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了,都删了,这么大气性干吗,弄得好像你逮着我跟哪个女人不清不楚一样。”
季迁的表情这才缓和一点,“性质确实差不多。”
周鼎元瘪瘪嘴,那能一样吗?季迁可太能给他扣帽子了,但他只能敢在心里反驳,没敢说出口。
“你要不是为了看视频,你拿我电脑干什么?”
什么你的我的啊?季迁脸也太厚了,怎么就是他的了,自己碰都不能碰了?
不提还好,一提周鼎元想起了小说的事情。
周鼎元赶紧岔开话题,“你还说呢,谁写小说用真人名啊?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季迁随便点开一章,“你不是不看吗?”
“不看哪儿知道你写真名,你是真不怕被人认出来。”
季迁一脸无辜,周鼎元指着季迁,“哦,我算是知道了,反正你无亲无故的,不怕被人认出来,合着你还是在祸害我。”
虽然自己的亲朋好友也不多,但是总归是有那么一两个的,万一被认出来了,自己这脸往哪儿搁啊。
算了,周鼎元也懒得跟季迁计较太多,季迁刚好打开了内容残缺的那一章,周鼎元用手肘撞了撞季迁的腰,凑近神色暧昧道:“我刚刚就是为了找完整版才到处乱点的,你把这章后面的内容藏到哪儿了?”
自己写的东西,季迁只看一眼就记得前后内容,“这就是全部内容啊,就是完整版。”
周鼎元“啧”了一声,从季迁手里夺过笔记本,笃定道:“怎么可能,明明中间少了一段,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到第二天了?”
季迁失笑,越过周鼎元的胳膊,点开了站,将更新在网站上的内容拿来做对比。
“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的,你要还觉得我骗你,你看看评论,有人跟你问你一样的话。”
周鼎元反复对比了一下,内容果然是一样的,再看了看下头的评论,那些读者都跟他一个样,在评论区嗷嗷直叫。
“是不是少了一段?”
“车呢?没有车怎么能算abo?”
季迁轻轻戳着周鼎元的太阳穴,“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把我俩的私生活写出来让人观赏。”
好像是这个道理,周鼎元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想笑,他忍不住在季迁身上蹭来蹭去的。
“你不写给别人看,写给我看吧。”
季迁顺便浏览了一下今天的评论,头也不抬地答道:“那你先去洗澡。”
周鼎元信以为真,他抓起换洗的衣服就往浴室跑,关门还不忘提醒季迁一句,“你现在就行,我洗完出来就看。”
虽然主角顶着自己和季迁的名字有点羞耻,但是又莫名觉得很刺激,一想到这儿,周鼎元全身血液加速流动,血脉偾张,洗澡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从浴室出来时,季迁已经靠在床头在刷手机,笔记本就放在一旁。
周鼎元光着膀子走上前,笑嘻嘻道:“写好了?”
季迁轻拍着身旁的位置,示意周鼎元坐下,周鼎元刚坐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倒在了床上,身上一重,季迁已经骑到了他的腰上。
“干什么啊?你让我看完再弄。”周鼎元还惦记着小说呢。
季迁实话实说了,“我没写。”
“你没写让我期待半天。”周鼎元一个翻身,给季迁按回到了床上,拖鞋直接被他蹬飞出去,他大人有大量,“没写就别写了。”
季迁任由周鼎元扒他的裤子,“你这么想看?”
“想看啊。”
季迁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居然答应了下来,“下回吧,下回写给你看。”
第64章
周鼎元想看的内容一直没有看到,因为每次他提这件事的时候,季迁总会说下一次,然后他俩就稀里糊涂地滚到床上去了。
不仅想看的内容没有看到,小说的剧情也越来越离谱,周鼎元给季迁起了个新名字,季傲天。
“你改名算了,叫什么季迁,叫季傲天,这么牛掰。”霸总文果然是害人不浅啊,连季迁这样的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季迁没有解释,淡淡评价了一句,“这名字太粗俗了。”
“高雅,你高雅,高雅还动不动发情。”都写出这么狂野的剧情来了,还嫌弃季傲天这个名字粗俗,再粗俗能有你季迁思想粗俗吗?
