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
不会吧,这是犯罪吧。
不过除此之外他确实一时没想到更合适的人选,并且也不可能一直躲在浴室里暗搓搓偷窥。
于是森鸥外快速洗漱了一下,整理好衣服,照常去给大家准备早饭,只是在准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总是去想这件事,甚至还因此不小心在自己的手背烫了个大泡。
回到餐桌上,福泽谕吉看着一直一言不发眼睛里也(想事想的)越发无神的森鸥外心里有些发虚。
虽然今早的事乍一看确实很吓人,但细想之后也不难发现这其实是一场误会,以森医生的敏锐应该早发现了才对,但为什麽他的脸色到现在还一直这麽难看,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发烧。
福泽谕吉下意识的抚上了森鸥外的额头,感觉确实并不像发烧时那麽烫。
“怎麽了?福泽阁下?”森鸥外倒是被福泽谕吉这突如其来的一摸给惊醒了过来,在这段时间里他还是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决定还是要求助同事,不过这回要求助的不是和他一样单身几百年的福地樱痴,而且恋爱经历丰富的纪德,以及目前处在有对象状态下的费奥多尔。果戈里他们。
福泽谕吉见森鸥外脸色重回正常,好像从那种阴着脸的恍惚状态下恢复过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你也太不注意了,手都烫伤了,回头我给你敷点药。”
森鸥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健康,一点都不在意。
吃过早饭,福泽谕吉真的拉着没把自己手上伤口当成是一回事的森鸥外进了医务室,找了药膏给他上药。森鸥外起先有些抗拒,觉得浪费时间,但在他的一再坚持下,最终还是妥协了
而在这个任由福泽谕吉摆布的过程中,福泽发现他又陷入了早上的那种状态。
这回福泽谕吉可以确定,森鸥外确实不是在因为早上的事生气,他是真的在恍惚。
不过是因为什麽,自己也没做什麽刺激他的事啊!而认真回忆自己昨晚有没有做什麽出格事的福泽谕吉也同样在跑神中不小心抹药的力度大了一些,以至于引来森鸥外‘嘶’的一声吸气声。
“抱歉,我弄疼你了。”福泽谕吉下意识的想要抽出手,森鸥外却翻手勾住了他的手背。
“福泽阁下,你有喜欢的人吗?”森鸥外的声音幽幽的,听得福泽谕吉觉得心里发麻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
“这个……”这应该是搭档该关心的问题吗?福泽谕吉下意识的想要回避,但森鸥外的眼睛正在认真的看着他。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一场难以言明的沉默。
森鸥外之所以这麽问,是因为他心里实在不踏实,因为乱步他还是个未成年啊!总不能玩养成这麽野吧。
而福泽谕吉却因为对方幽幽的语气而在电光火石之间领悟到了话里的含义。
对啊,森鸥外一开始是福地以相亲对象的名义邀请来和他见面的,虽然他自己知道自己是被诓骗过去的,但森鸥外可一直不知道。可能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心不诚,不愿意和自己继续下去。但阴差阳错的他们成了搭档,成了师兄弟,还堂而皇之的各自带着孩子搬到了这里住在了一起。有很大可能对方已经默认了他们是在以结婚为目交往。
这种没有表白就交往的情况在横滨虽然很奇怪,但在其他国家却很常见,而森鸥外正好是在国外留学回来的。所以他这麽认为也很正常。
但自己最近几个月享受着对方的照顾却一直没有给对方一个承诺的意思,估计这也很让森鸥外感到不理解,但他可能是因为不想在晶子面前丢面子,也可能是因为夏目老师的关系不想和他闹僵,所以把这个问题推后了大半年,直到到了今天这种自己已经搂着他睡了觉却还是不想表白的情况下,才终于忍不住对他提了问题。
可他喜欢森鸥外吗?
森鸥外人很好,对他也很好,虽然性格偶尔恶劣了一点但也没到让他讨厌的地步,长得也不错,可是……
可是福泽谕吉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
大概是没有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又或者是认为他的沉默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答案,森鸥外最终还是松开了他的手,离开了。
森先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嗑过社乱
社长(沉思):所以我到底喜不喜欢他?
