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以为我喜欢omega—— by墨酒
墨酒  发于:2024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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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守着三个穿黑衣服的保镖,我问傅景跟店里借的,你去喊他们进来帮忙,他不肯走就揍一顿再放走。”
江温辞:“......”
江温辞:“所以,这酒吧是傅景家开的?”
“嗯,去吧。”余苏南视线下垂,落到江温辞脸上,眼神不自觉放柔,眸底含着很浅的笑意。
他松开江温辞,抬手覆在他后脑勺,稍施力道往外轻推。
手指带着安抚和宠溺意味,几不可察地揉了两下他的头发。
那是一个轻柔且自然而然的动作。
江温辞似有所感,心里划过丝微末情愫。
嘴唇微张,见余苏南已经在低声打电话,他便作罢,没怎么在意,听话地去叫人。
余苏南家的司机来得很快,江温辞正要跟他离开,宋逸心突然在身后喊住他。
“阿辞!阿辞你不要走......”
江温辞停下脚步,犹豫地看了眼后面,转头对余苏南道:“你先去车那边等会儿我,我跟她说两句话就过来。”
余苏南停在原地,似乎不怎么放心他一个人,不过还是说:“尽快。”
说罢独自走向不远处路灯下的黑色轿车。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余苏南一走,江温辞放松的神经不由自主绷起,冷漠而警戒。
宋逸心小心翼翼拉住他的手,泫然欲泣很是可怜:
“你不要听周宇的话,他都是骗你的,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心的,他很会骗人,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阿辞!”
“宋逸心,我这人,是不是真的很单纯很好骗?”
江温辞唇角淡扯着,他像是很认真在交谈,却总有种满不在乎:
“合着不是你被周宇纠缠,是你纠缠他?”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你受伤,你怎么没告诉你是omega?如果你告诉我,我不会再跟他见面的,阿辞,你真的很好,我好喜欢你,我喜欢你两年......”
江温辞都被她给说笑了。
当两年备胎,还被周宇那种人玩弄,事情已经败露到毫无转圜的可能。
她居然还能口口声声说喜欢。
他缓慢而用力地掰开宋逸心抓住他的手。
眉目间明明带着笑意,却凉得足以剔骨:“宋逸心,你玩儿我呢?”
宋逸心十根手指被他完整剥离推开,梨花带雨的脸上爬满不可置信和不知所措。
“别逗了好吗?就这样吧,以后别再来找我。”
丢下这句话,也丢下这个人,江温辞毫无留恋转身离开。
走出停车场,刚经过余家那辆车,江温辞被里头伸出来的手一把扯进后座。
他跌了下,扶住车顶就势钻进车里:“别拽啊,知道是这辆。”
余苏南没想到江温辞能直接往后座爬,几乎快坐到他腿上,把他挤得往边上倒,他撑住座椅挪远了点。
反手带上车门,江温辞长出口气,往后懒散一歪:“走吧。”
车子提速,汇入长街零星车流,消失在浓雾般重重夜色中。
“喂,宋逸心。”
周宇从阴影里走出,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似有所思:“江温辞是宁大的吧?”
“......”
回应他的是一串沉默。
他侧眸,一把掐住宋逸心肩膀,拽过来搂进怀里,贴在她耳边,邪肆笑道:
“干嘛不说话?生气了?行行行,我以后不跟那个omega见面了好吧?”
宋逸心委屈地咬紧唇瓣。
“我跟她们都是逢场作戏,你看,除了你,我没带过哪个女人回家过夜是不是?你不是想要我对你负责吗?告诉我江温辞的事。”
宋逸心神情落魄,声音带着细细的不平稳:“......他是宁大的,跟你同校。”
周宇唇角当即上扬,露出按捺不住的欣喜。
“哎,余苏南,打个商量。”
江温辞伸了个懒腰,手指在车顶上轻敲,落下后借势搭到余苏南另一侧肩膀。
他揽住余苏南肩头,稍使力气。
没把余苏南搂近,反倒把自己往余苏南身上扯去。
不过他丝毫不介意。
百分百契合度的信息素面前,自制力和脸皮之类的,早被他塞进狗肚子里扔千里之外去了。
假寐中的余苏南睁眼醒来,慵懒回应:“嗯。”
轿车跑出段路程,封闭的车窗阻隔绝大部分陌生alpha信息素。
狭小空间里,萦绕包裹江温辞的,只有余苏南纵容一般为他释放的雪松香。
司机是不会受信息素影响的beta,对后座发生的所有动静也没有任何反应。

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绕着弯迂回道:
“我在想,也不是非要标记不可,你看我们现在不用上课,你家和我家都没人,正好咱俩还是邻居,这不巧了!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你知道这叫什么不,这就叫天时地利,千载难逢,得天独厚......”
