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夫人是你祖宗—— by桃蓁
桃蓁  发于:2024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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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柯的太阳穴突突跳,狠狠灌了一口咖啡,宋迪又有些紧张:“你慢点诶,慢点喝。”
“从来没有!”尹柯看了宋迪一眼,那一眼的成分非常复杂。
“我没有喜欢的······雌性。我只是、身体不太舒服而已。”他说道末尾声音都放轻了,然后又拧了下眉头,“你就专程跑来我这里,为了这件事?”
宋迪的嘴比脑子快:“哪能啊,见你没吃饭,给你带了点你喜欢的甜食。”他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几块糕点,放在桌子上。
“你天天喝苦的,明明那么喜欢甜食。”
帝国的甜点师确实不多,糕点种类很少,也不知道宋迪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甜食的,明明自己也没吃过几次。
“你那么好懂,怎么就不知道了。”等宋迪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尹柯才后知后觉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把疑问说出来了。
宋迪看了一眼时间,“这边回我那边寝室也太远了,今天在你这借宿一晚?”尹柯和他们不住在一起,宋迪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是上将批准的,他就当尹柯之前受的创伤太严重。
尹柯想说不行,他现在的状态不太稳定,但是一想到宋迪要跑那么远就又心软了。
暗骂自己没出息的尹柯:“浴袍卫生间里有,你要是不介意就穿。”他指了指客房,“那边客房。”
因着宋迪这么一打岔,尹柯想研究数据的心情也没了,把咖啡喝完,端走宋迪用过的杯子就去到厨房。
宋迪已经去卫生间了,尹柯在犹豫要不要把宋迪用过的杯子丢进自动洗碗机里面。
最终尹柯往卫生间的门看了一眼,默默将自己的杯子丢进去,把宋迪的杯子随手一放。
夜已经很深了,朝隐还没有睡着的意思,身边属于陆晏的位置空空荡荡的,温度一直很低,朝隐忽然就感到一阵委屈涌上心头,他不能理解这个委屈从何而来,但是多半和自己、和陆晏脱不了干系,他委屈了一会,伸手拉过陆晏的枕头抱紧。
鼻息间都是属于陆晏的味道,但是委屈过后很快就是铺天盖地的自厌情绪,他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既然心底已经认定陆晏是自己的,要坦诚以待,但是心底的疤痕——不是疤痕。
是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愈合的伤痛一直在无形之中撕扯着他,他不敢和陆晏说,他不敢把自己完完整整的过去袒露。
陆晏那么好······
纵使陆晏再好,朝隐也不敢赌。
书房的灯还亮着,往常陆晏总是很迅速的就处理完所有文件,会和朝隐一起睡觉。
但现在没有。
陆晏手里拿着一份纸质文件,纸质文件重要且脆弱,星际已经很久不用了,除非是尤其尤其重要的绝密文件才会用纸质文件。
一般记录一些帝国绝密。
说来也好笑,虫族可以吞噬所有东西,唯独无法销毁纸质文件。
陆晏手中捏住的纸质文件就是关于帝国最偏远的H-2z星球传来的消息。
虫族不知道为什么又在蠢蠢欲动了。
半个世纪前才和它们开战,现在——
“陆晏?陆晏!”朝隐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抱着陆晏的枕头,鞋也不穿的来敲陆晏的书房门。
陆晏连忙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他将手里的文件放下,尽量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去开门。
在书桌和门的这几步路陆晏想了很多,即使不久前才互通了一下心意,但是雌性不愿意依赖雄性还是陆晏心里的一个结,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朝隐。
即使他说了不在意。
“朝——朝。”打开门的时候,他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把脸偏过去,余光却看见了朝隐赤着的双脚。
脚趾圆润,泛着淡淡的粉,脚踝很细很白,再往上就是笔直细腻的小腿。
朝隐咬着下唇,他还抱着陆晏的枕头,伸手去抓陆晏的衣角。
