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嘴边的话停住，又过了几遍，他才加快语速说道: “你能再临时标记我吗?”
这话落音，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温栩从千罗荧星的眼中看见了名为“惊讶”的色彩，他顿时喉头发紧。
在原世界，温栩可是时尚界有名的万人迷，对他发出邀请的男女不计其数，但他从来都是微笑婉拒。
风水轮流转，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要反着找男人来……
不过说到底，也就是在脖子上咬一口的事。
想着想着，温栩又觉得这样实在太不像他了。
他索性坐直身子，向千罗荧星坦白了一切。
听到最后，千罗荧星神色古怪地反问他: “信息素依赖症?”
“嗯。”生怕他不相信，温栩不自觉提高音量， “帝都医院的医生说的，如果不信，您可以去问他。”
这种事，听起来匪夷所思。千罗荧星静静地看着他，显然在思考这病的真实性。
“殿下，其实只要您像之前那样……”温栩顿了下，比划着自己脖子后面， “往那里咬一口就行了。”
当然，不只咬一口这么简单，要平息他体内病症，还要往其中注入Alpha信息素。
千罗荧星往那处扫了一眼，目光变得有些微妙， “你的意思，只有本殿能帮你?”
温栩如实回答: “是，殿下。除了你，别的人都帮不了。”
听到这，温栩像在对方脸上看出某种类似满意的神色。
千罗荧星一挥手，很快，在一旁候着的管家便带女佣退下。
转眼间，这食厅只剩他们二人。
千罗荧星站起身，朝温栩伸手， “过来。”
现在?这里?
温栩眨了眨眼。
千罗荧星挑眉，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
刚才是温栩自己说了，他最近一直全身疲乏，头脑昏沉。
没料到这位居然如此积极，温栩心中大感意外。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他马上站起身，搭上千罗荧星的手。
下一秒，对方一用力，他马上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只宽厚的手环上腰间，清冷优雅的睡莲香不像主人，温柔地将他包裹起来。
温栩轻轻闭上眼，感受这绝顶香味。无论过了多久，千罗荧星身上的睡莲香，依旧是他永恒的白月光。
很快，他感觉一只手轻轻拂开后颈碎发，然后——
熟悉的疼痛感传来。
这一次，温栩既没有像在皇家学院小树林那次被压倒性的力量制伏，也没有被药物所控制，是在神志完全清明的情况下，接受了Alpha的临时标记。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在以前，一个男人咬另一个男人的脖子，这种行为在温栩看来，根本都不值得拿来说。可现在……
想被拥抱。
想被占有。
想占有他……
温栩睫毛如蝶翼般颤了颤，双手不自觉抓紧对方。Omega的天性让他在此刻凭空生出依赖感，想尽情依赖眼前这高大伟岸的Alpha。
睡莲仿佛绽放出最美的姿态，将他纳入怀中，令人沉醉于这无尽的芬芳中。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听到耳边传来温热的男音， “你，还行?”
温栩微微睁开眼，只觉得口干舌噪，但他还是低声应道: “嗯。”
这一声落地，双方谁也没再开口，好像彼此都在静侯对方的下一步反应。
过了片刻，抱住他的手松开，环抱住他的温暧也消散。千罗荧星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心，像是空落落的，又好像填满东西。
温栩嘴角扯出弧度， “谢谢您，殿下。”
“不用。”
这一行的目的达成，温栩也没理由再留在千罗荧星的府邸。
他走后， Alpha垂下眼帘，他伸手摸上自己的唇，嘴边却泛起一抹笑。
这一室的睡莲香依旧浓郁。
翌日清晨，米安见到温栩时，便被吓了一跳。
最近总是无精打采的金发少年，今天像打了鸡血一样，不仅又穿起一套时下最流行的露肩T恤搭宽松牛仔裤，头发还抹了发腊，做了个十分酷炫的造型。
今天的温栩光是出门，便把帝都大道走出了T台秀。实在太耀眼了!
“你，你病好了?”
温栩脸上又挂着往日慵懒随性的笑， “好啦。”
米安欣喜道: “怎么好得这么快?是吃了特效药吗?”
