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总裁的顶流病美人—— by千城予
千城予  发于:202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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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没人知道他来。
连商海并肩浮沉30几年的挚友兼老部下庄允都不知道。
此刻两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站在那狭长但灯光明亮的走廊里,身旁还围了一群被警方控制,一动也不敢动的大楼保安。
“老庄啊,听说我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千里迢迢又跑来给你惹麻烦了。”
半是叹息,却声若洪钟的俞老爷子,见了老友,令人百参难透的深沉语气里,透着掷地有声的气魄:
“教训得好,教训得好啊,要我说,就该关他个九九八十一天,让他从今往后,好好学习学习该怎么在集团里做事,该怎么在前辈面前做人!”
庄允也仅仅是在刚才,听王秘书说俞董事长也来了巴黎,心中才开始有了考量。
一个个都是老狐狸了,谁也用不着猜谁,当下同样一半感慨一半叹息地反问:
“老俞,你现在来我的地盘,都不屑跟我打招呼了是吗?”
“不是这么个事……”俞老爷子缓缓摆了摆手,幽深的目光往那俞笙和秦星羽所在、半开着门的小会客厅瞥了一眼,语气之中怨忿极了:
“不是瞒着你,我啊,是想瞒着我儿子,你要知道我来了,他能不知道?哼,我看见那小子就生气,不如不见!”
会客厅里,那站在门口看不见的角落,俞笙正心疼将秦星羽浅拥在怀,小心尝试安抚。
怀里的人虽然这一刻让抱了,但不肯给任何反应了。
门外是庄允的冷哼:
“老俞啊,这么多年了,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可是一点都没改啊,到底是想看儿子了,还是想看看在儿子身边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哎呦,还是老庄你了解我,哈哈哈哈……”
俞老爷子笑声爽朗,就如跟多年的老友喝酒谈天般,然而紧跟着却话锋一转:
“我说过俞笙多少次,要低调,要谦卑,身边的人不要总往外带,要学会藏……结果呢,就是不长记性,到底还是年轻啊,没得他老子的一丁点真传……”
庄允如鹰爪般锐利的目光,此刻不动声色的望着老友,一言不发。
对方这意思是,这两年来俞笙身边藏着个人,还藏对了?
俞老爷子也不待对方回答,似笑非笑般继续:
“老庄,你也知道,这个混小子向来不听我的话,从前他妈妈的话还多少听一点,如今大了,也不听了。我答应过我前妻,孩子是个成年人了,他的生活我们也不再过问。老庄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都这一把年纪了,眼看要退休的人了,图啥呢?”
庄允依旧阴沉着脸,不说话,单凭对方撂下的这么几句话,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庄允,便已然知道:
老友不站他了。
“老庄啊,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以后随便你怎么教育,你的姑娘今后我也当姑娘,保管一辈子的前途安排得明明白白,绝对亏待不了,你看怎么样?至于孩子们的人生大事,就由他们自己做主吧。”
当了几十年管理者,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是再寻常不过的普通话术了。尤其像俞老爷子这样的顶级管理者,不这么聊天不会说话。
庄允那如冰霜雕刻般的凌厉面容,此刻难看极了。
虽然老友对他挺讲义气,也留了几分薄面,但时至如今他也已然意识到,他们家和俞家的婚事,算是彻底告吹了,多半以后再也无人提起。
俞笙来到小会客厅的门口,听了几句父亲与庄允的对话。
说实话,素来恨不得把他打压到底的老父亲,如今竟能亲自出面为自己说话,他还是颇感意外的。
尤其这么一件在他看来,他父亲几乎不可能有一丁点妥协的大事上。
似是感受到来自儿子微微意外,但仍旧冷硬到骨子里的目光,俞老爷子投过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狠厉眼神,随即又缓了口气,转向庄允:
“老庄啊,给老哥哥我一个面子,里面的那个……”
说话间,他朝小会客厅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虽然这个角度看不见屋子里的人,但谁都知道,他指的是秦星羽:
“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但我儿子喜欢,你别动。”
看似一句叙旧模式的聊天,在说到最后三个字时,俞老爷子那张老谋深算、阴晴难测的脸上,突现一抹年轻时动辄挥斥数亿资金,叱咤商海的生杀予夺之色。
与先前已然享受半退休生活的龙钟神态,陡然不一样了。
庄允也知道,今天的事,这是给他下了最后的警告通牒。
谁能想到,平时对儿子的私生活怒不可遏,提起来就气得拍桌,看那个小代言人也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的俞董事长,结果到了关键的节骨眼上,居然站儿子?
