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势必要让沈潋初今晚艳惊四座!
沈潋初走进造型间的时候就感觉不对,艾米丽女士看他的眼神过于火热了,但是羊入虎口,沈潋初只能将信将疑地坐下来。
一觉睡醒,他看见自己的妆容时就觉得不对劲,迟疑道:“艾米丽女士……没有记错的话,我只是去参加一个公司宴会。”
“哦,宝贝,你的美貌就应该让全世界看见。”
“?”行吧,沈潋初还是很佩服艾米丽女士不服老的精神的——比如她可以跟沈潋初的外婆踩着细高跟逛整整一天的奢侈品店。
幼时的沈潋初每天最恐惧的事情就是天还没亮就被外婆和艾米丽女士叫起来和她们一起在庄园里晨跑。
天知道这对于一只懒虫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沈潋初换好衣服从试衣间出来,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不好的预感终究成了现实。
最夸张的是这件衣服,纯手工刺绣的金线纹样,鸡血石簇金胸针,贵气天成,后背是倒v字镂空,三条金链像是肋骨一样从中间向两边,露出少年的腰背,单薄地仿佛是一只蝴蝶展翅欲飞,雪白顺着弧度往下,没入黑色的裤子里,刚好能露出半只红玫瑰,金饰雪肤,无端显得靡丽。
就像是被藏在古老庄园里,只在夜间出没的血族贵公子。
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穿进公司宴会的吧。
但是艾米丽女士非常高兴,让沈潋初摆了好几个pose,拍了大概几百张照片,沈潋初才勉强逃出来。
他这一身去宴会显然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虽然他是酷哥,但是也能设想出来到时候的尴尬处境,就像是一个泳池party,他却穿了层层迭迭的公主裙去赴会。
所以沈潋初毫无负担地跑了,跑回自己的窝里打游戏,毕竟这场宴会他可去可不去。
穿着有价无市的的高定在沙发上乱滚,是他沈二少做得出来的事情。
明玉开门进来的时候,只能看见昏暗的房间里,亮着一束暖黄的立式百合样台灯,少爷睡在黑色真皮沙发里,只露出一节雪白的腰,黑与白的反差到了刺目的程度。
精巧的金链耷拉着,像是近似牢笼锁住那朵雪地里的红色玫瑰,明玉能想象到那个美妙的弧度,盈盈一握。
喉结滚动,他没出声,轻轻关上门,脚步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凑进了,才听清少爷好像在骂人。
语气含混又凶狠,因为放轻声音的缘故,尾音就莫名地软。
说是骂人倒不如说是猫咪在生气时的喵喵叫。
少爷总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时就会下意识放轻声音,像是怕打扰到什么东西一样。
明玉蹲下来,像是被诱惑了似的,低头吻住了那朵玫瑰。
温凉的触感,余音却是足以燎原的燥热 。
沈潋初正在跟人激情对线,对面那个人越骂越来劲,两人在一栋楼里绕来绕去,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沈潋初还没开枪呢突然感觉腰间一热。
吓得他转身,看见明玉之后才缓了神。
小小失误让游戏里那人抓住机会,沈潋初果断跳窗,残血但没死。
他还抽空瞪一眼明玉,然后踢了踢他的胸口,脚腕被握住,沈潋初也不在意,注意力又回到游戏里:“你个菜鸡,爷爷我卖了这么大一个破绽你都没弄死我。”
语气嘲讽又臭屁。
明玉莫名心痒,低头吻了吻那块凸出的脚踝。
少爷似乎是打扮过,而且很隆重……少爷今天去了哪?
他的手掌圈住那截细腰,低头去啄吻侧腰的纹身,细细地舔吻,恨不得能一口吞下去。
他轻轻吻了吻胸前的鸡血石胸针,心里想:少爷就该是金银堆里无忧无虑地长大的,而他,卑微如此,全部身家也换不来一颗。
沈潋初有点痒,在声东击西,换枪扔弹一系列操作之后对方终于被他绕死,完美吃鸡,他忽略掉好友申请,伸手卡住明玉的下巴将脸抬起来。
手指从眉骨滑过鼻梁再到嘴唇。
“少爷今晚……要玩鞭子吗?”他抬着头,仿佛是献祭一般,眼里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欲,望。
“或者耳朵?”
