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有时候,真的有点不知死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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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孔二少浑身上下毛病不少,其中一个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已经忘了上次易感期差点死床.上这回事儿了,只记得当时有多爽,以至于展煜那句“不知死活”说出来之后,他还挑衅了一句。
“怎么?展少爷这么牛逼?”他挑眉轻笑:“还能C死我不成?”
属实是浪的没边了。
他说完这话,展煜的眼神就不对劲儿了,脸颊鼓动一下,似乎是舔了一下后槽牙。
然后孔淮殊就被拖进了卫生间,连短袖都没来得及脱。
这短暂而热烈的夏季里,体温偏高的两个Alpha几乎要点燃狭小空间里的每一寸空气,微凉的水兜头淋下来时,孔淮殊仰起头微微战.栗,不知道是因为水温还是因为展煜似乎要掠夺一切的吻。
水里有清浅的铁锈味儿,展煜身上还有机油的味道,这对生而金贵的孔少爷来说实在算不上好闻,但又是那么的新奇,这些味道和展煜的信息素杂糅在一起,组成了眼前这个有血有肉有欲.望的Alpha。
借着这样的亲密无间,孔淮殊能窥见展煜隐匿在薄雾中的过去,虽然只是一角。
他从未觉得那样的过往应该用“不堪”来形容,他敬佩那个生于蛮荒,却在泥沼中为自己挣出一线天光的少年。
膝弯挂在展煜手臂上,一条腿想要站稳有点困难,他一只手向后,抓住了毛巾架,借着水流,他手指颤抖着,擦掉展煜脸颊上蹭到的机油,蒸腾的水汽浸得他眼尾绯红,让这张俊美到极致的脸更填几分妖异。
声音都被撞的破碎,嘴上却半点不饶人,他神色桀骜,下巴微抬:“展少……没吃饭吗……”
展煜在水流中抬头看他,眼底一片晦暗。
两条腿都离开地面时,孔淮殊终于意识到处境不太妙了。
展煜就那么沉沉的望着他,也不说话,手臂的力气却缓缓收了,任由孔淮殊向下沉。
完全吞没。
孔淮殊再没力气嘴硬,一口咬在他肩上,堵住喉咙间的呜咽。
房子隔音差,但这是白天,虽说青天白日干这事有点没皮没脸,但好处就是邻居们都出门觅食了,左右够清静。
孔淮殊本来是这样以为的,从卫生间到客厅再到卧室,直到他们闹完,闹的整个小卫生间到处都是水,床单也要换,门在这时候被敲响了。
孔淮殊没力气收拾,开门的力气勉强还能挤出来,于是脚步懒散虚浮的穿过客厅,在破烂可视屏上看一眼。
唔,是个不认识的男人,中等身材,倒三角眼,长得有点猥琐。
他懒洋洋的问:“谁?”
门外的人搓搓手,像只苍蝇,撑出一脸凶相:“我是你们的新邻居!你们刚才装修呢?!这么吵?!”
神特么装修,是个成年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动静。
孔淮殊冷笑一声,他刚才咬着展煜,刻意压低了声音,还能被听到,这王八蛋没准是趴墙上听到的,什么好人能没事趴邻居墙上听动静?!
这人确实是生面孔,刚搬过来第一天就干这么变.态的事,以后保不准要干什么,他家还有小朋友……
想到这,孔淮殊直接开了门。
门一开,对方显然也被孔淮殊那张脸冲击了一下,满脸猥琐的笑都僵滞住了,愣愣的盯着孔淮殊看。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个Alpha,不仅是个A,还是个体能完全碾压他的健康的成年A。
猥琐男瞬间怂了,缩缩脖子,尴尬的咳了一声:“我……我也没别的意思……”
他挤眉弄眼,“兄弟你太强了,干了得快一下午吧?”