今晚的事,俞老爷子确实挺生气,尽管他依旧看秦星羽不顺眼,对自家儿子的眼光也嗤之以鼻。
但老庄整这么一出事,以控制他儿子人身自由的方式,按头订婚,实在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别看老董事长平日里,一半的时间对自己儿子的行事风格,愤恨至极骂骂咧咧,另一半时间则懊恼自己没有从小管教,以至于号几乎养废了。
尤其是到了气头上,恨不得千里迢迢飞回国来,亲手掐死。
但是,他护短。
他再怎么教训俞笙,骂得狗血淋头也好、尔虞我诈互相挖坑也好,那是关起门来父子间的事。
别人这么对待他儿子,那不行。
即使对方是他多年的老友也不行。
因而今天俞董事长空降,这番话说得不冷不热、软中带硬,但凡他们这些在名利场里混了几十年老世故的人,一听就明白。
眼下俞老爷子把该撂的话撂完,转身就走,临走前还狠厉盯了儿子一眼,冷哼一声,沉喝了一句:
“还不进去看着?!”
俞笙转身就回小会客厅了,半秒钟也没多做停留。
彼时秦星羽已经缓过来一些,神志间也逐渐清明,仍旧倚着角落的墙壁而立,衣服也已整理妥当,身上还披着俞笙刚才的那件西装外套。
“难受么?身上痛不痛?头晕不晕?”
重又将人轻抱进怀里,俞笙小心得像是抱着个珍稀易碎的玻璃娃娃。
见对方不反应,俞笙轻抚着怀里人薄薄的肩背,低声又说了句:
“怎么不好好在酒店呆着?嗯?我不会跟人订婚的。”
秦星羽伏在他怀里又缓了一会,像是忽然间意识到什么似的,顷刻间抬头,将对方往后推了推,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随便,没让人……打死就好。”
这是他自打有意识地恢复语言功能以来,头一次情急之下说了这么长一句话。
尽管照样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中间也磕磕绊绊,但不难懂了。
他原本的意思是:你爱跟谁订婚就跟谁订婚,没让人关起来打死就好。
看着怀里炸毛猫咪一般的人,俞笙星眸含笑,凝视对方那双漂亮明澈的大眼睛时,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笃定的承诺:
“那怎么敢……我不会跟任何人有感情瓜葛,更不会订婚,除了你,只有你……”
也不知道他这句“那怎么敢”,是怎么敢跟别人订婚,还是怎么敢被人打死。
此刻的秦星羽,没再能说出其他的言语,那双明明气得想要张牙舞爪的双眸中,带着微微懵懂的疑惑与关心。
压根儿他也没问俞笙订没订婚,他只关心对方被没被打死。
一如他们多年以来的默契。
俞笙温热的掌心,隔绝在他细瘦的腰背与冰冷的墙面间,秦星羽仍旧精神恍惚,他的确是累了。
今晚消耗了太多的精神,此刻他几乎是依靠对方半托着身体,才能站住。
恍惚之中,他也没再抗拒对方的拥抱与承诺。
俞笙试探着将人拥得更紧了些,点点浅吻轻落在对方的眼角眉梢与唇畔。
他太想念秦星羽了,不过才几个小时没见,他思念到疯狂,心疼到疯狂,恨不得把对方凶狠又小心地揉进怀里,再也不受任何伤害与惊扰。
今天的事不算完,巴黎分公司的这笔账,他小俞总记下了,他会用狠厉的手段报复回来的,都不用等到回国,一会儿回酒店他就报复。
一行人从写字楼离开时,已是深夜,将庄晏晏也带了回来,有了俞董事长撂的那番话,又有警方坐镇,庄允没敢再说什么。
