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时间限制之中将蝙蝠侠变回去，那么他也不会变成狼人？”瑟维利安的口吻带起了一点不确定：“书上没有提过类似的案例，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也许他可以成功，也许他会失败。”
夜翼：“我会帮他。”
瑟维利安：“……”
瑟维利安：“请加油，我也希望你们会成功，就算无法帮助，也至少不会再给我增加一个敌人（野孩子）。”
夜翼：“是我的错觉吗？你是不是越来越毒舌了？”
瑟维利安：“你的错觉，先生。”
野孩子没有名字，甚至神谕都没有翻出多少和他有关的监控。
“这孩子对监控很敏感，也许是他身上狼人血统的关系。”夜翼说道。
“你信了他的话？”神谕问。
“因为他有兽耳。”夜翼平静说道。
神谕：“……”
神谕放大了当时阴影之中的监控，还真的看到了小男孩脑袋上有些毛茸茸的痕迹，只是和乱糟糟的头发混在一起，很难让人看清。
“……该说这孩子倒霉吗？”神谕扶额：“平时选择蝙蝠侠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他的选择不是错误，相信蝙蝠侠不是理所当然吗？”夜翼笑了笑：“我不会让他的选择变成错误的。”
神谕也笑了：“那就交给你了，夜翼。”
被关注的野孩子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现在在和一只红色的大狗对峙。
野孩子努力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全身却僵硬地一动不敢动。
身上染血的红色大狗正围着他嗅，然后嫌恶地龇起牙，好像本能和理智正在互相战斗。
这小鬼身上有股臭味，和之前跟他战斗的红眼睛狼很像。可是这小鬼又是小孩，他的理智让他不能对孩子出手。
于是红色的大狗只是保持着闻嗅的姿势，看起来凶巴巴的，身上还沾着血带着伤，却没有对野孩子下手。
野孩子歪歪头，胆子在大红狗没有攻击他的情况下，缓缓升了起来。
他试探性地抬起手，在大红狗龇牙咧嘴的凶恶表情之中，虚虚浮在他腿上的伤口上，语气放软：“乖狗狗，我不会伤害你……我会帮你治疗——好吗？”
中间稍微花了一点时间获得大红狗的信任，但是或许是野孩子两边都不被接受的气质让大红狗觉得亲近，所以大红狗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他给自己清洗伤口。
野孩子边洗边告诫道：“哥谭的雨水很脏的，你不要随便就找水潭喝水啦，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病菌。”
大红狗完全无视了他。
“对了，我应该叫你什么？”野孩子脏兮兮的脸上带起笑容：“虽然我没有名字，但是我的狗狗不能没有！”
大红狗还是不理他。
于是野孩子说道：“你看起来红红的，所以就叫你大红！怎么样？”
大红狗看起来像是翻了个白眼。
大红狗——也就是红头罩、杰森·陶德，蝙蝠家的二子。他的思维相较比其他兽人，要更清晰理智，但是杀戮感和攻击性却又比一般兽人还要强大。
只是他现在有点饿了，再加上之前和红眼睛狼的战斗受了点伤，所以现在看起来才格外平静。
“大红，你饿了吗，我带你去找吃的！”野孩子高兴地说道：“我得找到把你们变回去的办法。”
说着，他又有开始郁闷了：“我以为我选择蝙蝠侠是没错的……结果开头就出现了问题。早知道我就选择夜翼了。”
至少夜翼现在还是个人啊？野孩子大概是想这么说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他提到蝙蝠侠名字的瞬间，原本安静了很多的大红却突然暴起，狠狠瞪着他，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对他进行攻击了。
野孩子一愣，常年流浪的生活让他非常擅长观察他人的脸色，这方面似乎也包含了动物。
“抱歉，我刚才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吗？”野孩子主动道歉，然后举起手里自己刚从超市偷的矿泉水，将其捧在手里，问道：“你要喝水吗？”
两人（兽？）对峙了好一会儿，大红似乎也觉得和一个小孩对峙没有兴趣，嫌弃地撇开脸，但是至少攻击性没有那么强了。
