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好友他弟缠上了!—— by阿扶光
阿扶光  发于:2024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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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觅心里想的语气里一点都没表露出来,他笑着应好,等挂了李清玉的电话,他就去了顾远的办公室,把李清玉约他晚上吃饭说了,让顾远带着何柔一起去赴约,何柔是个女孩子,是和女性客户谈合作,带着女员工更合适一些。至于他,到时候就说他临时犯了胃病,不能赴约。
顾远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蹙眉问道:“那天晚上,李清玉送你回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第一次和李清玉见面时,顾远就看见了李清玉对江觅的惊艳,后面谈事,就老是把话题往江觅身上绕。
“能有什么过分的啊?她一个女孩子。”江觅说,“但我想了想,今晚我还是不去了,她要是真的想和我们事务所合作,你和何柔去谈一样的。”江觅没把不去的真正原因告诉梁锦奕,主要是原因也不重要。
“也好。”顾远道。
江觅打完招呼,就准备回自己办公室了,但是人还没动,西装衣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好像是短信进来了。
江觅掏出手机随意一看,整个人就愣住了 。
“江律,怎么了?”顾远拿起水杯,打算去茶水间冲包咖啡提提神,忽然就瞅见江觅傻呆呆地拿着手机,愣在了原地,不由问道。
江觅眯着眼,盯着银行给自己发的到账消息,以及转账信息后面那个转账人信息。
江觅磨了磨牙,刚想给梁锦奕打个电话过去,想到他现在应该在上课,江觅忍下这股冲动,没事人一般对顾远道:“没事,我回去工作了啊,顾律。”
江觅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
梁锦奕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到家了,他系着印蘑菇图案的深灰色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听见客厅里传来的动静,梁锦奕给锅底煎好的鲫鱼注入开水,回过头对客厅里的江觅道:“哥哥,差不多再有二十分钟,就可以吃饭了。”
江觅家的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厨房是接近三米的推拉门,厨房开着门,转眼就能看见客厅,江觅将电脑包扔在茶几上,解开领带后就进了厨房。
扫了眼流理台上丰盛的食材,江觅语气微妙:“锦奕,先别忙着做饭,你先说说我到账的两千万是怎么回事?”
梁锦奕今晚安排的菜色是鲫鱼豆腐汤,干煸鱿鱼,青椒炒鸡块,外加一个炒青菜。
他提前备好了菜,鱼汤在砂锅里熬着,打算等江觅回家之后炒菜,听到江觅这样问,梁锦奕转过头来说:“哥哥,我昨晚不是说了吗?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给你。”
江觅伸手,敲了一下梁锦奕的脑门,梁锦奕不满地捂住脑门,叫了声一声哥哥。
江觅感叹道:“弟弟,没想到你还挺有钱的。”
梁锦奕说:“我没什么花钱的欲望,就都攒在那儿了。”梁锦奕此话不假,他没有强烈的物欲,衣食住行家里全包,现在住在江觅这儿,他哥哥每个月还给他家用,他的钱自然都全攒着了。
江觅说:“明天我去银行把这笔钱转给你。”八位数算大额转账了,手机银行不能自己操作。
梁锦奕立刻拒绝。
江觅好笑道:“弟弟,我要你钱干什么?娶老婆吗?”
梁锦奕黑眸瞬间一眯,语气发沉道:“哥哥想娶老婆了?”
