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攻略我—— by种地七七
种地七七  发于:2024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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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正在看他,见他看过去的时候,笑得很是灿烂,高高地挥手。
剑眉星目,笑起来的样子像一只大狗狗。
有点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潋潋?”视频里的江隅感觉到沈潋初的走神,再一次询问。
“嗯?哦,我想吃水煮肉片,嗯……还有可乐鸡翅。”
江隅点头,找到冷冻鸡翅放进购物车里,视频里的沈潋初似乎在看什么人,表情很是鲜活,江隅的心莫名像是被揪下来了一块似的:“潋潋看见熟人了吗?”
“有点眼熟……但记不得是谁了。”
那就是没印象,不是多熟悉的人。
楼下那人似乎在喊他下去,或者是说要他别动,他去找自己。
沈潋初仔细想了想,还真不记得了。
“那我先挂了。”
“好……记得早点休息。”
“嗯嗯,江医生拜拜。”
江隅买完单,视频早已挂断了,翻一翻两人的聊天记录,都是每天几个视频,偶尔会聊几句,他回到家开门,打开灯,看见空荡荡的房子,心里莫名酸涩。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他在想沈潋初,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想念他的爱人。
如此想来,他跟沈潋初在交往期间的相处的时间竟然还没有之前追求阶段的时间多。
他一直不清楚自己没晚坚持回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想来……
眼前又浮现出刚刚在视频里看见的那抹红色,江隅那张常年冷淡没有表情的脸,罕见地多出几分郁气,这算是失控,这是不对的,他应该对自己的伴侣有信心。
但是不能深想的是——这份不信任的源头究竟是什么,是自卑吗,还是弃猫效应,被丢过一次的猫,再难对曾经的主人产生绝对的信任感。
江隅兀自对着冷冰冰的房间整理心情,一丝不茍地将买来的菜放进冰箱,然后拿起扫帚开始扫地,即使地板没有半分灰尘。
另一边,宴会。
沈潋初正准备下楼梯,在一半的地方看见刚刚那个白色西装的男子。
腿很长,跑的也快,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见了主人的小狗,那点熟悉感就越发强烈了。
“潋潋。”直白又热烈的喜欢,又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青涩。
啊,好像是叫……
“我是嵇语,潋潋还记得吗?”
“啊……”沈潋初缓缓点头,似乎是记得的样子。
嵇语捏捏发烫的耳垂:“不记得也没关系,潋潋从现在记住就好。”
“嗯哼”
嵇语的眼神落到沈潋初的颈侧,询问道:“潋潋需要换一件衣服吗?衣领有吻痕。”
沈潋初闻言,摸摸自己的衣领,心想或许是刚刚不知是谁不小心留下的,也没在意——以前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不用。”
我发现我写什么类型的攻最终都会变成二十四孝温柔人夫(擦汗)

周末,沈潋初放一天假。
在小房间里补了个眠之后,晕晕乎乎地起床,拉开窗帘,橘黄的光照进屋子里,从窗户可以看见天边灿烂的晚霞,对面阳台的老奶奶正将衣服一件一件挂上晾衣架,土黄色花盆里的绣球花开得正好。
沈潋初揉揉眼睛,渐渐地找回神志,这对于他来说是十分新奇的体验。
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脆桃洗干净,然后咬一口,酸酸甜甜。
沈潋初开心地手舞足蹈,一个人盘腿在沙发上刷朋友圈,朝底下看,翻到嵇语的一条:
和亲密的朋友一起共享晚餐(跳舞)(跳舞)
【配图】【配图】
那天晚上宴会结束,沈潋初有点嘴馋,跟嵇语去吃了一顿火锅,配图里的角落还出现了他的手,和左手的一只表。
火锅有点辣,导致第二天回家的时候,连江医生专门做的水煮肉片都没吃上几口。
坐了一会,沈潋初看了一下时间,有点饿了,于是乎灵机一动,给十味轩打电话订餐,然后决定去探望一下努力工作的江医生。
拎着外卖走到医院前台。
