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强调是普通人的达达利亚,对这种说法很不服气,他想和昆钧进行言语上的单挑,企图从言语上欺负这只被封印千年的老古董。
可惜属于若陀龙王的意识先一步消散,陷入沉睡,剩下的只有身为人类的昆钧。
——有着与人类所有回忆的那部分若陀龙王,机缘巧合之下附身到了名为昆钧的人类身上,然后仿佛真的被宿命吸引一般,与昔日的神明再次相遇,卷入与自己相关的事件。
“钟离先生,你不会听不出若陀龙王是在故意针对我吧。”达达利亚稍微有点担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若陀龙王属于天降青梅这种强大的存在。
“虽然我说自己是普通人,但我在普通人里也是很优秀的哦,毕竟我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嘛。”说着,达达利亚双手叉腰。
空抽了抽嘴角:“达达利亚,我理解你对自己的身份很自傲,但是你们愚人众当初不仅觊觎钟离的神之心,还在璃月闹出那种乱子,在当事人面前说这种话,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派蒙补充:“这是在惹人嫌哦。”
后知后觉的达达利亚:!!!
钟离对此倒并不在意:“以客观的角度看,能被那位冰之女皇陛下赐予殊荣之人,必定是优秀的,至少【公子】的武力,绝对高于很多人。”
达达利亚身后差点幻视出疯狂摇动的尾巴:“钟离先生这是在隐晦的夸我优秀吗?”
钟离没有理会荡漾起来的达达利亚,而是道:“不过,我也不是不能体会若陀龙王对我的忧心,在以往诸多仙人和人类相爱的故事中,仙人总是沦为独享寂寞的那一个。”
达达利亚听出不对味儿来了:“钟离先生也是这么想吗?钟离先生也——害怕寂寞吗?”
钟离看向有些忐忑的达达利亚,回答:“如果刻意避免与人相遇,构造羁绊,有违我最初卸下岩神之位,行走尘世的目的,不能因为惧怕分离的痛苦,便无视分离前的所有。”
达达利亚松了口气,感叹:“不愧是钟离先生。”
犹如岩石般稳重又极具分量,钟离先生在对待感情方面也如同强者那般,不断吸引着他的目光。
钟离的话锋一转:“虽说,没有哪个仙人后悔过自己的那份感情,但如若可以的话,谁不喜欢心爱的人能够更长久的陪伴自己呢?”
“……真是狡猾啊,钟离先生。”
这不就等于在说,【你不是我的理想型】吗?
这种理由是无法击败他达达利亚的!优秀的战士要敢于直面惨淡的现实,不就是寿命论吗?
于是在若托龙王的事件结束后,达达利亚给其他几位突破了寿命上限的同僚写信,询问有没有什么歪门邪道,哦不,特殊快捷方式,直接达到那个高度。
没过多久,达达利亚就收到了其中几人的回信,【木偶】不怀好意的提议让他成为木偶,【公鸡】关切的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博士】建议让他先改造一下试试看,【队长】邀请他一起先上战场变强……
几封信看下来,也就只有【队长】的邀请让他比较心动,可惜他现在等不了那么久。
达达利亚相信自己能凭借武力,最终走向突破寿命的高度,但是吧,万一他上了年纪之后才突破怎么办,他想用年轻貌美的外表和钟离先生谈恋爱,【丑角】那样的在外人看来尚且还算个年上,万一像【公鸡】那样,岂不是要被喷老牛吃嫩草。
当然,达达利亚没有觉得【公鸡】不好,那位市长先生还常常帮他照顾家人。
有些人觉得这是【公鸡】在利用他,把他的家人当做人质……怎么说呢,那位市长先生是位政客,不符合利益的东西,政客不会花费心思针对。
而他达达利亚,目前没有与至冬国的利益相冲突的迹象,未来也不会有,毕竟他效忠的是女皇陛下嘛。
防备之心不能没有,但要适度,不然只会成为胆小的惊弓之鸟。
话题扯远了,看着同僚们没一个靠谱的,达达利亚失望的叹气,想去找钟离先生诉说情绪,顺便再培养一波感情。