第252章
自从那次森鸥外阴沉着脸吃完早饭又和社长聊了一通天后,乱步和晶子明显能感觉到福泽谕吉和森鸥外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就比如现在。
“我来吧。”福泽谕吉一把摁住了森鸥外想要拿碗筷去厨房清洗的手,然后利落的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收拾了起来,“你先稍微等一下,等我收拾好了就送你去诊所。”
在家务以及两个人的相处中社长明显变得主动和殷勤了起来,要知道以前他和森医生两个人都是谁有时间谁来处理家务的,根本不会出现社长和森医生抢着干的情况,另外社长对森医生安全和健康的重视程度也明显提升了不少。
以前就曾经有过一次,森医生的诊所临时遇到了点麻烦,他打电话问社长有没有时间,有的话就来帮他一把,那时候社长听对方的语气并没有很紧急,就先帮乱步把手头的委托处理了才赶过去的。
事实也证明森鸥外一个人确实处理得了,顶多是多麻烦一段时间而已。不过后来他因为这次事件受伤而导致连续高烧就是题外话了。
不过这种事第一次发生,也是最后一次发生,自从那天之后哪怕是森医生不说,社长也会自发的每晚去诊所那边接他,一旦接到疑似森鸥外遇到危险的电话后只要乱步和晶子的安危没有问题也会立刻奔赴森鸥外的所在地。
倒是森鸥外最近似乎一下子变得冷淡了很多,他几乎不再向社长求助,同样的他也不许社长在踏入他的领土。
“不用了,今天侦探社的委托也是满的,你先陪着乱步把前天过来的委托人见了,顺便把晶子也带出去,正好昨天来的那个委托人要一个女社员过去解决问题,你看看那个人提这个要求有没有危险。”
“该怎麽办啊?”听到森鸥外语气明显不对,与谢野晶子用口型询问江户川乱步,无奈对方也不知道,只能埋头吃点心。
感情在乱步看来是最无解的谜题,哪怕如他这样有着能一眼看破真相的异能,也分析不出森医生和社长到底出了什麽事故。而且两个人的关系都已经冷淡到这种地步了,他们这几天居然还在一个房间里睡觉,这就令乱步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
而在福泽谕吉这里,他们两个这些天的反常举动其实很好理解。
自从上次用沉默伤害了森鸥外之后,福泽谕吉一直非常后悔,虽然不知这份后悔是因为自己错过了一个好的结婚对象还是因为对森鸥外纯粹的同情,福泽谕吉都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弥补一下对方,而也正因此福泽谕吉开始对自己过去的行为作出重重反思,以至于发现了不少问题。
而其中最严重的莫过于,先前导致森鸥外大病一场的受伤事件。
那时候他听对方的语气很是游刃有余,于是就自顾自的觉得对方能搞定选择先去帮乱步解决一些看似紧急实则并不重要的事,而导致了对方的受伤。
当时他出于对森医生的了解和信任觉得这次只是运气不太好,正好赶上了寒潮来袭造成了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但在看了夏目老师送来的病例后,福泽谕吉把自己之前对森鸥外做出的所有了解给推翻了一大半,尤其是在危险评估这件事上。
如果一个正常的人在没有危险的时候不给熟人打电话那很正常,如果他遇到了一个麻烦但不危险的问题给他熟悉的人打电话提议能帮忙就帮忙,帮不了他也不介意这种事也很正常。
但森鸥外偏偏是个有战后应激创伤并正在一路发展成自杀倾向的人,这就意味着他不会轻易就生活中的琐碎事甚至是危险求助危险。
就比如他打电话给自己的那天,自己听对方的语气就觉得不是什麽大事,但那时候森医生说不准是在被十几个人堵住,自己难以逃脱的情况下才给他打的电话,结果自己却因为预估错误就推迟了营救时间。
这麽一看森医生后来的大病一场说不定都算是运气好,要是他当时赶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出了什麽意外的话,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福泽谕吉清洗着碗筷回忆着刚才神色冷淡的森鸥外,第一次开始头疼到底怎麽样才能让对方原谅自己。
找福地樱痴这个中间人帮忙可以吗?