季迁一本正经纠正道:“我的发情期暂时过去了,也没有动不动就发情。”
现在想来,先前的自己拥有着权力和地位,但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和这个世界的人相比,别说是omega,就算是高高在上的alpha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操!什么意思啊你?”周鼎元想起季迁上回那架势了,来一回就行了,怎么听季迁的意思还有下一回呢?
季迁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没有跟你说吗?我的发情期又不止一次。”
“神经。”什么狗屁发情期,季迁真把自己当傻子,拿小说里那套来吓唬自己?周鼎元骂骂咧咧地往门口走,走了两步他又折了回来,“你说真的?下次是什么时候?”
季迁语气无比认真,看不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当然是真的,下次不一定 ,有可能是下个月,也有可能是明年。”
周鼎元目瞪口呆,“他妈的,你这还不如大姨妈呢,大姨妈还有个准信,你这想来就来,也太随心所欲了。”
两人正打嘴仗呢,周鼎元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备注,是周稷的电话,他朝着季迁做了个“休战”的手势,转头接起了电话。
不出意外的话,周稷打电话来是为了房产证加名字的事情,接通电话后,果不其然。
“周鼎元,你要加名字的事情我帮你联系好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现在就带着季迁过去。”
求人办事肯定是人家说什么时间就什么时间,周鼎元欣喜若狂,“好好好!我这就跟他过去。”
“记得带好证件材料,等下我把地址发到你微信上。”
听这意思,周稷不跟他们一起去,不是周鼎元非得麻烦周稷跟他们一起,而是这种事,以周稷的性格,肯定会主动要求一同前往的。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啊?”
周稷似乎欲言又止,“我不去了,单位有点忙。”
要是工作的事情,周鼎元肯定不会耽误周稷的,但是周稷声音听着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不像是为了单位的事情。
周鼎元试探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到你了?”
“没有。”周稷回答得很果断,“你先带季迁去加名字吧,我挂了,单位还有事。”
“诶?”
周稷挂断电话的动作太迅速,都不给周鼎元挽留的机会。
季迁见状,走上前来,“怎么了?”
说话间,周鼎元手机进来了一条微信消息,是周稷发来的地址和对方的联系方式。
“没。”周鼎元想了想,以周稷的脾气,自己就算是追问不休,他要是不想说,自己也没办法从他嘴里撬出半个字来,等到他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他收起收起,拽着季迁上楼,“上楼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有了周稷帮忙打点关系,任何事情办起来都格外的顺利,他俩办完手续出来,季迁还有点蒙。
“怎么想到在房产证上加我的名字?”
交易中心里的准夫妻比较多,周鼎元和季迁俩大男的杵在中间有点格格不入,周鼎元拽着季迁赶紧离开,出了大门,他这才回答季迁的问题。
“我不是说了嘛,以后吵架了,你总得有个去处,大不了我走,家就留给你了。”
季迁隐约能感觉在这个世界,房子对于一对伴侣的意义,可能等同于结婚戒指。
“我们可以不吵架。”
周鼎元嗤笑一声,用手指戳了戳季迁的太阳穴,“没想到你还是恋爱脑啊,一辈子那么长,不吵架你觉得可能吗?我跟我妈都有闹别扭的时候,更别说我和你了,有情饮水饱?空话听多了,不如来点实际的。”
季迁懂不懂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的道理,钱在哪儿,爱在哪儿。
周鼎元郑重其事,“这房子也就是你来之前,我的全部了,你来之后赚的钱都由你管着呢。”
这就代表着周鼎元的全部,季迁心口一热,他有点想吻周鼎元,不是一点,是非常。
周鼎元咧嘴笑了笑,冲着季迁说话都带着炫耀的语气,“哥对你好吗?是不是想以身相许了?”
