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何希的声音就跟放鞭炮一样吐了出来:“卧槽卧槽!他来真的!?!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喜欢你吧!”
于是众人听见,姜思砚一个人在那说:“你什么时候说过?”
“就几年前啊!你当时硬是拉着我去贺晏殊他学校找他那会儿,我说他喜欢的是你,你不信,欸,那你咋回复的?同意了没?发展到什么阶段了,对了,他咋不吃午饭啊?我替广大网友问问你俩是不是因为这事儿闹别扭了?”
何希一激动说起话来那是一串接着一串,姜思砚感觉自己把音量调到最小外头都能听见,因为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在看他。
姜思砚抿了抿嘴,超小声回他:“我没答复......我觉得他没当真,只是节目效果而已。”
何希:“???”
“你是不是对什么叫做节目效果有什么误解?”
“你干嘛不同意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何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点到为止闭了嘴,赶快岔开话题。
“哎,你们这好玩不,你都玩这么熟了,下次带我来玩呗。”
“我以前什么时候...但那是以前。”
没想到他居然听到姜思砚回了他这句话。
何希愣了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觉得你真的喜欢他,以前喜欢,现在也喜欢,要不然你那纹身当时你!”何希欲言又止,“他们都看着你,我小声点说,思砚,我是真觉得你没忘了他,你现在还喜欢他。”
“既然还喜欢,那为什么要错过呢?而且你俩都已经扯了结婚证了,虽说现在是假的,但假戏真做有何不可?既然他现在有点入戏上头,那你就抓住机会啊,哪怕只是一瞬间但好比没谈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勇敢追爱搞不好就真行了呢!你越扭捏反而啥都不会有,你咋到自己身上就这么轴呢?!你以前开导我的时候咋那么会,一到自己就......”
“思砚,做你自己吧,按心走行吗?我的军师。”何希长叹道。
“何希。”姜思砚缓慢但没在磕磕绊绊,“行了,我吃饭了。”
电话挂断。
姜思砚闭上了眼,心道,他也渴望贺晏殊爱他。
【作者有话说】
来迟了!!!!今天实在太忙!!!qaq!!!明天多写点!!!!爱大家!!!
看看我的预收《和“财神爷”联姻后大美人开摆了》也是小甜饼哟!!!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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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 说到最后,饭桌上只剩下姜思砚一个人还在吃饭。
“思砚,我们先回去休息了哈, 午安。”颜云清拿着染好的布交给小梁然后回过头说。
姜思砚嗯了一声,挥手和他说拜拜。
十几分钟后。
摄像师停在三号房门口, 姜思砚满怀歉意低声给跟拍贺晏殊的摄像老师说抱歉。
紧接着轻手轻脚拉开木门走了进去, 又把门给关上。
贺晏殊人坐着,冷冷地盯着窗外的风景, 不知从哪里借来了一把花篮摇椅,坐在上面默不作声, 静得恍若房里无人。
忽然, 眼前出现了臆想中的身影。
贺晏殊微微一怔,蹙起的眉宇忽地舒展开, 抬头望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衣以及扎眼的靛蓝痕迹, 不是漆黑的聚焦镜头。来人背手站立, 将放于手上负在身后的打包菜食给贺晏殊看, 道:“我请你吃, 你满意了么?”
语调微压, 眉眼精致,又清晰又梦幻。窗外点点光打进来, 似是巧合般落在他侧脸, 光晕荏苒, 却难以比拟他含笑。
接着,他的跟前就被饭菜围绕——原是姜思砚搬来了个桌子, 将所有的饭菜摆了出来。
贺晏殊没忍住, 看着他, 勾唇笑了一下。
他的眼睛瞬间变得“生龙活虎”, 看着姜思砚的那一刻,满目都是爱意。
“不满意的话,我也只有这些菜给你,我不会做。”
那一瞬间,姜思砚几乎以为贺晏殊要哭出来,因为他的眼睛通红。
贺晏殊实在忍受不了心爱的人在自己跟前这么晃悠还倔强的否定示好,他伸出手去将姜思砚扯进了怀里,就这样抱住了他。
摇椅不停地晃,就跟心跳一样慌。
这是唯一一次两人都无比清醒的情况下,亲密的接触拥抱,不涵盖任何目的性,全是冲动和欲望使然。
姜思砚没想到贺晏殊会直接抱他,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脸色有些沉,眼底弥漫些不悦,似是对贺晏殊这般轻佻的举动感到不可置信和警惕。
“老婆,别闹。”
贺晏殊轻飘飘毫无起伏的一句话像是一颗炸弹,哦不准确的说像是一颗原子弹般在姜思砚脑子里炸开。
姜思砚直接从他身上猛地站起来,退开几米远,眼睛瞪得老大。
贺晏殊又讲:“你心疼我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静,姜思砚目光死死盯着贺晏殊:“你刚在叫我什么?!贺晏殊你胆子也太大了!”