没等达达利亚纠继续缠钟离太久,不可爱的属下带来了冰之女皇陛下的口信:“【公子】大人,以下是女皇大人的新命令,事关另一位执行官的下落和神之心,女皇大人希望您立即前往稻妻。”
他这把刀发挥最大作用的时候很少,像这种普通成员接了很可能会翻车,又没必要派遣其他席位靠前的执行官负责的任务,确实很适合他,达达利亚表示自己简直就是执行官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换做以前,这种稍显无聊的任务,达达利亚也能乐在其中,热爱战斗的人终究还是太少,他早已习惯在小事中给自己找乐子。
如今他忙着追钟离先生,任务地点和喜欢的人所待的地方冲突,达达利亚深感苦逼,异地恋的情侣尚且有各种烦恼,他的恋情可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而夭折。
达达利亚不可能放着女皇陛下亲自布置的任务不管,于是在离开璃月前往稻妻的前夕,达达利亚越发热烈的对钟离死缠烂打,甚至还得寸进尺的讨要临别礼物。
“钟离先生身为璃月曾经的神明大人,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吧。”
钟离收回赏花的视线:“你想要什么?如果是比较常规的东西,也不是不能给你,就当做这株野生琉璃百合的报酬。”
达达利亚在傍晚的时候,抱着一株质量上乘的野生琉璃百合花,直接跑到钟离的住处献宝。
拿到花的钟离不禁想,难为一个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的战斗狂,居然能找到这种连他都难得一见的琉璃百合,这朵花哪怕在野生的品种里,都算得上罕见。
达达利亚认真的反驳:“报酬这种说法太无情了,应该称之为交换信物。”
“我想要一个能时刻与钟离先生通话的宝物。”
达达利亚提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未了还指着自己送来的花补充道:“对了,钟离先生,插在花盆里的那张卡可不要弄丢了,那是我向愚人众申请物资的副卡,今后钟离先生的花销就由我来负责吧~。”
“你有心了。”完全没有被包养了这种自觉的钟离,想了想说:“既然你想要,我就为你制作一些千里传音符吧……只要往符里输送元素力,就能用意念与我对话。”
离开璃月的前一天,达达利亚从钟离那里得到了一个特制的香包,里面装着几张散发着淡淡墨香的千里传音符。
达达利亚开开心心的揣着香包,依依不舍的挥手向钟离先生告别,等船只再也看不见璃月港,达达利亚这才规划起接下来的行程。
听闻稻妻的神明,有一招堪称为武艺极致的招数【无想的一刀】,不知他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下,可惜那位神明很少离开天守阁,想找机会比试很难。
不过他还听说,反抗雷电将军的人之中,有人接下了那【无想的一刀】,等找到拿着雷神的神之心跑路的【散兵】,他就去会一会那个人好了。
刚刚踏入稻妻国土的达达利亚,还不知道此时远在某处的第九席【富人】,正在查看最近同僚们的资金支出。
潘塔罗涅抽了抽自己的单镜片:“【公子】那家伙,最近是在璃月度假吗?买矿石这种素材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工艺品,甚至刚刚还有一笔钱是用来买高级茶叶的。”
负责璃月相关事务的愚人众属下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公子】大人好像很喜欢璃月的那位神明,有传闻说,【公子】大人正在追求那位璃月的神。”
潘塔罗涅瞬间把手中的纸捏出皱纹。
呵,【公子】居然拿他赚来的资金泡他老家的神……看来末席能用的每月资金还是太高了,下个月开始消减一半好了。
还不知道自己的任务资金惨遭削减的达达利亚,正在稻妻的野外寻觅【散兵】的踪迹。
达达利亚来到【散兵】最后出现的位置,愚人众在稻妻建设的秘密邪眼工厂。
“你们说,之前那位金发的旅行者,闯入过这里?”
