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太宰,你有时候也过分相信‘书’了。”乱步打断了他的话,“大家所有人和‘书’里看到的完全一模一样吗?”
乱步的话像是寒冬腊月的凉水,狠狠的泼了太宰治一头。
是啊!每个世界都有着微妙的差距,而他们所在的世界差距其实相较于常规世界相差的尤其大,就从整体氛围来讲,横滨三刻构想的关系都要和谐不少。
远的不说,就说森先生,他可以和其他世界的森鸥外相提并论吗?
【我觉得他说的没错,有时候太过经验主义了也不好。】首领宰此时也在太宰治心中给乱步帮腔,【其实现在我想起我做的事也会稍微有一点后悔,因为害怕失去最后什麽都没得到,还差点把有的也弄丢了。】
“好了太宰,接受现实吧,我们也不会一直都是正确的,不管在怎麽做其实都会有遗憾的。”乱步跳起来拍了拍太宰的肩膀,“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想一下如果没‘书’的提示我们会怎麽做,会相信谁,找谁做盟友。我的推理告诉我魔人现在是可信的。”
乱步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他们持有‘书’,也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太宰的异能会和‘书’产生特异点,从而让他获得并行世界的记忆甚至和并行世界的其他太宰治沟通。但他总有一种感觉,在他们利用并行世界的记忆制定计划的时候,也同时落入了对方的陷阱。
“而且情况或许也没有那麽糟糕。”乱步抢在太宰前面同样迈步朝着船长室的方向走去,“也许社长他们已经把森医生救下来了,港口黑手党的人也找到了其他失踪的人,帽子君也在某个地方安全的等着我们。”
但乱步乐观的猜想也很快到此为止了。在这之后,他们看见了足以打破他们幻想的地狱般的场景。
“啊啊啊啊啊!”起先是极度痛苦的哭喊,两人听出了那是西格玛的声音。
他们循着声音快步来到了哭喊声传来的位置,只见西格玛正抱着一只稻草人嚎啕大哭,任凭上面的脏污沾到自己身上。
而等他们站定看清才发现,西格玛抱着的并非是普通的稻草人,而是果戈里已经极度扭曲的尸体。
明天大概费佳出场,感觉一写到费佳就好头疼,真是ooc一点就很容易被看出来。
说起乱步对于果戈里的第一印象,其实还停留在多年前他们在东京的那所学校里。
那回因为学院中来了一夥绑架学生的犯人,而很不幸的是他们绑走了刚刚入学的西格玛,于是联系不上西格玛的果戈里两人加上普希金疯了似的过来找。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又因为饿过了头躺到了医务室里去,那天连中午吃的东西还是果戈里买回来的。
晚上的时候在海鲜餐馆吃东西的他们又撞见果戈里带着西格玛出来吃饭,结果最后房子陷入了地下,他们两个却靠着异能逃跑了。
之后虽然也有过几次接触,但大部分是作为敌人存在,相较于聪明且难搞的费奥多尔,果戈里做事更加没有规律和条理,他是魔人的“跟班”,同时也是对方最信任的人。
这种信任在‘费奥多尔’和‘果戈里’当中其实是相当少见的,因为据太宰从‘书’中所看到的,大部分的‘果戈里’都是想要杀死‘费奥多尔’的,而‘费奥多尔’则是拿对方当工具使用。
有关这种感情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两人装出来迷惑他们的,乱步和太宰经过分析后得出的结论是后者的可能性很低。至于原因,看他们眼前的西格玛就能看出来。
眼见西格玛的状态,太宰走过去搂住他的腰将他从果戈里的尸体上拽下来。
“冷静下来!”他在西格玛耳边低喝,“费奥多尔可能还活着。”
一开始他看到眼前的尸体时也确实吃了一惊,因为他实在是太凄惨了。果戈里身上依旧穿着他那套经常穿的小丑服,而手脚都呈现一种扭曲向后的姿态,被反绑在稻草人上。
从他身上的伤口来看,他生前应该遭到了一些拷打,并且还受到了某种威胁,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其实很不好,是钉在脸上的钢钉让他呈现出了‘微笑’的表情。
而通过地下的血迹判断,他的尸体应该是被某个人拖到这个位置上的,但是这个拖动他的人并不是杀死他的那个人,而更像是他的同伴,也就是‘魔人’费奥多尔。
