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放眼里露出一丝赞赏,“嗯,M国那边竞选总统的斗争相当激烈,两位候选人实力相当,要论谁最得民心,必然是杰里姆,但最后却是詹姆斯当选总统,他凭借的是他手里一支万人保卫队。”
“他逝去的父亲给他留下的保卫队,但近期有传言说,他那支保卫队似乎染上了不知名疾病,需要大量的白芷。”
“你认为他会来找我买药材。”桑肆语气带着肯定。
顾清放笑了笑,拿纸巾给桑肆擦了擦嘴,“是也不是,等会你就知道了。”
“如果我不肯呢?”桑肆挑眉。
“一切按你心意来。”顾清放双眼含着认真,“你只需要记住,你后面还有我。”
即使那人是M国的总统。
他也能让他拿他们没办法。
再接到赵卫明的电话是傍晚六点。
顾清放去公司加班,整栋别墅只有桑肆一个人,他给顾清放发了个消息。
开车来到跟赵卫明约好的地点,还是昨天团队庆祝那个餐厅。
“…咚咚……”
桑肆敲了敲包厢的门,里面交谈的两人顿时停下说话。
赵卫明放下茶杯,笑意不达眼底,“看来人已经来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站起身开了门,见的确是桑肆,带着几分亲切道,“刚说到你,你就来了,还真是巧呢。”
“副市长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桑肆目光快速在里面扫了下,桌边坐着的不正是M国的总统嘛。
两人在桌边落座,赵卫明没有回答桑肆的问题,反而指着对面的男子介绍道:“这位是M国新上任的总统,詹姆斯,这是桑肆,凉城的少主。”
“幸会。”桑肆看着詹姆斯淡淡道。
詹姆斯优雅的点了下头,“凉城少主果然如传言所说,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难怪能得那么多人喜欢。”
“是大家夸大其词了。”桑肆淡淡一笑,并没有被詹姆斯的赞扬所迷惑,他故作恍然:“所以,今天约我的其实不是副市长,而是詹姆斯总统是吗。”
詹姆斯异域风情的面孔扬起一抹微笑,
“是的,桑先生,近日我国人民连续爆发出一种疾病,发病者身体时常发痒、发脓、溃疡等状况,想必桑先生也知道,全球疫情刚结束,正处于劳民伤财的时候,尤其是医疗资源更是持续缩减。”
他表情带着一丝恳求,看着桑肆的眼神很是真挚,“我听说桑先生亲自建立了一座中药基地,不知道你手上目前有多少空余的白芷,你出个价我都要了,只要能治好我的国民,一点小钱我不在乎。”
“很不巧,之前的存货在两天前运到了抗震救灾区。”
桑肆适当的露出一丝歉意,“詹姆斯总统应该也知道,这半年来,各地接连发生自然灾害事件,不是洪水就是地震,对于M国,我也实在是有心无力。”
詹姆斯瞳孔微缩,但还是不肯放弃:“桑先生,白芷生长期只需要一年,据我所知,今年还没到收获时间吧。”
所以,就惦记上他未来的白芷了?