贺晏殊摆摆手:“难道不是吗?”
姜思砚心里一道雷电闪过,震惊地望着贺晏殊那张看起来对谁都性冷淡唯独对自个有着万缕情丝的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协议结婚绝对不谈感情的......”他非要将这句话说出口,像是在跟自己打镇定针似的。
姜思砚脸上浮现十分不自然的潮红,哪怕失了笑容也依旧看着乖巧。
贺晏殊眸光动了一下,绝对是心跳引起的连续反应。
贺晏殊幽幽叹气,那么高大的个子蜷缩在花篮摇椅里,像是在和姜思砚比谁更小孩子气更委屈似的,哑声说:“你舍得吗?”
他很冲动,也很莽撞,却没有一丝悔,一丝怨。事到如今他只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舍得吗?你舍得吗?
“你舍得只跟我协议结婚吗?”贺晏殊又说,“我问了问我的心,他告诉我他情不自禁地要我坚持不懈靠近你。”
“你呢,你的心没跟你说想靠近我吗?”
心头涌动的血骤然沸腾,像是一场沉寂依旧的火山爆发,将姜思砚心里最后濒临破碎的心理防线尽数瓦解碾压成灰烬。
“姜思砚,你的心在我这吗?”贺晏殊铁了心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站起身上去,偏下头,恍若当初的心动挑战,他要去向姜思砚讨一个吻。
姜思砚似是终于反应过来一切,退开了一些。
贺晏殊又铁了心贴了上去,但这回对方却没躲闪,睫毛慌张地轻颤,姜思砚终于不再是无动于衷,电光火石之际贺晏殊抓住空隙贴了上去,却有离他嘴唇一厘米的距离,故意般,招惹了又不降火。
“贺晏殊......”姜思砚一颗心几乎快要跳出来,往下一点他都不敢想象,他真是低估了贺晏殊的狡诈程度。
姜思砚抬眸看,贺晏殊挑唇笑了。
笑得有些不正经,却又只会在他面前展露出自己的不正经:“在不在呀,思砚?”
“你闭嘴。”姜思砚说完,下一秒直接否定了那一厘米的距离,吻了上去。
像是在说,你觉得呢?
贺晏殊失了疯猛然攥住他的手却又松了力道,只是牵制,他用力的用拇指摁着姜思砚的下唇,深情凝视着,吻得更深,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演戏学到的吻技在这一刻得以付诸实践。他换了动作紧紧握住姜思砚的手,慢慢的,直至十指相扣。
下唇被贺晏殊咬吸得有些红肿,他像是不甘示弱一般再度加深了这个吻。
姜思砚被迫仰着头,够他的唇,勾着呼吸。
以前他只觉得贺晏殊的那张脸帅得无人能比,但无论如何都不清晰,仿佛上面蒙了一层雾,直到现在唇齿相依,他好像一下就能看清了。
还真是他想的那样。
他忽然就想伸出手触摸这张被无数人臆想的脸,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抚摸了一下,将遮住对他含情的那双深邃眼眸前的头发往后抓,陷入他的发丝,又离开。
但没等到他心满意足再次摸上贺晏殊的脸,反被贺晏殊扼住手腕贴在了他的心脏上。
贺晏殊叫他:“姜思砚。”
房间里只剩下他的声音,外界的所有仿佛在这一刻全都销声。
姜思砚回过神直直朝他看过去,看向看着他的那双眼睛。
从他的瞳孔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不狼狈但暧昧满身。
“摸到了吗?”贺晏殊像是禁欲许久忽然碰到欲望无尽的散发荷尔蒙,“我的心跳。”
“快不快?”
