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混蛋!都是你的错!”
第五十八章 万针之刑
衍之得意的看着台下,附身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看啊,小少爷,你明明那么努力的抵抗敌军,最终换来什么?”随即嘲笑道“你就是个失败者,你的善良值几个钱?你所坚信的东西最终换来了什么?”
白玄知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这种眼神让他非常不爽。为什么?明明都已经踏进泥潭里却还坚信自己所做作为没有错?
白玄知嘲讽道:“也不过如此。”
此话一出瞬间激怒了他,“好啊,好一个不过如此,那就试试吧~”他似乎早就料到白玄知的反应,于是打了个响指,几个士兵抬着几大桶银针放在前面。
那银针足足有12厘米长,银针尖头有些发黑。
他拿起一根银针,在手里转动,对台下的百姓说道“这银针乃是诅咒,我们所有人。”他越说越疯狂“一人一根,扎向他,每一根都是诅咒,人越多,诅咒越强大,让他永远活在痛苦中!我们要让他永远记住这一天!”
下面的人听到这,有些害怕,他们虽然恨白玄知,想把他千刀万剐,诅咒就诅咒,但每人一针....简直是酷刑,残忍。而且他们也不敢杀人,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他们开始小声讨论,有些胆怯。
“害怕了?忘了他是怎么通敌叛国?他大开城门放敌军进来屠杀我们的亲人!我们的亲人是怎么惨死在敌军刀下?叛国贼不值得同情!”他举起手中的银针,直接刺进他胸口的位置,白玄知咬咬牙愣是一声都没发出
衍之:“你们看看周围,都是我们亲人死的时候留下的痕迹,他们尸横遍野,不得安息,都是因为他!大开城门,帮着敌军!”
衍之越说越疯狂:“白将军死不瞑目,他至死都在守护我们,他白玄知不配为白将军之子!我们要为那些惨死的人报仇!”
此话一出,一位少年怯生生的走上来,眼神却充满仇恨,他拿起一根银针,正准备扎下去时。
白玄知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苦笑和无奈:“你还这么年轻,害人亦害己,你.....。”
“闭嘴!别跟我提什么圣贤人的话!我只知道我恨你!害人亦害己又怎样?能拉你下去死也值!”他越说越激动。
白玄知此刻胸前的白衣早已染成红色,血液不断的往外渗出。愣是一声喊叫也没发出,面色惨白,咬紧嘴唇,强行忍着疼。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姐姐她被敌军侮辱致死!!我恨死你!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说着,举起手中银针,每一针都扎中白玄知的要害“凭什么你这个叛徒活的好好的!!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说着他泪流满面。
血一点一点滴下,那少年似乎害怕了,颤抖着手,衍之又递给他一根银针“他不会死,你没有杀人。”
这位少年仿佛一个开篇,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接着又上来一位妇女,她面色憔悴,满脸灰尘,她拿起银针,毫不犹豫的刺进白玄知腹部,一下,两下,三下“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恨你!我的孩子才刚出生!他就死了!被敌军用刺刀.......”越扎越猛“我恨你!都是因为你!”
发泄完,白玄知腹部已经被扎的好几个小窟窿,还是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冷汉如水,一滴一滴落进血衣里。
扎完那妇女突然就害怕了“不...不会死了...吧。”她从没杀过人,她害怕了。
衍之举起银针高呼“他是仙人!早就练成不死之身,不用怕!”接着拽起白玄知的头发,让他被迫抬起头来,嘴角渗着血迹“你们看,他还在呼吸,他还没死!他是不死的!”
接着又上来了两个,一男一女,拿起银针就朝他身体刺过去“因为你!我爹娘再也回不来了!我看着他们被敌军砍下头!!”
那男生愤怒的脸逐渐扭曲“千古罪人!凭什么你还活着!!你去死!去死!去死啊!”
