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斯道：“我到底是怎么来到的这个世界？”
“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地球为了自救——可是就算人类毁灭了，和地球有什么关系？和那个宇宙有什么关系？人类只是那个宇宙的一个小小星球的附属物。”
“可是我还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且理所当然的从人类的视角看待这一件事。”金发的青年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我从一开始就拥有了人类的思维，因为我本就是从人类之中诞生的。”
“孩子想要成为父母，因为他们认为父母是最强大的人。人类想要成为飞鸟，因为他们认为飞鸟自由。人们总是想要成为自己认为更优秀的、更美好的存在。”
“所以对我来说——我想要成为人类，因为人类在我眼中，就是这样的存在？”艾米斯低笑了起来，他嘲讽道：“何其傲慢？”
“正因为我将自己当成了傲慢的人类，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认为——地球为了自救（人类），将我驱赶。所以我从那个世界，来到了这个世界。”
“但……如果不以人类的视角去看呢？以地球本身的，以除去人类之外的所有生物、非生物、世界的意志？”
“人类在世界之中是那么渺小的存在，就像是人类眼中的蚂蚁一样，轻易就可以撵灭。”
“然后不是因我带来的毁灭……那么，我会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和我过去所思考的完全相反？”
预言家看着水晶球，那份模糊正缓缓浮现出一个人类的模样。他穿着华丽的表演服装，眼睛笑弯成一道眯起的弧度。他摘下礼帽，白鸽从他的黑色礼帽之中飞跃而出。
水晶球里的魔术师笑着说道：“如果你不曾回到那个世界，你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他是将你抛弃的世界——为什么会这样毫无抵触的接纳你？”
“允许你对那个地球、那个宇宙，进行改变？接受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进行重启？”
“你拥有着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你的名字本就告诉了你答案。”
“艾米斯——你是规则。你或许不只是狼人杀的规则，你只是刚巧出现在了那个时机，刚好出现在了那份浅显的、粗糙的规则出现之时。”
“就算不是狼人杀，其他的宇宙杀、吸血鬼杀，只要你还是规则，你都可以凭借最基础的规则，强大自身，拥有生命。”
“所以，反过来思考——那个世界不是因自救赶走我，仅仅只是……爱着我，所以当人类因我快要毁灭了之时——意识到我会死亡，所以才将我送走？”魔术师说着，在话语之中缓缓地改变了自称。
“这会是真相吗。”水晶球里的魔术师消散了，只留下这一句话。
狼耳警官微笑道：“但、是不是真相，这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黑发青年眼中的金光缓缓消失，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湛蓝色。
警官先生后退两步，和面前的金发青年稍稍分开了一点距离。
他无声地开门走了出去，留下瑟维利安独自留在房间里。
艾米斯——瑟维呼出一口气，他的目光落点在已经被关紧了的窗户位置。
当希望让彼得知道的信息说完之后，他就依靠一些小道具，将窗户闭紧了。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不能说的，所以就算彼得将所有的对话都听去了，也并不重要。
真相也已经不重要了。不论是因为恶，还是爱——他已经到达了这个世界，也并不打算再回到那个世界。
他从到达这里的一开始，就具备了人类的情感、思维，以及缓缓确认的自我认同感。
就好像是在这个世界获得了新生一般。
“我对自己的评价其实有点低。”瑟维自言自语道：“因为我的肩膀上压着毁灭地球——好吧，是毁灭人类的责任。”
“所以我总是不敢做太多的事情。我有自己的道德感，所以一直以来都在饿肚子，我担心所有的一切会再度出现……”
