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先生是在做什么调查报告吗?”达达利亚苦恼的看着桌上的筷子,漫不经心的回答:“要我说的话,璃月是个过于安逸,被岩王帝君宠过头的国家。”
“宠过头了吗?”
“没错!”不是觉得安逸不好,只不过就如今的局势来看,璃月的民众们实在太过松懈,宛如战斗中破绽百出的对手,令达达利亚实在有些提不起劲。
当然这所谓的安逸不包括商业,璃月的商人们无论何时都像最勇猛的战士,在自己的领域冲锋陷阵,要是自己的同僚们在战斗方面也这么积极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故意嘴贱挑起内斗,最后还被女皇大人罚。
“面对初来乍到的外乡人,璃月的民众们十句不离传说中的那位岩王帝君,可见岩王帝君的宠溺程度。”达达利亚和筷子之间的较量以失败暂时告一段落,他不得不唤来往生堂的招待小姐姐,拜托对方给他刀叉和汤勺。
“大家似乎都对璃月的美食相当自豪,我在新月轩吃过那些所谓的地道璃月菜,东西确实不错。”接过招待小姐姐递过来的刀叉,达达利亚抱怨道:“就是餐具不太好上手。”
“对美食的自豪,其实是人们爱戴这里的表现,虽然有时候会显得过于热情,但在我看来,十分可爱。”看到达达利亚在使用筷子这方面败北,钟离忍不住勾起嘴角,“筷子是个好东西,早点适应比较好。”
“当然,我喜欢有挑战的东西,不过身为战士,还是战斗更能打动我,所以——”达达利亚拉长了语调:“可不要逃走啊,钟离先生。”
“?”钟离奇怪的看了眼达达利亚,不明白对方为何要用“逃”这个字眼,论实力的话,是他比较强吧。
钟离终于知道达达利亚为什么会对他说那种话了。
并非是战力上的问题,而是来自至冬的青年太过难缠,难缠到令人有些无可奈何的地步,估计青年也清楚自己的本性,所以才认真的看着他,对他说:“不要逃”。
从虚弱中恢复过来的青年带着热血澎湃的气息拉着他打了一场,这次青年十分克制,没有动用邪眼的力量,只单纯使用了神之眼。
青年输了,但对方并不懊恼,相反将输掉的战斗当作是成长的垫脚石,然后在下一次战斗中以更强的姿态迎接战斗。
钟离久违的感到苦恼,他已经很久没产生过这样的情绪了,青年对战斗的热情简直令人难以招架,都快把他平日里带鸟遛弯和赏花的时间给挤占了。
“钟离先生~。”看到远处犹如大型犬闻到香喷喷的骨头,摇着尾巴微笑向他走来的青年,钟离轻轻叹了口气。
由于青年太过纠缠不休,钟离确实产生了想跑路的心情,又或者,他可以在战斗的过程中下手稍微重一点,让青年多在床上躺几天?
钟离问:“冰之女皇,是派你来度假的吗?”
达达利亚明白钟离这是嫌弃他切磋的频率太高,觉得他过于游手好闲。
“我有在好好工作哟,最近我们北国银行在璃月可是完成了不少契约,论赚钱,我们至冬也有不少人精通此道呢。”
达达利亚觉确实得自己最近太激动了,像是回到了十几岁冲动的年纪,看到比自己强的人就急冲冲的扑上去想打架,将其他重要的事情抛之脑后。
达达利亚有些苦恼,明明自他成年后,一直都把女皇的命令奉为最优先级,哪怕遇到难以自持的好敌手,也会暂时忍耐下来。
是因为那个梦吗?达达利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谁跳双人舞,结果那个梦境中搭配着sao气的音乐却意外和谐,于是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那种有可能会干奇怪事情的人,不知不觉变得放飞自我了?
这可不行啊。
达达利亚将想要拉着钟离去打架的冲动压回到心底,不过——
“最近因为钟离先生的缘故,我在璃月的生活很愉快。”关于这点,达达利亚说得十分真诚,周身欢快的气息溢满,就差凝成实质。
“今天我找钟离先生不是来打架的,是来找钟离先生吃饭的,我在琉璃亭预定的位置正好是今天,为了感谢钟离先生近些日子的指教,今天我请客。”无论是琉璃亭还是新月轩,都是要提前三个月预定的大饭店,如此火爆的景象难得令达达利亚在战斗之外的地方产生了些许好奇。
“看来你对璃月的饭桌文化适应良好。”钟离对想了想,对达达利亚说:“可以多加个人吗?”
