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没想到和刚回来的两人撞了个正着。
他舔舔干燥的嘴唇,一时间觉得有些社死。
他都不好意思往出说自己买的什么东西,“那个、常总,已经放您卧室了。”
相比来说常俞就坦然许多,他叮嘱,“照顾好小土,下个月加工资。”
助理觉得加工资也弥补不了他内心的伤痛。
他每天看常总宝贝的狗,都不知道常俞什么时候找了男朋友,现在已经沦落到跑腿买那东西的地步。
而且常总的狗真是越来越怪异了。
按理他和小土之前也相处过一段时间,虽然没有常总和狗相处的那般好,但也不用突然防备他到一边低吼一边往角落藏的地步吧?
他都怀疑常总的狗是不是被掉包了。
“钥匙我给常总留下。”助理怕自己哪天进去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虽然没人在意他,但他还是得说,“那我先走了。”
回复他的是门被迫不及待关住的声音。
他犹如一只入了狼窝的绵羊,被常俞这头饿狼牵着走进房门。
当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他的身体瞬间变得紧绷,犹如一张拉满的弓弦。
常俞的双手从他身后伸出,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腰,仿佛是拉在弓上的那只箭,冰冷的箭头锋利又让人胆颤。
弓和箭全部准备完毕,蓄势待发。
“现在回家了,我们可以说悄悄话了。”
明明家里没有人,常俞还偏偏用低沉沙哑的嗓音问他,营造暧昧的氛围,好像生怕让别人听见。
“我、我是愿意的。”颜珺晔眼睫控制不住的在轻颤,像是蝴蝶振翅时的翅膀,“就是老公能不能温柔点儿?”
常俞本来还算能控制的住,颜珺晔的一声老公让他立马不淡定了。
尾调压抑着狠问对方,“你到底是想要我控制还是不想要我控制?”
“你说呢?”颜珺晔不做选择,他有选择纠结症,这种事情交给常俞自己思考。
“既然颜颜给我这么大的权利,那可就我说了算。”
拉紧的弓弦终于是彻底放松下来。
他们从门口一路厮混到卧室,然后他还被抱到了卫生间。
颜珺晔大脑完全不用思考,一切都有常俞带着他。
得以缓歇时,目光所及之处没有表,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何时。
反正窗外夜深人静,银晖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他安慰自己,起码是没有大战一夜到红日升起的。
等他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常俞不在身边,应该是兢兢业业去工作了。
他下床想要上厕所,结果腿一软,就和他刚从植物人醒来时般跌落在地。
很好,他半个月的康复和没康复一样。
想要开口喊常俞,结果他发现自己嗓子和破铜锣一样的难听,比之前感染病毒发出的声音都嘶哑。
很好,这下子连康复前的功能都不如了。
他在心里不满念叨。
——“常俞人呢?之前耳朵不是很灵的吗,现在怎么不行了?”
常俞听到心声后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不过既然敢说他不行,那说明下次还可以再久一些。
抱起地上的人,然后温柔的印一个早安吻,“是想去厕所吗?”
颜珺晔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他扶着常俞站在马桶前,余光看到卫生间洗漱台前的的镜子。
昨夜的回忆顷刻间涌上脑海,颜珺晔脸爆红,立马别过了头。
——“妈的,以后看见卫生间,脑子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废料。”
——“啊啊啊,都怪常俞非要让我看!”
——“我真的很怀疑,常俞每天看这些静物,大脑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颜珺晔气的拿拳头砸常俞肩膀。
可惜他昨夜被摧残过,对于常俞的肌肉来说,他的拳头根本就是在以卵击石,毫无威慑力。
常俞表示自己早就打过预防针了,只是颜珺晔没有听出来。
骂也骂不出口,打也打不过,颜珺晔只能在心里疯狂吐槽。
——“肌肉练这么强壮,你是怕一个胳膊提溜不起我来是吧?”
——“好了,我今天的任务就是卧床休息。”
从卫生间出来,颜珺晔重新美美躺到床上,猛然间又想起来很重要的一点。
——“常俞总不至于难耐到今天晚上还要再来一次吧?”