但不管詹姆斯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都不打算掺和其中。
更何况是在自以为是把他当棋子的棋手。
桑肆:“詹姆斯先生有所不知,今年我并没有种植白芷。”
詹姆斯神色微沉,一股戾气差点冒了出来。
他自然不可能相信桑肆说的话。
白芷这么重要的中药,怎么可能说没有种就没有种。
他扫了眼淡笑不语的赵卫明,心里恍然大悟,难怪,他说约桑肆,这个人一下子就答应了。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根本就是一早就串通好了。
好啊,真是好啊,若不是他根基未稳,不宜多生事端。
这Z国他还不想来呢。
詹姆斯气愤的站起来,“桑先生,赵副市长,此次我是带着诚意而来,既然不想把草药卖给我,直说便是,何必说谎骗人。”
“詹姆斯总统,这话你就说错了,草药不是不卖,而是没有。”桑肆不卑不亢道。
他就是故意的,可你又能拿他怎么样。
两人四目相对,一人眼中含着怒气,一人淡然。
一场无声无息的硝烟蔓延。
这样诡异的气氛下,赵卫明却淡定自如喝了口茶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他爽朗大笑着打断两人,“哎呀,白芷再好也不能坏了大家的情分不是。”
詹姆斯冷哼一声,字腔正圆:“有没有情分不是我说了算。”
言外之意就是两国之间的情分取决于桑肆。
赵卫明眼中闪过一抹精明,但他隐藏的好,并没有被发现,
“詹姆斯先生,桑先生他年纪小,说话可能有些冲,你别见怪,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们Z国虽然山多,但是符合药材种植条件的少之又少。”
“每年能维持住去年的产量就已经不错了,再者说,种药不易,如果人人都像您这般想要有药材就有药材,那我们也就不需要担心在前线奋战的士兵了。”
呵,他们自己都不够用,还想要从他们这里拿走药材,痴人说梦。
就是有,赵卫明也绝对不会同意卖给这种人。
詹姆斯咬了咬牙,明白是拿不到想要的东西了。
良久,他勾起唇角,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斯文的贵公子,他转向桑肆,“抱歉,实在是太过担心民众,语气急了些,还让桑先生见谅。”
桑肆淡淡一笑,“没关系,我可以理解的。”
“但我不会放弃的,桑先生,我是真的很希望可以买到白芷,请桑先生可以多加考虑一下我的话,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詹姆斯语气非常诚恳。
似乎不得到白芷不摆休。
然而他越是这样,桑肆就愈发好奇他的目的。
包厢里慢慢安静了下来。
偶尔只有水滴碰撞杯子的脆响,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据说M国护卫队个个勇猛,枪法也是数一数二,是老总统亲自调教出来的。”
“但老总统已逝,护卫队只能效忠于现任总统,心中必然不服。”
“地位不稳,既有杰里姆虎视眈眈,又有二心的护卫队,詹姆斯想要快速坐稳总统这个位置,想要护卫队臣服于他,只有另辟蹊径,在民心方面动动手脚。”
真相就这么平平无奇的从桑肆嘴里说出来。
查了两三天才查清真相的赵卫明惊讶地瞪大眼睛。
要不是他确认,这个消息目前除了他和江市长,并没有第三者知道。
可惜,他还是急了些。
赵卫明:“三言两语就把詹姆斯的打算猜的一清二楚,不愧是你,凉城少主。”
“所以,我猜对了。”桑肆豁然一笑。
“……你。”
赵卫明顿时反应过来了,桑肆根本就不知道詹姆斯的真正目的,只是在诓他。
他拍了拍额头,他自诩聪明,没想到却在一个十九岁的少年面前翻了车。
说出去,那些人还不得笑疯。
赵卫明晃了晃头,甩掉脑海里的胡思乱想,“你说的没有错,詹姆斯给护卫队的人下了一种皮肤药,中药者会出现皮肤发痒发脓溃疡的情况。”
桑肆:“止痒治疗溃疡的药不是只有白芷,M国再怎么药物缩减,也不可能缩减到这个地步。”
“除非是他暗中扣押药品。”桑肆低声道。
“哈哈哈,你要是走政路,一定会很精彩。”赵卫明笑道。
“没兴趣。”桑肆勾了勾唇,他站起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赵副市长,再会。”
“好,再会。”
春日暖阳,柔和不刺眼的光辉洒在地上,暖心极了。
桑肆站在窗前,静静地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又来了?”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桑肆淡淡道。
“说是你不答应他,就不走呢。”乔一懒散的瘫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随意地交叠。
三天了,每天一早就跑到桑肆的别墅门口。
赶都赶不走。
好歹是堂堂M国总统,这要是传出去,有些不明白事理的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桑肆呢。
“他要等,那就随他。”桑肆说。
一个外国人,倒是把三十六计融会贯通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助他一臂之力。
不就是想要卖惨吗,那他就让他惨上加惨。
他转身拿起一串钥匙,看向乔一,“我出去一下,你,自个待着吧。”
乔一直起身,蹙眉:“我不能跟着去吗?”