沈潋初没有回答,他好以整暇地坐好,托住明玉的侧脸,拇指拂过眼睛,明玉忍不住地轻颤,态度暧昧,似乎是想要吻他。
又是眼睛。
“你上过高中吗?”
“嗯。”
“初中在哪读的。”
“在乡下。”
乡下,沈潋初似乎想到什么,忽而又觉得索然无味,背靠沙发又坐回去,又重新开了一把。
即使是过了这么久,明玉依旧不适应少爷的喜怒无常,他的兴趣好像来得快去得也快,时时刻刻都像是在走钢丝,一下子被捧到天上去,一下子又被打入地狱,但是切肤的痛最终都会演变成热火烹油般的爱意。
他似乎天生擅长玩弄人心。
“林芝说准备给你升级合约。”
明玉半跪着,伏在沈潋初的膝上:“嗯,林芝姐安排就好。”
“想出国进修吗?”
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剎那间明玉却闪过千万个念头,他跟沈潋初的关系开始就不对等,前几天公司辟谣,说是他在和少爷恋爱,或许心里也曾有过不切实际的期盼,少爷既然通过了那个方案,是不是代表着也默认了他的身份?
但是他不敢去问,甚至在逃避,不敢去问,他设想过无数可能,却没有一条的圆满的,念头闪过只是一瞬,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靠着,装作不在意地询问:“什么?”
“你还年轻,想要走得更远的话,出国深造一下?”
他们那个所谓的合约,本身就只是签了一年,当初的目的就是借明玉的手逼齐靖宇和平分手罢了,后来的相处,也是因为明玉懂事又体贴,但是这点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
沈潋初对明玉还是有点好感的,所以才会提出送他出国深造,好让他有更长远的发展,而不是在短时间内榨干他的全部价值,然后扔进垃圾桶。
他看得出来,明玉是真心喜欢音乐。
明玉明白,少爷这是在给他体面,他得按照少爷的计划走,才能不被彻底抛弃……但是感情和理智总是相悖的,他没办法不在意,甚至在怀疑从前的温情是不是都是虚假的,但他很快又否认了。
自己是什么身份,哪里能让少爷对他虚情假意。
“我能再想想吗?”
“嗯。”
然后他低头咬住少爷的金属裤链,将温香软玉揽入怀中。
火热中沈潋初勾住了明玉胸前的金属,冰凉的金属仿佛要融化成岩浆,是那种触及到灵魂深处的掌控感,他感觉明玉整个人好像都已经在他手里,予取予求。
今晚做得有点疯,仿佛孤注一掷,沈潋初就像是在大海里摇摇晃晃的船,汹涌的海浪将他卷起又放下。
月底,他拿到了自己调查的资料——明玉并不像在沈潋初面前表现得那般温和无害,事实上,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的进步可以用疯涨来形容,只是因为温顺的东西,总能够得到更多的垂怜。
资料是关于沈二少和那位闵总的往事,一张一张,仿佛是怪兽的利爪硬生生将血肉撕开,明玉看着,比起悲伤和痛苦,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无数次在叩问自己,为什么少爷会在那天晚上把自己捡走,自己仿佛一无是处而一切的答案,竟然是这样。
他拿起那张模糊的照片,中学,背后是英伦式的建筑和华贵的音乐喷泉,少爷一身白色校服,和闵愈站得极近,依稀可见眉眼鲜活,像是春日里的嫩笋,青葱美好。
好像是有点像,又不太像。
最初的愤怒过后,他开始冷静地想,怎样,怎样才能依靠这点优势留在少爷身边。
分析下来,似乎作用不大,他手里没有任何砝码。
没有能力,甚至连陪在少爷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机场,人流涌动,沈潋初穿着黑色风衣,看起来有种温柔的味道。
“少爷能亲亲我么?”