而最近森鸥外一直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也不是再给福泽谕吉脸色看,他其实是在就一件非常严肃的事纠结。
那天在他分析出福泽阁下可能喜欢乱步的时候除了闪现出了一瞬间的‘居然还能这样’的嗑cp心态后,心思很快就被要不要报警把福泽阁下抓紧去住两天的想法占据。要知道乱步他还是个孩子啊,要是喜欢未成年的孩子那还了得,福泽阁下不会是有什麽不为人知的小‘爱好’。
咳!诚然他自己也竟然被人认为在爱好上有点过分(其实是变态),但他并不是真的打算去娶一个十二岁以下的女孩啊,事实上他只是喜欢小女孩身上的天真和活力,把他们当成女儿来打扮而已,这跟小姑娘们给洋娃娃穿漂亮裙子打扮她们没什麽区别。
可能爱丽丝的情况确实有点特殊,但爱丽丝是他的异能啊,说白了就是他的最后一重保镖和陪他展示自己虚假弱点的演员之一,所以自己再怎麽宠爱她也是没有问题的。
森鸥外就这麽双标的思考了一路,对于该不该举报福泽谕吉的事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而且就算举报他也应该有点实证吧,目前福泽阁下也没做什麽出格的事,自己就算举报军警也不会理睬的。
等到了诊所之后,森鸥外意外的发现今天居然没什麽人,也是,最近费奥多尔给港口黑手党找事找的其乐无穷,老首领那边已经很久没时间带人作妖了,而港口黑手党不惹事,横滨的混乱就减少了一半。
而且最近横滨的经济又缓慢回升的趋势,不少其他小组织也趁机弄钱去了,而赚钱的开始和结尾虽然可能会有不少摩擦,但过程中却是能稳则稳,这段时间正好赶上这个时间节点,安分安分也是难免的。
于是森鸥外照例免费帮周围几个受到小混混打群架波及受了轻伤的普通居民治疗了伤口,顺带给周围的小孩子发了几块糖。随后就准备休息一下。
这几天他先是生病又是因为福泽阁下的事一直揪心,还没有个可以放松大脑好好休息的机会,想到这里森鸥外趴到桌上将脸埋进臂弯打算趁着没事的时候稍微眯一会儿,反正港口黑手党那边要找自己十有八九也是在晚上。
但在森鸥外美美的打算着偷懒睡一觉的时候,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又不盖东西,回头又要生病。”从猫变成人的夏目漱石,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趴在桌子上熟睡的森鸥外身上,又把暖气打开好让自己的小徒弟睡得舒服一点。
他今天是被脱不开身的大徒弟拜托着过来探望的,这两个人之间最近貌似爆发了一些小冲突,导致鸥外这几天对谕吉总有点爱答不理的。
而对于这种看着很冷漠很消极的情况,不仅福泽谕吉着急,夏目漱石心里也很不踏实。
他以前见过换上抑郁症的人,那是一个他挺好的朋友,当时据说之前因为那个毛病住了很长时间的院,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些准备回家。
出事那天夏目漱石过去看望他,两个人一起吃了水果,还讨论了一下粮食的价格和一些工作上的琐事,夏目漱石觉得对方已无大碍就离开了,可在当天晚上他就听到了地方在医院病房里上吊自杀的消息。
那时候他第一次知道了不是所有的离开都有一场大吵大闹的,甚至很多时候离别都是悄无声息到来了,那个想走的人发现天气很好,于是穿上了最常穿的衣服,一路走向远方,之后再也没回来。
所以当夏目漱石第一次看到森鸥外的病例的时候想的不是三刻构想的计划是不是要搁浅或者更换人选了,而是那位死去的曾经带给他很多帮助和希望却再也没有机会报答的朋友。
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等夏目漱石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外套已经被披回了他自己身上,森鸥外背对着他正在收拾药品。
“醒过来了吗?您不该在风口这里打瞌睡,这样很容易生病。”森鸥外秉持着以前发高烧的经验教训劝解夏目漱石,“而且您想到什麽了吗?睡着的时候眉头一直皱的很紧。”
“没什麽,梦到了一个朋友而已。”夏目漱石叹了口气,“我听说谕吉说,他最近因为什麽事惹你生气了,他不好意思来问你,拜托我过来看看,你们也真是的,一个一个的跟个小孩子似的。”