护士姐姐礼貌询问:“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你好,我找江医生,江隅。”
护士姐姐小小地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位帅哥的美貌,江医生?江隅?她脑海里浮现出江隅那冰棱子的样子:“请问你们是……”
“他是我的……”话说到一半,沈潋初眼珠子转了转,临时改了称呼:“我是他表弟。”然后将外卖盒提起来:“这些日子借住在他家里,来给他送饭。”
“哦,这样啊,江医生的办公室在七楼……”表弟?护士心里想着,这兄弟俩还真是天差地别,半分不像:“江医生有你这样的弟弟真是好福气。”
沈潋初笑得很甜,点点头,眼睛弯的像月牙,虎牙露出来,便多了几分娇憨:“嗯,我可喜欢江哥哥了,谢谢姐姐。”
护士姐姐淡定地捂住胸口:美色有点太超过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是他叫我姐姐哎!这谁顶得住啊。
过了好一会,护士的同事上厕所回来:
“我刚刚看见一个超级大帅哥。”
“?”同事左右看了看:“你加班加胡涂了吧。”
“真的!很帅,是江医生,就是那个实习医生江隅,是他的表弟,又帅又乖,他还叫我姐姐。”
“江医生,表弟?”同事才不信世上真的有什么超级大帅哥。
“对,他们关系好,他来给江医生送晚饭,真是贴心……等等……那个外卖。”
“?”同事慢慢整理桌子,出声询问:“外卖怎么了。”
“外卖写着十味轩的logo,哇哦,原来江医生家里那么有钱。”
“真的假的,十味轩还有外卖?”
十味轩不是私厨来着,一般人有钱还吃不上。
护士没好气地撞撞她的肩膀:“有钱的帅哥,呜呜呜。”
沈潋初找了半天才摸进江医生的办公室,悄悄看了看,办公室只有一个人,估计江医生还在忙,于是乎他敲敲门,里面那个埋头学习的男人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你好,江隅是在这个办公室吧。”
“是。”
“好的,谢谢。”沈潋初走进来找到江隅的办公桌,然后放下外卖盒,坐下,摆弄江医生的桌子,干干净净的,只有书和其他活页夹,什么别的东西都没有,很符合江医生的人设。
那个人没有理他的意思,房间里静悄悄的,沈潋初觉得无聊,就抽了一张空白A4纸,想了想,抽出中性笔写下几个字,然后慢慢地迭纸鹤。
江隅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办公桌上一排纸鹤,由大到小,就像是鹤妈妈领着一队小鹤宝宝出游,放下手中的病历本,他感觉到什么,左右看了看,对上了同事的目光。
同事欲言又止,推了推眼镜,又投入进知识的海洋。
江隅刚想要打开手机发消息,就看见门边冒出一个头,就像是一场雨过后,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小蘑菇,小蘑菇朝他眨眨眼睛,然后挥手。
江隅的神色瞬间温柔下来。
感觉自己的心上也下了一层软绵绵甜乎乎的雨,然后冒出来许多憨态可掬的小蘑菇,圆滚滚的,还沾着晶莹的雨珠。
两人抱了抱,沈潋初环住他的腰跳到后面,十足的黏糊。
江隅想要去回抱他,手里被塞了一个外卖盒,沈潋初踮脚凑近他耳边:“啊啊啊啊江哥哥我好饿。”
然后如愿看见一片红像是云霞一般蔓延开,依旧是面无表情,但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柔很多。
江隅攥住他作乱的手:“跟我来。”
找个地方坐下来,然后把外卖拆开放好。江医生做着这种事情,倒是很赏心悦目:
“……不必特意等我。”语气似乎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心疼。
“可我就想和江哥哥一起吃。”沈潋初咬着嘴唇,看起来有点可怜的样子。
江隅本想要他别在外面叫江哥哥,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下去,很甜,甜到他有点受宠若惊。
这些天在心底如附骨之疽的妒忌,郁闷和恐慌,在看见沈潋初的那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这个嘴角他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压不住。
“江医生你嘴角都要翘上天啦。”一个女医生端着盘子经过:“咦惹……”
江隅的表情一秒冷漠回来。
女医生坐在隔着一行的另一个桌子上:
“你好,我叫孟雨,你是……?”