因为太宰通过痕迹看得出来,那个挪动果戈里的人也正在受伤流血,并且他非常的虚弱。都到这种程度了也还没有放弃尸体吗?也真不知道那些在费奥多尔手里家破人亡的家夥作何感想。又或者真是应了一句话,你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
“呜……”西格玛也意识到了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放声大哭其实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但他努力控制之下依旧还是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呜咽声。
“一个神经兮兮的小丑而已,有什麽好难过的,下一个更好。”太宰知道要是自己遭遇这种事也未必比西格玛现在表现的好到那里去,所以他安抚式的拍了拍西格玛的头。
至于安慰的话,他似乎也就安慰中也在行一点,至于其他的时候是锦上添花还是火上浇油则是五十五十的概率。
“可他是我的家人。”西格玛抹去脸上的眼泪,但转瞬间又有新的眼泪流下来“虽然在你们眼中尼古莱和费佳确实奇怪,但他们一直对我很好。”
如果在一开始从沙漠中醒来,又被犯罪团夥拐走的时候西格玛给自己的定位是可有可无的工具,需要有价值才能不被宰杀的人质。那在死屋之鼠西格玛获得的定位则是‘孩子’,是那种不管有没有贡献,都会获得关照的存在。
有关这一点他其实在一开始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他那时候只是觉得自己是单纯的幸运,这次收留自己的是能善待自己的人。所以哪怕他心知肚明对方明摆着不是什麽好人,而对自己好也说不定只是因为自己利用价值他也认了。他确实发过誓不要在被人利用,但在形势比人强的情况下也由不得他做选择。
但他毕竟只是失忆而不是真傻,对方是真心还是装的,又怎麽可能看不出来。
“既然你觉得他们对你很好的话,你就更应该谨慎。”这次说话的是一直盯着船长室内的江户川乱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你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生命的延续,所以你活着记得他们,他们就不算是真的死了,你说是吗?魔人。”
西格玛的眼睛一亮,他顺着乱步的视线看去,只见费奥多尔坐在地上身子侧倚着衣柜,正看着他们。
“你们来了啊!乱步君。”他微微偏头,整张脸苍白的宛如吸血鬼,眼睛里透不出一丝光,“还有太宰君。”
“费佳……”西格玛愕然的看着费奥多尔正在流血的腹部,“你受伤了。”
他从口袋里取出绷带来朝着费奥多尔靠近,而费奥多尔抓住了他的手,这时他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被抢走异能的异能者没有治愈的可能性,留着自己用吧。”他推开了西格玛的手。
“你这是算是遭到了报应吗?”太宰伸手取下了那两个扎在果戈里脸上的铁钉说道,“你利用了A对他死去恋人和同伴的感情,利用了他渴望报仇的心态,诱使他和你还有涩泽龙彦合作,获取港口黑手党还有那些神秘人的情报。他要是死了,你也是那两个人的帮凶。”
太宰对A并没有任何感情,但他的离开显然给港口黑手党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烦和财务危机,而这点又牵连到了森先生和中也。这就让太宰治非常不爽了。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费奥多尔依旧笑吟吟,尽管笑意牵动了他的伤口,“我没有诱使他,我只是劝他顺应自己内心。你可别以为这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不然港口黑手党的先代首领也就不会为他的事这麽头疼了。”
当着江户川乱步的面他不好编瞎话,A的事确实是让森鸥外狠狠的头疼了一阵子,而且说起来也实在奇怪,明明A对于任何人的安排都很少反驳,甚至称得上顺从,但他唯独对森鸥外所说的一切话都持保留态度,尽管最后也还是会乖乖帮忙。
“然后你赔上了果戈里的命,现在又拿森先生和中也做为砝码要挟我们过来找你,难不成是要我们给你收尸吗?”虽然太宰说这话时称得上语气柔和,但哪怕是单纯如西格玛也听出了他语气中蕴含着的愤怒甚至是威胁的意味。
