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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枝在躲庄斯池。
夏行颂对温枝的各种反应和表现都是很敏感的,更何况是躲避庄斯池这样的明显行为。
换做是以前,庄斯池起晚了的话,温枝会让夏行颂去让敲庄斯池的房门,提醒庄斯池起床一起吃饭。
今天庄斯池也没有准时出现在餐厅,可是温枝并没有让夏行颂去敲门,而是对他说:“我们先吃吧。”
只是这样的话其实也没什么。然而当庄斯池拖着缓慢的步伐出现在餐厅外时,温枝突然放下筷子,声音很轻:“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说完,温枝立刻起身,没有任何停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在走廊上碰到庄斯池时还特地与对方隔开了一小段距离,像是害怕被庄斯池碰到一样。
夏行颂看着温枝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然后侧脸看了眼温枝的那只碗。
温枝的饭量原本就不大。同样大小的碗,夏行颂碗里的饭是盛满的,还能再添一碗,但温枝只要一碗的四分之三就足够了。
可是现在温枝碗里的饭根本没怎么减少。
刚刚夏行颂就注意到了,温枝今天的食欲似乎特别差,几乎是用筷子几粒几粒地往嘴里送饭。他连菜都没夹过,一直在吃碗里的饭,还会时不时咬着筷子发呆。
夏行颂抬起头,面色不善地看着庄斯池:“你和哥哥吵架了?”
庄斯池冷哼一声,走到离夏行颂最远的那个位置坐下。他昨晚根本没睡着,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
要说他完全不觉得后悔是不可能的,看到温枝哭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该那么做的。就算要表白,现在也不是一个表白的好时机。他总不能要求温枝先和路泽雨分手后立即和自己在一起。
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做了的事情就是做了,再后悔也没有用。
庄斯池上午不是没醒,他只是在房间里犹豫了很久,他现在不太敢见温枝。好不容易结束犹豫离开房间出来后,庄斯池见到了坐在餐厅里的温枝。
温枝看了他一眼,随即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庄斯池觉得气馁,他听着夏行颂那句并不友好的质问,难得地没有回嘴。
他沉默地坐着,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温枝回到房间,他坐在床边,左手握着一只苹果,右手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在慢慢地削皮。
他不是想吃苹果,削苹果是因为他现在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看到这只苹果后他想着削个苹果好了,虽然他没有那么想吃苹果。
温枝昨晚没有睡好。因为庄斯池的事情,他很晚才睡下,不过睡不安稳。他睡着,然后又因为做的梦醒过来,最后因为意识模糊不清,他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上午他感觉自己的头晕晕的,吃饭也没胃口。
温枝心不在焉地削着苹果,削到一半的时候,他不小心划破了自己左手的大拇指。
他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到血流到苹果上后他把水果刀和苹果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然后慢吞吞地将手指含进嘴里。
温枝咬着自己的手指,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路泽雨打了一个视频电话给他。
他一晚上没睡好,现在的状态肯定不会太好。温枝考虑到这点,挂断了路泽雨打来的视频电话。
被挂断电话的路泽雨马上就发来消息,问他怎么不接自己的电话。
【路泽雨:学长TT】
【路泽雨:怎么不接我的电话TT】
温枝思考两秒,没有告诉路泽雨真实原因,而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〇:我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有黑眼圈。】
【路泽雨:黑眼圈很正常哦,我有时候也有,学长不用太在意。】
【〇:你在工作吗?】
【路泽雨:现在在拍杂志,我晚上有空!】
温枝的左手大拇指刚才才被水果刀划伤,现在伤口还没愈合,打字的时候还有点轻微的刺痛感。他捏了捏那只手指,然后改用单手打字。