回酒店的路上,众人带着安辰去看了个急诊。
安辰今晚在写字楼底下挨了那一拳,脑袋又在台阶上磕了一下,硬扛着处理了一整晚的突发事件,这会儿都快站不起来了。
时川强烈怀疑他是肋骨骨折外加脑震荡了。
几辆车前前后后,巴黎市中心的一家私立医院急诊大厅前停下时,秦星羽其实状态已经短暂地恢复过来,只不过仍旧被安顿在商务车后排。
王秘书和时川陪着安辰进了急诊大厅。
秦星羽在车上呆了一会,坐不住了,他经纪人今晚为他挨了揍,他是清楚的,即便这会功夫他又不大能够表达自如了,但并不影响他的理解能力。
刚才在车上他有点晕车难受,没有多余的精力细问安辰受伤的过程。
眼下车停了,他也想跟进去看看,顺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俞笙自是顺着他的性子,扶着人小心下车,后车里的景小延和冯曳见状,也跟着一块下来了。
几个人进到医院时,安辰已被安排去拍片做检查,大家便跟王秘书等了一会,等到安辰的检查报告出了,一起去见医生。
“哎哟,你怎么也过来了啊?怎么不在车上等着啊?俞笙你也是,不看着点,让这大队人马跟过来干啥,我这马上跟大夫交流几句就完事了,没事,啥事没有。”
看见秦星羽一行人,他们辰哥立即话唠属性拉满地轻描淡写。
秦星羽无法进行完整的交流,直接拽过对方的几张检查单,看到上面英文和法文的双语报告,他半懂不懂的。
王秘书说,是肋骨骨折了的意思,好在头部检查没有脑震荡和淤血。雁杉厅
去见医生的时候,这一大堆浩浩荡荡的人马,还都是清一色的好看小男生,安大经纪脸上倍儿有面儿。
尽管只跟了王秘书两人进了诊室,还不忘用英语跟那巴黎本地的老大夫,笑呵呵的炫耀一番:
“外面那几个,我弟弟,惦记我,没事,没事儿。”
也不顾那微微上了年纪的法国老专家满腹狐疑:
这几个来自东方的兄弟,别说跟大哥长得一点都不像了,简直是毫不相关。
连身形气质都没半分相似度,要说外面那几个倒还有可能是一家的。
安辰和王秘书的英文,是一等一的水平,在这异国他乡跟医生交流没半点难度。
期间医生开了药,写了医嘱,二十分钟的功夫,妥妥的完事出门。
他这个伤不算严重,也不用收治住院。
秦星羽斜倚着诊室门口的病房而立,里面的交流还是多多少少听了几句。
他的英语不如安辰、王秘书和俞笙,虽然在国内大学生中也算是相对不错,不过听真正的外国人交流医疗方面的术语,还是有些难度,只能说听懂了个大概。
好在有俞笙这个实时翻译。
临走医护人员送他们出来时,他还用手语向对方表达了谢意。
反正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不会说英文,还是不会说话。
其实他今晚能说话了的,只不过分状态和场合。
从医院离开,返回酒店的路上,安大经纪才絮絮叨叨地跟几位非当事人,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今晚挨揍的经过,末了还乐颠颠地进行了一番点评:
“我跟你们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就四个字:不讲武德。”
“我也练拳练了这么些年,你们辰哥我健身房资深选手,谁能想到在巴黎,我特么让一西方小年轻给我KO了。”
“这要在国内,我找人干死他!”