江觅表情无奈:“弟弟,你听话得抓住重点,我的意思是,我一工作好几年的成年人,哪要你未成年的钱,你要是真想孝顺我,等过几年上班发了工资,给我打一半就成啊。”
当然,梁锦奕到时候就算工作了,江觅也不能要他的钱,他只是想要打消梁锦奕现在想把钱给他的欲望。
“总而言之,你现在还等着你爸给你发零花钱呢,这笔钱哥哥不能要。”江觅换了副郑重的神色。
梁锦奕闻言,又劝了江觅几句,江觅始终不为所动,坚持不能收自己的钱,梁锦奕知道自己今天没办法说服江觅了,他垂下眼皮,盯着江觅看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那好吧。
话音刚落,梁锦奕听到砂锅煮沸的声音,梁锦奕赶紧转过头,关注自己锅里给江觅补身的鱼汤。
两人吃过晚饭,一起洗了碗后,梁锦奕拿着卷子来江觅书房里写卷子,江觅则打开了电脑,继续写文件。
翌日,上班之前江觅先去了趟银行,把钱转给梁锦奕后,江觅回公司上班。
顾远是下午来的公司,来公司后,先给他说了说和李清玉的饭局,“你没去,人李总挺失望的。”
说着,顾远觑了眼江觅的脸色,打趣道:“其实吧,人家李总和你年岁相仿,长的漂亮,又有能力,你不妨……”
江觅哪里不懂顾远的意思,他撑了一个懒腰,含笑回了一句,“行啊,那我去谈恋爱了,事务所就交给我们顾律了。”
“别呀,学弟,我就开个玩笑。”顾远赶紧道。
江觅无奈地摇了摇头。
顾远这才说正事,李清玉对他们事务所还算满意,不过没到最后一步,不确定最后能不能合作,江觅听着话就知道合作的面挺大的,点头表示了解了。
顾远又问:“江律,今晚和程总的饭局你要去吧。”
“去。”程总就是月初那个,为人豪爽,酒桌上喜欢喝酒的程总,“合作推进的挺顺利的,这个酒局必须得去啊。”
“那行。”顾远道:“我晚上叫上牛宇盎,他酒量好。”牛宇盎是月初招的新人,工作能力一般,但擅长和人打交道,有种实诚的圆滑,而且能喝。
“行。”江觅回道。
晚上下班后,江觅顾远以及牛宇盎直接去了提前预定好的星级饭店,大概半个小时后,程总就带着两个下属到了,而果不其然,他还让助理带了瓶酒。
看到那酒江觅眼皮子就是一跳,王总带的是绿色瓶的国窖茅台,他妈的一瓶有五斤,他们满打满算也就七个人啊。
不过幸好,今天程总没拉着他一直喝酒了,陈总和牛宇盎聊了几句后,得知居然是自己的小老乡,陈总便改拉着他说话喝酒了。
江觅看着牛宇盎逐渐泛红的脸色,和一杯又一杯下肚的白酒,心里决定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得多给人发一笔补贴。
酒过三巡,江觅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江觅拿出来看了看,是梁锦奕打来的电话。江觅又抬起头,看了眼酒桌,程总还在专心给小了他二十来岁的牛宇盎讲小时候的北方是啥样的。
江觅不动声色起身,走到包厢外面,接通电话。
电话一接通,梁锦奕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哥哥,你在哪儿?怎么不在家?”
江觅怔了下,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你今晚不是回梁家了吗?”
“我爸和我吃了个饭又出门去了,我就回来了。”梁锦奕看一眼时间说,“都九点半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哦,我今晚有个应酬,还在外面呢。”江觅说。
“应酬?”梁锦奕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声音骤然变得微妙,“不会是和那个什么李总的应酬吧?”
“你想什么呢?我不是答应你不去李总的应酬了吗?”虽然今晚喝酒的主力变成了牛宇盎,但江觅喝的也不算太少,总不能就指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灌吧,他略带点火气道:“是那个程总,一男的。”
“那你们今晚在哪里吃饭?”梁锦奕接着追问。
“怎么了?有事?”江觅问。
梁锦奕道:“我来接你。”
江觅听笑了:“锦奕,你来接我?你有驾驶证吗?你怎么过来?”
梁锦奕觉得这简直不是个事儿,“我打车过来。”说完,他语气一沉,“哥哥,你不想来我接你,该不会你就是在和那个对你心怀不轨的李总应酬吧。”
江觅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他没好气道:“梁锦奕,我是心疼你,这几天大降温,我怕你觉得冷。”
梁锦奕说:“我不怕冷。”
他又态度坚决地追问:“哥哥,你到底在哪个饭店。”
江觅无计可施,只好报上了他所在的饭店名,虽然对梁锦奕这黏人劲儿感觉到了一点心烦意乱,不过江觅到底心软,到底心疼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弟弟,提醒道:“饭局估摸还有一个小时才结束,你别来太早了。”
“好的,哥哥。”
江觅回到包厢,刚回到包厢,就被程总看见了,程总红着双颊冲他招了招手:“江律啊,你去……去哪儿了,这……这坛茅台茅台都要见底了,你快过来……多喝一点。”
江觅只好硬着头皮在程总身旁坐下,和他一杯一杯喝了起来。
最后,程总还觉得光喝白酒不尽兴,又要了一瓶红的。
江觅估计的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陈总醉到两眼发直,这场酒局也就到此结束。
江觅和程总的助理,一人一边虚虚扶着程总下楼梯,到了一楼大堂后,江觅看到了一个黑衣少年,黑衣少年坐在大堂等候区里,目光直直向他看来。
江觅虽然带着醉意,但他自控能力向来强大,程总还在,他不可能放纵自己被醉意侵蚀,他清醒地向梁锦奕使了个眼色,暗示暂时不要过来。
两分钟后,江觅将程总送到了酒店大门口,陈总司机将车开过来,江觅将人扶上车,应允了程总下次再约的醉话后,又送走程总带来的两位下属,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天已经很冷了,酒店里开了暖气,酒店外却刮着冷冽的北风。
江觅板正的西装外套外,穿了一件驼色大衣,他又喝了不少的酒,白酒暖身,倒也不觉得寒。
顾远酒量和他相仿,不过程总灌江觅和牛宇盎比较多,顾远意识还挺清醒,他扶着意识不清的牛宇盎道:“那我送牛宇盎回家,江觅,你可以自己回家吗?”
