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泽颇为满意:“不错,有眼光。”
球球又仔细看乔温书:“papa也好帅!!”
语气比对仓泽说时更激动几分。
乔温书失笑,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你也很好看。”
一家三口和谐欢乐的气氛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王后朝他们这边斜睨一眼,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在仓泽被皇帝叫走时,她竟主动向乔温书球球他们走来。
守在乔温书身边的乔非羽、乔夜宇等人立即露出警惕的眼神,收起笑容,右手放在左肩上微微弯腰行礼:“王后殿下。”
王后将他们脸色变化尽收眼底,嫣然一笑:“不必拘束,说起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呢,你说是吧,温书?”
她看向乔温书。
乔温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不卑不亢问道:“王后殿下有什么事吗?”
王后摆出一副深爱孩子的母亲姿态,叹息道:“唉,仓泽这孩子也真是,你和他交往这么久,都没见他主动带你过来见见我。最初我从别人那听说你俩这事时还以为是个笑话呢,毕竟那孩子当时可是有娜娜这个’未婚妻’的。”
乔非羽等人皱眉,脸色均不太好看。
所有人都知道夏娜是仓泽未婚妻一事是假的,陛下还为此澄清且敲打过某些人,王后现在提起这事,是故意恶心乔温书吧。
乔温书正要开口,被乔夜宇伸手拦住。
乔夜宇笑了:“王后殿下真是会开玩笑,谁不知道咱仓泽殿下一向有主见,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啊,不好意思,我忘了您与殿下从小不亲,不知道这点也是在情理之中。”
王后笑容一僵。
“至于未婚妻一事,”乔夜宇露出不解的神色,“倒是我孤陋寡闻了,毕竟我可是‘从未’听说过仓泽殿下有过正儿八经的未婚妻,倒是二殿下和夏娜小姐走得挺近的,看来王后殿下您对夏娜小姐很满意啊哈哈哈......”
王后皮笑肉不笑:“娜娜各方面都非常优秀,又是帝国元帅孙女,我自是很喜欢。”
乔夜宇回道:“哦?那看来王后殿下对我们乔家很不满啊?可我觉得,哪怕是王后殿下您,还有您的本家,加起来都不配与我们乔家相提并论呢。”
他嘴角勾起笑容,眼神却冰冷:“我们乔家世代忠心于帝国,敢为帝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王后殿下,您是吗?”
就在王后脸色冷下时,他又倏地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王后殿下不会是当真了吧?”
王后冷冷一笑:“倒是有一张伶牙利嘴,看来乔家教得不错。”
“过奖过奖,我们家小书更优秀,与仓泽殿下十分相配呢。您看啊,我家小书精神力3S+,殿下也是,我家小书是返祖熊猫,殿下是返祖黑龙,家境实力性格都般配,还是自由恋爱,这听着比某些人乱点鸳鸯谱、故意造谣靠谱多了。”
乔夜宇笑眯眯看她:“您说是吗?”
第123章 站好,别撒娇
乔夜宇知道王后心中的刺是什么,刻意在“精神力3S+”“黑龙”等字眼加重语气。
王后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你说的对。”
这个乔夜宇......
还真是不好对付。
看着她吃瘪,花小里等人只觉爽快,差点笑出声。
王后暗自深吸口气,余光瞥见抓着乔温书两根手指望着她的球球,眼神微动,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这就是你收养的孩子吧, 长得真可爱。来,过来让奶奶仔细看看。”
她挥挥手,像召唤小狗示意球球过来。
球球往乔温书腿后躲了躲,扭过头,拒绝意思明显。
王后眼神深了深,放下手怅然若失道:“唉,果然不是非亲生的都不怎么亲呢。听说这孩子在外面流浪了几年?真可怜哪。”
乔温书眼神微沉,花小里连忙蹲下来捂住球球的耳朵。
王后唇角微勾,话锋一转:“不过温书,有些话可能你不爱听,但作为仓泽的母亲、陛下的妻子,我也得说说。有些小孩啊,在外面当野孩子当惯了,难免会染上几分不好的习惯。你是仓泽的伴侣,这孩子既然被你收养,那你们代表的便是皇家脸面,教养礼仪这方面,就得多注意注意,你说是吗?”