“当然可以。”
于是到了吃饭时间,钟离带着一个往生堂的仪倌小妹来到琉璃亭门口,少女乌黑的秀发挽在脑后,达达利亚见了好奇的问:“这位难道是钟离先生关系最为亲密的那种朋友吗?”
“?我们的关系确实很好。”钟离觉得达达利亚话里有话,但他没听懂。
对于突入其来的误会,仪倌小妹只是笑着回答道:“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要想进一步发展的话起码也得有房有马车再说。”
达达利亚:“啊哈哈,还真是实在的妹子。”
钟离持续困惑中,“为什么会突然扯到房子和马车?”
“钟离先生对感情方面的事还真是迟钝啊。”仪倌小妹开玩笑似的抱怨道:“钟离先生说请我吃饭,原来是用别人的情来请我吗?”
钟离显然没有get到妹子的意思,他说:“抱歉,我不是故意忘记承诺过要请你吃饭这件事的,这位至冬的执行官说要请我来琉璃亭吃饭,我才想起你说过你喜欢琉璃亭的菜色。”
仪倌小妹的嘴角一抽,敢情居然连请她吃饭这件事本身都给忘了,她想要的是琉璃亭的菜色吗?!虽然她确实很想在琉璃亭吃一顿,但她更想看钟离先生付钱的样子啊!
“站在门口说话实在太没情调了。”达达利亚向琉璃亭的招待员打了声招呼,然后扭头对两人说:“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吧。”
吃饭途中,达达利亚得知了钟离为何要请仪倌小妹的缘由。
前不久钟离在典当行看到一对发簪,结果典当行的老板说这对发簪暂不出售,原来是典当之人为给老婆治病,不得已才把重要的祖传之物放到典当行。
后来钟离用高出许多的价格将发簪买下,又将发簪还给了当初的典当之人,甚至还倒贴不少生活费,至于这其中花费的账单,全都寄到了往生堂。
仪倌小妹的人情就是那时候欠下的,不小心喝多了的仪倌小妹抱怨:“被钟离先生缠上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呢,真是的,明明这次我还以为能看到钟离先生想付钱却又付不出来的尴尬。”
意外听到仪倌小妹的真心话,钟离低头默默的喝茶。
“噗哈哈,钟离先生原来是那种对金钱没有概念的类型吗?”达达利亚笑着往仪倌小妹的杯子里倒酒。
“就是啊。”仪倌小妹遗憾的叹了口气,本来嘛,就钟离先生这样的长相,倒贴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对方在钱这方面毫无常识,花起钱来恐怖如斯,比女人还会花。
达达利亚保持微笑,继续和仪倌小妹聊天。
很少有强者会将视线投注在弱者身上,就连达达利亚也不会关注对自己来说无关紧要的人,没想到身为强者的钟离先生居然会做这么温柔又可爱的事,像极了他们家懂事的冬妮娅。
抓住了钟离先生一个小小的弱点。
达达利亚嘴角的笑容扩大。
“酒要适量。”看到达达利亚试图继续把酒添到仪倌小妹的杯子里,开口道:“我记得,至冬那边好像没有这样的酒桌文化。”
达达利亚歪头:“可是我听属下说,璃月人在吃饭时都是这么在饭桌上喝酒的,为此我还拉着属下练习过呢。”
“这种事情不用特地练习。”钟离夹了一口菜,“比起璃月的这个习俗,我反而比较喜欢你们至冬的“我干了,你随意”的喝酒方式。”
说完,钟离感叹道:“无论是璃月的酒还是至冬的酒,都别有一番风味。”
“至冬是个寒冷的国家,很多人都会通过喝酒让身心温暖起来,所以大家对酒各方面的需求都很高,就连我也会和父亲在冰钓的时候干一杯。”达达利亚放过了醉醺醺的仪倌小妹,转而向钟离道:“钟离先生也喝一杯?”
