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涉及抄袭的医生，也因为这件事彻底被边缘化，据说当天他就写了辞职报告。
回到办公室，发现林凛还没离开，想到那篇论文立刻走到他的身边。
“这件事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保存着聊天记录，我想我的那篇论文就可能成为别人的。”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温和，比过去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倍。
林凛当即露出灿烂的笑容，“一件小事，不用挂在心上，况且我也最讨厌这种剽窃别人作品的行为。如果你真过意不去，不如请我吃大餐吧。”
愣了一下，乔洺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这让林凛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不能请吃大餐，那请吃个一般的也行呀。”
这话倒是把乔洺给逗笑了，“地方你随便挑，不用给我省钱。”
“这么好呀，那我就不客气了，咱们去五星级大酒店吃他们家的自助餐，我最喜欢了……”
林凛立刻来了，兴致开始兴奋的说个不停。
看着他露出的笑容，乔洺唇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对他感激，好感度直接增加到50%。
一开始。他对陆耀并没有太大的好感，可如今已经对他有了改观。
晚上吃完饭。两人一块去看了一场电影才回到家中。
刚进家门，发现乔涔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发现两人回来，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名的不满，但还是强行忍住了。
立刻跑到林凛旁边，挽住他的手臂。
“你怎么才回来呀？给你发消息也不回，你去哪里了？也不带人家一起去。”
他装作不满的嘟着嘴巴，整个人似乎委屈到了极致。
林凛尴尬的笑了笑，拿出手机，这才发现他给自己发的消息。
“不好意思，刚才你哥请我吃饭，我们俩一块去吃自助餐了。”
“你们俩也真是的，吃饭也不叫我，我成了一个外人。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
他挽住林凛的手臂，轻轻摇晃。
林凛有些尴尬的叹了口气，“这还怎么补偿？我又没有钱，不然我就请你吃一顿好了。”
“不用请我吃大餐，不如我们去撸串吧。好不好嘛，我现在就想去。”
他一副天真可爱又无辜的样子，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反正闲着也没事，林凛也想出去走走，便答应下来。
换了件衣服，还来不及朝外边走，乔涔直接挽住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临走时，他故意偷偷看了一眼乔洺，发现他的脸色阴鸷无比。
乔涔的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了刹那。
什么话也没说，跟林凛转身离开。
跟乔洺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怎会不了解他的脾气。
他也喜欢上了林凛，否则不可能会不高兴。
可林凛只能是他的，又怎么能被别人抢走。
晚上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但乔洺还没睡觉。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电脑，手指敲击不停，看到两人回来时方才合上电脑。
“你们玩的还挺晚，玩的开心吗？”他这话是看着林凛询问的。
愣了一下，林凛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好像今天的乔洺很不高兴。
还来不及回答。旁边的乔涔便咋咋呼呼地用力点头。
“玩的当然开心，我们俩也算得上约会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去洗澡睡觉，你也早点睡呀。”
当着乔洺的面，乔涔直接抱住林凛，就像是好兄弟那种。
林凛根本没有多想，先去浴室洗澡。
洗漱完毕，他先回房间休息，乔涔接着去了浴室。
等他们两人离开之后，乔洺才换了浴袍进去浴室洗澡？
刚来到浴室打算刷牙时，发现林凛的牙刷，跟乔涔的牙刷放在一起。
如果他记得不错，他们三个人每个人都有漱口杯。
紧紧握了握拳头，乔洺眼里闪过一丝愤怒，难不成他们两人之间，已经产生了什么纠葛？
他是心理医生，所以他很清楚，有些细节是骗不了人的。
就好像他们两个人的牙刷摆在一起，倘若不是对彼此有好感，如此私密的东西，怎么会这样摆放。
掩饰住内心的不快，洗漱完后回房休息。
等到他离开后，乔涔从一侧的房间出来。
刚才他躲在旁边，自家哥哥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
看他刚才的模样，分明是误会了。
来到浴室，拿着林凛的牙刷，重新放回原来的杯子里，唇角微微上扬。
“林凛，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准抢走你，哪怕是我哥……”
只要他有一口气在，林凛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不能与任何人共享。
第二天早上，林凛因为要跟朋友见面，很早就离开了。
乔洺起床时，发现自己弟弟坐在餐厅吃饭。
这让他有些纳闷，“你怎么亲自准备早餐了？”
平时他懒得要死，情愿不吃都不可能自己做早餐，今天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乔涔愣了一下，有些害羞的抿着唇笑了笑。
