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玉京实在腾不出人手, 只能暂时放弃4号祭坛，重点防守《殷荷鬼话》和《异界降临1》
前者是他们的厉鬼生产基地, 后者是整个计划的核心。
容冶指尖轻抚着裂缝，嘴角勾起嘲讽的浅笑，“管理白玉京的先知，不像是个狂妄自大的人。直到现在, 还没派人过来，他们恐怕真的拿不出更多人手。”
岑笙无声地松了口气。
他们接触过的几本小说, 应该就是白玉京目前掌握的所有世界了。
既然如此, 祭坛又是从哪来的？
岑笙转头看向容冶。
鬼男人摇摇头，“我更想知道藏在你身上的秘密。”
岑笙是奶奶从枯井中捡出来的。
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 将小婴儿交代老人手上。只来得及留下几句话, 就被怪物重新拽回井中。
他问的第一个问题, “这是哪年？这是哪？”
之后又说，“世界融合，人类已经没有未来了。”
岑笙轻轻揉搓着眉心，“正常人从井里钻出来，会问这是哪年？”
挎包里响起小白的嘟囔声，“正常人不会从井里钻出来。”
容冶抽了挎包一下，小白嘿嘿笑着躲到一边。
岑笙腰间的小黄鸭，布谷布谷地叫了几声。两人戒备地看向四周，没再进行之前的话题。一个猜测，却悄然在心头升起。
为什么白玉京的首领自称先知，能预测小说世界的大体走向，却猜不到岑笙的行动。
像小说系统一样神奇的小助手，和能连接各个世界的圣父模拟器，为什么会绑定岑笙。
有没有一种可能，世界其实早就会毁灭了。只不过未来的人类，寻找到了改变命运的办法。
一部分未来的人回到过去，想改写人类的结局。
白玉京、永生科技、两个婴儿，都和未来世界有着密切的联系。
那8月8日异界降临，到底是故事的转折，还是末日的起点？
打开圣父模拟器，岑笙无视主页堆积的历史消息，看向正在装死的小助手。
‘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刚刚的一切已经证明，我确实是善神，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培养成圣父？我为了净化诅咒，差点亲手杀了我的丈夫，这还不够符合你们的标准？’
小光球闪烁两下，但没有回答。
岑笙沉默一瞬，‘护送婴儿逃难的军人，怀里有两个婴儿，他只交给我奶奶一个。另一个婴儿，是不是上等世界的岑笙？’
【我不知道，先生。】
‘我记得在奶奶的日记里，军人看见她后，很诧异地问了一句，‘这里不是第三局？坐标明明就在这’’
岑笙顿了顿，审视地盯着小球，‘两个婴儿分别代表善神凶神，白玉京一直想把我培育成凶神，但我其实是善神。’
‘小音，你们有没有可能和白玉京一样，搞错了人？你该绑定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岑笙。’
小助手快速闪烁，闪成了舞厅里的气氛灯球。
岑笙等了两三分钟，才得到回复，【我查过了，岑先生，模拟器没绑定错。】
‘那为什么是我？’
【过于强烈的保护欲，能将孩子逼上绝路。失去法律和理智的约束，勇敢正义反而会被有心者利用。自由会引发混乱，宽容会纵容罪恶。】
【就像您说的那样，在变成善神后，您连您的爱人，都想彻底净化。如果没有小白、窦以宁和容冶拦着，你会杀死医院里所有人。因为他们身上，都携带诅咒，都需要净化。】
【岑先生，你觉得这样的善神，和凶神有区别么？】
岑笙思考半晌。
‘我觉得你在PUA我。’
‘但我会配合你的工作，毕竟我们关系这么亲密。你和我绑定在一起，是我永远的朋友。’
摸摸挎包里碎裂的4号祭坛，岑笙望向小光球，语气比神化状态还要温柔。
‘我想自由转化形态，你肯定有办法，让我随时变成善神。’
‘谢谢，辛苦你了，我亲爱的挚友。’
【？？】
————
黄鸭妈妈连着布谷几声，地缝都没有扩大的趋势。只有浓雾和鮟鱇鱼的小灯笼，时不时从缝隙里冒出来。
地缝只是贴图，真正连接怪物巢穴的，是小镇自带的通道。
4号祭坛关闭，通道依旧存在。
