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万人迷[穿书]—— by樱笋流光
樱笋流光  发于:2024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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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是我爹,快把它收好!”杜半明声音发颤,用气音提醒小少爷。
盛星河从他的反应中知道了备胎爹没有诓他,看来储物戒中的确都是宝贝,忙重新放好。
所幸,因为其他人若有若无的排挤,两人站在了角落,没人注意到这一插曲。
初选匆匆结束,由于盛星河的测试结果太过震撼,以至于最后一名黑衣少年显示为筑基初期的修为时,没人太过在意。
记录弟子也没有注意到,当他将这颗测试石收回储物戒时,圆润的石头悄无声息化作了飞灰。
初选后,便是正式选拔。
他们来到一处巨大广场。
一名弟子站在高台上介绍:“稍后诸位便会进入水镜中,镜中以长庚镇为幻境,共投放行尸十八个。
其中一阶行尸十五个,二阶初期行尸三个,消灭一阶行尸的可入我宗门,降服二阶初期行尸的,有机会成为内门精英弟子。当然,若考核中被行尸抓伤,宗门提供二级化清丹,若不幸转化或罹难,宗门概不负责。”
“不想参加选拔的道友请现在离开,可在记名处免费领取一枚一级化清丹。”
一番讲解后,人群哗然,不愧是太一宗,考核竟这般难!
有几名少年陆陆续续转身离开。
杜半明也是纠结不已,他偷偷看向身边这位疑似扮猪吃老虎的小少爷,只见对方一脸淡定,话本中那些靠抱大腿走向人生巅峰的桥段不断浮现。
也许,他这次也能抱上大腿呢?
这可是筑基后期!妥妥的内门精英弟子预备役!
富贵险中求,在几秒倒计时后,杜半明还是一咬牙,留了下来。
“你也要参加嘛?”本以为对方会走的盛星河,在脑海中没有检索到行尸的信息后,转头发现小胖子还在,不免有些诧异。
却见杜半明那张圆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靠你了兄弟。”
靠他什么?
“好,现在发放考试牌,各位在考核过程中遇到危险时可捏碎木牌,自有弟子出现相救,但木牌一碎便代表放弃选拔资格。若发现有恶意破坏他人木牌者,自动淘汰,并再也不能入我宗门。”
“考核开始!”
话音刚落,盛星河只见凭空出现一道巨大水幕,淡蓝色的光晕瞬间将台下弟子全部笼罩。
山门前,镜面忽然泛起道道涟漪,随后分裂成八十个巴掌大小的水镜,镜中浮现人影,正是此次考核的少年们。
“选拔开始了!”
盛酽来了精神,眼神在水镜上不断划过,紧张中还生出了些期待,自己却不知道要找些什么。
“唔”,一声闷哼打断了他的思绪,旁边的师兄开口:“温道友,可是哪里不适?”
又来了,这个戏精。
盛酽不耐转头,便见一身白衣、面容天真的少年捂着左手臂,虚弱笑了笑,一副明明痛苦却强忍的表情:“无事,只是我身体弱些,那魔修留下的伤还没好全。”
云若竹见状,更是愧疚:“若不是为了救阿酽,温兄也不会如此,不如我让弟子先带温兄去宗门疗伤。”
“不了”,少年摇头,轻笑,露出两个小梨涡,他羞怯地瞥了一眼云若竹,又看向长身玉立、面容冷峻的盛酽,有些瑟缩道:“温絮就不麻烦太一宗的师兄了。况且,我还想拜入天枢峰门下,先来趁机看看有哪些竞争对方。”
说着眨了眨眼,颇有些天真可爱。
其余的太一宗弟子不免对此人生出好感。
除了盛酽。
他此次和师兄弟们外出采摘灵草,谁知半路被一魔修截胡,他和魔修争斗间,本来都快赢了,这清河谷的温絮却不知从哪冒出来,硬是给他挡了魔修一掌,也让魔修趁机逃窜。
不过是个搅屎棍,却摆出一副柔软天真的模样,迷惑了师兄弟们,将他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也就罢了。
现在还想进他天枢峰?成为他的师弟。
盛酽笑了,刹那间如万千桃花绽放。
他道:“我们天枢峰不收弱者。”
“既然身体不好,就该待在家里养伤,别出来一不小心受伤,还要赖在别人头上。”
“阿酽”,云若竹用眼神制止他,语气无奈。
周围弟子虽不明就里,但也看出盛酽不喜这温絮,心头那点好感瞬间没了,纷纷附和美人师弟道:“就是,修仙艰苦,自该强身健体,像是这名参赛弟子,刚一入水镜就吐血了,岂不是要将所有行尸都吸引来?简直胡闹!”
