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S级路人雄虫拯救纸片人老婆—— by一颗长满咕咕的树
  发于:2024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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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我把你打飞了。”沃德法一字一顿地说着,只觉得自己已经胜利了,失去武器的裴舟不过是地上的蚂蚁,只有跪地求饶的份,他要他在众虫面前为那晚上道歉,要他好好安分当一名默默无闻的E级雄虫,要碾压一直踩在自己家族头上的诺莱斯家族,然后再以此事威胁他把下属虫给自己玩,想想都爽。
然而,沃德法忽地感觉背后有一股力在拉扯着自己。
“什么东西扯我?”沃德法扭头一瞧,就见那双由感应粒子所组成的手被无形的力所拉住,而他的前胸,则因为被不断向后延伸的粒子拉紧,而勒得发疼。
这使得他就像是成了一个提线娃娃,难以转身。
而更让他惊悚的是,本来飞到远处的手//枪,此刻竟是腾空飞回到了裴舟手里。
沃德法.奥买加瞪大眼:什么鬼?!他的虫神!这是什么情况?刚才那枪不是被他的防护衣打飞了么?
不仅是沃德法瞪眼,连观席上的军雌也震惊地看着那本该是飞出去的枪,在即将落地之时,被一股力量拉扯回去。
“是我眼花了么?枪又回到阁下的手里了?”
不,准确来说,就像是被一根线拖了回去。
那到底是什么?
沃德法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试图控制自己背上的防护衣:“给我缩回来!!”
然而之前为了方便,也为了安全,他早就给这件防护衣设置成自动感应。毕竟如果是让他自己控制防护衣,他很难像军雌那样,时刻注意到身后袭来的子弹,控制粒子去做出防护动作。
裴舟笑了笑,伸出的左手稳稳握住了飞回来的手/枪,而他的右手缓缓举起来。
他的右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又像是握着什么般。
接着,所有虫都见他做了一个动作,一个扣动扳机的动作。
霎时,沃德法身上的防护衣,以及爪里握着的X7激光四霰枪,便被一股力硬生生地拉扯开,脱离了沃德法。
沃德法愣在原地,简直无法理解所发生的一切。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脱了个精光,握着的武器也没了。
黑色防护衣被一甩,扔出了几米远,可怜巴巴地落在地上,没有了主人,感应粒子便是休眠了。
而裴舟则是举着手/枪对准了沃德法的后背。
“胜负已经分了。”裴舟道。
沃德法惊魂未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也是这会儿他才看清楚了裴舟的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支若隐若现的枪,而勾着他的丝线,同样也是半透明的特制绳丝。
裴舟按了个按键,那把半透明的枪便是显现出来。
霎时观席上爆发一阵惊呼。
“那是什么东西?是…绳索枪?!怎么还是隐形的?”
“裁判AI的扫描采用的是最高的技术以保障公平公正,既然能通过裁判AI的扫描,也就是说那是诺莱斯阁下的另一件武器?而且也是通过了改造准则的?”
“可诺莱斯阁下开始前不是问裁判……不,阁下好像也只是问只带一件上场违不违规,也没说自己只带一件武器啊!”
“不是,你们都没发现么?阁下全程都是左爪拿着枪,身上还特意戴上了能別枪的腰带。”
“是啊!如果早就确定只拿一件武器上场,那别枪的腰带就是累赘了,没必要佩戴了啊!而且阁下明明是右撇子,我刚才还疑惑阁下怎么会左手单手开枪,射出的子弹也没有瞄准,那现在一想,他的右爪,是一直准备好随时掏出绳索枪的!!!”
“草?!我靠!!”
“我记得会隐形的武器确实在武器库也有不少,只是要用到特殊的幻兽晶体,而且使用起来因为看不见枪身与准镜,操作不当甚至会误伤队友,容易丢失,所以得不到推广使用,只有特别熟练的有军衔的军雌才会练习,并用在实战之中。”
“确实难使儿,要控制看不见的绳,简直比劝亚雌不要扯头发打架,直接上拳头还难!”
“亚雌打架?你经历了什么?”