而江户川乱步对太宰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他同样皱了眉。
“何止。”费奥多尔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他没有在理会站在门口太宰和乱步,而是朝着西格玛伸出手,做出一副要抱抱的姿势。
西格玛不疑有他,伸手环住了费奥多尔的脖子。
“等下我们离开这里……”西格玛压低了嗓子凑在费奥多尔耳边说,他在武装侦探社也生活了一段日子了,清楚虽然侦探社里的人都待自己不错,但他们并不喜欢费奥多尔和果戈里,甚至和他们是敌人。
是以虽然西格玛觉得非常愧疚,但是他不想费佳落到太宰治手里,哪怕事后他要代替费佳被拷问他也认了。
而对于西格玛的‘悄悄话’,费奥多尔的反应是费力的伸手帮对方拢了拢头发。
他是个白毛控,一开始的时候更喜欢西格玛白色的那半边头发,而时间一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父母的滤镜,他觉得西格玛粉色的那半边头发也可爱起来了。
左右西格玛是他和科里亚根据他们的审美创造出来的,不管怎麽看都是可爱的。而下一秒,费奥多尔掐住西格玛的后颈用力的一捏。
这一招费奥多尔练了三个月,而效果也确实是非常好,西格玛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费佳’就昏了过去。
太宰和乱步冷眼看着费奥多尔艰难的挪动了一下怀中西格玛的位置,给对方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盖上了他的披风。
“好了,现在我们来点成年人的话题。”费奥多尔手上温柔的揉着西格玛眉心,嘴里却吐出冰冷的话来,“首先,我承认港口黑手党的情报确实是我提供给那两人的,在明知道他们要对那里的两任首领不利的情况下。”
听到这话,太宰尽管脸上的表情依旧带着笑,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
“你到底为什麽要针对侦探社?”而在太宰发作之前,乱步抢先提出了他的问题。
尽管在开始的时候,乱步被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分了心思。但在冷静下来仔细的分析过后,他不难发现虽然嘴上一直说着要抢‘书’,要给侦探社的人‘送礼物’,但那两个神秘人实际上没做过一件真正直接伤害侦探社社员的事。
相比起被入侵实验室杀死研究员以及被毒杀了官员的异能特务科和直接被袭击了干部和首领的港口黑手党。
神秘人们对武装侦探社所做的不外乎就是杀死侦探社成员珍惜的家人,用精神压迫的方式不断攻击他们的神经。而如果说一开始他们大家还有侦探社人员众多而那两个神秘人势单力薄所以只能采取这种方式的怀疑,但在他们以烟雾袭击港/黑大楼,绑走森鸥外和中原中也之后,这种想法也就烟消云散了。
可以说他们若是真的想要‘书’,直接从太宰手中抢也未必没有胜算,但他们没有,反而是反复的折磨他们的心脏,试图让他们屈服从而自己将‘书’送上。
而在一些具体针对武装侦探社成员生命的事件上,就比如上次的‘共噬’事件,反而是费奥多尔的影子时不时闪现,引得他们警惕。
“哈哈哈哈哈!”而听到江户川乱步的问题后,费奥多尔竟然止不住的大笑起来,直到笑的咳嗽起来才不得不停下来。
“因为我不甘心啊!”脸上还残余着刚才大笑带来的红晕,费奥多尔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两人,“凭什麽他们想要异能就要毁了我的家,我的家人,我的生活,我的为之努力才获得的一切。”
“凭什麽他们不敢动你们?”
费奥多尔简单的话里带着巨大的信息量。乱步和太宰推理里一直缺失的那一块被补上了,那两个神秘人不袭击他们一方面是他们想要的不是‘书’或者说不只是‘书’,而是某些人的异能力。而除此之外,他们对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似乎还有一定的忌讳,并不敢轻易碰他们。
但同时这些线索又为他们来带了新的疑惑,这些人究竟来自哪里,他们和费奥多尔有什麽过节,又为什麽想要收集异能?