那他可能这半个月都不用下床了。
“有哪里难受吗?”常俞可没颜珺晔吐槽的那般禽兽,今晚他不会折腾颜珺晔,最多亲一亲。
颜珺晔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红点点,还有后面和腿都不是很舒服。
常俞的大手覆上去按摩,“昨天已经有在收敛,没想到还是让颜颜难受了。”
颜珺晔:“......”总感觉常俞是在变相夸自己厉害。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公司。”他们才新婚,自然是舍不得分开的。
何况他们一人一狗的时候,几乎都没有分开过。
颜珺晔选择闭住眼睛不吭声。
——“去公司意味着我要工作,不能睡懒觉,那我还是装睡当做没听见的样子吧。”
——“而且哪有好人家刚结完婚就去工作的?我需要休息。”
常俞微微一笑,“放心,不打扰你睡觉,我抱着颜颜上车,当然也可以抱颜颜进办公室。”
颜珺晔睁开眼瞪他。
——“当狗的时候没有狗权就算了,怎么当人依旧没有人权?”
——“你抱我进办公室,以后我都没脸在常青公司混!”
“喝点梨膏水。”常俞都觉得颜珺晔想骂他但骂不出声的样子怪委屈的,“放心,工作很轻松,你有想做的事情可以继续做。”
“在我这里你永远自由。”
“这可是你说的。”颜珺晔想做的事情就是摆烂,到时候他就带薪睡觉,醒来还能去祸害常俞,想想就美。
“当然。”常俞已经想好了要怎样安排。
颜珺晔又吃了一天清淡的食物,晚上常俞揽着他的肩膀,他整个身躯都在常俞怀里,这样的姿势两个人抱着亲了一会儿。
颜珺晔本来享受其中,结果他发现常俞不对劲儿。
常俞真没想做什么,但他发现颜珺晔的心声现在简直是撩起他的利器。
他刚刚听到颜珺晔的心声,那完全是在怂恿他犯罪。
——“常俞抱着我的姿势占有欲可真强,吻技好,唇也软,还想要亲亲。”
常俞只好及时分开颜珺晔的唇,意犹未尽道:“睡吧,晚安。”
第二天颜珺晔是常俞抱上的车。
但到公司楼下,颜珺晔强撑着眼皮起来,不肯让常俞抱着他进常青公司。
他可不想被围观。
走进公司,之前当金毛的时候来过很多回,这还是第一次被全公司的人打量。
还好他机智的提前戴了口罩。
往电梯方向走的时候,余光看到休息室里趴着一条狗。
颜珺晔脚步一顿。
看见自己曾经待过的金毛身体,难免思绪万千,感慨颇多。
但休息室人多眼杂,颜珺晔让助理帮忙把金毛带到常俞办公室。
助理总感觉常总夫人指挥他格外的顺口自然,就好像他之前是对方的助理一样。
他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人没有见过才对。
这难道就是天生的领导力和自来熟?
但办公室毕竟是常总的办公室,加上常总最近对小土的关心少了许多,他不敢贸然答应。
眼睛时刻观察着常总的神情变化,常总哪里有施舍给曾经的爱犬一眼,满眼都只有颜珺晔笑的灿烂的脸。
等两个人牵手上了电梯,助理充满同情的眼神看向了金毛,“小土啊,你彻底失宠了。”
压根没有常俞相关记忆的金毛表示这名字这么难听,绝对不会是我的名字,你们一定抱错了狗,才导致我现在出现在这里,快把我送回去。
至于助理的哭喊,它只觉得吵闹。
抚慰犬听了太多的哭喊声,现在听见就心烦,而且面前的这个人又不是它的主人。
到现在,它只见过一次自己名义上的主人,当时他都不知道常俞的名字,然后就被无情送走了。
还是来公司,听公司里的人经常提起常俞,它才知道主人的名字原来叫常俞。
不过它还是跟着助理的步伐到了二楼的办公室,它觉得其中一定有所误会,需要和常俞好好交谈。
办公室门打开,金色的蹄子踏进去。
里面的两个人看见它,神色飘忽不定,好像不敢看向它。
它又没有表现出攻击性,而且它只是一只狗哎,这两个人反应真的很怪异。
至于怎么个不一样法,它一只狗也说不清楚,反正不是单纯看一只狗的眼神。
颜珺晔和常俞的视线又不自觉地相对上。
别说是看狗的眼神怪异,他们两个人各怀不能说出口的秘密,看向彼此的眼神都不是很正常。
就仿佛是两根无形的线,在空气中交织缠绕,缠的密密麻麻,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常俞是觉得之前和金毛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情,猛然间金毛身体换了一个灵魂,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很别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颜珺晔是觉得自己曾经待在过金毛身体里,现在用另一视角重新打量之前的模样有些怪异。
主要还是柯逸春那个狗玩意给他脑海里塞的废料太多。
“汪汪汪。”金毛疑惑歪头叫着。
【那个、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对视了,没看见这里还有条大狗吗?理理我啊!】
颜珺晔这才收回视线看向金毛,手指挠了挠发愁的脑袋瓜,“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哪怕知道人类听不懂它说话,但它不吐槽出来心里不快。
它十分嫌弃的回复对方,“我叫奈亚,才不叫难听的小土!”