孔淮殊挑眉,看不出喜怒:“过奖。”
猥琐男见他态度随性,又起了点别的心思,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酸了吧唧的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你那个Omega,挺浪啊,床.上挺带劲儿吧?你交个底给我,是对象啊?还是□□的?要是□□的……”
他嘿嘿一笑:“能不能介绍给我?价怎么样?说起来伺候兄弟你这样的,他得免费上赶着吧?嘿说不清谁嫖谁呢还……”
他自以为幽默的笑起来。
孔淮殊知道,在有些A眼里,Omega就是这样被物化的,仿佛那不是谁的孩子、谁的母亲,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可以随意对待的物件。
即便是在琉森星上流社会的圈子里,这样的人也比比皆是,只不过他们把那颗龌龊的心藏在楚楚衣冠之下,为了利益伪装出尊重和平视,却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马脚,当初孔锐那傻逼就是因为对褚然言语轻慢,才被孔淮殊揍了一顿,按在马桶里“漱口”。
而在这里,这些下水道里的蟑螂甚至不需要伪装,他们打心眼里没觉得自己有错。
男人的笑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孔淮殊身后的人。
展煜没穿上衣,赤着精悍的上身,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胯骨上,人鱼线流畅的收进裤腰,他浑身散发着一种餍足的慵懒色.气,像头吃饱喝足后懒洋洋踱步的雄狮,肩膀上被抓咬出来的伤痕十分显眼,被汗水打湿的额发垂落眼前几缕,透过缝隙那双金棕色的眼睛没什么情绪的看着那男人,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还是让那人忍不住退了一步。
他意识到这邻居的不好惹,讪讪的笑笑:“哈……你们俩A玩一个?会玩……那什么……没事我就……啊!!”
他急促的叫了一声,人已经被展煜掐着脖子提起来了。
恐怖的压力从喉咙上传来,他拼命蹬腿挣扎,但拎着他的那只手像铁铸的,纹丝不动,展煜脚步稳的很,单手提着个活人,直接穿过走廊,走到了公寓楼的后窗。
平时总有人缺乏公德心,从这里往下丢垃圾,后窗都不怎么打开,味道实在难闻,展煜他们当然不会跟着做这种缺德事,今天就要破例了。
楼道里有人快速的开门看了眼,见又是408那两个A,赶紧把脖子缩回去,连热闹都不敢看,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得罪了他们。
孔淮殊慢悠悠的跟上来,手肘搭在展煜肩上,踢了一下那男人不停蹬动的腿,漫不经心的笑:“叫得好听吗?”
男人面孔涨紫,耳膜轰鸣,只能恐惧的拼命摇头。
孔淮殊笑着说完:“那叫得肯定好听,你也不看看是谁叫的。”
那沙哑的声音落进猥琐男耳朵里,他总算明白那种挥之不去的古怪是哪来的了,那声音……
分明是眼前这个Alpha的!
展煜脸色更沉,拉开窗,看了眼垃圾堆上没有拾荒者,直接把人丢了下去。
咚的一声巨响,男人砸在一个废弃的台盆上,小腿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哀嚎声在整个公寓楼小区回荡。
可惜这种动静隔三差五就有一次,有人路过,看了一眼,就行迹匆匆去忙自己的事了。
“啧。”孔淮殊往下看了眼,转而看展煜:“下手真狠啊展哥,这可是四楼。”
话是这么说,但他想没骨头的猫一样挂在展煜身上,脸上可没什么同情的神色。
展煜关上窗,隔绝了那杀猪般的嚎叫,很是冷漠的说了句:“底下是草地和垃圾,死不了。”
“嗯哼~”孔淮殊想了想,“一会儿我给朱老板打个电话,这种傻逼就别在这个安全区混了。”
展煜嗯了一声,转身一弯腰,把他横抱起来,吓得孔淮殊一扑腾,“你干什么?我真一滴都没有了,能不能讲究个可持续发展?你特么要弄死我啊?”
展煜:……
这还在走廊里呢,他真想把孔淮殊嘴巴捂上,可是腾不出手,只好脚步匆匆往家里走。
孔淮殊荡了荡小腿,勾着展煜的脖子,盯着他红透的耳根看了一阵,又忍不住嘴欠:“呦~你还有脸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倒是收敛点啊,你可真是不顾床板子死活,像打桩机成精,我跟你说……唔!”
进了家门,他被按在门边亲。
好一会儿,展煜放开他,眼睫低垂,气息凌乱的为自己解释:“是你撩我的。”
“啊对对,是我撩的……”孔淮殊眼尾通红的白他一眼,“我说我饿了,要吃两碗饭,你特么倒是好,直接给我来八碗,我说吃不下了,你装听不见,继续往我嘴里炫,你特么想撑死我啊?”
