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 by刘水水
刘水水  发于:2024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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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没成?”
迎面而来的酒气让季迁更加上火,果然,周鼎元就是打算将他推出去,推给其他人。
“开门。”季迁沉声命令道。
周鼎元总算是听出了季迁语气中的不悦,边摸钥匙,边嘟囔,“开就开呗,没成你冲我发什么火啊?”
门口光线很弱,周鼎元蹲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找准钥匙孔,仰头看向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季迁。
“打不开。”
季迁从酒蒙子手里夺过钥匙,卷帘门一开,周鼎元跟他前后进了铺子,他甚至还绕过了季迁前面,快步往楼上跑去,季迁还在原地锁门,楼道里满是周鼎元又唱又跳的声音。
周鼎元什么都不解释,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上楼了?季迁气得七窍生烟,疾步追了上去。
二楼房门虚掩着,季迁推开房门,周鼎元连衣服裤子都没脱,甚至连被子都没有完全打开,将那叠得好好的被子堆在了胸口。
“周鼎元!”
周鼎元闻声翻了个身,身上的被子掉了一旁,他捂着胸口,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季迁……我好难受啊……”
季迁原本是想兴师问罪的,好好质问一下周鼎元,到底在想什么,可听到周鼎元这么说,他呼出一口气,倒了一杯温水让周鼎元喝下。
周鼎元靠在季迁胸口,手指轻轻攀住了季迁的手腕,打了个酒嗝后开始自说自话,“我肯定是……太久没有喝白的了……早知道不喝半斤,而且……广场上的风大,我肯定是肚子受凉了……我有点想吐……”
季迁想放下水杯,但是周鼎元扒住他的手不放,他只能继续保持着喂水的动作,“谁让你把我丢在那儿的?”
还敢一个人跑去喝酒,还喝得烂醉如泥了回来。
“这不是给你俩独处的机会嘛。”周鼎元吧唧着嘴,尝出了嘴里苦涩的酒味,“你自己没成,这可怪不了我。”
季迁挣开周鼎元的手,放下水杯后,双手拖住周鼎元的脖子,强迫周鼎元仰头跟他对视。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把我推给别人?”
说这话时,季迁有些动怒了,他信息素受情绪牵动,空气中的中药味都变得浓郁起来。
怎么叫推呢?这是助人为快乐之本,周鼎元眯着眼睛答非所问,“你不是喜欢她吗?”
谁喜欢她?自己跟他周鼎元已经在一起了,他季迁还能做出那种见异思迁的事情来?
周鼎元个子也高,窝在季迁胸口的姿势让他很不舒服,特别是肚子不舒服,他在季迁胸口拱来拱去的,拱了好半天才稍微坐直了些。
“我觉得……你没成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你……”周鼎元一个没坐稳扑进了季迁怀里,他伸出手指戳到季迁的嘴角,硬生生让季迁挤出一个微笑,“对,保持这个表情……你要笑,你阳光一点……你太严肃了容易吓到人……”
季迁火气下去了一半,可能连周鼎元都会觉得自己太严肃了一点,连自己的beta也会怕?他捏着嘴角的手指,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我尽量。”尽量是对着周鼎元尽量,季迁又补充了一句,他怕周鼎元还乱点鸳鸯谱,“你别多想,我不喜欢她。”
季迁反思了一下,可能是自己让周鼎元没什么安全感,才会让周鼎元有这样的错觉。
“你不喜欢?”季迁短短几个字,周鼎元都得反应半天,那句别多想他没领会到什么意思,就听明白了一个不喜欢。
季迁肯定道:“对,不喜欢。”
空气中弥漫着中药的味道,周鼎元此刻的嗅觉格外灵敏,他凑到季迁肩头,不停地嗅着。
奇了怪了,怎么不喜欢啊?
但周鼎元问出口的话却是,“你洗药浴了,中药味怎么这么大?”
