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总裁的顶流病美人—— by千城予
千城予  发于:202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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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制片人思索了半晌, 心领神会开了窍, 当即跟导演商量,把秦星羽晚上一场临近午夜的戏份,挪到傍晚六七点来拍了。
大兴安岭的冬季过了下午四点就黑天,夜戏什么时候拍都一样。
于是当晚不到八点钟,秦星羽就收了工。
只不过刚刚下了戏,跟导演和各位老师打了招呼,还没来得及更衣卸妆的秦星羽,并不知道就在两个小时前,发生了一件事。
一件从今天下午被爆出,荣登微博热搜榜前三,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舆论。
尽管这则舆论跟他没什么关系,别说他不是舆论里的主角了,连配角都不是,但舆论内容却处处带了他的大名。
热搜标题明晃晃地一行大字:秦星羽继母与周亦承婚外情。
一段不雅的监控视频,被身份不明的知情者爆了出来,视频主角正是秦星羽的继母宋雨画和周亦承。
赶巧了,视频地点就在宋雨画和秦耀堂的画堂传媒,那间当初秦耀堂对儿子殴打,继而被监控记录下全程的会议室。
至于这段视频被拍摄的时间,刚好是上半年,周亦承正式签约画堂传媒之后的不久。
视频格外清晰,角度十分刁钻,内容及其辣眼,以至于除了脸以外,几乎全都打了码才发得出来。
宋雨画婚内出轨公司晚辈艺人,这件事本就跟秦星羽没半点关系,大约真正受到暴击伤害的,是他爸秦耀堂。
但如今宋雨画被冠上“秦星羽的继母”这个名号,事情就不一样了。
在一众专业营销号与媒体的节奏带动下,事件逐渐发酵:
“秦星羽小妈搞继子的队友,这跟家长睡了孩子的同学有什么区别?”
“秦星羽后妈出轨,这事他爸知道吗?”
“没想到啊,周亦承这个祸害,搞了人家母子两个,跟儿子组完CP去搞人家小妈。”
“宋女士好几年前不是也被传过,跟年轻的合作艺人走得近么?她应该是就喜欢这种小男生,该不会连自己的继子也搞过吧?!”
“现在公司老板跟男艺人之间,都是这种关系吗?纯路人提醒:你们可要保护好自家哥哥啊!。”
眼见着舆论走向,越来越偏离事件本身,对此秦星羽的粉丝们,本着不给一丁点热度的原则,没有铺天盖地的讨论。
秦星羽的粉丝群体,属于基数大、粘度高、财力强的类型,但论撕逼战斗力,在组合粉当中,并不能算得上出类拔萃。
不过也有一部分大粉强势澄清,以或阴阳怪气、或严厉谴责的声音发了出来:
“这件事带秦星羽大名,明显是小人刻意为之,宋女士爱出轨谁就出轨谁,不要牵连无辜艺人,我们在剧组拍戏。”
“你们发现了吗?这件事牵扯了好几个人,却自始至终没有女主角的名字。请不要让女性失去姓名,请记住她的名字,她叫宋雨画,不叫‘秦星羽继母’。”
“根本不是一家人!秦星羽从未承认过一家人,相反还发过微博澄清,宋女士的一切言行与他无关!”