“别说了……”展煜捂住他的嘴,低声说:“你不想继续吃,就别说了。”
他声音低哑,孔淮殊狐疑的往下一看。
得了,他家厨子是真猛,一口气能给他炒个满汉全席出来,他还是闭嘴吧。
展煜劝孔淮殊在家休息,他自己去接小孩放学,被孔淮殊拒绝了。
虽说他现在就像扛着一袋大米上下楼八次,但他答应小孩第一天肯定会亲自去接他,那就不能食言,再说他也不至于就下身瘫痪动不了了。
就是走的有点慢,到了幼儿园,没几个小朋友了。
所谓的幼儿园,就是一栋二层小楼,墙皮脱落,露出里面棕红色的建材,没有可可爱爱的喷涂,院子里没有色彩缤纷的娱乐设施,没有塑料操场和草坪。
只有一排歪歪扭扭的枯树,和一些……
展煜有些看不懂,他为什么会在幼儿园里看到类似军.队训练匍匐前进要用的铁丝网和攀爬索,还有一些成年人大腿粗的圆木,以及……打磨光滑的长.枪……
这是幼儿园?不是迷你军事训练基地?
孔淮殊早上送孩子的时候见过,和展煜解释:“幼儿园上午体能训练,为了让小孩在虫族入侵时至少有跑的能力,午睡后才上文化课,只学习通用语……”
展煜:……
过早的体能训练会影响孩子的骨胳发育,不过不经过这些训练,虫族入侵时,他们可能直接就永远停止发育了,所以……
没办法。
也不知道小白毛在这里一天过得怎么样……
两个人刚走进前院,就听见后面的小院里隐隐有哭声,孔淮殊和展煜对视一眼,快步穿过没有一个老师的大厅。
孔淮殊一眼就看见了那一头白的耀眼的小白毛。
但哭的不是孔蔚旸,小孩张开双手,站在一个哭泣的小姑娘身前,他面前是一个比他高半头的孩子,胖的很敦实,这会儿正举着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推搡孔蔚旸。
“你别多管闲事!”小胖子大叫,“你个臭Omega,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孔蔚旸登记卡上写的是□□上的性别,他听小叔叔的话,一直和新认识的同学说自己是Omega,他的爹爹就是Omega,但和Alpha一样勇敢又优秀,所以小孩并不认为装O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因此他对这个小A骂人的方式简直不解到了极点,但还是反口骂回去:“你鼻子瞎了吗?我是甜甜的奶油小蛋糕!你才臭!你是臭水沟!”
离的太远,孔淮殊也不知道那小胖子是什么味道的信息素,但这话一出,小胖子光速破防,嗷的一声大叫起来:“你个小表.子!我打死你!”
展煜皱眉,这小胖子信息素臭不臭不知道,但嘴倒是臭的像水沟。
他往前一步,孔淮殊拉住他,低声说:“没事。”
孔蔚旸年纪不大,但从会说话开始,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因为身体不好,孔淮安还特意请了专业的营养师和教练,系统的学过拳击和击剑,去年参加一个非专业性质的儿童拳击比赛,还拿了个冠军。
小白毛虽然爱撒娇,动不动就来一包眼泪,但在训练时从来不娇气,比赛挨了打也不哭,现在对付个笨拙的小胖子,完全没问题。
果然,孔蔚旸绷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脚步一撤,拉开弓步,反手就是一拳头砸在小胖子脸上,把人给打翻在地。
动作干脆利索,很有专业素养。
但那小胖子竟然是个皮糙肉厚的主,他呆呆的捂着脸坐在地上,反应过来后扯着嗓子大哭出来,同时抓起地上的沙土,对着孔蔚旸扬过去。
孔蔚旸哪见过这种打法,拳击有拳击的规则,教练可没教过他流氓打架会扬沙子,眼见要被兜头罩脸弄一脸土,下一秒,却被一道瘦瘦高高的身形抱进怀里。
旁观的孔淮殊还以为小白毛这次要吃点亏了,却不想一条黑影从后院的小栅栏敏捷的翻进来,一把护住了孔蔚旸,沙子都扬在那瘦高少年的后颈,和着汗水成了泥浆。
孔蔚旸也愣住了,下意识推了把少年消瘦的胸膛,听见身后的小女生惊喜的叫了声哥哥。
那少年放开他,转而扶起自己的妹妹,目光不善的盯着那个小胖子。
孔蔚旸也终于看到了这少年的脸。
他大概十三四的年纪,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稚嫩,但一张脸已经显现出俊朗的轮廓,只是眉毛上有一道疤,断眉让这张脸看起来带着几分不合年龄的凶狠。
他头顶有一对儿棕色的圆圆熊耳,手里牵着的小女孩头顶也是一对儿熊耳,但颜色是没有光泽的灰色,那小姑娘站起来后,孔淮殊才看见,她破旧但干净的短裤下,不是人类的双腿,而是同样覆盖着灰白颜色的一双小熊爪。
孔淮殊诧异皱眉。
是基因病,而且是和孔蔚旸一样的基因病。
这小姑娘显然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整个下肢已经完全兽化,她应该是活不到成年了。
小女孩叽里呱啦的说了被欺负的前因后果,牵着孔蔚旸的手,把他介绍给哥哥。
棕熊少年拍掉妹妹裤子上的土,又看向孔蔚旸,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蹲下身平视着小白毛道谢:“谢谢你保护我妹妹。”
“没关系的哥哥。”孔蔚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我们小O互相帮助是应该哒!”
