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白琴师。”付之南看到是他亲自出来还有些奇怪,拱手请安。“白琴师好。”
“倒是懂了规矩。”变得挺有礼貌的,白琴师点点头。
小公子一脸欢喜,拍拍胸脯说道,“那是,晁先生教得好。”
又是这个姓晁的。
白琴师眼睛一眯,“进来吧。”
“哦。”这就让自己登堂入室了?付之南心里想笑:这家伙就是贱得慌,非得有了危机感,觉得老子有人要之后才会紧张。
两个人进去之后,若鸿端着食盒不知道要不要送进去。以前每次都是自己吃掉的,这一次主子不知道什么想法。
“坐吧。”
付之南乖乖坐到白琴师对面的椅子上,“怎么了?”
“小蠢货,你让那个晁先生滚。你若是想读书,我教你。”白琴师不知道这晁悯的底细,自然不敢叫这个人留在小蠢货身边。
“不行!”一听这话,付之南第一个不干了,啪站起来,“晁先生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叫他离开?”
白琴师神色一凛,一把抓住小蠢货的手腕,“不能拒绝。”
但这一次付之南也是生气了,一把挣开咬住下唇哽咽道,“你可知,我从小到大那些先生从来没有一个喜欢我。”
“从我小时候开始,每一个来我家教书的先生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月。我很笨读书也没什么天赋,我知道那些先生不喜欢我,对我也从来没有好脸色,每次都是不到一个月就辞了。只有晁先生不嫌弃我笨。”
付之南越说越伤心,眼泪像是断了线珠子,掉个不停,“白琴师你也嫌我笨,我知道,你总是骂我小蠢货。”
“我!”白琴师语塞。
刚开始说他小蠢货是因为南南真的蠢,后边的小蠢货是因为觉得可爱才说的,
付之南哭得抽抽搭搭,好几次差点背过气去,“我知道白琴师神仙似的人物,自然是看不起我,我都懂的。只是我自己蠢笨想着对你好你便会高兴。”
“你当真是那么想的?”白琴师心里微动。
“嗯,其实第一次听白琴师弹琴,我便有了仰慕之心。”付之南说着羞赧的低下头嗫嚅道,“所以,请白琴师进府也是有私心的。
说完看到自己手腕上被握出来的红痕,又委屈起来,把手伸过到白琴师面前,“你,你看我这又被你捏红了。”
“那你对那个晁悯是什么心思?”白琴师要看看这张嘴能说出什么话来。
“自然是敬仰啊。晁先生饱读诗书,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引经据典,很厉害的。”付之南说完又补了一句,“和我兄长一样厉害。”
这话听着顺耳,所以这小蠢货对晁悯只是先生的敬佩?但他起初对我也是仰慕。
白琴师必须弄懂这小蠢货到底在想什么,“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晁悯?”
付之南思索一下,回答道,“对白琴师是仰慕,对晁先生敬佩。但是晁先生很温柔啊,总是对我很好。”
行行行,你不就是觉得那个什么晁悯温柔吗?那好,我也温柔行了吧。
“我并非觉得你愚钝。”白琴师软下语气,再一次握住南南的手,这是这一次动作分外轻柔,“那晁悯不是好人。”
付之南嘀咕,“我不觉得。”
“明日跟我出去一趟。”
出去?付之南抽回手道,“可是明日会下雨,我看到外边的蚂蚁已经开始搬家了。”
“去城外。”白琴师笑道,“城外二十里有处小村落,村落里有位老叟。桂花糕桂花酿做的最好。
后宫那群女人抓住男人心的手段多了去了,白琴师自小看过不少。要让这个小蠢货的心偏向自己,那还不简单。
“真的吗?”听到桂花糕,付之南眼睛一亮,马上来了兴趣问道,“那我们明日就去吧。”
付之南此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嗯。”白琴师拇指指腹细细摩挲着小蠢货手腕细腻的肌肤,直到那一片肌肤温度都有些高了都不曾放手。
付之南手腕的温度传到白琴师指腹上。指腹的薄茧挡不住热度,白琴师抬头看着小蠢货的表情。
这抚摸的动作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付之南敏锐的察觉到这气氛的变化,俯身凑近白琴师的白纱,带着撒娇的语气,“我能看看你吗?”