虽然他温枝没接通路泽雨的视频电话,但是路泽雨显然没太纠结这个,他把自己的详细行程安排和温枝说了一遍。然后和温枝说了一大堆话,基本都是他工作时碰到的有趣的事情。
温枝因为是单手打字,所以回复得比较慢。他还在回复路泽雨的上一条消息,对方的下一条消息就来了。
【路泽雨:学长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吗?】
温枝看到这条消息,愣了一会儿才回复。
【〇:我没有心情不好。】
【路泽雨:应该是有的吧,学长发过来的消息暴露了学长今天心情不好的事实哦。】
【〇:怎么看出来的?】
【路泽雨:学长一开始转移了话题,应该不是因为黑眼圈才没有接视频的吧,是因为心情不好哭过了?】
温枝没有想到路泽雨能从他那几句短短的回复里看出这么多信息。
他确实因为心情不好哭过了,但是不是现在,而是昨晚。
昨晚的事情……温枝只要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就感觉很焦虑,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决。恋人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倾诉对象,可是把自己被发小亲了这种事情告诉恋人怎么说都太奇怪了。
温枝斟酌半晌,觉得自己还是要和路泽雨聊聊。
【〇:不然我们还是分手吧。】
几乎是这条消息成功发送出去的下一秒,路泽雨的电话打过来了。
温枝这次没有选择挂断,他接通电话,然后慢慢地躺倒床上,声音放得很轻:“喂。”
“为什么要分手?”路泽雨的语气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像质问了,于是他放软语气,重新问了一遍,“学长,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分手?”
温枝揪住手边的床单,深吸一口气,然后坦白道:“我和别人接吻了。”
电话那边的路泽雨沉默了几秒,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问道:“学长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温枝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什么都没说。
“我不想和学长分手。”路泽雨直白地说,“我不在乎学长有没有和其他人接吻,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其它事情我都不在乎。”
温枝还是没说话。他有一点好奇,路泽雨是真的完全不在乎这些事情吗?
路泽雨耐心地等待了很久,最后像是终于等待不下去了一样,开口又问了一遍:“可以吗,学长?”
温枝侧躺在床上,轻声说:“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学长还要和我分手吗?”路泽雨追问道。
“不分了。”温枝说,“但是我说的是真的,不是说分手的那句。”
说完这句话温枝都感觉自己有点奇怪,非要在现任男友面前强调自己和其他人接吻这种事情怎么听都很不对劲。
他想他其实是想要说给自己听,如果他不把这件事告诉路泽雨,那他就和程明川没有区别了。
“我知道。”路泽雨很快回话,他问,“晚上我有休息时间,可以来见学长吗?”
“今晚的话可能不太行。”温枝说,“到时候我和你视频吧。我现在有点困,想先睡一觉。”
路泽雨听到温枝说可以打视频后算是放心了一些,他嗯了声:“学长好好休息,有事情的话都可以和我说。”
温枝放下手机,轻轻地叹了口气。
直到温枝生日那天,他和庄斯池都没有说过话。
温枝和庄斯池不是没有吵过架,但像这次一样能够冷战这么久,确实是第一次。
温枝一开始还会下意识地想找庄斯池聊天,但这么两天下来,他已经慢慢习惯忽略庄斯池的日子了。
司机徐叔开车来接他们的时候还被温枝和庄斯池之间的气氛吓了一跳。
他很早就开始在温枝家当司机了,庄斯池他自然是认识的。他记得温枝和庄斯池的关系是很好的,但今天这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温枝完全没有理庄斯池的意思,只是在和另一个男生聊天。
他就这么看着沉默的庄斯池装作不在意地看向窗外。
看来是好朋友之间闹矛盾了啊。徐叔想。今天还是少爷的生日呢。
庄斯池坐在副驾驶座,温枝和夏行颂坐在后排。这样倒是真的方便温枝和夏行颂说话了。
温枝刚和夏行颂结束上一个话题,现在正在低头看手机。
他今天收到了很多消息,全部都是生日祝福,除了身边的人发来的祝福,还有一些不怎么熟悉的人的祝福,像是商季同和宋嘉。温枝和这些人确实不怎么熟络,但他们要知道温枝的生日时间并不是什么难事。
剩下的就是一些品牌发来的祝福,说是为他的生日准备了一点小礼物,目前正在运输的路上,很快就会送到。
温枝在历史短信里翻了一会儿,看到了程明川的生日祝福。发送时间是今天的零点。
他没有看,直接删除了那条消息。