只是大红狗才刚刚收敛了一点攻击性，结果毫无预兆的，他突然全身紧绷，对准了野孩子的位置。
野孩子脑袋上的狼耳朵也在瞬间竖起，他猛地回过头，就看到了一道黑蓝色的身影。
夜翼举起手，语气感慨带笑：“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野孩子的狼耳朵摆了摆，并没有多少敌意，只是有点惊讶：“夜翼？”
“嗯，很荣幸你认识我。”夜翼弯起眼睛，然后看向明显有下意识保护野孩子的杰森，眼睛弯起，脑海之中一下子就回忆起了失去理智也依旧记得保护哥谭的布鲁斯。
“请让我加入你们吧。”夜翼开口对着野孩子说道：“我知道你和蝙蝠侠的关系，所以请让我加入，一起将蝙蝠侠变回去，可以吗？”
杰森·陶德的兽耳无意识折了起来，兽瞳之中透出迷惑。
和蝙蝠侠的关系？什么关系？
妈的，那家伙不会又捡了个孩子吧！红色的大狗猛地看向野孩子，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脏话。
黑发蓝眼，小男孩——我就说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提到蝙蝠侠！！
去他妈的蝙蝠侠！！

不知道迪克怎么说服的红头罩狗狗，总之最终，三个人就这么组成了一个成年人、一个小孩、一只红色大狗的奇妙组合。
野孩子左右看了看，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只是转口说道：“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小目标。”
“总之，只要把蝙蝠侠变回人类就好了！”小朋友双手手指交叉，故意做出一副可靠大人的姿态，但是配合着他此刻的年龄和耳朵上一直抖动的狼耳朵，只会叫人觉得相当可爱。
夜翼憋着笑，声线都温和了几分：“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没有。”野孩子说得毫不犹豫。不过在夜翼信任的目光之中，男孩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的确有一个方向。”
小男孩带着一人一狗来到了自己的居所，那是一个非常哥谭流浪小孩的住所，小小的角落，随意搁置的纸箱子和藏得很好的小毯子。
野孩子蹲在冰冷又潮湿的地上，从砖块里掏出一个精致到不该出现在他手中的木偶，木偶同样是黑发蓝眼，轻易可以让人意识到这个木偶就是仿造着野孩子制作出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夜翼感到一阵不舒服，他说不出来具体的原因。
男孩举着手里的木偶说道：“我想找到送我玩偶的人。”
“我想，他说不定有办法处理现在的情况。”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偷偷观察那些被感染的人。”野孩子的思维相当敏锐，他也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只要把那个海星取出来，蝙蝠侠就能变回来了，是吧？”
“这个比我的事情简单多了。”野孩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瑟维利安坐在安全屋之中，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出过门，也从未提过出门的事情。兽人们也很少会路过他所在的位置，所以这片区域格外安静。
他坐在沙发上，手中翻阅着《新手雕刻技巧大全》，只翻了两页，他就兴致缺缺地放下书，转而拿起了一边的笔记本。
是的，之前他用笔记本和夜翼交流之后，这个笔记本夜翼就没有收回去。
夜翼不怕他做什么，夜翼比较怕他什么都不做。只有主动做了什么，才能抓到问题的尾巴。
不过瑟维利安其实也的确什么都没做。毕竟那些马甲都是他诶，他根本没必要在电脑上进行什么监控，所以他这段时间拿着笔记本也的确什么都没有干，甚至到现在都没有暴露过自己顶尖的电脑能力。
其实他也的确真的暴露什么，只要他有过开电脑的动作，现实如果发生什么相应的事情，他们会自动去脑补的。
瑟维利安对着电脑面前，搜索了匹诺曹的故事。