一瞬间,季迁明白他为什么不讨厌被周鼎元在言语上占便宜了,周鼎元不只是嘴上逞强,他答应自己的事情怎么都会做到的。
“嗯。”
周鼎元张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季迁能这么坦率地承认,反倒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了?”季迁察觉到他的停顿,反问道。
“你怎么回答得这么轻松,我还以为你好歹会逞强几句。”
毕竟季迁脑子又病,又有点大男子主义,还老是幻想自己能当皇帝,他可是季傲天呢。
季迁认真地回答周鼎元,“因为你对我真的很好,从一开始就很好,都是事实,我没什么好逞强的。”
周鼎元心里美滋滋的,迎面驶来一辆出租车,他拦下车子,拽着季迁就上了车。
“我想好了,过段时间,等我们不忙了,我们就把铺子给关了,然后出去旅游。”周鼎元想着,就算不把季迁当神经病,把季迁当成外星人,那也得带着这个外星人好好了解一下他们的世界,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见季迁不说话,周鼎元以为这个季迁以工作为重,不愿意出门旅游浪费时间。
他小声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出去?”
“当然不是。”季迁立马否认,他只是没想到周鼎元粗枝大叶的,还能想到这么多,周鼎元总是在给他惊喜,“我办好了身份证,在你家落户,我俩的名字还在同一张房产证上,就算没有结婚证,这也跟结婚登记了一样,那出去旅游,就是度蜜月,我肯定想去。”
前排的司机用异样的眼光瞥了一眼后视镜,见两人手牵着手,心领神会,时代在进步,开出租车这么多年,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周鼎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都赖他,没来得及捂住季迁的嘴。
季迁丝毫不在意司机打量的眼神,他双手捧着周鼎元的手,“鼎元,我很高兴。”
周鼎元抓耳挠腮的,冲司机干笑两声,回头又把季迁往驾驶座背后塞,试图隔绝司机的视线。
又无奈,又好笑,“你高兴就行。”
也不用管自己的死活。
第65章
到地方付钱时,周鼎元都没好意思看司机的眼睛,他匆匆扫了码,人司机竟然还舍不得走了,歪着脑袋从副驾驶座的窗户朝他俩看去。
周鼎元实在有点忍不了,“有什么好看的啊?你不着急拉下一单生意?”
司机被周鼎元戳破,嘿嘿一笑,轻踩油门,恋恋不舍地离开。
等出租车走远了,周鼎元这才撒开季迁手,一脸严肃道:“我俩只是同性恋,你稍微低调一点。”
虽然没有哪条法律禁止搞同性恋,但是现在的社会风气还没有开放到人人都能接受同性恋,人人都能把同性恋当异性恋一样看待。
季迁一脸受伤地看着周鼎元,明明自己只是跟周鼎元说了一些肺腑之言,连肢体接触也非常克制,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就不能大大方方跟伴侣在一起吗?
周鼎元这人吃软不吃硬的,见季迁这表情,他立马就放软了态度,想着是不是自己说话太生硬,他试图用更委婉的语气。
“我就是……怎么说呢,算了,你高兴就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想自己连房子都加上了季迁的名字,也没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反正都是陌生人,这次见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季迁的表情这才稍微好看点,光天化日之下,周鼎元一把拽住季迁的手,“走吧,回去了。”
从路边到铺子得经过一条巷子,迎面遇上街坊,周鼎元没有放开季迁的手,还冲着人家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老头老太太眼神不好,没人朝他俩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热情的,还主动跟周鼎元打招呼,转头又跟季迁说起了去旅游的事情。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季迁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他很期待,有周鼎元做伴的旅途,“哪儿都可以。”
“那我就去更南边的城市,暖和,夏天去我们带的东西也少一点,可惜了我不会开车,要是我会的话,我们开车去,走到哪儿算哪儿。”
以前没那个条件,周鼎元只会骑摩托车,后来连摩托车都要查证件了,他连两个轮子的车都骑不了了。
“我会。”季迁自信开口。
周鼎元惊喜地看着季迁,正想说他们买辆车算了,可他的笑容很快凝固在脸上,一个连身份证都才办下来的人,你能指望他有驾驶证?
“你无证驾驶啊?”