孔淮殊:……
臭小子,你还记得自己是装O的吗?
他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眼里想盛着漫天的星辰,璀璨的像名贵的宝石,棕熊少年被这笑晃了下眼睛,沉默一下,他看着这傻白甜的小屁孩,好心提醒他:“你打的是朱老板的小儿子,你闯祸了,回去告诉你家长……”
这时候,消失的老师终于跑出来了,她对小野猪欺负其他同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见小野猪被打了,立刻脸色苍白,像天塌了一样,再看看打人的……
好么,也是朱老板安排过来,要特殊照顾的小祖宗。
她告状也不能这小祖宗开刀,于是目光落在那小姑娘身上,神色一厉:“熊萌萌,你怎么能挑唆孔蔚旸同学打人呢?!”
小姑娘愣住,抓着哥哥的袖子,怯怯的问:“哥哥,什么叫‘跳说’?”
少年没说话,倔强的抿了下唇,孔蔚旸却听得懂,大声替小姑娘解释:“老师,萌萌没有让我打人,是朱子坤先欺负人,还要打我,我才还手的!”
老师头大如斗,她知道事实就是孔蔚旸说的这样,但她还需要这份工作,进退两难之际,一道清朗含笑的声音打破僵局。
“小孩子打架而已,朱老板不会计较的,回头我和他打个招呼就好了。”孔淮殊站到孔蔚旸身边,揉揉小侄子的脑袋,看向还在地上打滚的小野猪,语气和蔼可亲的问:“小同学,我和你爸爸算得上是朋友,你这样可太给你爸丢人了,叔叔会去告状的。”
小野猪确实怕他爸,更没想到还有大人会堂而皇之的说出“告家长”,一时僵在原地,还想再哭,又被一只手拎了起来。
展煜冷着张英俊的脸,大人见了都觉得压迫感十足,更何况是小屁孩,他拎着那小孩,低声问:“正好我有事要找你爸谈,要我顺便送你回家吗?”
小野猪哭都不敢哭了,连连摇头,“不……不用了……”
展煜把他放下,孔淮殊就笑眯眯的俯身看他:“那你回家要和你爸说实话哦,如果因为你的不诚实,让你爸爸和叔叔们正在谈的生意做不成了,那你的小屁股可就要开花了!”
明明这个漂亮叔叔是笑着的,但小野猪就是汗毛都竖了起来,连连点头,鼻涕甩来甩去,看得孔淮殊一皱眉。
他牵着孔蔚旸的手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头露出个恶意满满的笑:“还有,你闻起来确实像一条臭水沟。”
孔蔚旸起哄:“呜呼~”
展煜:……
他俯身把小孩抱起来,抬眸对上那棕熊少年沉默的脸。
小少年脸上难掩忧虑,显然在为得罪人的事发愁,但她身边的小姑娘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坐的好高好高的孔蔚旸摆摆手:“阳阳再见。”
她又难掩羞怯的看了眼孔淮殊,小声说:“你爸妈长得都好好看~”
孔蔚旸抱着展煜的脖子,一脸骄傲的说:“是我叔叔和婶婶啦……”
停顿一下,他大眼睛转向那棕熊少年,大声道:“你哥哥也超帅的!”