“嗯，强力特效药。”
米安不疑有他，见到病了这么久的温栩终于痊愈，他开心得不得了。可这好心情只持续到他打开收银系统。
看到计算机显示屏上的数字，他整张脸就垮了下来。昨天的销售额，又创了新低!
这一天天的，客人越来越少，销售额越来低。正如之前对面店那个乔鸣所说，再这么下去，他们W&X可能撑不了三个月。光是高额的店租水电，就足够拖垮他们。
虽然没客人，谷乐阳还是尽职地打扫卫生。温栩凑过来，一眼便发现这日益下降的数字。
“温栩，现在客人全上对面那家Fragrant了。人家一瓶五毫升正装卖三千块，我们呢一毫升的试用装要一千五，根本没什么赢面。”
更别提，他们同样五毫升的正装还在卖五千，这连小学生都知道该挑哪边。
米安神情焦灼，他按住温栩的手， “现在你病好了，能不能想想法子?”
温栩一向聪明，点子也多。遇上事，米安总觉得他肯定能想出办法解决困难。
昨天有了千罗荧星这剂强力特效药，温栩今天的脑子就像计算机重新换上芯片，运转起来飞快。
米安见状也不打扰他，转身跟着谷乐阳整理柜台。
温栩坐在收银台前沉思，这一坐就坐到大中午，直到米安从外面打饭回来。
“来，一人一份。”米安从袋子里拿出三份寿司，分别推到温栩和谷乐阳面前。 “街角那家关了，这是我去对面买的。”
“谢谢米安哥。”谷乐阳乖巧道谢，然后拆开盒子开始动筷。夹上一件火烤榴莲寿司送入口中，谷乐阳嚼着咽入喉，才叹了口气: “还是街角那家好吃。”
“是吗?”米安跟着吃了，发现确实不如原先那家。 “毕竟人家是原创嘛，自从街角那家推出这个火烤榴莲寿司后，其他店全跟着卖了。可惜原创倒闭，这些跟风抄袭的却还在经营，真是没天理。”
像是想到什么，米安越说越气愤。
一旁的温栩盯住盒子里黄澄澄的榴莲表层，双眼微微睁大。下一秒，他猛地捉住米安的手， “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米安与谷乐阳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不解的表情。
温栩嘴角勾起，抑不住的兴奋， “假设一个小说家的原创作品被抄袭，那他该怎么办?”
怎么办?
谷乐阳想了想: “上法院告抄袭者?”
米安眼珠转了下: “先搜集对方罪证?”
可是，温栩摇了摇头，他一字一句道: “写下去。只要写出新的章节，那抄袭者就抄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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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栩同学座右铭:有便宜不占王八蛋^O^/
今夜无月无风，浩瀚夜空布满星点，是个观星的好时间。
乔鸣抬手看了下表，发现自己已经站了快十五分钟，可那位一直摆弄着望远镜三脚架，他唯有安静在一边候着。
“真漂亮，今晚的蛇夫座。”男人赞叹道。
乔鸣习惯性不出声。
又过了十来分钟，男人像是欣赏完星空美景，才转过身来坐在躺椅上，打了个响指。
“对了，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知道这位已经得了空，乔鸣上前，在躺椅边，以非常公式化的语气道: “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进度。Fragrant的第二个月盈利为-20%，亏损额大约在30万，比上个月多亏了10.9万。至于W&X，据估算他们的亏损额应该达到50万左右。”
男人听完，嘴边泛起一抹笑， “那他们应该撑不到下下个月了。”
“是的，”乔鸣低头汇报，态度极为恭敬， “照这样的亏损速度， W&X只能撑多一个月。另外，我已经预约了《时代》这本杂志的主编，给Fragrant做一期特刊。这样Fragrant知名度一打开，以后群众只要看到人工信息素，便会想到我们Fragrant。W&X这店倒闭后，温栩以后想重操旧业也不容易了。”
男人满点地点了点头， “不错，就要他以后没办法翻身。要好好利用《时代》的影响力，给多少钱都行，让他们把文章写得漂亮点。”
乔鸣: “您放心，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有您在，他们绝对会把Fragrant放在封面的。”
男人端起手边红酒轻抿一口， “那就行。这游戏玩这么久，我也腻了。还是，早日让那个温栩消失吧。”
乔鸣: “是。”
Fragrant
店员A拿着笔，正记着乔鸣说的话。等店长交待完，她踹踹不安地举了下手， “乔店长，我能问个问题吗?”