自己当然有驾驶证,只不过在这边肯定是不生效的,季迁没有解释,从包里拿出各种证件,小心翼翼放到了二楼,这可是他跟周鼎元结婚的证明,放好之后,又才下楼来。
周鼎元正叉着腰在铺子里来回踱步,见季迁下楼来,他朝着季迁招手,“我想了想,我觉得我们还是去考个驾照吧。”
也不知道神经病让不让考驾照,周鼎元转念一想,季迁没有病史,别人也不知道他是神经病。
周鼎元一把揽过季迁坐下,拿出手机给季迁看他刚刚搜出来的自驾游攻略,“自驾游方便一点,我们从县里出发,然后到这儿,去这几个景点……”
周鼎元越说越兴奋,他长这么大,还没出过省呢,季迁也默默听着,偶尔回应周鼎元一声。
“时间还早,我们可以一边准备考试,一边计划旅游的事情。”周鼎元说完,整个人处于很亢奋的状态,心跳加快,气血上涌,他双手捧着季迁的脑袋,一口亲了上去,啵的一声,动静贼大。
季迁还没反应过来,从门口传来老太太的惊呼声,“小周,嗨呀……”
周鼎元连忙松开季迁,把人往挡板后面一塞,起身走向了门口,他冲着老太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老太太一脸心领神会。
“我是来换拉链的,出趟门,回来取。”说完正事,老太太一脸八卦地看向挡板,她神神秘秘道,“小周,原来你喜欢男人啊。”
没等周鼎元开口,老太太抢在他前面又道:“没事没事,我们也不是什么老古董,没有那么封建,不会说什么的,我就说你为啥一直不找对象,原来是这样。”
周鼎元双手合十,朝着老太太作揖感谢,迟早是要被人知道,只要季迁高兴就行。
送走了老太太,季迁这才从挡板后面出来,他指了指周鼎元兜里的手机,提醒道:“记得给弟弟打个电话,告诉他事情都办好了。”
周鼎元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他赶忙拨通了周稷的手机,打第一遍的时候没人接,周鼎元锲而不舍打了第二次,在电话快要被挂断的时候,周稷接起了电话。
“喂?”
“我还以为你在忙呢,再不接我就晚点再打。”
周稷闷声闷气道:“没忙……忙完了……”
“到底是没忙,还是忙完了?”周鼎元隐约察觉到周稷不对劲,周稷一向稳重,说话做事有条不紊,很少有这么魂不守舍的时候,“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一想到周稷过年都被领导叫回去加班,估计他们单位的工作环境也挺压抑的。
周鼎元追问道:“是不是你们领导刁难你啊?”
“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周鼎元有点不信,想着周稷一个人在这儿,自己不帮他出头的话,没人帮他出头,“你要不说我去你单位问了啊,反正我知道你们办公大楼在哪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良久,周稷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我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刚好季迁走上前来,手机漏音有点严重,“神经病”这三个字他听得清清楚楚,偏偏周鼎元特别敏感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问他,这世界上神经病怎么这么多?还都被他们姓周的给遇上了。
季迁脸色一顿,用口型让周鼎元开免提,他也要听听。
“三十那晚,不是有个自焚的帮扶对象。”
都这么久的事了,周稷不提,周鼎元早把什么自焚的帮扶对象忘得一干二净。
“这事不归我管的,是我们科室另一位同事的工作,因为这位同事老家比较远,过年期间的慰问就由我代劳了,本来我以为等过年后返工,就能把工作交回去。”周稷顿了顿,语气有些悔不当初,“但是这人说他不想活了,是我非得把他救回来的,我就得对他负责,一定要我去慰问,他们社区的志愿者和工作人员都去做过他的工作,但是他说什么都不肯,不管什么事,都得我去跟他谈。”
周鼎元和季迁面面相觑,工作上遇到一些难缠的群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工作的事情,他俩还真说不上话。
“这……跟你领导反映过没?”
“我们领导也很头疼,马上上面要来检查,至少要风平浪静地迎检,让我安抚好他,不要让他做出过激的行为。”
估计这人肯定是很难缠,比周稷描述得难缠一千倍一万倍,不然以周稷认真的工作态度,也不会这么委屈。
周鼎元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季迁,犹豫道:“你要不你再忍忍……”
“他是个老流氓。”周稷似乎很难以启齿。
“啊?”周鼎元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年纪很大了?”