“但是别忘了，瑟维。”瑟维继续道：“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有一点不一样。”
“这个世界存在着超级英雄——哪怕我成为了超级大反派，他们也能拯救一切，不是吗？”
“我喜欢超级英雄，所以我也信任他们。”瑟维勾起了嘴角，金色的眼睛带起一些兴致：“就算我真的……变回了艾米斯，闪电侠也可以进行重启。”
“他们会像是打败所有的反派那样打败我的——我没有任何顾忌才对。”
因为爱，因为信任。
一直以来收敛着自己，从不愿意扩大力量的规则，目光落点在窗外的弯月之上。
“所以，我稍微过分一点……也应该没有关系吧？”瑟维这样说道，眼里带起了一点并不带恶意的恶劣。
他的预告都已经放好了——那么，进行行动，不是应该的吗？
他总得尝试一次，他得度过自己的心理阴影……额，如果那的确算是心理阴影的话。
彼得思考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这件事可能涉及到一些危险的事情。他不觉得邻居是坏人是一件事，但是万一呢……他认识的不少反派，本意也不坏啊……
于是第二天，彼得将自己听到的对话告诉了托尼，托尼立刻联系到了那个正打着哈欠的骑士身上。
红发的骑士疑惑地看向他：“我又变帅了？”
托尼翻了个白眼：“滚。”
最初，是从青少年口中传起的。
彼得在一次活动里，被几个同学拉去凑数：“帕克，你现在有空吧？”
彼得迟疑道：“……应该？”
“那就行！来凑个人头！”彼得茫然地被坐在他们的对面，同学奈林已经拿出了一叠卡牌：“好了我是法官，我来发牌了！不知道规则的听我说的就行了。比起干巴巴地将规则，玩一局你们就懂了！”
青少年总是善于寻找有趣的游戏，彼得懵懂地看着卡牌上的狼人，听着奈林说道：“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彼得睁开眼睛，和另一个同学对视了一眼。奈林道：“好了，你们想杀谁？”
彼得对于杀这个单词有点敏感，但是他当然清楚这只是个游戏，不至于立刻跳起来——他和另一个狼人同学对视一眼，不知道可以不杀，顺着奈林的说法选择了他隔壁的女生。”
“狼人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
“预言家，你要测谁？如果我做了这个手势，他就是狼，如果是这个，那他就是好人。懂了吗？”
“好的，预言家请闭眼，女巫请睁眼，你有两瓶药，一瓶杀人，一瓶救人——昨天晚上死的是她，你要救她吗？”
因为人数不够多，这场游戏比较粗糙，但是彼得玩得挺开心的。
“你说的真对，的确玩一局之后就懂了。”彼得上手的很快，他表示道：“这有点像是辩论赛，要让其他人同意自己的观点，跟着自己的想法走，而且因为时间关系，完全可以进行诡辩，态度越是理所当然，别人也会顺着你的思维……额抱歉，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奈林的表情有点复杂：“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吗？彼得。”
是的，一次游戏时间，他们的称呼就已经从姓氏变成了名字。
奈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早就知道你脑子好了——但是我以为你是书呆子的那种……我没有恶意的，你懂的！”
彼得腼腆地笑了笑：“对了，这个游戏是什么？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家堂妹来我家玩的时候告诉我的，我觉得挺好玩的，怎么样？有趣吧。”奈林笑道：“而且道具也很简单，那一张白纸撕成同等份的纸，在上面写身份就可以玩了，以后聚会又多了一个新游戏！”
在所有人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一款全新的游戏出现在了青少年的群体之中。他们将这个当成是聚会游戏锦上添花的一环。
康纳出现在了少年正义联盟基地的大厅之中：“嘿！我们人数刚刚好，来玩吗？”
红罗宾到达的时候，就看到一群少年英雄正争论着什么，但是他却听到了一些……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名词。
狼，女巫，预言家——
红罗宾突然开口道：“你们在玩什么？”
康纳毫无危机感地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狼人杀。”
