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俞被一只狗无声威胁。
他的洁癖也实在是容忍不了家里可能有脏东西被藏起来,那样他会觉得家里都是不好气的味道。
无奈之下他只好妥协。
拍狗屁股而已,他可是有见人对宠物屁股又是撸又是吸的。
凳子滑回去,习惯用右手,他就把右手伸到了桌下。
手感是一如既往的软和Q弹,常俞还没忍住捏了捏。
颜珺晔已经彻底把面子放下。
狗脑子被春天的气息支配,只要能得到疏解,常俞对他做什么他现在都能接受。
当然,正常人对一只可爱的大狗狗是不会做丧尽天良事情的。
办公室门被敲响,常俞往往前移了移凳子,不然他怕桌子下无法言说的事情被撞破。
那他名声上的清白也将不保。
助理从常青公司赶过来的,“常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署。”
常俞伸出左手拿过,他左手几乎没怎么写过字。
右手刚离开毛茸茸的地方,他听到上头了的小土哼哼唧唧在叫。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办公室偷情呢。
每天认真工作的常俞可不认。
常俞吓的立马把手又放回了原处,尽心尽力的拍打着。
助理原本低着的头也不敢再低,他微微昂起脖子,眼珠往上看。
不然他怕自己会被开除,还怕被杀人灭口。
常俞瞥了一眼不敢作声的助理,这才用左手拿起笔,别别扭扭的签下难看的字体。
“出去吧。”
助理接过文件,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办公室。
不能多待,不然再听见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爆红的脸。
到时候常总看见,他的眼睛和耳朵怕是会活不过今晚。
办公室门关上,常俞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拍打那处的手用了些力气,还发出响亮的一声。
“刚刚叫什么?是怕别人发现不了你和我在办公室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颜珺晔嗷呜一声躲开了常俞的手。
——“那不是没忍住吗?狗的身体我又不是很懂!”
——“你就不能好好给我拍吗?拍这么用劲儿是想要做什么?!”
颜珺晔现在气的都想把办公室拆了。
常俞心想,这拍的还挑上舒适度来了。
有人给你拍就不错了。
“差不多就出去吧,不要打扰我工作。”他真想把常辽从海边抓回来。
颜珺晔不服且傲娇的哼唧了一声。
他的头刚钻出桌子,被毫不留情按了回去,嘴巴还被一只大手无情抓住。
常俞发觉一旦做亏心事,越不想有人进来就是越有人要进。
进来的是常辽的助理,他汇报道:“常总,黎家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不用想都知道是关于黎永的事情。
常俞对黎永父母都不是很熟悉,常家和黎家几乎没有什么合作,所以他为什么要去?
“告诉他们,我有事去不了。”
“我去回复。”
助理说完后退了出去,常俞握住狗嘴的手也松开。
不然他怕小土又控制不住的乱叫。
“走吧,出去。”刚拍完那处,他要去卫生间洗手,
颜珺晔一脸无语看常俞来来回回洗了有三遍手。
——“我真的很好奇,就你这么个洁癖,怎么找男朋友?”
他毛茸茸的毛都覆盖着,常俞都嫌弃成这样。
——“等和男朋友干那事的时候,不会觉得那处脏吗?”
颜珺晔觉得常俞一定会嫌弃的,说不定人家是柏拉图式恋爱。
常俞洗手时听到了小土的吐槽,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会不会嫌弃。
其实他觉得自己适合一个人生活。
照顾小土纯属是因为母亲买下,送到他这里,他有一定的责任。
狗的性命也是命,尤其小土还是人命,他养了终归是要对狗负责的。
“今天下班时间晚,吃完饭你可以去睡觉,走的时候我抱你走。”
在常青公司他好歹有会议室可以睡,在常辽公司他都只能在楼道。
他不满跟在常俞身后,爪子抬起指向沙发,汪了几声。
【哪有人睡走廊地上的?我要睡里面的床和沙发!】
反正是常辽的办公室,常俞没阻拦。
在剧组奔波了半天,颜珺晔吃完饭倒头就睡,睡前还看了一眼常俞。
——“果然社畜不是人当的,我睡觉了,你继续加油。”
常俞:“.…..”