江觅喝多了就上脸,刚刚程总在还能勉力维持,程总一走,心头大石卸下,江觅明显更醉几分,眸光水红,意识显然不是很清醒了。
江觅抬手打了呵欠,示意顾远不必担心,他望着不远处向他走来的少年,缓声说:“学长,别担心我,我……我弟弟来了。”
他话落下的时候,梁锦奕就走到了江觅身旁,扶住身形略微摇晃的江觅。
梁锦奕扶住江觅后,和顾远打招呼,礼貌地叫顾哥。
江觅不会一个人回家了,顾远放了心,他对梁锦奕道:“那走吧,弟弟,我们去停车场。”
刚刚出门的时候就叫了代驾,等到了停车场时,两个代驾已经到了,江觅动作缓慢找出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代驾,都忘记了和顾远打招呼告别,摇晃着上了后车座。
梁锦奕坐在了他的旁边。
“两位,去哪儿?”代驾转过头,热情地问。
梁锦奕报上目的地。
二十几分钟后,代驾在世贸庭芳二栋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和两位顾客道别后,便率先离开了停车场。
“哥哥,你还好吗?”梁锦奕打开车顶灯,关心地望着眼尾醉红的江觅道。
江觅掀开眼皮,桃花眼彻底被水泅湿泅润,他视线没聚焦:“挺,挺好的。”
说完,江觅扭开他那侧的车门,跌跌撞撞地下车。
梁锦奕赶紧打开他那侧的车门,快步绕到江觅身侧,大掌握住他细腰,扶着江觅上楼。
而等上了楼,梁锦奕确定江觅今晚着实醉的不轻,他两只眼睛都阖上了,整个身体都软软地贴着他。
梁锦奕叫了两声哥哥,江觅意识模糊地睁开一点眼皮,随后,微红的眼皮慢慢垂下,纤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方投出一片月牙形的阴影。
梁锦奕只好扶着江觅回了房间。
江觅衣服都不记得脱,一到房间便倒在床上,醉意更深地闭紧了眼睛。
这几天北失开始供暖,室内温度高达二十度,江觅穿着驼色羊毛大衣,西装外套,衬衫,热意很快就从他体内涌出来,他拧起眉,额头渐渐浮现出一层薄汗。
梁锦奕低下头,帮他脱掉了大衣,西装外套,又脱掉了他的皮鞋,袜子。
之后梁锦奕抬脚进了主卧的卫生间,用热水打湿洗脸巾后,回到了江觅的床边,垂眸,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拭掉额头和脖颈间冒出来的薄汗。
擦拭完薄汗后,梁锦奕没从江觅床边挪开,他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睡着了的江觅。
他小时候有很多机会这样看着江觅,因为那个时候,他是和江觅一起睡觉的。
而他一般比江觅醒的早,所以就有很多时间观察他,不过江觅这次从U国回来后,他还没有这样静静地观察江觅的机会。
他手指落在了江觅优越的眉弓上,然后逐渐往下,是他挺秀的鼻梁,接着,就是江觅自带些许上扬弧度的嘴唇。
江觅的嘴唇不算厚,但也不算薄,是恰好到处的厚度,泛着润红诱人的色泽。
梁锦奕盯着那抹勾人的红,落在他唇瓣上的食指不自觉用力下按,睡梦中的江觅好像察觉到了不舒服,他轻轻嘤咛了一声,而随着他嘤咛,他嘴唇缓缓张开了一点,梁锦奕按在他唇缝上的食指蓦地下陷,被江觅含在了嘴里。
感受到手指被湿滑温热包裹,梁锦奕眸色瞬间一沉,他控制不住地下沉手指,往江觅湿热口腔的更深处探去。
【作者有话说】
晚安啦,今天阿扶可以早点睡了,嘿嘿。

第35章
而这时候,江觅更觉得不舒服了,他迷蒙地掀开了一点眼皮,像是发现了眼前人是让他不舒服的罪魁祸首,他茫然地叫了一声锦奕。
含着异物,那声音自然是含糊不清的,潮湿泥泞的。
梁锦奕望着江觅无辜茫然的表情,望着被他含住的自己的手指,他喉结剧烈滚动好几下,才克制住自己想要疯狂下探的冲动,强迫自己收回了手指。
