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萧唐也是担心,点头应下。
付之南这一觉睡得囫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捂了捂不痛的左腮,总算是舒服了不少。
“醒了?”萧唐从屏风后走进来,看到南南醒了叹了口气,“我问了小厨房还有给你偷买糖葫芦的奴才。你今日就吃了三个糖葫芦,两把糖莲子和一盘加了糖的桂花糕还有一碗银耳燕窝,也是加糖的。你怎么会突然如此嗜甜的?”
萧唐真的是怕了,怕嗜甜食病症之一。问过那些奴才,他们都说从前王妃不爱吃糖的,都是清淡的食物。
如今吃糖吃的那么多,难保不是病症。但就是怕吃了不好,不给吃又不好。太医院拿不出注意,也不知要不要控制。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吧?也不多吧。”付之南心虚但依旧嘴硬。
“不多?”萧唐走过去坐到床边,“你这量,都抵得上一个小娃娃吃七天的。”
付之南讪笑着打趣道,“所以我不是小娃娃啦。”
“你还说?”萧唐叹了口气,握住南南的手嘱咐道,“若是你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说,吃那么多糖做什么?”
“就是好吃想吃啊。”付之南咬住下唇,低下头道,“因为吃了药,嘴里总是泛苦,难受得很就想吃甜的。”
两个人在内室说着体己话,就有奴才进来。
“见过王爷王妃,付公子有事来请王爷过去。”
萧唐刚想开口,就被付之南打断,“去吧。这几日我身体不好,王爷你去瞧瞧,毕竟弟弟也是初来乍到。”
“好吧。”
萧唐没有推脱,点头应下。“但是南南你不能再吃糖了,至少今天别吃,知道吗?本王叫人准备好晚膳,待会儿回来陪你一起用。”
“嗯。”
付之南其实不指望老变态去能晚膳之前回来。摸了摸腮帮子,“不疼了,老子可以继续磕糖!”
“你真的疼死活该,好了伤疤忘了疼。”
付年这边,好不容易把王爷请了过去,结果就开始诉苦。
“王爷,这王府乱糟糟的一堆事情,恕年儿没发伺候王爷、”付年听说王爷连续两日都在朝凤楼,一下就害怕了。
但是又舍不得管家权,搞得身心疲惫。
“是吗?”萧唐看了眼周围,确实乱糟糟的。“你都接手两日了,怎么还是这般不中用?从前王妃掌管王府,从来都是井井有条,你怎么弄得乱糟糟的。”
说起这个,萧唐有些生气。今日乃是礼部侍郎母亲六十大寿,王府未曾准备贺礼。若是普通的也就算了。
可是这礼部侍郎的母亲,和萧唐的母妃拐着弯有关系。按理说人不去就算了,可礼也未曾送到。
往年从不会如此的,偏偏这年就有事情。还是管家提醒了萧唐才亲自嘱咐人准备,差点赶不上。
“我!”付年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没想到辛辛苦苦害却还要遭受责骂,辩解道,“王爷,年儿也未曾接触过王府事宜,这一大堆的事情砸过来,年儿有些也是一头雾水。兄长虽说给了账本,却没叫人来搭把手。”
此话一出,一旁候着的几个账房先生和老婆子就不乐意了。
“王爷,奴才们就是王爷叫来搭把手的啊。”一个好事的老婆子直接出来澄清。
倒也不是王妃不派人过来帮忙。而是这位付公子心思坏。从来不可能启用这些管熟手的奴才,想要培植自己的人手又没有得用的。
这才把路走难了。这哪里能怪奴才和王妃,王妃那真的是一等一的好人了。这个白眼狼真的是晦气。
这付年满打满算到王府也才四五天,就想培植自己的人手?开什么玩笑呢。
别以为奴才们不知道,就是怕王妃身体好了之后把管家权要回去什么都捞不着,这才那么着急培养自己人。
“既然有人,为什么不用?”萧唐脸色沉下来。
这些绕绕弯子萧唐不是不懂,只是觉得奇怪,从前的年儿不是这样的。怎么如今变得如此自私算计。
“我...”付年连哭诉都忘了,惴惴不安的搅动袖角。没想到这群老东西居然这样陷害自己,一定是付之南安排的。
这两日付年也算是看明白,这付之南表面上是给管家权,背地里根本是要看好戏。自从管家权给过来之后,王爷变着法的往朝凤楼跑。
连着留宿两夜,听说昨晚上还!反正两个人越来越近,就让付年感到越来越惊慌。
“既然不会,那就别揽这活儿。”萧唐说完起身甩袖离开。一看到付年就觉得烦了。
从前觉得泪眼婆娑的样子惹人怜惜,眉目间总觉得熟悉。可是现在却觉得厌烦,那股熟悉感又转到王妃身上了。
虽然不知为何,但离开就对了。
“王爷,王爷!”付年追出去把人拽住,泪盈盈的哭诉,“年儿只是不习惯,王爷别生年儿的气。年儿今日亲自下厨给王爷做了爱吃的八宝鸭,王爷用过膳再去吧。”
“算了。”
萧唐抽回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一句算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王爷,王爷!”