177 第177章 力量。
当红罗宾出现在纽约的皇后区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用着灵巧的身形跳跃过高楼大厦，藏匿在阴影之处，来到了他的目的地。他推开了那扇房间的窗户，只是在推开窗的一瞬间，他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那是闪光灯。
红罗宾皱了皱眉，看向了正对着窗户站着的金发青年。
瑟维摆了摆手里的相机：“晚上好，红罗宾。”
“你知道我会来。”红罗宾用着陈述句的口吻说道。
瑟维保持了微笑，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回答，红罗宾都只会信任自己推理出来的真相。
所以他只是说道：“你应该知道法律之中，当有人没有经过主人同意闯入家里，是可以开枪的吧？”
红罗宾的眼神被他的不透明目镜挡住了，瑟维也不玩了，他把手里的相机摆放在一边：“从哥谭过来花费了不少时间吧？所以我们可以稍微节省一点时间。”
“那个游戏，和你有关系。”红罗宾道。
“如果我说没有，你也不可能相信吧。”瑟维摇摇头，他转过身，将后背留给了红罗宾，推开门，领着红罗宾来到客厅。
他自然地打开冰箱，问道：“茶还是咖啡？”
红罗宾没有说话，瑟维就相当自觉地倒了一杯白水过去。
红罗宾顿了一下，像是从这个行动之中找回了过去相处的样子，开口道：“不是说茶或咖啡吗？”
“我觉得以你平日的咖啡摄入量，缺少我这一杯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不是你说的吗，茶喝起来就像是煮过的臭袜子。”瑟维回答。
红罗宾顿了顿，他扶额：“不，我确定我没有和你说过这个……我只和阿福说过。”
瑟维笑了起来：“不将面具摘下来吗。”
“我以为我们有默契。”红罗宾说。
“但是先说出那个名字（阿福）的是你，先生。”瑟维回答。
提姆叹了口气，他摘下了面具，无奈道：“他竟然连这种事都和你说了。”
“毕竟你把他的兴趣贬低成了臭袜子。”
“但是他也对我说咖啡就像是臭水！”提姆撇了下嘴，他的脸上带着一点和往常没有区别的疲倦。
瑟维耸了下肩：“这是你和你家管家先生之间的战争，和我无关。至少现在，我不是你的助理了，先生。”
“我真切地有些想念你。”提姆说道：“之前那位助理完全不打算回来，所以我又招了个新的助理——不是说他不够好，只是……还在磨合，你懂的。”
“我们也磨合过……嗯，应该有吧。”
“你就像是我的双手一样，总能将一切处理好。”
“你说得再好听我也不会回去的。”
“给你涨薪？”
“……不。”
提姆勾起了嘴角：“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瑟维无奈道：“你们这群资本家……怎么都是这种反应。”
“……都？”提姆眯起了眼睛，探究道：“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想挖你？”
“你的用词错误了，先生。”瑟维回答道：“我已经辞职了。”
“你得给我一次机会，瑟维。”提姆看起来真诚极了：“我想不到会比你更加优秀的助理了。”
“而你甚至不愿意喝你的助理为你倒的一杯水。”
“如果你泡的是咖啡的话，我会喝的。”提姆这样说道。
“最近怎么样？怎么突然回来了。”瑟维转移了话题：“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
“只是学校放假了。刚好回来看看，结果就遇到了这件事。”提姆道：“我希望我的朋友不会成为我的敌人，我必须知道这件事会带来什么变化。”
“我从不是你的敌人，提摩西。”瑟维举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我只是没有阻止而已。”
提姆看向了那个杯子：“那是我的水。”
“反正你也不会喝。”
“你原本可以阻止的。”
“为什么要阻止？”瑟维抬起头，碧绿色的眼睛没有一点变化，没有流淌着那份金色光芒。“我只是做了我一开始就应该做的事情。”
“这件事从来都是有利于我的，对我没有任何坏处。”除了有一定可能会失去自我而已。
但是仔细一想，与其说是失去自我——不如说，上一个世界，是他本就没有自我而已，他那个时候都不算是真正“出生”。
“与其怀揣着力量却依旧让自己饿肚子，不如……吃饱一点？”金发青年说完这句之后，笑了起来，他摘下自己脸上的眼镜。