森鸥外对于福泽阁下还会和夏目老师告状这件事也颇感不可思议,不过他倒是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在他之前也曾经有一位管理局的前辈来过这个世界执行撮合任务,不过他的运气不太好,直接被投送到了和夏目老师平辈的时间,天天都要操心战争和战后的事,根本无心工作,最后还因为管理局被位面地震波及的缘故紧急伪装自杀赶回来救人,这才让他捡了这个空隙。
也不知道,夏目老师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他。
管理局的任务是一环套一环的,在森先生之前也有工作人员过来干过活,而他当时的目标是夏目老师,只是也没成功,不过对于后来夏目老师比起横滨也分了不少心给森先生和社长他们的变化也是出了很大一份力的,最后阴差阳错的倒是在森先生离开前弥补了他的很大一份遗憾。(ps:最后他们两个也在管理局相见了)
第253章
森鸥外回想了一下在自己过来做任务之前,那位和夏目老师熟识的前辈对他的交代,据他所说夏目老师在还是一个小年轻的时候其实长得非常帅气,也吸引过不少女孩子的爱慕。
但他那个时候也和现在一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满脑子都是横滨。根本没有心思考虑终身大事,反倒是跟他这个志同道合的同事搭档相处的时间更多一点。
受夏目老师影响,那位前辈也是一样整天操心着横滨大大小小的事,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要不是后来管理局出事给他发来了通知,他几乎都要融入当时的环境了,更别提完成任务给夏目老师找个对象。
不过那次任务也并非没有收获,很重感情的前辈认为自己收获了夏目老师珍贵的友情。在他看来,夏目老师这个横滨脑能分出一份关心给他真的是件非常了不得的事,而在被对方认可为朋友之前,前辈甚至以为他们只是熟人。
当然,后来这份感动就变成了后怕,当时在医院里装病,打算自然病逝的前辈在得知夏目漱石在横滨工作最繁忙的时候抽空过来探望他时几乎以为自己被识破了,吓了个半死,之后不敢拖延赶紧加重了病情,还顺带当天就自了个杀,动作麻利的生怕对方反应过来觉得的哪里不对。
想远了,森鸥外收回乱跑的思维回到现在,最近他的工作不管那一边都陷入了瓶颈,所以总是胡思乱想,连前辈和夏目老师之前的事都想八卦一下。
所以他回忆了一下自己最近和福泽阁下之间发生的事,简单回答了夏目漱石的问题。
“我和福泽阁下之间并没有发生什麽矛盾,只是我最近想要搬出那栋宅子,但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和福泽阁下说清,所以最近一直有一点躲着他。”有关这点,森鸥外算是说的半真半假,毕竟福泽阁下可能喜欢自己手下的小侦探这件事说出来夏目老师也不可能相信,而且如果相信了事情可能会更加糟糕。
“只这一件事吗?”夏目漱石看着明显有隐瞒的森鸥外再次提问。
“还有有关晶子的问题,我去港口黑手党那边不可能带上她,但她跟着我随意惯了,之前给她找的寄养人家规矩太多她一直不太习惯,福泽阁下那里倒是合适,但是武装侦探社的营业额……”森鸥外一副懂的都懂的模样继续对夏目漱石说,“我怕少一个赚钱的人福泽阁下负担起来会比较困难,而且晶子要是觉得我又要抛弃她也是个麻烦事。”
一说起这些事来,森鸥外竟有些滔滔不绝,相比起生前自己和福泽阁下争夺晶子的抚养权失败后无牵无挂的独自前往港/黑,这一次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制造了这麽多牵绊,虽说这也不是什麽坏事,但就是让他觉得别扭的很。
等森鸥外好不容易从这种古怪的感觉中脱身出来,才发现夏目漱石正一脸慈祥笑容的看着他,这笑容看的森鸥外更加不舒服了。
“真是抱歉,让您听我抱怨了这麽长时间,这些事情我都会好好解决掉的。”左右他是一定要搞清楚福泽阁下到底喜欢谁,如果是那天的佐藤小姐,他就一定要看到他们结婚,如果真的是乱步,那他咬咬牙再忍两年,等乱步成年了他们在乱来他也不在乎了。