有粉丝特意翻出了多年前,宋雨画以秦星羽母亲的名义,向品牌方索要奢侈品服装包包时,秦星羽发过的公关博。
那个时候他还尚未成年,但否认了对方打着自己名号的一切言行,态度十分坚决。
如今,这条莫名攀上热度的话题,才不过两个小时的功夫,便发酵到连在这遥远大兴安岭拍戏的剧组,都知道了。
尽管大家在秦星羽面前,谁都不敢提。
尤其是不敢提起周亦承。
这个圈里总有人好奇他与周亦承之间的八卦,即使澄清了再澄清,俩人都打官司了,还依旧有人好奇。
不过好奇归好奇,进组这将近一个月来,从未有人真的敢在秦星羽面前提起周亦承,如今尤其周亦承被爆出了这件丑闻。
以至于秦星羽当晚收了工,也还不知道这事儿。
尽管下午的拍摄间隙,他隐约察觉到剧组工作人员的神情异样,但那时候他正专注投入角色,没怎么在意。
更何况他本就心理状况不太稳当,对于一些细微的感受,他也知道有时候是自己胡思乱想。
当下他回到团队的房车,翻了好几下没找着自己的手机,也没看见安辰在车上时,才觉得哪里透着些不对劲儿。
“哥,那个……你手机冻没电了,在我这充电呢……咱先回酒店呗?辰哥跟俞总刚才先回去了。”
坐在副驾驶的时川,动作小心地把对方的手机,往自己口袋深处塞了塞,说话时都没敢回头。
秦星羽应了一声,也没多问,反正他车上也不看手机。大兴安岭林区这一带路况不好,他容易晕车。
安排司机开车回酒店时,不会撒谎的时川小朋友,还心虚地自言自语找补了一句:
“这天太冷了,这手机一会儿就冻没电……”
今天的片场离酒店不算远,驾车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司机是剧组在当地统一雇的,路熟、车稳,秦星羽只要安静坐着,不玩手机不动弹,偶尔开窗通个风,基本不会太难受。
黑色的房车奔驰在大兴安岭林区的公路,秦星羽坐在后排,斜倚着车窗闭目养神。
今天收工比平时早了些,拍摄强度也低,他这会也觉得不算太累,思维便如自动驾驶模式般,不受控制地飘来飘去。
忽然他反应过来时川有问题!
今天的片场地势崎岖,剧组的大型车辆都停不到跟前儿,他的手机一直扔在车上,大半天没用。
他记得中午最后一次从车里吃了饭,回到片场时,手机还剩下80%以上的电。
他不了解大兴安岭的超低温天气,但作为一个热爱电子产品的普通男生,他还是稍微了解一点手机的。
手机那么容易冻没电吗?人家大兴安岭生活的人们,平时也是用手机的啊!
更何况他的房车里,一直有他团队的好几位工作人员随时待命,是全程开着暖风,接近于室温的。
时川绝对有事儿瞒着他,而且多半是他又上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热搜。
不是他多么敏感,而是这样的事,时川干过好几次了,糊弄他的手段相当幼稚拙劣,没得他们辰哥半点儿真传。
“时川,这回要是公关,我和俞笙的看法可能又不一样,你说辰哥会站哪一边?”
问出这句话时,秦星羽甚至连那小刷子一样扑闪扑闪的眼帘,都仍旧闭着。
他也喜欢没事儿逗着自己这小助理玩。
时川一时没反应过来,下午就听他们辰哥在探讨,这热搜要不要公关,为这事儿都跟俞笙提前回酒店了。
由于时川小朋友心里也一直惦记着公关的事,这会儿听他羽哥一问,脱口而出:
“那辰哥肯定听你的啊,你才是他老板!不过吧,说实话,哥,这回还真不一定,这不碰巧俞总来了么,好歹俞总是咱甲方……哎,不对,哥你在说啥?”
意识到自己秃噜嘴了的时川,连忙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整张脸。
他羽哥炸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就这点反侦察意识,以前怎么给我当的眼线……说吧,什么事。”
秦星羽小声吐槽,想当初刚把经纪约签给俞笙时,时川作为给他商业卧底的眼线,白切黑既查俞笙团队,又查自家老爸。
如今秦星羽想来,他这小弟没让人家给揪出来,这世界可真是个草台班子。
“不带这样的啊,哥,我这反侦察意识是对外的,自己人你不带这么考验我的啊呜……”
时川满脸委屈地大声喊冤之后,在交出手机与口头汇报之间,选择了后者。
一是秦星羽车上看手机确实容易难受,再者时川选择口头汇报,他可以稍微优化一下语言的艺术。
总之是尽可能地让这件事,显得轻描淡写一些,千万别影响了他羽哥的情绪。
于是后半程的路段,秦星羽依旧闭目养神倚着车窗,听完了时川对于这次宋雨画和周亦承的绯闻热搜,云淡风轻的汇报。
时川低估他了,他承受能力没那么差的。
更何况这件事一则跟他没有直接联系,再则他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在那场颁奖晚会后台周亦承的更衣室里,便已经撞破了。
他只是选择了闭嘴而已。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这件事极有可能会被曝光,因而他如今是有心理准备的。
再不愿意承认,宋雨画也是他法律上的母亲,而他又是个公众人物,受到牵连并不奇怪。
回酒店后,他没先到自己的套房,也没先联系俞笙,而是直接去了走廊斜对面安辰的房间。
秦大明星神色镇定如常,步履如风,身后还跟着一路小跑的时川。
安辰的房间比平时热闹,门虚掩着,三五个工作人员围坐在沙发上,都是团队里跟组的宣发和执行。
俞笙也在。
秦星羽一踏进门口,就听见屋子里自家经纪人那忿忿不平的大嗓门:
“这事我是真没想到,这太特么恶心了,这俩居然有一腿,可问题是,我凭什么给这俩人撤热搜啊?这也不关咱的事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俞笙?”