“还不是林凛帮我做的，想不到他对我这么好。哥，你以后也要好好对他，人家都对你弟弟这么好了，我猜他也想跟我再亲近一些。”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假装什么都没有多想，开心的吃早餐。
乔洺这次差点压抑不住，紧握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尤其是看到那些精致又美味的早餐时，脸色彻底黑到了顶点。
他也是今天才发现，自家弟弟好像林凛走得很近。
尤其是他刚才的神色，好像林凛为他做了一顿早餐，他便有些忘乎所以。
本来他想去医院吃早餐，但想到什么似的，坐在他的对面，认真的看着他吃饭。
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乔涔立刻放下刀叉。
“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让我很不舒服。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你不如直说。”
眨巴下眼睛，他十分无辜的看着乔洺，托着下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派头。
犹豫了片刻，乔洺还是忍不住开始试探。
“你觉得，林凛这个人怎么样？”
咬着勺子，乔涔皱了皱眉头。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你要是觉得他好，我就觉得他好呗。”
他这话，等于将皮球一脚踢了回去。
乔洺脸色微微暗沉，立刻换了一个方式询问。
“我看你还挺喜欢他的，经常跟他一块出去，你们上次去哪里吃饭了？”
乔涔很清楚，自家哥哥是个优秀的心理医生，所以他将头埋的很低，根本不给他任何窥探眼神的机会，继续淡定自若的吃早餐。
装作困顿的想了一会，轻轻摇头。
“我也忘记上次吃了什么，你不是他的心理医生吗？有空你们一块去呗。”
之后不管乔洺再怎么打探，仍然从乔涔嘴里撬不出任何话。
继续问了一会，乔洺便没有兴致，借口上班。
开车走在路上，他的脸色漆黑深暗。
凭借刚才乔涔的话，几乎可以笃定，他跟林凛之间绝不可能那么普通。
倘若真的普通，他不会每句话都有所回避。
表面看起来什么都没透露，其实这也是一种伪装防御的方式。
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他所不能掌控的地步，甚至超越了他跟林凛之间的亲密！
想到此处，乔洺的脸色更加阴云密布。
第二天一早，林凛跟乔洺一块来到办公室。
如今林凛还是他的助理，为他整理文件，打扫办公室的卫生。
里边还有小小的休息室，没事时他都在这里玩手机打游戏。
过了一会，到了下班时间。
打了个哈欠，林凛歪在一侧的休息椅上睡着了。
乔洺进来房间，看到他躺在椅子上，便去了一侧的休息床上睡觉。
睡到一半，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不要走，不要……”
他不停的摇着头，紧紧握着拳头，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
林凛本来就处于半醒半睡之间，听到声坐直身子。
发现乔洺这副模样，立刻跑了过去。
“爸妈，你们不要走……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我没有救得了你们，对不起……”
后边他一直喃喃自语个不停，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仔细听他断断续续的语句，林凛几乎可以脑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像他内心一直有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儿，跟他父母几年前死亡有关。
似乎他们死于一场意外，而乔洺好像也在现场，却没有救得了父母。
而那次的意外死亡，像是有人故意暗害……
具体的他还想问清楚，乔洺便没了声音，浑身抖得更加厉害，冷汗不断往下流。
林凛握住他的手，试图将他唤醒。
过了好一会，乔洺终于恢复平静，整个人像虚脱了似的，躺在床上继续休息。
拿着纸巾，帮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长长的叹了口气。
“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的心理医生，居然也能有不能自医的地方……”想想林凛就觉得可笑。
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就连心理医生本人都有走不出去的阴霾。
也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做了多年的心理治疗，仍然没有太多的突破。
此刻，乔洺缓慢的睁开眼睛，发现林凛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
立刻坐直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不是我刚才说了什么？”
“是呀，你刚才做梦一直喊着你爸妈，还说对不起，没救得了他们……”
听到这话，乔洺的脸色不受控制的变得漆黑。
“不管我刚才说了什么，你都给我忘掉，听到没有？”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粗暴，随即大踏步的朝外边走去。
来到水池旁侧，立刻用冷水洗了把脸，又拿着毛巾擦了擦。
坐在椅子上，淡定自若的忙工作，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审视着他故作轻松工作的模样，林凛心中又有了一丝的疼惜。
作为一个孩子，看着父母死在自己跟前却无能为力，这恐怕是最痛苦的一件事。
就像午夜的梦魇一样，每天都在脑海里重演一遍。
再怎么坚强的人，迟早有一天也会崩溃。
有些情绪需要释放，而有些过不去的坎儿也需要彻底放下，这样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和快乐。