“你的呢?”
姜思砚张了张口,上面残留着彼此暧昧。
贺晏殊等了很久,忽然笑了声,脸上带着温柔,眼神却明晃晃在勾人心。
他倏地低下头,视线扫过两人紧密相扣的手,轻佻地发问:“为什么你想吻我啊,跟我一样情难自抑吗?”
姜思砚红唇微涨,眼眸放大,只觉得脸和身上的水分都要热得蒸发干净了。
他承认他喜欢贺晏殊对他不停地说情话,就好像这样,在他心里真的全都是他。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也知道,贺晏殊此刻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回答,因为在这个问题上,他刚才的行动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你......”姜思砚抽开还被贺晏殊紧紧抓住放在胸面口的手,瑟缩着握成拳头,毫不知情地放到了自己胸口前。
这样一个动作无声之间好像变相捏住贺晏殊的心跳放在自己心口珍藏般,令人着迷。
“我不喜欢你那么叫我。”姜思砚垂下脸。
“那么叫是怎么叫?”贺晏殊贴近他,“你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叫你什么?”
他整个人抖得厉害,说个话也磨磨唧唧的,半晌说不出口。
抬起头,扭捏着眉心,含含糊糊别开口道:“......老......婆。”
贺晏殊突然低头,贴近姜思砚,又凑近他,低声说:“思砚,是吗?”
“可我怎么觉着,你明明很喜欢呢?”他的语气很轻,似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而后他试探性地拨了拨姜思砚额前刘海,见他没有反抗,又跟着轻声细语说,“口是心非。”
“思砚,”贺晏殊又叫他,他嗓音忽地很沉,也将他的眼睛衬得很深,他语速又再次变慢,他说:“我们不要错过。”
姜思砚忽然没来由的难过,他想起刚才贺晏殊对自己说过的所有话,对自己做的所有事,眼睛里倏地流出眼泪,他跟贺晏殊说:“我没想错过,是你。”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是真喜欢我吗?有多深?多喜欢?”
“这些现在我都可以不问,我就想问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入戏太深还是什么?而且你在朋友圈子里不都对外说你有一个深爱多年的白月光吗?何必呢,何必过来招惹我,我发现贺晏殊你这人还真让人讨厌,有喜欢的人还来勾搭人,不就是让你抓到我喜欢你的把柄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
“深爱多年的白月光,姜思砚,”贺晏殊抓住他的双手,迫使他看着他的眼睛,“你是觉得你自己多么没有魅力?”
“我什么时候勾搭过别人,我什么时候入戏太深,我一直都深陷为你。”
“如果这也算入戏太深的话,那我认栽。”
“你还想跟我错过吗?”贺晏殊说,“你还想跟我只是作假吗?”
“思砚,我不是圣人,”他抓住姜思砚的手往自己心脏那处放,“你老是倔强地躲我,我这里也是会疼的。”
他伸手抱住姜思砚,觉得自己委屈至极,他不明白为什么姜思砚要这样认为他,这样想他,难道在他心里自己一直就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吗?为什么要说他讨厌,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姜思砚眼里还像是对他有无尽的误会一样。
“我往前走一步,你要否定我一百步,为什么?”他抱着姜思砚的身体,一向成熟稳重的贺晏殊居然会狼狈地扁着嘴诉说苦楚求着安慰还带着哭腔。
姜思砚呼吸急促起来,像是被这巨大的隐秘消息给砸懵了。
“联姻我是刻意去求的,恋综也是我找人投资的,我满是私心,却唯独想和你亲近些,让你别在那么讨厌我。”贺晏殊忽然又笑,“搞不好你就假戏真做了呢?”
“我主动了这么多,你什么时候才会沦陷?”
贺晏殊又说:“我从没将希望寄托于三言两语就感化你,我既做不到为爱歇斯底里呐喊也不会道德绑架,我不想我们成为闭环。”
他的指腹在姜思砚背后轻拍安抚,抿唇道:“人生短暂,只希望,你明白我的真心就好。”
姜思砚缄默许久,忽然反揽住贺晏殊,将头埋进他的肩头,这个时候也没再打算瞒他:“是,我是喜欢你。”我还爱你。
他眼里的泪流得更凶了,红着眼睛低头声音都是哽咽的。
“你当初为什么要接那个女生的情书,为什么没有直接拒绝......你也喜欢女生吗?这么多年你心里就没有一个入了眼的女明星?”