但很快费奥多尔的话又给他们带来了新的震撼。
“那两个人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是异世界的来客。”随后他看着太宰和乱步脸上露出的震惊表情带着笑意缓缓说道,“你们觉得很奇怪?既然‘书’可以连通异世界,那又为什麽不能召唤异世界的来客?而且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那两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没有身份,一开始他们使用的身份都是通过‘书’的纸页创造的,我把它撕了就什麽都没有了,咳咳……”
说完这些话后费奥多尔又咳了起来,这次他咳出了一口血来。
“而来到异世界并非全无代价,除了没有身份,他们还需要受到限制。”
“他们所受到的限制就是不能攻击侦探社的人?”这下所有的线索在江户川乱步心里连成了一条线。
小林和也和长谷川枫,这两个来自异世界的人为了彼此以及他们另一位同伴的身体获得健康而受雇于某个组织,他们通过自己世界的‘书’来到了这里。最开始可能在费奥多尔生活的国家肆虐过,但动静不大。
但费奥多尔在与他们对抗的过程中发现了他们不能攻击侦探社的这个弱点,又见横滨各个组织之间关系紧密,成员之间互相重视,于是在自身和果戈里的异能受到对方觊觎以及西格玛这个‘书’的造物生命安全得不到保证的情况下,他萌生了一个对他们而言极度恶劣,对自己而言却又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的计划。
那就是祸水东引。
费奥多尔通过出卖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中与侦探社成员关系好的成员的情报,为他们编织一个神秘人不得不杀死他们的理由。又或者是想尽办法极力加深那些未来的受害者和侦探社的关联。
以这样的方式,利用那两个异世界来客可能对他们并不熟悉的劣势直接让侦探社和他们结下梁子。从而激起侦探社的复仇以及反抗情绪,而这样一方面费奥多尔可以为死去的同伴和在劫难逃的自己复仇,另一方面,侦探社不会放任‘书’被抢走,这样不论他们愿不愿意,都必须要保护西格玛这个‘书’的一部分。
而基于道德,他们也不能对西格玛这个完全不知情的孩子做什麽。
最后等那两个人被杀死或者驱逐,不管西格玛是想回俄罗斯还是继续留在横滨也都能安稳的生活下去。
你倒是对家人好了!这回乱步也不免生出了火气来。不管是费奥多尔还是那两个神秘人最开始的目的都不外乎是想要保护亲友,但在他们采用的方法之下,最终被毁灭的是更多的家庭。
在这次的事件中,桂和国木田做错了什麽?安吾和织田作又做错了什麽?他们在出事之前心里念叨的还是接下来的团聚和余下的日子。
而最可恶的是不管他们如何痛恨费奥多尔痛恨他的计划,但最终还是必须要按他想的那样保护西格玛,去和那两个神秘人对抗到底。因为中原中也和森鸥外还在他们手里,甚至于他们也不确定对方是否还在打芥川,打花袋以及任何一个和他们有过良好关系的人异能的主意。
“呵呵!”费奥多尔又开始笑了起来,太宰依旧是一言不发,他现在连朝着费奥多尔的脸打上一拳的想法都丧失了。
而最后他也只是幽幽的对着费奥多尔说。
“你这麽做就不怕西格玛知情后会愧疚一辈子吗?”
“我只要他知道我们是爱他的就够了。”费奥多尔将脸贴在西格玛的额头上最后感受了一下对方的体温,“你以为我是什麽好人吗?”
他的呼吸奇迹般的慢慢平缓了下来,不过却不是朝着好的那个方向发展的。
太宰和乱步依旧平静的看着,看着这个和他们作对了不知多久的可怕劲敌停止了呼吸。
“真是可恶啊!乱步大人最后竟然输给了他。”江户川乱步说着这种话,眼神却偏移开来投向了远方瓦蓝色的天空上。
而太宰则是看向了费奥多尔怀里的西格玛。
“别装了,起来吧。”从刚刚开始他就注意到了西格玛其实是在装晕,只是不知道他听到刚才那些话之后是作何感想。
“呜……”像是在这一天要把所有的眼泪流尽往后做个坚强的人一样,西格玛将脸埋进了费奥多尔的脖子再次无声的痛哭起来。
不远处,已经变成灵魂状态的果戈里和费奥多尔站在那里。
