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酒厂团宠乱步君—— by一捧秋凉
一捧秋凉  发于:2024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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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也很简单,这场宴会能到场的基本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相互之间或多或少都认识,而乱步是个纯粹的生面孔。
这个黑发青年看起来年纪不太大,难道是哪家的私生子上位了?或者是保护的很好的小少爷?
众人心中许多念头闪过,乱步察觉到了,但没有理会,他打开手机的通信界面,马丁尼在三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
乱步点开看了,屏幕上是两条一模一样的“任务完成”。
乱步在屏幕上敲字,回了两句一模一样的“干得漂亮”。
他没有同意马丁尼代替他来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除了让马丁尼在RUM的安全屋里放数据之外,他给马丁尼分配了另一个任务,直到刚刚马丁尼才从任务中脱身。
乱步正准备把手机收起来,屏幕上却来了新消息。
手机震动了两次,特别关注的设置让他的消息在此时格外醒目。
——是琴酒。
【GIN:APTX4869,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试验阶段,目前药效很不稳定,贝尔摩德临阵脱逃,任务扔到我头上了。】
【GIN:这东西有一定的致死率,但成功后效果也很惊人,下一步怎麽办?】
乱步一挑眉,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乱步:你做做样子就好了,有成品在眼前,他肯定等不到药品无害化。】
乱步心知,现在的乌丸莲耶就好像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的旅人,长时间缺水会让他失去理智,所以在看见绿洲的时候,很难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而且,留给乌丸莲耶的时间不多了,只要乱步在此时稍稍给予一点压力……
比如西西里的事情尽早结束,落在乌丸莲耶和威尔帝身上的视线就会增多,某些人就会发现,这两个人暗中做了什麽逾距的事情。
即便是里世界,也有幽魂一般的执法者存在。
【乱步:西西里的局势已经乱了,迪诺会来找你。】
【GIN:明天离开鸟取,你在哪?】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消息,琴酒反应很快,对迪诺的嫌弃简直透过屏幕上的字里行间传递到了乱步眼前。
【GIN:让他滚。死在路上没人给他收尸。】
乱步眨了眨眼睛,虽然琴酒没办法透过屏幕看到他的表情,但他还是有些心虚地避开了琴酒的问题。
【乱步:很遗憾,迪诺必须要来,彭格列会选择与我合作的。】
通信那头的琴酒沉默许久,不知道是在嫌弃迪诺还是嫌弃连西西里的局势都稳定不了的彭格列家族。
【GIN:我知道了。】
乱步暗自握拳,很好,琴酒没有发现他的回避。
这样的念头刚浮上来,就见琴酒发来了新的消息。
【GIN:所以你现在在哪里?】
乱步:“……”
他假装没看见,抬手就把手机屏幕按灭,然后装回了口袋里。
做完这个动作,他再抬眼,恰好看到一个老熟人向他走来。
花在小姐隔着一段距离和他对上视线,勾唇浅笑,那张本就艳丽勾人的脸魅力瞬间又攀升了几节。
花在小姐今日穿的是一身干练的西装,长发扎了个高马尾,腰间收紧的西装外套,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看起来十分英姿飒爽,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在游轮上那般柔弱娇媚的感觉。
这人的伪装表演能力一流,说不定能和不进行易容的贝尔摩德一较高下,仅仅是在千源家做家主而不进军演艺圈,绝对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乱步抬手和她打了个招呼,“呦,好久不见。”
花在小姐笑道:“好久不见,乱步先生。”
的确是很久不见,游轮一别之后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两人仅在下属调查到的情报上见到过对方的脸,之后联系也是靠语音通信,现在面对面,得益于彼此外放的性格,聊起天来还算融洽。
两人凑到一起的场面在人群中引起了小小的震动。
在场的人都知道花在小姐是千源家的未来掌权人,而这个看起来十分无害的黑发青年居然和花在小姐是旧识?为什麽从前没有一点风声?
乱步并不讨厌成为众人焦点,但是如果是为了别人而受到关注,那就有些让他反感了。他也完全不遮掩地表现出了不快,看起来很像孤身在外流浪被外人注视到炸毛的小猫。
“要找个地方聊聊吗?”花在小姐从他表情的转变中看出了端倪,十分善解人意地提出了邀请。
乱步没有应下邀请,而是表情一跨:“你其实是故意来给我的任务增加难度的吧?”