“这难听的名字配不上我抚慰犬的身份。”
颜珺晔强忍着嘴角的笑才没有笑出声。
——“哈哈哈,终于有人替我说话了!当时我就吐槽常俞起的什么破名字,果然真正的狗听了都嫌弃。”
常俞:“......”其实后来他叫习惯,觉得小土真得挺顺口。
“你们是不是认错狗了?”金毛无可奈何的叹气,“我都不认识你们,你们叫的小土也不是我的名字。”
颜珺晔觉得自己能听懂狗说话,后面八成可能性还是会回到金毛的身体。
而且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回到原本身体上的。
以防万一,金毛先不能送回去。
“别垂头丧气的呀,在我这里难道不好吗?好吃好喝的我们不会少你,又不会不虐待你。”
颜珺晔觉得当常俞的狗还是不错的,当然,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狗。
“你难道想每天抚慰哭泣人吗?想无时无刻的都在工作吗?躺平摆烂不香吗?”颜珺晔信誓旦旦地向金毛保证,
“就当给自己放了几天假,事情解决完,我一定送你回去。”
能休息和玩耍当然是好的,但这里的一切它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心下难免慌张。
“所以你们就是抱错狗了,是吗?”
事实是真的没有抱错。
颜珺晔选择开始忽悠金毛,他怕金毛在狗群里给它四处乱说,不知道的还以为金毛有精神分裂症呢。
“没抱错,你是常俞的抚慰犬,本来你们一人一狗相处的很是和谐有爱,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常俞太优秀招人嫉妒暗算。”
颜珺晔讲的抑扬顿挫,生动形象,都忘了常俞本人就在他旁边。
“你金色的身躯挺身而出,救下了陷入危险中的常俞,但你也因为伤势过重出血过多,而被送去急救。”
说到这里,他还两眼泪汪汪,好像被金毛的精神所感动,演技满分。
“等到你苏醒过来,我们发现你对常俞很戒备,医生做了进一步检查,结果出来后说你大脑受损,这才忘记了和常俞曾经在一起的美好记忆。”
狗血就对了,他一个男的也编不出什么新鲜花样。
信息量太大,抚慰犬感觉自己的狗脑袋都要炸了。
它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人,“那我的名字是什么情况?”
果然还是对小土这个名字怨念颇深。
颜珺晔挠下巴思考,都怪常俞当初非要给他起这么个又土又俗的名字,他现在还得想办法圆回去。
“是常俞带你回家那天给你改了名字,所以你连带自己的新名字一同忘记了。”
金毛不信也没得选。
不过这半个月的时间,它好像的确有听大家说常俞一直在医院康复。
“所以你是能听懂我说话吗?”金毛歪了歪毛茸茸的脑袋,语气肯定,“一定是这样。”
刚以为大功告成,正从沙发上站起在伸懒腰的颜珺晔:“......”