其实付之南挺好奇白琴师长什么样的,好像在剧情里,除了主角受之外没人知道幂篱下面什么样。
“不是时候。”白琴师握紧小蠢货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不知道对你有好处。”
“好吧。”付之南心想:说不准是个丑男。眼不见为净也好。
第二日,白琴师生怕那个晁悯先到,一大早就带这付之南出去。果然,晁悯来的时候扑了个空。
两个人一大早就坐马车出城去了。
“白琴师,这风好大啊。”付之南掀开车帘子,一股狂风夹杂着落叶呼啸卷过,搅动着过分湿润的空气。
“嗯,要下雨了。”白琴师有些担心,若只是下雨还好,可那么大的风搅动雨水,这小蠢货身体还不好。
“若鸿,快些。”
“是!”
两人是中午到的,那个时候狂风大作。付之南吃了东西喝了点桂花酿,雨突然就开始下,两个人反倒不敢走了,只能在周围寻个没人住的茅草屋先躲躲。
“这雨下得好大啊。”
“确实。”白琴师把靠近窗户的人拉走,“这里风大。”
“若鸿还在外边,叫他进来躲躲?”
第70章 什么?主角攻受又为了我打起来了!(十)
若鸿就站在门口,茅草屋屋檐都不宽,那么大的雨肯定得湿的。
站在门口的若鸿听到这话,耳朵一动却没敢进去。毕竟主子还没发话呢。
“不必。”白琴师摆了摆手,示意若鸿把门关上。这样大的风雨,要是让小蠢货又淋到雨,指不定又要病。
“是。”
付之南看着若鸿关门时低垂的眉眼,也笑了出来。
“不要离门太近,雨吹过来怎么办?”白琴师将人拉到屋子中间。这正好有个土炕,上面铺着稻草。
这一下就让付之南想到上个任务,被贺敬白按在草堆上,那后背真的是痒啊。
“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付之南坐到土炕上,透过窗户看向外边。
雨已经模糊了外边的景物,呼呼的风声看起来不会很快停的样子。
“南南。”白琴师坐到南南身侧,“你可喜欢我?”
“喜欢。”这一次付之南没有纠结,转头看着白琴师一脸认真,“很喜欢。并非对兄长和晁先生的崇敬,是兄长对嫂嫂的那种喜欢,我知道的。”
这样坦诚的叫白琴师错愕。
“应该是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吧。”付之南喃喃自语,“第一次听白琴师的琴声,我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白琴师:“当真?”
原本以为会很难,但是没想到南南会那么坦诚说出来,打的人措不及防。
“嗯。”对于白琴师这个人,越真心坦诚他就越爱。付之南将人拿捏得死死的,随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其实说来也对不住你,因为请你入府我也有私心的。”
“原来如此。”
若说白琴师之前对小蠢货还有两分玩弄似的心思,可如今这样坦诚的说开,他也认真起来。
“那白琴师呢?是不是觉得我是不学无术?是个纨绔子弟?”说着,付之南自己都不好意思咬住下唇。
“刚开始是。”甚至想杀你,白琴师抚上南南的脸颊,继续说道,“但后来我并不觉得如此,相反,越认识你越知道你的不易。”
当白琴师看到付之南从小到大的经历,才恍然,南南会如此完全是因为兄长溺爱。付之民因为推母亲落水的事情耿耿于怀。
只恨不得把南南一切都打点好,这样长期的溺爱下,自然就成了这性子。不过南南顶天了是调皮,坏心思没有。
只不过总是喜欢弄巧成拙。
“是不是坏的没法说?”付之南见他不说话,咬住下唇小心翼翼说道,“白琴师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的。”
“南南很好,哪里都很好。”白琴师叹气,将人抱在怀里,“冷吗?”
付之南乖顺的倚在白琴师怀中,“有点。”
依偎在白琴师怀中,付之南虽然手抱紧但表情却是有些平淡,仿佛刚才只是念了台词一般。
“南南。”白琴师软香在怀,外边又是狂风暴雨。既然说开了也不必矜持,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白色手帕,“别怕。”
说着用手帕遮住南南的眼睛。
“这是要做什么?”付之南有些好奇,伸手想要将手帕拿下来却被按住。
“不要拿下来。”
付之南隔着布料看不真切,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取下了头上的幂篱,“白琴师,不能给我看吗?”