听他拐弯抹角说一堆,余苏南心觉有趣,零星睡意悉数驱散。
他半阖眸子瞥过去,很有耐心配合:“你说的对。”
江温辞眼神机灵闪动,完美诠释什么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余苏南眉眼微敛,善解人意地顺水推舟:
“临时标记挺......”
临时标记除了是A对O宣示的主权以外,只是个暂时烙印,好像没什么实质性危害。
余苏南挑挑眉梢,试探道:
“伤身体?”
也不知道临时标记怎么就伤身体了。
反正他随口诌了个理由,好让江温辞大胆地自愿地心无芥蒂地走进他的领地。
“对!”
脑回路清奇、颅内始终少根筋的傻缺纯情二货拍大腿,欣喜地表示赞同得不能再赞同。
他哥俩好地搂住余苏南,肩膀紧挨肩膀,就差没投怀送抱:
“所以咱俩这次别标记了,你让我去你家住两天呗,或者你上我家也行,我把林声扬赶出去,行不?”
林声扬要是听到这话,估计得被他江哥哥伤透心。
没几天就要新生报到,江温辞希望发热期能在他去学校前结束。
他暗自坚守骨气——
至少这个月,绝不求着跟余苏南要标记。
浑然未觉,其实要求住一起,会更中某人下怀。
余苏南不动声色弯起唇:“行。”
卧室大床上。
暖黄壁灯映得江温辞五官深刻。
空调细细吹着冷风,灰色丝绸被褥触感舒适。
江温辞如愿爬上余苏南床,被窝里清爽舒适,每一寸空气都是他喜欢的信息素。
天堂啊。
他闭眼想。
十五分钟前,余苏南领着他进屋,然后不带拐弯地直奔卧室。
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妥当。
但余苏南已经很自然大方地拉开卧室房门,邀请他进入,仿佛一点不介意极其私人的领域有人闯进。
并表示自己作息向来严谨规律,目前时间早过了他计划的入睡时刻,希望他能识点好歹,抓紧时间赶快洗洗睡觉。
就这样,江温辞在余苏南房间浴室洗漱好,并换上对方给的睡衣,从善如流爬上床。
被安排得妥妥帖帖。
甚至还觉得余苏南蛮热心,人还怪好嘞。
他大刺啦啦张开手脚躺床上,没有半点陌生不自在。
待余苏南沐浴结束,吹干头发回到房间。
看到的就是江温辞衣不蔽体,一条修长赤裸的腿半勾住被子,压在床单上,毫无规矩且随性的睡姿。
余苏南被这副画面刺激到片刻愣神,缓冲足足好几秒,才默不作声深吸口气,抬脚往床边走去。
视线继续往床上扫。
江温辞没有老老实实穿好睡衣,衣摆往上卷起,露出大片光洁细腻肌肤,脊背延展至窄细腰身,犹如绷紧的漂亮弓弦。
发热期omega仅从身体姿态,便能感受到倦怠和慵懒,他像只餍足的猫一样伏在床上,抱住被子一角刷手机。
“十五分钟。”
江温辞耳边听到动静,翻身打了个哈欠,桃红色眼尾泌出清泪,嘟囔着说:“你洗澡真够慢的。”
他刚独自一人时霸占大半张床,这会儿余苏南过来,他老实翻身滚到一侧,给床主人腾出足够位置。
那个位置被他压得皱皱的,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余苏南站在床沿半晌,暗自笃定什么后,在心里轻叹气,掀开被子上床。
窸窸窣窣躺平,房间重归安静,几乎能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床头柜时钟分针无声走动几圈。
深夜容易滋生抑郁情愫,尽管江温辞刻意不去回想,但闭上眼,有关宋逸心的事情流水般悄声淌进脑海。
他对宋逸心谈不上深爱,其实更多的是习惯。
或许一开始也没那么喜欢,但身边的人都在调侃。
他做事不屑于隐瞒,喜欢一个人从来都是明目张胆,一中认识他的几乎全知道他喜欢宋逸心。
今晚的经历,几个小时过去,他想起仍觉得反感抵触。
或许是他对宋逸心清纯形象的深根蒂固被撕碎,无法接受。
又或许是因为这段记忆沾染上他很不喜欢的alpha信息素味。
总之就是令他想起来就犯恶心。
身后忽然传来动静。
江温辞侧躺背对余苏南,感受到对方掀开被子下床,他转过身:“你干嘛?”
