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走到其中一张沙发前,慢慢地坐了下来,右腿抬起搭在左腿上。
他看向宋嘉,对方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温少爷。”宋嘉说,“我发了很多消息给你,可是你都没有回。”
“你发了什么消息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温枝微微蹙眉,语气恶劣,“恶心。”
“我只是想照着你的要求做而已。”宋嘉神色未变,“不过现在看起来没有成功,你好像还在生我的气。”
温枝一时无语凝噎。宋嘉居然说他好像还在生气,正常人看到他这样的态度肯定不会觉得他只是好像在生气。
他再一次想到那张照片,感觉自己有点不舒服。
宋嘉前进一步,站在温枝面前。
他说:“你现在还想让我做什么吗?我都会做的。”
温枝想知道宋嘉这个人是不是根本不会感到羞耻。
前几次见到宋嘉时他的确会有点难以描述的恐惧感,但现在已经减弱了很多。
至少他现在看到宋嘉不会一直想着逃跑了。
在这一刻,温枝想起了程明川。他想试试用程明川的方式对待宋嘉。
温枝自上而下地看着他,轻声说:“那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再跪一次。”
他原本想说我给你五秒的思考时间,然而宋嘉根本没有犹豫,在他说出那句话后慢慢地跪了下来。
宋嘉跪在地上,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温枝,眼神晦朔不明。
温枝同样地也在看他。
就这样过了片刻,温枝伸出腿,踩住了宋嘉的大腿。
温枝穿的是路泽雨在圣诞节送他的那双玛丽珍鞋。
今天是温枝第一次把这双鞋穿出门,先前这双鞋一直待在衣帽间里。因为温枝是开车过来的,这双鞋的鞋底真正接触外面地面的时间其实很短。
温枝的脚上稍微用了点力气。
他的本意是想告诉宋嘉自己不是随便开开玩笑,可是他脚上用力后发现宋嘉大腿上的肌肉比他想象中的要硬很多。而且宋嘉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温枝下意识地想要收回自己的腿,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他有意地用力踩了宋嘉一脚,可是宋嘉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满和不适。温枝甚至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享受。
温枝更用力地踩了他的大腿。
在他抬起脚的时候,可以看到宋嘉的黑色长裤很干净,并没有留下任何鞋印。
很快,温枝发现宋嘉的长裤被顶了起来。他骂了宋嘉一句变态,然后用脚往那里踢了一下。
宋嘉没有恼怒,他低低地笑了声,然后握住了温枝右脚的脚腕。他轻轻地摩挲着温枝脚腕上凸出的踝骨,然后脱掉了温枝的鞋子,让温枝的脚完整地覆盖住自己。
尽管隔着几层布料,宋嘉还是能感觉到温枝柔嫩的脚心。
他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完全控制住温枝的脚踝,还可以借此看到温枝有些惊慌的表情。
温枝的手机偏偏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他一看屏幕上的来电人姓名,是庄斯池打来的电话。
这通电话来得实在不是时候,温枝想开踢开宋嘉再接通电话,然而温枝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挣扎了两下,也没能成功挣脱开宋嘉手上的桎梏。
挣扎间,温枝不小心按下了接通键。
他看到屏幕上的正在通话中,心想要是自己现在挂断电话只会显得更奇怪。他把手机放到耳边,然后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喂。”
宋嘉的视力很好,他看到这通电话是庄斯池打来的。
在温枝强装镇定和庄斯池说话的时候,宋嘉缓慢地摩擦着温枝的脚心。
庄斯池人在公司,刚开完会就想着和温枝打个电话。
“我刚开完会,等一下有个事情要谈。”庄斯池说完自己的情况后问道,“你今天出门了吗?我看到你的运动步数比平时要多。”
温枝一边尝试挣脱开宋嘉的手,一边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和电话另一边的庄斯池聊天。
他组织着自己的措辞:“我今天来书店里了,太久没来了,想着过来看看……”
不知道宋嘉是有意还是无意,温枝这边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用力地顶了一下温枝的脚心。