“现在还不行。”白琴师抚上南南的脸颊,长期弹琴的手指长了薄茧。摸着细腻的肌肤更心动了,“不能取下来知道吗?”
“好,好吧。”付之南叹口气:要是取下来看到男主攻长得歪瓜裂枣的,那我就真的下不去口了。
虽然是演戏,但演员都是好看的,丑的不行。
“主角攻怎么可能会丑?”系统不知道宿主脑子在想什么,“只会帅or更帅。”
“那可不一定。”付之南心里腹诽,嘴唇覆上另一个触感。
这就亲上来了?视线被挡住,身体的其他感官都敏感起来。
“白琴师。”付之南制住他在胸口肆虐的手。
“怎么了?”白琴师附耳压低声音笑道,“南南叫声爹爹听。”
热气一呵,付之南的耳朵格外敏感,腰一下就软了。躺倒在土炕上动都懒得动,“白琴师!”
“在的。”白琴师顾忌小蠢货的身体弱,衣服没有脱,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但越是这样越迷人了,让人都挪不开眼。
“南南。”
付之南看不到,只能感受到白琴师的手,“唔!”
风雨盖不住屋内的动静,若鸿听到那一声小猫似的诱人呻吟之后表情错愕,转头看着紧闭的门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推开门。
“白琴师,唔~好喜欢你啊。”
屋里又传出这句话,让若鸿回神过来。缓缓抽回抵在门板上的手,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平复好心情。
“唉。”继续站在门口,这一次闭上了眼睛。耳朵灵敏不少,能分辨风雨声和其他声音。
“南南。”白琴师掐着细腰,将南南堵住嘴的胳膊拿下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看不到眼睛,就想听到声音。
南南的声音也好听,像是小奶猫,软软的奶奶的。
“白琴师,我好冷!”付之南察觉到身体传来的不一样的温度,明明是热的,但又觉得冷。
冷热交替下汗水出来了,风一吹又冷了。
付之南察觉到身体不太好,开始打喷嚏。
白琴师俯身将人抱住,身体贴着身体给南南取暖,“南南别哭,别哭。
太冷了好像。
“唔~”付之南的眼泪都把手帕浸湿,身体随着动作一上一下。
雨声风声盖不住屋内小猫的呢喃,中间夹着男子的温柔低语。
一声声一句句,春意盎然。
“南南。”白琴师取下南南的眼睛的手帕,人已经晕过去。这副风光让白琴师又蠢蠢欲动。
可南南都晕过去,再禽兽也不合适。
白琴师望了眼窗口,雨势渐小,应该可以启程。
“南南,我们回去了。”白琴师自己戴好幂篱,再将身上的外袍脱下盖到南南身上。确定裹住之后才把人抱起来。
“若鸿,驾车。”
“是!”
“这南儿和白琴师去哪里了啊。”付之民有些担心,那么早出去又下雨了,若是有地方躲雨还好,若是没有地方躲雨。
南儿一下雨只怕又要病了。
两个人在大堂等着。
看着小付大人完全不知道那白琴师什是什么人,晁悯再也忍不住了,“小付大人,你怎么能让南儿和白琴师一起出去啊。”
“怎么了?”付之民愕然。这晁先生突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晁悯张了张嘴,虽然在背后说人不是君子所为,但那白琴师就是个小人。
“小付大人,那白琴师对南儿有非分之想!”晁悯说这话时有点心虚,自己也有,但没有付诸行动。
可白琴师这个小人就不一定了。
“不会吧,白琴师不太喜欢南儿的。”付之民想着两人说话的样子,白琴师一口一个小蠢货叫着,不至于不至于。
“话已至此我不会再说第二遍,我现在就出去找南儿。”晁悯是待不住了,这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真是叫人害怕。
不知道那个白琴师会做出什么事。
“大少爷,白琴师和小少爷回来了。”青书小跑前来禀告,手上的雨伞随意放在门口跨步进来,捋掉袖子上的水滴,“只是小少爷好像病了,正去请大夫呢。”
“什么!”