听到姜思砚这样问,他终于明白挡在他俩中间这么多年的石头和界限究竟是什么。
是阴差阳错的误会,原是他的一个好心之举害得两人苦大仇深这么多年,害得他们互相难捱了这么多年.......
“虽然是给我的但是当时这个女生正在准备高考,成绩总是摇摆不定,她的朋友找上我希望我给她留点憧憬等到她朋友结束了高考再拒绝。我当时收了她的情书,但我没有打开看,也没有同意,等到她高考结束,我就将所有的一切全都说明了。”贺晏殊哭笑不得,“我跟她说,我不喜欢女生,我喜欢了一个人很多年他是我的小竹马,我说我一直在等他长大。”
贺晏殊极力克制情绪:“现在呢,我的小竹马,你长大了吗?”
久藏在心中的话全盘托出,贺晏殊只觉得像是解脱了,松了。
空气中充斥着别样气息,
姜思砚清楚,在他打包了一份饭菜回来给贺晏殊的那一刻,就没有什么好疑惑的了。
他比贺晏殊还要清楚他自己内心的欲望。
“叫吧,”姜思砚将头全都埋进他的怀里,“随便你怎么叫。”
贺晏殊的脸热了。
不等他反应,姜思砚又说:“笨蛋你还不知道饿吗?”姜思砚撑着从他怀里退出来些,羞红着一张脸,嘴却很硬。
“我好心给你带饭菜,浪费我的心意。”
贺晏殊的表情终于一如往常般柔和,两人都是红着眼又红着脸,他眼神里全都是欣喜。
毫不遮掩,甚至已经满到漏了出来。
贺晏殊笑了,他坐到饭菜前,拾起筷子夹了夹,说:“谢谢我小竹马的爱意。”
“你闭嘴...”姜思砚觉得自己耳根红了。
“那谢谢老婆大人给我特意精心给我带的饭菜。”贺晏殊开始油嘴滑舌逗他欢喜。
“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
“我错了。”
贺晏殊有些宠溺地朝瘪着嘴羞红了脸佯装生气的姜思砚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简单的话语,硬核的内容(点烟)
来迟了!!!!我鞠躬我道歉哇哇哇哇!打工人泪目......需要安慰,亲亲!!!!感谢在2023-09-10 23:53:47~2023-09-11 23:00: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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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说话氛围出奇的很融洽, 至少到现在姜思砚都还坐在原处,陪着贺晏殊吃饭。
这样的感觉,姜思砚觉得怪异却好像并不讨厌。
“思砚, 我有点开心。”贺晏殊夹着菜放进碗里,抬头跟他说。
“你就有点?”
“我开心, 那你呢?”
“没有。”
“你就有。”贺晏殊声音很轻。
“姜思砚。”贺晏殊又忽然叫他。
“怎么了?”姜思砚觉得贺晏殊只怕是太激动了, 比他更激动。今天这顿饭明明菜不多,他却能一个人坐在这快吃半个多小时, 全程叫了他十几次名字,或者换着称呼, 时不时叫几声好听的。
“没吃饱吗?还是怎么了?”
“喜欢你。”
“超级超级喜欢你。”
姜思砚捏着手机呆若木鸡地望着贺晏殊, 与他相对视,然后啪嚓一下手机差点掉进吃剩的饭菜里。
贺晏殊看着对面手忙脚乱佯装撩刘海捡手机的人, 微微笑了一下。
清冷, 冷酷高贵, 真诚却又乖张可爱, 扭捏, 犹豫纠结, 害羞。各种感觉都让他不停地为之着迷,姜思砚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是上天赐予他的尤物。
还好他的小竹马也喜欢他。
这种感觉就像他以为自己不断试探又被击退, 正想表达解脱, 却又被对方迫切且温柔地接住。
怎么说,他也被念念难忘。
他们相隔一张木制小圆桌对望, 好像一下子就心意相通。
姜思砚点点头, 他好像有些只会点头了。脸很红, 就跟打了腮红似的由内往外溢出来的红。
喉结动了动, 难得说一句情话:“......我也喜欢你。”然后又扭捏地跑开,似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初尝爱果。
贺晏殊一直看他一溜烟跑上床,踢掉鞋,拆开被子,用枕头挡住脸,又把被子踢了踢,翻了个身不动弹了。
半晌后,贺晏殊躺回床,轻手轻脚搂住姜思砚劲瘦有力的腰,将头埋进他的后脊背,低声问:“真的睡了?”