钟离拿走仪倌小妹喝了一半的酒杯,换成温热的茶水递过去,然后将自己的杯子伸到达达利亚面前。
“钟离先生~。”达达利亚把酒倒在钟离的杯子里,明快的声线突然下降几个调,“如果下次忘带摩拉……可以来找我哦。”
喝下一杯茶后稍微清醒了一点的仪倌小妹:“……”
卧槽?这是什么展开,钟离先生这是要被包养了吗???
面对达达利亚的包养宣言,钟离一开始是拒绝的,稍微用脑子想想就能明白,对这是方打算让他欠下人情,之后再邀请他进行切磋的时候,他就不好拒绝了。
这位至冬的执行官对璃月的文化适应良好,把“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运用得活灵活现。
钟离当然不会让狡猾的执行官得逞,于是他回答道:“不必。”
钟离万万没想到,打脸居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第二天吃饭时再次发现自己忘带钱的钟离,试图再次把今天的记账送到往生堂,结果这次往生堂没有送钱来,只是回了他一封信。
信的大致意思是:这个月他的花销远超往生堂付给他的工资,胡桃堂主很生气,这个月往生堂的营收是赤字,这个月剩下的账单让他自己想办法。
钟离拿着信陷入沉思。
“怎么了吗?钟离先生。”万民堂的香菱充满朝气的跑过来,钟离先生是她的忠实食客,出于对料理的热爱,香菱总会外出寻找食材,顺便给料理搞搞创新,每次她回来,钟离先生都会第一时间跑来吃饭。
看到一动不动的钟离,还以为是食物的原因,“抱歉吶,钟离先生,这次外出没能找到优质的食材。”
“不,不是你的原因,香菱,你的料理一如既往的美味,即使没有新菜色,也不虚此行。”钟离把信收起来,说:“我正在烦恼的,是另外一件事。”
“这样啊。”香菱松了口气,正想问钟离是什么样的烦恼,她可以出谋划策一下,她家老爹就把她提溜回厨房,让她继续做料理招待后来的客人。
“家女承蒙钟离先生的照顾了。”卯师傅把每天不着家的女儿赶去打工,自己站在桌边和钟离聊天。
“今天怎么没有看到钟离先生的朋友?”卯师傅好奇的左右看看,仿佛今天没有看到某个身影围在钟离身边是件稀奇事,“就是那个对你纠缠不休的至冬国青年,听说他总想和钟离先生切磋,真是个血气方刚的人啊。”
钟离:“……”
没想到近几日达达利亚的行为在别人眼里,已经上升为他的好朋友了,而且自从仪倌小妹不小心暴露心声之后,对某执行官缠着他这件事开心的表示:“风水轮流转呀!”
“卯师傅,你说……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很正常的事,对吧?”
卯师傅:“当然!”
钟离点点头,把在万民堂消费的账单托人送去了北国银行,没多久,一个至冬商人打扮的男人来到万民堂,笑着替钟离付了账。
“你们的执行官呢?”看到来人不是达达利亚,钟离有些意外。
“[公子]大人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办,于是将钟离先生有关的事务托付给我。”北国银行的经理安德烈笑着解释道。
“重要的事?”钟离看向摆着商业式笑容的安德烈,“我还以为,他最重要的事是找我切磋。”
“[公子]大人毕竟是位高权重的执行官,要是所有事务都要麻烦执行官大人,那还要我们做什么?”安德烈笑容不变,“当然,偶尔有些事情,需要大人们亲自出马才行。”
钟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此时正在做“重要的事”的达达利亚,正在和岩上茶室的老板吃饭。
研究一些璃月的风俗习惯也好,到新月轩和琉璃亭吃饭也好,都是为了针对一些东西进行提前演练,顺便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
再次花大价钱在新月轩预定了一桌美味佳肴的达达利亚,此时正用从仪棺小妹那体验过一遍的敬酒技巧,不停给身边岩上茶室的老板倒酒。
“不愧是岩上茶室的老板,这次你们那赚回不少吧,这下不用担心连传家宝都一起当掉了。”达达利亚笑着和岩上茶室的老板碰杯,然后——趁人不注意将酒倒掉。
虽然达达利亚也不想浪费这么好的酒,可惜他得维持神志,将自己想要打探的东西问出来才行,为了不让岩上茶室的老板推脱,他可是弄来了新月轩里最贵的酒呢。
“这都是托北国银行的福啊,我们家的传家宝可是很珍贵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还真不想卖掉。”岩上茶室的老板醉醺醺的表示:“那可是能保命的东西!”