他身为老板,很少看到在他忙碌而其余人睡觉的情况。
调整好心态,他快速投入到工作中。
橙色的晚霞渐渐从西方褪去,墨色将光亮吞噬殆尽。
常俞起身舒展筋骨,抱着小土离开了办公大楼。
轻手轻脚的将小土放到车上,常俞在思考要不要以后就留小土在家里。
和他来公司的确有些无聊,也容易闻到母狗的气息,被引诱的难受。
他决定明天让助理上家看狗。
“明天你在家,助理上来看你,你安分点。”常俞从后视镜看睁开眼的小土,
“让我发现你在家作乱,我每天早晨拉你出去跑步。”
颜珺晔:“.…..呵。”早起跑步这样的事情他这辈子都不会做。
他翻了个身,装作自己没听见继续睡。
等他一觉睡醒,阳光已经照耀进了房间,常俞早就不在家。
他舒服的点开手机,开始躺在床上刷视频。
他还刷到黎永今日离开酒店的视频。
视频里来给自家偶像撑腰的粉丝可不少,纷纷在喊支持,让他注意身体,说即使他不行也愿意一直陪着他。
颜珺晔没忍住笑出了声。
现在都流行搞柏拉图了吗?
颜珺晔刚打算划走,看到黎永屁股怪怪的。
可能是他屁股现在还隐隐泛痛,他的关注点就集中在了那里。
黎永穿着的还是昨天的西装裤,颜珺晔见过,黎永穿刚好合身。
为什么在视频里看起来有些紧绷和圆润?
还特别明显,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这样看他屁股好翘,难不成他真的是受?】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昨天说要吃狗肉,然后被爱狗人士胖揍了一顿。】
【也可能是家法挨揍的。】
总而言之,黎永肯定被揍了。
颜珺晔回想到自己身上。
他这不算是被揍,只能算是发泄。
听到开门声传来,应该是助理上来给他送饭。
自从昨天晚上没有自己走过的颜珺晔一下地,就感觉自己后腿上半部分连接处有些酸痛。
他一走更痛。
都怪常俞下手太重了啊!
助理这次和常俞确定过,给小土准备的饭的确是人类吃的饭。
至于吃什么,常俞让他自己挑选买的送上去。
他打包了一份米饭和三个菜。
饭菜本来是放到了之前狗碗的旁边,结果他看到小土坐上了饭桌前的凳子,那眼神分明在说:
“看不起谁呢?拿过来,我可是在桌上吃饭的狗。”
助理:“.…..”小土成精了吧?
他只好把饭菜端到桌上,还十分配合的说:“请您用餐。”
颜珺晔不给面子,把菜从面前扒拉开。
他坏心思早已按捺不住,谁让他痛的屁股都没有办法坐在凳子上。
在手机上面输入螺蛳粉,示意他要吃螺蛳粉这个香香臭臭的美味。
助理看到小土拿着手机都傻眼了。
常总家的狗是送学校进修过吗?
颜珺晔表示自己上学可是上了14年,尤其最后四年,手机他都研究透了。
助理无奈点了一份螺蛳粉外卖,至于饭菜那就只能他自己吃了。
外卖很快送上来,之前常俞在家,他可是不敢说自己想要吃螺蛳粉。
不然常俞一定会把他的螺蛳粉扔出去,而理由就是太臭,家里一股味道。
不用人喂,他低头享受着心心念念的美食。
吃完后他自己低头,在卫生纸上蹭了蹭嘴。
没有常俞在,他就是一只行动力健全的狗狗,有常俞在,他就是一只连嘴都要人擦的大狗狗。
助理提着下楼扔垃圾,颜珺晔站起,打开窗户通风。
常俞晚上才回来,到时候味道应该散的差不多了。
助理很快上来,颜珺晔听到助理在打电话,“常总今天下午是要去黎家吗?”
去黎永家吗?
常俞身为罪魁祸首,想跟着常俞一起去。
起码他去了,在紧要关头他可以扑上去撕咬那些不安好心的人,不然常俞因为他死了可怎么办?
他拿爪子扒拉着助理的裤脚,一只爪子还竖起指向刚刚打电话的手机。
果然他没怎么和助理接触过,他们两个人是一点儿心灵感应都没有。
助理还在问他:“是想要抱抱吗?”
