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平淡无光。
“莱斯,你对他做了什么?”
莱斯走进来,双眼紧盯着桑肆,“子墨哥哥,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我只是让他睡一觉而已。”
“所以呢,你的目的是什么?”桑肆把邵文辞扶起来放到沙发上。
莱斯看着他的动作,看他的子墨哥哥,多温柔的一个人啊。
可为什么就不能对他温柔一点呢。
这样想着,莱斯心里萌发出一股疯狂的念头,“子墨哥哥,跟我走吧,不然,我就让他永远都醒不过来。”
桑肆看着他身后的几个壮汉,倒是有些好奇莱斯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余光扫了扫昏睡的灵溪和邵文辞,“好,我跟你走。”
莱斯满意的勾起唇角。
与此同时,顾清放从顾氏出来,在门口被一个男人拦截住了。
他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冷冽,“有事?”
亚伦缩了缩手臂,他对上顾清放幽深的眼眸,内心竟然升起一股恐惧来,但想到莱斯的计划,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桑肆叫我来的,他说请你去初见的地方等着他,他有惊喜给你。”
初见的地方?
《101爱豆选秀》那个天台?顾清放目光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怀疑。
“是吗?谢谢你。”他不动声色问:“你是不是Y国王子带过来的人,我还听阿肆说过你呢。”
亚伦疑惑的话脱口而出,“是吗?他不认识我....”才对吧。
话戛然而止,亚伦瞪大眼睛,“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吧?
Z国人都这么聪明吗。
顾清放神色沉了下来,“他在哪?”
手机打出去也是提示无人接听的状态。
小家伙那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亚伦眼神闪了闪,“都说了他在老地方等你,其他的我哪里知道,你们情侣间的情趣我又不懂。”
顾清放似笑非笑,一只手抓着他胳臂用力一拧,语气掩饰不住的戾气,“说不说?”
亚伦没想到这还在大街上呢,这个人也敢对他动手,胳膊上撕裂的疼痛蔓延开来,他大喊大叫道:“我真不知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莱斯只跟他说,想办法拖住顾清放就行。
根本就没告诉他后面的计划。
他用力想挣脱开顾清放的束缚,对方抓着他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尼玛,这个人的力气这么大吗?
亚伦身高也有一米八以上,力气也不小,但在这个人面前就好像遇到了bug一样。
完全挣脱不开。
“我只知道莱斯叫人去浒奥酒吧,其他我是真不知道,他只是让我拖延时间。”亚伦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顾清放松开手,开上自己的车就急速往酒吧去。
一路上,红灯都不知道闯了多少个。
邵文辞掏出手机,因为意识不清,指尖好几次都点错了屏幕。
终于他点中了桑朝的号码,庆幸的是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突然觉得桑朝强烈要求的二十四小时开机,好像也不错。
起码在这种危险发生的时候,可以找得到人。
“辞辞想我了?我到酒吧门口了,很快就到。”
不待邵文辞说话,桑朝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邵文辞捏了捏眉心,强制让自己清醒一点,“不是,出事了,Y国王子把阿肆带走了,你快带人去找他。”
“你等着,我马上来,别担心,我们都在,阿肆他不会有事。”桑朝只是惊讶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了,他脚步更加急切了点,眼神示意迟逾白赶紧跟上。
两三分钟的时间,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邵文辞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放下心来,脑袋里昏沉沉的感觉再一次上涌。
昏睡过去之前他好似听到了某人焦急的唤他。
迟逾白快速翻开邵文辞的眼皮看了看,松了口气,“只是中药昏睡了,应该是常见蒙汗药,给他喝一点甘草汁就行。”
他抱起灵溪,这个醉酒的人,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醒。
该说不说,他睡眠质量好呢。
另一边,莱斯并没有带着桑肆去其他地方。
他觉得用Z国话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所以,他带着桑肆重新在酒吧订了一间包厢。
并让人冒充自己带着桑肆早已离开了酒吧。
“子墨哥哥,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莱斯说着,伸手过来想要拉住桑肆。
桑肆手背到身后,躲开他的动作,“不必,你自己睡吧。”
莱斯脸上的笑沉了下来,“子墨哥哥,你还在想那个人?为什么,我可以跟他一样爱你,我还可以做下面那一个。”
他言辞激烈,浅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偏执,“子墨哥哥,同为男人,难道你就甘于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被迫承欢吗?”