“那诺莱斯阁下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观席上的军雌们议论着,猜测着,惊呼着,目光都聚焦在那名压制着另一名雄虫的雄虫上。
而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左岺睫毛颤了颤,不由得扬起嘴唇。
他自然是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知道裴舟又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一开始他的阁下便是只用一句话,让沃德法潜意识里以为他只带了一件武器,放松了对第二件武器的警惕。若是沃德法留了心眼,那底牌绳索枪很容易就会被击碎。
由于绳索枪的距离有限,裴舟在开始靠近沃德法时,一直以左爪压枪防护,护着别在腰带右侧的绳索枪,避免激光弹击中绳索枪。
接着,在靠近沃德法之后,裴舟阁下一边躲避,一边用不擅长的爪开枪,借着闪光的一瞬,从一侧闪到沃德法身后之时,右爪乘机掏枪射出绳索,捆绑沃德法的武器。
沃德法当时正在捂着眼睛,大概也感觉不到手中的枪的微妙的拉扯力。
而之后便是利用了防护衣的特性反制住沃德法。反应粒子只能对观察到的正在移动的东西做出感应,自然也不会拍开这下看不见的绳丝。
最后剩下的,就是那把手//枪,绳索枪的副绳一直都与手//枪连接到一起,所以即便飞出去,也能够收回来。
不过……这看似速战速决,一气呵成,仅仅只是勾住沃德法手中的枪的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柔软如蛇的看不见的绳,只能凭经验与感觉发射出去,勾中目标。正要用起来,其实比新手用枪好难。
他的雄虫阁下确实准确无误的做到了!
而这些,都是这几天夜以继日练成的。
最开始用的是可见的绳索,由他这位下属虫来逃,裴舟来抓他,
第一个晚上,裴舟的绳子只偶尔勾到他的手腕,他很轻易地便挣脱了这绳子。
一直到训练了几个晚上,也才有了成效,能勉强抓住他。
而等赛恩斯.瑞瑟茨阁下那边用他们之前在荒星上取得的,那头会隐形的特级幻兽的晶体,完成了对绳索枪的改造,他们又需要再次重头开始,用隐形绳索一步步进行训练。
思绪被拉回到昨晚,左岺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昨晚结束训练,裴舟让他倒杯红酒上三楼房间。他上去放下酒,退出房间时,才发觉自己一时大意,裴舟是为了测试能不能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将对手绑住。
故而,他在出房门之时,才意识到前面有条看不见的绳丝挡住。
裴舟阁下显然也知道他发现了,一笑,原本虚握着什么的手便是潇洒地向后一扬。
霎时空气中传出绳丝收紧的滑腻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挑战让他兴奋,本能让他已经顾不得下属的身份。他猛地跳到裴舟的床上,以躲避那些看不见的要抓住他手腕的绳……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热度悄然爬上雌虫道耳尖。
可就在这时,场上的动静又骤然把左岺的思绪拉回现场。
——嘭地一枪。
只见裴舟正要转身离开,低着头跪在一旁的,已经被AI判定为输者的沃德法,却是突然激动地捡起旁边的激光四霰枪,对着裴舟的背后就要补一枪。
左岺:!
糟了!!
“裴舟阁下!!!”左岺腾地站起喊道,想提醒场下的裴舟,可他的声音,却是无法穿过光罩,他本能动身,就要翻身越下去,“小心!!”
只听又是砰地一声,沃德法开了枪。
作者有话要说:
*对战对战前夕
赛恩斯吩咐安法去裴舟.诺莱斯那边,看绳索枪是否有需要调整的地方,顺便收集一些使用记录。
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将会隐形的特级幻兽的晶体用于武器上,为了将这种晶体覆盖在绳索枪的表面,并且融化后做成有韧性的丝线,他熬夜了几天勉强赶出来的。当然这笔买卖也不亏,剩下的这些晶体碎他可以收入囊中,试试投喂给安法看他喜不喜欢。
然而,令他赛恩斯没想到的是,安法很快就回来了,而且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仔细一问,安法才娓娓叙来。
根据安法的描述:他习惯性地走树路,到达时正好落到最靠近三楼的树杈上,发现诺莱斯阁下忘了拉窗帘,便是无意间看到了卧室里,两位似乎正玩捆绑,打得火热,他怕打搅了他们,于是回来了。不过,似乎还是被看到了。
赛恩斯:……???

他…输了。
明明他特意安排这场对决, 好教训裴舟.诺莱斯上次的嚣张,也为自己的精神力竟遭低级雄虫压制出一口恶气。
明明已经让虫安排了对决中最好的武器与防护给自己,明明都想好了要怎么把对方折磨得狼狈不堪, 可是, 他却输得这么迅速,这不就等于告诉别虫, 他的能力连最好的武器都救不了了吗!!