温枝靠在椅背上。
又到生日了,我又长大了一岁。他想。
车慢慢地停了下来。
徐叔停好车,随即下车,帮温枝开好车门。
温枝下了车,发现父母和妹妹早就在庭院里等待。
温昭今天明显精心打扮过,穿的是一条正红色的裙子,浓密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
她大大方方地迎上来:“哥,生日快乐。”
见到有一段时间没见的妹妹,温枝自然也是开心的,他笑着说:“谢谢。”
“斯池哥。”温昭看向穿着正装的庄斯池,心想这穿得也太正式了,这个温度不得热死,她又看向旁边休闲打扮的夏行颂,有些微妙地和男生点头示意,“嗨。”
夏行颂老老实实地回答:“你好。”
夏行颂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温枝的父母,但又一次见到这两位长辈,他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尤其是见到谈宣辉的时候。温枝的性格似乎受母亲影响较多,都是温温柔柔的,但谈宣辉看起来不苟言笑。他就那样站在那里都会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威严感。
温清沂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对庄斯池说:“有阵子没见到斯池了,是不是又长高了?”
她是看着庄斯池和温枝一起长大的,多少也把庄斯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庄斯池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回应道:“是有一阵子没见了。”
温清沂又看向夏行颂。她还记得这个男生,上次多亏他,温枝才能平安无事。
她和夏行颂闲聊几句后找到温枝。
温枝前几天和她说过,这次的生日还请了另一个朋友。她问:“圆圆,你的另一个朋友来了吗?需不需要我们去接他?”
“不用。”温枝说,“他自己开车过来,现在应该在路上。”
温枝话音刚落,一辆白色的车在庭院外停了下来。
“那辆就是他的车,”温枝望着那辆车,“刚好现在到了。”
温昭一分钟前还在说庄斯池穿得这么正式怕是要被热死,结果路泽雨一下车她发现这还有个更夸张的。
路泽雨的西装甚至里面还穿了一层马甲。
太吓人了。温昭默默地想。这两个人看起来是抱着见父母的心态来的,没有人告诉夏行颂其实他也可以穿一下正装吗。
路泽雨在温清沂和谈宣辉的面前停住脚步,然后向他们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路泽雨。”
温清沂微笑道:“你好。”
刚才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围观的谈宣辉开口了,他说既然人已经到齐,那就进屋再聊吧。
进了屋,夏行颂发现这房子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很多,简直就像是一座小型宫殿。
他不露声色地环顾了一遍房子里的装修,随即用余光注意着温枝的一举一动。
温枝和路泽雨走在一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温清沂和谈宣辉都是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也就不认识路泽雨这位人气偶像。
他们只把路泽雨当成温枝最近新交的朋友。
因为还没到晚餐时间,一行人上了楼后温清沂拿出家里两本厚重的相册,打算和他们分享里面的照片。
这里的两本相册,一本相册放的是温枝的照片,另一本放的则是温昭的照片。
温昭觉得不行。
她一边说着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就不要看我的照片了,一边把写着她名字的相册拿走藏了起来。
温枝倒是不介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以前的照片。
于是几人就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翻起了这本记录了很多事情的相册。
相册的第一页是一张全家福。
温清沂的怀里抱着还是婴儿的温昭,温枝则牵着父母的手站在画面中央。他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看着镜头,笑得很甜。
看日期,这是在温枝六岁的时候拍的全家福。
相册里有很多温枝已经记不清楚的时刻。
像是他被父母带去去参加庄斯池的满月宴。这里还有一张当时他和庄斯池的合影,不过当时两个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镜头上。
“你们看,”温清沂笑着指着那张照片,“这是圆圆和斯池在满月宴上面拍的照片。那个时候都还很小,现在都已经变成大人了。”