“唉~,好厉害啊,不过最近我的属下也从野外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东西,想必应该不比老板的传家宝差。”达达利亚继续往某茶室老板的酒杯里添酒。
“不可能!没有东西能比得上我的百无禁忌箓!”岩上茶室的老板大手一挥,看似很有气势,实则已经将重要的东西暴露在不怀好意的至冬执行官面前。
“这样啊——”达达利亚眯起眼睛,突然道:“不过老板,还请你不要忘记,你在我们北国银行可是还有欠款的。”
“当然当然,我怎么会忘呢,说起来我们茶室里也有很多客人欠了我们钱,我雇佣的几个保镖正在讨债呢,那些不识好歹的家伙居然还想去七星那里告我,在璃月,欠债还钱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背地里本就在做着赌博生意的岩上茶室,最近为了尽快回本赚钱,开设了不少看似有利于“客人”的项目,实际上岩上茶室在背后出老千动手脚,导致最近有不少璃月港的民众陷入欠债风波。
“那就好。”达达利亚把岩上茶室的借款掏出来,放在对方的面前,“下个月初就是北国银行收债的日子,老板可不要忘了啊。”
等看清账单上的数字,岩上茶室的老板瞬间清醒,“怎、怎么会这么多!”
“啊咧?难道老板忘了吗?老板当初在我们北国银行借的可是利息最高的那一类,毕竟当时的老板既没有正经工作,也没有担保人,为了防止有人赖账,我们北国银行也得针对这点做些应对策略。”
也就是说,达达利亚让北国银行放了高利贷。
清醒过来后的某老板再也坐不住了,草草结束饭局跑回去清点最近赚的数目,觉得差不多后,打算提腿跑路。
“谁会承认那么高的利息啊!只要有了这些钱,哪怕这里的生意做不下去,我也能随时远走高飞!”
“可是老爷,那可是北国银行的[债],他们身后可是北国银行……”
“就是,居然敢对我们至冬始乱终弃。”坐在暗处的达达利亚杵着脑袋,看向露出惊慌之色的两人,括号笑:“看来得给坏心眼的家伙一点小小的惩罚才行。”
“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
岩上茶室这起事件令达达利亚对属下的工作效率有些不满,不过看在百无禁忌箓,再加上愚人众几乎所有人都是女皇脑残粉的份上,最终也就是拉着属下打一架。
他可是位好上司,打架怎么能叫惩罚呢?那些因此而畏惧他的属下真是不懂强者的烂漫。
运动过后的达达利亚坐在房间里把玩着手中的黄纸片,从百无禁忌箓中,达达利亚感觉到了庞大的岩元素之力,他想,他得到了有趣的东西。
听说持有百无禁忌箓的人可以安全的接近仙人们的洞府,不知道他能不能靠着这张符接近仙人,然后乘其不备来个背刺挑起仙人们的怒火,让诸位仙人轮番来找他这位大逆不道的凡人干架……
咳,虽然主意不错,可惜此举带来的风险过于巨大,他得先为女皇夺得岩神的神之心才行。
已经想好要怎么利用这东西的青年心情愉悦的勾起嘴角。
百无禁忌箓号称是神魔时代,岩王帝君为了让人类拥有自保的依靠,而将自己的力量注入符中,再交由人类使用的东西。
百无禁忌箓的最大的价值是纸符中岩王帝君那庞大的力量,这份力量能够撼天动地,如果没了里面的力量,这张符就只不过是废纸,但在达达利亚眼中,这张小纸片最有的价值的地方不是岩王帝君的力量,而是它拥有能够储存元素之力这一特性。
要是他能无限复制出能够储存力量的百无禁忌箓,到时候上百张百无禁忌箓绽放出来的力量会是何等壮丽呢?光是想想,达达利亚都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不过学术方面的问题实在不是达达利亚的强项,所幸执行官里的[博士]也曾对璃月的宝藏感兴趣,还在璃月的土地上建过一所隐秘的实验室用来研究遗迹守卫。
达达利亚立即写了一封信交给自己的属下,让对方将这封信完好无损的交到[博士]手中,接下来只需等待结果就好,[博士]应该不会让他失望才对,在探究未知力量的道路上,那个男人的热情堪比他追求爽快的战斗。
达达利亚不禁想到了最近能给他带来美妙战斗体验的人,不知钟离先生现在在做什么呢?估计不是在赏花就是在评鉴画作之类的吧。
达达利亚开开心心的跑去找钟离,结果却被往生堂的仪棺小妹告知:“钟离先生目前不在璃月港。”
达达利亚笑眯眯的问:“那钟离先生有没有说他去哪?”