“陆晏——我错了,我睡不着。”他的声音抖得厉害,陆晏只犹豫了一秒就打横抱起朝隐,一瞬间的悬空让朝隐下意识的靠在陆晏怀里。
“朝朝没有错。”陆晏在心底叹口气。
是我太操之过急了。

他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关。
他为什么不更加、不再强大一点,可靠一点,能让朝隐全身心的依赖他呢。
归根结底还是他陆晏的问题,他没有办法给予朝隐足够的安全感。
这是一个雄性兽人的失职。
陆晏把朝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稳当当的坐在办公椅上,朝隐两脚悬空,脚趾有些不安分的蜷了蜷,陆晏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把目光移开,顺手把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取下来,给朝隐裹好。
书房的灯很亮,又是在头顶上,陆晏低头就可以很轻松的看见朝隐被灯光照射下的精致脸庞,睫毛卷翘,投下阴影。
此时的双黑雌性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身上传来清浅的味道,令陆晏有些倦怠的神经放松下来。
怀里的雌性柔顺且漂亮。
陆晏快看呆了,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掩饰性的抿了抿唇,偏偏这时朝隐抬头看着他。
两人对视一会,陆晏最终败下阵来。
“朝朝,我没有生气。”他的语气很轻,带着一些莫名的愧疚。“我只是——觉得自己有些无能。”
朝隐的瞳孔颤动了一瞬间,他抖了抖睫毛,“不是的,”他伸手攥着陆晏的衣领,“我只是——我只是——”见他说不出来,陆晏摇摇头。
“没关系,朝朝,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陆晏笑的有些轻松,朝隐咬着唇嗯了一声。
“我们去睡觉吧,陆晏。”朝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有一份纸质文件引起了他的注意。“······文件都处理完了吗?”朝隐装作不经意的挪开视线。
“都处理完了。”陆晏摸摸朝隐的脚,因为怕娇弱的雌性摔着,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平时扫地机器人也会细致的打扫,一路下来,朝隐的脚底干干净净一丝灰尘都没有。
朝隐替陆晏揉揉太阳穴,一双漂亮的黑眼睛眨了眨,“那我们去睡觉。”陆晏应了一声,将朝隐放在地上。
朝隐看着陆晏简单迅速的洗漱好,就乖乖的躺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他。
陆晏换上家居服,与朝隐躺在一处,刚一躺下,朝隐就贴上来,身上那闻过多次的清浅香气直直的往陆晏的鼻子里钻,让他很容易就有了睡意,胡乱的摸了摸朝隐的头发。
“晚安,朝朝。”
等陆晏彻底睡着后,朝隐平和的面容变得有些微的阴翳,他轻轻牵过陆晏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闭上眼睛再次感受k的踪迹。
陆晏的文件有一份很不寻常,朝隐在趁陆晏不注意的时候看了几眼,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边境,虫族,蠢蠢欲动。
他不相信已经被打退的虫族会这么快的卷土重来,帝国那次战役被载入帝国史册,不仅仅是因为击退了虫族,还有牺牲的惨状。
就连陆晏,也差点点就没从战场上回来,要不是陆母和陆老元帅一具一具尸体翻过去,重伤昏迷的陆晏很可能就没救了。
在朝隐眼里,战场是无情的,但是损失如此惨重绝对不光止是身为总指挥官的陆晏的责任。
虫族太厉害,繁殖能力和自愈能力都很强,表皮坚硬如星舰外壳,现在帝国的战甲还有不少重要却脆弱的部分是由虫族甲壳保护起来的。
朝隐的喉结吞了吞,好像看见了什么美味一般不由自主,深深吸了口气后便闭上了眼睛。
朝隐皱了皱眉头。
k的气息完全消失掉了。
像是被抹杀了。
朝隐觉得这事情太不对劲了,根据他这么多天的观察来看,k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至少对他那个组织来说,按理而言k虽然犯了个过错,但也不会被逼到抹杀的地步。
除非······
有比k更有用的人选可供选择,或者说,对方根本就不在乎这条人命,k死了或者或者都没差。
朝隐嗅着从陆晏身上传来的气味,直觉觉得k的死和虫族或许有点联系,但奈何还没找到关键线索人就没了。
这一边,横死的K死不瞑目,他的血液喷溅到面前的实验台上,染红了里面研究的花花草草,L博士厌恶的看了一眼那些沾上K血液变得有点萎靡的花草,啧了一声。