“你说一个有头有脸大企业的保安,没事巡个逻、拦个人就完事了呗,一拿固定工资的,干活下什么狠手呢?真把自己当拳击运动员了啊……”
作者有话说:
周末啦,要开心哟~
吃瓜过于忘我以至于晚了几分钟……
么么哒~感谢在2023-11-17 00:00:00~2023-11-18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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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返回酒店, 已是凌晨,秦星羽到底还是受了些惊吓。
尽管看起来只是没什么精神而已,随行的医疗团队做了一系列专业评估, 配了应急的精神类药物。
他明明晚上说了话的,回到酒店又一个字也不肯说了,这会儿也只是游魂般地洗了澡, 换了睡衣, 医生来喂药也没抗拒, 服了药便昏昏沉沉地睡了。
凌晨两点钟,俞笙在套房的外间客厅处理公务。
原本他打算去卧室陪着秦星羽,但被医生劝住了,说是今晚加重了安眠药的剂量,让他自己安睡就好。
俞笙想了想, 从卧室出来了。庄允这么一闹, 他陡然间多了一大堆事情,需要连夜处理。
不大一会儿,王秘书敲门进来, 汇报工作外加道歉。
“俞总,咱们的三部手机都拿回来了,没解锁, 手机里的商业文件也没人看见。”
俞笙从笔记本电脑前抬起头:
“今天辛苦了。”
王秘书可不是辛苦了么, 为了自家老板, 挨了好几顿锤,还被拖进小黑屋办公室关了好一阵。
然而得到老板的理解,并没能让王秘书心花怒放, 反倒他沮丧极了。
甚至觉得在国内分公司干不下去了, 因为他老板最在乎的人, 他没保护好。
“对不起,俞总,没护好小秦总……”
说出这句话时,王秘书扭曲的五官都要皱到一块了,哭丧着脸仿佛霜打的茄子。
“不怪你,我已经联国内人事部,这季度的奖金翻一番。”
“哎哟,这怎么能,这这这……”
王秘书受宠若惊,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摆了,他这一趟行程的表现,是连自己都不大满意的。
不过俞笙素来是个大方理智的老板,赏罚分明,冤有头债有主。
“巴黎分公司与国内现有的产品互通渠道,全部停掉。”
不动声色地淡淡吩咐着,王秘书原本那张表情丰富的脸,一下子严肃起来:
“是,马上,我马上给国内各部门负责人发邮件。”
“向总部申请,今晚巴黎分公司参与行动的所有人,高管停职,员工解雇。”
“是,明白,明白。”
王秘书抽出手机备忘录,迅速记录。
“另外,下一季度的新品发布会,回国后提前让小羽团队确认全部流程。”
“好嘞!我回国立马办,一定让小秦总本人亲自确认。”
王秘书心中门儿清,这次庄允闹了这么一出,关于代言人的问题,即便集团不再提起这件事,秦星羽团队那边,多半也不踏实。
因而俞笙要把第四季度的品牌活动,提前安排上,算是给秦星羽团队那边交个底:
看,代言照旧,新活动都开始安排了。
王秘书可太明白自家老板的那点小心思了。
交代完几件重要的事,俞笙靠上客厅办公桌旁那张舒适的旋转椅,转悠了两圈,再次开口:
“跟庄晏晏打个招呼,就说我要对巴黎分公司动手了,如果她觉得不自在,可以随时申请调去全球任何一家分公司进修,总部也行,职位在原有基础上升两级。”
“哎,哎……明儿白天我就去见庄小姐。”
王秘书连连答应着,不得不说,小俞总对老父亲旧部的这些后人,还是够意思的,婚结不成,但前程保了。
思量片刻,王秘书试探着主动开口询问:
“俞总,另外……小秦总那边状态不大稳当,咱回国的行程要不要延后几天?”
虽说几个团队乘坐的是俞笙家的私人飞机,但私人飞机也要提前安排,不是说飞就飞。
俞笙点头,顺带着加了句:“明天的拍摄也改期。”
秦星羽原本次日有个公开拍摄通告,不过这个状况眼见是没办法工作的。
今晚队医给调整了药物的品类和剂量,尽管事实上,他仍旧睡得不大舒服。
不只是躺得久了身体僵硬腰疼,更多的是睡不踏实,一直在纷乱嘈杂的梦境里进进出出:
他梦到与周亦承撕扯的升降台,梦见诊室里医生对他说‘你很有可能瘫痪’,又梦见几个熟悉的艺人朋友们,有人进组拍戏了,有人开演唱会了……
早上他挣扎着醒来一次,记挂着还有拍摄工作,却听到俞笙的声音在耳畔低哄着:
“乖,再睡会,拍摄改期了。”
那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他觉得他们仿佛已经认识了好几辈子,他甚至能记起俞笙的第一张专辑,第一场演唱会,就是这样的声音。