没完没了是吧,你个老女人,乔夜宇暗自磨牙。
乔夜宇正要开口怼回去,一道微冷的声音抢在他面前说道:“不好意思,温书愚钝,听不明白王后殿下的意思。”
乔夜宇挑眉,决定按兵不动。
“我只知道,球球的亲生父母是为帝国付出巨大贡献的科学家。他的父亲容白教授十年前研发的CIXX癌症治疗技术挽救了无数个生命和家庭,他的母亲秦雨教授在岗几十年,所研专利为帝国带来数不尽的价值,被陛下授以科学界最高荣誉奖,是受国人爱戴和尊敬的伟大科学家。”
花小里不知何时松开了捂住球球耳朵的手。球球仰着小脑袋,望着乔温书的背影,听着他的papa用无比严肃的语气一一辩驳那个讨厌的阿姨。
“他们二位含冤而死多年,唯一的骨肉流落在外饱受折磨,好不容易被找回来,却被王后殿下说成没有教养的野孩子。”乔温书冰冷道,“恕温书冒昧,王后殿下,您是在公开侮辱容白教授和秦雨教授这两位烈士吗?”
这担子可不是一般的重。
若传出去王后经营已久的名声定会受到冲击,而她也会被国民弹劾。
王后脸色终于变了,她看着乔温书似笑非笑道:“你这顶帽子给我戴得真好。”
“王后殿下言重了。”乔温书淡然一笑:“只是您身为一国之后,所代表的是整个皇家和帝国的脸面,我相信以王后殿下的聪明才智以及八面玲珑的心思,应当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您说是吗?”
花小里等人恨不得为乔温书吹声口哨鼓掌喝彩,简单几句话立场瞬间倒转,牛逼!
“噗。”乔夜宇忍不住喷笑出声,见王后阴沉着脸看过来,连忙道歉:“啊,不好意思,我没有笑您的意思,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个很搞笑的笑话,抱歉抱歉,王后殿下这般宽宏大量,不会与我一小辈计较吧?”
他加重“小辈”二字,明里暗里讽刺她一个长辈在陛下宴会上为难乔温书这个小辈,实在掉份。
兄弟俩一唱一和,堵得王后哑口无言。
这乔家!
真是从老到小,一个个都没把她放在眼里,嚣张至极!
王后沉默一瞬,重新挂起得体大方的笑容:“自然不会。”
她用挑拣物品的眼神上下审视乔温书一眼,“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仓泽为什么会选择你了,某些方面上你们确实相当合拍。”
一样令她厌恶得恨不得除掉。
乔温书颔首:“谢谢。”
王后:“........”
她勾了勾纤细的手指,端着香槟的侍者走过来。
王后取过一杯香槟递给乔温书,柔笑道:“仓泽自幼性格古怪任性,之后还望你多多包容他。来,我敬你一杯。”她语气一顿,“这点面子你都不会不给我的吧?”
“他为什么要给你面子。”慵懒低沉的嗓音插入进来。
听到这个声音,花小里等人悄悄松了口气。
球球眼睛一亮:“爸爸!”
仓泽低低应了声“嗯”,他走过来揉了一把自家小崽子的头,旋即搂住乔温书的腰,一米九的个子居高临下俯视王后:“做人心里要有逼数,别装傻充愣子在他们面前摆什么长辈架子,你觉得你够格吗?”
王后拿着香槟的手骤然收紧,脸色沉下:“仓泽,你什么语气!我可是你“母后”!”
“呵。”
仓泽嗤笑,懒洋洋掏了掏耳朵,脑袋埋进乔温书肩窝蹭了蹭:“抱歉,我被老头子拖了一会,有没有受委屈。”
乔温书无奈:“没有,站好,别撒娇。”
仓泽不乐意:“不要,让我抱着充会电,一会还得去陪老头子应付一下。”
乔温书拿他没辙,一旁被无视个透顶的王后脸色阵青阵白,看得其他人特别想笑。
就在这时,仓零走了过来。
他在找王后,见她脸色愠怒地看着仓泽和乔温书,双方气氛剑拔弩张,以为她又和大哥发生冲突了,不由得心里一紧:“母后,大哥。”
仓零来到王后身边:“你们怎么了?”