不!!还没结束,屏幕上可还没出结果!
就算已经判定他沃德法输了,只要还没公布结果,他完全可以说不知道所以才开的枪。就算是输, 他也要让裴舟.诺莱斯赢得不痛快!
呵!躺病床去吧你,裴舟.诺莱斯。沃德法咬牙发怒,在面前的雄虫转身离开后,便举起旁边的激光枪。
而另一边, 观席上的雌虫同样咬牙,翻身一跃而下。
隔绝战场与观席的光罩消失的一瞬, 也正是沃德法扣动扳机之时。
来不及了!左岺绷紧着四肢的力量,脚尖落地的一瞬就发力要冲向面前的裴舟。
然而, 在这短短的一瞬,与裴舟.诺莱斯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却又像在无限延长,他看到他的阁下的眸子里并无慌张。
霎时——砰!!裴舟遥远的身后炸开了点点烟火。
不,那是炸开的激光粒。本该是以高速冲出, 朝着裴舟来的激光弹, 在脱离枪口的一刻就炸开了。
它们就像一场烟花, 在雄虫的身后噼里啪啦地响着, 闪烁着光又直直落下, 仿佛在为裴舟.诺莱斯的胜利而庆祝, 是那样的漂亮。
而裴舟没有回头,就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倒是对自己突然地从天而降而有些惊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不仅左岺看愣了,观席上的虫们愣了,连半跪在远处的沃德法的嘴巴,也张得足以塞下一粒激光弹。
沃德法:“呃……这,这?!”
裴舟这才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沃德法,点了点头:“原来是奥买加阁下特意放的落幕烟花,那我就收下了。”优雅却也冷漠。
这一下,沃德法连枪都拿不稳了,枪就这么掉到了地上。
裴舟瞥了眼地上的四霰枪,视线落到枪上的能量条上。
其实在扯走沃德法的枪时,他就已经把能量条的栓给关了,所以蹦出的激光弹射程很短,刚射出枪口就炸开了。他清楚沃德法的为虫,在原剧情里就曾经因为不服输而偷袭过裘洛,所以以防万一,他才随手调了能量条,倒没想到对方还真的耍赖使诈。
不过即便如此,也确实是有一些小光粒落到他的后背上,有一点疼,也还好。
裴舟不再看沃德法,而是扭头回来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左岺。
大约是刚才从上面跳下来时有些过于着急,左岺的呼吸起伏竟然有些明显,是平常难以见到的急促,“阁下,我。”
裁判虫道:“观席上的虫哪怕情绪再激动,也请不要擅自下到战场,请回到观席上。”
裴舟向裁判虫解释:“不好意思裁判,他是我的下属虫。”
转而,轻轻对左岺道:“怎么直接跳下来了?”他当然知道左岺是因为看到了沃德法想要偷袭所以才跳下来的,不过他就是装作不知道问一问左岺。
裁判说左岺情绪激动,他刚才好像错过了。印象里,左岺稍微激动些好像也是对美食,他反而是有点好奇左岺刚才是怎么个激动法?
见左岺定在原地好像一时不知道该答什么,观席上的虫也怔愣地等着他说话,裴舟心里笑着,打算不逗他了。
“算了,你先回观席吧。”裴舟出声的同时,左岺也同步找回了语言应急功能,“我是看对决结束来接阁下的。”
左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又重新蹦回观席,周围不时投来打量的视线。
“他就是诺莱斯阁下的下属虫?”