沈潋初这时候总是很好说话,示意明玉低头,然后隔着口罩贴了贴他的眼睛。
可这还不够,不够他抵御接下来日复一日见不到少爷的日子。
于是他第一次大胆地,在人来人往的安检口,拉下口罩,咬住了沈潋初的唇瓣,手掌托着他的脸颊,细密地吻。
他甚至不敢说出一声:“等我。”
大三,沈潋初正式在盛世任职,接手部分事务。
在某一个暴雨过后的夕阳,橘黄色染红树下的小水潭,沈潋初亲了亲江博士的喉结,然后答应了他长达一年的追求——谢邀,看电影要看吐了。
江博士开始实习,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沈潋初就开始光明正大地入侵这套小房子,房子并不大,金贵的沈少爷也不嫌弃,甚至如鱼得水得很。
小玉下线,接下来是小江和潋潋没羞没臊的同居日常^~^
实习医生都很忙,一起的实习医生都干脆睡在医院,只有江隅,无论忙到多晚都会回家一趟,风雨无阻,同事只知道这位平日里不茍言笑的高冷实习生家里藏着一个离不开人的娇娇宝,担心一晚上不回家娇娇宝就跑了。
高冷的江医生对他们私底下的打趣并没有反应。
若是沈潋初知道了,肯定会说一声:酷哥风评被害!
谢邀,酷哥正在努力工作!
沈耀给他派来的左膀右臂是个带着金丝眼镜,天天一身正装的斯文败类,至于为什么说是斯文败类,可能要从某一次沈潋初摆烂时被他板着脸说要给沈耀告状开始吧。
沈潋初现在忙得天天在办公室睡觉,要么就是去学校上课,两点一线,所以被迫开始和自己的亲亲男友网恋,只能晚上和江医生打视频以解相思之苦,他发现江医生这人冷是冷了点,但是还蛮顾家,居然天天回去。
办公室的休息室很是简洁,是黑白灰的简约样式。
某一天晚上,被生活压力压榨到瘫在床上的沈潋初打开视频,看见手机里那张性冷淡的脸,忽然性,欲就燃起来了。
他抱着枕头,趴在柔软的床上。室内有空调,所以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真丝睡衣,衣领大敞,因为踢腿不大安生的缘故,腰间的衣服折起来,裤管也折到膝盖,露出来的皮肤白到刺目。
眼睛转了转,坏点子又涌上心头:
“江医生。”
江隅今天下班比较早,才十点多,他扫完地,正在擦桌子,顶着一张高冷禁欲脸做着体贴人夫事,沈潋初那颗黄黄的脏脏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你什么时候洗澡啊。”
“擦完桌子就去。”
“哦”沈潋初回答地乖巧,可是表情就像是偷腥的小猫一样,准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江隅去洗帕子,有点迟疑地问:“怎么了?”
“江医生一个人在家里一定很害怕吧。”沈潋初表情无辜,眼睛水汪汪的,微微嘟嘴,看起来十分心疼。
江隅洗完帕子,迭成规规矩矩的四角方块然后放好,回卧室拿睡衣:“我不怕。”
可恶的直男(bushi)
“不,你怕。”沈潋初表情严肃,语重心长:“所以,请让我宇宙第一超级大帅哥沈潋初,陪你一起洗澡吧,要知道,浴室可是鬼故事里最危险的地方,你万一要是出问题了,我好立马来救你。”
江隅拿着睡衣的手微顿:“就算我出问题了,等你回来多半已经于事无补。”
“不嘛不嘛,江医生我想保护你。”忽悠不成,他就开始死皮赖脸,今天这个浴室,他不进也得进!
“呜呜呜江医生,潋潋是真的很想陪着你,跟你洗不洗澡没有关系。”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江隅的耳后漫上绯红,表情却还是正经的,只是觉得手机烫人,语气严肃:“不可以。”
沈潋初翻了个身:“为什么不可以?”
“……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你不是我男朋友吗?我们应该坦诚相对,你的身体都是我的,不然……我也脱?”
江隅曾经在群里看见过同学避雷裸,聊的帖子,那时候他的心理毫无波动,觉得去裸,聊的人脑子都有问题,但是……此情此景,怎么莫名得像是裸,聊呢?可是……他们是恋人关系,他的身体……确实属于潋潋。
沈潋初好以整暇地继续骚话输出,听见一声浅浅的“嗯”
眼睛提溜转,他莫名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逼迫禁欲学长出卖身体什么的……真是……泰裤辣!
他又翻身回来趴好,眼神机警,食指和中指并拢从额角离开:“好的江先生,您的保镖沈帅哥将时刻注意您的安全,请放心清洁你的身体吧!”