乱步需要在这里把RUM干掉,又不能让外人认为这位千源家的长辈之死与花在小姐有关,结果这人居然主动上来和他打招呼,还让这麽多人都看见。
嘛,虽然他见到认识的人也下意识挥了手,但是是花在小姐先走出来的,完全——是她的错!乱步如是想道。
花在小姐眨了眨眼,“阿拉,是这样吗,如果乱步先生觉得为难的话,临时拒绝委托我也是没意见的哦。”
乱步摊了摊手,“不必了。你是有东西要给我吧,拿来吧。”
花在小姐眸光一暗,说:“乱步先生和传闻中一样料事如神。”
她笑意盈盈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糖果,递给乱步,“上次谢谢你的帮忙,这是我自己做的糖果,希望你会喜欢。”
这一小包糖果装在礼品袋里,看着只是最普通的水果糖,但花在小姐却特意强调这是她“亲手做的”。
乱步可是记得,花在小姐作为一半的里世界成员,体术枪法都很一般,因为她更擅长用毒,当时游轮上的那场毒杀,几乎要断了远野明日香的退路。
一个狠起来想要干掉情敌的女人实在是不容小觑,即便那个桃花运泛滥的可怜男人已经死了。
乱步接过那包糖果,没有立刻打开,拿在手里上下抛了几次,懒洋洋道:“谢谢。”
花在小姐的视线随着那包糖果上下起伏几次,发现了乱步似乎没有要吃掉糖果的意思。
真遗憾,她可是特意调查了乱步的喜好之后才选择了这种形态,要是放在从前,她会直接把药粉搓成小药丸。
“至少要对你的被委托人给予一点信赖吧。”糖果包落在乱步掌心,停住了。
他翠色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人心。
花在小姐笑容一僵,好像自己那些小心思都在暴露在乱步眼中无所遁形,她嘴角缓慢拉直,“乱步先生,你知道的,我们这种人做事总喜欢做两手准备,确保万无一失。况且,您也说了,会完成我的委托。”
“真是的。”乱步嘟囔了一句,说:“那是当然了。”
——区区完美犯罪,对他来说当然很简单了。
这个完美犯罪我想了很久都不满意,大家也不用抱太大期待了(目移)

对于花在小姐的邀请,乱步十分感动,然后表示拒绝。
这个貌美的女人给他的感觉和贝尔摩德一样,恨不得在脸上戴十几层假面,看起来无害,实则非常危险。
花在小姐没有强求,给他讲解了这场将棋比赛的规则。
说是将棋比赛,其实只是京都上流社会固定的社交场合,只有在这里,花在小姐才确信RUM会以千源家族人的身份前来,毕竟和本家切割之前,京都还是有不少人认识RUM那张脸的。
这里的比赛也和传统将棋比赛不同,是两人随意组队,由侍者担任裁判,并没有规定的比赛时间,也不会要求比赛双方必须分出胜负。
毕竟比赛只是调剂,社交才是最根本的目的。
这里的侍者都受过专业的训练,也分得清是非,知道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所以腾宇楼在京都上层社会风评一向很好。
而成功组成一局,就意味着两人背后代表的势力有接洽合作的意思,所以这里也是为自己拉盟友的好地方。
商场如战场,没有人会放过这样得天独厚的社交场合,思索着选择哪一位会将利益最大化。
在这里受到关注的只会有两种人,其一,位高权重的人,不管是利益至上的商人还是想要向上爬的政界人士,都会趋之若鹜;其二,看不清来历的人,能拿到邀请函进腾宇楼,就说明背后势力不一般,这种人给京都带来新鲜血液的可能性很大,也有不少在腾宇楼寻觅猎物的猎手会选择赌个大的。
现在乱步就是众人眼中的猎物,又有花在小姐珠玉在前,放到他身上的视线只会更多。
花在小姐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确认时间,有些歉意地说:“抱歉,我今日来这里也是有合作要谈,你需要自己去找他了,毕竟我们都知道,他最喜欢藏头露尾了。”
乱步拎着糖袋子,胸有成竹:“我找他?当然是他来找我才对啊。”
花在小姐一愣,随即失笑:“这是当然,预祝旗开得胜。”
她点头致意,随后转身从容地走进了人群当中,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身法很不错,大概千源家一脉相承,在“隐匿”方面都有些天赋。
乱步打开手里的糖果袋子,鼻翼翕动,嗅到了一股甜腻的糖果味,单从外表和气味来看,这东西和普通的糖果没什麽两样。
但越是剧毒的东西,就越容易被做成五彩斑斓、引诱人吃掉的样子。
花在小姐是用毒的高手,自然也是精于此道的行家,她对人心的把控也很纯熟,在收到这样一份礼物的时候,你就会忍不住怀疑,这究竟是普通的糖果,还是能让人肠穿肚烂的毒药呢?