顺着这名弟子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张苍白的小脸跃入盛酽视线。
他瞳孔猛缩,登时愣住,莫名复杂的情绪从心中涌出。
这个人……
他几乎脱口而出:“才不是!他已经这么努力了,你为什么要说他!”
在场的人都惊了一瞬,云若竹好奇,想看看谁能让平素眼高于顶的师弟如此称赞。
而被双标的温絮面上虽是笑着,眼神却是暗了些,晦涩地盯着水镜中的那人。
盛星河不知道自己成了焦点,他被水镜的传送弄得眩晕,喉咙一甜又熟练地咳血。
杜半明一见血,吓得半死,猪嚎似的叫道:“快快快,快收起来!”
盛星河手上还拿着沾血的手帕,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便见街上来往人群中突然有一道影子窜出,恶臭的腐味扑面而来。
盛星河大骇,这是什么?!
人影还没近前,半空中冷冽银光一闪,人头咕噜噜滚到盛星河脚边不远处,他低头,恰好同那灰白脸上的腐烂眼珠对上。
旁边一人收剑,兴奋笑道:“真是好运,白捡了个一阶行尸!”
这、这就是行尸?
本来就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惨白了三分,盛星河忍不住后退几步,几欲作呕。
杜半明以为他又要吐血,忙上前死死捂住:“别吐别吐,我的小祖宗!”
盛星河“唔唔”叫了几声,将手帕收进储物戒,示意他松手。
杜半明倒是照做了,只不过下一秒又拖着他跑起来。
“血腥味已经传出去了,赶紧跑吧!”
方才杀了行尸的那人已经通关,化作白光消失在原地。
没来得及动手的其余参赛者纷纷懊恼,又将目光投向盛星河跑远的身影,眼神微动。
贺钰更是兴奋起来,想到了一个绝佳办法。
他露出个残忍笑容,带着狗腿子们跟了上去。
浑然不知的盛星河被杜半明扯着,跑到了熟悉的酒楼下。
太一宗的幻境十分真实,来往行人熙熙攘攘,他们的横冲直撞引来不少怒视。
盛星河顺了顺气,问出了他的疑惑:“行尸、到底是什么?”
旁边仍在喘气的杜半明差点没喘过来,顿时呛得直咳嗽,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他:“你不知道?!!”
看来这应该是个常识问题。
盛星河含糊道:“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从不跟我说这些,我这次、还是偷跑出来的。”
他倒也没全撒谎,穿越到原主身上后,周围人都把他当易碎的瓷人供着,虽然只是零星听说当时的修真界群鬼环伺,但具体情况却不清楚。
而原著只关注万人迷主角的情情爱爱,设定却从不介绍,差评!
杜半明怀疑地看了他两眼,想到他隐世宗门小少爷的身份,倒也信了:“行尸就是被鬼气侵蚀所化,无论是人是妖,若中了鬼气不及时拔除,便会化作毫无理智、只知道吞噬血肉的行尸。
众所周知,修真者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大乘七个阶段,每一阶段又分初期、中期和后期三个等级,相对应的行尸也从一阶划分到七阶,但修为普遍高修真者一个小等级。”
杜半明说到这,害怕得摸了摸手臂,“这次的考核还投放了二阶初期行尸,也就是相当于筑基中期的修为,简直要人命!”
他眼巴巴看向盛星河:“兄弟,全靠你了!”
盛星河在脑子里捋了捋,这才体会到太一宗考核的困难,又听杜半明这暗示的话,这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难怪小胖子方才没有退出考核,原来是听见他筑基后期的修为,想要抱他大腿!
可他只是个水货啊!不说修为被封,就是为了压住体内的血脉暴动,他也不能多使用灵力,否则就不是吐吐血这么简单了。
现在就凭他们两个弱鸡,该怎么通过考核啊?
还没想出解决办法,就见对面的杜半明一脸惊恐:“行尸!”
周围行人也是惊慌逃窜,盛星河一回头,就见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具青白尸体直直朝他们跑来,顿时一激灵:“快跑!”