不愧是他待过的身体,就是聪明。
不过一只金毛不足为惧。
故事编造的太太流畅,颜珺晔被自己的聪明所折服,转头才发现自己忽视了一直没有出声的常俞。
“你听我解释。”
常俞皮笑肉不笑的,“哦?我被仇家追杀出了事故,多亏颜颜和小土机智聪慧救下我,我才没有死。”
第95章 我们容易带坏小朋友
常俞还在继续暗戳戳不满,“也多亏颜颜生死不弃陪伴在我身边,陪我治疗康复,我才完全恢复。”
颜珺晔又在给他往蠢了塑造形象,真是的,就不能让他显得聪明点吗?
他哪有那么蠢和弱?
颜珺晔听出来常俞的不满,立马狗腿的跑过去哄常俞。
“老公最近受累,我来给老公按摩放松放松。”
——“还好常俞没有拆穿我,不然我在金毛面前就没有可信度而言了。”
——“不过常俞要是问我为什么和一只狗说话,我该怎么回答?”
——“常俞总不会以为我脑子不正常,拉我去医院检查,最后抛弃我吧?”
常俞听到颜珺晔内心的担忧,他没有直接开口问为什么和狗对话。
只是问:“颜颜很喜欢狗吗?”
颜珺晔摇头,金毛还在的缘故,他不能说不喜欢。
——“金毛才刚一岁多,还没有成年,我们两个人容易带坏小朋友。”
他当过狗,可知道狗的耳朵有多灵敏。
——“想想贴贴的时候正在被狗听,以后都没脸见狗了。”
常俞觉得颜珺晔说得对。
他们新婚,家里的确比较吵,就算不新婚,怕是都安静不到哪里去。
而且他们两个应该都直视不了金毛,还是等之后送回去比较好。
抚慰犬本来也是工作犬,抚慰好一位主人后,便会被送去抚慰下一位主人。
“好了,给我按摩按摩腿。”常俞不客气的吩咐。
颜珺晔觉得常俞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觉。
偏偏他只能听从。
谁让他刚刚胡编乱造常俞受伤,他还是深情人设,而金毛还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按摩的舒服吗?”颜珺晔咬着后槽牙发问,“要不要我给你按摩按摩头?”
“不用。”常俞哪里敢真指挥颜珺晔,刚刚只不过是逗逗颜珺晔罢了。
他站起身,“既然颜颜不打算上午补觉,那就一起去看工作室看看,哪里不满意可以改。”
颜珺晔:“......”现在睡还来得及吗?
低头看向他曾经所向往的无所事事的金毛,最后收回了视线。
——“好吧,我好像现在也没有很羡慕金毛。”
——“主要是变成金毛后就没有办法和常俞贴贴亲亲了,我喜欢和常俞贴贴亲亲~”
一开始的害怕都被常俞的温柔所安抚。
——“要是我再死一次,常俞和家人怕是也得没半条命,所以我还是当人活着吧。”
常俞现在不是很想踏出办公室的门。
他这偷听的哪里是心声,分明是爱情的誓言,撩动他心弦的蜜语。
打开门,他没有出去,反而是把金毛先给骗了出去。
颜珺晔还在好奇常俞为什么堵门口不走
结果原本开着的门关上,常俞转身把他抵在了门上,吻的和昨夜一样急切。
颜珺晔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魅力,能让常俞随时随地的都想吻他。
分开的间隙他急促喘着气,说话断断续续的,“这、可是在、你的办公室。”
“办公室又怎样?”常俞嗓音不似平常那般平淡,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常俞这么一说,颜珺晔猛然想起,他和常俞在办公室的桌子下的确干过些什么。
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他。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们、等他们下班好不好?”颜珺晔怕有人会进来找常俞。
他现在可是人,躲不进常俞的桌子底下。
被撞破,他和常俞以后在公司那就是不好好工作,一心只顾贴贴的小情侣形象。
实在是不利于形成良好的风气。
常俞修长如玉的手指尖一寸寸划过颜珺晔红润的唇,最后轻笑出声,“颜颜还真是什么都顺着我,怎么这么听话?”
平时牙尖嘴利、故事随口就来的人,此刻难得说不出话。
颜珺晔只感觉自己要溺死在常俞深邃、闪烁着点点星光的瞳孔里。
第96章 你们两个人好意思说自己是人吗?