匹诺曹，一个说谎鼻子就会变长的木偶。
要知道，木偶可不会说谎。
木制的手臂和肢体脑袋从半空之中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一只手捡起落在地上的一个木质脑袋，上面掏空的眼眶和嘴角的笑容，只给人一种诡异的恐惧感。
“……时间到了。”明显还带着少年青涩感的声线带着一点好奇：“他……会变成，我想要的狼人吗？”
木偶空荡荡的眼眶和兜帽下黑沉沉的眼睛对视，傀儡师抱着手里半成品的木偶，看着窗外到处乱跑的兽人们，眼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愉快。
“没有人类，真好。”他这么嘀咕着，眼睛看向旁边的白色小狗，眼睛弯弯，语气温和：“你觉得呢？”
白色的小狗有着非常干净漂亮的毛发，婴儿蓝的眼睛漂亮而清透，带着犬类特有的干净忠诚。但是它身上的有着S标志的制服和与纯粹兽类不同的四肢和行动，都证明了他并非纯粹的动物，而是同样被感染的兽人。
“汪！”小白狗不高兴地喊了一声。
傀儡师有点不高兴地蹲下身体反驳道：“人坏，不行。”
小白狗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傀儡师也不高兴地撇过头，不想在看他。结果小白狗咬着傀儡师的衣角，身体悬空，似乎想带着傀儡师飞到哪里去。
黑发黑眼的傀儡师衣角被悬空的白狗咬着，被迫抱着手飞在了半空之中。
虽然嘴巴上说着不行，可是被这么叼出去，傀儡师并没有说出什么明确地反驳。
哪怕变成了兽人，但是氪星人的能力并没有消失，海星会附身本身就有点慕强，当然不会让他们本身的能力减弱，甚至某种意义上还增强了。
小白狗叼着傀儡师出现在了一个小巷口，然后将人放下之后，自己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傀儡师蹲在原地，倒也没有什么不适。虽然他给自己捏了个社恐人设……可是现在满城市也没有几个活人会在外面跑啊！大多数都是兽人。
他怕人，不代表他怕兽人啊。兽人连话都说不好，他又不需要和人交流。只要能打过他们就一点事也没有了。
傀儡师安静地等着小白狗回来，大概只过了一分钟，他就看到了披着红披风叼着一只黑猫后颈回来的小白狗。
看着黑猫兽人身上的R符号，还有那特殊又熟悉的多米洛面具，他怎么可能还认不出来呢？
也怪不得超级小子会叼着他往哥谭跑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搭档罗宾。
看着明显不高兴，还拿着爪子挠狗——结果把自己爪子挠疼了——的黑猫兽人，在看完全无伤甚至还带着一点不解以为对方在陪自己玩的白狗兽人，傀儡师看了一眼，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这一幕真的相当可爱又有趣。因为超级小子和罗宾都还是孩子，所以他们的体型都非常小只，相较比其他人，他们两个算是最正常纤细的兽人了。
他是故意蹲点捡到超级小子的，毕竟现在找到捡漏的超级英雄挺难的，偏偏傀儡师这个设定的性格不太适合在人前演，按照常理凯硕，傀儡师根本不会出现在人前。所以怎么都只能捡个超级英雄回去演，然后他就选择了刚好单独出现的超级小子。
于是超级小子高高兴兴就给他捡了个罗宾回来。
……我应该说谢谢吗？傀儡师看了看猫，又看了看狗。
罗宾猫对他狠狠龇起了牙。
傀儡师默默后退了一步，对着超级小子狗说：“不想，它坏，我不养。”
超级小子狗可怜兮兮地用着湿漉漉的蓝眼睛看着他。
傀儡师摇头：“不行。”
超级小子狗：QAQ
傀儡师：“……”
傀儡师：“……我，不会，帮忙抓鱼的。”
超级小子狗：“汪！”

超凶横，比超级小子狗难搞多了。
傀儡师蹲一边着根本控制不住磨牙磨爪本能的猫咪兽人，郁闷地控制着小木偶当成猫玩具。
结果超级小狗那边咬得特别开，罗宾猫一脸嫌弃——还是没忍住抓了两下。
着稳定上涨、但是远没有夜翼那边得高的印象值，傀儡师再度确认了兽人给他赚的钱远不如有理智和正常思维的人类。
超级小狗和罗宾猫都算是比较人性化的了，至少他们听得懂人话。
傀儡师不爱出门，但是超级小狗不喜欢待家里，更喜欢外出乱飞乱闯，傀儡师也从不限制他的行动。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超级小狗出门保护人类的同时，还顺便记得叼着三明治之类的食物投喂根本不自己做饭、现也没有办法收到外卖的傀儡师。