少年耳根一红,牵起妹妹的手,再次向两大一小道谢,然后离开了幼儿园。
回去的路上,小白毛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他在展煜怀里,伸手拉了拉孔淮殊的衣服,小声说:“小叔,萌萌和我生的是一种病……”
“嗯。”孔淮殊点头。
回想起那小姑娘的样子,应该也就这两年了。
他不打算说,孔蔚旸却主动问:“小叔叔,她会死吗?”
孔淮殊沉默片刻,还是没骗小孩,又点头嗯了一声。
孔蔚旸愣了好久,他想起小姑娘的熊掌,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脚。
如果他不吃药,也会变成那种人不人兽不兽的样子吗?
答案是肯定的。
今天萌萌就是因为突然发病,抽搐的时候打翻了小野猪的碗,才会被小野猪针对,孔蔚旸第一次见这种病发作时的样子,萌萌小小的一只,缩在地上,痛的不停捶打自己的双腿,哀求老师给她止疼药,但吃了两片,效果并不明显。
只能硬熬了半个小时。
孔蔚旸今天才知道,那些出生以来就伴随着他生活的药剂,那些他无比嫌弃的药剂,是别人怎么求也求不来的救命稻草。
他没说要把自己的药分给小姑娘,因为他知道为了带出来这一箱药,他小叔和展叔叔费了多少心思,半夜他去厕所,还会碰到展叔叔起来检查冰箱供电。
没了这些药,他小叔一定会冒险再为他找药,所以他只能先顾好自己。
但他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展煜:“展叔叔,小野猪的爸爸会报复萌萌和熊哥哥吗?”
这可不好说,全看那位朱老板心胸几何了……
展煜垂眸看小孩:“你想让我帮忙?”
“嗯嗯……”小白毛点头,又补充:“可以吗?但是如果会惹麻烦,就……就别帮了吧……”
孔淮殊觉得很欣慰,孔蔚旸显然继承了褚然的善良,但同时也继承了孔淮安的思维方式,中和一下刚刚好,没长成一个小圣母。
展煜掂了掂小孩,看向孔淮殊:“可以让那小子来给我打下手,我教他点东西,能学会多少,就看他的本事了。”
这样就算他们走了,朱老板也要仰仗这只小熊,小孩子打架的事自然就不算什么了。
孔淮殊瞥了眼这一大一小:“你们叔侄俩想的这么周全,我还能说什么。”
“耶!”小白毛欢呼一声,伸长手臂抱住孔淮殊的脖子“啾”的亲了口他脸颊,亲完之后,他突然皱眉,小鼻子抽动,在孔淮殊颈间嗅了嗅,“小叔叔,你身上都是展叔叔的味道,你们……背着我亲亲了吗?”
孔淮殊弹他脑瓜一下,“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等你上了高中学了生理课就知道了。”
孔蔚旸揉揉脑袋:“哦……”
晚上关了灯,展煜突然问:“生理课会教什么?”
孔淮殊就随口答了:“ABO生理结构,还有Alpha应该怎样照顾发.情期的Omega,及时补充水分,信息素安抚,标记注意事项之类的……”
展煜翻身圈住他的腰,“你学的怎么样?”
“我?我那时候还是学霸,当然是满分。”孔淮殊偏过头,狐疑的看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好像没学过。”展煜给他揉按酸疼的腰,“我做的都对吗?老师教教我。”
“你这对话怎么开始下流起来了?”孔淮殊眯起眼睛,拍了拍他的手:“行,教你,不过改天吧,老师今天快让你干出工伤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展煜低笑着“嗯”了一声,低头吻了吻孔淮殊的耳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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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展煜开始帮朱老板修理那两艘飞不起来的星舰,固定工作是每天修三台治疗仪或者一台智械,那只小棕熊被他叫过来打下手。
其实就算他们不找小熊,朱老板也没打算难为小熊兄妹,他把自己儿子收拾了一顿,当晚带着孩子登门道歉,孔淮殊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个第一安全区的土皇帝。
老野猪是个等比例放大版本的小野猪,父子俩的信息素都不太好闻,朱老板登门甚至贴了抑制贴,颇有礼贤下士的风范。
因为这地方太过偏远落后,是个暗黑版本的“桃花源”,朱老板消息闭塞,压根不知道眼前这画报一样的大美人是谁,孔淮殊和展煜对来历只口不提,他也没觉得奇怪。
这地方,谁都有秘密,要他来看,这大美人Alpha气质卓然,漂亮,但绝不是个花瓶,没准是哪个小家族精心培养的少爷,至于另一个A嘛,沉默冷峻,偶尔说话却一针见血,身上有种荒原狼般的剽悍……
朱老板已经脑补出一个贵族少爷为爱和保镖私奔的爱情故事了,试探一番,没摸到孔少爷的底,反而答应了给孔少爷安排个朝九晚五的体面工作。
出了门,朱老板搓搓光头,自己先被气笑了。
还朝九晚五,他个当老板的也没过上这日子啊。
过了两天,孔淮殊接到了消息,他朝九晚五的体面工作找好了。
然后,他就被带到了一家,烧烤店。
孔淮殊:……
不是说烤串儿师傅的工作不体面,就是说……
这活不是晚九朝五才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吗?