“那又如何,我喜欢。”桑肆冷冷道。
闻言,莱斯双眼充血,“子墨哥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目光示意,五个壮汉层层围住了桑肆。
“他们拦不住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担心会伤害到邵文辞和灵溪他们。
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桑肆冰冷刺骨的眼神移到莱斯身上。
之前一直念着他是Y国的王子,代表两国之间的友好。
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莱斯已经彻底疯狂。
或者说对他的偏执,已经到了难以容忍的地步。
谁也没想到,看着纤瘦的桑肆,身手竟然会这么好。
几招而已,五个壮汉就已经被打趴在地上,起不来。
莱斯赤红着双眼,这时,顾清放带着警察来了。
莱斯被交给了江洲岳江市长处理。
即使他是Y国最受宠爱的小王子,在Z国境内使用蒙汗药,也必会受到惩罚。
更别说,他还想要对桑肆不利。
回到原来的包厢,顾清放拉着桑肆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多遍。
确定没有受到一点伤害,才放下心来。
他抱着桑肆不放,语气中带着劫后重生,“你真是吓死我了。”
桑肆回抱住他,“我没事,他们打不过我。”
听着小家伙语气里的骄傲,顾清放神色气愤的捏了把他没多少肉的手背,“打得过是一回事,我担心是另一回事。”
不管桑肆再厉害,他还是一样会担心。
他喜欢这个少年,爱这个少年,他不希望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桑肆:“好嘛,我错了,下次我不会再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对了,文辞他怎么样了。”
知道小家伙是在转移话题,顾清放也没拆穿他,只是握着桑肆的手紧紧的,“他没事,大哥通知我之后先带他回去了。”
“那我们也先回去吧。”桑肆讨好的笑笑,“我也有点困了呢。”
顾清放不吭声,他打定主意要给桑肆一个教训,回来的一路上也没说话。
桑肆本来还有点底气,经过这一路的沉默,心里愈加发虚。
回到家,顾清放罕见的没有去牵桑肆的手,一个人快速往屋里面走去。
但步伐还是在卧室门口顿住了,他回头看着慢吞吞跟在后面的桑肆,催促道:“你走快点啊。”
“来了。”
桑肆心里一喜,快走几步,卧室的门关上,他抱住顾清放的腰身,“真生气了?”
“......”顾清放气笑了:“难不成还有假生气的吗?”
“老公,别生气嘛,我以后不这样了。”桑肆环抱着顾清放,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
早在小家伙喊他第一声老公时,顾清放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了,但他还是故意板着脸,语气严厉,“这次我要好好惩罚你。”
“行,你说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
顾清放抱起桑肆,“你说的。”
他脸上的神情别说还怪渗人的。
吓得桑肆抱紧他脖颈,有点后悔刚刚的一时嘴快了。
顾清放看懂他脸上的表情,“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他抱着桑肆进入卧室,身子还没沾到床铺,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天旋地转之时,脚好像碰到了某样东西。
桑肆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他看着顾清放蹲下身,拿起一个眼熟的包裹。
死去的回忆猛然出现,他快速伸手想要夺过包裹。
顾清放手一抬,错过桑肆的手,他手指解开包裹的包装,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宝贝,看不出来啊,你还喜欢这种。”
他手指勾着一件薄薄的类似于军装一样的制服。
桑肆捂脸,生无可恋道:“如果我说,这是给你穿的,你信吗?”