几人仔细地盯着这张照片。
因为是早产儿,小时候的温枝比其他同龄的孩子要瘦小,但是长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看起来非常可爱。
里面的照片是从温枝出生起开始记录的,一直记录到温枝的现在。像是温枝的满月宴和满岁宴、幼儿园毕业照、初中毕业照等等等等。
温枝在这些照片里慢慢从一个小男孩变成现在的样子。
翻到后面,几人看到了温枝十八岁生日时的照片。
这张照片也是谈宣辉最常翻出来看的一张。
谈宣辉对于温枝的教育相比起温清沂实际上要严格得多。不过谈宣辉在严父这个分类里属于特别溺爱孩子的那种表面严父。
他在温枝小时候就开始教育温枝,不要铺张浪费,不是必要的开支是可以节省的。
秉持着这样的原则,温枝以往过生日时的排场都比较小,参加他生日的人通常是他们一家人再加上几个温枝邀请的同学朋友。
可在温枝十八岁生日那天,谈宣辉给温枝办了一场极其隆重的生日宴会。十八岁的生日是特殊的,它象征着温枝在这一年终于迈入了成年人的队伍。
照片里的温枝是整个画面的主角。他穿着一身熨帖的西装,显得他纤细又美丽。虽然已经是十八岁,但他的身上还带有男孩子的稚气。他站在谈宣辉身旁,脸上是一个淡淡的笑容。
温枝的身后是一众前来参加他十八岁生日宴会的宾客。他们的视线都停在温枝身上,笑得真心实意。万众瞩目就是这样的感觉。
要是仔细辨认照片背景里的那些人,可以发现他们并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人,正相反,他们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些大人物聚集到一起,是为了替温枝庆祝他的十八岁生日。
有极其优越的家庭背景,有无数人爱他,这就是温枝的生活。
作者有话说:
宝宝你是一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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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失期祝福
“这些照片都是在圆圆十八岁生日时拍的。”温清沂笑着,用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照片,“那个时候才刚刚十八岁,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客厅里的人的视线都放在这本相册上。
温枝看着那几张照片,想起自己十八岁生日那一天。
那天的生日宴会确实非常隆重。
他垂着眼,仔细地观察了照片中的父母,然后抬起头,看向旁边沙发上的父母。他慢慢长大的同时他的父母也在慢慢变老。
温枝收回视线,若有所感地看向对面沙发上的两个人。
他现在坐着的这张沙发和对面那张是一样的,坐两个人绰绰有余,但坐三个人就有些拥挤了。
温枝坐下后动作迅速的路泽雨立即抢占了他身旁的空位。
夏行颂和庄斯池只好不情愿地挤在一张沙发上。
温枝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庄斯池撞上视线。
庄斯池盯温枝已经盯了有一会儿了,和另外两个人不同,温枝十八岁的生日宴他是亲自参加过的。对他来说,温枝本人的吸引力比那些照片更大。
偷看被发现的庄斯池并没有慌张地移开视线,他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样,继续肆无忌惮地盯着温枝。
反倒是温枝这个被看着的人先不自在地偏过脸,他低下头,仿佛这样就能避开庄斯池的视线。
他这样的躲避方法和鸵鸟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沙子的行为没什么区别。
温枝低着头,刚深吸一口气,就感觉到一只手揽住了自己的腰。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路泽雨。
温枝下意识一颤,随即皱起眉头,没有什么威慑力地瞪了路泽雨一眼。
路泽雨很有眼力见地松开了手。
翻完这本满是温枝照片的相册,温清沂开始和路泽雨他们聊天。
庄斯池和夏行颂这两个人温清沂早就见过,算是熟人。不过今天是她第一次见路泽雨。
爱豆的头发是妆造里非常重要的一环,路泽雨不能乱动自己的发色,只能直接顶着一头不稳重的金毛来见温枝的父母。
但他穿的衣服又很正式,领带打得整整齐齐,像是来应聘岗位的求职者。
对面的沙发上,庄斯池正面色不善地盯着路泽雨。
同样是盯,庄斯池现在看路泽雨的眼神和刚刚他看温枝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他现在的眼神就像是要把路泽雨撕碎。
事实证明,路泽雨在公司里接受聊天培训时并没有偷懒。
他真的很会聊天,温清沂一边听着他说话,一边轻轻笑着。她问:“你是首都音乐学院的呀,读的是什么专业呢?”