周鼎元主动靠近,季迁没有刻意收敛起信息素,他很想触碰一下周鼎元的,可周鼎元一身酒气,实在叫他无从下手,他低声责备道:“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起来,洗干净了再睡。”
作者有话说:
周鼎元:喝多了,在季迁胸口犁了二里地

第30章
现在天气冷,周鼎元困得要命,想要耍赖不洗,但是他不知道季迁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直接把他从床上拖了起来,半抱着他塞进了浴室。
“洗完出来。”季迁顺势关上了门,又从柜子里找出了换洗的衣服放在了门口的凳子上,随后才上去洗澡。
周鼎元知道自己拗不过季迁,这小子双标得要命,要是自己不洗漱,今晚指定没法睡觉,只能认命脱了衣服,打开淋浴站了过去。
热水顺着周鼎元的头顶流下,毛孔在高温下舒展开来,酒精好像也逐渐被蒸发掉,周鼎元脑袋清醒了不少,不至于昏昏沉沉的,越洗越亢奋,越洗越精神。
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后,周鼎元习惯性伸手去架子上拿衣服,刚进来得急自己根本就没有准备衣服,他隔着门板冲外面喊。
“季迁,我衣服呢?”
没听到回应,周鼎元打开浴室门,探出脑袋,房间里空无一人,没看到季迁的人影。
季迁上三楼睡觉去了?
既然这样,周鼎元也懒得穿衣服,赤裸着全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掀开被子便钻了进去。
季迁刚洗完澡,好像听到周鼎元在叫自己的名字,边擦头发,边从楼下下来,一进周鼎元房间,他先看到了灯火通明的浴室,里头烟雾缭绕的,周鼎元洗完澡连灯都没有关。
关了灯后,季迁走向床边,周鼎元又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睡觉,“不是叫你吹干了头发再睡吗?”
周鼎元正酝酿睡意,迷迷糊糊的,季迁不是回他自己房间睡觉去了吗?怎么又下来了?
“困死了……”
季迁见周鼎元实在是困,也就没有非要把人弄起来,拿了吹风机坐到床边,掰过周鼎元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随后帮他吹起了头发来。
吹风机的声音着实刺耳,周鼎元拧着眉头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了季迁腿上,试图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来逃避噪音,可惜收效甚微。
季迁察觉到周鼎元的意图,将吹风机举高了些,吹干了周鼎元后脑勺的头发,还得吹吹前面的,他只能将周鼎元的脑袋转过来,跟他面对着面。
大概是吹风机的声音太大,周鼎元连眼睛都没闭眼上,因为太困又不能安静入睡,此时周鼎元的脸色很臭,咬着牙腮帮子绷得紧紧的。
季迁的大手抚上周鼎元的额头,用手背将吹风机一部分的温度遮挡住,“你还不耐烦?”
轻飘飘的质问略显宠溺,额头被季迁摸得痒飕飕的,周鼎元轻轻别开了脸,可惜下巴被季迁一把捏住,又给他转了过来。
头发吹得差不多了,季迁拔了插头,懒得起身,顺手将吹风机放到了床头柜上,关掉灯光,他摸黑跨过周鼎元,打开另一床被子睡下。
耳边是周鼎元翻身和呼吸的声音,季迁知道周鼎元还没有完全睡着,他觉得有必要趁这个机会,加强一下周鼎元的记忆,“你要不想我唠叨,就该自己记得洗漱了再睡觉。”
自己都听季迁的话洗过澡了,他还唧唧歪歪的,周鼎元耳根子都被念烦了,“我都洗澡了你还一直念,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季迁还没反应过来周鼎元的检查是什么意思,忽然觉得一阵冷风袭来,黑暗中,周鼎元掀开了被子,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湿热的呼吸扫过季迁的耳边,他能清楚地听到周鼎元换气的声音,他一转头,周鼎元已经贴在了他身边。
季迁稍稍挪动了一下胳膊,手背触及的肌肤一片滑腻温热,借着月光,季迁看到了周鼎元光洁的肩膀。
周鼎元没穿衣服?
季迁脑子瞬间宕机,强迫自己努力回忆,凳子上的衣裤好像真的还在。
虽然他俩已经做实了伴侣关系,但是还没有登记结婚,真要发生点实质性的关系,是不是太轻浮了一点?