颜珺晔:“.…..”抱什么抱啊,谁要让你抱!
我是在说你的电话!
想要和常俞取得联系只能靠助理打电话,他去探助理的电话,还扑了个空。
助理拿手机的手举高,“我手机上面东西很多,不能给你玩哦。”
谁要玩你手机啊!
没看见我有手机吗?
颜珺晔只好在手机上面输入给常俞打电话字样。
屏幕太小,他爪子不如人的手指灵活,反复打了许多次才打出来这六个字。
他决定缠着常俞给他买台电脑。
助理越看越觉得小土可以上电视,会打字的狗他从来没见过,一定爆火。
“不可以哦,常总很忙,没有事情最好不要给常总打电话。”
这可是你逼我的。
颜珺晔知道自己作乱,一定会被汇报给常俞。
虽然之前有想通过一些不道德的方式膈应常俞,但他又不可能真的留些什么东西在家里。
他的狗蹄子先是踩上了沙发,助理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好像默认他可以上沙发。
颜珺晔气的从沙发上跳下来。
他还记得家里什么最便宜。
狗爪子不安好心的伸到餐桌上,扒拉两下,玻璃杯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助理听到声音后看了看始作俑者,始作俑者眼神丝毫没有害怕和愧疚的眼神,反而还得意的昂着头。
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助理也不知道杯子多少钱,他还是实时汇报给常总比较好。
颜珺晔看助理拿起电话凑了过去,清清嗓子,他一会儿准备好要嚎了。
“常总——”
“嗷呜嗷呜——!”
助理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聋,小土的声音完全盖过了他的声音。
常俞有听懂小土在说什么。
【我也要去黎家!】
但他明面上不能装作懂的样子,狗叫声一直不停,他只能先回复小土:
“怎么了?中午吃的饭不合胃口?”
“嗷呜嗷呜~”
【螺蛳粉,特别合我胃口~】
常俞:“.…..他都能想到回去是一股什么味。”
颜珺晔还在一个劲儿的叫,好像对着常俞一刻不犯贱他就浑身难受。
【我打的是最便宜的杯子,你回来可不能打我。】
助理再也忍受不了鬼哭狼嚎的叫声,他握住小土的嘴,才获得片刻的安静。
第一次觉得狗的嘴原来这么碎。
“常总,餐桌上的杯子被小土不小心碰落到地摔烂了。”
常俞心想那可不是不小心,“没事,把玻璃碎渣收拾干净就好,还有,家里的窗户都打开通风。”
“一会儿送小土到公司,省的他在家里四处捣乱。”
小土既然想去,也不是不可以。
“好的,常总。”助理收起手机,这才松开抓住狗嘴的手。
“你自求多福吧。”
颜珺晔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会被训,晃悠着尾巴,步伐轻松愉快的直冲常俞办公室。
常俞今天在常青公司,不用人带领,他自己都能找到。
常俞办公室的门通常情况下都不会锁。
反正大家进前都要敲门,他不说进,外面的人不敢进。
有了小土后,敢不敲门还直闯进来的人就有了一位。
“不去会议室跑我办公室做什么?”
颜珺晔跑到常俞身边,狗蹄子扒在常俞大腿上,然后借力跳了上去。
第34章 什么姿势都用到过了
常俞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小土金色的毛发,小土比刚来时明显长大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一刻不招惹你我就浑身不得劲儿。”
颜珺晔蹲坐在常俞腿上,半天未见,好像缺了点什么。
常俞嘴角抽了抽,依他看,就是无聊的想要来祸害他。
不过小土身上一股螺蛳粉的味道,臭味直往他鼻子钻,他捂住鼻子,“你喜欢吃螺蛳粉?”