“对,就是筛除测试里被诺莱斯阁下极限救出,然后在塔底下接住阁下的那名雌虫,我在现场看到他了。现在他好像破例进了检修部当助手。”
“不过刚才的反应速度也确实快得离谱,一眨眼就下去了。”
左岺触角动了动,只觉得自己头顶的日光甚是猛烈:……
明明从前他也经常被虫看着,尤其是刚在诺莱斯家获得行动自由的时候,那里的军雌雌虫盯着他简直就像盯着雄虫一样,那时候他不在乎这些视线。
可现在,脸颊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烫。不过发烫归发烫,面色照旧如常是他不可多得的本领。
终于屏幕上公布出对战结果。
[胜者,裴舟.诺莱斯阁下。]
众虫的注意力也从雄虫下属虫转回到雄虫身上,观席上顿时掌声如雷。有高喊诺莱斯阁下的,有吼精彩的,有议论两者战术的,有疑惑最后一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也有暗指奥买加阁下不讲武德的。
而左岺……
“裴舟阁下。打得漂亮。”也混进了其中。
等到后勤虫进场清理现场的残片,跪在那边的沃德法无声无息就没了影,而裴舟也要去场后登记并做些身体检查才能离开。
接下来还有其他虫要继续进行对战,左岺不打算看,离开观席去通勤飞船等他的阁下检查完毕。
此时此刻,另一个对战场同样在清理现场。
裘洛猛灌一口水,便见隔壁的悬空屏幕上亮起了结果。
裴舟.诺莱斯竟是赢了那个最近时不时来找他茬儿的沃德法.奥买加?
而且,没记错的话,时瑜告诉他,那沃德法可能是使了诈,抽中了最好的武器和最好的装备。
虽然因为不是跟沃德法直接对战,他也没想要花力气让时瑜去揭穿沃德法,可现在,结果倒是出乎意料。
无论是筛除测试,还是上次的机甲实操,又或是这次的1v1对战。这位诺莱斯家的三雄子,竟然都一次次通过了。
并且通过时瑜及其他雌虫口中得到的信息,这位裴舟.诺莱斯的身世,竟然比他想的要更复杂。
那对方来军校是认真的?究竟想干什么?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弄清楚,为了爬上去从而调查雌父当年的真相,他决不允许任何虫妨碍他前进。
“背上的这些伤我回去处理就可以了。”
“这样的话,我待会儿将喷雾和药膏传送到阁下的地下药库吧。”
接受完检查,又换了身军装。裴舟从拱门下的检查室出来,打算往停飞场的方向走,却忽地感觉到前方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
只见一名同样身披军服的雄虫缓缓从旁走出。
雄虫停在拱门的分界线之外,堵住了去路,刺眼的日光直直打在他身上。
是裘洛。
对战场后的树林,是最隐蔽的交谈之地。
裴舟眸子沉了沉,看着刚才说要跟自己谈谈的裘洛,等他发话。说实话,料想过未来多少要和裘洛直面接触,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
“裴舟.诺莱斯。”裘洛沉声,“你跟沃德法.奥买加那货的对战,结果好像是你赢了。”
裴舟不说话。
见他不回话,裘洛直言了:“筛除测试后,看到你的姓氏和排名时,我就托虫调查过你。”
“你的亲生雌父是一名少将雌侍,或者说本来该是准雌君。你的雌父因保护你的雄父受伤,又因很难怀蛋而成了雌侍,之后很早就病逝了。而现在的家族雌君,萨瑞少将,曾经是你雌父的下属,结果却是上位了。”
“而你。”裘洛一顿,“诺莱斯家的三雄子,是E级雄虫,过去在家族里几乎没什么地位。”
裴舟淡淡道:“信息总结得还挺准确的。”
裘洛眼睛微眯,神情从对他的警惕变得复杂:“不反驳一下?”
“你说的不都是事实么,我没什么好否认的。”裴舟平静地说。
“既然如此,第二个问题。”裘洛打量他的神色,转而道:“我从外星回来后遇到一群连日追踪我,要将我抓住的虫兵,而我查到了,那是你们诺莱斯家的。”
“你们对军校的说法,是因为我是外星回来的雄虫初到里塔斯星,所以需要调查清楚。”
“可那根本就不是调查。到底是因为我是外来雄虫,还是因为你们藏着别的什么秘密。”裘洛一字一顿道:“而你来军校,又是为了什么。”
裴舟原本以为裘洛会直接上来质问他是不是诺莱斯家族派来,想按照弄他的,没想到裘洛却是问他为了什么而来。
这让裴舟不由得感叹:该说不愧是主角,不是笨蛋,反而省去了解释的份。至于他的问题…
“我是为了什么啊…”想到左岺,心里莫名想被柔水淌过,“我不为诺莱斯家族来,也不为你来。”
“我为我重要的虫而来,所以我不是谁的敌人,也不是谁的朋友。”
“裘洛,我对你的目标不感兴趣,也不打算阻碍你寻找真相。要想查信息,帝国军校信息科的星际信息系统是不错的信息库,进去的前提要是获得军衔。”
裘洛闻言一愣,显然没想到他还会说这些话。
裘洛不由得眯眼。眼前的雄虫,眼睛里写着平静与坚定,不像谎言,也没有迷茫。
“原来如此,希望真像你说的,是为了重要的虫而来。”裘洛说道,看了眼树林之外。
裴舟顺势望去,便见裘洛的官配时瑜正在那边等他。
“不好意思,耽搁了诺莱斯家三雄子的时间。”似乎是确认了想要确认的事情,裘洛也有结束对话的趋势。
“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的话,希望你最好不要妨碍到我。”裘洛说完,便是与裴舟擦肩而过,笑着向时瑜挥手:“时瑜,这么好奇我有没有取胜?不如你先去停飞场?等我聊完后,一起去前几日约好要去的云端酒吧,怎么样?”