可周鼎元赤身luo体,主动投怀送抱,自己怎么能拒绝他呢?作为alpha最起码得满足伴侣的需求。
季迁吁出一口气,胳膊从周鼎元腰下穿过,最后将手掌扣在了周鼎元的腰上,手上一施力,将人揽进了怀里。
这么冷的天气,人本能地会向热源靠近,周鼎元还挺配合的,蹬了一下被子,一条腿搭在了季迁的大腿上。
两人密不透风地贴在一起,周鼎元睡觉还不怎么安分,总喜欢动来动去的,季迁身上的睡衣单薄,能清晰地感知到周鼎元贴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一呼吸,季迁嗅到了周鼎元身上沐浴露淡淡的香气,不似omega信息素那么勾人,但是很特别,独属于周鼎元的味道,他鼻腔里有些发热,低声问道:“你要我怎么检查?”
周鼎元把季迁的话在耳朵里过了一遍,身体比脑子先做出了动作,他撑起上半身,垂眼俯视着季迁。
他的呼吸还是带着酒气,他拼命去嗅季迁身上的味道,那股中药味怎么洗过澡后还是那么重,季迁到底有没有洗澡,他是不是又玩双标呢,逼着自己洗澡,他却不洗。
“你是不是没洗澡?中药味为什么这么重?”周鼎元直接骑到了季迁胯上,鼻尖贴着鼻尖,努力寻找味道的源头,“你怎么老玩双标,你自己不洗,逼着我洗。”
季迁反问了他一句,“那你要检查吗?”
查!为什么不查!好不容易有个爬到季迁头上的机会,周鼎元对着季迁的睡衣就是一阵拉扯,纽扣被他扯开后,露出了完美的胸肌。
先前给季迁量尺码做衣服的时候,周鼎元就有点吃惊,一大男的胸围105,长这么大干什么?季迁他又不喂奶,明明看着跟自己身材差不多,怎么数据这么惊人呢?
周鼎元多捏了两把就当是泄愤了,嘴里念念有词,“长这么大。”
季迁被周鼎元撩拨得有点沉不住气了,正想按住周鼎元作祟的手,又听周鼎元愤愤不平道:“我们比比。”
“比什么?”
季迁一脸茫然,周鼎元不由分说开始扒起了他的裤子。
胸围输了,鸡围总不能再输吧,周鼎元不信邪,不信好事都让季迁这神经病一个人占了,不信季迁这么天赋异禀。
还没扒下季迁的底裤,周鼎元已经有些打退堂鼓了,“你量过没?”
季迁又无奈又好笑,谁没事会量这个东西。
还没比呢,周鼎元甘拜下风,他怏怏不乐地从季迁身上下来,背对着季迁,抱着胳膊有些生闷气。
“这有什么好比的?”季迁把人转了过来,对着自己一阵乱摸,摸完还生起气来。
周鼎元一个beta身体发育方面肯定不如自己一个alpha,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季迁被周鼎元弄得有些反应了,“你这算什么?”
摸完就没了下文,摸完就不认账了?
季迁侧头朝周鼎元靠近,嘴唇有意无意地蹭着周鼎元的嘴唇,确定周鼎元不会拒绝,他才扣住周鼎元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吻。
嘴唇被季迁的舌尖轻轻撬开时,周鼎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口腔里的空气被掠夺干净,他呼吸有些不畅,舌尖发麻,才有些挣扎。
季迁松开了周鼎元,看着周鼎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手指摩挲在周鼎元的侧脸,虽然自己觉得没什么好比的,但是自己的beta好像很在意,他迁就道:“那算你赢了。”
这还差不多。
周鼎元的脑子只能对当下发生的状况做出反应,几分钟前被季迁吻得喘不上气来的事情,他已经忘了。
被子里暖烘烘的,信息素刚好将两人紧紧缠绕,气氛刚刚好,季迁不介意把他俩的关系彻底做实,他还想更进一步,揽过周鼎元的脸打算继续亲吻。
周鼎元顺着季迁的力道一歪脑袋,很煞风景地打了个酒嗝,季迁动作一顿,那枚吻有些无奈地落到了周鼎元的额头上,再低头时,周鼎元睡死了过去。
季迁像是被人一把捏住了脖子,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周鼎元……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个beta,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非得撩拨自己,撩完又不负责。
生气也没办法,季迁做不出把人弄醒硬来的事情,他替周鼎元捻好了被子,随后独自起身进了浴室。
周鼎元做春梦了,梦里他抱着一个大美女爱不释手,大美女也任由他抱着乱蹭,就是大美女的样子看不清楚,声音也有点粗,体香也是怪异的中药味。
中药味?