乱步从里面捏了一颗出来,彩色的包装纸在灯光下闪着光亮,他明显感觉到有几道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糖果上。
花在小姐将自己里世界的身份隐藏得不错,但也不是十全十美,至少人群中似乎就有知道真相的家夥存在,并且或惋惜或幸灾乐祸地旁观,看看他今晚是否会死于非命。
乱步把手里的糖抛了两次,半响又放回了袋子里,他还没打算现在就吃下这个东西。
围观者看了半天都没看到他吃下糖果,顿时觉得自己平白浪费了生命中的几分钟,愤愤转开视线。
恰在此时,宴会厅里响起了一道钟声,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侍者拿着托盘走出来,托盘里放着一堆房间门牌。
“诸位,已经到了比赛时间,选择好对手的客人可以上前拿走两张相同的门牌,会有相应的人员带你们到达比赛会场,祝福各位今晚能够得偿所愿。”
开始的信号一发出,立刻便有几位上前拿门牌,看着相谈甚欢,似乎早就预定好了今晚会在这里来一场将棋社交。
乱步摸了摸下巴,心想这里应该没有专业将棋手,毕竟仅仅用将棋当做社交的工具,未免有些太过侮辱将棋了。
乱步没有第一时间去拿门牌号,他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困倦,便准备去洗手间洗洗脸醒神。
他慢悠悠从人群中晃了过去,在侍者的指示下走向了右边的长廊,他离开之后,身后立刻有人跟了上来。
洗手间距离宴会厅不远,乱步转了个拐角就找到了位置。
他走进去只冲了下手,就被冷水激得清醒过来。
“真是的,为什麽都那麽喜欢夜晚出没,夜猫子吗?”乱步耷拉着眼皮嘟嘟囔囔。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出门便往左拐,身后却陡然有人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乱步:“?”
还没等他回头确认是谁,降谷零就沉着声音说:“这位客人,如果是要回宴会厅的话,要走另一边。”
降谷零在心里万分庆幸,好在他注意到乱步离场的时候就立刻跟了上来,否则乱步自己还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到时候他出师未捷,乱步先丢了。
感谢诸伏景光的临时叮嘱,告诉他乱步跳脱的性子和路痴的本质,不然他今晚的任务就可以提前宣布失败了。
乱步眨了眨眼,降谷零走路完全没有声音,虽然他早就知道是降谷零在跟着,但此时冷不丁地一扯,还是有被吓到,仅剩的一点困意也没了。
他嘴硬道:“我当然知道了,只是想看看那边是什麽地方。”
降谷零一脸不信,他松开了扯着乱步手,说:“那边只是储物间而已,走吧,回宴会厅,你不是需要参加将棋比赛吗?”
乱步伸了个懒腰,手里拎着那袋糖果往回走。
走廊里灯光昏暗,降谷零原本没有看见乱步手中还拿着东西,此时再看那袋糖果,总觉得有些古怪,他忍不住提醒道:“你不会忘记游轮上那家夥做了什麽吧?”
乱步瞥他一眼,说:“当然记得,她把你骗得团团转,然后忽悠你把一管特制毒药下到了净水设备里。”
降谷零脸色顿时黑了,倒也不用说得这麽具体,好像他不太聪明一样。
乱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那麽这位先生,你要不要说说自己当时是怎麽上当受骗的?”
