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阿姨不手抖，这么好说话的吗？
他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的地方坐下，吃到一半，许岱也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下，絮絮叨叨，“老远就看见你的身影……”
宋问声一抬头，许岱吓了一跳，“吓，这才几天，你被人吸了精气了？”
宋问声：？？
“你没照过镜子吗？”许岱惊颤，他的手戳了一下宋问声的脸，“脸都凹下去了，黑眼圈重得要成熊猫了，脸色都是青的，最近网上很火的，画那种灾民妆，食堂阿姨会给多多的菜，那博主化了妆之后，和你的样子就差不多。”
“太夸张了吧？”宋问声大口大口的把饭塞进嘴里，有些含糊，“最近可能晚睡了一点，等结束之后我早睡就好了，你可千万不要和周院长说。”
许岱轻哼，他低头戳了戳碗里的肉，“看你表现，今晚早睡，我打电话查岗，”他把肉塞进嘴里，“老板，不要让我难做，周院长的怒火我承受不起啊。”
宋问声无奈，“你才是老板吧？”
然而宋问声今晚并没有早睡，他的思绪已经飞进了无穷无尽的碳纳米材料当中。
他罕见的没有在写那些艰涩的数学符号，也没有在标注什么因为所以，由……得。
雪白的草稿纸上只有一幅画。
是他根据穆教授给的碳纳米管嵌入壳聚糖的几何参数，空间构型扭曲之后，得出来的想象图。
他是看到了一篇纳米结构矩阵成像的相关论文，感觉非常有意思，于是突发奇想，随手画了这么一个图出来。
第一个内嵌壳聚糖画完之后，他又开始接连不断的画，通过从多个角度的想象和观察，他的确是发现了一些相似的地方。
不过具体的，还是需要仪器再次确定才行。
他收拾图像，依次在上面标上序号。
门正好被敲响了，不过这个时候，晚上九点了，到底是谁呢？
宋问声一开门，原来是许岱。
许岱提着一个保温壶，眼神都不敢和他接触，有些别扭的问他，“刚煲好的鸡汤，里面放了茯苓、黄芪，健脾补气，你……喝不喝？”
“你煲的？”宋问声接过汤，关上门，去厨房里找了碗筷，把汤打开倒出来，顿时间，一种鸡汤的鲜香飘荡在这里，让人胃口大开。
许岱犹豫了一下，点了一下头，扭捏说道，“算吧，你快点喝！”
宋问声挑了一下眉头，小小的喝了一口，浓郁鲜香的感觉直到胃里，然后就是一阵温暖升腾了起来，他扬起大拇指，“好喝！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无情的干饭机器和打拳机器，原来你还会煲汤呢！”
“……”许岱看着他的神情渐渐转为瞪，他指指自己，声音有点冷，“我是干饭机器？很好，你即将失去这个助理。”
宋问声笑了，举手投降，“我是干饭机器，我是干饭机器好了吧？”
他们两个人说着笑着，许岱是直盯着宋问声乖乖的洗完澡上床睡觉之后，才提着保温壶离开。
这个时候困意才如同潮水一样涌来，宋问声迷迷糊糊的想，如果许岱有十个，他要雇佣十个，一个用来帮他干活，几个当保镖，一个当司机，一个当厨师……
地球名人堂；
在大厅里，如同法庭一样座位排列的桌椅尤其的高大，每一个桌子上都有着其主人的名字。
这些死了之后的科学家们高兴得忘记了时间，日夜在讨论自己生前的研究。
他们都是三五成群的，只有一个孤独的年轻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人能够和他交流，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凭借自己的研究，跨越时空的人。
他研究出来的理论太过于高深，而且已经超出他们许多。
他们既渴望和他交流又害怕和他交流，渴望得到新的知识，也害怕这个年轻人直接告诉他们答案。
谁知道在未来，他们推导的定理是继续存在还是被推翻了呢？
年轻人旁边的空座位上，桌面的台卡很快浮现出主人的名字——宋问声。
这三个字，让年轻人从自己的草稿当中分心，端详了许久。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宋问声去医院看了一下宋问宁，然后回归了实验室。
在忙碌了近一周之后，许岱提醒他一件事情。
今年他要招学生，研究生复试准备要开始了。