有点熟悉,周鼎元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他凑近大美女的脸,想要看个仔细,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季迁那张脸,周鼎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正趴在季迁身上,他俩什么时候又滚到一床被子下了,最可怕的是自己好像没穿衣服,连内裤都没有穿。
周鼎元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在衣柜里翻出衣裤套上,飞快冲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他没有等热水,就着冷水给自己洗了把脸,一抬头镜子里是自己湿漉漉的脸,下唇还有些充血红肿。
周鼎元疑惑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微微刺痛的感觉,像是打开了他记忆的开关,昨晚的画面不断在他脑子里闪过。
他惊恐回头,看向床上睡熟的季迁。
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实,季迁亲他了?
作者有话说:
105的胸围,20的鸡,迷不死周鼎元这个大shai迷

不管周鼎元无论怎么回忆,有些细节都很模糊,不行,他得捋捋。
他分明记得是于丹珍请他们吃饭,他为了让季迁跟于丹珍有独处的机会,饭都没吃中途退场,季迁明明是喜欢于丹珍的啊。
喜……喜欢吗?
周鼎元耳边响起季迁的声音,我不喜欢她,你别多想。
不……不喜欢?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纠结季迁喜不喜欢于丹珍的时候,就算季迁不喜欢,跟他俩滚到一个被窝,还难舍难分地亲到一起没有任何关系。
周鼎元继续回忆,他在广场上喝多,怎么回到家的他不记得了,好像在家门口碰到了季迁,然后被季迁逼着洗澡,洗完澡出来后记忆变得有些混乱,他甚至想不起来他为什么会光着,也想不起来怎么就跟季迁一个被窝。
是季迁的被窝?
周鼎元再次回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季迁盖着的被子,是他周鼎元钻了季迁的被窝,这也太玄幻了,自己怎么会去钻一个男人的被窝。
再后来呢?是自己做梦吗?那梦境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一点,真实到仿佛那个大美女就在自己的身边。
周鼎元在心里悲号了一声,好好的大美女怎么会变成季迁!
从床上传来翻身的声音,周鼎元下意识看了过去,季迁醒了。
“季迁!”
周鼎元原是想跟季迁问清楚的,但是万一只是梦,万一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要是就这么贸贸然地发问,尴尬不是他自己?那他不比季迁这个神经病还要神经病?
季迁一脸平静地看着周鼎元,似乎完全没将昨晚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平静的态度,让周鼎元泄了气。
周鼎元迟疑了,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只是他的一场梦?
真要是梦的话,自己怎么会做这么扯淡的梦,春梦的对象居然是季迁这小子。
“怎么了?”季迁等着周鼎元的下文呢,可周鼎元迟迟不说话。
周鼎元乱糟糟的,丢下一句“没事”便匆匆朝楼下跑,他耷拉着脑袋下楼梯,手不自觉地抚摸上嘴唇,真的是他弄错了?
门外的早市已经热闹起来,周鼎元拉开卷帘门,对面的包子铺刚出炉了一锅包子,玄白的雾气瞬间将人包裹,看着暖烘烘的,周鼎元从对面叫了两笼包子当作早饭,一转头,撞上季迁从楼上下来。
周鼎元摸了一下鼻子,“早上别做饭了,随便吃点包子吧。”
季迁没有意见,径直走到咖啡机旁,他没有着急煮咖啡,而是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给周鼎元热了一杯。
周鼎元握着杯子,心里泛起层层涟漪,季迁给他热牛奶的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
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鼎元几次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看到季迁神色如常,只能作罢,以至于平时话挺多的周鼎元,今天变得很沉默,连吃午饭的时候,都没怎么跟季迁交流。
季迁隐约察觉到不对,昨晚不是挺热情的,怎么睡一觉起来态度变了这么多?周鼎元又在闹什么别扭?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周鼎元不高兴了?
“你……”
季迁的话刚说出口,门口进来两个人,他们放下一本手册,随后做起了宣传,大概周鼎元他们这儿老人多,选中他们这儿做什么关爱老年人的活动。
这一打岔,周鼎元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连忙起身走到门口,拿起手册看了一眼,“关爱老年人,我没这么老吧?”
