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昨晚不知怎么地,就是睡不着。
也有可能是那通电话的原因。
一直熬到半夜才睡着。
结果,忘记调闹钟,直接就睡过头了。
太尴尬了吧。
桑肆心里忍不住哀嚎,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快速的刷牙洗脸换衣服。
推开房门前,他暗暗深呼口气。
只要他不尴尬,那尴尬的一定是别人。
走到前厅,还要经过一段不短的走廊。
桑肆走到大厅时,心里也终于调整到最佳状态了。
徐卿瑶正和张素君聊的欢快,徐珩在拉着顾蓝枫下围棋,顾清放在一旁坐着。
脚步声踏进来的第一时间,顾清放就发现了,他扭头朝走廊方向看来。
桑肆对上他的视线笑了笑,偏头,道:“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徐卿瑶表示理解:“没事,年轻人嘛,正常的,别说阿肆,你阿姨我在家也经常睡懒觉。”
“阿瑶,你啊,别太惯着这些孩子。”张素君说,“总是这么晚睡,对身体会不好的。”
她扭头打量着桑肆,“你又熬夜写歌了?脸色有点白。”
瞧见顾清放飘过来的关心的目光,桑肆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没有,可能是睡太多,我待会去晒晒太阳就好了,姥姥,别担心。”
“厨房留了早餐,先吃点,垫垫肚子。”张素君说。
桑肆点头,往厨房走去,顾清放连忙跟在他身后。
“你们几点过来的。”桑肆瞥了眼客厅的几人,小声问道。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桑肆边吃边道。
“今天的主角不是我们。”顾清放单手撑着脑袋,“我们只是陪衬。”
桑肆望了眼客厅聊的欢快的几人,“说的也是。”
“行了,快吃吧。”
腮帮子鼓鼓的,吃个饭都这么好看。
顾清放俊逸的面孔一片柔和之色,眼里不受控制的露出一抹宠溺的笑。
餐桌上的气氛,甜蜜而温馨,仿佛自成一个小世界,谁也无法插足其中。
客厅里的几人不自觉地望过来。
几人相视一笑。
徐卿瑶:“张姨,我们家能迎来阿肆这样的好孩子是我们顾家的福气。”
“你这说的什么话,他们年轻人能走到一起,是他们的缘分,也是我们两家的缘分。”
张素君眼角带着岁月悠悠的痕迹,“只要他们好好的就行。”
“张姨说得对,只要他们俩好好的就行。”徐卿瑶说。
经过两家人多日的协商,订婚的日子最终订在了年后的二月十八。
刚好是桑肆的生日后一天。
敲定日子后,顾家父母回了帝都准备订婚事宜。
古风韵味十足的雅轩,窗外是盛开的花草树木。
少年指尖捏着一杯酒,慵懒地倚靠着窗边。
“所以,你们订婚时间在二月十八,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了,那岂不是只有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会不会太急了。”
穆轻舟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看着窗外的风景,桑肆不紧不慢道:“只是订婚,不是婚礼,不准备大办。”
“就算是订婚,那也太着急了吧。”穆轻舟说。
自家少主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订婚不说大办,也不能丢了面子。
灵溪打趣道:“你觉得着急,某人估计还嫌慢呢。”
“好了,不说这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赏赏景,喝喝酒,不好吗?”桑肆转身在圆桌旁坐下。
“哎,你家向来黏人的顾清放今天怎么没跟着出来。”灵溪好奇,眼睛里带着八卦,“他舍得你一个人在外面?”
桑肆无语地撇撇嘴,“他回帝都了,今早的车。”
许是心里想到了某个人,他眼睛里忽然盛满笑意。
“啧啧。”
灵溪连声打趣,“这万恶的狗粮啊。”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穆轻舟勾唇,这段时间他看到的八卦可不少,“是谁,明明都回到家了,男朋友一走,心也跟着走了,天天魂不守舍的,在家待了几天就待不住了。”
桑肆眼里也露出一抹八卦,“怎么样,跟着男朋友回家感觉如何?”