王后眼神敛了敛,对他笑道:“没事,只是一直没机会和温书见个面,来打个招呼,毕竟我们现在可是一家人。”
一家人三个字,是在故意恶心仓泽。
仓泽也着实被恶心到了:“恶心谁呢。”
仓零左右为难:“母后,大哥,你们别吵架,今天是父皇的生辰,让外人看了热闹影响不好。”
王后嘴角一扯,转身离开:“零儿,走吧,我有话与你说。”
仓零侧头瞄了瞄仓泽,跟着王后离开。
这时,一个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貌的女侍者端着点心从王后身边经过。她似是精神有些恍然,不小心脚下一个踉跄,碰到了王后。
手上一个不稳,端盘上的点心掉落在王后红色礼服上,晕染出一大片污迹。
女侍者脸色一白,跪下求饶:“王后殿下息怒,王后殿下息怒,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很抱歉!”
动静有些大,不时有人朝她们这边侧目。
包括乔温书他们,他们状似无意地盯着王后的脸色变化。
王后垂下眼, 掩住眼底的杀意和冷光,面上温柔道:“一点小事而已,不必自责,抬起头吧......!”
不经意间看清女侍者的样貌后,王后眼中忍不住拂过惊讶和疑惑,像是很好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中闪过百般思绪,王后笑了笑:“你随我来,帮我换身衣服。”
女侍者垂着头连连感恩:“是,是,多谢王后殿下!”
王后、女侍者和仓零离开宴会厅。
这个反应......乔温书皱眉微蹙,果然不是王后动的手。
如果真是她杀的人,她的表情应该更加震惊和慌乱才是,但现在更像是不解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乔温书不经意一侧头,忽然目光一顿——他看到星盟的戈佐亲王也在注视着王后和女侍者的方向。
那人感觉十分灵敏,几乎是在乔温书注意到他的同时,他就察觉到了。
见是乔温书,他友好的笑了笑,向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乔温书回以微笑,收回目光。
“怎么了?”仓泽在他耳边问,乔温书压下心中疑惑,“没什么。”
仓泽直起身,和乔夜宇交换了一个眼神。乔夜宇微微点头,借口要去一趟洗手间,离开了。
见王后走后,花小里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向乔温书竖起大拇指:“还是小书你牛,刚刚那番话听得我好爽,还有夜宇老师,太牛了!”
游天逸笑道:“确实。”
仓泽眯起眼,语气危险:“她说了什么?”
“我知道!”脆生生的声音从众人脚下传来,大家低头,球球小朋友举起右手,眼巴巴望着仓泽。
仓泽:“好的,仓书安同学请回答。”
球球示意仓泽抱他起来,趴在仓泽耳边咕咕唧唧了好一会。
仓泽听完后,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我知道了,放心,爸爸会为你和papa报仇的。”
球球搂着他蹭脸蛋:“爸爸最棒了!”
乔温书无奈提醒:“泽,别闹太过火,现在还不是时候。”
仓泽:“没事,我有分寸。”
就算不能现在就收拾她,但给她找不痛快是他最擅长的事。
另一边。
王后带人回到蔷薇宫后,王后对仓零道:“你在这里等我下。”
仓零:“是。”
王后缓步来到衣橱间,任由女侍者帮她换上新的礼物。
期间,她一直打量着女侍者:“你叫什么?”
女侍者恭敬道:“我叫溥娅。”
王后嗯了一声,“什么时候来宫里入职的?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女侍者:“我是大殿下宫里的糕点师,两年前入职的。”
众所周知,仓泽在皇宫养了一群糕点师。
王后语气莫测:“是吗......”
女侍者顿了顿,怯生生抬起头,一张与乔温书有四五分相似的脸蛋映入王后眼中。
王后唇角勾起,意有所指道:“你这张脸,长得还真像一个人。”她抬起手,白皙纤长的手指缓慢抚上女侍者的脸,“他今晚也在这里,你有见过他吗?”
女侍者瑟缩道:“我、我不知道王后殿下您说的是谁。”
“是吗......”王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收回手,“出去吧。”
她抽了张纸巾手帕仔细擦拭手,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女侍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垂头恭敬道:“是。”
注视她的身影离开视野,王后半眯起眼睛呢喃道:“假的吗?”