工作人员笑了笑,“住这一带的,我们都要宣传到,而且你们这儿年轻人少,你们也过去凑凑热闹,有东西送的。”
行吧,正好自己跟季迁待在一起尴尬。
“什么时候?”
“明天,明天中午在你们街口的那个小广场上。”
周鼎元答应了下来,“行,明天有空肯定去。”
接下来的半天依旧尴尬,特别是晚上直播结束后,卷帘门早就关闭,他跟季迁大眼瞪小眼,一前一后上了楼,季迁居然还在他前头进了房间。
“等等。”周鼎元猛地喊出声,他总算是想到哪儿不对劲。
季迁闻声回头,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周鼎元表情复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磕磕巴巴的,纠结好半天才开口,“你……你就不能上楼去睡觉,为什么老是要跟我睡一起?”
如果不是季迁非要跟自己睡一张床,自己就算是光着在房间翻跟头也碍不着任何人,就算是做春梦,就算春梦对象是季迁,自己也不会七想八想的。
果然,周鼎元果然在跟自己闹别扭。
季迁觉得自己作为alpha很失职,毕竟一整天了,还不知道beta为什么生气。
“你怎么了?”季迁语气关切,眉眼间全是担忧。
周鼎元被季迁问得一愣,他怎么了?他总不能告诉季迁他做春梦了,春梦的对象还是他季迁本人吧。
“我没怎么……”周鼎元觉得自己被季迁绕进去了,他抓了抓后脑勺,“我就是觉得家里房间那么多,我俩不是非要挤在一起。”
和自己的beta睡在一起时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俩又没有闹矛盾,为什么要分房睡?
“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他才想问为什么,季迁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
周鼎元无措地张着嘴,“这……我俩……睡一起……你不觉得奇怪吗?哪有两男的睡一起……也不是不能睡起,就是……没这个必要……”
弄得好像季迁跟他媳妇一样,大冬天的抱得那么紧,太腻歪了。
昨天要把自己推给别人,今天又不肯跟自己睡一起,饶是季迁这么好脾气,也有些上火了。
“周鼎元,我和我自己的beta睡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季迁抿着嘴唇,“我俩现在虽然还没有登记,但是已经躺在一张床上,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alpha。”
周鼎元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什么负责,什么登记,什么一张床?
贝塔?阿尔法?
周鼎元惊恐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季迁这小子是不是又偷偷看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小说?肯定是的,肯定是看了皇色小说病情又加重了。
“我要你负什么责,你疯了?”没病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原来周鼎元对自己忽冷忽热是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要自己负责,需要的时候能睡在一张床上,不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把自己推给别人。
“周鼎元,你怎么这么不自尊自爱?”季迁近乎受伤地看着周鼎元,第一次见周鼎元的时候,他就给人看光了,那时候事出突然,情有可原,可后来两人都睡在了一起,自己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季迁痛心疾首的语气把周鼎元给说得不自信了,“我干什么了我就不自爱?”
“第一次上床,是你主动的。”
周鼎元内心在尖叫,恨不得找个东西把季迁嘴塞上,“你是不是有病?那叫上床,那顶多算我俩喝多了……”
“躺在一起”这四个字还没说出,便听到季迁接过话,“酒后乱性是吗?”
什么酒后乱性?他俩乱了什么性?盖着棉被,连天都没有聊,纯睡觉来着,性它知道它这么单纯吗?
“那昨晚呢?”
操,昨晚果然不是梦,那昨晚也是喝多了,昨晚周鼎元没办法解释。
见周鼎元不说话,季迁很失望,“你不需要我负责,所以在你心目中,任何一个alpha都行,伴侣在心目中无足轻重是吗?”
一想到自己的beta这么放浪,季迁就心痛不已。
周鼎元一听那些个英文单词太阳穴就一跳一跳的疼,“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明明说的都是中文,为什么凑在一起这么难以理解。
季迁觉得周鼎元是故意装糊涂,“周鼎元!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谁闹了?