他把手里的糖果袋团吧团吧,举到了降谷零嘴边,假装那是麦克风。
降谷零额角的青筋直跳,他并不想回忆当初那件糟心事。
降谷零自从成为卧底,只在两个人手中吃过瘪,一是花在小姐,二是乱步,两次经历在他看来都是黑历史。
输给乱步是无法和他妖孽一般的智力相抗衡,输给花在小姐就是完全被对方的伪装诓骗住了。
花在小姐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十分弱势的形象,从数据过往到他在降谷零面前展现出来的性格,都是一致的柔弱菟丝花。
谁能想到那是彻彻底底的伪装。
降谷零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有些轻敌了,但花在小姐的事也给他上了一课,以后面对任何人都不会放下警惕心。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受过花在小姐的蒙蔽,让降谷零在前些日子和贝尔摩德的接触中占了上风,两人顺利结成了搭档。
降谷零抬手,非常无情地将乱步拿糖果袋的手按了下去。
“好了,再不回去就要过了匹配时间了。”降谷零无奈道。
乱步一脸无趣,被降谷零推着走,他冷不丁地问:“你应该很想报复回去吧?”
降谷零不明所以:“什麽?”
乱步把那包糖果拿出来给他看,说:“你知道这里是什麽。就算没有人因此而死,也算谋杀未遂吧?
“在这里逮捕她,怎麽样?”乱步侧眸看他,翠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环境中中显出几分冷冽的危险。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会让人无端受到蛊惑,仿佛某种心理暗示,在告诉你相信他,只要是他所说的,都会成为现实。
降谷零承认自己有那麽一瞬间的心动,不仅是因为游轮事件上被花在小姐诓骗,更是因为花在小姐背地里做的脏事也不少,单说最近为了继任家主四处打压分家的人,就足够让花在小姐去公安部的审讯部喝茶了。
当然,也只能是喝茶。
公安或许根本没办法对这位千源家未来家主做出什麽实质性惩罚,但能给花在小姐添添堵也不错。
“还是算了。”降谷零犹豫片刻,婉拒道。
他今日来这里是用了假身份,为了一次小小的报复,让花在小姐记恨上他,对他未来的卧底行动没有什麽好处。
“这样啊。”乱步一脸“看不到乐子”的惋惜。
在两人即将抵达宴会厅之前,乱步从糖果袋里拿了一颗出来,降谷零以为他还和刚刚一样是虚晃一枪,便没准备再拦着。
乱步毕竟也不是小孩子,不会明知道这糖果有问题还克制不住馋虫,他多少还是有些分寸的。
片刻之后,两人回到了最初的宴会厅,大厅里的人已经不多了,没找到目标的人面上都有些遗憾。
降谷零恢复了侍者的伪装,把乱步送到宴会厅之后便退开了。
乱步去随意选了一枚号码牌,拿在手里转身就走。
端着托盘的侍者疑惑地问:“客人……这里是要两两组队的。”
乱步向身后摆了摆手,说:“会有人来拿相同的牌子。”
侍者果然没再说话,因为有人站在他面前,拿走了那个和乱步相同的牌子。
说完这句,他跟着带路的侍者——刚好又是降谷零,两人向着门牌映射的房间走去。
降谷零察觉到身后多了一道脚步声,他知道RUM就跟在身后,心跳都有些加快了。
降谷零面上装得平静无波,将房门打开,恭敬地请里两人进入室内。
一回头,还没来得及看看RUM的真容,就见乱步从他的糖果袋里拿了一颗出来,剥开糖纸,“啊呜”一口,吃掉了。
吃掉了……
吃掉了!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降谷零:“!!”
他脸上的假笑差点裂开。
降谷零:乱步智多近妖,不会轻易吃毒药玩死自己
乱步:啊呜(吃掉)
降谷零:!!(裂开了)

乱步下手……啊不,下口的速度太快了,他完全没来得及阻止。
在有RUM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他的确不能表现出什麽异样,但打断乱步吃糖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一点点防备,任谁能想到乱步会突然把那个危险物品吃掉了。
现在小学生都不会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了啊!!