“……”江隅神情无奈,将手机放好在洗手台,然后脱衣服,解开衬衫扣子,感受到一股十分有存在感的视线,忽而就顿住了动作,感觉胸前露出的那块皮肤在发烧,耳后也是。
他在羞涩,表情却依旧是冷淡的模样。
“男朋友你遇见什么怪事了吗?比如有触手在扯你的脚腕?”沈潋初忽而蹦起来,做出一副江隅但凡点头他就立刻冲出去的样子。
江隅莫名有种捏捏眉心的冲动,不善言辞,他只能继续脱衣服,脱裤子的时候听见一声口哨,他甚至不敢去看屏幕,却依旧能想象到沈潋初现在恶劣的表情。
“江医生,本钱不错哟。”
本是天天待实验室没有见过阳光的人,身材却一点也不瘦弱。
轻佻又带着点调笑的语气,却不让人讨厌,但足够让江隅这样冷淡的人感到害臊了。
水洒下来,滑过肌肉,浴室内的水蒸气模糊了视线,沈潋初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江隅极力地忽略掉浴室里的另一个人——视频里的人,但是在沈潋初出声的时候,依旧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话:“江医生,你怎么起来了?”
语气就是很纯粹的疑惑,就像是课堂上的小朋友举手,顶着一双纯洁无瑕的眼睛询问老师一加一等于几。
但是其中的意思,却让江隅瞬间耳朵充血,他此刻竟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实在是太羞耻了,而且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之后,好像……
沈潋初添油加醋般的惊呼:“江医生,你怎么还越发兴奋了。”
可是被调戏的某人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在脑海里给自己洗脑别在意,脑海却跟他作对似的,不停地浮现出沈潋初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得意极了,看着他的……他的那种地方。
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没法否认身体的本能反应,沉默了半天,也只是憋出来一句:
“……别说了。”
沈潋初语气可怜:“哦……”
“对不起江医生,我不该偷偷看你,还不小心说出来。”
是在认真认错的好宝宝了,但是怎么说出来的话就更加添油加醋呢?
江隅生平第一次,洗澡几乎可以用胡乱来说,擦干身体套上睡衣,低着头拿起手机就出去,也不敢看视频,就这样攥在手里,感觉手机都在发烫。
“哇哦,江医生穿灰色的呀,以后和潋潋一起用海绵宝宝好不好。”酷哥才不用海绵宝宝的小内内,嘻嘻。
江隅的大脑已经宕机了,只能嗯嗯地说好。
坐下来,空调一吹,他的脑子才重新找回理智,平复好心情之后,看向视频。
沈潋初是趴着的姿势,因为要睡觉的缘故,显得很乖软,唇红齿白,单手托腮,不好好穿睡衣,领口开得极大,皮肤莹白,他能看见樱花般的粉色。
热意又重新漫上耳朵,这次来得更要汹涌。
“……把衣服穿好。”
沈潋初低头,却是挑了挑眉,翻个身躺下,举起视频,单手将扣子又解开一颗,自己碰了碰樱花,笑得乖软:“江医生亲亲,我就穿好不好。”
如果江隅是一个开水壶,那么他现在已经冒烟了。
沈潋初怎么能这么……这么……
忽而听到门铃响,沈潋初跟江隅对视。
江隅微顿:“不是我这边。”
哦,那是我这边,房间里铺着厚地毯,沈潋初连鞋都没穿,起身去开门。
“……衣服。”语气带点严肃口吻了。
沈潋初嗯嗯嗯地胡乱扣起扣子,打开一条门缝看了看,然后把头冒出去,语气不算太好:“干嘛。”
是那个斯文败类特助,名字叫岑元。
沈潋初因为不上心,衣领的扣子扣错了,于是便散乱地露出胸前的皮肤,脚也是白的,踩进毛绒的黑色地毯里,脚趾圆润,还有点粉。
岑元微顿,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他一贯是知道沈家二少爷姿容好的,但是依旧会在很多个不经意的瞬间被蛊惑。
沈二少现在就像是一个……在卧室里等着老公回家的小金丝雀,只等爱人回家,在两人的爱巢里亲亲他的脸蛋,然后是更深处的地方。
神色微深,岑元抬一抬眼镜,将手里的活页夹递上去:“策划组熬夜赶工的策划案,明早开会,沈总记得提前熟悉一下。”
沈潋初接过来:“还有事吗?”
