,就要送到国外去治疗,现在终于肯醒,简直是天降好运。
“你老爹老娘平时修桥铺路还是积福的。”元相如坐在床边,眼泪擦了干净,没有再多问的意思。季霄寒拉了把椅子坐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唯洲眼底酸涩,摇了摇头。
“再躺会儿,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出院啊。”元相如摸了摸他的头,又抱了他一下,才让他躺下来继续休息,季唯洲躺在床上,原本不想睡,也给她哄睡着了。
他睡着了并不安分,思维格外活跃,仿佛掉进了全白的世界。季唯洲四处打探,在一团白色中看见了发光的团子。
那是621。
季唯洲第一次见到621,有些惊奇地看着它:“你原来长这样?”
621上下跳了跳,没什么语气地对他说:“对啊,我长这样,很失望?”
“还以为你有个人形。”季唯洲嘀咕一句,有些急躁地继续说:“江淮雪呢?我在那里汽车被引爆,那他呢?”
621没什么语气地对他说:“等他黑化值满格,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那也没有必要用这么惨烈的方式吧?他看到得多难过。”季唯洲沮丧地瘫坐在地上,垂头丧气。
621飘到他的眼前,沉默许久说道:“这是他的必经之路,你取代了他的前夫位置,却没有使用‘季唯洲’对待他的方式,而是用了你的,你给了他爱,那就要把爱收回,你没有办法改变的。”
“我不喜欢这种方式。”季唯洲咬紧后槽牙,低声吼道。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江淮雪的?
是潮湿雨夜里,江淮雪含泪愤怒的眼神,还是落地窗的黄昏下,那冲他露出的笑脸?
又或是他那满身伤痕,被摧残折磨的心?
季唯洲说不出答案,但他用本能爱人。
他接受一切发生,也接受毫无由来的动心。那一瞬间的爱意就像是一枚意外射中靶心的箭,惊喜地让人想尝试第二次的满弓。
这些事情本就是没有具体理由的。
他会在看见江淮雪的伤疤流泪,也会因为江淮雪的眼泪而心疼,他要如何想象江淮雪看见车祸现场的心情?
蛋糕还在冰箱里。
621没有说话,它是被设定好的情绪,无法理解爱意。
毕竟在它眼里,季唯洲的动心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一件事,江淮雪的动心有迹可循,季唯洲的动心却显得格外生硬,毫无转折。
江淮雪威胁过他,拿刀吓唬他,不止一次想杀了他,季唯洲居然还能全盘接受?
“你的喜欢没有由来。”沉默良久后,621还是开口对他说。
季唯洲答非所问:“他不吃螃蟹和带壳的虾,对芒果和苹果过敏,不吃芹菜和香菜,觉得有奇怪的味道,特别挑食,闻到不喜欢的味道,鼻头会皱一皱,很像猫。他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抱着东西才能睡着,还必须是手脚一起盘着,不然会失眠。”
“就算是夏天,他的手脚也是冰凉的,所以要捂热才会舒服一点。他很喜欢雨天,一定要坐在落地窗前看一天的雨,听雨声的时候,他的心情会好一点,所以这个时候问他问题,他会很有耐心回答。”
“他讨厌火,家里都是用电磁炉,不会用天然气灶台,左腿虽然没什么知觉,但下雨天其实还是会难受,所以要捂着。身上的伤口多,要穿轻便的衣服,不能包的太紧……”
他低着头,慢慢数和江淮雪经过的日子,所有的爱意萌发在日常的点滴之中,慢慢从涓涓细流汇聚成汪洋大海。
621看不见涓涓细流的形成,只看见了大海汹涌,自然会觉得生硬奇怪。
明明才分别一天,他已经开始想念江淮雪了。
季唯洲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他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面,江淮雪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只会慢慢消散离开。
621没有说话,只是上下跳了跳,于是他从睡梦里醒来。
季唯洲看着天花板,视野朦胧。
“我们唯洲在想什么?”元相如把他抱在怀里,是母亲温暖的怀抱。她的声音温柔低沉,指尖擦掉了季唯洲眼下的眼泪:“为什么哭了?”
季唯洲抹掉眼泪,嗓音沙哑:“没什么。”
奇怪,原来他哭了吗?
元相如低声哼起一首童谣,这首歌她的母亲曾唱给她听,现在她唱给自己的孩子。季唯洲在她的怀里再次闭上眼睛,没有陷入沉睡,只是闭目养神。
“你醒来还什么都没有吃,我跟你爸爸去给你买点吃的啊。”元相如放开他,和季霄寒起身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元相如和季霄寒对视一眼:“你听清楚了吗?”
季霄寒点点头:“淮雪,姓江,江淮雪,我去找人查查。”
他牵起元相如的手,和她一起离开医院,去给季唯洲买饭。
季唯洲在第二天就出院了,元相如和季霄寒还很迷信地带了一堆驱邪避邪的东西,要去除季唯洲身上的邪祟。他的手机也重新拿了回来,几个室友在群里欢迎恭喜他醒来。
他进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期末周,躺病床上快两个月,学校放暑假都快结束了。
季唯洲回到家,只觉得恍如隔日,家里的阿姨做了一大桌子菜,就为了庆祝季唯洲出院。
元相如和季霄寒班也不上了,陪季唯洲在家里呆了好几天。
季唯洲白天装的很好,晚上便开始消沉焦虑。
元相如和季霄寒全都看在眼里,但也无能为力。
他们查不到江淮雪这个人,有同名同姓,但绝对不是季唯洲口中的那个“淮雪”。
只不过季唯洲消沉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因为他要补考了。
开学第一周是补考时间,季唯洲因为身体出问题,学校谅解,并没有让他重修,而是让他补考。
季唯洲看着已经复习过,但是全部忘光,还要再次复习一遍的考试重点,悲从心头起。
逃来逃去,还是逃不掉期末考试!!!
季唯洲把课本甩到一边,只觉得人生无光。
一点也不想考试,讨厌期末周。
经营账号的那门课,室友们替他把报告写了,名字也加在里头,这门课他不用补考,但还剩下好几门。
临考试前一天,季唯洲总算背完全部重点,带着学生证和笔,毅然决然踏进了补考考场。
考完全部出来的时候,室友们已经返校在宿舍到齐了,季唯洲一推开宿舍门,礼花炸响:“恭喜307舍草季唯洲出院!”
后面还有一条横幅:”恭喜307舍草季唯洲补考过关!“
“你们这样搞得我好像精神病出来一样。”季唯洲把学生证和笔丢在桌上,挠了挠鼻尖。
一床的徐晓生勾住他的肩膀,笑得很灿烂:“别这么说嘛,小季同志,人生难关总算是过了!”
二床的夏凛推了推眼镜:“你那天背书背着突然昏过去没气儿了,把我们吓个半死,全靠老陈妙手回春。”
四床的陈鹤祺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客气。
他们宿舍是四人间,这会儿是全部到齐了。季唯洲拉开椅子坐下,被考试内容填满的脑子,又切换成了江淮雪模式。
徐晓生三人对视一眼,夏凛冲徐晓生做口型:“阿姨让我们盯着他一点,现在怎么说?”
陈鹤祺摇摇头,最后还是徐晓生上前做知心大哥:“小季同志,失恋了?”
“我——”季唯洲话还没说完,脑子里先响起了621冰冷的机械音:“时空紊乱,任务对象投放中——”
“投放,什么投放?!”
季唯洲猛地站起身。
621在说什么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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