有不少笔试成绩很好、有过论文经验的优秀学生，在知道了他招学生这件事情之后，往这边报名。
两个名额，可是却有很多人竞争。
宋问声只是想试着带两个学生看看，如果培养得良好的话，他才考虑带博士生。
也因为这件事情，宋问声这大半个月来首次踏足数院，这个时候他已经修养好了，周院长过来寒暄的时候，根本看不出他有哪里不对劲。
周院长传授了他很多看学生的经验，“第一次带学生，选比较中正平和的那种，带起来不累。”
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说着，宋问声也耐心听着。
老人家的心意，他是领着的，老爷子说累的时候，宋问声还会贴心的递上茶水。
在这个时候，宋问声又成为了注重细节的人了。
可能这就是不用抽奖就能获得的被动技能吧，还有一个被动称号——老头之友，看看吧，他的交往圈子基本上全是德高望重的老头。
周教授在把他的事情关心了一遍之后，自然而然的提到了课题的事情，不过他这回不是来催促宋问声开数学方面的课题的，而是来劝他的。
毕竟宋问声也不是生产队的驴。
只听见他话锋急转，语重心长地说，“小宋啊，我看你最近很忙，尤其是实验室那边，你还经手着这么多的课题，现在听说你又要去搞物理，你忙得过来吗？”
他一时惊诧，没想到周院长会问这个。
当然他也不可能说真实目的，只能强颜欢笑，“这就是一点小兴趣爱好，嗯……其实研究物理是为了更加好的研究数学，你看啊，NS方程是不是需要我们要有很深的物理知识才能去研究？”
NS方程也是属于千禧七大难题之一，不过它并不纯粹是数学问题，而是和物理的流体力学有着很深的关系，它正是描述粘性不可压缩流体动量守恒的运动方程。（2）
他这么一说，就感觉到周院长的神情有点变化，暗叹一声，自己简直就是个小机灵！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TREM2 在阿尔兹海默症中的研究进展》，李晓月；
（2）来自于搜狗百科——ns方程；
（3）今天出去玩了，来晚了一点。哈哈，我夹中了八个娃娃，给了两个我基友，前两天我又夹中了四个，我侄女我基友他们都是一个，我发现了我的天赋！夹娃娃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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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周院长狐疑的看着他, “你确定你接下来的计划是NS方程？”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周院长不说完全了解，但也算是知道一点宋问声这个人，完全不是那种勤快、为数学生为数学死为数学哐哐撞大墙的人。
就是那种心血来潮, 东一榔头西一榔头, 什么有趣就玩什么的。
是的, 周院长称之为玩。
所以他很怀疑宋问声现在的话是真的，还是只是糊弄他的。
被这么一问, 宋问声的心反射性的跳动加快，他迟疑了一霎，拼命的想着说辞，“我……对啊！NS方程！我在研究可行性报告怎么写！”
宋问声看着老人智慧的眼神, 感觉心虚。
周院长：“呵呵。”
周院长：“最好如你所说，要不要我给你找个流体力学的知名学者学习学习？”
宋问声差点想要擦擦自己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这就不用了吧？我自己学一学，把基础知识补一补。”
“呵呵。”无论宋问声怎么解释，周院长就是一副我看透了你的样子，他咂咂嘴，感慨道, “反正你自己把握吧……不过NS方程要是你真能搞出来，我也没什么话说。”
周院长就是随口一说, 他也不好讲得太直白，谁知道宋问声一个脑热, 嘴巴里的话没有思考过就说出口了, “今年肯定能搞出来！”
一台手机被周院长掏出来, 上面写显示的界面正是录音界面, 他把录音关掉, 再播放了一次，里面宋问声那句「今年肯定能搞出来」，震得人的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
宋问声震惊，“周院长你居然使诈！”