“见家长了吧。”穆轻舟也凑过来,“迟医生的爸妈是不是很严肃,有没有为难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
灵溪总算体会到了被八卦包围的感觉,无奈道:“你们怎么这么八卦。”
他吐槽了一句,接着道:“他爸妈没有为难我,还给我包了个红包,就是一家子都比较不爱说话。”
他也是见过迟逾白的父母之后,才明白当初的迟逾白话少、性子冷、有洁癖是有原因的。
只能说他们家的基因太强大了。
一天下来,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五十句。
要不是迟逾白再三保证,他都要以为,迟家是不是对他有意见了。
“看来见家长这个流程你印象深刻啊。”穆轻舟轻笑一声,“哎,时间过得真快,你俩都开始谈婚论嫁了。”
“不是,谁嫁了。”听到这话,灵溪不服气了。
“可你们这类型,不是按谁在下面谁就是嫁的那一方吗?”穆轻舟不解。
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难道他记错了?
不应该啊!
穆轻舟不确定的目光又落到桑肆脸上。
桑肆轻咳一声,一脸事不关己的喝酒。
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他。
“放……放屁。”灵溪耳尖都开始冒红了,当然,是气的,“你个直男,不懂别乱说。”
什么什么嫁。
迟逾白嫁他还差不多。
“行吧,那算我记错了。”穆轻舟说,“可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谁反应大了。”灵溪声音不自觉大了点,但他本人却丝毫没有发觉。
“……轰轰……”
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我去,要下雨了。”穆轻舟蹙眉,喝酒的心情瞬间没了。
桑肆放下酒杯,眉头也微微皱起,“得去看看。”
“不是,去哪啊。”灵溪看着这两个打哑谜的人。
但灵溪也不笨,要不然也不会在娱乐圈混到顶流的位置。
他看着外面突然而来的瓢泼大雨,“你们不要跟我说这种情况,你们还要去中药基地检查。”
“这么大的雨,温室大棚里面的药材会受不了,得加固一下。”
桑肆站起身,他们的车子就停在楼下。
穆轻舟和灵溪紧跟其后。
“系好安全带。”提醒了一声,桑肆启动车子,一路上开得飞快。
后面两人坐的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要不是雨天路滑,他们估计桑肆还能开得更快。
药草基地在内城最里面,外围还建了一道道栏杆围在外面。
旁边有一间小平房,是平时供大家休息的地方。
车子稳稳停在基地门口。
雨越下越大,隐隐有暴雨的倾向。
下车时,灵溪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干呕了一声,脸色有些苍白。
下次再也不坐阿肆的车了。
简直是要他命啊。
桑肆拿出刚刚在包厢里顺来的伞,“你们等下,我去找个雨衣。”
凉城下雨天常见,以防万一,药草基地通常会有备用的雨衣。
桑肆推开小平房,拉了几个抽屉,找出三身雨衣。
他先换好,才把剩下的雨衣递给灵溪和穆轻舟。
下雨天,雾气也开始飘散,桑肆拿着手电筒一个个照过去。
有两个温室大棚因为经久使用被大雨冲破。
好几株药草被雨水压弯了枝叶,奄奄一息。
“平房里应该有备用的大棚,我去找一下。”穆轻舟大声道。
没办法,雨水太大,又加上时不时的打雷,声音不大点,都听不到。
桑肆点了点头,把手电筒递给灵溪,让他来照亮。
他蹲下身,徒手把几株奄奄一息的三七挖出来,先移植到别的地方。
只能一头一头来。
“你们拿着另外一边,我先把这边安装进去,然后你们再把它拉直。”桑肆说。
“好。”
三人正准备动手,远处几束灯光照了过来。
十几个人穿着雨衣的人快速走了进来。
“少主。”
“少主,我们来了。”
穆轻舟看着领头的人,心里松了口气,“爸。”
桑肆:“穆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穆千言还没回答,旁边一村民就先说道:“这么大雨,我们也放心不下啊,少主,你先别弄了,我们来就行。”
“对,少主,大棚我们来安装就行,你快去平房里躲下雨,别感冒了。”
“没事,大家一起弄,早点弄完,早点回家。”桑肆说。
他偏头对着灵溪道:“阿溪,你回去煮一些姜汤,带到平房来,路上小心点。”
知道这里用不上自己,灵溪点了点头,“好。”
十几个人加固两个大棚,不到二十分钟就安装好。
加固完,桑肆带着众人再次检查了一遍所有的温室大棚。