付之南虽然不知道那边会发生什么,但肯定付年的日子不会好过。付年会的是抓住男人的心,对管家的事情一窍不通。
“我给了得用的奴才,但是按照付年的想法绝对不会用也不会赶?”付之南坐在园中游廊上探头看底下的鱼池。
这朝凤楼格局是王府最好的,打门里进来是前厅。绕过前厅到后边左右的游览通向寝室。中间一个大池子,
池子里养着荷花锦鲤,贴墙的都种着竹子。不得不说,原主的品味是真的不错。
“王妃!”等闲快步来报,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王妃,王爷去了青秀斋,将付公子好一顿训斥,然后又往咱们朝凤楼来了。”
“为什么会训斥?”付之南撒着鱼食,一边计算什么时候能吃完饭。
这个该死的老变态临走前说什么等一起吃晚饭,现在好了,只能等着了。
“听说是付公子没启用王妃派去的奴才,搞得一团糟让王爷生气了。还有就是礼部侍郎母亲的事情,也没有及时送礼,这才如此。”
等闲也是奇怪,为什么这付公子不用王妃派去的奴才呢?
“竟是如此。”付之南装作满面愁容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看起来不高兴。
“王妃,您不高兴吗?”等闲奇怪。按理说王爷训斥付公子,王妃该高兴的。这付公子说是客人来暂住,但是什么来头大家都知道。
听说付公子从前和王爷还有一段孽缘,大家都以为付公子来是顶替王妃的位置的,没想到王爷会如此不喜。
“有什么好高兴的。”付之南垂眸。愁绪都写到脸上。
“那奴才准备备膳,王爷已经过来了。”等闲没敢多问,躬身退下。
这愁容不仅要演,还要演到萧唐面前。
“你怎么不高兴?”萧唐还觉得奇怪,从一进来能看到南南没精神耷拉着眼皮子,“是不是又牙疼了?”
“不是!”
付之南端起碗接过老变态夹来的桂花鱼,有些不满道,“王爷,您也不该在奴才面前给付弟弟难堪啊。”
原来是这个。
“王府交到他手里,你瞧瞧变成什么样了?鸡飞狗跳的,外边也不安定。真的是,从前你在的时候,何须让本王费心。付年他终究是庶出,当不得这些要紧事的。”
说到一半,萧唐看了南南颇为为难的脸色,稍稍放缓语气,“你别担心。”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若是一直这样的话,好不如先让付弟弟熟悉起来。”
“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萧唐现在最听不得南南说这种,放下筷子握住手,“太医院的太医都说你没事的,你看这几日不是吐血好多了吗?别担心,早日养好身体,这王府还是得靠你。”
付之南反握住老变态的手,摇摇头道,“付弟弟也很好。”
“罢了,不说他了,说起来就头疼。”萧唐决定终结这个话题,先吃饭。
付之南点头。
到晚上,老变态去沐浴,付之南闲的没事就自己下棋。
“在做什么?”