“果然是个疯子,居然在自己身上动刀子。”毫不留情的讽刺着自己曾经的同僚,L将自己脱下的白色手套又重新带上,眼底一片不屑,“真是死的太轻松了点,”一边的罗森微不可见的的抖了一下肩膀,就听见L面无表情的说着:“应该用他来试验一下。”
“这才算死得其所。”
没有去管死不瞑目的K,罗森毕恭毕敬的跟在L的后面,替他将血腥气隔绝在一扇旧门板内。
没有人会知道曾经大名鼎鼎的K博士就这么死在一个狭小阴暗的地下室,L连他精心培养的花草都不屑一顾,连带着K的价值也无限贬低。
这边的宋迪贴着尹柯客房里的被子睡得无知无觉,在柔软的枕头上蹭了好一会儿才悠悠转醒。
看着天花板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是尹柯的家里,而不是他的宿舍。
又将脑袋埋在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宋迪一大早上便觉得神清气爽极了,他迅速起身将被子叠好,身下的床单也努力抚平——可偏偏他在宿舍又是被扣分最多的那个。
但是在尹柯这里,宋迪还是觉得自己要表现得好一点。
尹柯这边的环境简直太好了,安静极了,空气非常清新,甚至有种错觉空气里弥漫着一丝雌性的甜香,让他体内的荷尔蒙蠢蠢欲动。
但是他显然不能,不然尹柯说不准会把他给丢出去。
宋迪哀哀的叹了口气,麻溜的把自己给洗漱好,就去敲尹柯的房间门,现在时间还早,但军营离这边太远了,就算此时动身也不能赶回去吃早餐了,还不如在尹柯这边蹭顿饭,再回去赶晨练。
尹柯还没起,准确的说,他才睡下不久,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鼻腔里滚着热气,尹柯费力的睁开眼睛,知道自己这是到了发热期,估计是因为宋迪的到来,让他身体里的缺陷升起了不堪的渴望。
现在房间里雌性的甜香已经快弥散开来,绝对绝对不能让宋迪进来的想法充斥着本就不甚清醒的脑子,尹柯费力的起身走向门口。
宋迪在外面敲了几下门,正想开门就听见尹柯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宋迪,你先去晨练,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
宋迪本能的觉得不对,尹柯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但是两人之间隔着一扇门,宋迪就没有多想,只是哦了一声,尹柯在不做噩梦的时候很少,那时候的他总会放任自己好好睡一会。
宋迪没有多想,只是为自己不能蹭饭而感到了一点遗憾:“那我就先走了,尹柯你好好休息!”
尹柯浑身上下的细胞和毛孔都在疯狂的叫嚣着宋迪不要走,快进来。尹柯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他能感觉到自己每一个能分泌液体的器官都在极限运作着,让他几乎张不开嘴说话。
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尹柯才用伪装出来的、略显平静的声音到:“好。”
宋迪虽然奇怪为什么尹柯不打开门跟自己说话,但是他也饿了,更何况昨晚的晚餐还没吃多少,就匆匆和尹柯告别,离开了尹柯房门。
尹柯一手放在门把上,像是要按下去的样子,另一只手则是死死的扣住那只手的手腕,拼命克制着。
不可以不可以。
尹柯的脸颊通红,他的眼尾偏细长,染上了很明显的红色,浑身上下都在发抖,等大门那里传来一声关闭上锁的声音,他才动作无比迅速的打开房门,接着去到宋迪的那间客房里,动作急切的扯开被子,把自己狠狠包裹进去。
宋迪的气味还没散去,尹柯把自己蜷缩在一起,深深的呼气吐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发热按耐下去。他在宋迪躺过的床上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是自己为什么要让宋迪离开,一会儿又是唾弃自己向欲望臣服,他脑子里天马行空,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冰冰凉凉的实验台上,周围全是消毒水的气息和血液的气息。
尹柯出神的看着自己手背上凸显的青筋,控制不住的回忆起那些人拿着注射器抽取着自己的血液——和生命。
一边是痛苦不堪的回忆折磨着他,另一边又是雌性无法避免的发热期,心上人不在身边,准确的说是被自己推走,这些东西一直在他的神经上反复拉扯着,试图将他的理智全盘崩溃。
发热期的雌性非常脆弱,尹柯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非常值得难过的,哭泣只是为了发泄情绪。
还有难以忽略、难以忘怀的疼痛,疼得他快要发疯。

第三十六章
是被陆晏的动作弄醒的朝隐懒懒的眯开一条缝隙,脑袋都还没完全清醒,动作就已经无比熟练,双臂挂上陆晏的脖颈,陆晏的鼻尖蹭蹭朝隐的,“醒了?”