温枝原本就非常怕痒,更何况是这种敏感的地方。温枝说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但是一时间也没办法阻止宋嘉。
庄斯池不可能听不出来温枝说话时的不对劲,他疑惑道:“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温枝没有和庄斯池说实话,他现场编了一个理由,“我刚才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庄斯池觉得温枝这句话说得很可爱,还笑了一声,对温枝说:“那你等一下说话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要再咬到舌头了。”
温枝心不在焉地嗯了两声,然后随便说了几句话先应付了庄斯池。
等庄斯池挂断电话后,宋嘉终于松开了手。
温枝看着宋嘉松开手,先是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紧接着,温枝踢了下宋嘉的脸。
他的动作并不算快,宋嘉如果愿意的话完全可以避开这一下,不过他没有躲,只是任由着温枝踢过来。
温枝说话的音量比刚才大了一些:“变态。”
宋嘉看着温枝,心想这张脸可真是漂亮。面无表情的时候漂亮,像现在这样有情绪的时候也漂亮。
有情绪时的温枝比面无表情的温枝更灵动。
温枝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向宋嘉道歉,结果宋嘉搞了这么一出后温枝道谢的心思完全被抹杀了。
他骂了好几声变态。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只会让宋嘉更兴奋而已。
宋嘉喜欢潜水和赛车这样的运动项目是因为普通的运动会让他觉得无趣。
像是潜水和赛车这样可能丧命的项目才能让宋嘉感觉到刺激。他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
在温枝身上,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挑战性。
当然,温枝身上没有极限运动的危险性,而是一种会激发他探索欲望的神秘感。单凭这一点特质,哪怕没有其它点缀,温枝就已经足够迷人。
温枝深呼吸了好几下,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袜子都脏了,他出门的时候又不可能带一双备用的新袜子,都怪宋嘉。
因为刚才迟迟没有挣扎成功,温枝担心被庄斯池发现,越挣扎越着急。他一着急就容易脸红心跳,像是现在,他的脸比平时要红一点。
他本身长得白,脸一红起来就特别显眼。
犹豫了一会儿后,温枝还是穿上了自己的鞋子。
他站起身,看着面前的宋嘉,直接抬手给了宋嘉一巴掌。
打完这一巴掌,温枝转身就想离开,然而宋嘉一把抓住了他。
“如果温少爷还是不高兴的话,”宋嘉不紧不慢地说,“你可以再打我一下的。打多少次都可以,直到你满意为止,我不会还手。”
温枝只是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作者有话说:
唉,感觉真正的变态足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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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温枝看到了一家猫咖。
这家猫咖是这阵子新开的,温枝前几天出门的时候就经过了这里,当时他还想着到时候挑个时间来这家猫咖坐坐。
温枝把车停在路边,盯着那家猫咖看了一小会儿后,他下了车。
他走到猫咖的玻璃墙边,看见有一只小猫蹲在墙内,那双玻璃珠似的眼睛正盯着他。是一只布偶猫。
温枝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也看到这只布偶了,他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感觉它长得有点像团团。
仔细看的话其实是长得不一样的。
温枝和这只小猫对视了一阵,然后他站起身,走进了猫咖。
大约一小时后,温枝才从猫咖里出来。
他的衣服上粘了一点不显眼的猫毛,等会儿回家后得粘一下衣服上的毛。
温枝回到车上,想起刚刚在猫咖的时候,他旁边坐了两个女生,在聊最近的一档选秀。
他其实不关注那种男团选秀节目,这次有所了解是因为庄斯池和路泽雨都向他提起过这档节目。
庄斯池说公司安排了两个练习生去参加,不过目前看来出道概率不高。
路泽雨则是被安排过去当节目嘉宾的。他前两天拍了好几张照片给温枝。
温枝把自己刚在猫咖里拍到的几张小猫的照片发给他们,说自己摸到了一只很漂亮的小猫,脾气也很好,刚才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很听话。