“嘿！我这是激将法！”周院长喜笑颜开，“证据，我存下了，今年年底我再来看看你的进度！要是你没有完成，你就是小狗！”
说着就得意洋洋的拿着手机走了，只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宋问声。
宋问声傻眼，然后有些烦乱的揉乱了头发——周院长，学坏了！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没事，小狗就小狗，反正他已经当过鸽子了，不差小狗这么一遭，放嘴炮这种事情谁还没有呢？毕竟真完不成，他承认自己的数学水平不够就好了嘛！NS方程就是人力所不能及也！
死猪不怕开水烫……宋问声没学多少好的，但是坏的倒是学了不少。
就在他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摆了一道周院长的时候，咯噔一下，他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
坏事了！
系统来了！
“检测到宿主内心有强烈的完成一个数学任务的想法，系统颁布如下任务：请在一年内完成代号为「流体之光-NS方程」的任务，奖励基础点数20000，任务进度0/1。”
叫你嘴贱！
宋问声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上，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犯蠢，他发誓，下回他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许下承诺。
他觉得不只是周院长学坏了，系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年的任务太重了，以至于宋问声在写信给总系统的时候都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如果我任务失败会怎么样？
总系统似乎不在线，所以没有像上回那样马上回复。
宋问声叹了一口气，关掉了系统面板。
可能是多了一个任务的催促，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往实验室跑得更加勤奋了，不只是李鑫雨这边，还有李星雪这边，他都亲自盯着。
这段时间也是他的被动技能-第六感触发得最频繁的时候，甚至他觉得这个技能已经成为了他的主动技能了。
在他「无往不利的直觉」的帮助下，他们可能遇见的坑被他完美跳过。
很快在四月初的时候，他的第一、二篇物理论文就完成了，内容是探寻碳纳米管内嵌不同种类壳聚糖形成过程当中，各种力学导致几何构型的变化。
两篇是不同类型的壳聚糖，但是可以说是一脉同源。
这篇论文可以说的上是有质量，不过也并不是多么轰动的文章，所以他打算投往国内的核心物理期刊试一试。
在调查了一番之后，宋问声决定投往《材料科学与技术学报》，这个期刊在国内外都小有名气，而且喜欢刊登题材新颖的文章，上面的栏目主要是：无机非金属材料、纳米材料或者是其他新材料等。
他浅浅的浏览了其中几篇文章，感觉自己这两篇文章也挺对这本期刊的风格的，修改了一下格式投了过去。
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他申请了陈米他们一起进行毕业答辩，经过审核之后，他的学分已经修够，所以目前他需要将目前AD课题组里能出来的成果整理一下，写一篇论文，学院方面要送到外面盲审。
如果按照去年，现在这个时间点就应该准备答辩了，今年因为学校方面对论文管束更加严格了，不少人的论文被重新审查，所以本科生的答辩推迟到了五月初，而研究生的则是推迟到五月中旬。
所以宋问声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
如果是别人肯定十分头疼，一篇论文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修修改改，但是对于基本上靠文章吃饭的宋问声来说，这种事情驾轻就熟。
现在焦急的是实验室在赶进度。
因为这件事情，他甚至把他宿舍那张折叠床搬到了实验室隔壁的办公室，忙得脚不沾地。