跟在达达利亚身后的邪眼工厂负责人:“是的,【公子】大人,那位旅行者把邪眼工厂里的人全部揍了一遍。”
达达利亚在来的路上,详细阅读了稻妻相关的所有情报,金发旅行者在偷渡稻妻的短短数月,便卷入了眼狩令的争端,不仅和雷神正面交锋过,还把【女士】给击败了。
两人交锋的前提是御前决斗,听说是稻妻的一项传统,输的人要接受雷神【无想的一刀】……总而言之,他的同僚【女士】,在雷神的一刀下领了便当,这在愚人众间算是大事一件,或许不久之后,他会被召回至冬。
没能参与到稻妻的任务里,达达利亚有些惋惜:“如果我当时在场的话就好了,应该能和空进行一场不错的战斗,不过他居然会特地跑来邪眼工厂大闹一番……看来我的同僚们做了让那位旅行者感到愤怒的事。”
跟在达达利亚身后的负责人说:“当时,我们计划分出一些劣等的邪眼,给当时反抗稻妻幕府的反抗军,让他们能更好的牵制雷神的势力,制造为我们夺取神之心的机会。”
“据我所知,劣等邪眼对生命的消耗很大。”达达利亚随手捡起碎裂的邪眼,浓重的污秽缭绕其上。
“是的,【公子】大人,那些反抗军大都是些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如果毫无节制的使用那些劣等邪眼,很快就会油枯灯尽,旅行者在加入反抗军的期间,认识了这样一位普通人,对方的逝去令旅行者很愤怒,于是袭击了邪眼工厂。”
负责人很无奈抱怨道:“作为普通人,我们给予他们能够使用强大元素力的机会,付出代价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他们愿意花费生命换取荣耀、或者保护他人的机会,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负责人一口一个普通人的喊着,丝毫没有发现走在前面的执行官大人,此刻正陷入森森的思考中。
在愚人众这个组织里,没有才能的凡人是路边的砂砾,没有价值可言,最多在追随他们愚人众的脚步时,能够被当做消耗品用一用。
就连达达利亚也是如此,他的眼里只有强者,弱者连被他记住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那么,同为强者的钟离先生也是这样的吗?
很显然不是,在钟离先生眼里,强者也好,弱者也罢,凡是有生命的存在都不应被轻视,再有天赋和才能的人,也要遵守契约和承诺而活。
然而达达利亚却无法忍受自己在对方眼里,或许还不够强大这点——不是指单纯的武力,而是指生命力。
达达利亚悟了,有资格站在长寿种身边的,果然还是长寿种,他不再犹豫,给远在须弥搞事情的【博士】寄去了回信。
【博士】虽然是个莫得感情只爱研究的家伙,但以往的成果,验证了对方确实在各项研究方面很有才华,就连邪眼最初的研究也是出自他手。
在等待回信期间,达达利亚顺着邪眼工厂【散兵】留下的踪迹,寻到了野外的海滩附近,达达利亚摸索着地面,然后起身眺望海面。
“离开了?这个方向……须弥。”
【散兵】那家伙,不回至冬反而跑到须弥,是有什么理由吗?须弥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还是说……不是东西,是人?
达达利亚立马想到了【博士】。
【散兵】曾是雷神制作出来的人偶,那样的身体想必十分吸引像【博士】这样的人,听说【散兵】确实被【博士】改造过身体,经历过不少艰难的实验。
这两位同僚带着雷神的神之心在须弥碰面,是想在神之心的基础上,进行什么研究吧。
达达利亚不太想深究其中的原因,他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把这件事上报,不过他前脚刚向【博士】提出需求,后脚就当打小报告的二五仔,很有可能被报复。
思来想去,达达利亚决定先把这件事往后压一压,先等个【博士】的回信看看结果,如果【博士】同意帮他突破寿命的限制,【散兵】前往须弥什么的就当做不知道,如果不同意,他就亲自动用特权,写封加急信送到女皇陛下手里。
当然,还请不要误会,他这不叫背叛女皇陛下,区区隐瞒不报罢了,对象还是另一位执行官,要知道执行官之间因为个人兴趣,在任务中动手脚的例子并不少见,只要达到最终想要的结果,这些小事女皇陛下不会斤斤计较。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达达利亚借着任务的理由,开始在稻妻的野外各种浪,除了没有好的理由离开稻妻,达达利亚的生活十分自由自在,期间他还认识了一位在稻妻开烟花店的小姑娘。
直到某一天,达达利亚收到了【博士】的回信,信里面还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精密仪器。
【博士】在信上表示,虽然很想刨开其他执行官的身体看看内部,但可惜他在须弥还有事情要做走不开,如果不介意可以先用着这个试做品,原理是能够让人回到小时候的身体。
原来如此,只要年龄能够不断往回倒,就能实现另一种意义上的寿命永恒。
有点残念,但达达利亚还是决定先试试看,如果真的能变小,说不定骗钟离先生亲亲抱抱举高高真的能实现。
然后……没有好好阅读信件的达达利亚,遭受了史上最大危机!