“孟雨姐姐好,我是江哥哥的表弟。”
沈潋初坐得端端正正,乖巧回答。
“表弟?”孟雨看了看,讪讪地回答:“哦,专门来送饭啊,江医生好福气。”
刚巧另外一边有人叫孟雨,于是孟雨端起盘子跟他们说再见,然后跑过去找小伙伴。
江隅动作微顿,看了一眼沈潋初,没有说什么。
一般说话都是沈潋初叽叽喳喳,谈天说地,江隅会很捧场地当个听众,顺带帮着夹菜递纸,沈潋初的用餐礼仪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点也不显得弯腰驼背。
他们家里的气氛很宽松,所以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
今天的沈潋初很是活泼。
一顿饭吃完,江医生收拾完又把人领进办公室,办公室没人。
沈潋初终于做出来今天看见江医生就想做的事情,揪住他的衣领然后吧唧一下亲在侧脸。
他想退后的时候却突然被环住腰,江隅另一只手关上门,然后垫着手把人抵在门板上,环腰的手抬起沈潋初的下巴,低头就咬了上去。
只是咬了一下饱满的下唇,然后勾住沈潋初的舌尖轻轻吮吸,水啧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几乎没有别的动作,医生的手指修长,带着薄茧,慢慢地在沈潋初精致的下颚处摩挲。
偏偏表情还是那副冷淡模样。
有点欲。
沈潋初似乎听到了吞口水的声音,腰间的大掌也是火热的。
这个吻很短,但是对于江隅这种人来说,已经算是极为出格了。
沈潋初觉得嘴唇有点麻,只是这一次竟然没有吻回去,被人牵着手按到座位上,那人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肩膀处。
“江医生你……不会偷偷学习了吧。”学习能力还是满强的。
沈潋初看不到,江隅站在他身后,垂下的眸子里翻滚着黑压压的情绪,微微抿唇,片刻便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只有微哑的嗓音能证明刚刚发生过什么。
“没有。”
他本不是这样容易受刺激的人,也许是前几天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和今日见到沈潋初主动来看自己的惊喜一同催化,竟然有点失控,仅仅是这样而已,他便狂喜到不能自己,这不像他……但他没办法拒绝。
高冷的江医生,穿着那身白大褂,在医院的办公室,将他抵在门上然后这样那样……简直是……芜湖,泰裤辣!
沈潋初也不去继续刺激他,只是在心里琢磨着,忽悠江医生穿着白大褂跟自己上床的几率能有多大,制服诱惑什么的,他真的很喜欢啊!
他为之前那个觉得对江隅没有星宇的自己感到非常抱歉,沈潋初小小地唾弃了一下黄黄的自己,然后伸出手指去玩纸鹤:“你晚上不忙吗?”
江隅看了一眼时间:“还可以陪你一会。”
“嗯……”沈潋初抬头去看他:“江哥哥辛苦啦……”
沈潋初噘嘴,然后朝江隅眨眼睛,端的是天真无辜。
江隅顿了顿,喉结微滚,低头亲上沈潋初的嘴巴,就轻轻碰一下。
忽然门开了,江隅动作微僵。
孟雨维持着开门的动作,原地石化。
沈潋初表情无辜:“孟姐姐你可别误会,我跟江隅表哥什么也没做。”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隅,又失落地低头,然后抬眸,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孟雨,轻咬嘴唇,又垂下眼睛。
面色含春。
“江隅表哥这么好,我知道自己是配不上的。”
说着又悲伤起来,虽然演技有一点矫揉造作。
“……”孟雨用右手按住自己在颤抖的左手,笑容僵硬:“哈……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你们继续……”
不是表哥表弟吗?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配不上?
孟雨看江隅的眼神顿时难以言喻,带着浓浓的谴责,活像看什么渣男。
“他是我男朋友。”江隅托起沈潋初的脸蛋,手感很好,他还揉了揉,淡声解释:“他年纪小,玩性大,多担待。”
顿了一下,他又轻声道:“怎么会配不上。”
那喜爱劲看得孟雨牙酸。
“……哦,这样啊,哈哈哈,你们的感情看来很好。”
好吧,感情是在角色扮演,不过……江隅真是好福气!她也想要一个又乖又活泼又体贴的美人男朋友。
想想就美死了。
八点多的时候,沈潋初就准备走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不用等我,早点睡。”
“哦……”沈潋初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环住江隅的手臂撒娇,眼神亮晶晶的,像一只小猫。
江隅耳畔微红,表情严肃:“不可以,白大褂要上班。”
“我重新给你买一件嘛。”沈潋初十分不满,又想到什么坏主意,凑过去轻声道:“买那种遮不住……”
最终沈潋初一个人回家,深夜,江隅下班回来,轻轻地洗完澡然后钻进被窝,动作很轻地从后面将沈潋初抱紧怀里。
听见小猫迷迷糊糊地说梦话:“嘿嘿,白大褂……好涩……喜欢……”
小色猫。
潋潋从门后冒出头,眼睛亮晶晶,露出小虎牙:嗨,姐姐,能给我一点营养液吗?(羞涩)
呜呜呜这章好甜,潋潋实在是,太可爱啦!