瑟维利安一直都有点轻微近视，那双绿色的眼睛没有粗镜框遮挡之后，显现出了最本质的模样。
其实提姆一直没有什么机会直接对上这双绿眼睛，绝大多数的时候，它们都会被镜片遮挡住。
但是真正显露出来之后，提姆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过去的记忆了——毕竟，只要真正对上这双眼睛，就会发现，其实艾米斯和瑟维利安，并没有多少区别。
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我的力量，带来的会是死亡，血腥。我知道这个。”瑟维开口说道：“所以我曾经很害怕这份力量。”
“但是——这份力量的本质绝不是这个。”
“危险的从不是力量本身，而是恶意利用这份力量去行动的人。”提姆坚定道。
“所以，我曾经看到过的。”瑟维的眉眼柔和了起来，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孔难得带起这样温顺又和煦的笑容：“他的确利用过我，给你们带去过麻烦。”
“可是这份力量，从来不只会带来死亡。”
“在一段时间里，这个游戏会带来笑容。”尽管争论的时间也是对等的。
总有玩家会玩着玩着上头，会气急败坏，会争论出火气。但是——当遇到高玩，被带着起飞，或者遇到了足够优秀的队友和对手，他们总是能玩得非常尽兴。
瑟维的过去之中也有这么一环。在狼人杀还仅仅只是游戏的时候。
“在你了解的那部分信息之中——玩家们，他们感到了乐趣吗？”瑟维问出了这个问题。
提姆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不论是康纳，还是卡西或者巴特他们等人——包括少年正义联盟之中新加入的那些少年英雄们，在没有意识到危机之前，对这个游戏也是觉得有趣的。
康纳是知道一点信息的，毕竟他和傀儡师经常待在一起，甚至也被带入过那个梦境。可是这些信息根本没有连成一条线，更多的时候，康纳都是一脸茫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根本没有人给他解释）。
康纳是个爱玩的人，但是他也不是什么游戏都会玩——他相当的挑。所以能被他带到少年正义联盟的游戏，显然是他觉得极为有趣的。
而且这个“游戏”的成本真的非常低——只要有人就行了。哪怕手边没有纸和笔，也可以用任意其他的东西代替一下身份，只要提前说明就行了。
这个游戏能火，本就代表了这一点。
从提姆的沉默之中得到了答案，瑟维笑了起来：“所以我为什么要阻止？”
“这本来就是我希望的，不论他有着什么目的，都不会对我造成伤害。”
“这只是个游戏，别太担心了，提摩西。”
提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头：“我相信你，但是我无法相信他。”
“你没有恶意，不代表他没有——我担心他会利用你的力量，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你是在担心我吗？”瑟维笑了起来，真心的。
“我不会阻止他的，但是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去阻止的，嗯，我也不会提醒他的。”
提姆最终还是没有在这里喝上一口水，他重新佩戴好自己的多米诺面具，目镜再度遮挡住了他的眼神。
他已经知道了足够多的信息了。
起因和目的，已经真正行动的那个人。
堪萨斯-肯特农场。
傀儡师又一次地来肯特家蹭饭了。
所有人都很习惯这一件事，并且也都很欢迎他。
乔纳森一家三口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大都会的，乔纳森和达米安晚上还会去进行他们的冒险，康纳也有自己的任务，所以时不时餐桌上只会有两个人——玛莎和傀儡师。
有一次傀儡师觉得玛莎会孤单，所以还特地花了时间做了等身的肯特一家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真人版，等身版，几乎和真人看不出区别的那种。玛莎张了张嘴，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但是对着傀儡师没有控制住的亮晶晶的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气。
于是当天晚上，肯特一家就重新回归了，他们好说歹说，才把那些人偶收了起来。