颜珺晔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看来螺蛳粉还是有残留在身上。
他把身子往常俞那边凑了凑,狗嘴还乐的张开。
——“给你多闻闻,这样晚上回家就不会觉得味道大了。”
常俞一把抓住在他面前散发臭味的狗嘴,再拍拍狗屁股,“起来,去刷牙。”
颜珺晔屁股都已经被拍习惯了。
办公室有备用的新牙刷,牙膏有之前的。
怕把办公室弄脏,他带着小土到了卫生间的洗手池。
常俞现在只需要微微弯腰就能刷到,中途还有员工进来上厕所或者是洗手,看到他们两个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
“我家逆子别说刷牙了,连嘴都掰不开,小土好乖呀~”
颜珺晔嘴角乐的勾起,看起来更温顺无害了。
常俞觉得再有人夸小土,他尾巴都能摇起来。
常俞让小土嘴里叼着牙刷和牙膏,“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去上厕所。”
颜珺晔没有走,蹲在卫生间门口等常俞出来。
他有听到路过的人们探讨齐乐志现在的情况。
“常总没苛待过他,泄露公司秘密就够恶心人的了,结果他还想杀常总。”
“现在他官司也打输了,还面临巨额赔偿,说不定房子都会被拍卖,活该。”
颜珺晔甩了甩尾巴,常俞果然对仇人都狠,还好他是只可爱的大狗狗。
常俞出来看小土没走,他总觉得小土好像变得很黏他。
“走了,去黎家。”
颜珺晔上了副驾驶,反正常俞的副驾驶本来就是给他留的。
平时他都会睡午觉,今天没睡,在路上补了回来。
常俞看了一眼蜷缩在座椅上睡着的狗,车速有所减慢。
“下车了。”常俞来前询问了一下,黎家有一只公狗,没有母狗。
颜珺晔没睡醒,晃晃悠悠的跟在常俞身后。
黎家别墅的院子很大,这离门还有一段距离,颜珺晔觉得自己坚持不住。
没走两步就走不动,两只前蹄子竖起,抱住了常俞的小腿。
常俞差点没被绊倒,还好他反应及时。
——“困,要抱。”
常俞无奈蹲下身抱起小土,“你现在长大了,都能挡住我的视线,再过一个月,走不动也不能抱你。”
颜珺晔不满的哼哼唧唧。
——“走不动更得抱我!不然我就把你扑倒,躺在你身上撒泼打滚”
——“不过我的确长大了,长的比你还大。”
常俞:“......”说的你好像见过一样。
“常总。”
颜珺晔听到有人喊睁开了眼睛,没想到影帝也来了,德国牧羊犬也在。
德国牧羊犬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在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要主人抱呢?”
颜珺晔把脸往常俞脖颈处钻了钻,一脸骄傲,压根不懂得丢脸两个字怎么写。
——“你别名又叫阿尔萨斯狼犬,而我是狗,我们当然不一样。”
——“你们生性勇猛善斗,快速驰骋,在野外都能生存,我们狗主要是靠卖萌撒娇生存。”
——“当然了,我还拥有着人的智慧,我生存靠的是逆天的美貌和平常狗没有的智慧。”
常俞只想说小土的智慧全用在祸害他和造谣上面了。
“没想到黎家也喊了常总过来。”影帝看不见常俞的脸,只能对着狗脸说话。
他听到常俞回答了他,还看见金毛点头在回应他。
说实话,在剧组的那天,尤其是金毛在训犬师指导后的表演,他真心觉得金毛不大聪明。
现在看来,金毛倒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蠢。
进到一楼的接客厅,常俞蹲下身把小土放下来,“困就在沙发上睡一会儿。”
颜珺晔没看到黎永,闭眼继续睡。
德国牧羊犬看狗头趴在常俞腿上的金毛,心想真是黏人。
“别睡了,你有知道黎永的屁股被胖揍了吗?”
说到这颜珺晔就来精神了,“他真的被揍了?谁揍的?”
牧羊犬可是一直都有在片场,他知道发生了什么,“昨天晚上黎永又来找导演闹。”
“出了片场后,他看到三只脏兮兮的流浪狗。”
不用想都知道,黎永现在看见狗就不爽。
尤其他们两个人还联合起来设计陷害,黎永说不定感觉那里还在隐隐泛痛。
“他一脚踹上了走过来讨好他,其实是要吃的流浪狗。”
“踹一脚还不够,他捡起地上的树枝,那架势像是想要把狗抽死。”
还踹狗,颜珺晔气的更精神了,“这种人渣,就该被按住揍一顿!”