因为庄斯池的聊天框在上面,温枝发完这几条消息,然后长按住聊天气泡,选中几条消息,逐条转发给路泽雨。
这几条一模一样的消息相当于是发了两遍。
温枝都觉得要不自己干脆把庄斯池和路泽雨拉到同一个群聊里好了,这样他就不用把一样的消息转发一遍了。
发完消息,温枝把手机锁屏放在一边,接着发动车子。
刚刚发消息的时候温枝其实还想了一下要不要把今天碰到宋嘉的事情告诉庄斯池,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说。
他现在有种愧疚感。对象可能是庄斯池,也可能不是。
回到家之后,温枝发现庄斯池和路泽雨都已经回复了他的消息。
庄斯池问他现在想不想再养一只猫,他们可以一起去接一只新的小猫回家。
路泽雨则是说这只猫看起来在微笑,长得还有点像学长。
温枝分别回复消息。
【〇:我想养可以活很久的小猫。】
【〇:我感觉长得不像我。】
回复完消息,温枝先回房间洗了澡。
他把粘了猫毛的那件上衣单独挂在一旁,想着过会儿再去处理它。
温枝脱下所有的衣服,然后慢悠悠地坐进了浴缸。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头后仰着将自己的身体浸泡在水里。
片刻后,温枝才低下头,仔细地看了看自己大腿上的痕迹。
他的大腿内侧有好几个显眼的痕迹,是被人吸咬后留下的痕迹。
温枝的身体其实很娇气,这样的痕迹要两三天的时间才会彻底消失。
可是旧的痕迹还没有消失,庄斯池就会在他的腿上留下新的痕迹。
温枝发现,不管是庄斯池还是路泽雨,甚至是程明川,这三个人都很喜欢咬他的腿。
准确地说,是他大腿内侧的软肉。
温枝一直觉得自己的大腿有一点粗。他曾经想过做点腿部运动减掉这部位的软肉,但是他真的很不喜欢运动,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他想自己只是大腿上的肉多一点,实在减不掉也没事。
不过温枝当时没想到自己的三任男友都这么喜欢咬他的大腿。
温枝坐在浴缸里泡了好一会儿。
庄斯池在这时发来消息,问他现在在干什么。
温枝想了想,打开手机自带的相机,对着自己泡在水中的双腿拍了一张照片。
因为他的手指上还有没擦干的水,他发照片给庄斯池的时候按了好几下才成功把照片发送出去。
庄斯池收到照片的时候人正坐在办公室里。
整间办公室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然而在他看清楚照片后他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圈自己的周围,担心有别人看到温枝发来的照片。
确定办公室里的确没有其他人后,庄斯池发消息问温枝是在洗澡吗。
温枝看着他的消息,觉得有点好笑,不过还是顺着对方的话回复说是在洗澡。
庄斯池赶紧提醒他,以后不要发这种照片给其他人。
温枝有点无奈。
他又不傻,肯定是不会到处把自己洗澡时的照片发给其他人的。
庄斯池对他来说又不是别人,他只是相信庄斯池不会乱传播自己的照片。
温枝心里是这么想,但是手上打出来的回复和他心里想的不是一回事。
【〇:你不想看的话我以后就不发了。】
发完这条消息,温枝撤回了那张照片。
发送时间还没有超过两分钟,现在还可以撤回消息。
温枝撤回消息后庄斯池又着急了。
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不想看。”
温枝只回了庄斯池五个字:“不给你看了。”
洗完澡温枝就去睡觉了,也就没有回复这期间内庄斯池发来的消息。
搞得庄斯池以为温枝是因为自己的不解风情在闹脾气。他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到温枝这里。
一开门,庄斯池发现温枝正在睡觉。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上面是好几条新消息提示,包括他两分钟前发给温枝的消息。
庄斯池深呼吸一下,他低头看了眼温枝,然后弯下腰,慢慢地凑近温枝。
几秒后,他吻了下去。
温枝人还在睡梦中,嘴上根本没设防,庄斯池很容易就舔过他的牙齿,紧接着纠缠住他的舌尖。
没多久,温枝略微迷茫地睁开了眼睛。他的呼吸急促,嘴唇还泛着水光。
一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庄斯池,他伸出手,羞恼地推了庄斯池一下。
他刚才人都还没有醒,庄斯池居然就在偷偷亲他。
庄斯池的手悄悄地从被子底下伸进去,然后抓住了温枝的小腿。
这么一摸,他发现温枝并没有穿睡裤。
温枝今天又一次说了变态这个词。
只是对宋嘉说的时候他是真的想要用这个词骂人,现在对庄斯池说的时候实际上更像是情侣间的调情。
庄斯池听到自己被说是变态后并没有不高兴,而是笑着凑过来亲他。
温枝用自己的膝盖去顶了一下庄斯池,然而庄斯池纹丝不动,继续低头吻他。