他经受不住的岔开话题,“金毛在外面叫,一会儿引来人就不好了。”
他大脑还自动翻译出来金毛在叫什么。
【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把我关外面不让看,难道我的耳朵就听不出来你们在干什么、说什么了吗?!】
【这又不是在家里,就不能忍忍吗?怎么比我们当狗的都控制不住?你们两个人好意思说自己是人吗?】
常俞放下手打开门,眼神不是很友好的看向打扰他们亲密的金毛,幽幽道:“我觉得热狗很不错。”
金毛立马不吭声了,灰溜溜的跑下去找助理。
在公司的这段时间,它和大家相处的都非常不错,它相信自己不会被做成热狗的。
颜珺晔表示自己曾经也被这样威胁过。
不用担心,常俞只是说说罢了。
而且按照常俞吃饭的习惯,养生达人常俞并不喜欢吃全是科技的热狗。
常俞带路,最后停在了二楼右侧的尽头,离办公室不是很远。
这间办公室的位置可是常俞精心挑选的。
他想听颜珺晔的心声只需要在自己的办公室向右滑动椅子,想专心工作的时候回到桌前就可以。
牌匾已经挂上,颜珺晔念出声,“心理咨询室。”
“是要开在常青公司里面吗?”
“没错。”常俞有很用心在思考,等颜珺晔恢复好,怎样能把人留在他身边又能有事做。
他多番考量后,最终决定在常青公司里专门设立一间心理咨询室。
设立心理咨询室的公司其实几乎可以说没有,但大部分学校都有设置。
学生心理不成熟当然需要心理指导,公司其实也很需要设立心理指导。
尤其步入社会不比学校轻松。
大家辛辛苦苦挣几个钱,去专业的心理机构做不了几次心理指导,一个月的工资就没有了,大部分人根本不舍得去。
而他开创本市的先锋,率先在公司内设立了心理咨询室。
他相信肯定有不少人才因为这一点,会优先考虑常青公司。
毕竟他这一做法不只是为员工省了一大笔钱,更是能从中看出公司的领导是有在为员工认真考虑的。
至于公司心理咨询室的老板,那当然是不拿一分工资的颜珺晔。
谁让他的钱就是颜珺晔的钱,他给颜珺晔发工资,就相当于家里的钱换了个人管,的确是免费的劳动力。
“进来看看。”
颜珺晔跟在常俞身后,他的办公室和常俞的办公室设计的几乎一样,装修材质都是一样的高端。
“全公司人的心理健康交给我,你可真相信我的专业能力。”
颜珺晔对自己的心理学专业的确说不上讨厌。
但有时候是真的很心累。
他费脑子费嘴皮的给人安抚好,出了他心理室的门,父母惆怅的感叹一句,“现在的孩子可真脆弱,一点儿挫折也受不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他两个小时的安抚直接打了水漂。
孩子压抑、崩溃的哭声传来,他哪怕不顾钱财可以再多开导几句,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心理学上有个扳机理论,有的手枪里子弹已经上膛,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子弹便会射出。
家长无心或者有意的一句话、自以为无所谓出手教训孩子的时刻,殊不知扳机已经在悄然扣下。
子弹射出,被打中的人和扣动扳机的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见过活生生的案例,孩子被打跳楼自杀,母亲没多久也自杀了。
所以在互相理解不了的家庭中,他的心理指导不堪一击,也根本无法阻止子弹的射出。
因为父母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才不会来接受治疗。
不过公司的员工情况他倒是不知道到底怎样。
但常俞男朋友的名号摆在这里,最后他没开导成功,岂不是给常俞丢脸?