为什么他听出了一种被嫌弃的感觉。
这是对待兄弟该有的态度吗?
“不能。”桑肆走向门口。
“哎,我的子墨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子墨了,不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乔一掩嘴哭泣,可怜巴巴道。
桑肆无动于衷,“我去找顾清放,你也要来?”
假哭的乔一顿时止住,连忙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重要的事说三遍。
他才不要自讨苦吃去吃什么狗粮呢。
“那不就得了。”桑肆轻笑一声,径直往大门去。
别墅周围是一个环形的院子,依着桑肆的喜好,顾清放移植了不少花草树木。
看着格外的赏心悦目。
然而,这样的好景此时却没有人有心情欣赏。
约翰上前几步,望着笔直站着的总统,眸里带着几分心疼,“总统,我们回去吧,想来他是不会……”
詹姆斯打断约翰的话,“我不会回去的,没有拿到药,我无颜面对大家,约翰,你不要跟我一起等了,你自己先回去吧。”
“总统,你要等,我就跟你一起等。”约翰说,“我从小就跟在您身边,我们说好的,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我们两个就是一体的。”
“约翰……”
走到门口的桑肆,把两人的对话收入耳中。
这情深意切的对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棒打鸳鸯拆散他们呢。
啧,突然有点反胃。
桑肆拍了拍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推大门。
他用了点力度,把站在门口的两人吓了一跳。
桑肆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两位还在,把你们吓到了。”
詹姆斯脸上带着期盼:“没事,桑先生,是有白芷的消息了吗。”
“没有。”桑肆虽然是在笑,眸光却泛着淡淡的冷意:“詹姆斯总统,我说过,我这里是真的找不出一株白芷了,与其在我这里赖着,不如趁这个时间联系其他草药基地,想必他们应该会有。”
但凡把这惺惺作态的功夫,放到寻找药草上,护卫队那些人早好了。
不过,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开始感动总统的所作所为了吧。
这样想着,桑肆顿时觉得有些无趣,他越过詹姆斯,开车离去。
詹姆斯扭过头来,只看到一点车尾气。
他眯了眯眼,桑肆刚刚的话显然别有深意。
难道他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了?
心里思索着,面上却不动声色,“走吧,我们回去。”
不管他知不知道,这场戏他得陪他唱下去。
外面车水马龙,处处可见高楼大厦。
桑肆把车子停在顾氏附近的停车场,正是工作日,顾氏楼下人来人往。
桑肆戴着口罩,手上提着保温盒。
他过来顾氏只是突发奇想一个临时决定。
正犹豫着该不该叫顾清放下来接他,前台把他拦住了。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
桑肆摇了摇头,“没有。”
前台是一个五官很端正的妹子,她脸上洋溢着笑容。
她看着桑肆,总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像肆宝。
但这个想法只是一秒就被她pass掉了,肆宝那么忙,怎么可能有空过来顾氏。
她真是想肆宝想疯了,见个人都觉得像。
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的想法甩掉,前台微笑道:“不好意思,先生,没有预约是不能上去的。”
“那我叫熟人下来接我行吧。”桑肆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电话给顾清放,免得再有其他麻烦。
电话拨打出去只响了一秒就接通了。
“宝贝,怎么了?”
桑肆勾唇,“顾清放,你下来接下我呗,你们顾氏好严格,我上不去。”
顾清放猛地站起身,把正在汇报项目进程的经理吓了一跳,他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咧起了,“等着,我马上下来,你别动啊,宝贝,等我。”
他大步走出会议室,留下一室面面相觑的员工们。
“好。”桑肆可以想象到某个人急切的模样,他软声道:“不着急,你慢点。”
前台缓了缓心神,还是没忍住问出声,“你,你是肆宝吗?”
她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周围,声音很小的问。
桑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你是桑树粉?”
前台妹子捂住嘴巴,双眼兴奋的瞪大,心里无声地呐喊。
妈妈耶,她真的见到肆宝了。
啊啊啊啊!!!