紧赶慢赶，终于在节点之前，将文章敲出来了。
在这里，他不得不感谢李鑫雨和胡悦他们。
最近这一两年来，因为《著作权》的再次完善，其实毕业论文也是可以再次发表的，但是发表的话，也必须是整个论文完全属于学生个人才允许发表。
一旦有学生将自己的毕业论文再增添其他作者发表，会被视为学术不端的行为。
宋问声现在的毕业论文，是属于第一期成果，虽然他掌握全权，可是其中也少不了陈米和李鑫雨他们帮忙完成，按照正常流程发表论文的话，他们也是可以混上一作二作。
后面加入的博士师兄师姐们没有做过前期成果暂且不提。
在讨论过之后，李鑫雨他们是放弃了第一期成果的发表，宋问声是很感激的，尤其是陈米师兄，还打算继续读博，文章对他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宋问声说什么以后也要把这人情还回去。
他相信这个研究继续下去，一定有可以上《nature》或者《Science》的成果。
《材料科学与技术学报》（JMST）的主编叫做陈大民，今天他如同往常一样，九点上班，打开后台，查看信息。
说来他也觉得搞笑，今年又到了毕业季，去年这个时候，也有不少学生急着稿子，今年反而没什么人。
难道期刊也有淡季的说法？
可今年JMST还要一月一期改成半月刊，增大发行量呢。
他看向那发送过来的几篇文章，第一篇，他看到了开头，眉头就狠狠的皱起，就像是吃到了什么难吃的食物，但还是坚持看了下去，看了两篇，他看不下去了，分类分给了自己手下的编辑。
多看了几篇，终于有一篇是对得上自己的胃口的。
在浏览完毕之后，他的眉目终于舒展开来，一种在大夏天吃到冰饮那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就来了。
整篇文章一气呵成，有理有据，严谨非常，内容新颖，视角少见，陈大民很喜欢这篇文章。
碳纳米材料现在研究的人不少，但是碳纳米管内嵌壳聚糖，纯净度这么高的，还是上回京大那边发的一篇文章，难道这是京大的？
他一看单位果然就是京大的，看作者名字，Wensheng-Song，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坊间传闻，宋问声见一行爱一行是真的？他要抛弃数学和化学，去搞物理了？
陈大民胡思乱想，目光却诚实的看向了下一篇。
下一篇文章换了一个材料，不过也是换汤不换药，但是这两篇论文都很有价值，陈大民也没有给下面的编辑，而是亲自联系审稿人。
宋问声才投了文章一个星期，就收到进度通知，已经告诉他在审稿人处审稿了，这效率也算是很高了。
他的背后靠在椅子上，刚忙里偷闲一段时间，许岱又电话过来了。
“喂什么事？”
“收到一份比较重要的邀请，丘赛邀请你去当评委。”
原本左脚还搭在右脚上，宋问声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丘赛？评委？我？”
他还没有想到自己能和丘赛联系在一起，之前听说丘赛的消息，他也很想去参加，最后因为种种事情，他也错过了。
他参加不了的，就让陆星去参加了，也算是变相的圆了自己的一个愿望吧。
可是现在丘赛竟然邀请他去当评委？
他眨眨眼睛，觉得有点新奇。
“你不去？”
“去！怎么不去？什么时候？”宋问声追问。
“七月八号，你的日程表是空的。”
“那你帮我排上吧！哈哈哈，我参加不了丘赛，我还当不了丘赛的评委吗？”
宋问声得意的笑，也亏是没有人在，他才能如此猖狂。
许岱无语的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1）我猜你们现在一定在左脚搭右脚，要不然就是右脚搭左脚！
（2）谢谢大家的支持！
除了论文的事情, 四月份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研究生面试。
宋问声打算招入两个学生。
已经有些考生开始联系许岱，询问名额的事情，许岱也确切的告诉他们, 两个名额。
这些都是许岱在负责, 宋问声不需要操一点心, 本来说面试的时候，学校方面安排他成为考官之一, 但是后面他没有时间，婉拒了。
自己的学生他也打算在面试之后看成绩录取吧。
从自己进来那年，全国的高校都开始改革，采用线上面试。