余苏南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阻隔剂,对着自己那部分床喷,完了又往江温辞身上喷。
淡淡松枝香扑散下来,余苏南紧蹙的眉心得以和缓。
“你喷阻隔剂干什么?”江温辞扇扇鼻前气流。
“你闻不到?你的信息素都快溢出来了,房间里全是你的味道。”
余苏南合上阻隔剂,扔到床头,扯开被子重新躺下。
江温辞往他那边靠拢。
想想自己那么喜欢他的信息素,而他居然要喷阻隔剂,如此拒绝自己信息素。
江温辞不太平衡:“你不喜欢我的信息素吗?没道理啊,你应该也喜欢吧?”
“我是alpha。”
余苏南语气稍沉,似是强调。
“怎么了吗?”江温辞面对他,真诚发问。
他发现余苏南睡姿格外规矩,躺得板板正正,双手交握置于身前,闭上眼就是个很安详的样子。
仿佛有只不安分的小猫在心间挠痒,江温辞心潮澎湃,觉得逗这样的人应该会很有趣。
得不到回应。
他干脆侧卧,用手撑住脑袋,几乎就要凑到余苏南耳边说话,轻声骚扰: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喷阻隔剂?我的信息素不好闻啊?嗯?余苏南,别睡啊,起来聊聊天嘛。”
江温辞唱半天独角戏,呢喃一样吵吵囔囔。
被子底下,他提起膝盖,坏心眼地轻轻蹭过余苏南端端正正的身体。
随着他这个动作,余苏南仿佛触电,果然立马睁开眼。
江温辞欲盖弥彰往后挪开,老没正经扯唇笑:“说嘛,不说睡不着。”
借着窗帘缝隙溜进来的微弱月光,他能看见余苏南朦朦胧胧的侧脸轮廓。
在余苏南开口说话前,江温辞清楚看到,他喉结重重滚动了一圈。
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接着他听见余苏南低哑的嗓音:“我怕晚上克制不住标记你,毕竟alpha天性难控,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也没办法预测。”
江温辞:“......”
刚才余苏南说话那瞬间,江温辞从缠裹住整个床榻的信息素感知到。
余苏南是认真的。
他好像真的想……
而且这样微妙的讯号也撩拨到了江温辞。
好在阻隔剂很快压下他的信息素,要不然,余苏南和他的信息素指不定该缠绵悱恻成什么样。
江温辞默默禁言,裹好被子,转身挪远。
翌日清晨七点。
余苏南在生物钟无声的闹铃里醒来。
抬手掐住眉心揉捏,眼睑下一片乌青,困倦得仿佛一夜未眠。
昨夜他被江温辞折腾得够呛,后者总在他即将入睡时啪地挥过来一只手,或者腾地踹过来一条腿。
后半夜更是像条八爪鱼似地手脚并用地缠住他。
这个人睡着也不安分,鼻尖总往他身上拱,狗崽子似的嗅。
每时每刻都在挑衅他的定力。
余苏南闭眼稍缓,推开身上绑住他的手脚,翻身起床,果断钻进浴室。
约莫十五分钟出来。
Omega还在他床上睡得香甜。
他走过去,毫不客气掀被子,把脱离温暖后无意识蜷缩一下的人拎起:
“我要出门跑步,你跟我一起。”
不由分说把江温辞丢进卫生间。
迷迷蒙蒙间,江温辞手上被塞进来一支牙刷,他条件反射往嘴里送,机械般对着镜子刷牙。
洗脸时才清醒一点,江温辞往脸上泼了捧水,含含糊糊问:“几点了?”
余苏南抱臂靠在门边,监工似的围观江温辞洗漱:“七点半。”
江温辞:“!”