“没有,我又不是钟离先生的母上大人,他去哪又不需要向我报备。”
“……说的也是。”虽然没能知道钟离的下落,达达利亚还是和仪棺小妹聊了起来,不明所以的人看了还会以为两人是相识已久的朋友。
看到仪棺小妹对他逐渐失去防备的样子,达达利亚不禁回想起当年他被[女士]吐槽过的场景:你笑起来的样子乍一眼看上去十分有亲和力,非常适合欺骗无知少女。
达达利亚并不赞同这个说法,明明他家冬妮娅曾经称赞过他的笑容又帅气又温柔,别人一眼看过去都会觉得他是个好哥哥的那种。
想起自家小妹对他的赞美,达达利亚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几分。
于是当钟离回到往生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达达利亚笑得像个大尾巴狼,把仪棺小妹哄得笑容满面。
钟离走到两人身旁,“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仪倌小妹:“在聊钟离先生的事。”
达达利亚:“没错,我们正在聊钟离先生意外没有常识的那一面而遭遇的各种充满意外又可爱的事件。”
作为一个活了6000多岁的人,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称赞可爱,钟离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胆大包天的某位至冬执行官,说道:“可爱这个形容词,可不适合用来形容男人。”
达达利亚眨眨眼:“啊,抱歉,不小心吧心里话说出来了。”
钟离:“……”
“说起来钟离先生现在有空吗?”达达利亚脸上的笑容比刚才还要灿烂:“我们去切磋吧!”
原来如此,刚才是故意说他可爱,想要挑起他的怒火让切磋更加激烈吗?有许多男性确实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可爱。
虽然说不上愤怒,但怎么说呢,达达利亚的目的达到了,钟离觉得自己现在确实有点手痒,想暴揍某位青年的狗头。
在战斗中历来都十分节制的钟离,这次没忍住把达达利亚揍得鼻青脸肿。
达达利亚这次输得十分惨烈,却依旧没有任何被打击到的迹象,反而眼神越发明亮,瞳孔深处暗沉下来,想要征服强者的欲念如即将喷发火山般庞大又狂烈。
“钟离先生,似乎比我的师傅还要强。”达达利亚揉了揉发青的眼角,当年他的师傅可是强大到不用双手都能胜过他的存在,此时达达利亚的这份猜测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战士的直觉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稍微泄露了实力的钟离看向比先前还要粘着他的青年,“你最近不忙了?”
“就算要忙,也得等脸上的伤完全好之后再说嘛。”达达利亚两手一摊,“毕竟执行官在面对属下的时候也需要面子不是。”
“想要在属下面前保持永远强大的一面么。”钟离对达达利亚的行为表示,“真是年轻的想法。”
“明明是钟离先生太老成了。”达达利亚看似不经意的问:“钟离先生的年龄真的如外表一般吗?看了钟离先生的生活方式后,我还以为是已经暮年的老人呢。”
钟离有些意外,没想到满脑子干架的青年在战斗之外的地方也能如此敏锐。
反正青年不可能猜到他的真实身份,钟离不甚在意的说:“我只是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生活。”
晚饭时间达达利亚又请了钟离一顿,不过这次达达利亚没有跟着钟离去外面吃,而是拜托钟离吃完之后打包一份给他。
坐在房间里独自吃饭的达达利亚刚好吃到一半,他的属下跑来找他递交今日愚人众的活动报告。
“等等。”因为吃饭牵扯到嘴角伤口的达达利亚放下筷子,对门外的属下说:“你站在门外说就行了,不要进来,我今天有点不方便。”
“是。”属下不敢想究竟是怎么个不方便,他乖乖站在门口的地方,向执行官大人进行口头上的报告:“近日我们愚人众把归离原所有石碑上的文字拓印了下来,准备找一位历史学家进行解读。”
“还有呢?”达达利亚对宝藏实在兴趣不大。
“还有……钟离先生今天去了归离原,那位先生显然能够看懂石碑上的文字,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请[公子]大人让钟离先生为我们解读下石碑上的文字?”