这真的是给顾清放穿的。
他前些日子刷到了顾清放很久之前演过的一部军人的电影。
只不过这件要露骨一点。
“噢,是吗?”
顾清放一件一件脱下身上的衣服,眼里的火热都快把桑肆融化了。
.............
莱斯被强制送回Y国,收到这个消息,桑肆刚从顾清放怀里醒过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紧了身边的人。
余生,有他就够了,
邵文辞和桑朝手牵着手走到司仪面前。
司仪:“桑先生,无论风雨、无论健康与疾病、贫穷或富贵,你都愿意与你身边的人一起同甘苦、共赴难,一起白头到老吗?”
桑朝毫不犹豫道:“我愿意。”
他冷峻的眉眼此刻宛如冰川融化,看的一旁作为伴郎的桑肆忍俊不禁。
司仪接着对邵文辞说了一遍同样的誓词。
邵文辞坚定道:“我愿意。”
司仪宣布两人正式结为夫夫,互相给对方戴上戒指。
望着对方的眼神那叫一个黏腻。
台下的灵溪起哄道:“亲一个,亲一个。”
邵文辞脸色红红的,看着桑朝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
桑朝心里一软,一手揽住邵文辞的腰身,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勺。
薄唇越靠越近。
“啊啊啊,亲了。”
台下一片起哄声。
灵溪兴奋的起哄:“不要停,给老子亲够一个小时,大哥你不想被说你不行吧。”
迟逾白坐在他旁边,眼底溢着浓浓的笑意,他说道:“一个小时是不是太少了?”
灵溪愣了一下,更兴奋了,“那就两个小时,大哥,听到没有,两个小时。”
旁边,顾清放闻言瞥了一眼过来,他抓紧桑肆的手十指紧扣。
这一桌坐的都是年轻人。
几家父母,例如顾氏、邵氏、迟氏、以及姥姥姥爷他们就坐在另一桌。
姥姥姥爷欣慰的对视一眼,连连道:“好,好,结婚真好啊!”
姥姥更是红了眼眶。
从桑家父母出事之后,家里的重担一下子落到了桑朝身上。
两位老人家年龄大了。
公司里的忙是一点都帮不上,只能看着桑朝天天从早忙到晚。
从小公司做到大公司。
这其中有多么的不容易他们都看在眼里。
现在,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两位老人家日后到了地底下也总算有点颜面去面对桑家父母了。
台上,桑朝松开邵文辞些许红润的唇,“这臭小子,又想找骂。”
邵文辞晃了晃他的手,“大家高兴嘛,老公。”
桑朝抓着他的手一紧,“你叫我什么?”
“老公啊。”邵文辞笑眯了眼。
两人看着对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还恍若昨天。
每次路过枫树林,总有树叶掉下来。
秋风落叶,这话倒是说的一点都没错。
邵文辞跟往常一样准时跨入教室。
刚落座,前面的同学就转了过来,“文辞,你听说了吗?今天会有一个毕业多年的学长来讲座。”
“讲座有什么好高兴的?”邵文辞望着同学兴奋的模样有些不解。
从他来到这座政法大学开始,两年的时间,来讲座的学长已经不下于两个。
而且,学长讲述自己成功的经历,那也只是他们自己的。
跟他们这群大学生又没有什么关系。
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多看几次论辩呢。
李甲脑袋凑过来,神神秘秘道:“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次来的这个学长不一样,了。”
邵文辞不以为然,他摊开书,“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吗。”
“这样,我给你一个提示,他大我们七届,是当时一个有名的风云人物。”李甲说。
“七届?”
邵文辞抬起头来,“他是桑朝?”