整个人幸福的都要晕了。
她激动地跺了跺脚,整个人都没有刚刚的稳重了。
桑肆没忍住笑出声。
前台妹子更激动了,啊啊啊啊!!!
肆宝的声音也太好听了。
怎么办,她快不能呼吸了。
眼看妹子激动地好像要晕过去了,桑肆赶紧道:“我下次还会来的。”
所以别激动,次数多了你就会习以为常了。
前台妹子点点头,正想说话,顾清放已经大踏步走过来了。
他一到跟前就牵住了桑肆空着的手,声音很柔,“宝贝,我带你上去。”
跟前台挥了挥手,桑肆跟着顾清放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电梯一路上行,顾清放目不转睛看着桑肆,嘴角一直上扬。
桑肆眉梢微挑,“没看过吗?一直笑。”
“看过啊,但我家宝贝这么好看,我就是看一辈子都不会腻。”顾清放晃了晃桑肆的手,语气有些得意。
“我看你花言巧语倒是越来越会了。”桑肆说。
哪像个总裁的模样。
电梯在十九层停下,顾清放拉着桑肆出来,眉宇间一片柔和。
把这一层办公的工作人员都惊到了。
整层楼的工作人员们好似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的。
直到顾清放办公室的门关上,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工作人员们才好似活过来一样。
男秘书扒着同事的手,说话结结巴巴的,“你,你,你,看到没,顾总他牵着一个人的手。”
同事点点头,“看到了,看到了,你先淡定一下。”
激动就激动,抓他手干嘛。
“啊啊啊!!”
刚平静下来,又有同事突然大叫一声。
“真的是肆宝,你们快看群。”
前台妹子在群里发了一张顾清放拉着桑肆的背影照。
几分钟的时间,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桑肆过来了。
同事甲:“我艹,我就说能被顾神拉着的人,除了肆宝还能有谁。”
同事乙:“你们说,我现在进去找肆宝签个名,顾总会不会把我赶出来。”
秘书冲他抬了抬下巴,“你去试试不就行了。”
反正他才不做那个先头鸟。
外面的熙熙攘攘并没有传到办公室里面来。
宽厚柔软的办公椅,顾清放坐在上面,眉眼柔和的看着桑肆,眼中带着压制不住的情欲之色。
桑肆脑袋埋在他肩膀上喘息着,他抓着顾清放胸膛上衣服的手松了松,直起身子,“饭菜要冷了。”
“没关系。”顾清放探身与他的唇相贴。
桑肆双手抵在他胸膛,“不行,先吃饭。”
顾清放声音暗哑,意有所指道:“宝贝,我就是在吃饭啊。”
他抬手勾住桑肆的脖子,狠狠吻了上去。
等一吻结束,桑肆身上的衬衣被解开了几个扣子,白皙的肌肤还有那点红梅都露了出来。
顾清放眼神一暗,薄唇顺着修长的脖颈一点一点向下。
桑肆被吻的身体发软,目光也露出几缕情意。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了两人,桑肆一把推开顾清放,从他身上离开。
顾清放深呼吸几下,灼热的视线紧盯着离他几步远的桑肆,正想拉他继续,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他黑着脸咬了咬唇,走过去理好桑肆的衣服。
低头在桑肆唇上亲了亲,“你先吃饭。”
他快速打开桑肆带来的保温盒,饭菜一一摆放在茶几上。
这才过去开门。
桑肆看着某人欲求不满的模样,低声笑了笑。
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味道似乎比以往的要好吃。
顾清放脸色臭臭的,依靠在门框上,“干什么?”
大有一副你不说出一个正当的理由,我就饶不了你的意思。
敲门的员工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他余光愤怒地看了一眼后边认真工作,实则耳朵竖起等着看戏的同事们。
仗着他石头剪刀布赢不了,就欺负他。
他苦着脸:“顾总,吴经理他们问,会议您还开不开?”
顾清放冷冷道:“会议推迟到下午,该吃饭的吃饭去,该午休的午休去,懂?”