达达利亚突然来了兴致:“归离原的宝藏是什么,你们调查清楚没?”
“经过我们齐心协力找到的各种蛛丝马迹显示,归离原的宝藏应该是[尘世之锁],传闻锁里蕴含着尘之魔神的所有智慧。”已经有同僚遭受过严厉惩罚的愚人众再也不敢怠慢工作,早已把能调查的全调查出来了。
“也就是说或许是件对女皇有帮助的东西。”既然钟离知道石碑上的文字,为何没有自己把归离原的宝藏挖出来呢?达达利亚想了想,说道:“把石碑有关的资料从门缝里递进来,钟离先生那边我会去问问的。”
“是……”[公子]大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宁愿门缝递文件,都不愿意开门呢?
脸上的淤青完全消散后,来自至冬的青年再次出现在某位往生堂客卿的身边,青年仿佛大型犬科类动物,仪棺小妹表示她似乎看到了青年背后欢快摇动的尾巴。
“善解人意的钟离先生~,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下这些话里的内容呢。”达达利亚把手里的纸放到桌上,推到钟离的眼前,“钟离先生的学识听闻连历史学家都赞叹不已,想必这些东西难不倒钟离先生吧。”
“这是归离原那些石碑上的内容。”钟离一眼就看出了纸张上内容的来历,他没有隐瞒的道:“我自然是能看懂的。”
“不过不打算告诉你。”
达达利亚:“……”
“钟离先生对待其他人的疑问明明挺热心的,为什么对我的疑问就这么冷淡呢?”达达利亚故意露出伤心的表情,“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我当然认为钟离先生是朋友啊,而且还是最好的那种。”对璃月的神图谋不轨的达达利亚回答得异常干脆。
无论对方会不会因为立场而成为敌对关系,达达利亚都觉得这些不会影响他私底下与朋友的交往,即是敌人又是朋友,这种复杂又纯粹的关系难道不是很好吗?
“我是问,你怀抱什么样的心态想要得到归离的宝藏?”钟离把玩着手里的筷子,没错,他又被达达利亚请吃饭了,虽然用着别人的钱,但钟离还是打算对自己不想干的事情说ON。
“我无意关注璃月的宝藏,不过我好歹是璃月人,自然希望璃月的宝藏能够被很好的对待——达达利亚,你是喜爱宝藏本身,才想的到它们的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达达利亚摆手,“好吧好吧,既然钟离先生不想说,那我就去找其他帮手好了,只要我用正常手段得到宝藏,钟离先生也无话可说对吧?”
钟离点了点头。
得到响应的达达利亚满怀好奇的跑到归离原。
他钟离先生看似对璃月的宝藏一视同仁,然而达达利亚能感觉到,钟离先生对归离原的宝藏格外上心,或许是钟离先生知道归离原埋葬着什么样的宝贝。
至于石碑的正确解法,那些都不重要,达达利亚直接用火史莱姆炸药桶把遗迹入口炸了,作为曾经还带着钟离阻止某盗宝团这一行为的某人,干起贼喊捉贼来十分顺手。
“这是什么?”达达利亚拿着造型奇怪的方块看了半天。
更早来到璃月的某愚人众先遣队队员说:“[公子]大人,这应该是一种机关锁,璃月的能工巧匠们很擅长打造这种东西,用来保存重要的东西。”
“这就是[尘世之锁]?”达达利亚没想到看来光是把宝藏拿到手还不行,宝藏本身也有谜题。
达达利亚觉得他被玩弄了!有这时间拉着钟离先生打架不好吗?或者投喂钟离先生也是好的啊!
失去耐心的青年好歹问了一句:“怎么打开?”,得到了“需要用正确的方式打开,不然可能会毁掉锁里的东西”后,彻底对宝藏没了兴趣,他对[尘世之锁]里的智慧没兴趣,他不是[博士],战士不需要多余的知识。
你说[尘世之锁]里很有可能记载着堪比人间大炮的归终机的制作方法?
不不不,比起制造新的归终机去对抗璃月的旧归终,达达利亚更愿意用精湛的武技去和旧归终对波。
“哼~,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达达利亚看着用来放[尘世之锁]的箱子,上面刻着一些内容,记录着尘之魔神相关的事情,顺便还有一点点岩神相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