两人每一下都用尽全力,白玄知疼的闷哼一声,一直强忍着,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接着四个,七个,九个,十二个,二十三个,四十七个.........越来越多人拿着银针。每个人脸上都是愤怒的表情,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让他受尽这折磨。
白玄知曾经面对恶鬼地狱,那残忍血腥的十八层地狱,每一个都是酷刑,每一个他都不曾害怕过,而这一刻,害怕的感觉逐渐升起,他要求救,谁能来救救他。
“救....救我....。”一根,两根,三根,十一根,二十四根...........全都扎向他,眼里的阳光渐渐暗淡,他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嘶吼声,没有人在意他的惨叫,所有人都沉浸在发泄仇恨之中,将仇恨集中在银针上,死死的扎入他的身体,每一下都带着强烈的恨意和怨气,整座城都在回荡他的惨叫声。
没有人救他,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喉咙一震剧痛,几根银针死死的穿过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发出声音。衍之单手死死抓着几根银针,狠狠刺穿他的喉咙,脸上露出满意渗人的微笑,如果世间有恶鬼那一定是此刻的衍之,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中做出禁声的手势。这一刻,地狱里的恶鬼都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谁能来救救我!好疼!好疼!好疼!好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谁能救救我!谁能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疼!疼!疼!疼!疼!谁能救救我!谁能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谁能来救救我!!!!!!!!
谁能救救我!谁能救救我!好疼!好疼!好疼!好疼!疼!疼!疼!疼!疼!
无法喊出的疼,落进他的心口,遍布全身每一根筋脉,眼里看不见阳光,视线逐渐变成红色,血染遍他全身,原来的白衣如今成了红衣。血流一地,不知道还以为这里发生一起极其恶劣的惨案。
换正常人早就死了,但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如此逆天的存在!!!
“他活着!还活着!”那些人喊道“他真的是不死之身!!凭什么!!凭什么这样的人能拥有不死的身体!!”
“不能这么便宜他!!!”随即更加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发泄仇恨。
白玄知的内心却一直在撕喊着!拼命的喊着,喊了千遍万遍,不管喊多少遍,始终没有人来帮他。
原本腰间的那把白扇,此刻早已被鲜血浸湿吞噬,变成了一把红扇,极为美丽的血红色。扇子掉在地上,与血液混合在一起,叫人分不清是血还是扇子。
不知过了多久,人也渐渐退散离开,那几大桶银针也被用的一根不剩,满地的银针都沾满了他的鲜血,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白玄知身上也是数不清的银针,他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一动不动,浑身血肉模糊,若不走近看,还以为是一大块没人要的禽肉,没人过来帮他拔掉这些银针,天空下起了雨,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天也在可怜他吗?洗刷着每一滴怨恨。
他眼神黯淡无光空洞,身体早已疼的麻木没有知觉,死气沉沉,一眼不眨的看着天,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不死之身也能无限接近死亡。缓缓合上双眼,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看着这一切。原来地狱是这样的.....。
四周已经没有人...........天空几只乌鸦在上空盘旋叫嚣着,世界一下安静了许多......仿佛一切都结束了......仿佛刚刚的地狱从未存在过.....。
不.......还没有结束。
残破不堪的身体被人抓着肩膀一路拖到城墙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这才刚刚开始!”
整个身子被立起来,铁器捶打的声音震耳欲聋,两边肩膀一阵剧痛袭来,钻心的疼。他这才用尽全力缓缓睁开眼睛,锁骨下方被钉着两颗大铁钉死死钉入血肉,足足有一个拳头那么粗。他被钉在城墙上,血液顺着钉子一点一滴落在土地上,银白色的钉子早已看不见原本的颜色,血红包裹着它。衍之随手扔下锤子,手指轻轻划过铁钉,染上几分血红。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小少爷,好好享受你的地狱之旅~”说完转身离去。
雨过天晴,烈日的阳光照在白玄知身上,血液早已干枯,身上就像穿了一件黑红色的血衣。雪白的秀发早已看不出雪色,秀发带着血块粘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具风干已久的死尸被钉在墙上,久久不能瞑目。浑身散发着只有尸体才会有的恶臭味,难闻至极,没有人想靠近他,没一个路过的人都冷眼相待。
一个女子的身影,缓缓走上来,替白玄知拔掉了两根钉子,钉子离身立马倒在地上,她一根根将白玄知身上剩余的银针拔掉。似乎感觉到她在哭泣,手都在颤抖。
但此刻,他已经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他感受到那人边哭边拔,但她的哭声却没有声音。可他却能感受到她一定在哭!