“你感觉还好吗?费佳?”看着西格玛跟着太宰他们走了,果戈里偏头看向身旁的费奥多尔,然后搂住了他,“等回去之后我们找一个更可爱的孩子养。”
虽然今天这事也让他心里难免不舒服,但毕竟正式和西格玛告别的是费佳。所以作为这个家庭里的‘爸爸’,当然是要由他来安慰费佳啦。
“我只希望中也和和也那里别出什麽乱子。”不过费奥多尔虽然靠在了果戈里怀里却并没有再提西格玛的事,他深呼了一口气,把话题转移到了任务上。
“我今天发挥得挺差的。”要早知道西格玛会中途醒来,他就不会抱着对方了。而且在给自己准备的台词中其实也有不少踩了管理局雷区边缘的内容,系统没给他发来警报就已经不错了。
不过在一再出现意外状况,不断调整剧本的情况下,这也是他的无奈之举。
“怎麽会,我的费佳最棒了!”果戈里倒是像一只大狗狗一样,用头蹭了蹭费奥多尔。
他们感觉到费奥多尔在今天的表演中带入了很多他生前的情绪,因为不是主角而是反派,他们想要做任何事都没有武装侦探社的人顺利,不见得能成功不说,随时还有性命的威胁。
有关这点虽然费奥多尔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但作为他的枕边人,果戈里也知道即便费奥多尔聪明的被称之为剧本组。但他终究也是会累会痛的凡人,而绝非无知无觉的冷血机器。
而就像是一个人会嫉妒另一人的好天赋一样,即便费奥多尔已经优于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了,但在回忆着并不美好的过去的某一刻,费奥多尔也难免萌生自己为什麽不是主角的念头。
所以果戈里在这时也只是抱着费奥多尔,告诉他你在我这里永远是最棒的这类话。
而这话费奥多尔似乎也很受用,他安心在果戈里怀里蹭了蹭,然后对他说道。
“我其实对太宰君有点愧疚了。”因为这回的剧本,他实在是把对在任务中的每一个给他使绊子的太宰治的怨气都用上了。
写完了,感觉费佳下线最难写了。有关今天的费佳,其实在原著里西格玛一出场我想到的最多的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差距,包括他的自卑心理,还有在和其他人相处以及和猎犬对抗的时候的一些内心戏。但其实想想看,天分确实是老天爷给少数人的礼物,但是这种东西又哪里有尽头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管是在历史中,还是在文学作品中其实一个天才很多时候是更加难免遇到另一个天才的,这时候也难免会有比较。一个人输了并不代表他就不优秀,而是这纯粹就是一种环境下的幸存者偏差。
所以在我这篇文中,虽然在果陀的抚养下西格玛已经和自身的所谓‘平庸’和解了,但是在费佳的身上却也难免展现出这种‘不是主角’的自卑来,这从他对待太宰和乱步编织剧本极度的谨慎中其实也能看出来。而今天某种意义上费佳也和自己不够好的过去和解了,他对太宰产生了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的同情来。
第189章
在一众吸血鬼的穷追不舍下,末广铁肠喊了一声‘注意头顶’就踩着排水管道借力跳上了地面。
幸田文双手死死的搂住末广铁肠的脖子,缩起脖子尽力护住脑袋,这才算是勉强在铁肠一路的风驰电掣下保证了自身的完整性。不知道为什麽那些吸血鬼似乎对追击他们特别感兴趣。都已经紧紧跟了一路了,居然还没有被甩掉的意思。
“我建议你尽量往有水的地方跑。”铁肠手上的背包里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想来也真是神奇,幸田文坐在末广铁肠的脖子上已经感觉自己要被颠的吐出来了,但被强行装进背包的布莱姆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不仅不晕被磕到了那里也不觉得痛。
这难道是吸血鬼的天赋吗?
而神奇的吸血鬼布莱姆还在发表他的想法。
“那些眷属中嗅觉特别灵敏的类型,尤其是在你流了血又跑出了一身汗的情况下他会感觉得非常清楚,而且他应该也很熟悉你的味道吧?”