降谷零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尽量语气自然地说:“客人,这是您二位的房间。”
他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恢复了那份服务人员的完美笑容,只不过在低头和乱步对上视线时,眼里的怒火和不解简直要窜出来了。
乱步假装自己没看见,还非常热情地又从糖袋子里倒了两颗糖出来,一颗递给面前的降谷零,降谷零没打算接,却被乱步硬生生塞到了掌心里。
随后他转身,直接将糖果往身前一抛,“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身后跟着的那人抬手接住了那颗飞过去的糖果,他拿在掌心里端详一阵,最终没有像乱步那样把糖果吃掉,而是收到了口袋里。
这人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右眼被一个黑色眼罩遮住,长相普通,甚至仅剩的那只眼睛阴郁地看人的时候无端有种说不出的丑陋。
这位便是黑衣组织之中和阿斯蒂平起平坐的二把手,出身千源家,其父与乌丸莲耶有旧,带着千源家的一部分财产离开京都之后投奔了乌丸莲耶,当年是乌丸莲耶手下第一走狗。
至于为什麽一个大家族的少爷会上赶着和别人另起炉竈,只能说乌丸莲耶忽悠人很有一手吧。
如今的千源家未来家主花在小姐,将这位亲叔叔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认为对方是辱没千源之名的罪人。
但看RUM这种态度,还用千源的名字出来招摇,分明是不清楚千源家对他的敌视。
乱步说这人没脑子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降谷零也跟着乱步视线看去,迅速翻找先前的记忆,最终锁定了在门口签到的第三十一位客人,他记得这个人填写的名字是:千源兼则。
原来如此,RUM果然与花在小姐有些关系。
两人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下,RUM目光落在了降谷零拿着糖果的手上,那意思十分明显——“吃下去”。
RUM不准备吃掉这个来历不明的糖果,他疑心那是会让他丧命的毒药。
乱步虽然吃下糖果后平安无事,但RUM也会怀疑,乱步吃下的那颗会不会与丢给他的那颗并不是同一种类的。
不过没关系,他会同意带上波本就是为了这一刻,一个不能为他排忧解难的下属没有存在的必要。
降谷零眯了眯眸子,知道这时候不管那颗糖果的作用是什麽,他必须得吃下去,RUM会把他当做一个观察的模版,如果不吃的话恐怕会让RUM对他起疑。
方才他先入为主,因为花在小姐是个制毒高手,就将乱步手里的那包糖果认作是毒药,现在转念想想,乱步这麽聪明的人怎麽会让自己陷入死境,所以这糖果大概率不会要了他的命。
但到底是什麽效果也未可知。
降谷零觉得有些牙酸,他站在乱步身后,当着RUM的面把那颗糖果剥开,吃了下去。
乱步甩了甩手里的糖果袋,问:“怎麽?你不吃吗?”
RUM笑道:“我不吃这种小孩子的零食。”
他看着乱步手上的糖果袋子,好像暗中窥视的某种啮齿类动物。
“是吗,大叔你确实到了这个年纪了呢。”乱步一脸唏嘘的说。
算算时间,RUM应该也快五十了吧?这个年纪的中年男人的确容易得糖尿病,尤其是RUM看着还很虚。确实是不能沾糖的。
不知道RUM一直不愿意在组织里露面,当什麽神秘主义者,是不是就是因为身有隐疾呢。
这是乱步第一次与RUM的真身面对面,单是对视一眼,乱步就感觉仿佛有只老鼠在自己面前“吱吱吱”。
乱步目光奇异地上下打量RUM一眼,随后转身抬步走进了房间内。
RUM被这一眼看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那个臭小子脑子里在想什麽失礼的东西。
他面色一沉,跟在乱步身份也进了房间中。
房间里是经典的榻榻米,中央只有一个将棋棋盘,两个蒲团,另有一个小桌子放置东西,桌后面就是属于裁判员的位置了。
领路的降谷零就是此次两人将棋比赛的裁判员,降谷零拿起小桌上的托盘,示意两人将门牌都放到上面。
“那麽这是76号房间今夜的比赛,两位准备好了可以告诉我。”降谷零轻咳了一声,才解释道。
降谷零嘴里还一股子甜腻的味道,那糖果和普通的水果糖没什麽太大区别,就是甜味实在太重了些,给降谷零一种不好的预感,甜味这麽重,不会是在遮掩主要成分原本的味道吧?