“下棋。”付之南此时手执白子,吧嗒一声落入棋盘。
萧唐看的眼热,坐到黑子边开始对弈。
“我记得从前王爷和付弟弟是有些情意的。”付之南故意趁着这个岁月静好的时候提起这件事。
“是如此。”萧唐手肘撑着桌子,右手把玩黑子等待白子落下,一边还奇怪,“说来也是怪,从前付年爱哭,瞧着他总觉得熟悉,眉眼间觉得像一个人。一个魂牵梦萦的人,本王从前总觉得这个人必定是前世所识,与他相知相识相爱。所以对付年有些熟悉感。”
但是现在没有了,现在直觉告诉他南南才是。但其实萧唐也想不通,为什么从前没发现呢?
付之南闻言落子的手一抖:这他们是不是在影射我上个位面是哭包这件事?去你丫的老变态。
第143章 王妃,你怎么又吐血了!(六)
“看来这王爷也喜欢看戏啊,怎么开始前世今生了、”没有错,付之南就是在阴阳怪气。什么叫做i爱哭?要不是buff,你觉得老子爱哭?
“倒不是。”
萧唐也不知怎么解释。反正这个直觉小时候就有了,从前母妃要选妃时,他就拒绝了好几次。
总觉得那些人不是,后来去了付之南也是从未同房,便是跨不过心里的那个坎儿。
“累了。”付之南眼看着要下不过,直接把白子丢到棋盘上,起身打着哈切拐进屏幕。
“本王这快赢了啊。”
好好的一个棋局就被毁了,萧唐有些无奈,将黑子放下也跟着进去,“王妃可是生气了?大不了下次让你。”
“不需你让!”
等闲上来收拾棋盘,听着王爷和王妃在屏风后说笑勾起嘴角。
也是奇怪,自从王妃病了之后,王爷对王妃反而更好了。也不知这是福是祸。
“下次下棋,我再让你行不行?”萧唐见王妃生气,也有些无奈,只好哄道,“其实,这赢也是因为王妃此前的棋下的好,否则本王怎么能赢下呢?”
“你没赢!”付之南气不过,瞪了老变态一眼,“那棋没有下到最后,就不算是你赢,怎么能算我输?”
“是是是。”
萧唐只觉得王妃这样无理取闹的样子格外可爱。端庄贤淑的人一旦不讲理,就只剩下可爱了。
“是本王不好,是本王的错。”萧唐从背后抱住王妃,附耳过去呼出热气,“王妃原谅本王好不好?”
这耳朵太敏感,付之南此时都没有力气反抗了,“你,你先放开啊!”
“不放。”萧唐开始耍赖,“就是不放,除非王妃原谅本王,如何?”
“你,原谅了你放开!”
原谅了那就另外的事情了!
萧唐直接朝床上一倒,两个人齐齐摔在柔软的被褥上,“那就好,王妃原谅了就好。”
“我不是说要原谅这个!”
再说放开的话已经晚了。
萧唐寻着记忆深处的敏感点攻击,果然得到了如同梦里的回应。从前每次一次梦里的那个人总是隔着浓雾。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将付年认错,但这一次薄雾散去,露出的是南南的脸。
是他,一定是他。
“别闹了。”
“若是本王不恼,只怕一眨眼你就不见了。”萧唐将南南的双手按在头两侧,用鼻尖蹭着南南鼻尖,“本王总是怕你会离开。”
尤其是这一次顽疾,整个太医院都找不出病因,真的害怕只是睡一觉南南就永远都起不来。
“不会不见的。”付之南不打算跟老变态说吐血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就是要让老变态保持一种随时都可能会失去的危机感,只有这样才会懂得珍惜。也只有这样会感激,感激在他身边的每一天、
“但还是怕。”那种恐惧感不会消散。萧唐亲吻着南南的锁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后劲那么大的吗?