站在主路上的雌虫闻言,向他们颔首,离开了。
见裘洛向主路走去,步伐就像是解决了一桩问题一样变得随性,甚至带着轻盈的意味,裴舟心里却是猛地一沉。
他其实一直在等裘洛问一个问题。
裘洛无论作为游戏主角,还是现在作为这个世界活生生的一名虫,从来都不笨。
那为什么…
为什么刚才问了这么多信息,问了这么多诺莱斯家的事,却一个字不都问问为了让你逃脱而“失踪”的左岺。
裴舟咬牙,只觉心脏愈发往下沉,像是被拽住了一样。
是无名怒火呼啸而来,那样的莫名、安静,却热烈熬心。
嫉妒,以及更多的心疼。
左岺当初是为了救下几名向他求助的,被黑市虫卖去A90星的雌奴而打伤了两名雄虫,当时刚刚从外星来到里塔斯星的裘洛正好遇上他们,便释放了精神力,从而赶跑了黑市来的雄虫。
之后左岺为裘洛提供一个栖身住处,甚至在感觉到裘洛被诺莱斯家的雌虫跟踪后,想要出手解决,却不料寡不敌众被抓。
而裘洛一心想报上军校,逃离追踪,并寻找自己雌父的真相,根本没在意过左岺失踪这事。
原剧情线之后,左岺被裘洛亲自杀死。
而仅仅因为左岺的存在会成为裘洛这位主角的唯一的污点,阻碍了裘洛和时瑜这对主cp的发展,最后又是要被抹除存在。
左岺该是能站在繁花树上。
该是自信地展示着自己的强大与柔软。
该是自夸着自己的能力。
该是成为品尝到很多美味的小吃货。
而不是成为背上带着一条狰狞伤疤,被毒药控制的冰冷的傀儡,然后在地狱里度过痛苦而短暂的一生。
恶在裴柏与裴沅身上。可同样的,他对裘洛这名主角有不悦也有嫉妒。
他不喜欢也不希望左岺未来再跟裘洛有什么接触。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裘洛。“你调查了我这么多,比起这些。”他冷冷挤出:“你首先是不是该先回想起曾经为你付出过的雌虫。”
“你说什么?”即将走出树林裘洛一愣,扭头看了眼他,又回头看向时瑜本来站的位置。
似乎是确认了时瑜已经看不见影了,才再次回头,说:“你们诺莱斯家跟踪我,调查我,即便你不是同样的目的,难道还想站在道德制高点?说实话,我理解不了你在说什么。我从未强迫过雌虫去付出过什么。我想不想得起来,谁为不为我付出,又跟你裴舟.诺莱斯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硬要扯上那些在我身无分文时给我提供住所的,帮我联系军校的,帮助我到达格罗瑞星的,那么我肯定也支付了我的精神力,让他们得到过慰藉,你来我往,还清恩情,我从来没亏欠过他虫,倒是你们诺莱斯家,若是藏着秘密,我一定会找出来。”说完,裘洛便是离开去找时瑜了。
心里冷到极致,指甲捏紧手心,反而在一瞬间好像平静了。在裘洛的视角,大概确实是这么觉得的吧。
既然从前左岺跟他裘洛“没有”联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的。
本来也不想放开左岺,今天过后,从不想,成了不会。
他不会放开左岺了。
回到住处,左岺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裴舟问。
左岺:“看阁下赢了对战,却似乎不太高兴。”
“没有。”裴舟叹一口气。和裘洛对峙过后,他的心情确实不太好,不过转念一想,赢了对战,至少训练获得成效,目标也达成了。
“对了,今天对战时受的伤,军虫那边怎么处理?”左岺凑近问。
直到只会儿,裴舟才重新感觉到背后那持续的刺痛。这一次他依然只让医虫开些恢复喷雾和祛疤药膏。
裴舟脱下军装,便感觉后背用纱布粘住的伤口,多少有一些渗血。
他解开衣领,目光落在左岺身上。“军虫那边开了些药,洗完澡后来我房间。”
左岺没反应过来:“什么?”