第一年还有点混乱, 面试宋问声的甚至只有一个人，还是自己的导师, 现在想想，他真是走了运。
不过到第二年就完善了，面试的考官由院长还有学科带头人组成，碰上自己导师的几率小得可怜。
听说今年继续深化结构化面试，统一的面试程序, 统一的评分标准还有评分表……
宋问声突然庆幸，他婉拒了。
四月份, 京城的天气有些回暖了，京城有些地方的桃花都开了。
数学中心的团建, 他们选择了来到野外野炊、钓鱼。
钓鱼实在是一件让人很上瘾的事情, 团建成员一下子成为了不想空军的钓鱼佬。
这回来的近五十个人的小队, 有半数以上的人都去钓鱼去了, 本来有些不喜欢钓鱼的, 也被劝着加入队伍里头。
“哈哈哈，我上钩了！”冯杰就是其中的一员，他本来对钓鱼没有兴趣的，不过耐不过杜子韬他们的邀请，然后他的鱼饵丢下去没过半个小时，就有鱼上来了，一条巴掌大小的鲫鱼，但他还是高兴得很。
他把鱼直接拿过去给正在烤肉的宋问声那边，“你说我们多钓点，是不是可以多一个菜了？”
“嗯……鲫鱼都是小刺，还是放点水养起来吧，拿回去煲汤。”许岱伸头瞥了一眼，开口道。
冯杰有些失落，这钓鱼成果不能马上吃，不过能拿回去煲汤也好。
这里绿草成荫，花朵、小河、小鸟……已经够美了，清新的空气让大家放松心情。
所以冯杰很快就恢复了好心情，继续去钓鱼了。
周六的团建，大家玩得十分开心，还钓了满满的六七桶鱼，摸了很多虾子螃蟹，吃得肚子饱饱的回去，本来还说把这些鱼分了，可是这里基本都是男孩子多，会做饭的不多，他们平时都是在食堂吃饭的，拿这些鱼回去也没有用。
宋问声就说送到食堂，让食堂煮鱼汤，他们谁想喝去领就好了。
然后这件事情第二天，整个学校，包括学校外面都知道了。
很多学生喝到了不收钱的鱼汤，一问阿姨才知道这是数学中心去团建钓的鱼。
宋问声没有发微博，可是许岱发了微博，他们去翻了微博，才知道那天他们去了风景优美的野外郊游，顿时十分羡慕。
就连宋问声回实验室的时候，穆教授他们都在打趣，什么时候他们这个大课题组也去团建一回？
“去去去，都有份，你们统计一下想什么时候去干什么，到时候我们再去玩。”反正放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放松一下说不定做实验脑子会转得更加快。
既然安排了大课题组，自己的小课题组也没有放过，都让统计一下。
因为要安排团建的事情，他们在实验室里也热情高涨，在四月底的时候，他们又有新成果产出。
他们研究发现，在TREM2上的一个R49突变体会导致TREM2与其受体结合受到影响，从而损害到小胶质细胞的正常功能，使得小胶质细胞不能对某些信号进行正常的应答，因此失去了维持脑内稳态的能力。（1）
所以这个R49的突变体会增加3-4倍的AD患病率。
不只是R49，还有R63、R123等突变都和TREM2有关系，可目前他们只搞清楚了R49的作用机理，对于AD真正的病理病因还有待查询，实验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出来了，更何况他们这个课题组还是一个比较薄弱的课题组。
如果是遇到了瓶颈，在技术上需要突破的时候，还要宋问声进行把关。
宋问声分身乏术，数学中心那边已经完全不去了，任由赵力庆把关，有些研究员想要问问题，也是通过邮箱或者微信问他。
他现在不仅要操心自己的课题，还在担心自己下一篇物理论文，碳纳米管那边的资料已经暂时被他用光了，他薅不了羊毛了，只能往别的地方想办法。
然后他就翻到了一个不算是热门的研究——量子自旋链。
他将目光瞄向的是一维量子自旋链系统在任意边界磁场当中的严格解。
虽然不算热门，但是它是凝聚态物理当中比较重要的点之一。
量子自旋链系统是可以实现量子计算的系统，在量子纠缠态的生成、量子态的传输等等方面的研究都给人带来了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研究量子自旋系统甚至很有可能实现量子计算还有量子通讯。
早在上个世纪，人们就发现一维自旋链是可积，所以人们迫切的想要找到开边界的严格解，可是直到现在，也只是找到了在几种特殊情况下的解。
宋问声盯上的不是特殊情况下的解，而是可以表达任何情况的基础解。
也许他不一定能找到，但是会发现一些特殊解，也足够发表一篇sci了。