他知道自己的脸色不算很好,不知道岑元又会不会去偷偷打小报告。
岑元却莫名勾了勾唇,转瞬即逝,礼数周到:“没有了,沈总早点休息。”
关上门,沈潋初拿着那份策划案端详片刻,把他扔到桌子上,然后把自己扔进床里,语气恹恹:“大晚上的,他们都不用休息的吗?”
江隅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陷在被子里的半颗毛绒绒的脑袋,可爱得紧:“早点休息,明天又要忙。”
沈潋初忽然翻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小声地跟江医生提建议:“江医生不安慰一下工作到心累的我?”
“难道舍得你帅气可爱的小男朋友怀着烦闷的心情投入梦乡吗?”
“……我给你讲故事?”
“嗯……要不讲那天那个?”
语气微顿,江隅的神情有点不自然:“那个不行。”
“为什么不行,在你们医生眼里,那种行为不是很正常的吗?哼。”沈潋初哼气鼓鼓,十分不满。
江隅捏了捏眉心,耳畔的热意就没有散过,谁的睡前故事会是那种内容,语气无奈:“童话故事?”
“江医生要不摸摸自己,我看着。”沈潋初找到了新玩法,猛地一下从黑暗的被窝里冒出头,眼神亮晶晶。
“……快睡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了。
这放在一个高岭之花的身上,无异于母猪上树,铁树开花。
“那我摸摸自己,江哥哥看着?”
“……睡觉。”
不等沈潋初继续说话,他又强调:“快点睡觉。”
“啊……那我乖乖睡觉,江医生周末就任我乖乖摆弄呗。”沈潋初有搭没搭地踢腿,白嫩的脚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快活得很。
知道不答应他今晚恐怕没法交待。
江隅只能轻声应了。
“好哦,江医生晚安!”沈潋初凑近屏幕,撅起嘴巴亲出声。
已经是深夜了,江隅看着视频里的少年,眸色温柔:“嗯,晚安”
潋潋晚安
宝贝们晚安!
跟潋潋一样早睡早起身体好!
祝宝宝们端午安康!
潋潋:酷哥是不会撅嘴亲亲的!!!
小江:嗯(脸红但表情正经)
岁修和经纪人在会客厅坐了有一会了,迟迟不见负责人来。
经纪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岁修可不是什么没名气的艺人,虽然算不上大火,但是也能够得上二线,盛世高层这是要给他们下马威不成?
岁修本人倒是气定神闲,慢悠悠地翻看旁边架子上的杂志,是《山阳》的当季最新版。
《山阳》是盛世出品的一本时尚杂志,在z国时尚界有不错的地位,但是近些年随着网络技术的发达和世界审美的快速变迁,因为故步自封开始渐渐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旧是块香饽饽。
喝完半杯咖啡。
才开完会的沈潋初才从十九楼匆匆赶来六楼会客厅。
他今天穿了身正装,干练简洁,天然去雕饰,五官和气质上的美就越发凸显出来。
“抱歉迟到了。”沈潋初坐下来,接过岑元手里的文件在桌子上铺平,动作优雅,一点也不慌乱。
经纪人的目光停留在沈潋初的脸上,那是一种带着点火热的友好的打量,就算是一名在娱乐圈浸淫多年的业内人士, ?也不得不感叹面前的这位,实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极具个性,又什么风格都能驾驭得住,天生就该吃娱乐圈这碗饭。
“无妨。”岁修态度温和,但又不显得热络,气质是岁月沉淀下来之后的儒雅随和。
“这位是沈副总,负责这次的电影策划。”
“你好,我是岁修。”
两手轻轻交握又松开,互相的观感都不错。
岁修不是现在大火的那种帅气长相,骨相很好,简而言之就是电影脸,很符合剧本男主角的身份。
大部分时候是岑元在和他们沟通,沈潋初只是看着手里的策划案草稿,时不时添上几句。
这个电影项目是沈潋初自己做主的第一个任务,很大程度上与他之后的前途挂钩,一个大三学生,还是丝毫没有接触过电影的人,任务不得不说有点强人所难,盛世的高层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沈潋初接手盛世,并非没有在暗地里使过绊子。
但沈潋初的态度算得上是游刃有余,沈家的孩子,就算不特地去玩心眼,也不至于软弱到任人宰割,何况他沈潋初是一个00后大学生。
干的就是整顿职场的事情,我行我素惯了,从来不惯着那帮股东。股东们也知道他背景硬,轻易下不了手,也知道他接受盛世是时间问题,不好撕破脸。