而口腔里的异物消失,江觅舒服了,他又闭上了沉重的眼皮,沉沉睡了过去。
梁锦奕抬眸,看了眼自己在的吊灯下,泛着一层薄薄水渍的手指,又看了看江觅那□□后,艳到蘼丽的嘴唇,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大步回到了自己房间。
而毫无意外的,梁锦奕当夜又做了一个梦。
只是这一次,梦里不仅只有修长笔直的大腿,或者窄瘦柔韧的腰肢。
梦里的人终于有了脸。
一张他无比熟悉的脸,他看着他醉眼朦胧地吞吐着一个男人的手指,直到他唇间不受控制地溢出涎水,发出温热的声音。
梦里的他终于心软了,抽回了手指,往那张被□□到肿胀的嘴唇里插入了另外一个东西。
梦境不停变换,愈发猖狂,梁锦奕睁开了眼。
江觅睡觉不喜欢拉紧窗帘,他喜欢留着一指长的缝隙,和窗外的千万人家一起入睡,再和朝霞飞鸟一起醒来。
所以,梁锦奕也养成了不把窗帘全都拉拢的习惯,他也习惯留着一点缝隙。
梁锦奕扭头看着窗外,窗外是乌黑岑寂的,偶尔有几盏静谧璀璨的灯光亮着。
梁锦奕没管下腹的燥热,他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两点半。
梁锦奕面色平静地在网上找了找,然后找到了一个适合他的论坛,发了一个帖子。
帖子发布一分钟后,梁锦奕刷新,看到出现了一条回复。
【空中的鱼:是梦见和认识的人做/爱?】
梁锦奕身体滚烫,神色却很平静地敲下一个是。
【你祖宗回复J:楼主多少岁啊,这种情况不很明显吗?你喜欢上人家了呗,所以对人家有欲望】
梁锦奕看着这个答案,他心里没觉得意外,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感。
那层含在他心头的透明薄膜被他主动戳破。
在这个平凡的深夜,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
他对江觅的喜欢已经不是单纯的弟弟对哥哥的喜欢。
而是,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的喜欢。
翌日,江觅揉着酸胀的脑袋从床上醒来,去卫生间洗漱后,他打开房门,打着呵欠走到客厅,见梁锦奕坐在餐桌前吃三明治,他声音微哑地问道:“锦奕,昨晚上是你扶我回来的吗?”
江觅的记忆只到昨晚上了车,后来他就睡着了,没什么印象了。
江觅刚刚应该洗了个澡,穿了一身藏蓝色棉质水泡,白皙锁骨上泛着浅浅水渍,梁锦奕垂下眼睫,常温的三明治在口腔里变得滚烫,他嗯了一声。
之后,梁锦奕深吸一口气,见江觅又在揉太阳穴,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只叮嘱道:“哥哥,你以后必须得少喝点酒。”
江觅拿了茶几上的水杯,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说:“我知道。”怕这话没有诚意,江觅补充道:“也就这一两年,过两年事务所上了正轨就好了。”
卓思刚刚成立,就算他和顾远能力过硬,但是缺少人脉,必须拓展案源,想要扩展人脉,可不得多多交际应酬,结识客户吗?
过两年卓思在业内有了名气,他也就不用这么累了。
说完,见梁锦奕吃完了早餐,回房间拿书包准备去学校了,江觅抿了口热水,叮嘱:“锦奕,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雪,你带把伞。”
“下雪?” 梁锦奕拎起书包走到了玄关处,闻言往客厅落地窗看了看,七点过的天幕依旧是湛蓝色的,“今天要下雪吗?”