在白玉京插手前，《绝望滋生》就和《异界降临1》连在了一起。
容冶凝神看向四周，“布谷鸟钟能感应到小镇的变化，地缝没变动，那变化的到底是……”
男人声音一顿，岑笙狐疑地转过身。
病人医生全部撤离，负18层只剩七只怪物的尸体。
岑笙眯起眼睛，勉强看清雾气中的景象，“色.欲、暴食、贪婪，怎么只有它们三个了？”
回答他的，是小黄鸭滑稽的布谷声。
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切割机，正迅速朝着两人逼近。
色.欲消失不见，暴食肥硕臃肿的身体，瞬间变成两半。切面光滑平整，和岑笙养父母身上的一一模一样。
小镇开始驱逐外来者了！
地下医院没有窗户，一条笔直的走廊直通电梯，两侧都是封闭的病房。
两人在走廊最深处，容冶是鬼，可以直接从地下穿到地面。岑笙是人，他只能坐电梯上去。
“布谷布谷——”
似乎感应到了入侵者的位置，切割机推进速度越来越快。眨眼的工夫，走廊里再也见不到一具怪物的尸体。
岑笙从挎包里掏出厉鬼的嫁衣，活人穿上厉鬼服，能获得鬼怪穿越障碍的能力。
先前岑笙被困在养父母家里时，就是靠着这件衣服，强行穿过了防盗门。
容冶仰头看向屋顶，“距离地面五六十米，衣服撑得住么？”
岑笙没吭声，他心里也没底。
万一钻到一半，厉鬼服失效。最好的情况，是他被迫卡在某个楼层，需要更换新的厉鬼服。最坏的结果，是卡在土地里被活埋。
容冶不想冒险，他攥住岑笙的手，随时准备带着他朝上飞。
“4号祭坛已经摧毁，你的任务完成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回到北方老城？”
“不行，还要毁掉白玉京在这里的布置。具体是什么，要去问镇长。”
岑笙掏出小石头，朝着前方砸去。
道具停在半空，撞到一道无形的屏障。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岑笙眯起眼睛，“我想在屏障上，开个门。”
容冶脸色一沉，“你真是疯了！万一屏障后面还有其他危险，你怎么办！”
“比被活埋了强，赌一把试试。”
“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就算厉鬼服真的中途失效，我也能及时把你送到其他楼层。”
血线将男人捆成粽子，厉鬼化成血雾朝着上方冲去。
“布谷，布谷！”
小黄鸭不时发出预警，岑笙扒开血茧，外面的景象不停变化。
17、16、15……
容冶速度越来越快，岑笙只能看见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下方隐隐传来怪物的怒吼，鮟鱇鱼支出的小灯笼，被切成了两半。
容冶向旁边躲了一下，尽量远离屏障。
岑笙小声道：“实在不行，就试试我的方案，你带着小白他们，先走唔！”
一团格外粗壮的血线，捅进岑笙嘴里。
血茧外，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嘴巴这么闲？那就好好帮我净化污秽！”
岑笙知道，容冶远没有他表现得那样镇定。
不然他也不会像个海胆一样，一边支出一堆血线，确定屏障的位置。一边反复检查岑笙的衣服，生怕他出半点意外。
这一瞬间，岑笙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
他闭上双眼，将自己的生死，完全交给容冶。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离他远去。
岑笙不再关注小黄鸭的预警，含住口中的血线，开始思考该如何离开这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血茧终于散开。
厉鬼重新化成人型，一手撑着黑伞，一手搂住岑笙。
四目相对，男人像只开屏的花孔雀，得意地扬扬下巴，“我都说了，我能带你出来。”