现罗宾猫了，超级小狗出门就更活跃了，他们打击罪犯的同时，罗宾猫还会自己捕猎，到超级小狗还自己养活一个人类，罗宾猫眼里的嫌弃更明显了。
傀儡师盘腿坐地上，小口咬着三明治，摸了一把狗狗干净的白色毛发，腿边环绕的都是一些雕刻的半成品。
吃完三明治之后，傀儡师继续专注自己的世界，完全不意一猫一狗再度从窗口离开房间这件事。
所以当他们领回新的两人一狗的时候，傀儡师几乎是瞬间就炸毛了。
“坏狗！坏猫！”傀儡师尖叫一声，直接从窗户口跳出了。
夜翼和野孩对视一眼，超级小狗歪歪脑袋，野孩当即追上：“你别跑啊——！我都主动上门了诶！”
傀儡师被大红叼了回。
野孩对着委屈的傀儡师解释了自己的意，夜翼主动离开了房间。他发现了，傀儡师不怕猫不怕狗不怕半人半狼，就是怕人。
夜翼不之后，傀儡师明显放松了多，他把玩着手边的玩偶，想了想，说道：“可以。”
着眼睛明亮起的小男孩，傀儡师的目光落点他的耳朵上：“，代价。”
野孩一愣：“你什么？”
傀儡师说道：“你。”
野孩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其实我根本不认识蝙蝠侠。”野孩抱着大红的脖小声嘀咕道：“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存。”
“是我单方面找上他的。”野孩歪了歪脑袋：“可是我偷偷摸摸跟踪了他久……我知道他是个普通人，我到他受过多伤。”
“我的身份其实尴尬，两边阵营都不属于我，我就像是阵营之外的存。”
“我其实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阵营的身份也受限于别人。”
“选择的求非常麻烦，首先他不能死，其次他也不能是狼，否则我就会成为狼。”
“他甚至不认识我诶，大红。”野孩垂下眼，明明说着这样的话语，但是他的眼神却坚定到有些可怕。
“……但那也是我的选择。”
“我选择了他，大红。”野孩眼睛弯弯，笑了起：“所以我知道我会回答什么。”
所以对于傀儡师的求，野孩停顿了一下，便回答道：“。”
这是傀儡师和野孩的交易，知晓者除了他们本人外，有一猫两狗。夜翼被完全屏蔽外了，傀儡师没有给他偷听的机会。
而兽人哪怕听懂了，也无法完全理解，就算理解了，也无法告诉将这件事告诉夜翼。尤其是，他们并不知道傀儡师口中的代价，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翼知道他被屏蔽了几分钟之后，傀儡师就答应了他们帮蝙蝠侠变回。
“我，做不到。”傀儡师说道：“但是，我知道，有人可以。”
傀儡师从一个纸盒里掏出一张信纸，趴地上上面写了点东西，然后从其中掏出一火柴，用栏燃烧起的火柴点燃信纸。火光之下，傀儡师的神情明暗不定，野孩也撑着下巴，做出了和傀儡师相当相似的动作。
傀儡师说他也不知道对方的实身份，他们通过信件交流，对方是他的常客。
对方也不知道傀儡师的实身份是谁，他们的相识是一次魔法的失误。
傀儡师唯一知道的信息是：“——女巫。”
“我，知道这个。”傀儡师说道。
燃烧的灰烬之中出现一瓶药水，同时还有一封同样带着复古味道的信纸，不同于傀儡师的随意，这封信纸的笔迹漂亮得多，甚至还带着特别的香味。
傀儡师扫了一眼上面的文字，连带着药水都给了夜翼，然后就像是躲避病菌一样，远远躲开了。
夜翼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目光对准上信纸上的文字之后，表情也严肃了起。
【亲爱的，你现也因为各种意外出现哥谭了吧？这是我的见面礼。游戏开场，你做准备了吗。】
夜翼觉得这瓶药眼熟，之尹凡科就打碎过一瓶，确定无毒之后，夜翼思索了片刻，就拎着自家猫猫狗狗往了关押蝙蝠侠狼的动物园。
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比现更糟糕了。夜翼这么想着，然后一群兽人面打碎了这个瓶。
场所有兽人都发出了一阵嫌恶的哀嚎，刺激着夜翼都想捂住耳朵。
夜翼迟疑道：“嘿，伙计们，你们该不会暴走吧？”
所幸没有发这样的事情，伴随着一阵干呕声，夜翼的表情也放松了下，他的家人们回了——以一种相当狼狈的姿态。
海星被他们吐出，身上的毛发也就立刻消退了。