“快去看看。”
白琴师将人放到床上,赶紧用被子盖住,手抚上南南的额头,“烧得那么厉害。”一把脉眉头都皱起来,“怎么会这样的。”
“南儿!”
付之民闯进来,就看到白琴师在床边,两步过去将人推开,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心疼的不信,“南儿,怎么又发烧的?”
“你!”晁悯看到这个白琴师神色一凛,突然想到什么两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原本被子盖住脖子,现在一掀起来,付之南脖子的红痕也暴露在人前。
在场的两位又不是愣头青,一看这个痕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琴师!”
付之民再蠢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出去一整天,回来南儿就发烧,还带着这一身的痕迹。
晁悯第一次那么生气恨得咬牙,怒斥道,“禽兽!”
“南南发烧了。”白琴师想过去看看。这脉象很乱又虚,自己拿不准。
“滚!”
付之民也是个读书人,但触及到弟弟那是底线。见这个禽兽还想靠近南儿,一拳把人打退,“你给我滚!”
“青书,把这个禽兽赶出去,全部东西都扔出现在!”
白琴师还想上前,“南南病了!”又被晁悯一拳打退。
“滚出去!”
要是自己动手,这两人根本拦不住。可白琴师还是顾念南南,毕竟那是南南的兄长,没必要搞得那么僵。还有南南的身体,还是得叫宫里的御医来才放心。
“咳咳——”付之南烧得晕乎,但还是知道床边有很多人。
付之民也不管其他人,先救弟弟要紧,“快去,快去请大夫。”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滚出去!”晁悯恨不得将此人扒皮抽筋,“若不是南儿还在病重,我必定将你一剑斩了。”
作者有话说:
中秋节快乐!宝贝们~
“啧。”系统真的是啧啧称奇。
原本应该相知相爱的主角攻受,还真的因为宿主变成不死不休的仇人,还挺带感的。
白琴师看了眼床上难受的南南,不行,还是自己亲自去请太医令过来!
总算把人赶走,晁悯的怒火稍稍平复。转头看着床上的人,心如刀割。
虽然知道自己的心意,但碍于南儿纯稚,晁悯并不打算与南儿提及,就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南儿身体不好,若是为情所困的话只怕命不久矣。
这些日子和付之民交好,付之民已经将南儿的情况说了个大概。所以晁悯舍不得让南儿受情苦。
没想到,这个禽兽居然对南儿下了手。
“南儿,是哥哥对不起你。”付之民愧疚,眼眶微红紧紧攥着南儿的手,“若是我看清楚那禽兽的心思,你也不会受这样的苦。”
“哥哥?”付之南迷糊间好像看到了哥哥。
晕晕乎乎的想着:芜湖,以后那个白琴师要过付之民这一关,只怕难了。
系统只想翻白眼:为什么宿主现在还在想着主角攻很难,他自己已经很难了好吧。还不修复身体,真是奇怪。
尚书府又招了好些个大夫来,一个个都如临大敌。晁悯还用自己的关系请了一些不轻易出诊的郎中。
没过多久,现太医令方太医也来了。
付尚书得知到有些奇怪,“这方太医是给陛下请平安脉的,怎么会到尚书府来。”
“方太医是长安城中医术最高的,必定可以救南儿。”付之民现在不想管那么多了。
哪怕那么违背常理的事情也懒得多想。
方太医来,一搭脉眉头皱的死紧,捋着山羊胡摇头道,“底子太弱了,平时若还好,这一病就能要命,需得万年山参来吊着。”
“万年山参?”付尚书一拍额头,“万年山参就两株,是高利国进贡的都在宫里,哪去找这样的宝贝。”
这话刚说完,方太医施施然从药箱里掏出一株,随口道,“刚好带了来。”
那么刚好的吗?