岑笙故意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仰头吻了吻他的唇角，“你是拯救我的神明，这么夸你，你会不会开心？”
容冶勾勾嘴角似乎想笑，又立刻压了回去。主页的立绘脸上，浮现出两团红晕。
“你从哪学来的 ，真油腻，我不喜欢。给你个机会，你重新组织语言。”
————
高铭明从未想过，小镇还隐藏着这么多秘密。
听完镇长的讲述，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老人，真的很伟大。用三千多万人吸收诅咒，也是无奈之举。
首领亲信的冷笑声，打断高铭明的感慨。
“别装得这么无辜，你见过哪家医院，会在地下建18层？病人在街上裸.奔发疯，为什么没人报警？怎么轮得到你一个老东西，带人下去查看情况？短短几句话，到处都是漏洞。”
男人能在几千万个流浪汉里脱颖而出，成为反抗军首领最信任的亲信，确实有他的本事。
他命令队员将镇长捆住，“小镇发生那么严重的地震，为什么没有出现多少伤亡，国家也没派人支援。这又不是什么偏远地区，你一个镇长，怎么像个土皇帝一样，将其他部门都压得死死的。”
“那什么白玉京和永生科技插手前，这座小镇就不正常。你早知道医院下面有问题，特意建了地下18层，故意把病人关进去。”
高铭明错愕地看着他，忍不住开口：“可他确实……”
“他现在尽全力保护小镇，不代表他之前没干过坏事。人又不是路边的石头，永远一个样。”
亲信把镇长弄晕，在办公室地毯式搜查，将所有可疑物品打包带走。
他嫌弃地看了高铭明一眼，“真不知道你们几个蠢货，是怎么得到首领喜爱的。”
“看我做什么，首领计划如果出了问题，都是你们的错。”
男人一口一个首领，语气酸溜溜的，高铭明怀疑他是首领的小迷弟。
————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窦以宁脑海中浮现出零散的记忆片段。
她是一名警察，前段时间潜入怪异的小镇，寻找失踪记者厉子均。在调查过程中，她发现小镇还隐藏着另一个世界。
被迷雾笼罩的医院、疯癫的病人、七只畸形怪物，以及地面裂缝后，藏着的巨大生物。
窦以宁坐起身，警惕地看向四周。
手.枪里的子弹早已用光，警服上残留着斑驳的血迹。
她隐约记得，自己在地下医院和怪物生死搏斗。最后在厉子均的帮助下，侥幸逃了出来。
“伤口还疼么？”
房门打开，年轻记者坐到床边，递给她一杯热茶。
“以宁，我们很幸运，反抗军首领及时赶到医院，将我们救了出去。在你昏迷期间，首领和我达成合作。我们抓住镇长，从他口中弄清了一切。”
窦以宁和厉子均是多年好友，她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古怪。
长相、眼神、语气，都和过去一样温柔。但似乎比她记忆中的厉子均，要强势许多。
男人打开相机，调出最近的录像。
“情况不容乐观，我们来得太迟了。现在小镇已经完全脱离原本的世界，我们无法向国家寻求帮助，外界的人一旦误入小镇，再也无法离开。”
“诅咒对镇民造成的影响，是不可逆的。三千多万名流浪汉，没办法再变回普通人。好消息是，只要定期回到地面生活，流浪汉就不会完全变成怪物。”
厉子均的眼底，多出一抹红光，窦以宁忍不住注视他的双眸。
“镇长不值得信任，我希望你能接管小镇。和反抗军首领联手，在诅咒之上，建立新世界。”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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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在小白和岁岁的帮助下, 容冶直接窥探了镇长的记忆。
首领亲信猜的没错，老人以前确实不是东西。
他早就知道，小镇地下藏着另一世界。
镇长在小镇内建立邪.教，不断将政敌送入医院。利用诅咒的力量, 一点点控制整座小镇。
在医院下方假建负18层, 也是镇长的布局。
他发现缝隙后的怪物, 对负面情绪格外敏感。将精神病人放到距离地缝最近的地方，能刺激诅咒的滋生和扩散。