种植面积八千公顷,检查完所有的温室大棚也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桑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阿溪煮了点姜汤,大家带一碗回去,预防感冒。”
姜汤用保温盒装好,带回去再喝也不怕冷掉。
“谢谢少主,那我们就回去了。”
村民们领着热乎乎的姜汤,感觉心里也暖暖的。
大雨还在持续,乌云密布,要不是手机里显示的五点四十三分。
桑肆都以为现在是晚上了。
和穆家父子在庭院门口分别,桑肆和灵溪也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裤脚和鞋子都沾满了泥土,桑肆用水冲洗干净。
正想洗个热水澡。
外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桑肆只好出来,是顾清放的视频电话。
他看着身上的衣服,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
“宝,我到帝都了,有没有想我啊。”
顾清放面孔都还没露出来,磁性的声音就先来了。
桑肆笑了笑,走进浴室,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不想。”
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顾清放把手机拿近一点,俊逸的脸孔直接怼了过来,他看着视频里的桑肆,衣服都是湿的。
他抿了抿柔软的唇瓣,“你淋雨了?”
“突然下雨,去检查了一下药草。”桑肆说。
“先洗个热水澡,待会我再打给你。”顾清放脸色臭臭的,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桑肆叹了口气,快速洗了个热水澡。
吹干头发出来时,手机铃声如约的响了起来。
桑肆接起,忍不住笑,“你掐着时间来的啊,这么准。”
视频里的人头发蓬松,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的,还带着刚从浴室出来的水汽。
顾清放神色轻松了点,嘴里却有点委屈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才刚离开,你就淋雨,这样我怎么放心待在这边。”
“我喝了姜汤。”桑肆懒散的躺在床上,“对了,大嫂怎么样了。”
知道小家伙是在转移话题,顾清放顺着他道:“去医院检查过了,没啥大问题。”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大哥已经开始提前休产假了。”
“大嫂怀孕,大哥高兴嘛。”桑肆说。
“他高兴,就来折腾我了。”顾清放说,“还有九个月啊,把公司的事务都丢给我。”
本来有足够的时间陪小家伙的,现在好了。
未来九个月,不,起码在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未出生之前,他都得老老实实的上朝九晚六的班。
这坑弟的哥啊。
桑肆垂着眼,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你先好好忍忍,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你这哄了好像又没哄。”顾清放闷闷道:“我想你了,宝~”
才分开一天他就受不了了。
思念就好像一把双刃剑,又喜悦又煎熬。
“我也想你。”桑肆翻了个身,认真道。
又叹口气,顾清放趴在桌上望着视频那头的桑肆。
眼睛一眨不眨,“你要休息会吗?宝。”
桑肆摇了摇头,同样换成趴的姿势,“先不睡,你要忙吗?”
“嗯。”他得先去公司一趟,但是他不想挂。
看着这个喜形于色的顾清放,桑肆弯了弯唇,“你要是不介意让大家都知道的话,那我们就不挂。”
“那就不挂。”顾清放当然不介意让别人看到。
于是,两人就像热恋期的情侣一样,天南地北,随便一个话题都能聊上。
开车的司机见自家这个二老板,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
要不是无意中瞄到二老板的手机屏幕,他都以为自家这个二老板疯魔了。
都开始跟空气对话了。
更让他心惊的是,顾清放脸上露出的笑容,妈耶,也太渗人了吧。
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腻歪吗?