这压力可不比在职场里的压力小。
“其实你可以给我安排个那种开车拖地的活。”颜珺晔之前在商场见过,看着消闲又轻松,那简直是他的梦中情工。
“我怎么舍得让颜颜受累?”常俞一早就有准备,“颜颜是心理室主管,可以招人,也可以找朋友来这里工作,颜颜累了就让他们上。”
完全不耽误颜珺晔摆烂,也不耽误他和颜珺晔交流促进感情。
颜珺晔觉得非常可以。
常俞继续回去工作,他熟悉自己的办公室。
他联系了大学时期相处还不错的室友阚佳。
听母亲说,阚佳在他住院期间来看望过他,那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要拉着阚佳一起享福了。
电话打过去,他先是听了阚佳长达半个小时你终于醒来我好激动的感言。
然后才开始说正事。
阚佳目前也在一家心理咨询室工作,听颜珺晔说完待遇后,他立马决定跳槽。
主要是干累了,想缓缓,刚好颜珺晔喊他过去。
颜珺晔安排好,后仰靠在椅子后背,开始思考自己的魂魄到底是怎么从狗回到人身上的。
秘密不能说出口,一筹莫展的情况下他也无法和常俞沟通,只能自己惆怅叹气。
他没猜错的话,出事故陷入昏迷状态,魂魄就会穿到狗身上。
魂魄回到原身,是因为常俞亲了他吗?
——“但常俞说亲我只是常俞的一面之词,我不知道常俞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但常俞除了对我做些亲密的事情还能做什么?”
颜珺晔想的脑袋都大了,再多猜想也只是猜想,他没有办法实践。
颜珺晔决定直接去问常俞。
常俞刚好向右滑动椅子,听到了心声。
他一直也有在想颜珺晔是怎么苏醒的。
他觉得亲吻不是唤醒颜珺晔的关键因素,最关键的点他们都还没有想明白。
目前他能做的只有保护好颜珺晔,不让颜珺晔陷入危险中,以防魂魄再次回到金毛身体里。
办公室的门被直接打开,常俞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是不管当人还是当狗从来都不敲门的颜珺晔。
“老公,我醒来那天你在医院做了什么?”
“亲吻。”常俞实话实说,别的他也没有做。
“怎么亲的?”颜珺晔刨根问底,不愿意放过任何的细节。
——“我和常俞的确是没少亲吻,但都只限于浅尝辄止的唇。”
——“常俞在医院会不会深度亲吻了我?”
常俞原本在键盘上打字的手停住,想想颜珺晔说的场景,一时间又有些把持不住。
“怎么不说话?”颜珺晔总觉得常俞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可前夜不是才贴贴过吗?亲吻不也就是半个小时才发生过的事情吗?
常俞是在忍什么?
“过来。”常俞喊他。
颜珺晔战战兢兢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站起身的常俞抱起,放在了办公桌上。
然后激烈的吻传来,不再只满足于以往的唇瓣,而是在攻略他的口腔。
颜珺晔大脑被吻的缺氧发晕,仿佛坠入了云端。
但他依旧感觉到常俞炽热的气息在他耳边萦绕,听见常俞在哑着嗓子说:“就是这样吻的。”
“还需要再来一次吗?”
眼睛迷糊的睁开,他看见常俞的手抬起,怜爱地拿纸巾擦干了他的唇角。
“等我缓缓。”颜珺晔真不行了。
缓过神,颜珺晔才发现常俞在逗他。
当时他还是植物人,常俞这种吻法根本不成立啊!
“你对植物人的我就已经做到如此程度了?”
常俞笑着俯身在颜珺晔额头轻轻印了一吻,“是这样吻的。”
颜珺晔觉得自己就不该来问常俞,什么都没问到,还胆战心惊的被按住亲了一顿。
他从桌上跳下来,视线落到桌子上。
很好,办公桌上和下他都祸害过了。
他都不知道常俞以后要怎么在这张办公桌上继续专心工作。
那就是常俞的事情了,反正他先跑为妙。
阚佳当天中午前就到了公司。
他在来前还特地有查常青公司。
后靠硬,管理层优秀,环境氛围好,工资待遇不错,他觉得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打开心理咨询室的门,他没想到办公室里面就他和颜珺晔两个人。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儿,便开始谈论起大学的事情。
“哎,你有听说咱们学校的校草要结婚了吗?”两个人无聊的聊八卦,“当初你不是对校草也很感兴趣来着吗?”
颜珺晔吓得立马捂住阚佳的嘴。
明明常俞在离他十米远的办公室内,但他莫名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寒意,冻的他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