两位付大人面面相觑,现在再看不出问题那就是傻了。
但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后默契的没有再问,什么话都得救下南儿之后再说。
尚书府忙成一团,长安城也因为白琴师被人从尚书府里赶出来掀起轩然大波。
不知道哪个人嚼的舌根,说是那纨绔玩腻了白琴师,就将人赶了出来。还是从尚书府角门赶出来的,东西包袱甚至琴,散了一地,这是多大的羞辱。
这下,付之南的名声彻底臭了,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不学无术,欺男霸女的形象。
众人忙活了一天,用对了药烧也慢慢退下来,方太医一直看着,把脉之后确定无事众人才放心。
“方太医,我弟弟他先天不足可有办法调理?”付之民眼见太医要走,实在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你都说是先天不足了,还有什么办法?养着呗,不可多思不可多虑,让他心情舒畅,或许能多活几天,他现在折腾一次少一年,能活过三十就不错了。”
这一病把这小少爷的底子都掏空,受凉还因为情事太过激动。
方太医骂骂咧咧,“真的是胡来。”那白琴师,自己也懂些医理,还能情不自禁?真该阉了。
付之民心中悲凉,保不住母亲连弟弟也要失去吗?都怪自己。
秋娘看出丈夫的悲怆,忍不住拍了拍付之民的肩膀,“没事的。”
“方太医。”付尚书亲自送太医出门,临走时总算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拱手道,“方太医是如何得知南儿的病?”
方太医的医术自然是没得说,长安城里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而且,这方太医脾气不好,只给陛下把脉的,他怎么能来呢。
“这事儿与你无关,且先这样吧。”方太医甩袖走了,回去得骂那人一顿。
付之南晕晕乎乎昏迷了两天,再睁开眼睛时就看到床前坐着嫂子,哑着嗓子低声唤道,“嫂嫂。”
“南儿醒了?”秋娘攥紧绣帕捂住心口松了口气,“南儿你终于醒了,夫君和公公去上朝了,马上就回来。”
“嫂嫂,我好渴。”付之南微微抬起手,却因为全身乏力又砸回棉被,“嫂嫂,你怎么那么憔悴,赶紧去睡觉吧。”
“你醒了我们就安心了。”秋娘用绣帕擦掉眼角的泪渍,“我炖了南儿最爱吃的冰糖雪梨,下了很多冰糖。南儿我们起来喝点好不好。”
“好。”付之南最爱了,呜呜呜,嫂嫂真的好好。
等付尚书两人下朝回来听说南儿醒了,都松口气赶紧去看看。
付之南看着这一家子,再次感慨:原主是真的很幸福,只是太蠢做了蠢事,害得这一家子都被连累。
人醒了烧退了,接下来就好好养着。
晁悯提议大家都不要提起白琴师的事情,否则要是南儿再激动起来,只怕还会出事。
“南儿。”晁悯这几日都在尚书府照顾。
付之南一看到主角受端着黑乎乎苦兮兮的药,吓得直接钻进被子里,用手攥紧被角,“系统,为什么他那么像我的经纪人啊!”
从前他也是这样,一生病要吃药,就简直是一个大魔王。
“如果你让我修复你的身体,就不用吃药了。”系统抛出解决方法。
但很显然,付之南不想接受。
“南儿,吃药!”
“啊~”付之南最后自己憋不住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那黑漆漆的一碗,“苦鲁西~~”
为什么要吃药啊,还是中药。
“良药苦口,知道吗?”晁悯把药递过去,又拿来一大盘蜜饯,“一口气喝完就好了。”
“行叭。”
付之南咬牙,闷头一口干了这药,趁着苦还没有攻占味觉,赶紧抓了一把蜜饯全部塞进嘴里,“好了。”
“喝完药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
人出去之后,付之南躺回床上:这两天白琴师都没有来,难不成是忘了这茬?那可不行,我都献身了接下来该来个婆媳大战了吧。
“你该不会是觉得因为前世白琴师杀了你全家,所以你打算这一世让你全家来虐他吧!”系统突然明白什么。
“对啊,你终于知道了?”
从一开始付之南就是那么想的。在茅草屋的时候,其实可以拒绝的,但是付之南想了想非但没有拒绝反而刻意引诱。
为什么?
就是知道自己这副身体在那个情况下被干,绝对要出问题。所以才刻意引诱。这白琴师想徐徐图之,最后名正言顺的和我在一起,不可能!