看来是仓泽在试探她了。
white上周突然死亡,王后起初以为是那个人让人动的手。
结果不是。
她又想过是不是乔家手笔——要是这样更好,省了她的功夫,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所以仓泽才想再“制造”出一个white试探她。
“不是乔家,也不是那个野种,那是谁杀了white?”
亦或是,真只是意外?
王后思绪百转,想到仓零还在外面等着她,迈步走出衣橱间。
女侍者离开蔷薇宫后,回到宴会厅的后厨继续忙活。
“溥娅,把这些送去清洗。”厨师长吩咐道。
“好的。”
溥娅推着装着碟盘的车离开后厨,经过拐角时,她转身进入洗手间。不到几秒,一个穿着一模一样的女侍者走出来,推车离开。
此时,挂着维修中的洗手间,溥娅与乔夜宇正在谈话。
乔夜宇:“如何?”
溥娅取下假长发,露出干净爽朗的短发,边把王后说的话告诉乔夜宇。
乔夜宇皱眉:“看来真不是她。”
“这个女人心思深得很,和她说话我瘆得慌。”溥娅声线变回男声,他拿出卸妆工具迅速卸妆,“我从蔷薇宫出来后,她的人一直跟在我,直到看到我回到后厨才离开的。不过没关系,”他眯起眼,“最基本的目的我们达到了。”
今晚的试探,乔家和仓泽其实最想确认的是王后和死掉的那女人到底认不认识,免得成为棋子被利用。
如果认识,那就证明那女人说的话是真的。接下来帝国会找和俞苏合作,沿着【乌鸦】这条线深入调查下去。就算【乌鸦】藏得再深,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能逃过两个国家的追踪。
只要把【乌鸦】连根拔起,到时候无论是王后还是其他人,一个都逃不过。
“也是。”乔夜宇舒展开眉,对溥娅道:“辛苦了,等会你直接回家和奶奶他们说一声,可以联系俞苏了。”
溥娅,或者说乔立策洗了把脸,冲他比了个“OK”。
乔立策是帝国情/报局的人,最擅长变装,加上以假乱真的兽能力,可以轻松骗过人类的眼睛。
乔夜宇不能离开宴会太久,免得被人怀疑,和乔立策交换完信息后回宴客厅了,出来时顺手把维修中的牌子挪开。
他前脚离开,后脚蛇星河出现。
见洗手间的门关着,蛇星河眼底浮现困惑,打开门——
一个穿着裙子、长相俊美、染着灿金色短发的大高个正撩起裙子,掏出那玩意准备放水。
门一开,女装大佬抬起头。
四目对视时,两人都沉默了。
蛇星河:“.......”
乔立策:“....................”
哗啦啦。
水声响起。
蛇星河:“。”
乔立策:“...................”
是今天乔立策的沉默。
乔立策艰难道:“啊,嗯,就...它有自己的想法。”
蛇星河:“......嗯。”
其实你可以不用解释。
大家都是男人。
某些方面有问题也能理解的。
蛇星河虽然不说话,但乔立策从他的表情解读出了这个意思。
乔立策:“...................”
乔副局长纵横情/报界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就是被弟弟们的同学看到自己穿女装上厕所吗?小意思,不用慌.......
水声停了。
水放完了。
乔立策张嘴,打算说点什么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英名 ,膀胱忽然一紧,它又颤颤巍巍抬起头。
哗啦啦的水声再度响起。
空气再次陷入死寂。
蛇星河眼神诡异一瞬。
乔立策:“...................”救不了了,让他死吧。
蛇星河想了想,说:“尿频多半是肾虚的征兆,建议你早点去医院看一下会好点。”
说完,默默退出去,关上门。
乔立策:“...................”