在温枝即将喘不上气的时候,庄斯池总算放过他。
温枝的视线下移,然后抬起自己的右腿,轻轻地踩住了庄斯池。
这和他下午踩住宋嘉时的动作有点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温枝的脚上没用多少力气,他像是在试探庄斯池的反应,幅度很小地用脚摩擦了一下。
很快,庄斯池俯下身,抓住了温枝的手,半强迫地让温枝用手按住了那里。
温枝动了动手,却只是更清楚地感觉到那里的形状。
庄斯池达到温枝家后过了大约半小时,夏行颂也从学校回来了。
他换拖鞋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一双不属于温枝的鞋子,从尺码来看比温枝的鞋码要大一些。
因为这双主人不明的鞋子,夏行颂换拖鞋的动作都慢了一点。他上到二楼后发现二楼没有开灯。
夏行颂没有夜盲这样的问题,他并没有去开灯而是准备直接摸黑回自己的房间。
在他即将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他发现温枝房间的门没有关紧。
房间内的光从那条缝隙里钻出,照射到地板上,留下一条显眼的痕迹。
温枝房间的门通常都是关紧的,夏行颂仔细观察过,他知道温枝有进房间后随手关门的习惯——哪怕在玩游戏时温枝也会小心地关好门。
像今天这样,温枝没有把门关严实的情况并不多见。
出于好奇,夏行颂走了过去。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自己会发出的声音降到最低,以免房间里的人注意到他。
夏行颂靠在墙边,通过那条缝隙往房间内看。
房间里不止温枝一个人,还有庄斯池。
温枝原本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现在那件睡衣被推到他脖颈的位置,以至于温枝的上半身几乎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夏行颂看到上面几乎布满了红色的吻痕。
温枝平躺在床上,头却还努力地往后仰着,是一副引颈受戮的姿态。
庄斯池则是跪在床上,他拉着温枝的腿,慢慢地吻着温枝纤细白皙的小腿。
最重要的部位被堆成一座小山形状的被子遮挡住。
夏行颂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却也能想到。
再怎么说夏行颂和温枝都是住在一起的,他其实前阵子就发现温枝身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些暧昧痕迹。
或许是因为他平时观察温枝观察得太过仔细,也可能是因为留下痕迹的人故意想让其他人发现。
那些痕迹虽然大部分都分布在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位置,但是总有几个是例外。
路泽雨和庄斯池都会来这里,夏行颂先前一直认为是路泽雨,毕竟路泽雨是温枝的前男友。
没想到是庄斯池。
温枝现在是和庄斯池在一起了吗?他想。
夏行颂的理智告诉他要赶紧离开这里,可是他的身体根本没有要动弹的迹象。
他站在门外,和那些以偷窥为乐的变态一样,听着房间内温枝急促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说:
还没有上本垒。
啊啊啊看到有朋友问什么时候完结,我也好想快点完结,但是现在还有感情线没走完,我会尽量快点完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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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夏行颂时常关注温枝和庄斯池。
他发现他们会悄悄地牵手,温枝通常是被动方。庄斯池会去摸索温枝的手,找到后就慢慢地扣住温枝的手指,直到他们两个人的手完全交叠在一起。
夏行颂就是从这些小动作中窥见端倪。
温枝的手他也是摸过的。那双手很漂亮,看起来纤细,可是摸起来却又是有些软的。
夏行颂曾经仔细地对比过自己和温枝的手。他最大的印象就是温枝的手看起来是一双倍受宠爱的手,完全没有干过累活的痕迹。
温枝的身体也和他的手一样,很白,很容易留下痕迹。
夏行颂总是不自觉地在脑中回放那天看到的场景,他知道自己和偷窥狂没什么两样,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在想。
他也不记得自己那天站在门外偷看了多久,他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飘了进去,仿佛也加入了这场两个人的派对。
温枝似乎并不知道夏行颂发现了这些,他只是像以往那样对待夏行颂。
在母亲节这天,温枝向夏行颂建议道:“要不要去玉楮寺逛逛?”