确定了目标之后，他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三份，一份给物理，一份给数学，一份给实验室。
每一回要解决什么问题，他总是喜欢抽出一张白色的草稿纸，还有拿出一支笔，这样就会给自己的大脑信号——自己准备好了。
然后从列总纲开始，逐渐进入状态。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实验室的仪器还在运转，不过已经排好了队列，成熟的实验仪器会自己操作，宋问声在隔壁的办公室并没有回去。
他已经进入了状态。
“第一部分，介绍一下在量子可积系统起到重要作用的公式。 第二部分，构造一个算子解，从构造的新模型入手，铺开自己的想法和理论。
第三部分，构造一个自旋相互作用的量子可积自旋链。 ……”
列出了总纲，就相当于文章有了骨架，接下来的重点就是要怎么填充血肉了。
还是要肝啊！
在连续熬了n天之后，某一时他上厕所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发际线上移了0.5cm，这让他非常的惊恐，然后果断的停止了熬夜搞研究这种短命行为。
可是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晚上研究物理才会有灵感，白天怎么逼它，它都不出来，三重压力之下，宋问声都要窒息了。
终于有一天，没人的时候，他直接就把笔给摔了，把桌子任性的推倒，去爬山，在山上大喊了几声——“我是傻逼！当初就不该嘴炮！”
惹得周围的行人纷纷向他投来惊诧的目光。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把东西收拾好，开始搜集很多的资料，一篇小论文就此出场。
论文的标题是：研究物理的人更容易秃头。
他从人的心理、身体等多个方面，还有现在期刊的统计学数据上说明，研究物理的人更容易秃头，其次是数学，其他研究也各占比例。
这篇篇幅为十页的论文被他抱着搞笑、报复、无聊、作弄的心态，修改了之后丢给了《Nature》，反正《Nature》也不会刊登他的文章，所以有什么关系呢？
精神暗示他这篇文章倍丢出去，就像是他的压力被倾泻出去了，回过头来，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做实验。
四月底，研究生面试结束，宋问声看着名单，没有任何异议，已经确定了是综合成绩最高的两个人成为他的学生。
一个叫做梁福生，985大学的，有两篇论文，本来可以保研本校，不过他想做宋问声的学生，所以还是参加了初试复试。
一个叫做尚格，居然是西部文理大学的，成绩十分优秀，而且大一大二期间，发表过两篇论文。
不日学校就会给他们发送录取通知。
梁福生他没有办法打听，不过尚格他还是可以打听打听的，之前在西部文理大学的数院，他还是认识不少人的。
得来的消息是，这个孩子很认真刻苦，在数学上很有天赋。
宋问声燃起了成为一名导师的责任感。
五月初，他的文章通过了盲审，学校方面也在审核他的其他材料，也确认通过，并且通知他参加答辩。
答辩是分组答辩，比如说做药理的单独一组，药化的一组，药物提取的一组，每组的面试考官也已经出来了，包括时间、地点。
不过……为什么他这组只有他一个人？
而且考官怎么多？
付双林在其中，如果他没有记错魏民盛是研究生院的院长？而鲁健部和杨忠明是院士？
还有这一水的教授？
穆教授你不是在忙着做实验吗？你来凑什么热闹？
宋问声忽然间感受到深深的恶意。
要不然他再投一篇「研究化学会使人秃头」给《Science》?
作者有话说：
（1）来自于《TREM2 在阿尔兹海默症中的研究进展》，李晓月；
（2）钓鱼佬永不空军！我虽然不钓鱼，但是我抓娃娃！上瘾中……
（3）谢谢大家的支持！
因为陈米、宋问声他们要预答辩, 实验室里一下子少了四个人。
李鑫雨他们干活忙得要死，又不起劲。
“胡悦，他们答辩的时候咱们偷偷去看看吧！”
胡悦放下手中的东西，也来了点兴趣, “预答辩是没空了, 不过正式答辩咱们还是可以去看看的。”
一旁的博士师兄也抬头, “哈哈，那咱们那天放半天假好了, 都去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