乔鸣这人宛如一台工作机器，说话也干净利落， “问。”
店员A咽了下口水， “您说的明天《时代》杂志要来采访我们店，是那个《时代》，就是全帝都销量第一的杂志?”
乔鸣: “是的，所以你们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明天早上十点， 《时代》杂志主编凌傲雪会亲自过来，无论是环境还是接待，都要按我刚才说的去准备，知道吗?”
“是!”四名员工齐齐应声。
等乔鸣走后，他们四人立刻炸开了锅。
“天啊，乔店长是怎么办到的?《时代》那种杂志居然会来采访我们店?”
“简直像在做梦，全帝都销量最高的杂志要来采访我们?这下我们Fragrant肯定要红遍全帝国了!”
“还有凌傲雪，我看过她的个人专访，天啊，好帅的女人，还是Alpha，想嫁!”
“不行不行，今晚我们加班，一定要把店搞好，明天一大早就来等她!”
其中一个合上拿起扫帚，在店门口把灰尘往外挥，嘴里还念着， “哈哈，把不好的往对面扫，那家‘W&X’铁定完蛋。”
“没错没错，把霉运全往他们扫。”
Fragrant四名店员一大早就来开门。今天是周日，按往日，这天的人流量是一周顶峰。
店门刚开，其中一个便指着对面喊道: “咦，那家W&X是不是在做活动?门口围了不少人。”
他旁边一个正走过来， “切”一声: “乔店长说了，他们那店也开不了多久，估计就是作最后垂死挣扎，不用管。”
“对，咱们还是赶紧再检查检查，待会凌大主编可要来了。”
四个人分散开来，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九点整，店长乔鸣准备来到店里。可他站在店门口，眉头紧蹙。
其中一名店员凑上前， “乔店长，店里我们又打扫了一遍，也按您说的，准备好了蓝山咖啡。您方便的话，请检查。”
乔鸣盯着对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W&X今天在搞什么活动?”
店员摇了摇头， “不知道哦，可能就是优惠促销吧。咦，刚才还没这么多人的。”
这才过了不到一小时，怎么围在他们店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了?
乔鸣的视线似想穿透人群，看下温栩他们搞什么花样，可惜围在他们店门口的人潮已占满大半条街。
过了片刻，乔鸣收回眼神，对着店员们道: “算了，别管对面的事，今天专心做好我们自己的工作。你，待会9点45分跟我出去，我们在街口接人。”
为了预防万一，乔鸣还是叫了个员工，等会亲自把人给接进店里。他可是在那位面前下了保证，这《时代》杂志采访的事要砸了，后果他可承担不起。
然而，乔鸣不知，早在9点30分，一辆黑色轿车便在街口被堵住了。
轿车副驾驶座探出一颗头来，那是个成熟的中年男子，脸上还留着精心修剪过的胡渣。 “卧槽，这帝都大道今天是有人发钱吗?怎么塞成这样?”
他转过头，对着后座一名短发干练的女人说: “凌姐，看样子车要进去有点麻烦，要不，我们走着去?”
女人抬手，看下手腕上的钻石表，声音低沉又透着些沙哑， “好，我们下车。”
中年男子先下了车，他脖子上挂着个摄像机，转身就开后车门，一双恨天高先闯入周围人的视线。
等后车座下的人下来，路过的人都不约而同看了几眼，有些女孩甚至捂着嘴巴惊叹。
好飒一女Alpha!