今年的北市降温比较晚,还没有下初冬的第一场雪。
“嗯,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你带上伞。”江觅道。
不过今天的天气预报不准,十二点都过去了,属于北市的第一场雪也没有落下。
19年北市的第一场雪是在两天后的一个周五。
江觅上午去了一个客户公司,帮客户做了个净值调查。
离开客户公司时,江觅看见灰蒙蒙的天穹落下了一朵又一朵晶莹剔透的小雪花,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江觅没回事务所,直接将车开到了实验中学附近。
每逢上下学时,实验中学门口的车辆都很多,江觅把车停在了实验中学这条道的路口上,降下车窗,先欣赏窗外斑驳的雪花,过了十来分钟,实验中学放学了,江觅便开始欣赏马路上经过的少年们。
直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觅按了下喇叭。
梁锦奕转过头。
江觅说:“锦奕,上车。”
梁锦奕打开车门,上了车。
江觅发动引擎后,梁锦奕道:“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来接我了?”
今天虽然下雪了,可雪花比鹅毛还小一点,江觅不会觉得他是娇弱到这么一点雪花都需要接送的人,而且就算来接他,也会让他稍微在教室里等一会儿,毕竟江觅六点下班,他五点四十就放学了。
江觅一边开车一边说:“从一个客户公司里出来,不想回事务所了。”
江觅望着挡风玻璃外纷纷扬扬洒下的雪花,笑着说:“而且今天不是初雪吗?我们今晚不煮饭了吧,去外面吃吧?”
“好啊。”梁锦奕虽然不喜欢江觅每天都吃外面的饭菜,但是偶尔一次,和哥哥去外面吃,他还是很期待的。
“哥哥想吃什么?”梁锦奕问。
江觅没回答这话,而是笑着问:“弟弟想吃什么?”
话落下,江觅看见前方是红灯,踩了脚刹车,微微偏过头来,含笑望着锦奕。
梁锦奕心跳猛地一快,他声音哑了几分:“火锅?”
“行啊。”前方的红灯变绿,江觅松开刹车,踩下油门。
江觅把车开到了附近的一家商场,找了家生意不错的火锅店,要了鸳鸯锅。
店员动作麻利,很快热腾腾的锅底和江觅点的食材全都端了上来。
中午在客户公司没吃好,江觅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他先涮毛肚,几秒之后毛肚差不多熟了,江觅装进自己的油碟里,但江觅微微填了填肚子后,却发现梁锦奕只是拿着筷子,没动,反而目光在向四周望去。
“锦奕,你在看什么?”毛肚当然要用四川的麻辣红锅来烫涮,江觅和梁锦奕吃辣程度一般,要的是微辣,纵使这样,几口下来,江觅的唇也微微有些泛红了。
梁锦奕多看了两眼,视线才往上抬,落在江觅水润的眼睛上,他问:“哥哥,你有没有发现,今晚餐厅里很多情侣?”
江觅是真没发现,他今晚是真饿了,只想着填饱肚子,闻言目光往周围一扫,发现餐厅里的确很多卿卿我我的小情侣。
他笑了一声:“今天不是初雪吗?一年也就一次初雪,可能大家都出来庆祝了呗。”
说完,又提醒梁锦奕道:“快吃饭,锅里的牛肉再不吃就不嫩了。”
梁锦奕毕竟是十七八岁,还在长身体的少年,一下午的脑力劳动下来,也已是腹中空空了,闻言,低下头开始干饭。
一个小时后,两人穿好外套,满足地走出了火锅店。
刚走出火锅店江觅就笑了下,他感慨道:“ 果然,不管是什么日子,都能变成情侣节。”
梁锦奕循着江觅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是在看不远处一个卖花的三轮车,飘着小雪的晚上,玫瑰花在雪白的车棚下泛着娇艳的色泽,而此时,车前围满了买花的男男女女。
江觅拍了一下梁锦奕的肩膀,示意往前走去,梁锦奕却忽然转过头道:“哥哥,我也很想要玫瑰花,你给我买一束吧。”
江觅:“?”
江觅愣了下,好笑地问:“锦奕,你知道玫瑰花代表什么意思吗?你让哥哥给你买?”
梁锦奕眉头蹙了起来:“所以呢,哥哥是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配不上真挚的爱,永恒的爱吗?”
江觅:“?”
梁锦奕又指着买花的男男女女道:“我和哥哥的感情不比他们之间的深的吗?他们都能买,为什么你不能给我买?”