想了想，他来到乔洺对面，认真看着他。
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乔洺微微掀开眼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帮你而已，其实人这一辈子会做很多让自己遗憾的事，那些遗憾就像一种梦魇，每到深夜或者是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出现，压的自己喘不过气。
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想你对我有一定的了解，你可以完全信任我。告诉我，你心里的阴霾，我可以带着你一起走出去，给你力量。”
他将手放在乔洺手上，轻轻握了握，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给他加油鼓气。
第223章 僵局
冷冷的笑了一声，乔洺毫不犹豫的甩开他的手，不仅没有半点感动，反而目光带着鄙夷。
“谁告诉你我心里有阴霾，又有谁告诉你我一定要走出去，有些事我早已经不在意。”
林凛反而有些急切，直言不讳的拆穿。
“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就不可能做梦的时候喊他们，更不可能说出那些愧疚的话。你承认吧，面对自己的心不丢人。”
“够了。”
这一次，乔洺恼羞成怒，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你别以为自己很了解我，你别忘了，我跟你还没有那么熟悉，摆正好自己的位置。我是你的心理医生，而你是我的病人，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别在这给我瞎帮忙。”
本来林凛还想劝劝他，谁曾想，他冷冷地瞪了他几眼，便毫不犹豫地拿着电脑转身离开。
直到下班，他都没有回来。
晚上六点，看他仍然没有回来，林凛独自收拾东西回家。
到家之后，发现乔洺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他的心中浮现出一丝凄然，原来他早就回来了，只是不想跟自己一起。
想着今天中午的不愉快，林凛倒也明白了。
一个男人最不想被人看到的，可能就是自己狼狈的一面，尤其是乔洺这种心高气傲的人。
人在最软弱最无助的时候，可能只想一个人熬过去，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
作为一个强者，但凡看到他脆弱的人，可能他都会厌恶，甚至想躲得远远的。
林凛忍不住，主动坐到他的旁边。
眼睛的余光扫了他一眼，乔洺什么话也没说，假装手机上打字。
“你吃饭了吗？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
林凛主动跟他讲话，试图打破僵局。
“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冷冷的说完，拿起放在桌上的电脑进了房间，用力将门关上。
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林凛小声吐槽。
“不就是多问了几句，至于这样吗？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心理医生，心眼能这么小。”
他真是高估了乔洺的承受能力，表面看起来坚强，其实他也有最不堪一击的一面。
第二天一早，林凛来到他的办公室。
将东西整理好之后，乔洺直接将一份文件递到他手里。
“你帮我把这份文件送到院长那里，然后就回去，这几天暂时不需要你在这里帮忙。”
愣了一下，林凛有些郁闷。
“你还因为昨天的事计较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跟你……”
“我说了，把文件送到院长那里，请你快点去送好吗？”
他厉声打断林凛，目光沉稳，神色肃穆。
这话让林凛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拿起文件朝外面走去。
等他回来时，发现乔洺已经不在。
只有其他一个医生坐在他的位置，整理他没有处理完的一些病历，在上面写着一些东西。
林凛心中闪过一丝纳闷，“乔医生呢，他不在吗？”
这个医生姓白，他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你不知道他出差了？你不是他的助理吗，这事他怎么不告诉你，真是过分，居然带了小赵过去不带你这个助理。”
白医生只是随口一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便埋头继续替乔洺整理没完成的病历。
林凛心中浮现出一丝凄冷，后知后觉感觉到，乔洺对自己的疏远跟冷漠，好像很讨厌见到自己。
之前他也不是没出差过，都是自己陪他一块过去，这次居然连说都不说一声，将自己当成什么。
林凛脸色难看到了顶点，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在心底逐渐蔓延。
两天后，乔洺终于回来了。
回到家，恰好发现林凛正在客厅吃泡面。
他的手里拿着一些买来的特产，本来还想跟林凛讲话。
可林凛也没有理会他，将手里的泡面碗放到桌上，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看着林凛冷酷的神色，乔洺自然知道发生什么。
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人几乎处于零交流状态。
这天黄昏，林凛迷迷糊糊的睡醒午觉，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乔涔刚刚下班回来，特意买了外卖给他。
看到林凛的瞬间，立刻笑眯眯的跑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躺在他的腿上惬意休息。
“今天工作一整天，实在是太累了！”