达达利亚变小了没错,但时间线也跟着倒退了!
达达利亚拖着年幼的身体,暴打了企图抢劫他这个柔弱小孩子的盗宝团,然后从盗宝团口袋里掉落的日记得知,此时是提瓦特XXXX年X月X日。
距离他原本所处的时代几百年前。
璃月港今天,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
在某位金发旅行者离开璃月后,盘踞在这里的各种势力重新蛰伏起来,其中以位于璃月的愚人众和深渊教团为最。
金发旅行者还在璃月的时候,他们这些在野外晃荡的存在,总会被旅行者以收集素材的名义暴揍一顿,不止如此,凡是有旅行者在的地方,总会牵扯出他们暗中的布置,然后引发一系列事件,简直快要PTSD。
其中最苦逼的还数愚人众,曾经有段时间,他们的执行官【公子】大人,还主动带着旅行者来刷他们!这还有王法吗?!这还有法律吗?!
总之,其中的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后来他们秉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铁则,哪怕旅行者只是路过,他们都忍不住主动追着旅行者跑。
现在旅行者跑去隔壁稻妻,身在璃月的野外游荡者们喜极而泣,同时为在稻妻的小伙伴们幸灾乐祸并鞠一把辛酸泪,把该酝酿的阴谋重新整理整理,接着造。
对于那些喜欢隐藏于幕后的操手,钟离将一部分看在眼底,喜欢尘世闲游的他,同样喜欢观察事物,只不过他已不是璃月的神,应对之事交给璃月七星就好。
钟离赏花赏月赏空气,尽情用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事物,在这之外,同时也有人在观察着钟离。
比如每次看到钟离拿着他们【公子】大人的卡购物,都忍不住心肌梗塞的北国银行负责人,以及——
胡桃一蹦一跳的来到三碗不过岗,坐到钟离的身边:“钟离呀,你差不多也该履行下往生堂客卿的义务了吧,就算你每天雷打不动的来这里,那位至冬国的小哥也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哟。”
钟离抬着茶杯的手一顿:“何出此言,我不过单纯来这里喝个茶,听个书罢了。”
胡桃晃着脑袋:“以前的钟离呀,虽然也总喜欢找个地方喝茶听书,但是呢,那时候的钟离可不止会来三碗不过岗,还会去和裕茶馆听刘苏说书,去万文集舍买书,去不卜庐附近的池塘赏荷花。”
“现在的钟离,泡在三碗不过岗的时间是以前的三倍哦。”胡桃着伸出三根指头;“要说这个习惯,和那位总会先来三碗不过岗找你的至冬小哥没关系,我是不信的。”
钟离一瞬间露出愣神的表情,随机又归于平静:“你想多了,我只是最近很喜欢田铁嘴说的故事。”
最近灵感枯竭,讲同一个故事讲了很多遍的田铁嘴:……
胡桃摆了摆手:“好吧好吧,你不愿意承认就算了,今天的客户想要寻个风水宝地安葬,要求很刁钻,该你这个懂很多的客卿出手啦。”
钟离放下茶杯,起身道:“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眼看两人要走,田铁嘴连忙道:“钟离先生,账单还是老样子吗?”
钟离侧过身,微微点头:“是的,帮我记在愚人众【公子】的账上。”
胡桃神色八卦:“我就说最近往生堂的账单怎么变可观了,原来是至冬小哥把钟离的支出包了呀,话说钟离,你应该不知道为他人付账的意义吧?”
对金钱数量依旧没什么概念的钟离:“为他人付账,除了有契约在身之外,还有别的意义吗?”
胡桃坏笑着说:“像这种不求回报的金钱赠与,大多数只发生在夫妻之间哦。”
钟离反驳:“并非不求回报,如果【公子】需要我,我会出手帮忙。”
胡桃耸肩:“当然啦,也不是没有别的情况,不过嘛,对于大部分人而言,金钱可是重要的东西吶,基本上不是有亲密的感情基础,就是馋身子。”
钟离:“……”
胡桃:“所以是其中的哪个呢?”