低沉而带着磁性,清朗却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这声音令人格外令人安心,他迷迷糊糊中费力地翻了个身,蜷缩着,再一次遁入黑暗。
这一次比先前睡得要安稳许多,没怎么做梦,再度完全清醒时,已是次日临近黄昏。
装潢奢华雅致的套房落地窗前,有暖色的夕阳倾洒而进,像是下过了雨,远处的建筑湿漉漉的,天边还飘着绚烂的红霞。
许是饭点儿的缘故,房间里没有人,于是他便又躺着看向窗外放空,在“人生没什么意思”,以及“或许还能再挣扎一下”当中,反复横跳了好一会。
尽管睡了几乎一整天,但他此刻一点也不饿不渴,也没有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在药物作用下睡着的这十几个小时里,隐隐约约也能感觉到俞笙帮他翻了身,腰后垫了轻薄的软垫。
因而这会儿他也只是身子微微酸痛,没有痛到起不来。
于是他没联系其他人,而是抓起床头柜上有人已经帮他充好电的手机,习惯性地翻了几眼。
在巴黎这几天,他的海外官方社交账号蹭蹭地涨粉,并没太关注国内的娱乐新闻。
微博上无非也是这么一个重磅时装周的国内相关明星,他的那几套惊艳四座的写真造型,已经在前两天上过热搜了。
他也没想到的是,当下随手一翻微博,便看见热搜榜一的位置,明晃晃带了一个深红色“爆”字的话题:
“俞笙疑似订婚新娘为集团千金。”
他将手机扔进被子里,翻个身就想重新睡。
他一点也不想看见这类话题,俞笙订婚的事,从去年被炒到今年了,而且连话题上都带了“疑似”两个字,显然那些炒作的媒体,也是没拿着什么靠谱的信息。
缩进被子里冷静了片刻之后,他睡意全无,重又拿起手机,点进话题飞快地扫了一眼便即退出,全程不到十秒钟。
果然,话题内容毫无新意,无非就是有人从J.Y集团内部消息得知,集团有可能在今早宣布俞笙与股东家大小姐的订婚公告。
然而今天媒体们等了一天,却没看到任何官方消息,只好对此进行了种种揣测。
人家俞笙压根儿也没这打算。
无良媒体拿一个退了圈的素人翻来覆去地炒订婚,也是把底线都扔到地平线以下去了。
秦星羽觉得气不太顺,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趴着继续刷微博,紧跟着关于俞笙订婚底下,热搜榜第二的话题,又跟小俞总相关:
“网传J.Y集团内斗股东夺权。”
这条热搜,秦星羽同样点进去几秒钟就退出了。
营销号长篇累牍的小论文,半是分析半是猜测,无非就是昨晚J.Y集团巴黎分公司闹得兴师动众,连警方和老董事长都惊动了的那件事。
J.Y集团内斗实属太正常了,大集团哪有不内斗的?
别说这种跨国性质的百年企业了,便是从前他们那几十个人的小经纪公司,各团队之间都斗得你死我活。
也值得上个高位热搜?
秦星羽这会儿情绪不太好,看什么都不顺眼。
也正是由于被这两条俞笙订婚,以及集团内斗的话题吸引了目光,以至于他过了一会儿才看见,就在底下没隔两个话题的位置,有一条没带他大名,但明显与他息息相关、且热度反常迅速下降的话题:
“J.Y集团高管疑似侮辱代言人。”
要不是从小到大印刻在骨子里的素养,秦星羽简直想骂人了。
J.Y集团还有其他代言人吗?据他所知目前没有。
这跟明晃晃地把他的大名挂上去有什么区别?
点开热搜话题,这一次他还真就把里面前排自媒体大V、营销号,甚至部分粉丝路人的内容,认认真真地看了。
虽然话题上没带他大名,但里面的内容,还真就一点也没客气。
有颇有流量的媒体人明明白白地指出,昨晚J.Y集团出了大事,高管内斗夺权、小俞总商业联姻,此外代言人秦星羽在巴黎分公司的写字楼,疑似被高管多人强制猥亵。
没错,话题挂的是侮辱,点进去里面用的词儿连说他被那啥了的都有。
这种爆炸性的小道新闻往往都是越传越离谱,愈演愈烈。
好在只有文字,没有图。
但都在传事情闹得挺严重,现场惨烈,以至于今天他秦星羽本来今天是有个拍摄通告的,连夜改期了。
这一次不仅粉丝,连路人媒体都加入了热议:
“听说昨晚刚一出事,外网那边立刻就上了各大媒体头条,推特上网友、外媒,还有海外粉这些都炸了,不过内娱这边官媒们一直捂着消息,到今天估计是压不住了,才全面爆出来。”
“热度怎么这么快就降了?下午那会儿还断层top后面跟个爆字呢,这才多大一会功夫,排名就掉了。”
“估计是J.Y集团在撤了吧,看错俞队长了,这边要官宣订婚,那边反手让人侮辱代言人,还撤热搜,一手骚操作玩得牛逼,佩服佩服。”
“俞队长订婚到现在也没官宣,这些黑料也全程没带俞笙大名,不信谣不传谣,等小羽团队一个官方澄清。”
“巴黎时间昨晚十点多,有人在他们分公司大楼外面,看见秦星羽团队工作人员了,还有人半夜在附近的医院急诊门口看见了这辆车,国外的车不熟悉,这是他们团队车牌不?”