房间里很久都没有传来回复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贺晏殊发现他的竹马耳朵偷偷红了,正当他想用手去碰一碰时,姜思砚慢慢地,轻轻地转过身来,羞红了脸,被子将他的脸挡了一半,眼睛睁得又大又亮。
“你觉得呢?......”
贺晏殊:“那为什么还没有睡着?”
“......因为,因为在等你啊。”
贺晏殊愣了一下。
姜思砚趁他发呆,默默往他怀里挪了挪。
贺晏殊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才有了动作,将人揽进怀里。
动作僵之又僵。
哪怕之前背地里默默练习尝试且偷偷揽过无数次,到了关键时候,四肢都好像不太听主人使唤,像是刚装上去的。
“贺晏殊,你为什么要送我定制的镯子,还有这上面刻着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贺晏殊并没有给他解释,只是小声在他耳旁说:“送你东西好像不需要有什么理由,我想送。”
姜思砚抬眸看了他一眼,咬着唇角,艰涩地说:“你告不告诉我?不告诉我的话,我现在就让你睡地板。”
仿佛下一秒就要来真的。
看着他认真地神情,贺晏殊收敛了几分漫不经心,眉梢微扬自带桀骜:“小没良心。”
他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对方没动。
一阵沉默后,姜思砚最终还是小心翼翼且紧张地向他凑近,没等他主动亲,贺晏殊捧着他的后颈,毫无征兆的,炽热且真诚地向他献吻。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姜思砚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直到清冷的薄荷味摸索着温柔地撬开他的唇齿,他总算找回了神智。
羞涩地顺应上去,将对贺晏殊的爱意卷入整个世界。
贺晏殊愣住,脸色也不知何时开始逐渐变红。
然后慢慢往四周扩散,不仅是他,还有与他紧密相亲的姜思砚。
发丝相缠,恩爱缱绻,头发将两人的脸遮住了一大片,哪怕是一片阴影挡住依旧能窥见底下暗藏的炙热神情,隐秘的脸颊粉是两人情动的证明。
漫长的吻结束,贺晏殊退开他的唇,姜思砚看向他,似乎有话要说,最终蜻蜓点水地吻了他。
贺晏殊没动,眼眸张大。
姜思砚切了一声,别开脸:“才不用你告诉我,我自己总会知道的。”
姜思砚平复了一些,泛红的眼睛倨傲着他,凶巴巴地退开他的怀抱,垂下眼:“你可别跟我打哑谜,因为我会报复你。”
贺晏殊看着姜思砚这般傲娇却又羞涩的模样,拿过他的手细细揣摩紧密相握,放在嘴边啄吻:“小骗子。”
随即将他大力揽回来,撞进胸膛。
姜思砚睫毛颤了颤,抬起头看着他,乖戾地捧住了贺晏殊的脸:“你才是,骗子。”
“喜欢我多久了?”贺晏殊佯装不正经地问他。
姜思砚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只是换了个方式:“你现在多大?”
“突然就问到我了。”
姜思砚凶巴巴:“不行吗?”
“你瞧,你最会这样凶我。”
姜思砚鼓了鼓嘴,又瘪了下去:“......噢。”
“26,明年一月份满27。”
姜思砚又问:“那我今年多大?”
贺晏殊毫无迟钝地说了出来:“今年下半年九月十六满23。”
姜思砚有些惊讶,“你记这么清楚啊......”
贺晏殊柔声回他:“不难记,很简单。”
“所以呢?你喜欢我多久了。”话题再次被贺晏殊绕了回来。
“那你呢?”