然而就他们气喘吁吁、夜翼放松的时候，同样展露出笑容的野孩眼瞳猛地一缩，猛地暴起扑了蝙蝠侠的身上。
蝙蝠侠是野孩选择的父亲，一旦他变成狼，亦或者他死亡，野孩都有一个走向狼人阵营的选择。
所以蝙蝠侠不能死，也决不能变成狼人。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的瞬间，枪声响起，哪怕他们的本能已经让他们反应过，可是刚变换姿态的力竭依旧让他们的身体无法动弹。
丨弹穿透过男孩的脏，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之。
夜翼猛地向了枪声响起的位置，是一个穿着西装狼人身的男人，他举着一个木质手杖，手杖底端却还冒着烟。
时代早已经变了，谁说狼人杀人就一定用爪？蝙蝠侠死亡，那么野孩也会是狼人阵营的一员，如果蝙蝠侠未死，野孩就会是狼人阵营的反面。所以不是蝙蝠侠死，就是野孩死，对于狼人阵营说，谁也不亏。
这是明谋，趁着所有人都反应不过的时候，进行的行动。
狼男人站远远的位置，对几人礼貌鞠了一躬，他清楚比起过追捕自己，夜翼会优选选择救人，而其他人根本没有站起的力气。所以他优雅而缓慢地带着微笑，转身离开。
丨弹穿而过，哪怕是狼人的自愈能力，也没有办法处理，而男孩是安静地倒地面。
夜翼急切地做了紧急治疗，可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怀中还温热的身体已经失了所有命力。
就夜翼失落之际，野孩的身体却突然动了起。夜翼还未升起惊喜的神情，表情就滑稽地僵了此刻。
野孩闭着眼睛，身体肢却浮现出了诡异的半透明线，那些线正操控着尸体的行动。
傀儡师坐自己的房间里，叹了口气：“遗憾，死掉了。”
“不过，没关系，尸体也不错。”
他从原地站起身，小声嘀咕道：“得换个地方了，这里不安全了。”
“会被，找到的。”傀儡师的眼出现一道金色光圈，他踏了进（实际上是被回收进卡牌之中了）。
同一时刻，野孩的眼，出现了夜翼预料不及的空间传送，他原地消失了。
“那是傀儡师。”瑟维利安说道：“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游戏。”
金发的少年开口说道：“此刻是黑夜，阳光从未升起。”
毕竟现实可做不到让他们一群人高高兴兴坐桌进行游戏，白日的投票，也不过是一群人选择杀死一个人而已，如果人没有集齐，也算是一种弃票。
“因为我们无法做到将所有游戏玩家聚集同一个空间之中。”
于是这场游戏，依旧不可避免的变成了大逃杀。
“我们互相隐藏，无法进行白日的行动，所以我才会说，我的存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我是一个普通人（平民）。”瑟维利安开口道：“我无法违背规则，我们一日无法将玩家集齐，白天就一日不会到，但是游戏却的的确确牵制着我们一直都夜晚。”
“游戏开始时，我们会因为各种原因聚集一起，直到所有人都相遇。”
“也有这一刻，我才会拥有唯一的机会（投票）。”
瑟维利安沉默了许久，着夜翼的眼罩位置，似乎是犹豫是否开口，可最终还是开口了：“从他（野孩）没有留下遗言的状态……你们见到蝙蝠侠之，他就已经不是他自己了，夜翼先。”
金发少年问道：“你知道他的名字吗？不是野孩这个称呼。”
“我想他的名字是什么。”
而这一次，夜翼没有回答他。

说实话，当蝙蝠侠回归的那一刻，心底就有了一种格外安心的感觉。哪怕现在宇宙大事件由泰坦处理。这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跟着蝙蝠侠在哥谭到处飞的关系？迪克这么想到。
蝙蝠侠是他们的主心骨，哪怕夜翼曾经代替过蝙蝠侠的身份，但是他们都很清楚其中的不同。夜翼绝不会成为蝙蝠侠。
“我知道你可以做到这个。”蝙蝠侠对着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城市的夜翼说道。
金发的搅局者在一边探出脑袋：“嘿，你是把我们都忘记了吗？”
黑蝙蝠站在她的身侧，神谕的通讯也适时闪烁了一下。夜翼笑着道：“怎么会，这段时间真的多亏了你们。”
“总之，现在的问题不只是兽人化，还有一个狼人猎杀游戏是吧？”红头罩掰了掰手指：“让我教教他们枪到底是怎么用的吧。”
搅局者举起了手：“除此之外——你们有人知道提姆去哪了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