“所以你最近老是远着谕吉他们原来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心理准备啊。”听了森鸥外的一番话,夏目漱石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其实你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告诉他们的,回去和大家好好聊聊吧,你这两天总是沉默寡言的搞得谕吉我们大家都非常担心。”
“我有什麽好担心的?”森鸥外奇怪,他一没绝食二没生病,能有什麽好担心的。
“你不是身体刚刚恢复吗?”夏目漱石心想要是让这小子知道了他们找到他病例报告的事,一定又会对他们产生抵触情绪,到时候想要给他治病就更费劲了,所以他只能把这件事岔了过去。
“不过你真的不打算把与谢野晶子带去港口黑手党吗?”这个打算倒是让夏目漱石有点意外。
且不说与谢野晶子是森鸥外从战场上带下来一路照顾到今天,两人之间的感情非比寻常,就说与谢野晶子的异能‘请君勿死’的神奇效果就可以给森鸥外不少助力,能够帮助他少走不少弯路,更好的确立威信。
“我没有这个打算。”森鸥外摇头,“晶子很重视生命,她的性格注定她没有办法在港口黑手党这种漠视生命的地方生存下去,如果我强行把带过去,她可能会出于情分答应我,但到最后,她一定会疯掉。”
这点不用在港口黑手党印证,当年的常暗岛就已经可以证明了。
“而且晶子的异能其实也并不适合港口黑手党,如果拥有了能够瞬间恢复伤势的异能,一些本就无视军警,肆意妄为的亡命徒会更加有恃无恐,那样一来他们可能会挑衅军警和异能特务科,最后还会把好不容易构建成的三刻构想破坏掉。”
这一番分析把感情和理性平衡的很好,听得夏目漱石也点了点头,他心里其实也确实不太同意与谢野晶子跟着森鸥外去港口黑手党,但又觉得既然森鸥外这麽在乎晶子,应该也不会让她沦为工具所以就想试探着问问对方的看法。
可没想到自家小徒弟的思虑同样很周详,根本不用他多提醒。
不过这样一看鸥外倒是有点可怜,要是他真的去了港口黑手党,把晶子留在武装侦探社,那身为对立的组织,他们可能很难至少这几年很难再有见面说话的机会,也就是说他和晶子的缘分基本上就已经断了,不止如此,他和谕吉,和乱步,乃至和人在军警,和他关系一贯很好的福地樱痴之间的缘分也要断掉了,他们甚至会成为敌人。
这麽一看,夏目漱石甚至觉得作为合作者森鸥外的身形实在单薄了点。
“那你打不打算再找个人陪你一下。”夏目漱石随口一问。
“说起来,我倒真觉得有个孩子挺适合和我一起走的。”提到这里森鸥外不免想到了太宰治,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在哪里胡来呢,自从那次他跟着津岛家的人离开后,自己就再也没见过他,也不知道过不过的好。
“哦?是什麽样的孩子?”夏目漱石突然来了点兴趣。
“一个和年轻时的我很像的孩子。”森鸥外回答。
之后两人又聊了些其他话题,比如港口黑手党的动向和老首领的身体状态,森鸥外笃定对方的身体状况最多还有两年就会恶化到无法治疗的状态,而那也是他最好的时机。
再然后夏目漱石关心了一下森鸥外的身体,告诫他不要急于一时,尤其对于这种精细活,需要更加谨慎。
森鸥外点头表示受教,夏目漱石见天色不早就重新变成猫的形态,准备离开。森鸥外本想抱对方走一程顺便撸撸猫,却被识破真实想法无情的拒绝了。
“我也该回家了。”森鸥外看了看天色,今天和夏目老师的谈话倒是让他想清了一些之前没有想清的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不能和福泽阁下再这麽互相折磨下去了,这样不仅对晶子和乱步的成长没有好处,还会导致搭档关系出问题引来夏目老师的谈心和调停。
于是这次森鸥外特意提前一个小时关了诊所,在超市买了不少新鲜的食材,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着福泽谕吉他们回家。
而这让带着晶子和乱步做任务回家的福泽谕吉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是不是又有哪里得罪了森鸥外,导致对方请他吃最后一顿饭。
乱步倒是推理出来了医生这是要和社长谈谈的意思,所以拉着晶子耳语了一阵后,两人刻意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饭后,两个孩子挣着洗完了碗,双双跑到自己的房间里躲着不出来,福泽谕吉阻拦无果,询问也不过,只能和森鸥外面对面对峙。