捂脸崩溃,啊啊啊啊早知道昨晚就和那群混蛋不喝那么多啤酒了啊啊啊——
宴会一直进行到九点才结束。
期间王后换上新礼服重新回到宴客厅,勾着小儿子的手臂在宴会上谈笑风生。
仓沐和仓泽跟着皇帝。
乔温书和球球偶尔也会被皇帝叫过去,介绍给其他人认识,正式承认了乔温书乃仓泽伴侣以及球球皇孙的身份。
自此,不会再有人敢在他们面前胡言乱语。
“温书,你什么时候来我们星盟呀?我请你去玩啊!”戈白雪和乔温书说着话,第N次邀请乔温书放假去星盟玩。自联邦集训后,她俨然成了乔温书的小迷妹兼乔温书和仓泽的CP粉。
乔温书:“以后有机会会去的。”
戈白雪失落:“好叭。”
“白雪。”戈佐亲王笑着向他们走来,他对乔温书微笑着点头,温柔地问侄女:“你们在聊什么,别任性给乔小少爷添麻烦哦。”
乔温书不由得打量起星盟这位过分亲和的亲王殿下。
他曾看过星盟的简史记录。在视频记录中年,星盟皇帝是个很有君王气质的男人,威严、勇猛、智慧,颇受星盟国民的爱戴。
这位亲王殿下......感觉和那位完全不像。
气质平易近人,眼神温和,一看就是老好人。
戈白雪和自己的叔叔很亲近,搂着戈佐亲王的胳膊撒娇道:“人家哪有任性啦,王叔讨厌。”
戈佐亲王笑了:“行行行,是王叔错怪你了。”他转头对乔温书说,“乔小少爷,听闻在联邦集训时,你对我们白雪多有照顾,在此我替王兄王嫂对你说声谢谢。”
乔温书:“亲王殿下言重,白雪同学也很努力。”
戈白雪笑颜逐开:“对啊,我可是很努力!”
“是是是。”戈佐亲王语气无奈而宠溺。
“乔乔!”这时,不远处抱着儿子的仓泽对乔温书招了招手。
戈佐亲王忙道:“去吧。”
戈白雪点点头,乔温书道:“那我便失陪了。”
乔温书向仓泽他们走过去,戈佐亲王状若自然地看了眼他的背影,收回目光低头和戈白雪说话。
“怎么了?”乔温书走到仓泽身边,注意到球球靠在仓泽肩膀上一直揉眼睛,困倦得直打呵欠,“困了吗?”
今天他佩戴了手表,乔温书低头看表,已将近九点。
确实到小家伙睡觉的时间了。
仓泽说:“我们回去吧,差不多结束了。”
倒不是不可以在皇宫住一晚,只是一想到皇宫有王后在,仓泽就不爽。故成年后他极少在皇宫住了,不是在学校,就是随便挑个房子住。
反正他房子多。
乔温书其实也有点累了,他实在不习惯这种场合, 闻言便颔了颔首:“好,要和陛下说一声吗?”
仓泽:“不用,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走吧。”
一家三口悄然从宴客厅离开。离开前,乔温书给家里人发了个消息。
飞行器刚落在别墅门口,仓泽和乔温书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警惕的盯着房子。
虽然表面看着和平日里没什么变化,但他们敏锐地察觉到屋内有一道陌生的气息。
有人悄无声息的破了他们的防护系统,悄悄闯了进去。
“你们先别下来,我去看看。”
仓泽从空间道具中取出一把消音木仓,跳下飞行器。脚步踩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高大的声影在夜晚中如鬼魅般,潜入屋内。客厅一片黑暗,东西没有乱,和离开前一样,仿佛一切都只是仓泽和乔温书的错觉。
但仓泽从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眉头轻蹙,生出一种被人私自闯入自己领地的愤怒。
那道微弱的气息来自沙发。仓泽一点点靠近,在那人惊醒时,木仓口抵着对方的额头,语气冰冷:“给我滚起来,别碰老子的东西。”
空气凝固。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那人沉默几秒后,轻笑一声:“不愧是返祖黑龙,我看你也很有当杀手的天赋。”
神情轻松,哪怕生命受到威胁也看不出一丝紧张。
这会,外面遮掩住月亮的乌云消散,茭白月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
借着有些昏暗的月光,仓泽看清了对方的样貌,眉梢挑了挑,似是惊讶:“怎么是你?”
灯光倏然亮起。
乔温书打开灯,怀里的球球已经睡着。乔温书走过来,扫了眼沙发上的人,“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沙发上的人竟是已经“死亡”的white!