听到最后一句时幸田文联想到了那个眼睛看不见的白头发青年,从两人的衣服以及末广铁肠刚才的发言来看,幸田文不难猜测出两人应该是队友同事之类的关系,或者更亲密一点,他们也许是搭档。
在幸田文从小的印象里,搭档什麽的有时候甚至等同于情侣。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有什麽神秘力量在作祟,在她从幼儿园开始认识的所有搭档组合大部分最后都会发展成情侣或者秀恩爱而不自知的准情侣。这让幸田文很长一段时间都对这个词怀有敬畏。
这种误会直到她上了小学之后才好了一点,因为她发现有些人这辈子并不会只有一个搭档,而往往那些更换过搭档的人只会对一个人产生超出常理的感情,不过刻板印象还是深深的印在了幸田文的脑海里。让她在想到这个词的时候下意识的低头看了末广铁肠一眼。
果然后者露出了(不易察觉的)不太高兴的表情,但还是听从了布莱姆的意见,朝着码头的方向跑去。中途有一次幸田文都觉得吸血鬼咿咿呀呀的怪叫已经传到了她的耳边。
“布莱姆,你真的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吗?”她压低嗓音询问背包里的布莱姆,目前他们和武装侦探社的那几个人走散了,除了布莱姆他们两人都对吸血鬼没有任何了解。
“我的圣痕被那把神刀吸走了,而且身体也被特殊的异能封印着失去了再生的能力。要不然……”布莱姆从背包里传出来的声音依旧闷闷的,但幸田文却从中听出了一股后悔的意味。
这个世界的布莱姆比其他世界的要更惨一些,他不仅被剥夺自由的时间更久,连残余下来的身体部位也比其他布莱姆要少得多。其余世界的他至少还保留了肩膀的部位,但布莱姆只仅仅保留了脖子以上的位置,可以说是实实在在的只剩了一颗头了。
不过因为他很懒以及并不需要食物的关系,在被囚禁的日子里并没有太把这个问题当回事。而在被福地樱痴带回横滨之后,因为一直被照顾得很好的缘故,有些心灰意冷的他想着干脆被舒舒服服的照顾着直到福地樱痴不能在照顾自己的那一天死掉好了。毕竟在有人给自己洗头发擦头发的情况下,谁还想要自己劳动啊!
因此在福地樱痴几次劝说之下他都没有听从安排去恢复身体。现在他终于想通了一个完整的身体有多重要的时候,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在瞎想了。不过好在因为过去和福地樱痴以及条野的闲聊,布莱姆对横滨的一些事还有一些了解。
“你们知道一位名叫太宰治的异能者吗?带我去找他,他可以解除我身上的异能,让被感染的人恢复正常。”思索了片刻后布莱姆再次声音低沉的说。其实在一开始福地想要解除他身上的封印时曾经想过要带他去找太宰治,但后来可能是出于某种顾虑最终放弃了,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他突然出现在了布莱姆的脑海中。
“太宰治?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可是我们已经和武装侦探社的那些人走散了,上哪里去找他的下落啊!”
幸田文对太宰治也有一点印象,就在她第一次送桂正作回侦探社的那个晚上,那个黑头发的青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引得国木田在一小时内朝他发火三次,虽然这其中有后者压力太大的原因,但太宰治本身就已经够烦人的了。
“找人的事要等一等了。”正在此时,一直埋头跑路不曾说话的末广铁肠突然说了话,而下一秒幸田文的呼吸一紧。
他们已经被吸血鬼包围了。
“条野……”而面对站在自己正前方已经失去人格的条野采菊,末广铁肠轻轻叫出了他的名字,同时他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你有把握吗?这些变成吸血鬼的人现在还没死,而条野先生重伤并且失去了异能,如果你控制不住力气真的会杀死他,而如果你下手太轻他们又会杀死我们。”布莱姆终于用牙齿咬开了铁链给自己透了透气。
“……”面对布莱姆的提问,末广铁肠什麽都没有说。猎犬里面没有懦弱者,虽然条野看起来很冷酷,但他同样也是心怀正义并且珍惜同伴的人。
因为这份正义他不断去那间地下室调查并且为了赶走不小心闯入的侦探社社员而被暗算,因为珍惜同伴,他选择了一个人承担调查的压力,最终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比起自己受伤条野会更担心你们受伤,他不会怪我们的。”铁肠坚定的说。
他不愿意条野背负伤害了平民的心理压力,所以如果真的有一个人需要为这次的事件负罪一辈子的话,那个人还是他比较好。
不过好在铁肠最终没有走到这一步,一柄金属飞刀顶着几个防毒面具飞到了他们的面前。
“快把它戴上。”铁肠听出了这是他的队友立原道造的声音,他飞快的把其中一个扔给幸田文,另一个则罩在了自己脸上。
下一秒,几颗冒着白烟的不明飞行物落到了他们和吸血鬼群中间。在白雾缭绕下,吸血鬼们横七竖八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