付之南记得上个任务可是一直陪着,怎么这一次也这样。
“没事的,我不会离开。”付之南只能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安抚老变态。
“嗯。”
翌日清晨,付之南今天起来的很早,昨天老变态跟开窍了似的,可能也是顾忌这个病,居然只是浅尝一次。
所以今天付之南起得早,起得早心情好。心情好就可以去收拾收拾付年,看看他过得有多不好。
“王妃,这几日府中不得安宁,那付公子确实没什么能力,还是将管家权收回来稳妥。”等闲如今看着王妃和王爷也如胶似漆。
再让付公子管家,那只怕要闹出多少幺蛾子。
付之南:“我如今身体如此,不宜劳累只能委屈付弟弟了。”
“王妃您说是委屈其实人家多舒坦,前几日听说搬了好些东西回去自己家里孝敬那个妾室母亲,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当王府是他家里开的商行了都,什么好东西都送回去。”
不是等闲瞧不上庶子,只是这付年做的忒恶心了。
若是付年如王妃这般大度贤良,那也是值得尊重的,可是就做出来的那些事儿,真叫人恶心。
“这件事王爷知道吗?”付之南思考着,就老变态对后院不重视的态度,估计是不知道的。
但是不知道就要让他知道知道啊,否则这件事就没什么意义了。
“想来是不知道的吧。”等闲也说不好。
“此事压下去,别叫王爷知道。我去提点一下付年,叫他明面上做的好看一点。”说完,付之南还故作疲惫的叹了口气。
一副我拿这个弟弟没办法的样子。
这几日付年也憔悴不少,听到付之南来也是有些脾气,但也不能不见,“请进来。”
“是。”
付之南一进来就看到付年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也没有起身迎接,还悠哉悠哉的喝茶。哟,几日不见就人模狗样起来了。
“你怎么不起身见过王妃?”等闲看不下去了。
“兄长,这几日累得很,这王府里大小的事情都归我管。实在是疲乏懒得动弹,兄长你就见谅。”说完,付年叹了口气放下茶盏。
“这几日辛苦你了。”付之南也没有计较,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开始问询,“这几日可还好?有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这王府到处都是棘手的事情。
可不行,这话不能说。
付年笑着摇头道,“都还好,都能掌握得住。”
“那就好。”付之南倒是想看看,这坚强的头儿到底能顶到什么事情,“只是这几日有闲言碎语,你还是要注意一下。”
开始敲打。
付年一怔,随即想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扯着嘴角反驳,“也不知是哪个那么嘴碎,净瞎说些没有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说那件事呢?”哟哟哟,不打自招了。付之南倒是想看看这小样暴跳如雷的样子。
“兄长,你叫我管王府我也管了,你有什么话摆到台面上来说,也不必如此指桑骂槐的叫人不痛快!”付年一拍桌子站起来,“何必如此呢?”
“我并没有指桑骂槐,我只是想叫你注意一下。毕竟这是王府,有些东西碰不得的。”付之南捂住心口,小脸微微皱着,看起来不是很舒服。
“王妃小心。”等闲赶紧上来顺气。
付年撇嘴,还在脚边,“什么东西不能碰?我可不知道。”
“这库房的里的东西,越是陈旧积灰越是不能动。因为有些事先皇赐下的,还有从前王爷母妃赐下的东西,你一股脑的都送到付府,是要出事的!”
说完,付之南咳嗽两声:系统,快点让我吐血啊!
“来了来了!”系统赶紧办事。
付之南咳嗽两声之后,就开始吐血了。脚一软直接晕过去,又是一场足矣获得奥斯卡的演技。
“王妃,王妃!”
等闲都慌了,赶紧叫人来把王妃送回去,自己去请陈太医还有王爷。
“你,你怎么又吐血了?”
付之南安安心心的睡过去,接下来就顺其自然的发展。反正这件事等闲一定会捅出去的,他就安心休息好了。
果然等萧唐回来,听说南南又吐血晕倒,整个人都不好了。连朝服都没有换直接赶到朝凤楼。
“王妃怎么样了?”
“回王爷的话,王妃今日本来是去看看付公子的,顺带跟付公子说一下别再送东西去付府了。结果付公子不听劝,还把王妃气吐血了!”
等闲是会说话的。
“什么?!”
让萧唐震怒的不仅是把东西送到付府,还把南南给气吐血了,“付年!”
现在的付年也是害怕了,是真的没想到付之南会那么不经气。也不管什么,赶紧到朝凤楼门口跪着请罪。
萧唐举着剑追出来,正好看到刚跪下的付年,“你还敢来!”
“王爷!”付年刚跪下就被这剑锋吓得瘫坐到地上,“王爷,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啊?王爷!”
“你将王妃气成这样,你还敢来!”