颜珺晔都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
黎永嫌弃又带着怒气吼,“脏死了,滚远点。”
被踹在地上狗蜷缩在地嘤嘤嘤惨叫了几声,看见树枝开始求助旁边的同伴。
一开始还在旁边围观的两只狗冲了过来。
他们边跑还边在商量对策。
小白:“我上次听一条拉布拉多说这个男人好像肛裂了。”
小黑:“敢欺负我们的同伴,我们就打他那里!”
三只狗将人扑倒,一只狗负责对着黎永屁股一顿揍,另外两只狗负责缠住黎永。
德国牧羊犬附和点头,“黎永被揍挺惨的,一开始他惨叫,我听见后带着大家过去观察情况。”
“然后就看见黎永被一顿揍,后面他还不敢叫出声,怕被看见。”
实则全剧组的人都看见黎永是如何被揍的,没有一个人下去帮他。
毕竟大家竭力忍耐笑就已经很艰难了,还有在人偷拍。
颜珺晔听到后都笑出了声。
——“被狗揍前面还被狗揍后面,世界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吧?”
嘲笑中看到离家的人走了过来,其中有走路姿势别扭的黎永,还有一只可爱的白色狐狸狗。
黎永走过来厌恶的看向金毛,“脏不拉几的,从我家沙发上滚下来。”
颜珺晔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挪到常俞的腿上,整只狗都扒在常俞上半身上。
然后还转头挑衅的看向黎永,好像在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父母威压下,黎永的确不敢再招惹常俞。
谁让他签的公司是父母的公司,生活中的所有方面都受制于父母的掌控之下。
但这只狗怎么越看越让人觉得一脸狐媚样?
比他家狐狸狗还狐狸。
尤其是在看向常俞的时候。
常俞抱着小土,只觉得他和小土真的是什么姿势都用到过了。
他屁股刚要往沙发上坐,被母亲一瞪,“你站着。”
黎永翻了个白眼,眼睁睁看着自家狐狸狗被抱上了沙发。
白色的毛茸茸尾巴摇晃,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嘲笑,好像在说:
“看,我能上沙发,你不能,你还不如我呢。”
黎永看自家白狐狸狗不爽已经很久了。
狐狸狗的狐媚样子给父母迷的五迷三道,他这个亲生儿子反而受尽冷待。
这群狗,没一个能让他看顺眼的。
“黎永他年纪小,不懂事,给两位添麻烦了。”黎母直接进入话题,“摄像机的事情是他所做,没有什么可辩驳的。”
“吃狗肉这种一时气愤上头的话,怎么还当真呢?”
“不妨这样,我不追究两位狗的责任,然后两位把微博上的动态删了如何?”
他儿子受伤,狗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但主人总归是要负责的。
“之后我们也可以多多合作,对大家都好。”黎母恩威并施的劝说。
常俞对这一家子都喜欢不起来,“我们常家并没有想和黎家合作的打算,想追究我随时奉陪。”
黎母哎呀了一声,“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嘛,虽然救下常辽是意外之举,但这也侧面说明我们两家有缘分啊。”
常俞昨天接到常辽的电话就倍感无语。
要不是常辽在南方生病,是黎家人送去的医院,他才懒得在今天来到黎家。
等有空,他一定要把常辽抓回来,在外面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不过黎母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故意说给他听,借此来用道德胁迫他。
“有缘也是孽缘,黎永的事情你追究吧。”廖玫的原因,常俞最讨厌别人威胁逼迫他。
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笼罩全身,薄唇吐出的字冷得掉冰,“看最后鹿死谁手。”
黎母没想到常俞态度会如此强硬。
一则简单的澄清公告,常俞还硬生生的推到了生死的高度。
她用笑容缓解尴尬,常俞都懒得听她废话,拳头紧握,控制住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
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下一秒,感受到紧握的拳头传来湿漉漉还带着温度的触感。
是小土在用鼻头蹭他的手,好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第一次见面,小土看见他暴躁的样子慌乱中选择了逃跑,现在倒是乖乖趴在他身上,还在触碰他。
常俞坏心思的将握紧的拳头靠近小土,想看小土什么反应。
结果狗嘴张开,尖牙虽然没有碰到他的手,但将他的手含进去有一半。
常俞:“.…..”感觉自己的手不干净了可怎么办?