安辰这句话是在特意问俞笙,撤热搜的主意,是俞笙提的。
怕秦星羽看见,尽管他知道秦星羽早在几个月前,已经撞破了。
但自己撞破是一回事,被挂到网上来公开处刑,又是另外一回事。
然而仍旧慢了一步,没想到秦星羽今晚提前收了工,随着那房门虚掩处进来的少年身影,一屋子的人都闭嘴了。
这热搜大概是不用撤了,妥妥地看见了。
安辰尴尬地揪着自己脑袋上,那本就不长的圆寸:
“咳咳……嗯……小羽啊,这事跟你没啥关系,你别管哈,这是别人要黑你,这不看你进组了么,眼馋了这个项目大半年的小生,可太多了。”
屋子里的几个人在沙发和餐桌旁坐满了,眼见秦星羽进来,有人立即让出了空位,不过他仍旧选择坐在了俞笙身边的沙发扶手上,一言不发地听着大家讨论。
这个事说实话他也觉得膈应,但他知道的早,已经不当回事了。
说丝毫不介意是不可能的,自己的队友跟自己后妈搞到一块去了,还是跟自己炒过CP、打过官司的队友。
结果到头来被公开处刑的,还变成了他秦星羽。
但这件事他确实不想掺和,再怎么被带着大名挂在网上,事件里丢人的也不是他。
尤其是当下,他已然知道了微博上那些杂七杂八的言论后,撤热搜的事,俞笙也没再坚持。
安辰最后以归纳总结的方式问大家,尤其是问俞笙:
“那你们觉得这事,咱怎么处理比较合适呢?要撤咱就得快,这都快八点了,今天礼拜五,别等一会黄金时间再发酵,怎么样,撤不?”
秦星羽说了两个字:“不撤。”
安辰愣了愣,近两年来,随着心理状况的自顾不暇,秦星羽很少明确向他提出什么工作要求,今天是难得的一回:
“那,让它挂着啊?”
“嗯。”秦星羽应了一声,底气十足地发表意见:
“有那钱不如给我买遥控车,出新款了。”
安辰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拍着脑门,一脸的不屑:
“哎呀呀呀你就惦记你那遥控车,都多大了……”
“还有我的拼图。”秦星羽面无表情,正色提醒。
“行行行,给你买!”
安辰扶额,多少拼图加上遥控车,也抵不了一个撤热搜的钱,他家小孩儿实在没什么花钱的爱好。
秦星羽的意思安辰明白,这个热搜不值得花钱撤。
虽然秦星羽是个大方的人,但他的大方仅限于对待朋友下属,不包括自己。
在他自己看来,撤这个热搜就属于花没必要的钱,无论是从谁的公司走账,都没必要。
相反,刚刚提到遥控车和拼图时,原本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少年,急得都站起来了。
这次进组,为了专心工作,他都没带他心爱的遥控小汽车,连积木拼图也没带上一套。
眼见身边的人情绪激动地起身,俞笙一把捞了回来。
秦星羽没站稳,被俞笙这么一捞,身子跌落进沙发上的小俞总怀里。
挣扎着两下无果,他索性也不挣扎了,换了个姿势,侧过身来,把俞笙的腿当做沙发扶手坐着。
俞笙从身后松松地环着怀里人的腰,对方刚刚跟安辰要东西的模样,让他格外吃醋又羡慕。
秦星羽是个不会任性的人,偶尔态度强硬地跟身边的人说出需求时,就显得格外难得。
但是,凭什么秦星羽想要什么东西时,就只找安辰,不找他?