“嗯,答应了陆妈妈要教人的。”
陆晏想起来了,那个弥撒公爵的小女儿凯瑟琳,自家朝朝要教她怎么琢玉来着。
虽然同为雌性,但是陆晏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不,不是一点。
是非常不舒服。
把脑袋埋在朝隐细瘦的颈部深深呼吸了一口,陆晏闷闷的答应了一声,“朝朝要快点回来。”
“嗯!我会早点回来的!”朝隐拍拍陆晏,示意他快起身。
两人穿好衣服出来吃早餐,陆筱已经在和陆老元帅商量着什么了,见朝隐和陆晏来了还跟他们打招呼:“下来了啊。”朝隐乖乖的向陆筱问好,接着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陆晏也跟着坐在朝隐身边,四个人安静的吃着早饭。
“K博士被杀死了。”等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陆筱突兀地说道。朝隐的手一顿,陆晏也看向自己的母亲。
“应该是谋杀,死在一个出租房,房间里被洗劫一空,应该是被带走了一些资料。”
朝隐想起陆晏被按在试验台上的视频,眼底划过一丝晦暗。
什么资料,陆晏被实验的资料吗?
谁杀的他?
陆筱看朝隐不说话,以为是吓到他了,颇为担心:“朝朝?被吓到了了?”她看起来还有点自责,早知道不说这件事了。
陆晏则是将自己的手覆在朝隐的手背上:“朝朝?怎么不说话?”
朝隐这才回过神,他的眼底清亮:“我没事,我就是觉得很惊讶。”虽然早有猜测这个人渣活不了多久,但能在他的掌控下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是有点讶异的。
他还没找到线索呢!
陆晏以为朝隐说的是k还没上帝国法庭审判,觉得死有余辜,便安慰他:“他可能只是被人抛弃的棋子,朝朝别怕。”
朝隐想说自己不怕。
但是他又狠眷恋此时的陆晏,因此只是轻轻点点头,“嗯。”
安慰了准媳妇的上将很满意,他揉揉朝隐的脑袋,“朝朝吃好了吗?”他也要去部队处理公务了,朝隐可以由他送去弥撒公爵家里。
朝隐点头,他看向陆筱和陆老元帅:“陆妈妈,陆爷爷,我跟陆晏就先走了。”
陆筱笑的温和:“去吧去吧。”陆老元帅也跟朝隐说了回见,“弥撒公爵的小女儿凯瑟琳很聪明。”
朝朝教着应该没那么费劲。
朝隐说了声好就去书房拿自己的琢玉工具了,陆晏在玄关等他,陆筱见朝隐上楼后,才压低声音:“k的死状挺惨烈的,应该是被虐杀。”
陆晏分出心神注意着楼梯的动静,闻言皱了皱眉头:“虐杀?”陆筱嗯了一声,“被割了好几处大动脉,放血死的。”
放血死亡算是最令人折磨的死法,连抓到叛徒逼供都不用这种审讯手段了。
“……我明白了。”陆晏看见朝隐背着个包下来,眼底染上笑意:“朝朝!”
朝隐脚步欢快的走下来,很自然的握住陆晏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陆筱看见后脸上的笑意放大:“一路顺风。”
朝隐被陆晏牵着走出大门,很乖的朝陆筱和陆老元帅说再见:“陆妈妈再见!陆爷爷再见!”
陆晏的飞行器就在外面候着,陆晏坐上驾驶位,朝隐坐在他身边,两只眼睛亮亮的:“陆晏要记得跟我联系。”
陆晏失笑:“嗯,会的。”
先去到弥撒公爵家里,弥撒公爵不在,是他的长子托姆斯来迎接的两人。
托姆斯见到陆晏率先下来,再去接朝隐,雌性的手看起来纤细柔弱,两人十指相扣走到托姆斯面前,托姆斯觉得自己被暴击了。
这个雌性简直太适合黑发黑眼了!怎么这么好看!
雌性是全星际都需要保护的存在,托姆斯自然不例外,他扬起一个自认为最温和的笑容:“陆上将,这位雌性是——?”