李甲激动地点点头,“就是他,桑朝,曾经作为中国区代表队参加过国际大专辩论赛的桑朝学长。”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可惜,桑朝学长志不在此,转道学金融去了。”
桑朝,这个名字,邵文辞并不陌生,或者说,他最开始想要学法正是因为这个人。
正沉吟不语,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啊啊啊,是桑朝,真的是桑朝学长,活的桑朝。”
“天啊,他好帅。”
耳边越来越清晰的尖叫和窃窃私语,邵文辞目光望向讲台。
台上的男子一身浅色大衣,里面白色衬衣加黑裤子,风光霁月,一言一行如诗如画,引人注目。
“大家好,我是桑朝,今天由我来……”
台上的人嗓音温柔,邵文辞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注意他说的话了。
他怔怔的望着台上的男子,脑海里闪过他在电视上犀利辩论的模样。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澎湃,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
如此明显的视线,台上的桑朝不想发现都难。
他目光不着痕迹的朝邵文辞这个方向扫了过来。
看清少年的模样时,他眼神微微亮了亮,但很快就恢复平常。
并没有人发现这个反常。
这堂讲座讲了差不多半小时。
一结束,台上的桑朝就在同学们的簇拥下离开了。
身后还跟着好些同学在看热闹。
邵文辞想要跟上去的脚步停住了,他转身收好课本。
跟李甲说了声,一个人先回了寝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邵文辞原以为回到寝室安静下来可以让自己静下心。
可眼前的论辩却怎么都看不下去了。
脑海里总是闪过那张风光霁月的脸庞。
与此同时,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心跳如此的不受控制。
砰砰砰!!!
好像在打鼓一般。
他按住自己乱跳的心脏,心想完了,他竟然喜欢上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但心里的喜悦,却实实在在的告诉他,他不觉得困扰,相反他觉得很快乐、很欢喜。
邵文辞是个特别注重实际行动的人。
他确认自己的心意后,凭着姣好的容貌自来熟的性格在女同学口中打探到不少关于桑朝的信息。
比如,他毕业后没有进入哪家律师所当律师,而是回家继承了家业。
比如,他这次回母校除了讲座外,还会参与学校的一次大一论辩充当评委。
最最关键的是,邵文辞打探到桑朝,目前还是个单身汉。
所以,综合下来,邵文辞还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追到桑朝的。
其中百分之五十,那就是他还不确定桑朝的性取向。
万一桑朝是个笔直笔直的直男,那他很有可能连这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都没有。
追夫之路漫长啊!
邵文辞下意识地咬了口吸管,他目光放在实验楼那边,听说这两天桑朝都会去实验楼帮教授处理一些课题。
按照时间,现在也该出来了吧。
邵文辞咬着吸管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他已经在这等了两天了,再等不到。
等大一的论辩结束,桑朝就该离开学校。
到时候,他再想接触桑朝都没机会了。
邵文辞眼神有些郁闷,他目光再次看向实验楼时,眼神一亮。
桑朝一身黑色休闲西装闲庭信步的走出来,邵文辞正想走上前,却见桑朝忽然往这边看了过来。
他心都提了起来。
想着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被发现了。
眼见桑朝与他越来越近,邵文辞咬了咬唇,心跳有些急促。
两人的距离只差三米,两米,一米。
邵文辞握紧拳头,正想着怎么友好的打招呼,桑朝却好似没看到他一样,跟他擦肩而过。
邵文辞脸上有些错愕,但同时又松了口气。
但此时的邵文辞不知道,如果他转过身来。
一定会看到那个好像没看到他的人,与他擦肩而过时,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并且把他脸上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
第一次的偶遇,失败中的失败。
邵文辞有些垂头丧气的回到寝室。
室友李甲从手机游戏里抬起头来,奇怪的看了眼邵文辞,怎么一节课不见,就怪怪的。
这失魂落魄的模样。
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但他也就是想想,心里不这么认为,毕竟政法大学的学生都知道,他们这个目前大二的高岭之花系草邵文辞。
是个出了名的钢铁直男,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凑到他面前都撩不动。
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律法、论辩。
所以,李甲也就随意问了句,“咋了辞辞,遇到什么难事了?说出来,哥给你支两招。”
邵文辞眼珠子转了转,对呀,李甲怎么说也是谈过两次恋爱的。
再怎么差也总比他这个母胎solo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雏好吧。
邵文辞脸上有了点神采,他拉过椅子在李甲面前坐下,“还真有,李哥,这事我真的找不到人帮我了。”
被邵文辞一声哥叫的,李甲都有些飘飘然了,这还是邵文辞第一次叫他哥呢。
他当即拍拍胸脯,“你说,啥事,哥一定帮你。”
“怎么追男朋友?”邵文辞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哎,就这事啊,追男朋友,不就,啥???”李甲瞪大眼睛,一字一顿:“追男朋友?你有喜欢的人了?”