而且含手进去,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松开。”
颜珺晔乖巧的张开嘴,还用舌头友好的蹭了蹭常俞的手。
他不敢用爪子和常俞的拳头对抗,只好选择这种温和讨好的方式。
再加上他深入的观察和相处,常俞脾气已经算好的了。
只是在被触碰到逆鳞的时候,脾气才会不受控制。
身为人,谁还没有个逆鳞了。
——“我都如此尽力安抚你生气的情绪了,你可不能把怒气发泄到我身上。”
常俞垂眸看自己一言难尽的手。
你的安抚就是含我的手吗?
他把手在小土身上蹭了蹭,妄图把口水擦下去。
至于味道,应该是没有螺蛳粉的味道吧?
常俞有些不敢低头闻自己的手。
不过还好他坐在最左侧,他们一人一狗之间的小动作没有被旁人看到,影帝还在笑着和黎母交谈。
当然,这笑也并不单纯。
大家在社会上都混了这么多年,心思自然深沉。
“黎总这话说的,难不成我还缺赔你的这两个钱吗?”黎永事件后人们都纷纷跑来问他,说相信影帝的地位和说法。
那他当然是要实话实说了。
何况他家的德国牧羊犬只是看起来凶,其实性格比大多数狗都要好。
黎永是第一位惹他家狗生气的人。
交谈氛围说不上好,狐狸狗留给黎永一个屁股,然后去讨好客人。
它可比黎永这个没用的人有用多了。
德国牧羊犬看着吓狗,它只好先去找和善又温顺的金毛。
颜珺晔看着小了他好几圈的狐狸狗,他觉得自己一爪子都能踩死。
“你好小哦。”
狐狸狗气呼呼的瞪金毛。
它往前走两步,一爪子踩上金毛放在沙发上的手,然后还用劲儿踩了踩。
颜珺晔感觉有什么软趴趴的东西碰住了自己的爪子,再其余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什么东西?
他抬起爪子想要舔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触碰过的毛发,听见一声短促的嚎叫。
微微抬起头,他看见一团白色的雪球在翻滚。
“对不起啊,没注意到你在我爪子上面。”
狐狸狗在沙发上滚了一圈才堪堪停住,它感觉自己现在眼冒金星。
大型狗对它可真是不友好。
“你和家里的月嫂一样讨狗厌。”
颜珺晔语气颇为骄傲,“我家只有我和常俞,没有人讨厌我。”
狐狸狗一脸无语的盯着金毛看。
重点是在这里吗?
重点明明是一样的讨厌好吗?!
“不过你家的月嫂是做了什么事情吗?”颜珺晔隐隐嗅到了瓜的味道,月嫂虐待孩子的事情可是不少见。
家里人都听不懂他的控诉,狐狸狗勉为其难的对金毛吐槽,
“那月嫂可不要脸了,趁着我主人不在家,她经常亲小孩儿。”
一开始它没看出特别,在它的认知里,亲吻是爱意的表达。
但后来它发现,小孩儿被亲完后经常会难受。
一定是月嫂趁着它不注意,对小孩儿做了什么。
可惜它主人听不懂它说话。
颜珺晔皱起眉头,“都当月嫂了,难道不应该知道小孩儿不能亲吗?”
“上了年纪的人身上携带病菌多,小孩儿又抵抗力弱,很容易生病的。”
狐狸狗看向金毛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你知道的好多哦。”
颜珺晔哼唧一声,昂起狗头接受赞美。
狐狸狗说的更起劲儿了,“月嫂还趁我主人不在家,把自己的女儿叫来,同时还用各种借口会把我主人的四弟喊过来,撮合他们两个人凑成一对。”
黎母的四弟今年已经有四十岁,月嫂女儿二十岁。
说白了就是月嫂想攀高枝,麻雀变凤凰,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而且她嘴可碎了,我听她打电话,她说我主人年纪那么大生下孩子,吧啦吧啦一顿恶心人的胡乱猜测。”
在背后还不敢定怎么胡说八道呢。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不,她还偷我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