“我叫朝隐,是来教凯瑟琳的琢玉师。”朝隐的工具此时都被陆晏拿在手上,托姆斯看了一眼陆晏手里的包,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父亲跟我说起过,那么,请跟我来。”
陆晏将工具包交给朝隐,有些不舍的摸了摸朝隐的头发,接着转向托姆斯:“拜托了,请照顾好他。”
托姆斯绅士一笑:“请上将放心。”
朝隐顺势蹭蹭陆晏的手:“陆晏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他抿着唇,见到陆晏上了飞行器,才开始流露出极为浓重的、不舍的情绪。
他就是离不开陆晏啊。
他就是喜欢待在陆晏身边,不想离开他。
托姆斯没去打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朝隐情绪的平反。
朝隐等飞行器都看不见尾巴了,才眨了眨眼睛,扬起一个笑容:“那、请带路吧!”
托姆斯不由得失神了一瞬间——这个笑容实在是太好看了!
简直太羡慕陆上将了,拥有这么一个漂亮的雌性。
托姆斯在前面带路,一边默默腹诽着:
看起来可是比凯瑟琳的脾气好多了。
托姆斯暗暗地叹了口气,想着自己的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和这个雌性一样温柔呢。
不对不对……自己的妹妹也挺温柔的,在某些情况下。
就比如现在——
托姆斯非常礼貌的敲了敲凯瑟琳的房门:“妹妹?琢玉师到了。”虽然雌性做琢玉师很少见,但是这个雌性可不一样,这是陆上将家里的雌性!肯定和别的雌性在某些方面上有区别!
如果陆晏听见这话可能会说朝隐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比较黏人,比较爱撒娇罢了。
问题是陆晏自己都没有一个除朝隐之外的雌性,他也不知道其他雌性是个什么样子。
但雌性应该是倒差不差的,哦,朝明泽那种另当别论。
虽然也好看,但比起朝隐来总是差了好多。
凯瑟琳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出来开门,她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碧蓝的双眼,浓密的睫毛扑闪着:“哥哥!”
托姆斯笑的温柔,他抬手摸摸妹妹的头发:“这是朝隐。”
朝隐也朝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你好。”
凯瑟琳眨眨她的眼睛:“你好,我是凯瑟琳。”她顿了顿,赞叹道:“你真的很适合双黑,很漂亮。”
朝隐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谢谢,你也很漂亮。”
接着就是教凯瑟琳如何学习琢玉技巧,这倒也不是很难,就是需要用心。
凯瑟琳的房间里专门开辟了一个空间出来,就是用来琢玉的,能看出来她真的很喜欢琢玉,工具都是全套的,并且保管的非常好。
“我喜欢琢玉,可是那些人教不会我。”凯瑟琳的声音很甜,“我不是很能理解他们的教授方法。”
朝隐心下明了了:
难道这就是陆晏说的凯瑟琳性情不好,经常和琢玉师发生口角——其实就是矛盾,因为凯瑟琳对于琢玉有自己的一套理解。
朝隐笑的温柔:“你放心,我和他们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凯瑟琳看了他很久:“我跟你说哦~我其实脾气很差的!”她装作脾气差的样子逗乐了朝隐,“嗯嗯!我知道凯瑟琳脾气很好。”
凯瑟琳红了脸:“别曲解我的话,总之——我们现在开始吧!”
现在开始琢玉时间……
朝隐的琢玉技巧和对于玉石的理解与帝国所有的琢玉师都不一样,凯瑟琳看着他的线条温和的侧脸:“你是为什么想要当琢玉师的?明明只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朝隐一边琢玉,声线温柔:“你为什么喜欢琢玉,我就为什么喜欢。”
“喜欢一件事情,为什么还有去纠结为什么呢。”
这就是朝隐的想法。可是凯瑟琳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赞同:“我跟你可不一样。”
朝隐把手上的半完成品给她看,故意忽略了她的话,只是扬起浅笑:“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凯瑟琳想起之前——也不是之前,就是早几天,那个琢玉的雌性说的话,她原话复述了出来:“不过是一堆死物。”
说完后她打量着朝隐的脸色,毕竟她就是因为这句话跟那个琢玉师意见不合而吵起来的。
凯瑟琳不理解,截然玉石到了自己手里,那就是有生命的——它一定是有生命的,不然也不会配合你,琢出漂亮的形状来。
现在、此时的凯瑟琳看着朝隐,隐隐期待着朝隐能给出一个不同的答案。
那可能已经不是简单的答案了,是一种灵魂的契合。
朝隐拿起玉石:“怎么会是死物呢,你看,它们在我们手里被赋予了形状和美好的寓意——”
凯瑟琳情不自禁的接上了朝隐的话:“——它们是有生命的。”
朝隐看着她,将玉石放在灯下,“对啊,被我们赋予了美好寓意的玉石,是有生命的。”
凯瑟琳拿起琢玉刀具:“对啊,不然这样的话,怎么会有琢玉师的存在呢?”