“哟哟哟~这小尼姑有点意思。”衍之突然出现,一脚踢开那个小尼姑。
那尼姑慢慢爬起来,眼神有些害怕的看着衍之“我....我只想帮他拔掉针。”
【作者有话说】:懒....啊懒
尼姑摇摇头,看了看地上的血人,又看了看衍之,转身便离开。
衍之走到白玄知身旁,一手捏着鼻子语气充斥着厌恶:“哎哟,真难闻啊。”
衍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衍之:“国主知道你大开城门放敌军入城的消息,白夫人被关入大牢~”
衍之:“因为你一人,白家被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哈哈哈哈哈哈!”
衍之:“唉,可怜的白夫人病死在牢房里~”
说完,他扫了一眼白玄知,心满意足的离开。
又开始下雨了,再次冲刷着罪恶,雨不知下了多久,慢慢天晴了...。
他不知躺了多久,他第一次直视太阳却不觉得刺眼,缓缓抬起手,慢慢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拔掉自己身上剩余的银针,随手扔在一旁。
身上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那些针孔却始终无法消失,它们变成了像痣一样的紫色点点,他浑身上下全身布满这些痣,非常密集,看的人触目惊心,宛如爬满了上万只蚂蚁。
他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缓和了一会后,抬起脚,向前方走去,眼神始终黯淡无光,他脚步缓慢而沉重,就像一个行尸走肉,毫无目的的向前走。
路上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毕竟每个人都下过手,他们开始害怕他会报复这里所有人。毕竟他曾经是仙人,随便一剑便能至他们于死地。
不知走了多久,走出了城门。他缓缓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向前走去。
三天后,不知从哪来了一堆山贼,山贼人数是他们的两倍,直接攻入城中,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攻破城门,烧杀抢夺,整个城镇都陷入一片大火之中,山贼见人就杀,这座城一夜之间变成了地狱,血流成河。
那山贼人多势众,各各手持精兵良器,弹药充足。而敌军刚攻下洛边不久,人手不足,大部分都是伤残的士兵。大光国的援军还未到,根本抵挡不了弹药充足的山贼。
在那城门最高处,微风拂过,赫然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眼中没有半点怜悯,深邃的眼底里发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此刻,一个身穿白衣道袍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把鲜艳的红扇,抬头,眼中印着那白衣人的身影,久久不愿离开视线。
白玄知并未留意到他,随即转身离开。
城外,此刻天色早已暗下来,漆黑的树林中,一身白衣,他手中拿着酒壶,在树林里边喝边走,整个人醉醺醺的。弓着腰,低下头,抿上一口,心中之事搅着酒,入了喉,落入空肠肚。独自伴着酒意,嘴角时而扯出一个笑容,时而下垂,愈想愈醉,愈醉愈想,没个尽头,走到一颗树下,眼前早已模糊重影,双眼半垂半睁,随即倒下。
一个少年身影不知从哪冒出来,手中始终拿着一把红扇,他就安静躲在不远处的树后面,静静的看着他。
白玄知躺在地上,壶里的酒尽数没入泥土中,他现在就像个没人要的孩子,爹娘都没了,清修派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最重要的是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衍之,他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衍之做的,他儿时救下衍之,待他并不苛刻,甚至是像朋友一样相处。他轻笑一声,似乎在笑自己这可悲的命,笑自己天真。
整个人借着酒劲睡了过去。那个小身影这才刚走出来,小心翼翼的拿出洁白的帕子替他擦拭脸上的灰尘。帕子缓缓下移到脖颈,白嫩的脖颈上那刺眼的紫色点点,密密麻麻,引入眼帘,不管怎么擦,那紫色点点就是去不掉。几滴热泪落在白玄知的脸颊上。他整个人都在小声抽泣,害怕吵醒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疼痛,眼泪止不住。
衍之从黑暗中走出来,看见这一幕后觉得有趣:“你可怜他?”