不过在收起来之前，露易丝戳了戳自己那个玩偶的脸：“我还真的没想到我的第一个等身雕像会是以这种形式出现的。”
这件事之后，肯特一家回来的次数又增加了不少。反正他们都有超级速度，回来与否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而这一次，餐桌上只有三个人，康纳的表情有点复杂，看起来像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这么开口。
玛莎正在厨房做饭，傀儡师和往常一样，用着自己的傀儡线帮忙把晚餐端出来——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手里的餐具突然翻了。
康纳吓了一跳，身体比大脑更迅速地将快到洒在地面的晚餐重新端回到了桌子上。
做完之后他才呼出一口气：“小帕？”
“……”黑发黑眼的少年迟疑地张了张自己的手，轻轻说道：“抱歉。最近、力量……有点不太，受控制。”
康纳几乎是瞬间转过头：“什么时候开始的？”
傀儡师回答道：“一个月，之前。”
那是狼人杀开始“火”起来的时间点。
178 第178章 影响。
傀儡师的力量有一定程度的失控，但是目前也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因为……只是、偶尔的小失误，所以、没有关系。”傀儡师小声说道：“所以，没有和你们说。”
“那你知道变化的原因吗？”康纳问。
傀儡师的反应显得格外理所当然：“因为……我长大了？”
康纳：“……”
康纳：“…………”
康纳：……怎么这么有道理？！
傀儡师还在生长期，就像是乔纳森一样，随着年龄增长，他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强大——或者说就像是克拉克一样，最开始的、小时候的克拉克也只是力气稍微大一点！
人的能力随着年龄增长而增长也太合理了！康纳都开始怀疑到底只是巧合，还是那个游戏真的会影响到傀儡师。
“……以前也有过这种事吗？”康纳决定问得稳妥一点。
“嗯。”傀儡师点头。
于是康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问下去了。
青少年本就是最不稳定的状态，能力增长减少都是相当合理的。
康纳只能提议道：“要不要去做个检查？”
傀儡师没有拒绝。
在前往少年正义联盟的大厅路上，康纳还特地解释了一下之前他玩的那个游戏。
傀儡师看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可能、的确会有点，关系。”
康纳也回应道：“唉，我本来应该早就反应过来的，但是谁让……真的没有危险性嘛。”
另一边，蜘蛛侠在下午巡逻的时候，又见到了猎人先生，他高兴地跳下去打了个招呼：“下午好！亨特先生！”
“嗯？哦。”猎人嘴角带着不明显的笑意，对着少年英雄点了下头：“是你啊。”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猎人开口说起了上次那件事：“那个女孩？”
“我们把她送到了X学院了！她现在应该过得不错。”蜘蛛侠笑着（虽然面罩遮挡住了他的表情，但是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回答道：“前两天我们还电话了，她和周围的人相处的不错。”
“是吗。”猎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随意地点了下头，然后看着蜘蛛侠解决了一点几场并不算眼中的抢劫偷盗事件。
相较于其他英雄，蜘蛛侠所做的行动，都相当的贴近人的生活，随处可见。
猎人并没有帮忙——这是蜘蛛侠要求的。
因为在第一场抢劫案发生的时候，猎人随手出了一个拳，直接把人的骨头给打断了。向来出手会控制，也总会用蛛丝进行缓冲以免造成太大伤害的蜘蛛侠沉默了几秒，忍不住试探道：“您今天心情不太好吗？”
蜘蛛侠知道猎人先生出手还是比较控制的，比较他们也合作过——可是这次，不管怎么说，都有点……下手过重了。
蜘蛛侠看着猎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微微挑了下眉的表情，疑惑道：“亨特先生？”
“不，只是注意到了一点……令人惊讶的事情。”猎人先生回答道。
相较比魔法侧更为明显的能量波动，像是猎人这种物理上的强者，意识到能力变强这件事，显然是没有那么明显的。