妈耶,他刚刚还说不可能失恋呢。
一眨眼的功夫,就来个追男朋友。
确定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邵文辞点了点头,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羞涩,“嗯。”
他轻轻应了声,目光期盼的看着李甲。
李甲手掌抵住额头,深呼口气,缓了下心神,接着问道:“你喜欢的人是谁?是我们学校的吗?”
邵文辞点了下头,但想到桑朝已经毕业了,也不算学校的学生,又摇了下头。
李甲看懵了:“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啥意思?说话。”
这都还没开始谈恋爱呢,智商都开始降低了。
哎,他这操劳的的老母心啊,他家文辞真的不会被拐走吗?
“他曾经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邵文辞隐晦的看了一眼李甲,想到他对桑朝的崇拜度,决定暂时先不告诉他自己要追谁。
等真追到了,再公开也不迟。
李甲摸着下巴,“那你们两个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或者说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寝室里的气氛凝滞了。
邵文辞张了张口,尴尬道:“他应该还不认识我。”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愁了。
“啊?”
李甲满脸惊讶,他摸着下巴思考,“所以你们两个现在准确来说都还没正式认识是吧。”
邵文辞点点头。
李甲游戏也不打了,专心思考着,良久,他道:“找个中间人,凑和你们认识,这个中间人最好是你们俩都熟的。”
我俩都熟的,邵文辞灵光一闪,“有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李甲的肩膀,“谢了兄弟,事成了请你吃饭。”
李甲摆摆手,“好说好说。”
邵文辞拿着资料敲响办公室的门。
直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他才推门而入。
邵文辞:“教授。”
被称为教授的男子,温和的目光看过来,“是文辞啊,有什么事吗?”
教授姓陈,巧合的是这个教授,也是当初教导桑朝的教授。
所以,中间人这不就有了吗?
而前段时间,邵文辞刚好接了个委托,有点复杂,争取这个案子的律师不在少数。
邵文辞想要拿下这个案子就需要有绝对的证据。
仅凭他一人,难度虽然有些大,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反正校方是允许在校学生找同学或者教授帮忙的。
所以,理由不用白不用。
心里百转千回,邵文辞表情不变:“教授,关于付小芳这个案子,我有些问题想要跟你探讨一下。”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教授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他跟电话那边聊了三四五分才挂断电话。
陈教授转过头来,歉意道:“文辞啊,校长那边有点事,我要过去一下,这样,你先把问题整理出来,等我处理好事情,就来跟你探讨。”
“可是,来不及了呀,委托方那边...”邵文辞欲言又止。
陈教授蹙眉,想了会,“那这样,我叫个人来帮你,这个人是你曾经的学长,他实力还是不错的,正好他这几天有空。”
他边说着,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嗓音,邵文辞勾起嘴角。
桑朝来到的时候,陈教授已经出去了。
他看着办公室里有些眼熟的背影,眸光里带着令人看不懂的光芒。
“你好,学弟,你是陈教授口中那个需要帮助的学弟吗?”