电影拍摄有条不紊地进行,电影的角色也很大范围内由沈潋初和宋清研两人敲定,但是女主角一直找不到宋清研心中的那个人,于是乎沈潋初大笔一挥,慢慢选呗。
反正外面已经骂死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岑元之前还担心沈二少会因为网上的言论感到焦虑,然后慢慢发现……花花公子人设不倒,沈二少的态度有点像摆烂,但是每件事好像又都在掌握之中。
电影剧本改编自一本大热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妖魔当道的年代,备受苦难的武林镖师得到机缘巧合开启修仙之路,然后拯救天下苍生的故事,偏重群像,这本小说还有一条暗线。
明线是男主拯救世界,暗线是女主从一个和亲公主卧薪尝胆杀上帝位然后肃清人世,最后是男主死了,女主孤独终老,开创盛世。
女主的角色虽然戏份少,但无疑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这么说,女主选好了,电影就好了三分之一。
试镜进行三天。
宋清研看得眼睛都花了,却愣是不点头。
沈潋初最近的日子算是水深火热,从接手剧本以来,他被莫名其妙泼了好几次咖啡,然后那男的非要给他洗西装——沈二少的正装从来不穿第二次好嘛,在宴会上被塞了很多张房卡,还有人绞尽脑汁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在房间里等着。
嗯,很吓人。
沈潋初最近都是随时随地带着自己一米九的保镖,防止有人直接把他套麻袋装走。
其实也有沈二少的一部分作风问题,沈潋初如是想到——不然为什么没人敢脱了衣服往他哥床上躺,从现在开始,他沈潋初要当一个冷漠无情的霸总。
他昨晚熬夜补课到三点,然后今天六点半起床来陪宋清研试镜,此刻已经极力在驱赶瞌睡虫了,但是理智没办法影响生理反应。
宋清研在沈潋初快要倒下椅子的那一瞬间狠狠地捶了他一拳。
沈潋初猛地惊醒然后端坐,看见进来了一个长发女生,穿衣打扮都很低调。
不是眼下盛行的那种小白花,第一眼就很有冲击力的美貌,却又不会过分艳丽,眉目中自有一股和坚韧,戏也不错。
只是演完之后鞠躬离开,一个人站了一会,然后垂头离开,她自己好像也没抱太大希望。
沈潋初也觉得很好:“那就……”
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但是这个人好像……”
沈潋初看宋清研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的,正想问呢,身后的助理这时候凑上前,小声道:“她最近正挂在热搜上呢。”
然后打开手机给沈潋初解释:“说是在给哪个老总当三,全网黑呢。”
这关头,还敢来试镜,不得不说这位女演员是有点心理素质在身上的。
“给谁当三?”
“不知道,还没扒出来呢,就是女演员吧在这方面……很难的。”
“那就是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咯。”沈潋初翻了翻资料,履历什么的也还好,一直兢兢业业地演戏,不温不火。
宋清研眼巴巴地看着他:“可是,她真的……很合适……超级合适。”
“那就查查呗,不是还有几个备选吗,实在不行就矮个里挑高个,演技好一点应该也没什么。”
“行吧。”
晚上,沈潋初还在兢兢业业地处理文件,刚刚跟江隅打了个视频,没说两句就又有病房出事,挂掉了。
漫漫长夜,又是一个人度过……不对,门外还有个监视器同样兢兢业业,沈潋初薅了一把自己浓密的头发,忽然有个想法:也不知道他哥的头发还多不多。
他自己不会也因为工作而变成秃子吧!