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和主角受或是和哥哥,都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且白琴师也是以为是自己没有把持住,毕竟我懵懂无知,怎么会引诱别人呢?人一旦有愧疚就会没底线。
“白琴师不仅对我有愧,对我付家也有愧,就不可能杀我全家。”付之南一直不肯修复身体很大原因就是,利用这副病弱的身体制约主角攻,“哪怕付之民日后对主角攻冷眼相待,主角攻也不会心有不满,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我这个哥哥,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嘶~”系统好像懂了,“明明是强强文,被你搞成强攻弱受夹杂着婆媳大战,不对,是家庭伦理大剧。”
“如果我在得知剧情各个人物性格特点的情况下,还没有办法把剧情改成我想要的,那就太蠢了。”
付之南可不是蠢货,“而且,谁说体弱样貌可爱一点就是弱受?感情之中的强弱,可从不以外貌来区分。”
这时候,窗户吱呀一声。
付之南躺在床上打个哈切,心里腹诽:哎呀,主角攻来了,又得开始演。
“南南。”白琴师从靠墙的窗户溜进来,进来之后赶紧将窗户关上,“南南。”
“白琴师?”付之南一副刚睡醒的懵懂样子,见到白琴师来喜上眉梢,忍不住坐起来朝他伸出手,“你终于来了,你去了哪里啊。”
白琴师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自己被赶出来的事情。
“我来的时候你还在昏睡。”白琴师坐到床边拉起南南的手,有些担心道,“怎么还是那么冷。”
“从小都是这样啊。”付之南撒娇道,“白琴师你抱着我好不好?”
“好。”
这一次白琴师绝对不会乱来
脱鞋上床把人抱在怀里,白琴师上半身靠在软枕上,让南南坐在腿上,怕人受凉还把被子掖得密不透风,抱着怀里的人儿喟叹一句,“南南。”
“嗯。”付之南依偎在他怀中,忍不住抱怨道,“你可知?那药黑乎乎苦得很,他们还还一直逼着我喝下去,苦死了。”
“良药苦口,该喝还是要喝的。”白琴师的幂篱还戴着,
“对了白琴师,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白琴师吧。”付之南仰起头,看到的又是白纱也没有什么兴趣。
“白隼。”
“白隼白隼,名字真好听。”付之南抱紧他,脸颊贴在白隼的胸口,叹了口气,“这几天哥哥好生气,也不知为什么还把我看得很紧。”
白琴师有些奇怪,“你没跟他们说吗?”
“说什么?”
付之南:“你没说吗?”
我都被赶出来了还这么说?白琴师叹口气,这也不能怪南南,他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我还以为你说了的。”付之南也一脸奇怪。
白琴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自己被赶出来的事情讲出来,“算了,说了也没有用。”
现在小付大人恨不得生啖吾肉,哪里还听得进去是两情相悦。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不对,明知南儿身体不好,还在那个时候没把持住。
“说什么?”付之南打个哈切,“困了,我睡会儿。”
“睡吧。”
要说现在最苦恼的就是白琴师了,原本想慢慢来。以自己在长安城的受追捧程度,要博得小付大人的好感轻而易举。
结果闹出这件事情,也怪自己没有把持住。现在要带南南私奔不可能,先不说愿不愿意,就南南现在的身体,长途跋涉就是要命。
那就只能小付大人身上花功夫,真的和南南在一起也是舅舅,还是要顾及一下南南的心情。
“头疼。”白琴师轻啧一声。还有那个晁悯,也不是什么省心的。
听见有人靠近,白琴师将睡熟的人安置好再从窗户离开。
“南儿?”付之民来看一眼,发现人睡得这样熟,心里一松。手抚上弟弟的额头,“放心,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养了大半个月,付之南身体总算是见好能下床了,又能活蹦乱跳的。只是吃着药容易困。
每个月初一十五,白琴师都会在寻香阁开个茶会,以琴会友。
只是这两个月都没有动静,众人都道是被付之南羞辱无心抚琴。对这个纨绔更恨了。
不过这九月二十八,白琴师突然发了话,说十月初一会开茶会,众人又欢喜起来。
这事儿也传到付之南的耳朵里,这许久不见也怕主角攻感情淡了。付之南干脆带着习墨偷偷溜出去听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