“快到目的地了。”钟离十分自然,但其实非常生硬的转移话题,看到这次的委托人,胡桃奔奔跳跳的跑过去,没继续对钟离刨根问底。
如果钟离不想说,她也无意介入旁人的感情问题,她只是有点好奇,那位玉衡星之前有段时间,非常激动的想要阻止至冬国来的青年接近钟离来着,其中不乏有仙家的身影。
难道钟离先生是……哎呀呀,算啦,仙家的事与她关系不大,还是先把工作完成吧。
胡桃哼着歌,和钟离一起解决完这次的委托,顺便主动约了个饭。
“让我请客?”钟离看了眼胡桃,想让他用【公子】的卡薅愚人众羊毛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胡桃双手叉腰:“嗨呀,当初你蹭了我那么多次饭,让我蹭一下怎么啦,不服的话,你也可以不用至冬小哥的卡,用自己的钱付账。”
钟离想了想道:“也好,就当是感谢胡堂主往日来的照顾。”
“嘿嘿,太好啦!我们是去新月轩好呢?还是琉璃亭好呢?如果香菱在的话,去万民堂也行。”
结果就是,胡桃一个都没猜对,钟离带她来到岩上茶室,她眨眨眼,忍不住问:“这里以前的老板不是做假账被发现,锒铛入狱了嘛,我听说,岩上茶室的老板之前还欠了愚人众很多钱,做假账的事就是那位至冬小哥带头公布的。”
“是的,后来这里成为愚人众明面上的据点,售卖至冬料理,用【公子】的卡在这里消费可以打对折……唔,这就是所谓的勤俭持家?”
胡桃很想说勤俭持家不是这么用的,毕竟用的是那位至冬小哥的卡和钱,这种说法岂不是在说他们是一家人?
不过很快,胡桃就把这件事给忘到了身后,异域风情的菜单看得胡桃眼花缭乱:“既然用的不是你我的钱,不如全部点一遍怎么样?”
正巧听到这句话的愚人众服务员:不要得寸进尺啊喂!
钟离像老父亲般否决道:“一次性点这么多只会造成浪费,这点并不可取,想吃个遍的话,就多来几次。”
胡桃嘟着嘴:“好吧好吧。”
两人正吃着,一个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岩上茶室,开口就问:“你们愚人众考虑好了吗?要不要把这里让给我。”
胡桃从食物中抬头,瞪大眼睛:“哇,这场景我见过,在小说里。”
因为胡桃的声音太过活泼,被当事人给听见了,蓝色头发的女人看向胡桃:“不要误会,我是正经交易,不搞强买强卖。”
胡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此时岩上茶室的愚人众负责人走出来:“夜兰小姐,不是我们不给,我们愚人众的产业众多,这点小店也只是试水罢了,不过转让费和条件,还是……”
名为夜兰的女人双手抱胸:“我希望哪怕是愚人众,也要懂得公平交易,你们的条件太苛刻,我不会同意。”
岩上茶室的愚人众负责人:“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我们也不是非得出售这里。”
钟离和胡桃听着两人的嘴炮对波,不久之后,就连对商业这块不是很敏锐的胡桃也听出来了,愚人众开的条件确实苛刻,简直称得上得寸进尺。
钟离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岩上茶室的愚人众负责人说:“这位先生,这座房屋已经有些年头,再加上位置处于非繁华地段,这位夜兰小姐提出的费用,其实已经相当实惠。”
岩上茶室的愚人众负责人一转头:“哎呀,这不是钟离先生吗?”
钟离问:“你认识我?”
岩上茶室的愚人众负责人,其实并不清楚钟离的真实身份,有关神明的情报在愚人众属于机密,只有执行官和部分高层知晓,但:“当然知道!我们的【公子】大人追……咳咳,和您的关系好像很好,这点我们都知道。”
钟离:……
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岩上茶室的愚人众负责人:“既然钟离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以这个价格成交好了。”
和愚人众打了好几天价格持久战的夜兰:……
岩上茶室的愚人众负责人补充:“如果钟离先生想要,我们还能打个七折。”
胡桃惊叹:“哇!这么财大气粗啊!”