“王爷,年儿冤枉啊!年儿只是在与兄长说话,哪里敢气兄长。王爷不能听信王兄长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冤枉年儿啊。”
付年说着,眼泪开始掉。知道眼泪是对付王爷的一大杀器。
但从前有用,现在就没用了。
“王妃到现在还没醒来,怎么冤枉你!”此时的萧唐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的怒火,不要一剑杀了付年。
先不说真的杀了,南南在付家不好交代,就是南南醒了杀弟之仇也会让两人越拉越远,还是要忍住。
“我!”付年一时间找不到背锅的,只能磕头请罪,“王爷年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年儿不是真的要气兄长的,只是兄长一进来就兴师问罪,这几日年儿又因府中只是心情烦躁,所以才会出言反驳的,都是我不好。”
“王妃的脾气最是温和有礼,怎么可能被你顶撞几句就气的吐血?”萧唐只觉得这话连半个字都不能信。
“王爷,王爷您明鉴啊,年儿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付年一边哭一边解释,妄图引得王爷怜惜,“年儿不敢的。”
第144章 王妃,你怎么又吐血了!(七)
“在这跪着,跪到王妃醒了,王妃叫你起你再起,然后收拾东西滚回付家!”萧唐对这个人真的是深恶痛绝。
从前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王爷,王爷!”
等付之南睡醒之后,就看到床边老变态坐着,一脸焦急,“我怎么了?”明知故问道。
“你,你吐血晕倒了。”萧唐握住南南的手,温热的触感透过手掌传来,心里安定不少,“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的身子要紧,知道吗?”
萧唐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是给南南面子。
“不可。”付之南挣扎着要爬起来,“年儿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我没能劝住,是我的错。”
“他的错怎么能赖到你身上!”
萧唐赶紧把人按回去躺下,宽慰道,“其实这件事本王并没有怪你,如今你身体有恙,那付年自己的错怎么能连累到你身上?”
付之南叹气,“可到底是我的弟弟。”
“他是他你是你,别去想那么多,好生休息。”萧唐本来是想跟南南说,将付年打发回去的。
可看南南这般,若是说了只怕还会动气,到时候又吐血可不知怎么好了。
“可是王爷!”付之南欲言又止,一脸羞愧,“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不忍心看南南如此,萧唐只好脱鞋上床,将人抱着好好安慰,“付年是本王看错他了,未曾想居然这样大的胆子。”
萧唐为了弄清楚什么情况,就去把青秀斋的奴才摘出来问了一遍,也得知一些事情。比如付年对南南不敬。
见面甚至连请安都没有,先不说王妃这一层身份,就说是兄长也不该如此怠慢。
萧唐越听越觉得付年这人实在是恶毒,说不准就是为了将南南气死,才故意的。这样的人留在王府做什么。
“此事也是我的错,不该赶鸭子上架。王爷说得对,年儿到底没什么经验,是我太急于求成了。”
又把什么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付之南叹气。
“南南,你总是如此,但本王也希望你能不为他人所累,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若是再为这些事情所牵绊,什么时候能好?”
萧唐怕南南听不进劝,也不给机会开口继续说道:“我明日便将付年送回付府,他本来也不该待在此处。”
现在萧唐反倒觉得是付年冲了南南,否则每一次付年在南南都吐血晕倒。这些天,因为这病怎么都找不到病因,已经开始迷信跳大神了。
“可是?”付之南正要说什么,对上老变态的不容置喙的眼神,加上欲言又止buff,只能点头。
“好吧。”
“这样才乖,起来用膳先,好吗?”