受不了。
搞得好像谁没有媳妇一样。
顾氏集团的员工见顾清放到来一个个激动坏了。
【啊啊啊,今天是二老板。】
【我的天,好帅啊。】
【不是,你们没有发现吗,顾神他好像在打电话啊。】
【打电话有什么稀奇的,我们不也经常边走路边打电话吗。】
【哎呀,你真笨,打电话不稀奇,但得看是跟谁打啊。】
【你是说,顾神他在跟肆宝打电话,啊啊啊,难怪笑得那么荡漾。】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顶层,几分钟的时间,顾氏员工群炸开了,群里的消息刷得停不下来。
顾清放的号也在员工群里,但由于他常年不冒泡,所以,并没有人知道。
桑肆听着顾清放的描述,笑得肚子都开始疼了。
他抱着肚子在床上翻滚。
“哈哈哈……顾氏的员工都这么可爱的吗?”
“他们才不可爱。”顾清放说,“不准夸他们。”
早早的就可以看到各家各户在忙碌起来了。
连日的阵雨终于停了,天气明媚,似乎连老天都知道今天是个辞旧迎新的好日子。
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桑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以为是闹钟,伸出手指在屏幕上一点。
铃声并没有停止。
眼睛在屏幕上一瞥,他接起电话。
“喂……”
“还没起?”顾清放似乎也是刚起床,声音比平时要低沉的多。
桑肆翻了个身,又合上了眼,“没起。”
声音懒洋洋的,听得电话那边的顾清放心脏都酥软了。
只想立马到桑肆面前,好好抱抱他的小家伙。
但他看着桌子上的文件,神色都阴霾了一瞬。
“你这么早就起来了?”见电话那边不说话,桑肆开口问。
“嗯,你不是说,春节早上要贴对联吗?”顾清放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了免提。
“现在起。”桑肆睁开了眼睛,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那我先挂了,晚上再给你视频。”
“好。”顾清放应了声,静静地听着电话挂断。
他拿起文件接着看。
桑肆挂完电话躺在床上发了会呆,然后他坐起来。
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透了进来。
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身上好像笼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耀眼夺目。
桑肆换了身衣服出去,客厅里桑朝和灵溪已经开始忙起来了。
姥爷在磨墨,姥姥右手执笔,行云流水的毛笔字跃于红纸上。
灵溪挂灯笼,桑朝就负责把姥姥写的对联贴在大门两边。
桑肆过去搭了把手,拿对联,递对联,再看看是否贴的工整,有没有对齐。
早饭、午饭大家简单吃了点,休息了会就开始忙年夜饭。
他们这边年夜饭吃的都比较早,下午两点就开始整活。
鸡鸭鱼肉,海里游的,天上飞的,一家子全员上阵。
过年少不了的就是饺子。
饺子是大家一起包的。
只不过一堆完美的好像艺术品的饺子当中,总能出现几个歪瓜裂枣。
灵溪是在场笑的最大声的那个,“哈哈哈,太丑了,这是饺子吗?这是四不像吧。”
“哪里丑。”桑肆神情严肃,一脸认真包着手上的饺子,“这是饺子的升级版,自创的。”
“噗……”灵溪压住嘴角的笑意,但肩膀还是控制不住耸动。
姥姥看了眼桑肆手上的又一个她怎么看都看不出一点像饺子的东西,里面的馅都快要撑爆了。
她忍着笑,“阿肆,你去看看厨房烧着的水,水开了就可以放饺子了。”
“行吧,行吧。”桑肆颇有些不甘的放下饺子。
他包的饺子这么好看,可惜就是没人欣赏。
要是在场的人能听到他心中的想法。
一定会道一句,你怕是对好看有啥误解吧。
“……噼里啪啦……”
凉城没有禁烟花这个规定。
从四五点开始,各处就开始不断响起烟花爆竹的声响。
桑肆拍了个吃年夜饭的图片发给顾清放。
雕花长桌摆满了十几道菜,色香味俱全。
看着都让人流口水。
不知道顾清放在干什么,等了几分钟也没见他回复,桑肆就放下了手机。
吃完饭,张素君拿出三个红包,“新的一年,你们都要好好的,不求多么荣华富贵,姥姥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身体健康。”
“谢谢姥姥。”三人异口同声道。
姥爷徐珩也拿出三个红包,他没多说什么祝福的话,“你们自己去玩吧,别守着我们这些老人家。”