又是一阵夺命狂逃,所幸闻声赶来的参赛者们争抢间终于杀了行尸,两人才累得瘫倒在地。
怎么回事?他方才身上的血迹都处理干净了,怎么还会吸引行尸!
然而只想到这,喉咙间方才一直压抑的腥甜还是吐出,溅在他匆忙拿出的帕子上,看得旁边的杜半明一阵心惊肉跳。
“哼,测试石果然是出了问题,你怎么可能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一双靴子停在他们身前,抬头看去,贺钰那张鼻孔仰天的脸映入视线。
他得意洋洋地嘲讽:“两个废物!”
杜半明:“你……”
“是你!”盛星河看出他幸灾乐祸的笑容,灵光一闪,“你故意驱赶一阶行尸追我们,想让我受累吐血?!”
贺钰有些意外,继而又满不在乎道:“还不算太笨,不过,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废物就该发挥废物的作用。怪只怪,你没有废物的自觉,竟然还想拜入太一宗,哈哈哈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杜半明大怒,一时也顾不上对方的身份,啐道:“卑鄙小人!”
围观的其余参赛者却不以为意,甚至还乐见其成,又有三人趁机斩杀被血味吸引来的一阶行尸,成功晋级。
一时间,所有人看盛星河都像在看一块肥肉一般,无比灼热。
水镜外,盛酽压抑着怒气,盯着屏幕中贺钰洋洋得意的脸:“这就是明光城传说中的天骄少爷,如此卑鄙阴险,怎能入我宗门?”
云若竹有些不解他的愤怒:“此子做法虽然有些不妥,但若不是那少年自己体弱还来参赛……”
“行了,不许你说他!”盛酽打断,目光看向水镜中面色苍白的少年,无比怜惜,“他都这么可怜了。”

在场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盛师弟和大师兄青梅竹马,一直亲密无间,现在竟然因为一个陌生少年而发生矛盾?
难不成,盛师弟就喜欢这种时不时吐血的小白脸?!
云若竹也不明白今日的师弟怎么了,他看着对方一直盯着水镜中的那名少年,心头泛起些许隐秘的酸意。
盛酽此时却顾不得师兄的感受,他看着水镜中面色苍白的小孩,只觉得心里有万千蚂蚁爬过,恨不得冲进去一剑杀了那贺钰。
卑鄙小人!
盛星河想法跟他爹一样。
他没想到姓贺的对他有这么大恶意,之后对方又如法炮制赶了他两三次,眼看一阶行尸逐渐减少,他吐的血一次比一次多,盛星河眉眼一压,不行,得想个办法!
“轰——”
突然的冲天大火打断他思绪,有人惊呼:“是二阶初期行尸!”
盛星河看过去时,只来得及看见一黑白道袍的少年朝着众人挥手,笑得欠扁:“承让了诸位,先走一步”。接着化作白光消失。
“是玄羽观的烈火符”,杜半明艳羡道,“我要是有钱也好了,买个几十张符篆,还怕什么行尸!”
符篆?盛星河想到什么,往其中一个储物戒中看去,果真看到一沓明黄符纸,最上面几张绘着栩栩如生的流火符纹,看来这就是烈火符。
有了符篆,倒是不怕行尸了。
但难道就这么放过贺钰?
盛星河不甘心。
他在储物戒中检查,注意到符篆旁边,还放着一柄通体玉色的小剑。
这是龙傲天送的礼物?
感受到主人的神视,白玉小剑缓缓飞了起来,在储物戒的空间中打转,很像是摇着尾巴的狗狗。
竟然还会自己动?对了,龙傲天说这剑有剑灵。
心念一动,白玉小剑出现在他手中。
恰好,此时的贺钰看见二阶行尸被抢,正酸得不行,没空注意他。
盛星河灵动的猫儿眼一转,计上心来。
“又是二阶行尸!”
一阵惊呼,尖叫声此起彼伏。
盛星河看去,只见一青面獠牙的行尸正和一带着兜帽的黑衣少年缠斗在一起。
四周众人纷纷避让,只有贺钰表情兴奋,带着几个狗腿子悄悄躲在一边,手上长剑拔出一半。
竟是想抢人头!