“涂药。”裴舟凝视他。

“阁下。”门外左岺喊了声。
“门没锁, 进来吧。”看左岺捧着喷雾膏药,裴舟便是关闭了光脑,从沙发走向床边, “这里比较宽敞, 好涂药,反正都洗过澡了, 坐上来吧。”
左岺一听,触角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见左岺看着那张床半天不进来,反应好像宕机一样慢了几拍。裴舟心里轻笑,拍了拍床面:“昨晚明明不打招呼直接蹦到这张床上来了, 躺也躺了,它不认生,也不会咬虫。”
听裴舟居然调侃自己,左岺径直坐到床上:“昨晚是因为阁下设了绳索圈套。”
裴舟控制住脸上的笑意, 转身背对着左岺,将上衣褪到臂弯, 便是露出雄虫那经过锻炼后结实有力的背。
本该是完美而漂亮的,现在上面多了些伤口。
冲洗之后, 伤口上的血味淡了很多。洗澡时裴舟也大致看过自己的伤势。肩膀、手臂上有几道激光弹擦破的伤口,背上则是些被碎石划伤的口子,还有激光粒的灼伤,基本都不算深, 也不算多, 不过灼伤的部分看起来是有些吓虫, 一个个小小的伤口像泡泡似地破开皮。
裴舟静静地盯着前方, 感受着身后微微的刺痛, 在想左岺之前伤在后背上的那条伤口, 应该是彻底好了,就听到左岺缓缓挤出药膏的声音。
他听到左岺缓缓地问自己,“这些灼伤,碰水是不是比较疼?”
药膏碰到伤口的一瞬的刺痛感让裴舟不由得低吟一声,不过很快,就被冰冷滑腻的触感替代。
裴舟回他:“洗澡时碰水是有点。”
左岺:“我以前也试过。”
“以前?”听到左岺提起他不知道的事,裴舟倒是有些好奇。
“嗯,小时候跟别的虫打架。”左岺回忆着,爪子涂得很是仔细,“诺莱斯家的医虫不是说我功能缺失,痛觉不灵敏么,我记得小时候还是会有些怕疼的,尤其是皮肤灼伤后碰水,印象里特别疼。比被刀捅还疼。”
“虽然现在痛感不明显了。”左岺轻轻触碰着裴舟身上的泡,“不过看着这些伤口,好像能回忆起那种痛觉。”
裴舟没说话,任由他摸。
他一直知道左岺对痛觉不敏感,比其他军雌的疼痛忍耐力要高,并且有不断增强的迹象,正是因此,裴柏裴沅也才想把左岺培养成为自己所用。
因为大部分的地方痛觉不敏感,所以才是完美的棋子,因为舌头相对比较有感觉,且不容易取出,所以裴沅一开始才将高压控制器装在左岺舌头上以便控制。
但左岺这么一说,却让裴他忽而想到一个问题。
左岺痛觉不敏感的程度一直在增强,过去在游戏里,他以为是裴柏与裴沅企图让左岺彻底感受不到疼痛,所注射的药剂起了主要的推动作用。
不过就刚才左岺说的话来看,左岺从以前开始,疼痛的忍耐度就不断增强,原剧情里的药剂或许只是辅助。
至于造成的原因,达米亚医生认为是某种功能缺失导致的,却也一直都没有确切的说法。或许,之后有必要留意一下。
见裴舟陷入沉思不回话,左岺停下爪:“我涂地很疼?”
裴舟回神:“不疼,这些对于军虫来说不过是常见的小伤,不是么。”
左岺闻言,继续把膏药往裴舟伤口上抹。
左岺抹得仔细,一道一道地判断着它们的出处。
这一些大的划痕,是对战中划到的,而这一些小的灼伤,是沃德法偷袭的一枪所波及到的,本是不必要的存在。想到那沃德法,左岺眸子不易察觉地暗了暗,怎么会有这样输不起的虫来当军虫。也好在裴舟总是能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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