桑肆没有出去,先回了房间,他靠在窗户旁,可以看到天空上五颜六色的烟花。
手机屏幕上是拨打着顾清放的视频电话。
但一直没人接。
灵溪和穆轻舟分别抱了一箱烟花,在后院平地放。
桑朝就在不远处看着,耳边抵着手机,神色柔柔的,一看就是在和远方的爱人煲电话粥。
“少主干嘛呢,快出来一起玩啊。”穆轻舟注意到窗边倚着的桑肆,挥了挥手,兴奋道。
“来了。”桑肆应了一声。
跑了几步,兜里的手机忽然就响起来了。
他带着几分慌乱掏出手机,接起电话。
顾清放的笑颜出现在镜头里,“宝贝,干嘛呢。”
“轻舟叫我去放烟花,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桑肆语气里透露着一点小小的不高兴。
他压制的很好,但顾清放还是察觉出来了,他笑道:“宝贝,你看右边。”
桑肆心中一动,右边,不就是后院旁边的小道吗?
他仔细看着镜头,一下子就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了,顾清放那边的背景他竟然感觉格外的眼熟。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扭头。
天空上还绽放着璀璨的烟火,把漆黑的夜色照的发亮。
高大挺拔的男子,嘴角挂着痞帅痞帅的笑容。
桑肆脚步不再犹豫,朝他跑过去。
顾清放张开双手,把奔向他怀里的小家伙接了个满怀。
他抱紧桑肆,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宝贝,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桑肆紧紧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道:“你故意不接我电话,你这是给我惊喜还是给我惊吓呢。”
“我想陪你一起过年。”顾清放说。
两人抱了好一会。
直到旁边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咳咳……可以了啊,这还有人呢。”
顾清放松开桑肆,改为牵着他的手,没好气道:“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
穆轻舟瞪大眼睛,“你这么大块头,我倒是想,可实力不允许啊。”
“好了,大过年的,你们别吵架。”桑肆拉了拉顾清放,“我们去放烟花吧。”
小家伙要玩,顾清放自然不会不答应。
他斜睨一眼紧跟后面的穆轻舟,只觉得怎么看怎么碍眼。
果真是大灯泡,就没点自知之明。
尽管他想就此赖在凉城,也不得不先回去。
年后没几天就是各国的交友会,肉眼可见的,帝都多了好些肤色不一的外国人。
自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出席交友会,有很多就是单纯来凑个热闹,也想看看自己国家的强大,给自己的国家加油。
好多商铺都提前结束假期。
想趁此机会大赚一波。
网上讨论交友会的网友也不在少数。
【每年交友会R国那群瘪孙子都会找点茬子,不知道他们今年又打算搞什么阴谋诡计。】
【听说大会堂旁边的租金这个月涨了两倍不止。】
【不是吧,这么疯狂?可交友会不是才两三天吗?涨这么多谁愿意租啊。】
【呵,想租的人大把的呢,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傻钱多的人,尤其是帝都这个中心城市。】
......
桑肆是七号到帝都的,从机场出来他打车径直回了顾清放那个小别墅。
别墅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顾清放还在公司上班,顾氏最近跟上头国家有一些合作。
这几天,顾清放在公司忙的分身乏术。
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说话了。
怕顾清放分心,桑肆没有告诉顾清放他今天回帝都。
把行李放回卧室,桑肆拿出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刚换好衣服。
门铃就响了。
桑肆来到客厅打开大门。
身板挺直,大约二十来岁一脸正气的男子,恭敬的朝桑肆弯了弯腰,“桑先生,赵副市长让我来接您。”
“稍等。”桑肆转身拿了件外套,换好鞋子。
坐上派来接他的车子,桑肆问:“交友会不是明天才正式开始吗?”