尽管事实上俞笙也知道,安辰给秦星羽买东西,属于工作的一部分,多半也是走工作室的账,花的是秦星羽自己的钱。
但他小俞总仍旧不大乐意,他就想秦星羽花他的钱。
修长的手指不安分地摆弄着怀中人的外套下摆,将那衣角都折出痕迹了,在人前,俞笙硬是忍住了,没往衣服里探一个指尖。
却无视了一屋子人的高谈阔论,而是特意用那声线偏冷的嗓音,压低了在对方耳畔说了句:
“还喜欢什么?购物车交出来。”
秦星羽还真就在进行了一番深思熟虑后,严词拒绝地回答了他一个字:
“不。”
他秦大明星也是个有钱人,他才不花俞笙的钱!
关于宋雨画和周亦承的事,团队经过探讨,决定了对热搜不进行任何处理。
但也并非什么都不做,而是带起了一个新节奏,将对准秦星羽的炮火,稍微挡一挡。
安排了合作的大V放出了秦耀堂已于一个月前,被自己亲姐接回老家的消息。
而宋雨画则独自带着两个儿子,仍在帝都生活,疑似两人早已婚变分居。
这么一来,如若秦耀堂和宋雨画的婚姻不稳定,甚至也有可能离婚了,那么宋雨画作为“秦星羽继母”的这一层关系,便不攻自破。
任她再作出点惊天动地的事儿来,也跟秦星羽没了半点关系。
只是原本团队都以为这次的事,不过是行业里旗鼓相当的哪位小生团队,冲着秦星羽来的。
多半等个一两天,舆论也就过去了,连剧组的高层,也只是象征性地找安辰询问了两句,没当做多大一件事。
殊不知这只是一出连环曲的第一步。
当晚,秦星羽多多少少还是受了点影响,尽管明面上,他毫不在意这件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丑闻。
但是俞笙记得,在那次颁奖晚会后台,撞破宋雨画和周亦承的私情后,秦星羽是状态差了好几天的。
今晚洗了澡后,秦星羽多服了几片安眠药。
为了让他白天工时有个相对不错的精神状态,在组里这段时间,心理医生把他前些时候服用的唑仑类药物停了,又换成了唑吡坦。
前者半衰期长,代谢慢,白天容易困倦,影响工作状态,后者则没这个副作用。
但也有一些不良的影响,在服用后到入睡的这段时间里,容易出现兴奋、幻觉,以及类似喝醉了酒的断片感。
这药起效快,多数人吃了没十分钟就睡了,这种不良作用显现不大,而秦星羽这些年来,交替着几乎吃过市面上所有的安眠药。
如今这些药物服对他而言,要一个小时以上才起作用,因而在服药到入睡的这段时间里,医护团队便格外注意。
好在大多数时候他都比较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剧本。
有时候也会为了抵御这种药物作用下的兴奋与断片感,克制住想要给人发信息打电话的冲动,从而转移注意力。
要么与工作人员斗智斗勇,要么溜出去找景小延或是冯曳玩。
这次进组拍戏,他跟景小延和冯曳住在同楼层,也能够让人放心,反正过不了多大一会,药效上来他也就回房睡了。
但是今晚,他趁人没留意,多服了一倍的量,服了药又想往外跑,而景小延和冯曳又是大通宵的对手戏。
那小俞总可就派上用场了。
服了药的秦星羽,身上已穿着水蓝色丝绸质感的睡衣,随便披了件羽绒服,难得主动敲开了小俞总的房门,拽着人便往外跑。
他想带俞笙去看看,他们前几天拍戏的一间小木屋,就在酒店后身,森林庄园的造型,红墙绿门黑烟囱,是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那种小屋。
俞笙也便由对方拽着,临出酒店前,还不忘低头给人拉紧那长羽绒服的拉链。
他们酒店所在的这片镇子上,白天下过了一场小雪,造型本就圆咕隆咚的小木屋顶,此刻又多了一层积雪,连窗子都被掩盖了大半,更像童话故事里的约会秘密基地了。
俞笙捡起白天道具师傅扔在附近的铁铲,几铲子便将那木门前的积雪铲开了,秦星羽几乎没太费力气便拉开了木门,两人一块钻了进去。
一时间,俩二十几岁的男生,跟十几岁青春期对啥都好奇的少年似的。
小木屋外景宛若童话,立面却是个打造成猎户小屋的影棚,有茅草覆盖的床铺、钉得歪歪斜斜的木桌。
剧组需要多次使用的缘故,这里通了电,门后的角落里还放了个工作人员用的暖风机。
俞笙把电源连好,暖风机打开,想他自己这么一个天生不怕冷的人,今天一下飞机都冻得超乎想象。
他现在都后悔让秦星羽进这个组拍戏了。
彼时秦星羽在那落满积雪的窗前站定,室内的温度一上来,玻璃窗蒸腾出一层淡淡的水气,映着外面的霜花,氤氲开来。
“冷不冷?”