舒服的赖在林凛身上休息一会，眼神闪过一丝高深莫测。
“对了，最近你跟我哥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们两个人一直没有交流，我们一块吃饭你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他认真仔细观看着林凛的表情，即便这男人掩饰的很好，还是被他发现蛛丝马迹。
几乎可以瞬间笃定，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在林凛看不到的地方，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实在是太好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渐行渐远，那么机会就都是自己的。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便更加激动。
乔洺很晚才回来，第二天一早又去上班，完全没有功夫跟林凛交流。
让他们的关系，直接降低到了冰点。
可林凛的催眠治疗还要继续，一周后，再次去找乔洺治疗。
按部就班的做完所有治疗，林凛从病床上站直身子。
乔洺仍然不想跟他讲话，还想转身离开，却被林凛挡在跟前。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躲着我呢？”
如果一个人没有躲避，绝对不可能是这种状态。
“我哪有躲着你，最近只是很忙，你不要想太多。”
他的语气淡淡的，跟过去明显不同。
看都不愿意多看乔洺一眼，反而坐在旁侧的椅子上，不知他想干什么。
拿着一本书淡定的看着，但目光明显没在书上。
林凛心中气愤，不满的哼了一声，愤怒的摔门而去。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乔洺心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忧愁。
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楚，内心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过往的回忆，再次开始出现。
他立刻断起水杯，喝了几口水，强行压抑着那种痛苦的感受，可便如此，还是克制不住……
晚上回到家，发现林凛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瞥了一眼乔洺，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乔洺也没有理会他，仿佛谁也看不见谁，彼此之间的氛围冷到顶点。
之后的今天，乔洺每天都在办公室过夜，根本没回家。
就算林凛需要做心理治疗，两人之间除了正事，也无话可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三天。
这天早上，林凛早早来到乔洺的办公室，发现他已经准备好一切，今天又是他的心理治疗。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他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林凛也有一些赌气，“准备好了，只要你准备好了就行，别跟上次一样，催眠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的声音极其冷漠，上次因为两人之间存在芥蒂，不管如何催眠始终无济于事。
不知是乔洺的缘故，还是林凛的缘故，两人刚开始不到几分钟，林凛立刻睁开眼睛。
“乔洺，你到底在搞什么？有没有完全投入？为什么进入催眠状态之后我突然又醒了？”
因为愤怒的缘故，林凛的语气有些恼火。
被这么一问，乔洺也跟着上火。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一定是不够聚集会神，今天的治疗到此为止，等你调整好心态再来，不要把心思放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就好像打听别人的隐私一样。”
林凛气得捏紧拳头，对着旁边狠狠砸了一拳。
就在他打算离开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阿姨，带着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过来。
因为年迈体衰，她拄着拐杖走路都走不稳。
小女孩怯懦地缩在她后面，一句话也不说。
看到乔洺，老太太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真是不好意思，我又带我的小孙女过来治疗了，我回家跟她商量了半天，她这次才愿意过来，只是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开口跟你讲话。”
大概能猜到小女孩儿背后曾遭遇过巨大的创伤。
乔洺来到小女孩身侧，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到她手里，试图跟她聊天。
但无论怎么问，她都低着头，到了最后眼泪开始大颗大颗掉落。
老太太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打不开的心结就告诉医生，你明明会说话的，为什么就是不说话？就算你爸妈不在了，还有奶奶陪着你。”
在他们的叙述中，林凛得知，原来这小女孩亲眼看到父母被坏人烧成灰炭。
她当时躲在床底下，母亲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不让她发出声音，他她这才逃过一劫。
但很可惜，从那之后她便一句话也不再说。