江温辞果断不洗了,关闭水龙头,拨开余苏南往房间去:“开什么玩笑,我要睡觉。”
余苏南:“......”
转眼江温辞爬回床上。
清晨凉爽,开了一夜空调的房间有些寒意。
他像只冬眠的松鼠一样往被窝缩,卷住被子,睡在了余苏南那个位置。
脸颊很舒适地蹭蹭枕头,很快睡着。
余苏南大受震撼并且不能理解。
他生活自律到苛刻,不管春夏冬秋,不管多懒多困从来不赖床,睁眼就起。
对江温辞洗了脸刷了牙回头还能轻易睡着的行为十分惊讶。
薄薄晨曦倾泻坠入房间,均匀铺陈在地板上,晚蝉时长时短地鸣叫。
光线略刺眼,江温辞拉扯被子盖住脸,露出在外的只有乱糟糟的头发。

第36章 有你一个就够了
余苏南拽住被沿,刚想拉开,江温辞像是被他吵到,在被子底下翻了个身。
迷迷糊糊伸出手,哗地抓在他手背上,紧接着用力往下扯。
余苏南稍愣神,被江温辞拉得猛然下倾,差点压到他身上,连忙撑住床垫。
被沿滑落,露出江温辞恬静睡颜。
他双目闭合,眼睫浓密翻卷,眉目线条难得柔和,整个人看起来甚至有些温顺。
余苏南屏息凝眸注视良久,一时忘记动作。
抓在他手上的力道早就撤去,江温辞五指软绵绵垂在他手掌上,指尖似有似无地触碰着他手心。
痒痒的,有些酥麻。
像片没有重量的羽毛。
少顷,江温辞忽然睁开眼,原本内双的眼皮翻折出明显褶皱,那是睡眠不足所致。
他看见余苏南放大数倍的脸怼在眼前,竟一点不觉奇怪:“我家富贵,麻烦你顺便带出去遛遛。”
说着扯回被子,脑袋往下一埋,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睡懒觉的赖皮样,瓮声瓮气交代:
“我家密码你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别喊我,我十点会起。”
余苏南:“……”
一早上余苏南遛狗、跑步、健身、做早餐、吃早餐、收拾屋子......井井有条。
江温辞睡觉、睡觉、睡觉......雷打不动。
十点江温辞准时爬起,以梦游状态洗漱完走出房间,鼻子灵敏嗅到香味,非常自觉钻进厨房,找到余苏南给他留的早餐。
在恰好从厨房门口路过的余苏南注视下,江温辞一脸严谨地将倒空的牛奶盒塞进微波炉。
余苏南:“?”
江温辞表情太严谨,以至于余苏南莫名坚信,江温辞放着手边牛奶不热,热一空壳子,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三十秒后,微波炉开始冒黑烟。
余苏南恍然惊醒,赶紧冲进厨房。
十分钟后,危机解除。
江温辞端着余苏南热好的牛奶和精致早餐,坐到了纤尘不染的餐桌前。
坐姿懒得跟没长骨头似的,嘴里还叼着半个煎蛋,头顶两撮头发翘得十分有个性,那样子像是灵魂出窍。
察觉到某人直勾勾的目光,他偏头:“干嘛,你也想吃?来,分你一口。”
余苏南:“……”
余苏南表示自己已经吃过,并委婉拒绝他热情叉过来的半个煎蛋。
下午江温辞百般聊赖,搬出电脑和林声扬开黑打游戏。
余苏南在旁边抱着笔记本敲,丝毫不受干预。
江温辞操控鼠标忙着追人砍时,分了丝神出来给余苏南。
不知为何,他居然从两人身上咂摸出一种仿佛在过日子般十分融洽的滋味。
好像跟这样的人一起生活,还挺…不错。
堪称亲密无间的几天相处下来,江温辞对余苏南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余苏南不但自我约束力强,包容度也高,生活方面精致向上,几乎是无所不能。
脾气简直好到离谱,不管江温辞在他面前怎么作死,就连差点炸了他家厨房他都没动过气。
发热期结束那天清晨,江温辞先是接到失联大半个月老爸老妈的慰问电话,后又接到林声扬微信语音。
离开前,他跟余苏南打了声招呼。
“身体没问题了?”