“音乐表演专业。”路泽雨说。
温清沂点头道:“以后想做什么工作呢?”
坐在温清沂身边默默低头看手机的温昭听到这个问题后抬起头,看向温清沂和远处的路泽雨。
温昭很好奇路泽雨会怎么在这个问题里表现自己。当年她哥和程明川恋爱,她爸可是一直在挑程明川的刺,还嫌弃过程明川的工作。
路泽雨这份工作虽然看起来光鲜亮丽,但这行业就是吃青春饭的,在父母辈看来可能不算是特别有出息的工作。程明川好歹还是个正经生意人。
温枝也看了一眼路泽雨。
“啊,其实我现在已经在工作了。”路泽雨一只手背在身后,他拉着温枝的手,斟酌道,“我出来工作的时间比较早。”
温清沂有些意外地问道:“没毕业就已经开始工作了吗?”
“我的工作比较特别,同行的年纪都比较小。”
路泽雨的回答和温昭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温昭听着路泽雨这个语焉不详的回答,直接帮他把接下来的话说了:“人家是明星啦,那种唱跳明星,出道都很早的。他还是斯池哥公司签的明星,斯池哥认识他的。”
温昭这么一解释,温清沂立刻就明白了。
她顺着话题看向庄斯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今天的庄斯池似乎格外沉默。
庄斯池是个话很多的人,要是他愿意,有他在的场合是根本不会冷场的,他是真的可以做到一个人从头说到尾。
可是今天的庄斯池除了和她打招呼时说了几句话后,好像就没再说过话了。
换做是以前,庄斯池现在肯定在拉着温枝一起聊天。然而庄斯池现在只是沉默地在沙发上坐着,脸色也不太好看。
大概是和圆圆吵架了吧。温清沂想。
朋友之前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是温枝和庄斯池这样已经认识了二十几年的朋友。不过这两个人吵成这样,温清沂也是第一次见。
她思忖着过会儿找个时间单独和温枝聊聊。
虽然说现在是饭前闲聊时间,但真正在聊天的人并不包括庄斯池、夏行颂还有谈宣辉。
夏行颂和谈宣辉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他们俩参与这种群体聊天活动的方式就是坐在一边安静地倾听。
但庄斯池和他们两个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庄斯池今日心情不佳,他原本是想趁着今天向温枝道歉的,没成想路泽雨居然也来了。
他看着温枝和路泽雨坐在一起的场景,平心而论,这两个人从外貌和气质上来看确实很般配,但这样的场景看得庄斯池越来越心烦。
他一直注意着温枝,所以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路泽雨的那些小动作。
路泽雨借着沙发扶手的遮挡,先是不老实地揽住了温枝的腰,被温枝瞪了一眼后又开始用偷偷地去碰温枝的手。
温枝这次没有再拒绝路泽雨。
庄斯池就这么看着路泽雨在背后拉着温枝的手。
他越看越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但是他还是自虐一样地看着那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
自从庄斯池向温枝告白的那天起,他就没再和温枝说过话。
他原本就不怎么和夏行颂说话,也就不太了解夏行颂知不知道温枝和路泽雨的事情。但从夏行颂前阵子什么都不肯说的表现来看,夏行颂大概率是知情的。
庄斯池侧过脸,看向夏行颂。
和脸色阴沉的他不一样,夏行颂的表情算得上平静。夏行颂只是平静地看着对面的温枝,什么反应都没有。
但是他的眼睛比以往更黑更沉。
几人在客厅闲聊一阵后总算是到了晚餐时间。
晚餐的菜品都是按照温枝的口味偏好做的。
因为不是那种严格意义上的生日宴,所以这顿晚饭的菜品搭配比较随意。这边刚端上来一碟开胃凉菜,那边的佣人已经端着一碗小馄饨放到了温枝的面前。
温枝比较挑食,很多东西他都是不吃的。像是他面前的这碗小馄饨,碗里只有透明的汤和馄饨,其它的东西一概没有。