她腹部、大腿受了伤,且伤势不轻,简单包扎过的伤口鲜血再次渗出。
球球被乔温书放回房间,从房间出来后,乔温书找出医药箱给white重新包扎。
仓泽仔细检查一遍房子的防护系统。今晚这事给他做了提醒,所幸他们今天都不在家,可若某天家里只有乔温书和球球在,再有不明人士闯进来......哪怕乔温书能解决,仓泽也不想冒这个危险。
他将系统进行修改和升级,确保下次再有人擅闯,系统可以顺利启动。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white看着认真给自己包扎的乔温书说。
乔温书眉头微蹙,女人腿上的伤口还好,腹部的伤口很深,应该是在爆炸中受的伤,里面的肉已经腐烂,需要进行手术摘除和缝合才行。
他没有回答white的问题,而是说:“你腹部的伤口得去医院,简单的包扎止不了血,要是细菌感染引起高烧的话,你可能会病情加重。”
white笑了笑:“你很适合当医生。”
乔温书看出她没有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但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病人。”
white勾了勾唇角,语焉不详:“我活得已经够久了。”
仓泽啧了一声:“有话直说,你费尽心思假死跑来我们这应该不是专程说废话的吧?”
女人的脸和乔温书有五六分相像,看着她顶着这张脸说一些死气沉沉的话仓泽就不爽。
white耸肩,看着乔温书忽然说,“其实我这种伤,对你来说只是几秒的事情吧?”话语行间,透出熟知一切的了然。
仓泽的脸色骤冷。
房间温度急降,空气如同冻住般让人喘不过气。
仓泽看white的眼神杀意凛然——他是真动了杀心,
黑龙的逆鳞从不允许被触碰。
white直面这股杀意,一瞬间呼吸骤停,身体仿佛被对方强大恐怖的威压一点点碾压、撕碎。杀手的本能叫嚣着要跑、要逃,可她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乔温书见她快支撑不住了,抬手按住仓泽的手背:“泽。”
滔天的杀意一顿。
如浩瀚深海般令人窒息的威压如潮水般褪去。white猛地大喘了口气,整个人宛若脱水的鱼大口大口呼吸着,脸色苍白如雪。
重新活过来后,巨大的痛楚自伤处袭来。仓泽加深了她对痛感的敏感度,现在她所能感受到的痛感是平常的十倍。
这是对她打了不该打的主意的惩罚。
white倒吸了口凉气,后背被冷汗浸湿,脸上却笑了出来,看着仓泽摇头叹道:“真是可怕。”
仓泽冷笑道:“如果你想体验更多的话,我是不介意的。”
“暂时算了,如果你们还想我留点意识说出当年的真相的话。 ”white将被冷汗浸湿的头发撩到后面,慵懒靠在沙发上,见仓泽和乔温书脸色微变,笑了笑,“来,先说说你们知道了多少。”
乔温书冷静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是犯罪组织的成员,只要把你交给警察,我们自然也能知道真相。”
“不,你们不会。”white笃定道,“如果你们想看到一具尸体进警局的话。”
在被交给警察前,她有千万种方法自杀。
说来可笑,这也是曾经组织教给她的东西,为了就是在被抓到之前自我了断。
乔温书眯起眼:“你在威胁我们?”
white挑了挑眉,摇头:“不,我是在寻求合作。”
“合作?”仓泽凉凉道,“大半夜跑到别人家的合作?”
white无辜状:“没办法,我现在又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你们面前,只能稍微用一下‘小手段’了。”
乔温书和仓泽没有接茬,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white也不急,反正她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果然,不到一会,她听乔温书说:“好,只要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我们,合作的事可以谈。”他刻意强调,“记住,不能掺一点虚假。”
white笑了,“成交。”
仓泽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问道:“爆炸的事,是不是你一手设计的?你想假死?”
“可说是,也可说不是。”她怕他们听不明白,“这么说吧,假死是我的计划,但爆炸真是意外。”
闻言,乔温书和仓泽内心没有过多惊讶。现场检查结果他们看过,确实是因天然气泄露而引起的爆炸。
仓泽问:“为什么要假死?”
“为了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