琢玉师不就是想把玉石的声音传播出去而存在的吗。

朝隐只是看着凯瑟琳笑:“看来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呢。”
凯瑟琳偏过头去:“谁跟你一样?”话虽然如此,她还是乖乖的拿起了琢玉刀具,“那我们的教学就可以开始啦。”
明明也还是个小女孩呢。
朝隐和凯瑟琳就这么待了大半天。
和凯瑟琳待在一起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两人对于琢玉有着共同的想法,在琢玉这点上非常契合。
尹柯没来。
宋迪每每去到尹柯的电脑房后发现没人都会觉得一阵阵的失落。
为什么尹柯今天没来?
总觉得尹柯今天早上不是很舒服的样子,是自己太粗心了所以没有注意到是吗?
宋迪想说自己怎么这么粗心,明明今天早上尹柯都那么不舒服了,都那么异常了自己还能心大的出门。
陆晏早就发现宋迪心不在焉的样子了:“怎么回事?”
宋迪脸上浮现出担忧,还有一些后悔:“陆上将,我觉得——我觉得尹柯可能会不舒服。”
陆晏敛眸:“什么?”
宋迪一咬牙:“我觉得尹柯生病了,我担心他又梦到那些不好的了。”
陆晏当然知道尹柯是雌性,当年尹柯说要入队做他的兵的时候,他是不同意的。
毕竟一个雌性混在雄性里面,迟早会被认出来,而且还会有危险。
更何况尹柯还有过严重的创伤——就算是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还是会梦魇。
但是尹柯告诉他,他不怕。并且已经利用自己的天赋给自己找了个好差事,既然如此,陆晏也没拦着。
尹柯自从入队来都很安分,并没有做出失态的举动和行为,并且宋迪也从不知道自己的好战友好兄弟是万里挑一的雌性兽人。
除了军医彦青,还有他这个上将,军队里尹柯是雌性的消息是被瞒得死死的。
陆晏意味深长的看了宋迪一眼:“是吗?”
作为一个已经拥有了小雌性的陆上将,陆晏当然明白尹柯对宋迪抱有什么样的意思,之前他明白,现在他也明白。
“陆上将!我想获得批准!”
批准什么不言而喻,就是去看望尹柯。
陆晏点点头:“批准了,去吧。”
宋迪咔的一声行了个军礼:“是!!!”
喊得特别大声,要不是这边僻静的话指不定要招人来看。
接着宋迪就像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尹柯脸色惨白的去厨房倒水喝,刚喝了一口,就听见门咔嚓一声:“尹柯?尹柯你好点了吗?”
尹柯:“……”
你不过来我还好一点。
宋迪看着尹柯靠在厨房门边,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薄汗,心里泛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你……”
正当尹柯以为宋迪就来看一眼就离开后,宋迪直接走过来,带着一阵风,微凉的手背就放上了尹柯的额头:“感觉你生病了。”
尹柯没说话,只是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嘴唇,他眨眨眼睛看着宋迪,接着撇过视。线:“嗯……是不太舒服,”他顿了顿,压抑着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努力做出一副漠然的样子。
“原来你也会关心人。”
原来你真的有在关心我。
尹柯想说的话转到喉咙口又换了一句符合他平时人设的。
宋迪闻言,不像平时一般大大咧咧的来一句玩笑话打着哈哈过去,语气里有些受伤:“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尹柯直觉宋迪情绪的变化,有些慌张:“我没有这么觉得!”
他抿了抿唇,将手里的杯子放下,近乎是雌性依赖心上人一般,慢慢的走过去,给了对面人一个拥抱。
“我从来没有……我只是、我只是——”
可能是今天早上的脆弱期还没过去,尹柯抱紧了对面人,宋迪能感觉到尹柯有些不正常的体温,还有他胸腔传来的隐约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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