小九并未回他,而是温柔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叠好,垫在白玄知头下当枕头。
衍之走近,直接一脚将他踹在地上。小九抄起后背的仙剑,直接朝他袭去。衍之侧身躲过,迅速绕后一掌打在他后背的那一刻,小九一个下蹲,一记扫堂腿。衍之迅速翻身飞跃拉开距离。
还未等等他落地,小九迅速抬起剑挥出一记剑气,直接划破了一丝衍之的脖颈。渗出一丝血迹,伤口并不深。此刻衍之双眼变得猩红,额头逐渐暴起青筋,宛如一头愤怒的野兽。
双手手心凝结出黑色的气息,那气息仿佛有生命般,朝小九袭去。
见状立马转身逃,那黑气一直跟着他,不过怎么躲都没用。小九双手结印试图使出仙术,指尖冒着一丝白烟瞬间消失了。好吧.....他还是没学会.....。
黑气宛如绳索直接将他四肢牢牢绑住,整个人倒在地上。他一脚踩在小九胸口,捡起地上的仙剑,直直刺入他的心口,血液四溅。
白玄知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四周的景色变了,身后是一堵墙,这里似乎是某个街边的小巷子。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让人背后发凉的声音:“小少爷~这么快就醒了~”
骤然间一道白影迅速与他拉开距离,警惕的看着他,如今体内没有法力,召唤不出琉璃剑,手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的扇子,腰间什么也没有!忘了把它捡回来了!
衍之:“别紧张呀,话说你们修仙之人都是不死之身吗~”
白玄知眼神冷漠:“与你何干?”
正当衍之准备开口时,眼神瞬间变了,多了几分惊恐:“走!快走!”
白玄知并未回应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衍之双手捂着脑袋,拼命喊着:“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语气非常迫切。
白玄知这才意识到,是衍之,真正的衍之。闻言,转身朝街道逃去。街道上熙熙攘攘,灯火辉煌,街边各种小摊贩叫卖,他一路躲避行人不停的跑,不知跑了多久,跑到一处较为安静的小道,透过微弱的火光,一路走到一条小河边,河上一眼望去前方,不远处许多人在放河灯,两岸竖立着一排排茶馆和酒楼,河上飘着船。
双手伸进冰凉刺骨的水里,洗了把脸,眼神注视着水中,漆黑一片,看不见自己的倒影。
身后传来声响,一仙人突然降落在白玄知身后:“玄知......。”
白玄知闻言,回过头,是白一诺。他蹙着眉,眼神透露着担心:“跟我回清修。”他从未见过白玄知这般落魄的模样,眼神黯淡无光,发丝凌乱,憔悴无力,露出一种失魂落魄的神情。
“不了。”声音有气无力,默默起身,朝前走去。白一诺上前拦下他的去路,有些生气“白玄知!你到底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一把将他拉起来:“魔尊之事,我会帮你查清楚!”
白一诺:“跟我回去。”语气带着命令。
一把甩开他的手,额前白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增添几分落魄,语气有些凄凉:“不必了.......”
“玄知,别硬撑。”抓住白玄知的手臂,硬生生将他扯回来“回去,我自有办法保你。”
“你烦不烦!!!我不需要你帮!!!!”一声怒吼划破此刻的宁静,白一诺被他这声吼直接愣住,两人从小便是最好的兄弟。虽然总会有些磕磕绊绊,但白玄知一直都是性格温和的一个人,基本从没见过他发脾气。
“玄知.....你冷静点。”默默松开手,眼里带着些担忧。
白玄知:“别再找我了,你走吧。”
白一诺:“你为何不信我这一次!”
白玄知:“信什么?”
白玄知:“我和清修,在我离开那一刻起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白玄知:“你好好回去当你的掌门。”
白玄知:“别再来找我,滚!!”
突然一拳直接揍在白玄知脸上,整个人向后跄踉几步差点倒下,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半脸微微红肿,眼里还是黯淡无光一片死水。
白一诺揉了揉拳头:“因为一个魔尊!!你便要与我们撇开关系吗!”
白一诺:“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白玄知朝他吼道:“我很理智!!”
白玄知眸子一暗:“是我联合魔族杀了他们!”