“懂懂懂。”员工抹了把脸上的虚汗。
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再不懂他就是傻子了。
“叫司特安排御膳轩的下午茶,全员工,挤我账上。”顾清放说。
办公室外面顿时响起一阵嬉闹声。
“顾神威武。”
不管他们的玩闹,顾清放关上门,在桑肆身边坐下。
桑肆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看来顾总在顾氏混的不错啊。”
“不好。”顾清放双眼泛着柔情,“没有宝贝在身边,天天当个工作狂,这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再坚持一下,还有六个月,我相信你可以的。”说完桑肆掩嘴偷笑。
“六个月,不行。”顾清放说,“我也要休产假。”
桑肆一愣:“你说什么?”
顾清放视线直勾勾盯着桑肆的肚子,一字一句道:“宝贝给我生个孩子。”
闻言,桑肆抬手搭在顾清放的额头上,喃喃道:“也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了呢。”
顾清放抓住桑肆的手握在掌心里,手臂一个用力,桑肆整个人被他拽了起来,跌坐在他怀里。
“宝贝吃饱了吗?”顾清放亲昵的蹭了蹭桑肆的鼻子。
桑肆点点头,“吃饱了。”
他看着某人毫不掩饰的不怀好意的光芒,故作无辜的歪了歪头,“这是办公室,你别乱来。”
顾清放眼神一暗:“有休息室,隔音很好,别人不敢进来,现在该我吃饭了。”
再次醒来,身旁的床铺已经凉了。
桑肆直起身,被子因为他的动作滑落下去露出点点红梅的脖子。
床尾放着崭新的衣服,桑肆换好衣服出去。
听到动静的顾清放抬起头来,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走过去把桑肆抱了起来,“等我下班吗?”
桑肆伸手勾住他,“几点了。”
顾清放抱着桑肆就在办公椅坐下,下巴轻轻抵在桑肆的额头上,“快五点了,你玩会手机,我还有一点就可以收尾了。”
“我坐这不妨碍你?”话是这么说,但桑肆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他坐在顾清放腿上,靠着他的胸膛,可以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顾清放嘴角噙着笑:“不会,我喜欢这个姿势。”
“今天詹姆斯又来找我了。”桑肆笑了笑,忽然道。
顾清放签名的动作顿了顿,“烦了?”
他心里快速冒出好几个对付詹姆斯的办法。
桑肆慢慢点了点头,“有点。”
更多来说是腻。
苦肉计这种小伎俩他三岁就会玩了。
詹姆斯想利用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交给我吧。”顾清放捏了捏怀中人的脸蛋,眸光闪动,一股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
桑肆没问他怎么对付詹姆斯,全身的重量靠在顾清放怀里。
他指尖滑动着屏幕。
办公室里只有笔写在纸上唰唰的声音,以及手机里时不时传来的枪声。
桑肆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指尖轻触,一个大招干净利落的把敌方人头收割。
伴随着One Blood of the King的声音,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是顾清放此时的秘书,也是他哥特地安排来辅助他的。
秘书走进来,看见坐在顾清放怀里的桑肆时,双眼都瞪直了,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来汇报工作的。
“什么事?”顾清放瞅秘书一眼,身体侧了侧,有些不满他盯着桑肆的目光。
秘书回过神来,嘴角抽了抽,大可不必,我又不会跟你抢。
至于防我防的那么深吗?
秘书收敛住脸上的表情,把手中的文件放到桌上,“顾总,这些是近期合作的项目,您过目一下。”
“嗯。”顾清放语气缓和了点。
“那我就先出去了。”秘书瞧一眼打游戏的桑肆:“肆宝再见。”
他快速道了一句,在顾清放发怒前退出了办公室。
背对着门,他摸摸自己的心脏,只要他溜得快,顾总发不发火就不关他事了。
其他员工,看着出来的秘书,一窝蜂的涌过来,七嘴八舌道:
“怎么样,肆宝是不是起床了?”