周鼎元被季迁给整不自信了,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
“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男的睡在一起很怪啊,你懂吗?”周鼎元尽力措辞,他怕刺激到季迁,加重季迁的病情,“就跟……同性恋一样……”
季迁听不懂什么同性恋,“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你是我的beta,我的伴侣,虽然我们还没有登记结婚,但是已经有了实质的关系。”
不明白贝塔是啥,但是周鼎元知道什么是伴侣,什么是登记结婚。
他来不及诧异,伸手试了试季迁额头的问题,没发烧,看来是真的病发了,他二话不说,拉着季迁上了三楼,随后在季迁兜里摸出手机,在季迁一脸困惑的表情下,他把人推进房间,从外面将房门反锁。
“周鼎元!你给我把门打开,我们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承认我是你的alpha是吗?”
周鼎元在门外摇了摇头,“我要把你手机没收了,省得你再看哪些有的没的。”
根本就不是手机的问题,周鼎元这是混淆视听。
季迁出离愤怒,“周鼎元,你为什么锁着我,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尊重,什么是平等,所以,在你心中,伴侣到底算什么?”
疯了,还疯得不轻,手机和联网果然害人不浅。
周鼎元很自责,也怪他不好,不该图省事,一直拖着不带季迁去看病,他俩现在挣了钱,有看病的条件了,季迁的病情刻不容缓,等明天参加完片区的活动,他立马带季迁去看脑子。
作者有话说:
我看有人问为什么季迁知道这里的世界只有男女两个性别,还会觉得鼎子能怀孕,因为abo的世界也分男人和女人,他只把这里的人全部当成了beta,季迁会怀疑任何东西,唯独不会怀疑他作为alpha的生育能力,嘻嘻,alpha的自信罢了

“周鼎元!周鼎元!”
季迁听到了周鼎元下楼的声音,他狠狠地拍了两下门板,周鼎元依旧惬意地哼着歌,歌声还越来越远,不管他怎么生气,还是没有将周鼎元唤回来。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冲着自己大呼小叫,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甚至还没收了自己的手机。
季迁胸口陡然升起一股怒意,这股子怒意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可他又无可奈何。
周鼎元!
是不是自己对伴侣太过骄纵,才让周鼎元这个beta能这么过分,完全不懂得尊重他的alpha?
季迁看向这扇门,自己想要踹开这扇木门简直易如反掌,但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这样做,他也不希望吓到自己的beta,哪怕周鼎元不承认他俩的关系。
季迁深吸了几口气,在心里默念,一个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alpha,是失败的alpha,以信息素压制弱者,是alpha中的败类,是不耻的。
平复好心情的季迁在原地转了一圈,意识到自己出不去,只能睡觉的时候,他顿时蔫儿了,只能憋屈地拿上衣服进浴室洗漱了一番,随后躺在了久违的床上。
一个人睡多少有点冷冰冰的,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周鼎元躺在身边的感觉,那种耳边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周鼎元时不时会翻身,虽然周鼎元挺五大三粗的,但是他睡相比自己想象中安分,至少没有呼噜打得震天响。
自己的beta也不是那么差,他只是接受能力比较弱,这么一想,季迁心里稍微好受点,作为alpha,自己得包容他。
第二天一早,周鼎元来开门的时候,以为季迁会拉着个脸跟他大闹一场,没想到这小子情绪这么稳定,跟往常一样询问他早上吃什么。
周鼎元被他这种嘘寒问暖的态度弄得有点敏感,他眯着眼睛打量季迁,都给季迁关禁闭一晚上了,他的病情还没有得到缓解吗?
“手机我先收着。”就季迁这样子,周鼎元决定暂时不把手机给他,省得他背地里又偷摸着看些不该看的。
没有手机而已,只是小问题,季迁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不想跟周鼎元起争执,早上吃过早饭,在周鼎元的监视下,他用电脑登录短视频账号查看了一遍昨天的销售额。
周鼎元则跟看强盗一样,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像是他一秒钟不看着自己,自己就会浏览少儿不宜的东西一般。
季迁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跟往常一样,给周鼎元说需要做哪些定制,“这些款式就是开了五十单,这个是人家定制的……“
周鼎元目光如炬,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生怕没把季迁给盯住,殊不知他的模样更像是神经病。
“周鼎元,你够了没?”季迁哪儿受过这样的气。
周鼎元哼了一声,真不是好歹,自己要不是怕他神经病病菌入脑没救,谁乐意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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