镇长试图利用诅咒, 掌控整座小镇。但一场特大地震，打乱了镇长所有的计划。
地面坍塌，迷雾笼罩小镇。留在地下医院的护士病人, 都听见小镇下方传来怪物的咆哮。
裂缝扩大, 无数来不及逃离的病人掉进地下, 落入鮟鱇鱼的嘴里。
镇长知道大雾代表什么, 可他不敢跟外界求援。
他怀疑小镇地震，和他拿负面能量喂养怪物有关。
镇长忙着封锁消息重建小镇, 等终于销毁怪物存在的证据，利用地震抹除所有知情者后。他突然发现，小镇和外界失去了联络。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小镇笼罩其中。他们出不去, 只能等着其他人进来。
某一天，永生科技的车队进入小镇。为首的男人告诉镇长, 他们知道小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永生科技所在的国家, 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他们愿意无偿为小镇提供帮助，前提是镇长要无条件配合。
从那之后, 小镇正式变成规则怪谈小镇。
绿水对应着诅咒, 红色代表危险警告。
永生科技在下水道散播谣言, 称只要长期待在下水道，人会被诅咒侵蚀，最终变成怪物。
同一时间，镇长开始按照永生科技的要求，每天发布规则。帮助地面上的镇民，避开流浪汉的袭击。
永生科技没有明确告诉镇长，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容冶只从他的脑海中，搜索出一个零散的记忆片段。
白玉京闯入小镇后，永生科技前去谈判。镇长安插在流浪汉中的卧底，顺着一名随行人员的幻想，窃听到了一些信息。
永生科技称，他们已经发现了未来的真相。白玉京所谓的援助，会加速人类的灭亡。
如果再执迷不悟，就是逼永生科技对白玉京开战。
白玉京的先知，嘲讽永生科技虚伪阴险。利用上等世界的信任和资源，不断残害其他世界的生灵。
明明掌握着更高的科技，更多的信息，却还是走上了过去的老路。
双方争吵许久，勉强达成合作。永生科技允许白玉京，继续在小镇布置祭坛，建造新世界。
白玉京协助永生科技，制作新的游戏世界，培育更强大的人类。
镇长听不懂流浪汉带回来的情报，他只知道他们都盯上了这座小镇，而他除了和恶魔合作，别无选择。
云房东的冰箱后，藏着一扇门。里面堆放着六个胶囊仓，和六个一模一样的云衡。
编号1-5的云房东，管理殷荷小区五栋楼，6号负责联系外界。
从白玉京的表现来看，他们既没能力生产出胶囊仓，也制作不出克隆人。
不会同时出现两个云衡，每次更换对应的人时，云衡都会失去意识。
云衡的记忆也能看出，他不知道那扇门里，到底藏着什么。他询问过白玉京，先知让他不要擅自开门。
发现云房东秘密的当天，容冶曾看见高铭明，从门后经过。
事实证明，失踪的高铭明，生活在《绝望滋生》小镇的下水道。
一条条线索如同拼图，紧密拼接在一起。镇长窃听到的信息，填补了最后一块空缺。
白玉京和永生科技极力隐藏的真相，完完整整呈现在岑笙眼前。
————
《异界降临1》不只是一部小说，也是人类世界的未来。
永生科技公司的某项研究出了意外，导致世界被迷雾笼罩怪物横生。
其他生物可能早已灭亡，也可能变异成怪物。最后整颗星球，只剩下人类和怪物。
永生科技所在的世界，没有天命之子。没人能像爽文男主林钧启一样，一路开挂干碎所有怪物。
好在科技已经足够发达，让人类有机会逆转未来。
在末日的威胁下，人类倾尽全力，培育出两个婴儿。他们是人造的神明，天生适合储存能量净化诅咒。
只要将婴儿送到过去，让他们在事态恶化前，将诅咒吸收转化成无害的能量。永生科技就可以，既改写结局，又继续之前的研究。
计划很美好，执行时却出了意外。
护送婴儿的军人，在爬出枯井的瞬间，发出灵魂三问。
这是哪？
这是哪一年？盐山婷
这里为什么不是第三局？
很显然，孩子送错地方了。
军人原本应该出现在末日的开端，被云天予带领的士兵包围。再顺势将双胞胎和未来的走向，告知第三事件处理局。