她身材高挑，穿着一套酒红色丝绒西服，剪裁得体的服饰勾勒出她曼妙身姿。脸上妆容艳丽，正红色口红夺人眼球，好像她天生就是人群焦点。
女性Alpha在人群中占比稀少，这人光站在那，气场都压过周围一众男性Alpha。
普通人眼中难以驾驭的恨天高被她穿得如履平地，她身后还跟着另一名年轻女助手。
“凌姐，这边。”女助手侧身为她指路。
三人走着走着，中年男子目光扫过身边过往人群， “咦”一声， “看来这家叫W&X的生意不错呀，我看些人手里都提着他们家的袋子。”
女助手往前方眺了一眼， “看样子这家店是在做活动，人好多哦。”
中年男子就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那家Fragrant特地找关系请我们上门做采访，也不懂得挑时间。对手店这阵仗，不是显得他们更没脸么?”
这时，几个小女提着印有“W&X” LOGO的袋子往他们身边经过，嘴里兴奋地念着: “真神奇，居然还有梦幻信息素?”
“对呀，太香了，比之前那个人工信息素好闻多了。”
“我得回去跟我同学说，让她们也过来买。这家店这么火，搞不好晚点来就没了。”
女助手听着她们的话，双目也流露出好奇， “信息素香水?那是什么东西?”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女Alpha却突然停住，她看向女助手，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们就去那家W&X看看。”
女助手瞪大眼睛， “可凌姐，我们不是约好了要去……”
话没说完，中年男子摆了下手， “没事，时间还早呢。凌姐，离十点还有半小时，先过去凑凑热闹也好。”
说是这么说，只是前面人山人海，他们想挤上前去也不容易。不过中年男子对这种事素来有经验，他指着另外的方向， “跟我来。”
他们三人绕过人群，没一会儿就来到W&X后门。那门虚掩着，中年男子眼看就要上去推开，女助手赶紧拦住， “王哥，这不好吧?”
王哥正想说刚出社会的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可话没说出口，那道门却自己开了。一名穿着极为前卫的金发少年提着袋废弃的盒子出来。
一看就来扔垃圾的。
王哥眼前顿时一亮，这Omega长得可真美。他正准备搭讪，对方却看着他们，不，准确来说，是看向他们中间的女Alpha。
金发少年挑了下眉， “好特别的信息素。”
这话一出，他们三个心里都扑通一跳。隔着这么久的距离，这少年闻得到他们身上的味道?
王哥很快反应过来，主动搭话， “这位小哥你鼻子挺灵的，你是这家店的店员吗?”
这么年轻，肯定是刚出社会的打工仔。
可“打工仔”扬起一抹慵懒的笑， “不好意思，我是老板。”
老板?!
王哥这回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么个几乎能当他儿子的孩子，居然是这家店的老板?
女助士也愣在一旁，唯有女Alpha主动上前，朝金发少年伸出手， “你好，我是凌傲雪。”
这双手白皙光滑，节骨分明，十指上还涂着正红色指甲油，正如这个女人身上的信息素——牡丹花香，雍容华贵。
他伸出握住对方， “你好，温栩。”
凌傲雪略感意外，在这条街上，很少做生意的听到她的名字，还能这般镇静自若的。
这温栩，倒是个特别的孩子。
“我们可以进你的店看看吗?”
女Alpha这句话与其是在咨询，倒不如说是告知。偏偏温栩不反感，他侧过身，比了个“请”的动作。
“Of course，拥有顶级信息素的美人有绝对的特权。”
凌傲雪踩着恨天高经过金发Omega身边时，发现对方闭上眼，像是在品鉴她身上的牡丹香。不得不说，少年一脸享受的表情，极大程度上满足她作为Alpha的骄傲。
到了店内，女助士先“哇”一声叫出来，原因无他，这满室的香气简直像他们误入了森林花园。
虽然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可店内二百多平的面积，顾客数量却控制在十人左右。站在这里，一点都不觉得拥挤，反而有足够的空间慢慢挑选商品。
他们一眼就望见墙上贴出的新海报:梦幻信息素新品上市。
凌傲雪扫过一眼海报，直接问温栩: “你们的梦幻信息素，可以让我闻闻看吗?”