“小骗子,到时候你肯定不会说。”贺晏殊笑道,“但惯会激我的。”
“切,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为什么不会说。”姜思砚瘪了嘴,眼神逐渐飘忽,用力攥紧贺晏殊的手臂着实在和自己内心做着斗争,半晌他说,“但我就不想告诉你。”
贺晏殊:“那我也让你猜一猜,因为这是我的秘密。”
这个话题最终在沉默中陷入沉睡。
喜欢到底是什么?十二岁之前,喜欢对贺晏殊来说只是平淡地来自各种人对他的夸赞和欣赏又或是谄媚,十二岁之后,遇见姜思砚的那天,他仿佛被打通了全身筋脉,有了清晰的具象化体现。
如果喜欢是个形容词,那么加在姜思砚身上最合适不过。
又或是喜欢就是姜思砚本身。
犹记得遇见姜思砚的那天,难得下了一场停了三年的大雪,他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坐在那时候他眼里宽大的楼梯,姜思砚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肩,仿佛冷空气在那会儿停滞,一点也不冷。
“小竹马,十二年,一点都不久。”
午睡的时间总是短暂,下午三点,节目准时开播。
大家都对上午贺晏殊突然撂担子不吃饭的事情心有余悸,这件事甚至还上了热搜,倒是这个热搜名字有点不太好听——#贺晏殊恋综冷脸先下桌疑似耍大牌!#
底下不知名的网友和路人激情开麦纷纷指责。
[明星就是爱矫情!]
[贺晏殊仗着自己咖位大冷脸摆脸色中途离场又不止一次了,活该被骂!]
看过恋综的观众和粉丝看到突如其来的黑热搜和辣评正义出击:
[???!不是有些人说话能不能过一过脑子啊,看过了事情的所有了吗你就搁那激情开麦,刷什么存在感?]
[笑死,这年头还能有被营销号带节奏说风就是雨的人那我真的会谢。]
[哎,人家就是不想吃东西就被网上这些人意|淫,天啊,做明星这也真是太难了吧!一个小举动都会被放大无数倍,他一没杀人二没放火,该税的税,不该睡的没睡没塌房,你们这些小喷子瞎吠什么?]
不过这一热搜很快就被商红给公关掉了,挂了几分钟基本影响不大,反而还刷了一波脸给恋综带来了流量,也让一些公正的路人成了贺晏殊的粉丝帮忙说好话。
恋综刚开播,甚至还是一片黑屏的时候,弹幕就开始刷了。
[贺晏殊最棒!]
[期待影帝贺晏殊的新表现!]
[砚晏cp冲冲冲!]
因为弹幕上,官方微博底下都有很多粉丝和观众对贺晏殊抱着非常关心的态度,何导当下决定,第一个镜头必须要给到贺晏殊和姜思砚,算是给观众粉丝以及在担心的路人一个简单的交代。
小梁带着摄像老师再度踏上了心惊胆战的三号房之路。
保守起见,在路上小梁就跟观众们说了一下事实:“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呀,我是你们的恋综主持人小梁。我其实有看到很多人在担忧贺晏殊中午到底有没有吃午饭的这个事情,但因为一些事情我们不太方便直接在微博或者是官方号下给大家回复这个事情,但其实你们的贺哥最后是吃了午饭的,这个我们节目组所有人都可以保证,所以大家不用太担心了。
为了让大家放心,我们就先去贺晏殊和姜思砚两位嘉宾老师的房间一探究竟吧。”
小梁缓缓推开门,探了个头进去。看清老远桌子上放着收拾好的饭盒时,立马双眼放光向摄像大哥传递拍摄的信号。
紧接着所有在线观众都看见,桌子上放有吃完并且已经收拾好的饭盒。
弹幕这回总算是消停了一些。
[哇!原来吃了!太好了qaq。]
[节目组真好,还私下给贺晏殊带盒饭,呜呜呜爱了!我为恋综举大旗!]
[口是心非贺晏殊,也不知道他今天上午究竟因为什么才会这么突然。]
接着,镜头慢慢往里拍去,正对上了床上相互依偎的一对壁人。
贺晏殊比姜思砚高了一大圈,单手裹挟着他的腰,将他抱在怀里,反观姜思砚与他胸膛相贴,不仅暧昧,那相差甚远的体型差更是冲击人视线的眼红。
两人的发丝都凌乱散漫,反而十分自然。
下一秒,贺晏殊将人搂得更紧些,嘴唇贴到了姜思砚的眉心,熟睡的姜思砚并没像前几次一样反应极大,似是无比安心,还往前贴了贴。
后期老师紧急切镜头给外头的风景。
但来不及了,弹幕尖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