白玄知:“没错,都是我做的。”
白玄知:“就连爹守得洛边城,也是我大开城门放敌军进来的。”
说着,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溢出:“爹已经死了,我看着他死。”
越说越激动:“娘也死了.......都是因为我。”
白一诺揪起他的衣领,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再次举起拳头,却犹豫了:“什么时候的事!!!”
白玄知暗自嘲笑:“我离开清修不久.......都没了......。”
白一诺松开他,眼里渐渐浮起了一抹悲伤,眼眶瞬间红润,白将军和白夫人也是他的爹娘.......是他们收养了自己,教会自己不要活在过去,一步步带着自己走出那段黑暗。
都说好男儿流血不流泪,稳重深沉的白一诺此刻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泪水止不住落下,他坐在石阶上,抽泣着,前年他才寄信过去,信中说了许多趣事,也包括白玄知的事。回信中询问他们在那过的好不好,辛不辛苦.......。仿佛昨日之事......。
“你为什么.....看着他死,你为何不救他!”白一诺语气带着责备。
“我.......我.....对不起......我救不了....。”白玄知站在那,整个人非常落魄“别再找我了.....。”说完,转身朝前走去。走向那繁华的街道,白一诺没再跟上来。
夜深,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白玄知爬上了一处屋顶。一个人坐在那,眼里倒印着月亮,何其冷漠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一直待到天亮,他愣是一晚上没睡,就这样看着前方。像一个木头人一样。
肚子发出信号,咕噜咕噜声响起,饿了........。可是他没有钱了,离开清修他什么也不是......。虽说不会饿死,但这种饥饿的感觉会越来越深,若换做以前的他根本不需要吃饭,可现在他需要,没了仙根,仙力,他现在跟普通人无异。
从他离开清修起就没吃过一粒米,饥饿驱使着他开始觅食,嘴唇有些干裂。走在街上,眸子始终黯淡无光,最终停留在一家朴素的酒楼前。抬起头,看了看招牌,犹豫了许久。最终在饥饿的驱使下走了进去。
坐在一处靠窗位置,店小二上前询问,白玄知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有些沙哑:“一碗米饭,一盘青菜。”
“好嘞客官。”说着给他倒了一杯茶,随后招呼其他人。
白玄知侧着头看着窗外,人来人往,这里.......是锦国最热闹繁华的地方:云安!
应该是衍之将他带到这里的,现在的自己如今连衍之也打不过...只要他施法邪术,自己根本抵抗不了。就像一个普通凡人和妖对抗。妖只要稍微使出妖术,自己就有可能一命呜呼。
店小二上饭菜后还看了两眼白玄知,看着面前的饭菜,又转头看了看四周。默默吃起来,明明应该很美味的食物如今却难以下咽。
饥饿感充斥着全身,狼吞虎咽。不一会便吃完了。外面熙熙攘攘各种人声叫卖声混在一起。
捏了捏拳头,掩饰着心中的慌张。内心正在做殊死挣扎,喝口热茶故作镇定的看着四周吃饭的人,视线又落在店小二身上。此刻店小二刚好转身背对他招呼客人。
就是现在!!白玄知单手撑在窗口,一个飞跃翻身而下。身后传来店小二怒吼声音:“还没给钱!!!md,敢吃霸王餐!!”
此刻,拼命狂奔。白玄知是一刻也不敢回头看,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干,第一次.......,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很大声。身后紧追着六七个手拿棍子的打手。
一路跑进小巷子里,左拐右拐,想甩掉他们。一个翻身藏进了一口大缸里盖上盖子。那群人一路朝前追,根本没想到缸里还有人。待到他们走后,白玄知轻抚一下心脏,这才敢爬出来。
朝反方向走去,还没走几步,面前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眼前。身穿黑白相间色衣衫,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石银冠,一手拿着红润的苹果,嘴角一抹戏谑的笑。
白玄知立马进入警戒状态,眼神敌视看着他。
衍之则悠闲的朝他走来:“小少爷,吃霸王餐可不是正派的作风~”
衍之啃了一口苹果,语气嘲讽道:“昔日的正派之光怎么流落至此呢,哈哈哈哈哈。”
白玄知:“关你屁事。”
随即,衍之手中浮起一团黑色烟雾,随着手势落下烟雾直接朝白玄知袭去,包裹着他的身体。烟雾散去,四肢被捆上黑色的绳子。无论怎么用力挣扎都挣脱不开。
衍之突然大喊:“找到了!!!在这!吃霸王餐的那位道长在这里!!!”喊完朝白玄知露出一抹渗人的微笑,一跃而上坐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切。
不一会,那群人闻声赶来,各各长得凶神恶煞大彪悍手持木棍,白玄知根本跑不了,只能蹦着。一蹦一蹦逃。临门一脚直接揣在白玄知后腰上,摔倒在地。
“狗娘的,敢在老子地盘吃霸王餐?”