他们清楚事情的先后缓急，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控制现在的灾难，同时确认狼人猎杀游戏的具体情况。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白兔在眼前掠过，因着此刻满世界都是动物或者兽人，家养的宠物失去保护圈从主人的房间里出来，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只是小丑女变成的兔人雄壮威武，让人已经对普通动物的体型产生了微妙的感官。
有了几人的回归，哥谭明显恢复了不少，至少在前段时间，这些小动物都只是兽人的猎物，根本没有出来的机会。也就幸好猫女养的猫都是流浪猫，有着绝对的自我防卫意识，就算被兽人攻击也有大概率逃走的机会。
“真是可爱的兔子。”当压力减小，夜翼瞥到那只雪白的兔子，也有了调侃的心情。
也是这个时候，夜翼注意到了些微的违和感，他注意到了这只兔子似乎叼着什么。
雪色的兔子停下了蹦跶的脚步，它停在了一双黑色带着方块格子的靴子前面，夜翼的视角往上，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相当浮夸的男人。点缀着羽毛的魔术礼帽，燕尾服搭配着方格的围巾，连脸上都绘制着属于扑克的黑桃。
他的打扮和扎塔娜有些类似，像是下一秒就要前往舞台表演。当年马戏团的经历让迪克对这样的打扮很有好感。
男人蹲下，带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很随意地摸了摸停在他脚边的白兔，然后从兔子的嘴边拿起两块巧克力，男人的嘴角勾起笑意：“原来如此。”
他伸手将白兔抱在怀里，似乎是觉得这个状态不方便行动，于是想了想，又摘下帽子，将兔子放在头发上又戴好礼帽，将兔子的影子完全遮掩。
而后，男人看向了夜翼所在的位置。夜晚的义警向来善于遮掩自己的存在，哪怕夜翼并没有刻意那么做，一般人都很难发现他所在的位置。
结果那个打扮浮夸的男人却相当自然地看向了夜翼的方向，摘下礼帽，像是结束一场魔术表演一样，对夜翼鞠了一躬。
而刚才被他放在脑袋上的白色兔子懵逼的因着重力关系，直接掉在了地上，哪怕只是一只小动物，但是此刻白兔的迷惑似乎能从那双红眼睛之中透出来。
男人却像是完全遗忘了兔子的存在，从礼帽之间抽出一条方巾，摆了摆，遮掩住自己的身形，下一秒，人就从夜翼的眼下消失了。
独留下一只被方巾盖住全身的兔子。
夜翼迟疑地走过去，掀开方布，看着蹲在原地仿佛能从脸上看出摆烂的白兔，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所以这就是你带了一只兔子回来的理由？”杰森忍不住吐槽道。而达米安已经高高兴兴抱着兔子挼了好一会儿了。
“没关系，已经检查过了，它只是一只很普通的兔子。”迪克说道。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兔子从虚空之中叼出一块巧克力，放在了达米安的手中。
杰森冷笑：“普通的兔子？”
迪克：“……”
“哦，你遇到了一个送巧克力的兔子？”瑟维利安有点惊讶，然后弯起眼睛笑着道：“这是个不错的祝愿。”
“为什么？”夜翼问。
“它也是玩家。”瑟维利安说出了出乎意料的信息：“狼人都可以是玩家了，你们难道有动物歧视？”
“你从没提过这个——好吧，你没提过的东西的确有点多，我的朋友。”夜翼耸肩。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夜翼的确不讨厌瑟维利安。或者说大多数人都不会讨厌他这张脸。
获得夜翼的好感很容易，与之相反的地狱难度是获得夜翼的信任。
大多数人都只记得现在态度要比蝙蝠侠热情更容易贴近的夜翼，从而忽视了他的难搞程度。也不想想到底是谁会有那个胆子说蝙蝠侠是好男孩？
“它能杀人？”夜翼怀疑地问道。
“不，它的任务和我们都不一样。”瑟维利安说道：“就像是游戏的特殊支线，不能总是打打杀杀的血腥任务，偶尔也会有点调剂。”
在夜翼怀疑的态度下，瑟维利安弯起眼睛：“那份巧克力，就是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