于是乎吊儿郎当的沈二少居然在公司里适应良好——除了每天都很忙,还有个爱打小报告的牛皮糖黏在身边以外。
这次的项目是关于奇幻修仙类型的电影,要知道,这种电影在国内近些年每每都是打着“国内电影崛起”的口号,却次次滑铁卢,基本上属于谁投资谁冤大头的类型了。
但是沈潋初看着剧本还不错,准备搞笔大的。
岁修年轻时得过两次影帝,但在内地知名度不高,在内地摸爬滚打许多年,也是不温不火。
但是沈潋初当初也只是看了一遍,制定就要他。
经纪人开始还以为这位沈副总是看上了自家艺人,想要潜规则,要知道,自家艺人可是年轻时用啤酒瓶砸过投资人脑袋的——自那以后就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但是这不代表年纪大了就好欺负。
悬着的心在今天见到沈副总的时候忽然就莫名落下平地——估计沈副总这般好看,就算是潜规则,自家艺人也不会说什么?
“金先生?”岑元出声询问。
经纪人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看着沈潋初出了神,有点尴尬,又看了一眼岁修:“剧本我们已经看过了,岁修很是喜欢,加上刚刚的了解,那我们就签约吧。”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沈潋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毫无负担地往躺椅上一瘫,也不管身后的岑元是何种表情,掏出手机给好友打电话。
“哎,男主角我给你搞定了,其他角色你准备咋办。”
这个朋友名叫宋清研,别听这个高大上仙气飘飘的名字,其实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网虫,大学主修的是导演系,后来自己拍过几个纪录片,偏好自然大场景,还得过奖,后来也拍过几部电影。都没什么水花。
跟沈潋初认识,是在一次拍纪录片时,他和团队被困在i国的乡村神庙,是沈潋初出现救了他们,然后就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半个月前……沈潋初找到他,询问对一个修仙剧本感不感兴趣,然后……就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有点像在开玩笑,但是宋清研已经足足一个星期没有睡好觉了。
“我再看看……”
“不行的话就海选。”沈潋初看得很开,慢工出细活嘛。
晚上,岁修引荐沈潋初参加了一场宴会,倒不是别的,照片这种东西多多少少有伪装的成分,他来线下感受一下,看能不能遇上几个符合心意的。
自他进入宴会厅起,就有无数人在暗中默默关注他的动向。
无论是因为出挑的姿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是带着剧本来的,而且是一个不小的饼,仅仅如此,就已经足够吸引人。
上来攀谈的人络绎不绝,沈潋初态度温和,游刃有余,但是又带着一点矜贵的疏离感,十足的惑人,娱乐圈总是放得开的,沈潋初已经接收到了好几个邀约。
中途他借口去了趟卫生间,出来之后在阳台吹风。
刚好是江医生打了视频来。
江医生应当是刚刚下班,一身便装,背景是在商场,似乎在买菜。
“江医生今天下班还挺早。”
江隅看见他一身正式的打扮,微微一愣:“你这是……”
“参加一个宴会。”
江隅薄唇微抿,视线似乎在沈潋初的脖颈处停留了一秒,却别的什么也没有说:“少喝点酒,注意安全。”
“有助理陪着呢,不碍事。”
江隅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宴会这种地方,他接触的不多,却也知道沈潋初是多么的受欢迎,他想要提醒他记得跟人保持距离,却又觉得这样说太过妒夫,下意识觉得沈潋初似乎不会喜欢这种管他太严的人,想法过了一遍,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凡事警醒着些,别轻信他人。”
沈潋初手肘撑在栏杆上,花墙的绿叶密匝匝的,白蔷薇开了满墙,似乎还能闻见清淡的香气,他的注意力被花吸引过去:“嗯嗯嗯,知道啦。”
“潋潋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沈潋初数着花苞,眼神一点点朝外挪,忽然就对上一双眼睛,花墙下站着一个人,白色西服,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