但他被传送了北方老城，一个农家小院的枯井里。身后是顺着通道追杀来的怪物，眼前是瘦弱的老太太。
除了将孩子交给老人，军人再没有其他选择。
传送地点错误，不是意外。是有心人，提前计划好的。
那批人不想收拾烂摊子，更不想事后被清算责任。早就决定逃离原本的世界，抛弃普通幸存者自生自灭。
他们一部分空降上等世界，建立新的永生科技。一部分前往下等世界，组建白玉京。
————
岑笙手里有白巧的记忆碎片，白巧一家被他的双胞胎兄弟，丢到了下等世界。
从白巧原本的记忆来看，上等世界科技发展很畸形。
民众还在使用最普通的家用电器，街道上看不见任何带有科幻色彩的建筑。政府却开始用永生科技提供的‘安全系统’，对民众进行安全检查。
只需要点一下额头，就能看出一个人精神是否正常，有没有犯罪倾向，是否需要入院治疗。
上等世界的永生科技，一定是空降的。
在永生科技忙着巩固地位，发展建设新家园时。躲到下等世界的先知，也在搞小动作。
他拉拢被上等世界抛弃的人，组建起一支仇视上等世界的队伍，白玉京。
和永生科技不同，先知掌握的高科技很少。但他知道世界由一本本小说生成，并且有办法找到主角。
通过转运工厂，夺走主角的好运。再利用从未来带来的祭坛，让小说世界融合。控制改造主角，用白玉手镯连接数本小说。
永生科技远没有他表现的，那样老实本分。
大地震后，小镇被无形的屏障笼罩，无人能进出。
这里不是北方老城，自然也不会有岑笙的奶奶家，和房子后面的枯井。
按照小镇居民的说法，岑家人有了孩子之后，决定带着孩子离开小镇。
他们为此，出卖了身上所有美好的品质。
而根据镇长的记忆，他根本没能力，将人送出小镇。
所以，早在军人护送两个婴儿离开前，逃窜到上等世界的永生科技，就盯上了《绝望滋生》
这座小镇天然和《异界降临1》相连，诅咒不停从两个世界的缝隙处溢出。
永生科技决定将这里，制作成规则怪谈游戏。就像镜中世界、凡人改造计划，和白巧的梦境游戏一样。
如果日后上等世界，也出现了怪物。他们可以将怪物，全部转移到‘游戏’世界。
平时还能利用这些‘游戏’，培育出更强大的人类。
梦境游戏是罗生门试验品，凡人改造计划从名字，就能看出他的作用。
镜中世界有门槛，综合实力达到一定程度，才能成为游戏玩家。榨干玩家身上的所有价值，游戏还会保留玩家数据，用‘命’克隆出山寨版的玩家。
军人刚将岑笙交给老人，又被追上来的怪物拽回枯井。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是怎么活下来的。
总之军人完成了他的使命，他将剩下的婴儿，送到了《绝望滋生》世界。
此时，先后经历过特大地震、迷雾笼罩、诅咒危机的小镇，已经不再适合人类生存。
永生科技闻着味过来，一边将小镇倒腾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一边顺路带走另一个婴儿。
收养凶神宝宝的岑家人，被永生科技顺势带到了上等世界。
自此，白玉京和永生科技手中，各自把控一个人造神明。
白玉京不断猎杀主角，建立传送通道。在先知的领导下，入侵其他小说世界。
布置祭坛，让世界缓慢融合，扩大下等世界的面积。
穿越进《异界降临·前传》，在鮟鱇鱼巢穴布置祭坛，引怪物入侵上等世界。
再假装给上等世界，提供解决方案，以此获得更高的科技和更多的资源。积攒实力，在培育善神的同时，制作出更多的人造神明。
永生科技则推动上等世界第三局的建设，在发展科技的同时，通过各种手段，打造出一个个游戏世界。
用‘游戏’将‘凡人’改造得更加强大，用安全系统将上等世界‘不合格’的人和负面能量，全部排到下等世界。
永生科技肯定知道，上等世界出现怪物，是白玉京搞的鬼。
他们不仅没有揭穿白玉京，甚至一直在帮着打掩护。
没有怪物的威胁，第三事件处理局不可能发展的那么快，上等世界也不会选择驱逐‘不合格’的民众。
同时，从未来逃窜到上等世界的永生科技，丢失了很多数据，科技暂时还没发展起来。需要借助白玉京的力量，获取《异界降临1》中的资源。