江觅:“……”
江觅沉默了下,见梁锦奕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他认命道:“行行行,我给你买,我给你买。”
玫瑰花好像也有代表亲情的意思,弟弟想要,买给他就是了。
江觅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于是两人走向了卖花的车棚前。
买花的人还挺多,江觅和梁锦奕排了一会儿,才排到了花棚前面。
卖花的是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见来了两个难得一见的大帅哥来买花,彼此对视一眼,服务的声音都有些激动:“两位要买什么花?”
这辆车主要卖的是红玫瑰,但是也有一些别的品种,比如蓝色妖姬,香槟玫瑰,戴安娜玫瑰。
江觅问梁锦奕:“你想要哪种?”
梁锦奕回答:“哥哥,是你给我买花。”
江觅:“……”
江觅沉默了瞬,眸光在几种玫瑰上转了一圈,最后觉得穿一身蓝白色校服的弟弟比较适合冷艳的蓝玫瑰,他指了指蓝色妖姬道:“就那个吧,蓝色。”
“好的,您要几朵呢?”年轻姑娘问。
这下梁锦奕倒是回答了,“十一朵。”
嘈杂的人声里,江觅听到了梁锦奕的声音,他回道:“十一朵。”
“好的。”年轻姑娘说完,利落地在花盆里选出十一朵开的正好的蓝色妖姬,熟练地打包好后,递给江觅道:“蓝色妖姬的寓意是珍贵的爱情,祝您的爱情永远珍贵。”
江觅:“……”
江觅又沉默了下,他接过十一朵蓝色妖姬,然后将它递给梁锦奕:“给,弟弟,纪念我们珍贵的感情。”
梁锦奕接过这一束玫瑰花,说:“我和哥哥的感情当然永远珍贵。”
买完花了,江觅也松了口气,带着梁锦奕挤出买花的人群,两个人沿着商业街往前走去。
走了十来步后,江觅的脚步忽然蹲下了,他盯着前面的猫咖道:“锦奕,时间还早,我们进去坐一会儿呗。”
梁锦奕向来不喜欢毛绒绒的生物,但是江觅喜欢,他不会拒绝,他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说了声好。
于是两个人就进了前面的猫咖。
今天周五,来猫咖消遣的年轻人不在少数。
江觅和梁锦奕走到猫咖最里面,才寻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卡座。
江觅买了好几个猫罐头,他打开猫罐头,一个放在脚边,一个放在身体左侧,一个放在身体右侧,还有一个放在身前的茶几上。
即使位置不占优势,然而猫罐头的吸引力对小猫们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不一会儿,江觅身边就来了好几只猫,吃光了江觅开的罐头后,一只缅因围着他脚尖打转,一只英短则趴在他的身体右侧,眯眼小憩,时不时用尾巴轻轻拍打江觅的手背。
另外一只布偶则比较不客气,她直接坐到了江觅大腿中央,冲他露出了自己的小肚皮。
江觅刚刚还买了一根逗猫棒,他拿着逗猫棒上的羽毛逗趴在他大腿上的布偶,看着布偶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摇晃的羽毛,伸出爪子去够羽毛,却又在即将够到的时候,默默伸手举高羽毛。
布偶冲他茫然地叫了一声,江觅见状,忍不住轻笑一声,这两年忙着工作,他很少有消遣的时候了。
想着,江觅察觉到对面有一道直直盯着他的视线,刚江觅抬起头,语气无奈,“锦奕,你还是对这些动物一点兴趣都不感吗?”
梁锦奕小时候就不怎么喜欢猫猫狗狗,他还希望,他长成大朋友了,能够喜欢上它们呢。
梁锦奕目光在围在江觅身旁的几只小猫身上转了转,摇头:“不喜欢。”
江觅叹了口气:“那我少坐一会儿。”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再过半小时我们就离开。”
梁锦奕说:“没关系。”
江觅:“?”
梁锦奕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江觅的眼睛说:“哥哥想在这儿待多久都可以。”
江觅微微有些错愕,他眯了眯眼说:“待多久都可以?你不生气?”
“是有些烦躁。”梁锦奕想了想,蹙着眉头说。但是说完,他微拧的眉头又舒展开来,黑色瞳仁里印出江觅俊秀的面庞,“不过,既然哥哥喜欢,我愿意为哥哥忍下这点烦躁。”
江觅闻言,不由得心生感慨,梁锦奕小朋友是真的长大了,他记得他小时候,他带他去猫咖里玩,或者牵着云朵去狗咖里玩,最多坚持半个小时,梁锦奕小朋友就会摆脸色,问到底什么时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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