盛星河越发厌恶,趁着贺钰松懈,指使白玉小剑悄无声息飞了出去。
另一边,黑衣少年修为不低,仅凭一人便降服了二阶初期行尸,眼看贺钰即将冲上去时,盛星河忍不住叫道:“小心后面!”
“锵——”
黑衣少年反身一剑,恰好挡住贺钰朝二阶行尸偷袭的攻击,剑气震荡,他身后兜帽滑落。
盛星河看见了一张极其惊艳的面孔,长眉入鬓,眸若辰星,气质极为清冷,被黑衣一衬,更像是寒山之巅终年不化的积雪。
纵然经历过他爹的美颜冲击,这张脸却还是不免让人恍神。
对方似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淡不带任何一丝温度,接着挥剑震开贺钰。
又抬手一剑凌空劈开,凌冽剑气将正欲逃跑的二阶行尸砍了对半,绿色血液飙了一地,下一刻黑衣少年便化作白光消失。
好、好凶残。
盛星河忍不住退了两步。
看来即使没有他的提醒,高冷美人也能轻松避开贺钰。
不过修真界真是太恐怖了!他要赶紧到他爹身边!
“咳咳,该死,都怪你,要不是你提醒,我就能斩杀行尸成为精英弟子了!”灰溜溜的贺钰被狗腿子扶起,面色不善地看向盛星河。
盛星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明明是技不如人,却又不敢承认,在众人面前拿他当失败借口,真是自欺欺人!
身旁的杜半明见对方的神色,咽了咽口水:“我说少爷,你要是还不准备出手,我们就先逃吧。”
他也奇怪明明筑基后期的盛星河为什么一直不出手,难不成真像他们说的,测试石坏了?
那他还跟着进来干嘛!简直是欲哭无泪。
要不是还残存最后一丝幻想,杜半明早就捏碎木牌,继续回家算账去了。
“别怕,我自有办法。”盛星河冷静道。
他眼角余光快速扫了四周一圈,目前两个二阶初期的行尸已经被消灭了,只剩最后一只,他们这么大的动静,对方不可能没有过来。
到底在哪?
“把他们给我抓住!”贺钰觉得自己丢了天大的面子,只能从这两个废物身上找回。
“少爷,还有水镜监视……”
“怕什么,我们又不杀人,再说他们也没有捏碎木牌离开,怪得了谁?”
几个狗腿子听命,狞笑着朝两个战五渣走来。
盛星河手中握着悄悄飞回来的小剑,带着杜半明不断后退,额角沁出了冷汗,怎么还不出现……
贺钰见两人不断退后的狼狈模样去,出了一口恶气,松懈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带着腥味的影子猝不及防朝他扑来。
“什么东西?!”
贺钰大惊,他反应不慢,却还是被尖锐的利爪划破衣服,在左手臂上留下五道深刻的划痕。
“是最后一只二阶行尸!”
“他、他被抓伤了!”
人群哗啦啦朝四周散开。
这一番变故猝不及防,原本要抓盛星河的狗腿子们忙转身去救贺钰。
“我靠!”杜半明吓得脸色比盛星河还白,拉着他就往人群中躲,企图以人多换取安全感。
“啊——”
原本去救人的几个狗腿三两下就被行尸掀开,每人身上都留下了抓痕。
“这只二阶行尸、怎么这么凶!”杜半明说出了盛星河心声。
奇怪,方才跟黑衣少年打斗的行尸,没有这么强啊!
“他身上的黑气,是不是要浓一点?”盛星河不确定道。
“二级化清丹怎么没用!这、这不是二阶行尸!”地上,趁着行尸被狗腿拖着的贺钰,忙服下丹药,却见左臂蔓延的黑气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凄厉叫道。
废物废物废物!都是废物!太一宗一群废物,竟然将行尸都弄错了!
这只二阶行尸也是奇怪,一群血肉在前,它却直直朝着贺钰方向扑来,仿佛对方身上有什么极其吸引它!
“啊啊啊救命!”贺钰虽然受伤,但身上却有不少救命法宝,不知用了什么跑得飞快,直直朝人群中撞来,企图祸水东引!
“快跑!”
“你别挡我啊!”
人群顿时涌动,盛星河和杜半明被迫分开,头昏眼花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挤得靠后,落到了贺钰身边!
看见这废物,捂着左臂的贺钰眼中闪过狠厉,一手竟直接拽住盛星河手腕,往后狠狠一拽,将他直直朝身后的行尸推去!