温枝注意到夏行颂一直看着自己,还以为对方也想吃小馄饨,于是轻声问道:“你要吃吗?要的话我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做一碗。”
夏行颂摇摇头:“不用。”
温枝两边的位置上分别坐着路泽雨和夏行颂。以前总和他粘在一起的庄斯池现在坐到了夏行颂的隔壁。
他悄悄地看了眼庄斯池,然后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们吃过饭后,佣人把餐桌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随后小心翼翼把生日蛋糕放到桌上。
蛋糕不是很大,分给在场的几个人刚刚好。
温昭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纸质的生日皇冠,让温枝戴上这个再许愿。
温枝看着她手里的皇冠笑了笑,随即答应下来。他接过皇冠,试戴了一下,发现尺寸太大了,整顶皇冠直接划过他的脑袋,直接掉到了他的肩膀上。
一旁的夏行颂帮他把皇冠打开,拿下来后再次插好,轻轻地戴到他的头上。
温枝终于戴好皇冠后路泽雨从旁边拿来打火机,把蛋糕上的蜡烛依次点亮。
点完蜡烛,不知道是谁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温枝站在蛋糕前,看着上面的蛋糕。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愿望,但现在他应该虔诚许一个愿。
他思忖片刻,然后双手相合,微微低头。半分钟后,他弯下腰,吹灭了蜡烛。
从父母家回到春景苑后温枝才知道路泽雨今天其实是要赶去外地的,凌晨一点的机票。
路泽雨的经纪人知道他今天居然还能抽时间去给对象过生日之后,咬牙切齿地跟他说必须提前三个小时回到宿舍,如果到时候没有及时到宿舍,发生什么后果都由路泽雨一个人承担。
这种话当普通威胁听听就行了,路泽雨是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的。今天可是他和温枝在一起后温枝过的第一个生日,意义非比寻常。
可温枝一听他要十点到机场,催促他赶紧回去整理东西,就不用跟着自己回家了。
路泽雨根本不听,一路跟在温枝的车后头,直接跟着温枝回了春景苑。
温枝确认夏行颂和庄斯池已经回房间后,看向路泽雨:“你现在还不回宿舍吗,会不会来不及去机场?”
“没关系的,学长。”路泽雨说着慢慢靠近温枝,他抓着温枝的手,低声说,“今天听到学长的妈妈叫学长圆圆。”
温枝就知道路泽雨要说这件事,而且以路泽雨的做事风格来说,要是他现在不把事情说清楚,路泽雨肯定得缠他缠上一段时间。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但路泽雨的手就像是用了胶水,紧紧地贴在他的手上。
温枝低头,用另一只手把路泽雨的手扯下来,解释说:“圆圆是我的小名。”
路泽雨问:“是圆形的那个圆吗?”
温枝嗯一声。
路泽雨在见到程明川的那次其实就已经听过圆圆这个小名,不过当时他还不太确定具体是哪个字。
今天听温清沂再次叫出这个小名时路泽雨忽然想到了温枝那个特别的微信昵称,他一瞬间明白了那个〇指的其实不是数字零,而是圆形。
“学长的这个小名好可爱。”路泽雨低笑着说,“我之前一直不知道学长的微信名字是什么意思,现在知道了。”
路泽雨夸他小名可爱的语气真情实意,弄得温枝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脸已经微微红起来了,但表面上还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说:“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名而已。”
路泽雨整张脸都埋进他的颈窝里,时不时地会用鼻尖蹭一下他的颈侧,工.重号梦.白推.文台.像是在嗅他脖颈上的香味。
温枝没用力气地推了他一下,声音小小的:“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