对此,先前上门找事的小黄毛主动谄媚的笑着解释:“孔哥,我们老大说了你就按朝九晚五干就行,卖多少你不用管,你那份薪水他给你开。”
孔淮殊挑眉。
明白了,拿这份工作做的人情。
这份人情他领受,毕竟现在小孩上学,展煜“上班”,他一个人在那小鸽子笼里实在蹲不住,他需要出来打发下时间。
琉森星常吃的几种肉类,在这里连影子都见不着,这里常食用的一种兽肉口感类似牛肉,但又有一种牛肉没有的腥味,不太好处理,即便如此,作为这贫瘠星球上难得的美食,小店的生意还算不错,当地盛产的单身汉有点小钱就喜欢来这里喝一杯,因为没有家庭,所以不需要存款,得过且过,连个人卫生都不注意,又因为没有存款,就更不可能有家庭。
恶性循环里,这群人就越发愤世嫉俗,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们似的,有人喝了点酒,看着戴着口罩的孔淮殊,凑过来很是上头的问:“兄弟,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还戴口罩啊,不热吗?摘下来我看看……”
孔淮殊戴口罩是因为他的工作直接接触食材,别人讲不讲究这些他不管,他只管好自己。
可即便带着口罩,他那眉眼也过于惹眼了,狭长眼尾横过来,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还是带出几分眼波流转的风流,看得那酒鬼神色迷离,竟然直接伸手要去摘他的口罩。
下一刻,他的嚎叫震得看热闹的人酒都醒了。
碳夹子被烤的发红,准确无误的夹住那只短粗的手,皮肉烧焦的气味在这烧烤摊上反而不明显,属实是地狱笑话了,任由他怎么挣扎,那眉眼昳丽的青年就是不撒手,手劲儿大的吓人,一看就是练过的。
放在平时,人家调戏几句,孔少爷也没霸道到直接上烙铁的地步,不过昨天这人就对店老板的女儿动手动脚,手脚不干净,该长长记性。
醉汉的同伴一窝蜂的围过来,吵吵嚷嚷就要动手,一直看戏的店老板适时喊了一声:“这位是朱老板的朋友。”
被烫了爪子的王八蛋最近总纠缠他
女儿,他早就恨得牙痒痒,今天可算出了口恶气。
那些人闻言脚步迟疑的停住,只剩下醉汉躺在地上捧着爪子哀嚎不止,孔淮殊提着余温未消的碳夹子,摘下了口罩。
周围的人倒吸口凉气。
孔淮殊一脚踩在这醉鬼的手上,笑眯眯的弯腰看他:“看小爷我的脸,那是要收报酬的,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他晃了晃碳夹子。
人群默默退开些,不到两天,烧烤店来了个大美人的传言就变成了烧烤店来了个大狠人,奔着孔少爷脸来吃饭的人总算少了,剩下的都是诚心想撸串的。
从天铮25买来的烧烤配料秘方派上了用场,孔淮殊当初按商用的价格给了一大笔钱,和这笔钱相比,现在挣来的钱简直不值一提,但孔淮殊还挺乐在其中的。
晚上收工,一身油烟味和一身机油味的两个人一般会在接孩子之前一起洗个澡,于是小白毛只在第一天放学时享受到了小叔来接的待遇,那之后的两星期,他连小叔的影子都没见到,回到家他小叔还在床上躺着,吃饱的猫一样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