背对着他的邵文辞慢慢转过身来,他故作淡定道:“是的,桑朝学长,麻烦你了。”
“没关系,哪些问题,你说说看。”桑朝在离他三步外的椅子坐下。
捏着手上的资料,邵文辞差点露出馅来,他把来之前就想好的问题说了一遍。
其实这些问题他早就想好解决方法了。
他只是想以此来接触桑朝而已。
但他没想到,桑朝说出的方法比他想的还要完善,还要便捷。
邵文辞心跳的更乱了,他觉得自己又多喜欢了一点桑朝。
智商高,长得又好看,很难有人会不喜欢吧。
他目光渐渐转移到桑朝棱角分明的侧脸。
办公室陡然安静了下来。
“在发什么呆?”
有些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邵文辞还感受到有一股热气喷在耳边。
他有些呆滞的望着桑朝,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在想你长得真好看。”
“呵呵……”
一阵愉悦的笑声传来。
邵文辞懊恼的挠了挠头,他目光快速瞥了眼桑朝,见他脸上没什么排斥,才放下心来,“麻烦学长了,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
等会再顺便加个联系方式。
又可以跟学长再待会,一举两得。
桑朝此时的心情似乎很好,他目光炯炯,“好啊。”
念着邵文辞下午还有课,两人没去多远的地方,就在校门口一百米处的一个火锅店。
邵文辞把菜单递给桑朝,问,“学长能吃辣吗?”
“可以,你点就行吧,我没什么忌口。”桑朝没接菜单,跟服务员要了杯牛奶。
邵文辞点了个麻辣汤底,再点了几样大多数人都喜欢吃比较常点的食物。
店里人还不是很多,服务员上菜很快。
两人边吃边聊,出乎意料的,桑朝很是健谈,不管邵文辞聊到什么话题,他总能接上话。
一顿饭下来,两人的关系显然熟稔了不少。
两人在学校门口分别,进校门前,邵文辞终于说出了要联系方式这句话。
他望着桑朝,裤兜里的手指无意识的握紧。
桑朝轻笑一声,快速说了一串数字,还不放心的问了句,“记住了吗?”
小朋友自己可能都没发现,他的目光很是忐忑,就好像很怕他会拒绝一样。
邵文辞猛地点点头,快速在手机上输入,一个黑色句号的头像就出来了,他点击添加。
期待的目光看着桑朝。
桑朝虚叹口气,“加了。”
小朋友还挺执拗的。
“那我先去上课了,学长,再见。”邵文辞摆摆手。
大步走进学校,过了拐角,校门口看不见的地方。
邵文辞高兴地原地跳起来,他真的加到学长的微信了。
他拿着手机,一蹦一跳的跑回寝室。
李甲看着他欢喜的模样,就知道事情进展的肯定很是顺利,打趣道:“怎么样?你的情哥哥是不是就要到手了呀。”
“去你的,什么情哥哥。”邵文辞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去浴室换上出来。
“反正目前进展还不错。”邵文辞能在政法大学出名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可不是真的什么恋爱脑。
通过今天的一顿饭加他明里暗里的观察,他敢肯定,桑朝对他也有点不一样。
只是这个不一样,是单纯的对学弟的照顾,还是好感那一类。
就得看接下来的相处了。
这几天,邵文辞都得找个机会跟桑朝见面才行。
幸好,他手上这个案子还没那么快完成,还可以借机联系桑朝,但一个借口也不能经常用。
用多了别人就怀疑了。
“李甲,你有过两天参加论辩的新生名单吗?”邵文辞问。
李甲打开电脑:“校内论坛就有啊,我给你发一个。”
“行,谢啦。”邵文辞拿上几本待会上课要用的书。
“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关心大一论辩的事了?”李甲不解。
邵文辞随意找了个借口,“这不是教授要我多分散一下注意力吗,他怕我紧盯着手上这个案子,压力太大。”
反正李甲跟教授接触不多,他也不怕这个借口会被拆穿。
“也是。”李甲是知道邵文辞手上这个案子的,委托人属实刁难。
要他,他都不想接的那种。
也就邵文辞这个遇强则强的天才才敢接。
“我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