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和太子爷谈恋爱—— by王子鏖
王子鏖  发于:2024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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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生病的倒不是他——是杜启。
也不知道这小屁孩怎么搞的= =,打了个篮球回来说肚子有点痛,再去看,居然就阑尾炎了。
杜承和杜超带着他又是挂号又是去拍片的,做检查和皮试,需要当晚做手术,做完手术还要留院观察。
等送了蔫儿吧唧的杜启进了手术室,杜承就赶紧让他爸回家拿被子和毛巾,他自己在门口守着杜启出来。
只是等到一半,微信忽然弹了个通话请求出来——
太子爷的。
杜承顿时“?”了一下,奇怪地接了电话。
“怎……”
么字还没说完,视频里的太子爷就已经语气不善道,“你在几号病房?”
杜承愣了一秒,“……啊?”
“几号病房。”
对面的人黑着脸又重复一遍。
杜承呃了一声,小声道,“……我在五楼手术室。”
这话一出来。
杜承看太子爷眉头似乎倏地皱紧,下一秒,电话就挂了。
杜承,“……”
杜承,“……?”
被挂了,杜承盯着黑屏的手机,还有点茫然。
坐了两秒,才忽然反应过来——卧槽!
难不成……?
杜承顿时“!”了一下,下意识站起来。
半是纳闷半是狐疑地往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不会是真的吧?
这么想着,杜承忍不住舔了舔唇。
他看着电梯的层数在一点点往上升——
最后叮咚一声,定格在“5”字。
电梯门开了。
四目相撞。
杜承呼吸蓦地屏住。
和那双熟悉的漆黑眸子对上,他一瞬间竟然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卡了两秒,才呆呆道,“……你不是在滑雪吗。”
这话一出,就见眼前人大步流星迈了出来,一下走到他身前。
他薄唇微抿,身上的黑色风衣还带着室外的寒气。
下一秒,杜承就听他似压着火气“喂”了一声。
“……你连做手术都今天才和我说?”太子爷脸色漆黑地质问他,“你脑袋里到底有没有老板两个字?”
杜承,“……呃。”
虽然不知道这件事和眼里有没有老板到底有什么关系,但……
“是杜启阑尾炎来着。”
杜承指了指里面亮着灯的手术室,尴尬地咳嗽一声。
“不是我。”
阎南修,“……”
阎南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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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阎南修不说话, 杜承站在电梯口,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天,莫名想笑, 挠挠头,刚想说话, 电梯又叮咚一声。
“嗯?”
杜超从电梯出来,看到杜承在门口, 顿时“?”了一下, 再一看连阎南修都在,顿时“欸?”了一声,“你怎么也来了,小阎?”
杜超一问,杜承也好奇地看过去。
他刚想问的也是这一句。
两个姓杜的四只眼睛盯着,太子爷似顿了顿, 才道,“……刚好今晚的飞机回来。”
“承哥和我说我就来了。”
“怪不得。”他就说, 杜承笑了一下, 这人不是白天还在滑雪吗, “我说怎么这么巧。”
他还以为他雪都不滑了就飞回来了呢。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说完,太子爷黑眸好像盯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但刚好这时候, 忽然有医生道,“杜启的监护人在吗?”
“在,在!”
三个人本来还在过道里, 听到连忙走过去。
杜启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 医生叮嘱说, “刚做完手术,前两个小时不能睡觉,后面可以睡但是监护人要记得观察。”
说完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才让他们把挂水的杜启送到了病房回去。
杜启麻药的劲还没过,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精神恍惚,蔫巴巴的,到了病房里,才瘪着嘴喊了声“爸”,又喊了声,“哥”。
缓了半天,才发现阎南修来了,又喊了一声“阎哥”。
杜超心疼道,“难受就不说话算了,宝宝。”
杜启小时候一直是被家里宝宝喊大的,不过大了他就觉得叫宝贝太幼稚了,闹着不让叫,这次一生病,杜超直接原形毕露,张口闭口都是喊宝宝。
估计麻药还没过,杜启居然没喊痛,就是没精打采地,“我想睡觉。”
“医生说不行。”杜承指腹摸了摸杜启有点汗湿了的脑门,好声好气的哄他,“再忍一忍,嗯?”