来接他的车子却提前到来,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桑先生说的没有错,交友会的确产生了一点变故。”充当司机的那个男子道。
桑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心中想的话说了出来,眉头皱了皱,有点恼怒,自己的警惕心竟然下降了这么多。
“桑先生,具体的变故稍后市长会亲自为你解疑。”男子看了眼桑肆,暗道不愧是凉城少主,竟然这么敏锐。
说完,车里就安静了下来。
桑肆侧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也不知道这样的好天气能维持多久。
车子在大会堂门口停下。
大会堂一共十八楼。
一楼中间有一块很大很宽敞的空地,容纳上千人没有问题。
二楼是用餐的地方,三楼以上都是住房。
桑肆跟着男子进入电梯,一直到十八楼才停下。
男子带着桑肆在1802房停下,他伸手敲了敲门,神情很是恭敬,“市长,我们来了。”
没一会,门从里面打开了。
两名大概四十来岁的男子走出来,其中一名身上一股上位者的气势,面容严肃,桑肆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
帝都的市长江洲岳。
为人为官听说很不错,但也只是听说,具体的桑肆就不清楚了。
“桑同志,你好。”江洲岳伸出手。
桑肆伸出手与他回握了下,“你好,江市长。”
“先进去再说吧。”江洲岳旁边那个男子道。
进入到里面,桑肆才发现里面还坐着七八个年轻男子。
桑肆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几人,心底的疑惑更大了。
但他掩藏的极好,表明看不出来。
“这位是凉城的少主,桑肆桑先生。”江洲岳介绍道:“这几位是我们国家各地优质的高材生。”
几位男子纷纷点头示意,桑肆也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卫明,你跟大家说一下情况。”江洲岳说。
原来他就是赵卫明,桑肆看了眼站起来的男人。
“想必大家一定很疑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赵卫明神色很严肃,“众所周知,各国交友会明天正式开始,但就在今天早上,我们收到了来自M国的一则消息。”
“明天的交友会,会改变以往主打策略观摩的模式,转变成现场比拼模式。”
其中一个坐着的男子待不住了,连忙问:“比什么。”
“莫比乌斯数独,魔力巴克球。”赵卫明淡淡道。
这话一落,现场气氛有些凝重。
作为全国各地榜上有名的高材生,对这两个竞赛项目并不陌生。
可以说,这两个是每个国家最具难度的项目之一。
没有绝对的实力都不敢轻易尝试。
当然,挑战成功的也不是没有。
只是很少。
打个比方来说,一万人当中,能有一个就算不错了。
江洲岳眸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在座的神情,都有些沉重。
倒是有两三个看着战意满满的样子。
这个发现让江洲岳紧皱的眉头松了下,他目光往旁边的扫了扫,却看到桑肆淡定喝茶的样子。
那从容不迫的气场,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江洲岳愣了一下,眸光深了深。
桑肆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偏了偏头,对上江洲岳的视线,他笑了笑,举着手中的杯子向他示意了下。
江洲岳又是一愣,待他反应过来时,手中已经举着一杯茶了。
他轻轻喝了一口,垂眼看着杯中晃荡的茶叶。
看来这个桑先生的确很不简单。
至今为止,表情从未变化过。
就是不知道他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但江洲岳更倾向于前者。
“其他国家怎么说,也同意吗?”年轻人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问。
赵卫明沉默了一下,道:“R国也发了同样的意思过来。”
“所以,这比赛是比定了。”郑士杰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道。
“欺人太甚。”郑士杰右手边的男士道:“明显就是故意想要给我们使绊子,想要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其他人听着黄一鸣的话,没有说话,但神情中都露出了一丝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