“没事,”江温辞手插兜,随意指指门口,“我走了。”
“等一下。”
余苏南将笔记本搁置到茶几上,起身走来,扣住他手腕,径自拉到大门口。
开门,滑开锁盖,抓起江温辞手指,不紧不慢给他录入指纹数据。
意识到他在干什么,江温辞下意识抽回手指:“这不太好吧,你是不是有点太信任我?”
他用的力气不大,余苏南稍施力便把他摁住。
指纹录入完毕,余苏南松开他:“第一次无感症不是进不来?以后再碰到类似意外,你可以直接进来。”
江温辞有些意外,低眼扫过手指,笑着调侃:“这么信我啊,你以后要是带omega回来,就不怕我来得不是时候坏你好事?”
余苏南微怔,随即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他设想的这种情况,眯了下眼,情绪莫辩:
“如果真有这种风险,那我只能带那个omega去其他地方,这里以后只留给你自由出入。”
他没告诉江温辞,这套房子连傅景都没有指纹权限。
只有他俩能进。
江温辞诧异瞅他一眼,说:“不是吧余苏南?我就开个玩笑,你以后有omega了,我肯定躲远点啊,我可不想破坏别人感情。”
明明是他自己说出的话,说完后联想到那个画面,心里却猝不及防地一涩,产生丝莫可名状的不爽心理。
像颗很小的青柠,在他心中挤出又酸又苦的汁水。
想到余苏南和娇软omega搞到一起,怎么就那么不快?
面前alpha眼里情绪忽然淡下,目光微微敛起:“没必要躲开,我永远不会把他带到你面前。”
仔细品咂,会发现他这句话其实别有深意,他看江温辞的眼神也并不纯粹。
可江温辞一听这话就有点毛:“带吧。”
他满不在意往外挪两步,刚走出房门,越想越不爽,停在门边回头。
似是觉得好笑,他语气轻慢而薄凉,说话声带着嗤笑:“不是,你他妈防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
江温辞觉得自己有毛病。
杜撰个虚拟人物,揪着不放,在这给自个儿添堵。
余苏南也真是个锤子。
让带omega回来就带omega回来。
这年头有这么听话又单纯,随便两句话就同意跟alpha回家的omega吗?
余苏南被他脑回路气到冷笑,居高临下盯着他:
“我什么时候防过你?我又什么时候说过,要找omega?江温辞,未来的每个月,我们都有近半个月时间形影不离,不待在一块儿就得做标记。”
“标记行为在AO之间相当于什么行为,你应该懂吧?”
他语气忽然变得暧昧不明,眼皮略微垂着,审视的目光肆无忌惮。
江温辞自知理亏,被噎得无话可说,偏开脸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同时因为余苏南亲昵又暗示的话,心脏不轻不重皱缩一下,微微心悸。
“你告诉我,在这样的前提下,除去学业,我大半精力被你占据,哪里来的闲暇时间去找omega?”
余苏南慢条斯理,温和的背后是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的情感淡薄到浅显易知,又仿若庞大到深奥繁难,只是试探地稍透幽微,已经把江温辞压得缓不过神,还半点领悟不到。
江温辞抬起眸,悻悻目光撞入余苏南眼底:“我没那么重要吧,哪能占据你大半精力,而且我说你带omega回来......也是瞎几把乱说的,不是要你真的带。”
越说越别扭。
他再一次避开余苏南视线,耳根渐渐发热。
纯哥上线,智商直线急坠。
余苏南一瞬不瞬凝视他,眼睫轻微煽动,像蝴蝶震翼。
江温辞稀里糊涂什么也get不到的白痴样让他生气,但是逐渐变红的耳朵和躲闪开的眼神又让他败下阵来。
自然垂下的手指一点点向手心蜷拢。
余苏南抬手搭住门沿,认命般说:“我知道,是我自己没精力,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江温辞:“......”
江温辞在心里骂街。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余苏南说什么他都想脸红。
“那什么。”他含糊敷衍,扭头张望,故作镇定,“别送了。”
彻底离开余苏南范围,江温辞乍一开始还有些不太习惯。
回到家,早到的林声扬已经自助进入他家,沏好热茶坐在沙发里,拿着遥控器边嗦茶边指点江山。
瞅见门口晃进来的人影,他想挑起江温辞好奇心,故作不可思议地感喟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我信。”
哪想江温辞不接他话,心不在焉敷衍。
林声扬娇嗔道:“哎呀真讨厌!你这人会不会聊天?”