老太太急得眼睛冒火，她的脾气显然没那么好，仰几巴掌对着小女孩狠狠的打了几下。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就是不说话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说话，让别人怎么看我，好像我虐待了你一样，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妈。”
她揪住小女孩的衣服用力摇晃，根本压制不住悲痛的情绪。
林凛想去阻止，乔洺却给她做了一个手势，似乎想故意看清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小女孩倒也不哭了，用一种愤怒又仇恨的眼神看着老太太。
乔洺眸光微微烁动一下，这才开口阻止。
“这位阿姨，请您先出去，让我跟孩子单独谈几句话。”
老太太继续骂了小女孩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乔洺蹲下身子，跟小女孩耐心的接触，即便她一句话也不说，可还是保持着足够的温柔。
过了一会，小女孩拿着棒棒糖开始吃，但仍旧一句话也不说。
乔洺并没有放弃，仍然跟她接触，对着她保持微笑。
林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清楚这只是正常的流程。
前面几次患者不相信心理医生，需要多几次接触。
来到门外，发现老太太正在跟人打电话。
“小美呀，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只想让孩子的病赶快好起来，等我走了以后也不用担心她。等她的病好了，能开口讲话，我就把她送到你那，毕竟你也有两个孩子要照顾……”
听着他们的对话，林凛愣了一下。
原来这老太太已经得了癌症，估计最多还有半年的寿命。
她只想在临死前，让小女孩恢复正常，然后交给她的姑姑抚养。
也怪不得她的脾气能这么暴躁，原来都是为了小女孩好。
再次来到房间时，发现小女孩坐在沙发上跟乔洺对峙。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咬着棒棒糖吃。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这次仍然没有让小女孩开口。
他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蹙，明显也有些着急。
“你马上把她的奶奶找过来，带她走吧。如果可以的话，带这小女孩去散散心，过段时间再做治疗。”
如此的话等于，让他们去找别的医生。
林凛突然想到，乔洺在睡梦中说的那些话。
可能他跟这小女孩也有相似之处，给这小女孩做治疗，无形中也能勾起他的伤心事。
什么话都没说，拉着小女孩的手来到外边，小女孩的奶奶坐在旁边的花园中。
林凛并没有带她去找奶奶，反而拉着他坐到一侧的小椅子上。
“哥哥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小女孩一脸冷漠的看着林凛，没有半点情绪存在。
“曾经有一位奶奶，她非常疼爱自己的孙女……”
直到林凛讲完，小女孩都没有半点动容。
但他也不着急，拉着她的小手轻轻拍了拍。
“我知道奶奶对你那么凶，你可能觉得她厌恶你，她其实是担心你。她也不是故意要抛弃你，将你送到姑姑那里，因为她有很多无可奈何。”
突然，看到有一只小猫咪在地上打滚。
林凛认得这只猫，她一直在医院里四处流浪，到处找人蹭吃的。
“当时这个小猫咪的妈妈也把它抛弃了，你知道为什么抛弃它吗？因为它的妈妈吃了毒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把自己唯一的孩子送到了人类这里，这才让塔活了下来。它的妈妈也是无可奈何，不然它现在怎么可能会过得这么开心……”
本来觉得，这小女孩可能不会回答自己，她突然有些冷漠的皱了皱眉头。
“是吗？小猫咪的妈妈真的不是想抛弃它？”
“傻瓜，哪有妈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他一定是没有办法，就像你的奶奶……”
有些话不想告诉小女孩，可看她如此懂事，林凛忍不住将刚才听到的一切告诉了她。
女孩当场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种事。
乔洺恰好从里边出来，刚才林凛说的这些，他全都听到了耳朵里。
脸色难看的走过去，“林凛，你是不是疯了？跟一个孩子说这些，你知不知道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你现在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这是我的患者，你一个连医生证都没有的人，哪里这么大的胆子？”
大声呵斥几句，抓着小女孩的手朝老太太那边走去。
来到老太太那边，他们不知说了什么，最后他们祖孙两人开开心心的走了。
等到乔洺再次回来时，他的脸色居然有了好转。
“刚才那个小女孩说话了，你跟她还说了什么？她居然主动说，明天过来找我做治疗。”
回想着刚才的场景，林凛似乎看到小女孩主动对他们挥手。
本来他只是误打误撞，并不觉得有效，可总比这样拖着强，谁知居然真的有效果。
这一次，乔洺看向林凛的眼神都有些温和。
第二天，老太太带着小女孩果然来了。
到了这里，林凛缓慢的睁开眼睛，发现刚才所想的一切是在睡梦之中。
这一次，看乔洺的眼神都跟过去变得有些不同。
“你怎么样？这次想到了什么？”乔洺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期待，他希望林凛想起有关于他们过去的甜蜜回忆。
看着乔洺目光里的担忧跟紧张，林凛唇角溢出一丝浅淡的笑容
“想到了你，还有我们的过去。”
愣了一下，乔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看来他想到的只是那些好的过去。
“没关系，慢慢来，以后我会让你想起来更多。”
他故意将手放到林凛肩膀上，轻轻拍了下，并没有很快放下来，反而轻轻放到他的脸上。
如此暧昧的动作，让林凛呼吸跟着一滞，本来还想拒绝，谁曾想他居然捏了下他的脸颊。
有些戏谑的笑道，“脸上脏了，帮你擦干净，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