钟离摇头:“不必,就按这个价格给这位夜兰小姐吧。”
终于拿下岩上茶室的夜兰心情很好:“这位先生,今天多谢你,接下来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等我完全接手这里以后,先生的茶水费就由我全包了。”
钟离说道:“一点小事,不足挂齿,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也不过是看在他们执行官的面子上。”
“看来那位执行官很喜欢先生你。”夜兰笑了笑,紧接着挥挥手向两人告别,接着忙自己的事去了。
胡桃也告别钟离回往生堂,钟离继续在璃月港附近闲逛着,脑海里思考着刚才的事。
只把那张卡当做某种互利契约的钟离,觉得自己之前果然想得太简单了,不得不承认,他被达达利亚偏爱着,对金钱概念依旧模糊的前任神明,终究还是从金钱的丈量中感受到了这份心意。
他无意间接受了这份心意,那便不能当做无事发生,并非想要回应,而是人不能理所当然的只接受旁人的心意又不付出。
就在钟离想着要怎样才能偿还这份心意之时,他送给达达利亚的千里传音符有了响应。
【钟离先生~博学多才的钟离先生,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过于年幼的声音让钟离微微一愣:【达达利亚?】
【没错!钟离先生,我现在不仅变小了,还回到了过去,【博士】那家伙的试验品果然不靠谱,钟离先生,这里既没有我亲爱的家人,也没有亲爱的你,我该怎么回去?】
【嗯?也不对,过去的钟离先生应该是存在的。】
【这么一想,我感觉受到了安慰,我可以去找过去的钟离先生玩吗?】
想到达达利亚的偏爱,突然间意识到对方想要玩奇怪play的钟离:【……不可。】
百年前的稻妻与百年后,野外景色相差不大,城镇和乡村倒是与未来截然不同。
可惜这不代表稻妻的人口普查变松,那位追求永恒的雷神大人,不希望自己的国度被外来之物改变,哪怕没有锁国令,所有外来人员都要接受身份检查。
这令想要回璃月的达达利亚挠头,他看着不远处的稻妻城思考着要怎样才能搭上前往璃月的船只。
继续待在百年前的稻妻也完成不了任务,索性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去找百年前的钟离先生。
虽然经过刚才的通话,钟离先生说不可以,但他达达利亚偏偏就要去!他最喜欢有趣的事了,越说不行,他就越有兴致。
他倒不怕被检查,小孩子有种特权叫一问三不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该怎样离开稻妻。
年幼的身体能让达达利亚享受小孩子的便利,却也伴随着诸多不便,比如力量和速度减弱,比如大人们肯定不会放任他孤身一个孩子前往稻妻,其中必然要经过冗长的手续,他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果然还是偷渡吧,某位旅行者初入稻妻的时候也是这么来的,而且达达利亚表示自家弟弟也干过这事,他这个哥哥反而落后一步,真是不象话呀。
达达利亚赤着脚走在稻妻离岛的海滩边,裤子和鞋子因为不合身又太碍事,被达达利亚果断抛弃,现在他把腰带往上系,勉强勒住小小的腰身,原本露出一小片腹部的地方,现在像旗袍的高开衩,一不小心就会走光。
当然,只要不踢腿就行,他现在只是小孩子,应该不会有人来找他这个小孩子打架吧,希望最好不要发生这种事,毕竟……他可经受不住诱惑。
达达利亚观察着离岛的船只,幕府的船守备森严,看似松散的商船,以他现在的身体也不太好混上去。
麻烦了啊,达达利亚苦恼的想,有没有什么空子可以钻呢?达达利亚隐藏在暗中,仔细盯着来来往往的人。
空中突然飘来一段对话,吸引了达达利亚的注意。
勘定奉行的士兵询问面前男人:“你是社奉行的人吧,这艘船是去哪的?”
社奉行的人回答:“是去踏鞴砂接人的,你也知道,那里的锻刀厂最近邪祟爆发,死了不少工人,负责人潜逃,只剩一片混乱,我们要去送些物资给那里的人,顺便如果有人想回稻妻城发展,就把他们接回来。”
勘定奉行的士兵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是这样,已经报备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