“别跟老子来这套。”江温辞走来,大马金刀坐下,“我现在对这一款严重过敏,有屁赶紧放。”
“富贵在我家这几天,胖了......”
林声扬刚要比个数字,江温辞坐过来瞬间,他闻到股很明显的信息素味。
“江温辞,”林声扬有点错愕,“你是行走的余苏南信息素携带器吗?我操要不要这么嚣张?每次跟他混完都不喷阻隔剂。”
“忘了。”江温辞弹射而起,回房翻出阻隔剂一顿喷。
“这次是什么?”
林声扬大爷般翘着腿,用吃瓜的眼神热切迎接江温辞:“恕我直言,重得好像你跟他睡过一觉,刚从他床上下来的一样……我操!”
说着,林声扬猛然惊醒,急忙扭头,目光扫过墙上时钟——
上午十点。
以他对江温辞的了解,这个时间点江温辞不太可能出门。
但江温辞不仅一大早不在家,还沾了一身alpha信息素回来,神色也有些恍惚,好像经历过某些好不纯洁事件的样子。
凑巧余苏南就住在楼下。

第37章 他啊,可是高岭之花
林声扬茅塞顿开,一拍大腿,壮起狗胆猜测:“江哥,你昨晚在余苏南家睡的?”
江温辞拎着冒出丝丝冷气的玻璃杯,不紧不慢道:“你说错了。”
“好吧。”
林声扬刚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欢呼一秒,转眼气势全然嗞灭。
“不是昨晚。”
江温辞淡定搁下杯子,徒转话锋:“是昨晚、前晚、大前晚、大大前晚、大大大前晚......都在他家睡的。”
“......”
林声扬颤抖着手,掐指细算,瞠目结舌:“七天?!你他妈跟他睡了七天!所以你抛妻弃子是为了要和他过二人世界?”
“抛妻弃子?二人世界?”
这脑回路。
江温辞被他逗笑,眼里透着戏谑,拖腔吊儿郎当道:“林声扬,你写小说呢?我哪儿来的妻和子?”
话一落地,只见林声扬理直气壮,一只手指自己,另一只手指向不远处江富贵:
“我们娘俩!”
“滚蛋,”江温辞笑得眼睛都弯了,嫌弃道,“谁要跟你搞OO恋。”
林声扬屁股挪动,一步到位蹭到江温辞身边,暧昧地用肩膀拐了下对方,小声说:
“咱俩这关系,我就直接问了,你的清白还在吗?”
“......”
“这样一想,好像也就只有余苏南那样的alpha治得了你,你俩......你挺占便宜嘛,嘶,仔细想想,江哥哥你这是鸿运当头,飞上枝头......”
江温辞放下手机,手臂绕过林声扬脖子,勾住往后一勒。
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毫无反抗之力倒进他怀里。
“我占什么便宜?嗯?飞上枝头干什么?啊?来,林声扬,给你江哥哥展开详细说说。”
“错了!错了错了江哥!我刚刚说的,你就当我放了个屁。”
把林声扬摁在沙发里狠狠教训一顿,江温辞放开他,捡回手机,不以为意道:
“我被确诊了alpha信息素无感症,只有余苏南的信息素能缓解症状。”
林声扬整理头发的动作顿住:
“是因为分化太晚?据说患上无感症的omega发热期会排斥alpha信息素,严不严重?要吃药吗?你去医院看了没?等一下,为什么余苏南信息素能缓解?”
他一口气抛出一堆问题。
印象中听到过的无感症都很可怕,不但要长时间隔离,拖到后期可能还有摘除腺体的风险。
但是江温辞气定神闲,好像一点不放在心上,让他也跟着不怎么紧张。
“还好,医生说以后会慢慢自愈,至于吃药,余苏南的信息素就是那味药,我跟他测了信息素契合度。”
江温辞忽然顿住。
心里一闪而逝一丝微末情愫,像股细小又火热的液体流淌经过。
他揉揉耳朵,掩耳盗铃地滑动手机屏幕,继续说:“......百分百契合,所以只要跟他待一块儿,我就没事。”
所有的情绪浓缩成俩字:“我操!”林声扬直了眼。
良久,林声扬语言系统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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