“也不是很大,跟你同岁。”
周鼎元双眼无神,什么意思?合着自己在周稷心目中很老吗?“他欺负你了?”
“还没有。”
周鼎元彻底迷糊了,什么叫还没有啊,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还没有是“正在预备中,随时准备有”的意思吗?
“什么叫还没有啊?”
周稷有点答非所问,“他腿不怎么好,不能长时间站立,走路都得靠拐,他打不过我。”
果然是困难群众,还是个残疾人。
周稷支支吾吾起来,“但是……他老是跟我说些很……暧昧的话……”
性骚扰!
“同性恋!”周鼎元现在对同性恋老敏感了,他就跟同性恋雷达一样,自从自己搞了同性恋,看谁都戴有色眼镜,“这不是神经病,这是流氓!”
电话里再次沉默,周鼎元急眼了,“下次他再这样,你就揍他啊,有摄像没,肯定没有,有人跟你一起,他肯定不敢这么嚣张,就你跟他独处你怕个啥,他又打不过你,你直接揍他。”
季迁的手扶到了周鼎元的胳膊上,示意他安静下来,暴力行事是不妥的。
周鼎元冷静下来后,立马改口,“打人也不好,这个工作就是推不掉,还是得接着做,但是我们不能吃亏。”
电话里一片寂静,周鼎元察觉到不太对劲,他试探道:“你不会吃亏了吧?”
“也……不算吃亏……”
什么叫不算啊?周稷今天怎么回事?
周鼎元太懂在同性恋面前吃亏是怎么个吃亏法,“什么叫不算啊?你把话说清楚?”
“算了,没事了,我挂了。”周稷不肯说,电话挂得飞快,周鼎元打过去就被他挂断,死活不接。
周鼎元捏着手机,有些没好气道:“是不是当神经病的都搞同性恋去了?怎么哪儿都有搞同性恋的神经病?”
季迁觉得自己很无辜,他好好的alpha变成了同性恋不说,还被扣上了神经病的帽子。
没等季迁觉得委屈,又见周鼎元骂骂咧咧打电话,他一把按住周鼎元的手,“你先别打了,周稷现在不愿意说,你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装不知道吧?”
关心则乱,季迁安慰道:“刚刚周稷说他没有吃亏,对方又是残疾人,就算有什么也占不到周稷的便宜,工作上的事情,周稷应该应付得过来,你相信他的能力,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不是还帮了我们好几次嘛?”
情绪紧绷的周鼎元被说服了,周稷在这方面确实比自己强,自己要是去了,武力解决问题,还会给周稷添麻烦的。
“你不是说想考驾照嘛?我们先把驾照考了。”得给周鼎元找点事做,他的注意力才不会全放在周稷身上,“至于周稷那儿,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他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我们随时能帮到他就行了。”
周鼎元被季迁说服了,在手机上搜索了离他们最近的驾校,咨询了一下后,决定带着季迁明天去现场报名。
本以为缴了钱就能上车学习了,没想到周鼎元连教练面都没见到就被前台的小姐叫回去刷题。
“这几天可以先刷一下题,排课还有两天。”
周鼎元只能带着季迁先回家,回去的路上还在抱怨,“我还以为马上就能上车呢,结果车没看到,还先得考试。”
“慢慢来嘛,不急这一会儿。”
周鼎元看着季迁这么轻松,“怎么?你很有自信嘛,你能保证你一次就过?”
季迁耸耸肩,就算之前掌握的驾驶技术对这次的考试毫无帮助,全新的学习,他也有信心一次就过。
看到季迁胸有成竹的模样,周鼎元很气不过,他俨然已经忘了季迁学习能力有多强,竟然敢大言不惭地提出要比一比。
“你这么自信,要不然我们看看谁先拿到驾照?”
季迁当然没有意见,他甚至觉得这种方式能调动周鼎元的积极性,“好啊,赢了有什么奖励?”