夏行颂没有犹豫很久,他答应下来,说好。
温枝在出门前找出了自己前段时间买回来的耳饰。
他打开首饰盒,看着它安静地躺在里面。
温枝小心地将它从盒子中拿出,然后对着镜子,小心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戴好后,温枝把夏行颂叫进了自己的房间。
夏行颂看到温枝的耳饰后怔愣了好一会儿。
温枝今天戴的耳饰很夸张,也很漂亮,像一朵残缺不全的莲花。耳饰被温枝戴在耳后。
乍一看那几片延伸出来的耳饰本体像是鱼鳍,细看才意识到这样的形状更类似于睡莲的花瓣。
夏行颂盯着那个耳饰,他发现这些花瓣似的装饰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纱一样的质感。它全部是由金属组成的,除了较粗的边框,中间的部分是用细细的同色金属丝一根根编排出来的。眼删停
底下是几条长长的链子,在温枝微微歪着头的时候它们就听话地贴在温枝的颈侧。
温枝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去剪头发,而是把头发蓄了起来。
他现在的头发已经长了不少了。
为了给夏行颂展示自己的耳饰,他把自己的头发轻轻地撩到耳后,然后问道:“这个怎么样?”
夏行颂点了点头,回答说:“很漂亮。”
温枝笑了声:“那今天就戴这个好了。”
因为不打算自己开车,温枝特地叫了徐叔过来春景苑接他们。
上了车,温枝随口问了徐叔一句:“徐叔,你女儿是不是也要高考了?”
徐叔笑呵呵地应了声对,然后说:“小女儿今年高考,大女儿要考研究生了。”
温枝看着夏行颂:“那小女儿和你是同龄。”
夏行颂坐在温枝身边,他还是不太爱说话,不过比起以前,他现在已经算是健谈了很多。温枝说话时他都会接一两句,不让温枝的话落到地上。
开车去玉楮寺的路上,温枝和徐叔聊了几句。
等他们抵达玉楮寺后,徐叔找地方停好车。紧接着他先下了车,走到温枝所在位置的车门旁,帮温枝打开了车门。
温枝已经习惯了其他人这样对待他,公众/号梦白推/文/台等徐叔开好车门,他不紧不慢地下了车。
回头一看,夏行颂也已经下车关上了车门,快步走到温枝身旁。
温枝喊徐叔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开车,至于接下来的游览活动他是没打算让徐叔参加的。他让徐叔先回去,如果有事的话,他会发消息的。
徐叔点头示意后就开车离开了。
温枝则是叫夏行颂和自己一起去买了票。
夏行颂已经很久没来过玉楮寺了,他上一次来这里时温枝还没有和程明川分手。
这么一想,温枝已经和程明川分手一年多了。
夏行颂正出神地想着,他的手里被人塞了一张门票。
“好了。”温枝说,“本来看看能不能给你买学生票的,但是感觉你应该没有带学生证,干脆直接给你买了成人票。”
夏行颂捏着票,不自觉地摩挲了两下。他感觉上面还残留着一点点温枝的体温。
他说:“谢谢哥哥。”
“只是一张票而已。”温枝笑着说,“好了,我们进去吧。”
温枝说话的时候夏行颂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将自己视线的焦点放在他那个夸张的耳饰上,真的非常引人注目。
当然,也真的非常漂亮。
两个人没有着急去拜佛像,而是在玉楮寺里走走停停看风景。
没多久,两人走到了一处平静的池塘。
这其实是个莲花池。在夏天荷花开放时这个莲花池是热门打卡地点。
不过现在是五月份,池塘里的莲花还没有开。
温枝看着池塘里漂浮在水上的荷叶,对夏行颂说:“现在都还没开花,我之前夏天来这里的时候莲花都是开着的,那个时候看起来很漂亮,有很多来拍照的人。”
池塘里的莲花确实还没有开。夏行颂想着,默默地看向温枝的耳边。但是这里的莲花已经开了。
温枝低着头,盯着池塘里的几条小鱼看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对着池塘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庄斯池。