“天哪,姐妹你图哪来的?就是这辆,主办方安排的,时装周期间小羽出行都是乘坐这辆车!”
“有在时装周做统筹助理的小姐姐说,今天一整天都没见秦星羽出房间,酒店走廊围着蹲点的记者都挤爆了。”
“我真的要崩溃了,如果是真的,严惩罪犯啊啊啊!”
秦星羽一下子就清醒了,刚才还朦朦胧胧的一丁点睡意,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都叫个什么事啊!
他一点都不想因为这些玩意,上个断层top的热搜。
当下他迅速地起床,果断披了件外套,便冲出他那好几道门的套房,到最外面的玄关时,还特意先悄悄地将门开了条缝,向外观察了一会。
走廊几米之外拉了警戒线,即便当下是晚餐时间,警戒线外也围了几十名记者,熙熙攘攘,或坐或站地抱着他们手里的单反相机。
这一层楼的这条走廊,只住了他这一家艺人团队,不是堵他那又是谁?
斜对面安辰的房门虚掩着,估计人在房间里,他正好要找他辰哥讨论讨论这件事的公关,于是轻轻地将门开得更大了一点。
出房间前,他还特意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
虽然穿的是睡衣,但他的睡衣都不怎么像睡衣,深蓝色缎面修身版型的长衣长裤,袖口和裤脚点缀了银色的星星暗纹。
他刚刚随手披了件黑色短款外套,还挺搭的,头发也妥当地没炸起来。
于是他飞快地出门,以箭一样的速度直冲进斜对面安辰的房间。
走廊另一端的媒体记者,纷纷惊呼着站起来,由于守了好几个小时,这会儿都有些倦怠了,没能抓拍到照片。
甚至几个又饿又累的年轻记者还在疑惑:
“刚刚有什么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好像是秦星羽!是秦星羽吗啊啊?他出来了?出来了!”
完,此刻的秦星羽微微懊恼,他刚才是不是跑太快了,没让人看清。
他明明出了房间的!
安辰的房里,可不只安大经纪一个人,俞笙、时川、王秘书,以及这次从国内来出差的几位高管也在。
肋骨断了两根的安大经纪,这会儿正敬业地跟同事们商量热搜的公关。
刚才那条关于秦星羽被侮辱的话题,热度是他降的,不是J.Y集团。
至于降的原因,除了一些公关因素外,自然很重要的是怕自家小艺人看见生气。
秦星羽的性子,着实是不愿意再一次被冠上受害人的名号。
秦星羽确实很气,只不过他此刻生气的,不是人们热议他到底被怎么了的话题,而是看了俞笙也在,他便开始说不清来由地生气,气的心脏疼。
安辰看见自家艺人进来了,笑嘻嘻地招呼:
“哎呦,你睡好好的怎么醒了啊?饿不饿啊?时川,赶紧跟大夫说,让过来看下,再让酒店送点吃的到他房里。”
秦星羽摇了摇头,他这会儿不怎么想吃东西,也不需要大夫,除了刚才饿得久了、又跑得猛了,有点心慌难受之外,没什么不舒服的。
他倒是比划着手语问安辰,肋骨的伤怎么样了。
安大经纪满不在乎地摆手:
“哎呀,没事,没事儿,那都小事一桩,你看我这又投入工作了,你赶紧的,没啥事回去自己玩会儿,别打扰我工作。”
秦星羽不服气,合着他打扰他经纪人工作了呗?
比划着微博热搜的事,尽管他现在能说个一句半句了,不过这个语义比较复杂,他一时间不大能够表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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