也是,没有彩头的话比赛就没有意义了,但是自己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
季迁建议道:“这样吧,谁输了就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
周鼎元有些狐疑地看着季迁,“你是不是已经想好要求了?”
季迁没有否认,反而略带挑衅道:“你是不是不敢了?”
“放屁!”周鼎元最禁不起季迁的激将法,就算是有所顾虑,被季迁一激,他彻底上头,“就按你说的办。”
现在刷题比以前方便得多,手机上下载一个APP,随时随地都能做一两道。
季迁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坐在躺椅上刷两道,周鼎元一看人家努力,他也不甘示弱,只是文字类的东西,看了没两分钟,他的思绪便渐渐飘远,等他回过神时,又过了半小时。
荒废了半小时不是重点,重点是再看向季迁时,人家还在专心致志地刷题。
周鼎元终于明白季迁这小子学东西怎么这么快了,他这专注力一般人学不来的,想明白过后,周鼎元只觉得危机感更加强烈。
但季迁也不是一直,傍晚写了会儿文,直到临睡觉,他都没有再玩手机,周鼎元从浴室出来,见他这么悠闲。
“你不看了?”
季迁摇摇头,他甚至连手机都不打算再玩,掀开被子,示意周鼎元躺过来。
周鼎元现在有点烦他,毕竟眼看着自己就要输了,不能对对手掉以轻心。
“过来啊。”季迁见他无动于衷,主动伸手将人拉了过来。
“你不看我还要看呢,你睡吧。”这不得趁着敌人松懈的时候努努力?
季迁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平时这个点儿正是他俩睡觉的时间,他觉得没必要因为一个科目一牺牲睡觉的时间。
“你白天不是看过了吗?”
周鼎元虽然不服气,但是他没法否认,季迁这方面就是比他厉害一点。
“我一点儿没记住。”周鼎元歪着头质问,“你记住了?”
这有什么记不住的?
季迁把人抱上了床,又拿过周鼎元的手机放到一旁,“一天之内,人能接收的信息是有限的,你记的时候就不要再看其他的东西,你今天看了多少没用的视频了?不看了,休息。”
“你不学习,还想阻止我进步,你这人怎么这么阴险?”
周鼎元伸手想拿手机,手还没触碰到手机,又被季迁给拽了回来。
“明天我陪你做题。”
他俩现在可是竞争关系,周鼎元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季迁俯身压到周鼎元身上,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周鼎元的嘴唇,“当然,公平竞争。 ”
季迁嘴唇的触感跟果冻似的,软绵绵的,周鼎元没忍住,一口咬住狠狠吮吸了一下,很快两人便滚到了一起。
牙膏淡淡的薄荷清香在唇齿间肆意,周鼎元气喘吁吁地松开季迁的脖子,他用膝盖顶了顶戳着他的东西,“这是干嘛呢?”
他就知道,季迁这小子没有憋好屁。
季迁顺着周鼎元的脸颊亲吻,“劳逸结合。”
劳还没劳,先把逸得了再说。
季迁前戏太多,又抱又亲,周鼎元嫌他墨迹,自己扒裤子,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来吧。”
第二天一早,周鼎元被季迁没收了手机。
“不是还有工作没完成吗?先把工作做完。”
做就做,周鼎元很有骨气地坐到了缝纫机,开始了他一天的工作,等今天的活干完了,他又被季迁拉到了躺椅上坐下。
“我陪你做会儿题。”季迁点开了软件,“你看多少,我看多少,这回公平了。”
这么公平是在周鼎元意料之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男男搭配干活不累的缘故,他真的觉得比昨天自己一个人刷题效率高多了。
耳边就是季迁的呼吸声,背后就是季迁的心跳,季迁会主动配合自己看题的速度,两人逐渐同步,很容易静下心来。
“其实都是些常事题。”
季迁的声音很轻,听着很舒服。
周鼎元顺嘴接过话,“怎么?你不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吗?对我们这个世界的常事这么了解?”
这边的交通规则,和原先那个世界是一样,就连驾驶操作,都差不了多少。
季迁失笑,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有时候巧合太多,别说是周鼎元,就算是换了自己也不会相信有所谓的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