毕竟都是一个桌面上的游戏，大家的力量强度总得平衡，不是吗？
已经常驻在了斯塔克大楼，和重新恢复的复仇者们混了个脸熟的锈剑骑士，兴致极高地正拉着美国队长训练。
史蒂夫穿着紧身的马甲，身上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他握紧拳头，惊讶意识到了一件事：“你也进行过训练吗？”
毕竟红发骑士的动作看似随意，但是实际上却有明显的对敌流程。
“虽然只是挂着一个头衔，但是我也是‘骑士’啊，队长？”红发骑士带着轻佻的笑容，一脚往着史蒂夫的脸上踹过去。
史蒂夫微微侧头，一伸手抓住了那只脚腕，超级士兵的血清让他的力量远超常人，他抓着那只腿往旁边一甩！骑士却顺着这个力道直接抓住挂在一边的吊环，像是一只灵巧的小鸟一般，动作轻盈地看起来根本没有用上什么力气。
但是这个动作对于身体的柔韧性以及腰腹力量都很看重，看似轻盈的动作其实全身都在用力。
史蒂夫站在地面上，无奈道：“不继续了吗？”
骑士松开手，跳了下来，然后拍了拍手：“差不多了，再练下去就要流汗了。”
他看起来对此相当嫌弃：“然后整个人就臭烘烘的了，会让女孩们远离的。”
“训练不流汗的话，似乎根本达不到训练的效果吧？”
“说的好像你也会轻易流汗一样？四倍战士？”骑士伸了个懒腰。
史蒂夫也不强求，只是笑着说道：“你这两天精神看起来不错。”
“嗯，可能是之前睡多了，现在能量守恒了？”骑士想了想，回答道。
“……虽然我也是个老古董，但是我觉得能量守恒应该不是这么用的。”史蒂夫说。
不过美国队长还是笑了笑：“虽然托尼没有说过，但是前段时间门他还挺担心你的。”
“没看出来。”骑士撇了撇嘴。
娜塔莎穿着紧身的训练服走了进来，看到他们的时候，红唇勾起带起笑容，低哑的声线响起：“好巧，你们也在训练？一起吗。”
史蒂夫眼睁睁看着那个前一秒才说着要回去休息的红发青年，高兴地回答道：“好啊，带我一个。”
史蒂夫：“嗯？不是说休息吗。”
尹凡科：“谁说的？队长你累了吗？果然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会这样啊，安心，我们都理解。”
史蒂夫：“……”
史蒂夫：“以年龄来算，你比我还大不知道多少岁。”
尹凡科愉快道：“这你就不懂了，队长。正常设定里，男主角可以是500岁，也可以是5000岁，但是绝对不能是五十岁。相较比九十岁的老爷爷，两百岁的年轻人还是要更受欢迎的。”
娜塔莎在一边赞同道：“我也听说过这个——看来你已经习惯了上网了？你比队长上手要更快一点。现在队长还是习惯老年机。”
刚好走进来的巴基看着房间门里的气氛，自然地勾住了史蒂夫的肩膀：“怎么了？你们合伙欺负我们可爱的史蒂芬妮吗。”
骑士挑了下眉，看着美国队长恼羞成怒的反应，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个“史蒂芬妮”是巴基刻意称呼的外号，而不是指蝙蝠家的那位搅局者。
不过没记错的话，搅局者斯蒂芬妮·布朗，也的确是位美丽的金发少女。
思维通用就是这点不好，他必须记清楚每个马甲的社交，瑟维在心里说道。
哥谭警局。
“对了，怎么没看见沃尔夫？”
“他请假了。”
“又请了？他这个月好像是第五次请了吧？出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
黑发的蓝眼警官叹了口气，他站在哥谭的一家超市，手里推着超市的推测，压低了脑袋上的棒球帽。
他的目光流连在生肉区的位置，蓝色的眼睛缓慢产生了一点变化——直到有人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黑发警官近乎是本能地紧绷起身体，眼睛眯起，近乎炸毛，他的指甲尖利，几乎要刺入来者的脖颈处时，那双眼睛才对焦意识到刚刚的人是谁。
普利斯惊讶道：“迪克？”
喊出这个名字的同时，他立刻收回了手。
迪克手里什么都没有拿，他穿着常服，整个人显得随意又潇洒。他笑了起来，没有在意刚才的事情，问道：“怎么了？这么激动。”
说着，在普利斯有点懵的表情里，他低声道：“牙齿——露出来了。”
普利斯愣了下，撇过旁边的玻璃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虎牙变长了不少，尖尖的从嘴角处露了出来。就像是吸血鬼一样。
普利斯立刻抿唇，用拳头挡住嘴边的位置，闷闷说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