也没多大问题——光头帅哥依旧是帅哥。
这样一想,沈潋初又坦然了,他就开了这么一小会的差,于是岑元进来的时候刚好抓包。
“……”我的怨念能填满太平洋,沈潋初举手:“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沈总,前台说有一位叶先生想要见您。”岑元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如果不出错的话,他接下来的雇主会一直是沈潋初,而不是原来的沈总。
“叶先生……”沈潋初想了想,难不成是叶柏?叶柏不是实习去了来着。
“让他上来。”
沈潋初将椅子拖近一点,然后整理好自己的发型和着装,正襟危坐,开始仔细批文件。
不一会,门被打开,岑元领着叶柏进门,然后礼貌地退出去关好门。
现在的沈潋初和学校里那个不一样,西装革履,给人的感觉会有距离很多,感觉高高在上,不容侵犯,仿佛天生就生在云端,俯视凡人的三情六欲,却半点不沾染。
其实一开始沈潋初一直是穿着自己的T恤上下班,然后被岑元打了小报告,说他上班像度假,一点也不庄重。
于是第二天沈潋初十分骚包地穿西装打领带喷香水做发型,挑了一条红底金纹的领带,左手腕的金表镶了满满一圈钻,皮鞋擦得锃亮,隆重地像是要去走红毯,然后整天就在岑元面前站着,足以亮瞎人的眼睛,摆明了就是要岑元不好受。
岑元表面上看着是难以忍受,但是……谁能拒绝一只穿金戴银的臭屁小猫呢?当然是原谅他啦。
“潋潋。”
沈潋初摆着姿势,其实心思从岑元开门的时候就已经不在手中密密麻麻的文字上了,端着架子等了一会,听到叶柏声音的时候才装作突然发现,抬起头看过来:“啊,你来啦。”
叶柏只是笑:“嗯,沈总工作可真专心。”
“害,这是我应该做的。”沈潋初谦虚地挥挥手,目光落到叶柏手中的饭盒上,然后眨巴眨巴眼睛,又看向高高瘦瘦的男人。
看得出来已经在极力装作不在意了。
叶柏提起饭盒:“我在附近的饭馆吃饭,想起来你很喜欢吃那家的几道菜,于是就不请自来了,潋潋应当不会介意吧。”
沈潋初却是有点饿了:“我本来准备去食堂的,你也知道,食堂比较省时间。”
“给我个面子?”
“那就勉勉强强答应你吧。”
一顿饭宾主尽欢,收拾完餐具,叶柏又不经意间提起:“前几天我陪朋友去医院挂水,正巧碰见江医生,医生可真辛苦。”
“嗯哼”沈潋初吃饱饭,懒洋洋地不想动。
见他平静的神色,叶柏识趣地点到为止,然后从手机里翻出一个页面给沈潋初看。
沈潋初因为瘫在沙发上,发型被蹭乱,嫌不透气解开一颗衬衫扣,加上此刻一副懒洋洋的摆烂模样,刚刚的那点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就淡下来,但因为还是穿着正装的缘故,便无端显出几分高岭之花染上烟火气的诱惑感。
是音乐节的门票,其中有一个沈潋初很喜欢的乐队。
“你抢到啦!”
抢票的时候他正在延迟开会,于是便只好错过,后来渐渐地也就忘了这回事。
叶柏浅浅地松了一口气,温声问道:“所以沈总有时间陪陪我吗?”
“你专门抢的?”沈潋初不算一个过于迟钝的人,只是在很多时候,骨子里的高傲会让他下意识地过滤掉很多事情——旁人的喜爱对于他来说实在不算稀有品,但是叶柏如此明显,他也不是看不出来。
叶柏的生活十分单调,对这些音乐可能有点兴趣,但是不足以他在实习期间专门去抢票。
“对,所以……我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咯。”
晚上,今天江隅下班比较早,两人吃过晚饭,然后在沙发上接吻。
沈潋初两腿分开,跨,坐在江隅的大腿上,看着是一个比较强势的姿势,可是种种迹象也表明了身下那人的无声渴求。
他的腰很细,江隅的手臂刚好能环住,然后大掌紧紧锢住另一边,另一只手也是,以一个隐忍却暗含掌控欲的力度按在后脑勺处,唇齿间,他能尝到那沁人心脾的甜,却不能解渴,只是会让人愈发心痒。
平日里冰冷无情的眸子里,此刻只是克制着欲色和爱意。
沈潋初的指甲在他的脖颈挠处几道抓痕,是在衬衫领子遮不住的上半部分,显眼到有些暧昧。
让人无端联想他的爱人是有多么粘人。
扣子渐渐解开,雪白的皮肉像是剥了壳的荔枝,散发出浅淡的香气来,吻从侧脸咬上耳垂。
动作刚要更深,入一些时,沈潋初按住了江隅的手,然后趴在他的胸膛喘气。
耳畔是男人有力的心跳,跳得很快,像是要从身体里跑出来。
江隅顿了顿,才环腰将人往上抱了抱,嗓子带着哑意:“怎么了?”