“嗯。”
萧唐先陪南南用膳,等用过之后再抽空去门口看看还跪着的付年。
“王爷,兄长醒了吗?”付年跪的脚都麻了,抹了抹脸颊的泪痕,哭诉道,“王爷,让我进去渐见见兄长吧。”
怎么老是哭哭啼啼的。萧唐只觉得烦躁,“不必了你回去吧。”
“可是,可是我想见见兄长。”付年想去道个歉,就按照付之南的脾气,绝对会原谅。管家权绝对不能丢,一定要攥在手里。
“不必了。”
从前萧唐对付年有滤镜,总以为付年是个单纯无害的爱哭少年。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一次那么急着想见南南,只怕也是要骗取南南的恻隐之心,好继续留在侯府。
到底是南南太宅心仁厚了。
“王爷。”
“明日i你就搬出王府,自己回付家去。”
付年还以为只是收回管家的权利,没想王爷竟然要自己回去。
这一下什么矜持柔弱都没了,跪着爬到跟前抱住王爷的腿,“王爷,为什么呀?若是年儿错了,年儿改就是了,一切都是年儿的错,年儿给兄长赔礼,王爷不要赶年儿走。”
“你没错都是本王的错,是本王识人不清。也是本王害得王妃如此,都是本王咎由自取。”当初萧唐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干出这种蠢事。
看着付年哭,怎么会不忍心的?
“王爷,王爷!”
萧唐也不欲再说,示意奴才过来把人拖回去,转身回去。
付之南是第二天等系统告诉自己付年被赶走的时候才知道,有些意外:这老变态什么时候那么果决了?
那可是白月光啊,不再纠结一下?
当然,很快付之南也自身难保。
“非得要喝着苦哈哈的玩意儿吗?”付之南就本来在看书,见老变态端着药来,二话不说直接躲进桌子底下。
只要我躲得够快,中药就追不上我。
“南南,出来!”
这种场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两三次。这一切都得从昨天晚上,萧唐发现房中的盆栽居然死了。
不仅如此,多宝阁上的一个青瓷莲花瓶怎么有股子奇怪的味道。
结果在花瓶里发现了大半瓶的中药,萧唐瞬间想到那盆枯死的盆栽,凑过去一闻,果然也是一股药味。
那事情就很明朗了。
“不出去!我没病吃什么药啊!”付之南拿书罩在头顶,一副我看不到你你就看不到我的无赖样子。
“出来!”萧唐将药碗放到书案上,弯腰把人拽出来,“你不吃药身体怎么好?还动不动就吐血伤到怎么办?”
“我已经两三日没有吐血了,肯定是好了!”付之南抱住桌角,“王爷你就放了我吧。这药喝了会死人的。”
“不喝你才会死!”萧唐说完自己都觉得晦气,连续呸了好几下,“快出来喝药。”
付之南瘪着嘴,泪汪汪的狗狗眼看着老变态,只求老变态大发善心,委屈道,“不喝行不行?”
“不行!”
看着势在必行的样子,付之南也没办法。只能爬起来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灌下去,再含上糖。
萧唐满意离开。
“潘白白,你个潘白白。”付之南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没办法。
怎么说呢,这几日被逼着喝药,人很不痛快。人一旦不痛快就想去找找痛快。
付之南思来想去,记起来被付年送到府里的宝贝还没取回来,决定带着等闲去把东西要回来。
妈的,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居然敢拿老子的东西。
等闲听说是去要东西的,那可是真高兴。前前后后带了四五十个奴才跟着一起去,除了马车还有好几个箱子。
旨在要把东西全部打包带回来。
付家老爷从前待原主也是不错,只是鲜少管后院的事情,一心都扑在前朝的事务上。
所以,付之南不打算给付老爷难堪,而是先去找人说这件事。然后再让他处置,自己就舒舒服服的在书房等着信儿。
付老爷得知此事后,先是震惊错愕,随即想到什么冷静下来。先让大儿子在书房等着,自己去找人算账。
“这付老爷也是聪明人。”系统点头。
“当然,不聪明怎么能让老变态娶了我?”其实付之南也想过,按理说这朝中年龄适宜的嫡出世家子弟不少。
但是付老爷就是能让王爷选上自己家,这不是本事是什么?
所以,这一次付之南是来提点付老爷,而不是兴师问罪。
付老爷本来还有些期待,可是一道妾室房中,看到这奢华的摆设和自己勤俭的作风格格不入。
眼睛被挂在墙上的一副仕女礼佛图吸引。
“唉,天爷啊。”付老爷看向一旁的爱妾,“这东西怎么来了?还有这天青色瓷瓶,这富贵玉如意,这些都是怎么得来的?”
“这?”
乔姨娘看了眼周围的东西,低下头解释道,“这些都是年儿孝敬给我的,大人,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