俞笙用自己被暖风机烤了热的双手,从身后伸出,将对方冰冷的指尖握在掌心。
遥想他们刚满十五岁那年,也有一次冬季来这大东北拍摄,那时他们刚出道,还没多少人气,住着暖气不足、四面漏风的小旅馆。
夜里冷极了,他们几个也会挤在一张床上,蜷缩着取暖。
秦星羽任由对方,捂着自己几乎冻到没有知觉的双手,凝神望着窗子上那一层薄薄的水雾,没有回头。
“俞笙。”
小声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尽管背对着对方,但他的神色间却明净极了,思绪也清晰极了。
安眠药带来的那么一丝幻觉,以及断片儿的不良作用,在抵抗了多年之后,对他而言早已不算什么。
他有很多话想跟俞笙说。
作者有话说:
又是周一了,怎么就这么快啊啊!感谢在2023-11-26 00:00:00~2023-11-27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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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0章 窗台吻
有些话, 秦星羽只有借着药物作用下,那种近似于微醺的断片儿感,他才可能对俞笙说:
“我其实就一直都知道, 当初你是为了我才退团,如果那时你仍旧只是一个艺人,做不了什么。”
“可能如今我要么被公司雪藏了, 要么瘫痪了, 要么在哪个普通的夜晚, 随便从哪座高楼上跳下去了……”
“虽然我总是说,还是更怀念你在舞台上的样子,但我知道,你做的这些……是因为我……”
秦星羽觉着自己仍旧有些语言障碍,以及逻辑不清, 以至于他越说越是疑惑, 不由得微微蹙起那掩映在刘海之下的清俊眉宇。
有些想要表达的东西,来来回回绕不明白。
这些话打从好几个月之前,他就想跟俞笙说, 想了好几遍,尽管如今说出来时,依旧显得思维和逻辑有些混乱。
他忍住了想要回头, 去看对方一眼的冲动。
而是对着那早已满是霜花, 阻挡了整个雪夜的木窗棂, 向身后人问出了最后一句:
“俞笙,你后悔么?”
这些话,不能当面看着对方的眼睛问, 他有些怕。
俞笙用失去了舞台, 换得他秦星羽偶尔还能上个舞台。
身后, 那双修长而温暖的双手缓缓上移,从握着他指尖的姿势,到从背后将人圈进怀里。
秦星羽太瘦了,连穿着这身当地的加厚羽绒服,俞笙连人带羽绒服一块儿抱着,都觉得手臂间空荡荡的。
“从未后悔。”
一字字郑重说出这句话时,俞笙微微收紧了双臂,将怀里的人拢得更用力了些。
而后他侧过头来,用唇畔轻擦着对方冻得冰凉的侧脸,补充了一句:
“舞台财富与名利,都不及你。”
俞笙当然不后悔。
别说是用他万众瞩目的舞台了,即便是用他如今的千亿身价,来换得能与秦星羽这般相处,他都心甘情愿。
更何况他只是失去了艺人身份而已,却拥有了权势与财富,他可以用他手中的权势与财富,护秦星羽一世周全,陪他实现一切梦想。
还能够偶尔与他一块同台唱个歌。
开演唱会如今对俞笙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他小俞总甚至可以自己当自己的主办方。
秦星羽不动不语地任由身后的人环着,对着霜花低头思量,没有人知道神色清冽沉静的少年,此刻心中在想着什么。
半晌之后,他以仍旧被俞笙抱着的姿势,在对方怀里转了个身,对视了。
少年微微歪着头,那双明明如池水般清浅明净的目光,望向俞笙时,带了几分犹如深潭般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大半个月没见了,俞笙,你就这么表现?”
嗯?嫌他表现得不够好?
如果仅仅是拥抱和情话还不够的话,他可有太多表现空间了!