似乎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累……”
江隅揉揉他的发顶:“那我们洗澡睡觉吧。”
于是他们又在浴室里接了个吻,江隅像抱小孩一样托着他,沈潋初只是环着男人的脖子,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和压抑的轻喘,水珠滚过干净无暇的雪地,与花汁融在一起。
被窝是微凉,静谧的夜里,沈潋初整个骨头都是酥的,侧睡着半梦半醒,江隅从后面搂着他,轻声问:“周末我放小半天假,潋潋有空吗?”
“周日是个好天气,山顶应该会有晚霞。”
“周日?”
“对,潋潋忙吗?”
说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长久地一起相处过了,就好像已经过了热恋期,约会都开始慢慢减少,但江隅清楚,那种想要时时刻刻陪伴,拥抱,接吻的渴望只是压抑在骨子里,他在极力克制,克制住隐藏在平静湖水底下的暗流不要吓到自己的爱人。
而且……他想要能给沈潋初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让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金屋里长大的小少爷来陪他过苦日子。
沈潋初没回答,估计又是神游天外去了,江隅戳戳他的腮帮子:“嗯?”
“哦,我约了人一起出去玩,可能一晚上都不回来。”
心底的失落蔓延开,不过江隅也明白,沈潋初的生活远比他想象地要丰富得多,不会时时刻刻在原地等着他,周末不行,那便下次。
说起来……沈潋初似乎从未带他见过他的朋友,他对自己小男朋友的交际圈子也了解不多,但是这些江隅都不在意,他爱沈潋初,过一日便浓一日。
“好吧,记得注意安全。”
江隅将被子扯起来一点,仔仔细细地给他盖好,然后凑过去撩开沈潋初额前的碎发,轻轻贴了一下,听见小男朋友在嘀咕:
“叶柏会照顾好我的啦。”
眼里的笑意渐渐凝固,江隅莫名感觉从背后吹来一阵冷风,凉入骨髓,停顿良久,他才再次问道,不在意一般:“和叶柏一起?就你们两个人吗?”
什么活动要玩整整一晚上?
没有听见回答,潋潋睡熟了,潋潋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只是胸膛微微起伏,乖乖软软。
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地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尖:理智上他真真切切地知道,两人没有什么,就算有,也只是那个叶柏单方面的另有企图,但是莫名的恐慌感,如附骨之疽,阴魂不散——从前压抑着的负面感情只是被日复一日的幸福掩盖在了地底,总有一天要被翻出来。
连同脓疮一起撕破,然后血肉模糊。
“江医生,你们感情真好,羡慕咯。”孟雨一边整理病历本,一边促狭道。
江隅顺着她的眼神,摸到了脖颈上的抓痕,应该已经结痂了,只留下很浅的痕迹,心里的思绪被收起,他垂下眼睛,神色带了点温柔意味:“谢谢。”
就是亲了一下!!!!别的什么也没干!
小叶: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最近复习得头秃,给宝宝们磕头了QAQ

岑元将拟好的合同放在实木桌上,然后推上前,自己退后,静静站在一旁。
严舒大致翻看一边,心事重重一般,抬头。
沈潋初靠坐着椅子,用指节敲一敲桌板,动作不大正经,说出的话也不打正经:“慢慢看就是。”
虽然如此,严舒的心里依旧是没有放轻松一点,手中的这份合同,似有千斤重。
她本来……已经下好了什么的决心,却在某一天早晨,收到了盛世的试镜通知,她的试镜过了,要她去洽谈接下来的事情。
或许有片刻的喜悦,而片刻的喜悦过后,浓重的阴霾又袭上心头——她清楚地了解自己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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