“他饿不饿?无不无聊?我们要不要给他弄点吃的喝。”
“肆宝在干什么,有跟你说话吗?”
一群人围着他,秘书头都大了,他抬起手,“stop.”
秘书无语:“你们一下子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得过来。”
“一个一个回答。”同事们异口同声。
偏偏秘书还故意整蛊他们,说话慢条斯理,急死个人。
“肆宝好着呢,正跟顾总如胶似漆,你们还是省省心,别打扰他们。”秘书把进去见到的画面描述完,劝解道。
反正他是提醒了,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了。
同事们不信邪的找了各种理由敲响办公室的门。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顾清放虽然吃醋也不好直接与他们生气。
于是,不阻挠的结果就是,桑肆收到了很多吃的喝的小零食各种饮料。
一个星期都消化不完的那种。
还有二十多天就是两人订婚的日子,订婚的东西两家人早就准备好了。
依照桑肆的意思,订婚一切从简,待到两人婚礼时再大办。
桑肆是其中最无所事事的那一个,他就天天跟着顾清放来公司上下打卡。
詹姆斯一如既往的堵在别墅门口,桑肆还是照常忽略。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
桑肆收到了詹姆斯住院的消息,他挂断电话,目光诧异地看向顾清放,“你干的?”
顾清放没有否认,“只是一点不痛不痒的小伤,便宜他了。”
詹姆斯求药的消息早就传到了M国,很多民众现在听到桑肆这个名字都开始咬牙切齿的痛恨。
根据他们的理解,桑肆就是那种见死不救的小人。
收到这些消息,顾清放更加不会轻易地放过詹姆斯。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既然这么在乎总统这个位置。
那他使点小绊子不过分吧。
“我们待会去医院看看他。”顾清放说。
桑肆:“好呀。”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不去幸灾乐祸一番都对不起詹姆斯。
两人相视一笑,狡猾的像一对狐狸。
…………
第一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中。
詹姆斯浑身疼痛难忍的躺在床上,那些人专挑他痛的地方打,哪里痛就往哪里打。
他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
肿一块,青一块的。
约翰眼下重重的一圈黑青,短短两天的时间,他强壮的身躯似乎瘦了一大圈。
他端着一碗粥过来,温声道:“总统,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喝点粥吧。”
詹姆斯冷声道:“不想吃,没胃口,约翰,查到了没?”
他一定要把那些敢对他动手的人碎尸万段。
“那边是个死角,没有监控,还……还没有查到。”约翰羞愧道。
詹姆斯咬牙:“再查,调查一下周围的监控,看有什么人进出过哪里,我就不信,他们会不留下一点痕迹,必要的时候可以找江市长。”
他是M国的总统,却在Z国受了伤,江洲岳要是不给他一个交代。
他们M国的怒火不是小戚的。
心里思索一通,詹姆斯空荡荡的胃部终于有了点饥饿感。
他张口道:“约翰,喂我吃东西吧。”
“好。”
就在两人沉浸在一个人喂,一个人张口,和乐融融的氛围中时。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然而,他却忽略顾清放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
“我们当然是来看望一下詹姆斯总统。”顾清放声音大了点,病房里的人想听不到都难,“詹姆斯总统在我们国家受了伤,虽说是当地的混混搞事,但我们要是不过来看望一下,岂不是显得我们很没道德。”
约翰刚想说不用你们看望,却听里面的詹姆斯道:“约翰,让他们进来吧。”
他知道今天不让这两人进来,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且他合理怀疑,他这次受伤莫不是就是这两人搞的鬼。
不管心里如何怀疑,詹姆斯也不能表现出来,不得不说,顾清放首富家族的身份还是给了他一点压力。
更别说桑肆这个打败他国家选手的凉城少主。
詹姆斯心里不恨死他们就算了。
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两人是好心来探望他的。
顾清放把手中的果篮放下,看着病床上的詹姆斯,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心,“詹姆斯总统,你没事吧?怎么伤的那么重?”
约翰看着装模作样的某人,气不打一处来,“顾先生,我还要问问你们呢,你们帝都的治安就这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