“md,给我往死里打!”
“长得人模人样,干这种事儿。”
对着他一顿拳脚输出,肚子,背上,脸上,腿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c了,吃你妈霸王餐。”
“搜一下他身上有没有值钱的玩意。”
“我日了,真几把穷。”
“啥玩意没有。”
白玄知一个劲的护住头,愣是一声没喊疼。尽数忍进肚子里。头破血流,肋骨也被打断了几根,白皙的肌肤布满青紫的淤青,嘴角渗着血迹。衣服上都是脏脏的灰尘和脚印。
衍之坐在屋顶吃着苹果笑的异常刺眼。
待到他们走后,白玄知才瑟缩的动了动身体。身体非常疼。稍微动一下身体便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一颗苹果核砸在白玄知头上,衍之顺势从屋顶上跳下来。走到白玄知身边,一脚踩在他断掉道肋骨处。白玄知一阵闷哼声,忍住不喊疼,手始终抱着头不敢松开。
衍之轻笑一声:“真可怜啊~”说着提起他的衣领,一路拖行着。拖到热闹的街道上,隔壁有一颗很大的梧桐树。
街上的人纷纷投来目光,衍之将他绑在粗壮的树干上并在他脖子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用墨水赫然写着:叛国贼白玄知
随即附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看,好多人啊~你猜猜他们会怎么对你?”说完便离开,消失在人群中。
“犯了什么罪,造这罪。”
“写的是什么,叛国贼白玄知。”一个年轻壮汉走进看了那木牌。
“他不是去支援洛边吗?和白将军一起抗敌。”
“我听说洛边就是因为他,全城被屠了,那画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就是他把大开城门放敌军入城,整个洛边一个活口都没有,哎呦造孽啊。”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恶意,晦气,当然也有怜悯和同情。
白玄知始终低着头,他连抬头道力气也没有了。周围渐渐围了许多人,突然一个鸡蛋砸在他身上,蛋液发出一股腥臭味。接着一个两个,还有扔石子的,尽数砸在他身上。
“md,叛国贼!”
“不得好死!”
“他不是白将军道儿子白玄知吗?!”
“就是他!开城门放敌军屠城!”
“亏我以前还那么崇拜他!走狗!”
“叛国贼就该千刀万剐!!”
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帮他解开绳子,没有人愿意来帮他,仿佛帮他就是叛国,就是异类。走过路过的多多少少都会骂他几句。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红日没入地平线,周围的人才散开了一些。
就连路过道官兵都要拿起石子砸个两下。白玄知始终闭着双眼,从未睁开。
不知哪来的酒鬼,边喝酒边走路摇摇晃晃,看见白玄知后,走过去,挑起他的下巴,脸上一副醉醺醺的微红色,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衣服也破破烂烂,看样子应该是个乞丐。
“这小模样长得真好看~嘿嘿。”脏手抚上白玄知白皙的脸颊,正想亲上去。此时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乞丐蹙了蹙眉:“c了狗蛋玩意,真臭!”这股味道熏得他立马清醒,“妈的,白瞎这副皮囊。”捂着鼻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日晒雨淋,时间一点点流逝明明只过去了五天,他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天空乌云密布,珠子大的雨滴打在他身上,那天也下过雨.......
这场雨洗刷着白玄知身上的肮脏,也洗刷着人们的恶意。他口渴的张开嘴,让雨水落入口中。尝试着扭动身子,那绳子被炼化过,本人一动就会收缩的越紧,除非外人帮他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