他就等这句话呢。嬿衫霆
秦星羽许是被抱得有些透不过气,本就不大的小木屋里,暖风机的温度一上来,他觉得不那么冷了,反倒是穿着羽绒服,又被人抱着的姿势有些难受。
尤其是刚从酒店出来时,俞笙怕他着凉,把他羽绒服的拉链,直接给拉到了脖子最上面,再高点估计都快要夹到他鼻子了。
这会儿他觉得有点闷,于是在说完这句话后,便伸出手来想把那领子处的拉链往下拽一拽。
俞笙跟着帮忙,却舍不得放开环在对方腰间的手,于是凑得更近了些,直接用牙齿叼住那羽绒服的金属拉链。
滋啦一声,一低头,就给一路拉到了胸口,末了还凝视着怀里仿佛被他拆包裹一样,拆出来小猫一般的人,一字字告诉对方:
“我还可以有更丰富,更深入的表现……”
问出这句话时,俞笙的神情专注极了,也认真极了,仿佛就像是刚进组的新人演员,在向同伴虚心求教一般。
只不过仍旧环在秦星羽腰间的那双手臂,忽然间紧了紧。
都是成年人了,秦星羽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挑衅。
好像他不会似的?
在凝视了对方两秒钟之后,他伸手抬了抬俞笙那骨相分明的下巴。
现学现卖,他也会。
配合着对方动作,微微仰起头的俞笙,眉宇间是浅淡温柔中夹杂着的低低警告:
“跟谁学的?”
“反、正、不、是、你。”
秦星羽一字一顿地回答,胸有成竹地挑战对方的底线。
前几天他不是刚上了个挑下巴的热搜么……
“那,有没有人教过你这个?”
俞笙话音刚落,抬手间将对方之前那拉到胸口的羽绒服外套,彻底拉了下来,而后不等对方反应,便双手直接探进外套里,下一刻,就将人抱上了窗台。
抵着那粗糙古朴质感的小窗帘,不容怀里的人有半点反抗,下一瞬,一吻封唇。
“不……”
秦星羽吓了一跳,撩归撩,他是没打算让俞笙在外面吻他的,尽管这小木屋也算是个收工后没人来的秘密基地,但对他而言,也算外面!
俞笙即便在这零下三四十度,也依然温热的修长手指,终于滑进对方那丝绸质感的深蓝色睡衣,风暴般强势而不容抵抗的吻,一路向下,将对方睡衣的领口也扯偏到一旁。
即便如此,俞笙没敢用力,而是犹如捧着易碎的稀世珍宝般,一下一下轻啄着对方精致勾人的锁骨。
“不行……”
秦星羽想要抓住点什么,来借力来稳住身体,但没能找到,被抱坐在窗台上,抵在对方的胸膛与窗棂之间的身子轻颤。
连说话的声音里,都夹杂着气息不稳的尾音。
他这是不是玩大了?
尽管有那厚实的长款羽绒服,阻隔在身体与窗棂之间,秦星羽不觉得冷,但他后悔极了。
他不主动说那几句话还好,刚刚他说完了又不让碰,惹得俞笙身上一下子更热了。
零下三四十度的冰天雪地都降不下来的那种。
俞笙也想知道,此时此刻被自己揉在怀里吻的,究竟是个什么妖孽。
嫌他表现得不够?!
还敢主动挑下巴撩他?!
撩完了还跟他说不行?!
要不是顾忌着对方的洁癖,他刚才差一点直接将人抱在那铺满茅草的小木床上。
“俞笙……唔……”
睡衣的最后一颗扣子也被解开,少年皮肤白皙而瘦削紧实的身体,承受着如雨落珠帘般细密落下的吻。
秦星羽挣扎着想要逃离,在这隔音不怎么好的小木屋里,他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俞笙居然还敢这么亲他?!
当然,亲归亲,人家俞笙只是这回亲得放肆了些而已,但仍留有分寸。
俞笙知道他服了安眠药。
只不过这一场缠绵至极的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再继续下去,俞笙怕对方感冒,毕竟他把人家睡衣扣子都给解了。
直到安眠药的药效发挥,怀里的人有些迷迷糊糊了,俞笙才将对方的睡衣系好,用羽绒服将整个人裹着,打横抱回酒店。
幸而他出来时口袋里揣了口罩,秦星羽被自带大帽子的长羽绒服整个裹着,也看不见脸。
即便如此,从酒店唯一的大门,走到电梯间的一路,仍旧吸引了两三个前台小姐姐的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干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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