他压下心里乱七八糟的猜测,将两人的门牌收到托盘内。
乱步没什麽形象地在蒲团上盘腿坐下,有种不守规矩的放肆感。
他此刻穿着一身正装,动作却不太优雅,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毕竟这里也不是正经的将棋比赛现场,随意一点也没有人会在意。
只有对面的RUM好像老古董一样,正正经经地跪坐在蒲团上,看到乱步的举动眼里隐约有些轻蔑之感。
真是让人讨厌的眼神。乱步双手环胸,被RUM盯得非常不爽,他拍了拍桌子,说:“那现在就开始吧。”
“好啊。”RUM应了一声,视线瞥向当裁判的降谷零,又看看对面坐着的阿斯蒂继承人,并未从两人面上发现什麽不对劲。
难不成那糖果真的就只是普通的水果糖吗?
RUM眯了眯眼睛,两人正式在裁判版降谷零的引导下开始了将棋比赛。
室内陷入寂静,只有两人落下将棋的声音。
“大叔,你听说过吗?据说这里以前是正经的将棋俱乐部,倒闭之后被现在的主人买下来改成了现在这样。来之前我看过腾宇楼的相关数据,这种旧事可真是吓了我一跳呢。”乱步懒洋洋地开口道。
他似乎只是因为听到了和腾宇楼有关的八卦而随口一说。
RUM意味不明地说:“啊,当然知道,这不算是什麽秘密吧。”
乱步随手推了一枚棋子出去,又道:“说的也是。不过据说前任主人是狂热的将棋推崇者,对现任老板把将棋作为社交工具的举动非常不满呢。”
RUM突然笑眯眯地抬头看向乱步,不怀好意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是换了主人,自然就要按照现任主人的想法做出改变。”
他似乎在暗示当初从阿斯蒂手底下背叛的前任基尔酒,也同样是在暗示,如果乱步作为阿斯蒂的继承人反叛到RUM手下,就必须按照RUM的心意做事才行。
“有道理。”乱步随意应了一句。
两人一边在话里打着机锋,手下的将棋对局也没停过。
然而旁观的降谷零越看越觉得奇怪,因为提前学习过将棋相关的知识,他能看得懂将棋比赛,他发现RUM的棋路很有章法,每一步都很有深意。
但乱步的棋路基本就和他这个人一样突出一个随心所欲,而且在RUM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这不太应该,以乱步的智力,不管是什麽种类的棋都应该能融会贯通才对,何况是将棋这种一步三算的棋类。
但当他看到乱步撑着下巴、打着哈欠、快要睡着的表情,突然就有些理解了。
乱步不会是随手乱下的吧?毕竟这场将棋对局的胜负根本不重要。
渐渐的,乱步的颓势已经很明显了,RUM胜券在握地说:“看样子你要输了。”
“当然,如果你选择投诚的话,这场比赛就算了。”
——如果你选择投诚的话,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降谷零猜测这才是RUM的言外之意。
然而乱步却慢悠悠地抬眸,翠色的眼睛因为困倦蒙上一层水雾,但说出口的话语却能瞬间让人清醒过来。
“我认为我不需要做选择,毕竟就算我同意,你也没机会接受我的投诚了。”乱步嘴角一勾,眼睛因为即将开演的好戏而勉为其难睁大了些。
RUM嘲讽一笑,刚想说什麽,他拿着将棋的手突然一顿,整个人僵住了,手里拿着的那枚“王将”也跟着掉在了棋盘上。
RUM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隐约有涣散的趋势,他要开口说话,却陡然吐了口黑血,那死盯着乱步的一只眼睛里,是明显的疑问。
‘你做了什麽?’
降谷零也被这突发情况惊到了,他起身走到RUM身边,焦急道:“这位客人,您怎麽了!?”
然而RUM已经没办法听见他的呼喊了,那沉重的身子重重倒在棋盘上,棋子都震出去了好几颗。
乱步有些嫌弃地拖着蒲团往后蹭了蹭,生怕对面的人碰到自己。
虽然这麽说不太好,但真的有些晦气。
“我什麽也没做啊。”乱步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低声回答了RUM那句没出口的问题。
降谷零试了一下RUM的鼻息,震惊地发现,这人已经死了。
组织内人尽皆知的二把手RUM,居然就这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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