“当然可以。”温栩应得干脆，他从柜台上取出一瓶水滴状透明玻璃瓶，递到凌傲雪面前， “试试。”
凌傲雪接过瓶子，她先是摩挲瓶子，像是在评估材质，接着才打开瓶盖，往手上滴了点。
很快，她鼻尖就闻到一股清凉的柠檬混着叶香，宛如清晨阳光照进森林，层层迭迭，染上微湿的凉意。
特地看了一眼温栩，发现对方正倚在柜台边，懒洋洋地等着她反应。
凌傲雪心底有些失望。
今天她是介于某种托不掉的关系，才答应亲自给Fragrant做专访。但素来被业内称为行业标杆的她，早在数日前便已做过调查，这家W&X才是帝都大道最早贩卖人工信息素的店铺。
只不过，为何上层会让她来给Fragrant做专访，这背后的猫腻她已见怪不怪。
Fragrant的人工信息素，凌傲雪试过。而这家W&X今日推出的新品，味道是好闻，但看起来，也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好闻，但不是特别的。
凌傲雪在心底下了评价。
“如何?”站在她旁边的Omega店主问道。
凌傲雪正准备开口，忽然间，她瞳孔微缩——
不可能，她闻到的Omega信息素……味道竟然变了?!
刚才阳光照进森林，带来沾满露珠湿气的柠檬混着青草香，现在这味道渐渐变得浓郁，属于牡丹夹杂着桂花桃花的花香，开始占据主导位置。
仿佛赤脚穿过层层幽林，一下子踏进花海，被桃粉色所包围。花瓣翩翩起舞，像一只只小精灵停落在头上，肩上，嬉笑与你亲昵。
凌傲雪错愕的表情极大取悦了温栩，顺带让她身后二人也跟着目瞪口呆。
王哥见向来镇静自若的“铁娘子”竟然也会失态，赶紧也跟温栩讨了点来试试，女助士也不甘落后。
很快，他们如同凌傲雪般，一下子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人工信息素的味道……竟然还会变化?!
在今天之前，他们都做过大量的资料搜集， Fragrant也送了产品过来编辑部给他们试用。可以说，人工信息素是什么新奇玩意，他们早就摸了个透彻。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人工信息素的香气，竟然还能出现变化?!
女助士抖着嘴唇， “这，这也太神奇了!”
王哥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卧槽，难怪你们这产品敢叫‘梦幻信息素’，真的太牛逼了!”
他们的反应跟今天上门的其他客人一模一样，温栩伸了个懒腰，嘴角微微勾起， “看在这位美人信息素也是牡丹香的份上，我可以让你们不用排队先选购。”
今天他们推出的这款梦幻信息素，里面用的一种香料就是牡丹香。温栩没想到去后门扔个垃圾，居然还能碰上这么同款信息素的Alpha，还是女的。
店外面里三层，外三层，想买的人排起长龙，温栩让他们不用排队就能买，算是送了个大人情。
女助手也是个Omega，她一听便兴致冲冲地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客——”
“等下，”凌傲雪打断她，一个眼神示意，女助手愣了数秒，才赶紧反应过来，从包里掏出名片递给凌傲雪。
“温先生你好，这是我的名片。”
从这位女Alpha手中接过名片，温栩意外地挑了下眉。
上面只印着简单的几行字: 《时代》主编凌傲雪。
“如果你方便，我想现在给你们店做个专访。”
这话一出，不只温栩，凌傲雪身后两人先吓了一跳。
王哥一个箭步上前，压低声音道: “凌姐，您要是对他们感兴趣，可以换个时间约。现在可快到10点了。”
他食指点了下手表，提醒凌傲雪跟Fragrant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可凌傲雪瞥过他一眼，却摇了摇头。
王哥心下暗道糟糕，这位姐又来性子了。
温栩自然不知道他们这一行与对家约好， 《时代》杂志大名他也听过，现在人家主编上门要做专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哪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聪明如他，马上扬起热情的笑， “我当然有时间。凌主编，来，我们坐下慢慢谈。”
眼见老大跟着金发美少年落座，王哥朝女助手耸了耸肩。没办法，这位姐就是这么随性。
估计她也看不惯对面那家店抄袭还抢先宣传，又当又立。
秒钟一步步走着，店员擦着汗，忍不住问道: “乔店长，十点了，那位凌主编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塞车了?”