但森鸥外并没有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直接问福泽谕吉到底喜欢谁这个问题,他开了壶清酒,倒进杯子里,自己先闷了一杯,然后又倒满酒推给福泽谕吉。
橱柜里的酒杯只剩这一只了,应该是乱步跑回自己的房间前把其他的都给抱走了,森鸥外不知道对方为什麽要这麽做,但他和福泽阁下并不嫌弃彼此,所以用一只酒杯也不打紧。
福泽谕吉确实并不嫌弃,他按照森鸥外的意思,也端起了酒杯,但却并没有立刻下口。
不知道为什麽,他总有种预感,今天可能会发生点什麽出乎他意料的事,所以还是不喝醉为妙。
确实发生了一点出乎人意料的事,森鸥外在喝下那一杯酒后突然收到了远在欧洲的纪德的系统电话。
【森先生,我前两天不小心把一壶烈酒落在你那里了,你看到了没有。】纪德这个人收拾东西没有章法,总是丢三落四的,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干了,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但是森鸥外却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因为对方描述的那个酒壶怎麽这麽像他桌子上的那个。
【要是看见了的话你可要注意点,那酒喝完之后半分钟就断片,绝对是一口就能喝失忆的烈酒。】
社长大概要开窍了。
第254章
这边福泽谕吉端着酒杯不敢下口,另一边森鸥外在听了纪德的话后俨然陷入了沉默状态,幸而这酒并没有纪德说的那麽烈。所以在两个人相对无言一分钟后,福泽谕吉默默把酒杯放到桌子上。
“森医生,你……”他原本想问‘你还好吗’,毕竟请他来喝酒却一句话也不说本身也不怎麽正常,但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完,就见森鸥外一下子趴倒到了桌子上。
“森医生!”这一动作把福泽谕吉吓了一跳,他连忙推开椅子,一步迈到森鸥外身边扶稳他以防摔倒。
“福泽阁下……”森鸥外的声音拖着福泽从未听过的腔调,顺手还摸了摸他的脸,“这麽看你长得好不错。”所以说为什麽就是没有恋人呢?
纪德其实还有一点没有和森鸥外说清楚,那就是这酒虽然确实能让人一杯喝醉并在醉后失忆,但这并不代表着那个喝酒的人会在喝醉后直接进入熟睡状态,相反因为这种酒喝醉的人往往会更容易在酒后做出种种迷惑行为,给他人和自己带来一定麻烦。
举个例子,管理局的费奥多尔就曾在一次酒后用他宝贝的大提琴砸了果戈里。
所以管理局对此酒熟识的员工对它其实还有另一个称呼,那就是‘社死酒’,顾名思义是谁喝谁社死的意思。也正因如此它的创造者【梶井基次郎】平日里闲来无事的时候特别喜欢撺掇新人喝酒以找乐子,后来还是被【与谢野晶子】揍了好几顿才算收敛。
今天的事也是这样,【梶井】把酒给了爱酒但还不知道这回事的纪德,纪德又阴差阳错的在上次探望森鸥外的时候把酒落在了这里。
而现在在森鸥外喝醉的情况下,压力全部都给到了福泽谕吉这里。
他扶着因为醉酒而脸颊绯红,眼睛亮晶晶,还不知道因为什麽一直在笑的森鸥外回房,但由于对方不太配合的缘故,福泽谕吉尝试几次都没能成功,森鸥外总在对方以为他即将进入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溜出去,直奔向一个福泽谕吉想象不到的方向。
不过好在醉鬼的腿脚没有那麽麻利,福泽谕吉又比森鸥外个高腿长,因此除了麻烦了点,头疼了点之外,都也没有什麽太大的问题。
不,问题还是挺大的。
“躺好,你在这样闹下去就要惊动乱步和晶子了。”福泽谕吉把森鸥外摁倒在床上,用手捂住他的嘴。
被捂住嘴的森鸥外在醉酒的加持下可怜兮兮的看着福泽谕吉,乖乖的点了点头,后者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姿势有多麽暧昧。他缓缓松开手,但森鸥外的嘴巴刚一能发出声音,他就又开始不停的问问题。
“所以说福泽阁下到底喜不喜欢那位佐藤小姐啊,要是不喜欢的话有没有理想型?您不会喜欢男人吧,难不成是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