【〇:你看,斯池。】
温枝发这条消息的本意是想说个冷笑话,这句话里的斯池的意思是这个池塘。
但庄斯池好像没反应过来这是个冷笑话,以为温枝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因为看到了照片里的荷叶,庄斯池想到了玉楮寺的莲花池,问他是去玉楮寺了吗。
温枝拿着手机,轻轻地哼了两声。
【〇:你怎么没有看懂我的冷笑话。】
庄斯池这才意识到原来重点不是池塘。
温枝和他说自己才不要解释冷笑话,然后就收起了手机。
他一扭头,看到夏行颂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温枝前进一步,站在他面前,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被温枝当场抓包的夏行颂显然有些尴尬,他说:“没有。”
“没有怎么一直在看我,”温枝还是笑着,“还是说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夏行颂斟酌片刻才接话:“哥哥今天戴的看起来有点像莲花。”
闻言,温枝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饰。
“我也觉得它看起来很像莲花。”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惊喜,“你也这么觉得吗?”
夏行颂点点头。
“我买它的时候看到它的名字就是芬陀利华。”温枝说,“我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就买了它。”
温枝转过头的时候耳饰上的长链也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了一下。
夏行颂这时意识到那两条长链很像是莲花的花蕊。
“很漂亮。”夏行颂又一次说。
因为夏行颂发现了他特别的小心思,温枝有些开心。
他走到莲花池边的长椅上坐下,然后对着夏行颂招了招手。
夏行颂很快坐到了他身边。
“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温枝温声道,“现在会觉得很紧张吗?”
夏行颂思考两秒,实话实说地回答道:“还好,现在还没有什么感觉。”
“我感觉没有感觉是最好的。”温枝听到他这么说,算是放心了一些,“如果太紧张的话,可能会影响到你到时候的成绩。保持平常心最好。”
“我知道的。”
温枝不打算和夏行颂说太多。
他和夏行颂坐了一会儿后他缓慢地站起身,然后问:“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
温枝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有几根头发被耳饰的长链勾住了,他慢慢地解开。
他记得自己上一次和夏行颂一起来玉楮寺时夏行颂并没有拜这里的佛像。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温枝问:“这次要去拜一下吗?”
夏行颂也答应下来。
今天的玉楮寺有不少游客。温枝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很多是跟着旅游团来的,大部分游客都是中年人。
温枝和夏行颂这样的年轻人倒是少数。
他们跟在一群老头老太太的身后,慢慢地往前走。
温枝小声和夏行颂说:“他们应该都是退休之后跟着旅游团出来旅游的。”
夏行颂听着前面一对老年夫妻对话。两个人说的应该是哪里的方言,夏行颂没有听懂。
他若有所思地问:“哥哥,你知道他们说的是哪里的话吗?”
温枝这才认真地听了下前面那对夫妻的对话,然后说:“可能是隔壁省的吧,听着和我们这里的话有点像,但是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