乔鸣双眉如同压着大山，凌傲雪是出了名的守时，没道理他们在街口等这么久，人还没到。
这时，他兜里手机突然响了。
店员不知所以，他只瞧着乔鸣接完电话后，满脸阴鸷。
他是个有眼力的人，这时自然懂得闭嘴。只听得乔鸣低声说道: “走，回去。”
难不成，那位凌主编真的不来了?为什么不来?
《W&X: Omega的梦幻乐园》
“我看看……这里这里!”米安兴奋地翻开《时代》，很快就在人物专访栏目找到这篇报道。
这篇报道篇幅不长，可却详实介绍了他们W&X，特别还给他们的新品:梦幻信息素写了一段将近300字的介绍。最后一段，还放上了温栩的信息与寄语。
文章右边附上温栩的照片。少年一头金发往后扎起，额前凌乱散落几缕碎发，有点随意，又染上几分野性。
“这可把你拍得太好看了!”米安掏出手机， “咔擦”拍了几张，然后打开社交平台准备编辑上传。 “没想到那天那个女Alpha，就是大名鼎鼎的凌傲雪呀。”
凌傲雪也是皇家学院的杰出校友，照片挂在学院荣誉墙上，一水的男性面孔里女性面孔寥寥无几。像她这样美貌凌利的脸，学生们见过就难忘。
温栩正在拜读这篇宣传他们W&X的大作，读完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大杂志，用辞精准，照片也拍得好看。”
刚应付完客人的谷乐阳走过来，他咕咕灌了口水，才说道: “温栩哥，我看我们这店是彻底火了。这两天就来了好几拨人，都是看了这本杂志推荐来的。”
距离他们梦幻信息素上市已有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来，靠着这款香味会变化的新产品，他们挽回了大量的老顾客，销售量也一直在增加。
但消费者也是狡猾的，知道旧的产品是对面Fragrant卖得便宜，很多还是去对面买旧产品，来他们店买新产品。
可这本《时代》面世后就不同了，它发行的范围是整个法依斯帝国，这等于免费为W&X做了一回全国宣传。现在慕名而来的客人，几乎全部认定W&X才是人工信息素的正宗招牌。
米安看着店里越来越多的顾客，眉眼都乐开了花。 “温栩，照这样下去，我们不仅能提前把银行的欠款给还了，还能雇多个人来帮忙。”
“真的，还是你聪明，居然能发明梦幻信息素!”米安一直都对温栩的才能深信不疑，只是这次，温栩真的让他见识到什么是天才的天花板!
香味会变化的人工信息素，他真是想破头都不会想出来的点子。
被同伴这么夸，温栩手指绕着额边碎发，依旧扬起往日自信从容的笑。可内心却有点虚。
这不过就是把他的老本行融进Omega信息素里。不过，想法简单，过程却一点都不容易。
与制造香水不同，光是加入Omega人工信息素这个环节，要保证气味不被影响破坏，温栩就失败过很多次。
在之前那半个多月，他成天躲在宿舍里，每天除了做实验就是记录数据，过了将近十几天不见天日的实验生活，最后才成功地将配方调整至最完美的状态。
当然，梦幻信息素以后可以衍生出不同的香味……
温栩脑子里不断构建新的香味配方，可突然间，一阵熟悉的晕炫感袭来。电光火石间，他只得耳边不断有人喊他的名字，然后……
他就失去了意识。
————————
又是周一了……社畜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熟悉的老面孔。
温栩面无表情地坐在医生对面，对方拿起血液检查报告，叹了口气: “你这是又犯病了呀。”
信息素依赖症。
温栩僵硬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这也太快了，我上次发病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
医生摇了摇头，眼神像在说“你还是太年轻了”， “临时标记本来就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随之次数不断增加，你身体会更加渴望Alpha的信息素，所以发挥功效的时长也越来越短。我这么说，你应该听得懂吧?”
温栩当然听得懂，可是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您的意思是……临时标记最后有可能也会失效?”
医生“哎”一声，这高等学院的学生理解能力就是强。 “所以，我还是推荐你选择我上次那个第一方案。”
第一方案:让Alpha彻底标记他!
“喂，小哥，小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