替他挡尸吧!
转瞬之间,盛星河都没反应过来,行尸重度腐烂的面孔近在眼前。
他在心中大叫,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等来,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盛酽仙君!是仙君来救我们了!”
惊喜的叫声中,盛星河睁开眼,他爹的盛世美颜跃入眼帘。
“好好待着”,盛酽没忍住,揉了揉这小孩的头发,转身朝行尸飞去。
“金丹中期的修为?竟是三阶行尸”,盛酽啧了一声。
看来宗门弟子是越来越不行了,这种低级错误也会犯。
听见是三阶行尸,剩余参赛者脸都白了,惊恐之余又不免庆幸,幸好还有盛酽仙君。
盛星河却忍不住担心,他爹不是刚步入金丹期,对付这行尸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仙君肯定没问题!”杜半明重新找了过来,看见他脸上的担忧,立马打包票,很像是他爹的脑残粉。
不过盛酽的确没有令人失望,作为书中主角,不过是跨越一个小等级挑战,没一会就把方才撵得众人嗷嗷叫的行尸打成了残血,然而最后一击时却收剑,目光看向盛星河,“你,过来。”
盛星河左右看了看,确定他爹是在叫他,可他们这时应该还是陌生人才对。
他疑惑走到盛酽身边,就见对方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残血行尸,下颌一抬:“把它杀了。”
“杀、杀它?”盛星河一时没反应过来,猫儿眼看向他爹,一派无辜单纯。
要是这表情放在其他人身上,盛酽只觉得愚蠢做作,但看这小孩,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解释道:“考核。”
哦是了,盛星河反应过来,他还在考核中,那这是、要给他走后门的意思?
即使不用看,也能感受到周围人的灼热视线。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这么大的后门,可真是……太棒了!
不愧是他爹!
举着白玉小剑,盛星河毫无负担给了行尸最后一击。
让你吓我!
盛酽满意点头,“走吧”,带着小可爱准备离开。
“等下”,盛星河叫住他,转头朝杜半明跑去,不由分说给他塞了三张烈火符,“我先走了,你加油!”
不错,重情重义,盛酽暗中点头,打量了一眼那小胖子,带着人走的最后一刻,给了对方一个提示。
价值数百灵石的宝贵符篆突然就到了手上,杜半明不知所措,更令他惊讶的,是盛酽仙君走前给了他一个视线。
他匆匆低头离开,确认身后没人注意时,才跑到仙君提示的地方,一个正晃荡的一阶行尸出现在眼前,他惊喜地举起了烈火符。
话本诚不欺我!果真抱到大腿了!
水镜外,盛星河跟着他爹刚一落地,一群人就拥了上来。
当然,都是关心他爹的。
只有此次负责考核的弟子看了看盛星河,目光纠结:“盛师弟,这人的考核……”
盛酽在水镜中放了这么大的水,他们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盛酽不慌不忙,看向那小孩,盛星河心领神会,自我介绍:“我叫盛星河。”
很好,还是他们老盛家的人。
盛酽心下更是亲近,面上却端着秉公办理的沉着模样:“盛小道君亲自击杀了行尸,还是三阶,这总没错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师兄还想挣扎。
盛酽璨然一笑,意味深长:“师兄与其还在这里纠结新生的考核成绩,还不如赶紧调查这三阶行尸到底是从哪混入的水镜?宗门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散落行尸?要是被宗主知道了……”
此时的太一宗宗主,正是盛酽的师父。
可谓是光明正大的威胁了。
师兄一咬牙:“盛师弟说的是,恭喜这位盛小道君降服行尸,来人,先把小道君带到中峰去。”
盛酽满意了,看向小孩,叮嘱道:“明日午时便是择英会,若是你有缘入我天枢峰,便是我师弟了。”
盛星河重重点头,为了黏在他爹身边,天枢峰是入定了!
“好,你先跟弟子去吧”,盛酽难得有些不舍。
盛星河同他作别,又见一身青衣的云若竹站在一旁,念着备胎爹之一的情分,临走前对他露出个友好笑容。
然而对方却没有搭理,将脸转向了一边。
说好的温柔师兄呢?你二十年后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盛星河还有些不习惯,前往中峰的一路上,带路的两名弟子也时不时瞥他两眼,视线奇怪,嘴里念念有词。
盛星河好奇,凝神一听,发现自己竟可以听见对方的传音内容。
弟子一:“这小白脸有什么能耐,竟让盛仙君如此喜欢?”