永生科技知道祭坛的作用，白玉京也清楚，对方随时会牺牲下等世界。
随着8月8日越来越近，双方矛盾持续激化。
所以前段时间，永生科技才会派人，在寡妇村附近活动。
假装救助受害者，深入寡妇村，暗中探查祭坛所在地。
在2号祭坛关闭，1号祭坛丢失后，白玉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上等世界。
白玉京的最终目标是造神，将上等下等、迷雾世界，以及他们能进入的所有小说世界，全都握在手里。
在未来失败过一次的永生科技，想继续实现伟大理想。把上等世界，打造成完美新世界。
二十几年过去，两个组织在不同领域，各自积攒了一定实力。又存在利益冲突，早晚会打起来。
白玉京快忍不住了，对下等世界永生科技高层的家眷出手，就是一种警告。
‘你们有能力在世界间传送，我们也有。现在只是对下等世界的永生科技下手，明天可就说不准了！’
岑笙摸摸挎包里的4号祭坛。
现在祭坛丢失，幻想世界消失，小镇易主。
冲突激化，本就剑拔弩张的两个组织，差不多要开战了。
目前白玉京只控制了北方老城，永生科技也不可能真正掌控一个国家。
上等世界和下等世界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不可能打起来。
两个组织不会发生大规模战斗，多半会互相偷袭对方核心，以示敬意。
岑笙忍不住舔舔下唇。
或许他不需要，亲自去《殷荷鬼话》世界。
永生科技会‘帮’他，毁掉藏在北方老城中的祭坛。
————
处理掉镇长，让女主接管小镇后，岑笙成功脱离《绝望滋生》，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北方老城。
他没有将抽到的伙伴带出来。
高铭明等人在介绍里，都属于‘珍贵’和‘稀有’等级的伙伴。
珍惜及以上的伙伴，都有各自的特殊属性。
伍庞有祖先保佑，能和家人合体变身。季萌天赋异禀，是天生的机甲战士。
岑笙的伙伴已经足够多了，他暂时不需要新的。也没时间和精力，从零开始培育新伙伴。
不如让他们留在小镇，和其他流浪汉一起提升实力。帮助女主和反抗军首领，建立全新的世界。
和之前一样，这回现实世界也只过了一个小时。
岑笙睁开双眼，入眼是光线昏暗的客厅，和熟悉的沙发。他曾在这，熬过了十几年的家暴。
房间静悄悄的，家暴他的人，全都死了。
岁岁修改完四个警察的记忆，由容冶将他们送到附近的街道。顺路把焦急等待的萧洁洁和伍庞，提溜回了老小区。
岑笙不在客厅，容冶穿过主卧的门，长发男人正坐在书桌前，静静翻看着相册。
和很多普通家庭一样，岑家人也有很多相册。
弟弟的单人照、养父母的合照、和弟弟的合照……
岑笙翻了很久，才翻到几张和他有关的相片。
弟弟站在中间，养父母亲昵地揽着他。眉眼精致的少年孤零零地站在角落，温润的笑容中，透着遮掩不住的自卑。
容冶飘到男人身后，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小笙？”
岑笙歪头靠进他怀里，“我……我没有家人了。容哥，我有些、有些迷茫。”
容冶沉默一瞬，捧住他的脸，“你在说什么胡话？他们本来也不是你的家人，我才是。”
岑笙还想说什么，就被容冶强行打断。鬼男人将相册扔到一边，将他抱到客厅。
正在研究布谷鸟钟的伍庞和萧洁洁，齐齐抬头担忧地看向他。
“脸色怎么这么差，有没有受伤？”
“听容哥和小白说，你们刚刚穿越进了《绝望滋生》小说？名字听着就很压抑。”
伍庞扫了眼空荡荡的客厅，试探地道：“离胜利又进了一步，要不要喝点酒庆祝一下？”
岑笙定定地望着几人，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容哥说得对，他们才是他的家人，以后不能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岑笙安抚地按住伍庞，“不要激动，这次比寡妇村轻松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