弟子二:“莫非仙君就喜欢这种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
弟子一:“呸,还小白花呢,你没看见这人临走前还看了大师兄一眼,妥妥的挑衅!心机婊!”
弟子二:“呸!”
盛星河:“……”

难怪云若竹没给他好脸色看。
不过仔细一想,此时的盛酽作为修真第一美人,对谁都是不假辞令,即便是青梅竹马的师兄,也没有像今天对他一般温柔。
呵,一群鱼唇的人类,没想到吧,他靠的是血缘碾压!
中峰处专门安排了新弟子的住宿,两名带路弟子对他有偏见,将人带到后,只简单交代几句择英会的事宜,便忙不迭离开,盛星河隐约还听到了一声“晦气”。
“……”
这是一处小院落,并排四间客房,前三间门外挂上了小木牌,应是有人了。
盛星河进了最后一间,一看见床榻,瞬间眼中就没了其他,浑身的疲惫立马涌上来。
造孽啊,他本来就是个病人,要多多休息才对!
当即扑上床,卷了卷小被子,沉沉睡去。
他睡得太快,没注意到贴墙的椅子上放着个黑色包袱。
不知睡了多久,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盛星河闭着眼爬起来,懒懒伸了个腰,颇像只大号猫咪。
真不想起床“啊——”
“你谁?!”
出现在房间里的黑衣少年吓了盛星河一跳,原本惺忪的猫儿眼当即瞪圆!
“这话是我该问你吧”,对方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盛星河,雄雌莫辨的脸上毫无表情,但散发的冷意让他艰难咽了咽口水。
盛星河往床脚缩去,怀里抱着小枕头给予自己安全感,心虚说:“我看房间没有挂木牌,还还以为没人。”
黑衣少年侧脸,下颌微抬,示意他看向放在椅子上的包袱。
“……抱歉,我这就出去!”他一骨碌爬起来,冲向门边,冲了一半想起自己还抱着枕头,刹车回头,对上黑衣少年淡漠的视线,讪笑两声,迈着小碎步将枕头丢回床榻,接着头也不回开门出去。
力道大得带着门扉摇晃了几下。
黑衣少年抿唇,看着被睡得凌乱的床榻,长眉微蹙。
然而下一刻,“砰”地一声,方才跑出去的罪魁祸首又跑了回来,并重重关上房门,倚在门边喘气,像是背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卧槽卧槽,姓贺的怎么还在这?他不是淘汰了嘛!
盛星河刚走到院中,便见贺钰和他的几个狗腿遥遥走来,当机立断又跑了回来。
之前在水镜中为了报仇,他趁着贺钰不注意,让剑灵将一方血帕藏在了对方身上,所以最后那只三阶行尸才会一直追着贺钰。
现在对方肯定已经发现了!
他们人多势众,盛星河选择先苟着,等明日择英会后入了天枢峰,再让他爹为他撑腰。
不过,此刻,他对上眼前黑衣少年难言的表情,只得扯出个无辜笑容,腆着脸说:“太一宗也不知怎么安排,隔壁客房都满了,相遇即是缘分,让我们珍惜这段缘,今日便和道友抵足而眠。”
黑衣少年手中的剑动了。
“别别别,有话好说,行,虽然房间满了,但小院里也不是不能将就,咳咳、咳咳咳,虽然我天生体弱,但还是经得住露宿风餐之苦的,咳咳!”
小少年咳得直弯腰,白色衣衫被动作带得勾勒出瘦弱身形,看上去格外可怜。
盛星河慢吞吞转身,作出开门动作。
不对啊,这兄弟怎么还不说话!
他手尴尬地搭在门上,没想到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只好放下手,若无其事地转身:“看我这脑子,除了床,不是还有地铺嘛,地铺好啊!”
可惜一眼看去,房间也没个多余的床被,他也没胆绕过少年去动床榻上的被子,算了,大不了趴在桌上睡。
“你、你要干嘛?”他刚在桌边坐定,就见黑衣少年朝他走来。
对方身材挺拔,如新开刃的利剑充满了锋芒感,虽然精致的五官格外吸引人,但那眉眼间笼罩的寒意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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