几个人围着杜启转了半天,期间医生还来看了看,又做盲肠报又掉水什么的,忙上忙下的,杜承都没工夫和阎南修讲话。
等医生说可以睡,让监护人观察时候,杜启才得赦似的,立马就睡着了。
杜承这才松了口气。
刚想休息一会,一回头,却差点撞上身后的人。
“?”杜承一回头,才发现太子爷站他后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对上那双黑眸,杜承顿时有点惊讶,“你……”
阎南修挑眉看他,俊脸上明晃晃地“叫我干嘛”四个大字。
“没走啊”三个字顿时给杜承噎了回去。
想想也是,人都在这陪了大半天了,那不是必然有话要说?
这么一想,杜承顿时咳了一声,“……累不累?”
其实这个单间病床倒是还有椅子,不过椅子给他爸坐了,杜承就往陪护床一坐,拍了拍,“要不坐这?”
这么说着,他顺便把羽绒外套脱了,放在了旁边的矮桌上。
病房开着暖气,外套穿久了好闷,干脆就只穿了卫衣。
阎南修估计也热了,也把他的黑色风衣脱了,也放在桌子上,才坐了下来。
他里面是一件深黑的高领毛衣,显得有些成熟,肩膀很宽,就那么抱着胸,隐隐能看出手臂流畅的肌肉。
他又不矮,好歹也有一米八了,阎南修又更是高大的个子。
两个大男人坐在一张陪护床上,本来就不宽阔的窄床,顿时显得更挤了。
杜承打了个哈欠,刚要问他爸要不要休息。
下一秒,他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地一个激灵坐直了。
杜承,“……?”这是在干嘛?
刚这么想,下一秒,他就看他爸也打了个哈欠,只是很假。
“爸熬不了夜了。”杜超揉着眼睛,“你们俩看着杜启可以吧?”
杜承又,“……= =?”
谁这几天熬夜看剧来着?
他刚想反问一句,结果旁边坐着的人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叔叔回去休息吧。”阎南修语气温和,“这里有我们就好。”
杜超老脸当即克制不住嘴角上扬了一下,嘿嘿道,“那就好,小阎太贴心了。”
“杜启就交给你了。”
杜承嘴角抽了抽。
制造独处机会要制造的这么明显吗,爸?
算了,反正陪床也要不了那么多人……加上阎南修应该有话要说,回去休息也好。
刚好这个陪护床都不够位置坐的。
不过……
杜承眨了眨眼,转头疑惑地看着太子爷,“你真的要陪床啊?”
“不然呢。”他爸一走,太子爷果然本性毕露,和煦的微笑一下变得懒洋洋起来,语气有点不满似的。
“一个多月没联系就不说,你弟住院都不来看,你想别人说我是渣男?”
说完,他还“啧”一声,手往后撑在折叠床上。
杜承明显感觉自己坐的这边也凹了点下去。
“……你不是刚飞回来,”杜承汗了汗,怕吵到杜启,小声问道,“不用倒时差吗?”
他这几天熬惯了倒是无所谓,反正刚好接着画分镜,但是这人不用补觉吗?
这话问出来,旁边坐着的太子爷顿了两秒,才“嗯”了一声。
见他这副样子,杜承好脾气地拍了拍折叠床,“要不你躺这。”
阎南修懒懒点点头,刚要躺下去,结果杜承就站了起来。
阎南修,“……”
阎南修,“……你不躺?”
“不躺啊。”杜承随口回了一句,他把椅子拖过来,顺便拿了本子过来,“我继续画分镜。”
太子爷盯着他不说话。
杜承茫然地看了回去,“你要被子?”他把杜超带的被子和枕头翻出来,递过去,“给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人躺下去的时候也有点不爽似的。
杜承挠了挠太阳穴,觉得估计是床太小他睡得不舒服。
他坐在椅子上,慢慢画这最后部分的分镜。
时不时就抬头看一眼血氧指数,没什么问题就接着画。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杜承感觉阎南修好像睡着了,很平静的样子,于是忍不住看过去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拿着笔的手不知不觉就停了下来。
……这人眼睫毛也太长了吧?
病房微亮的灯光照下来,眼睫在眼睑投出一道阴影,根根分明。
杜承托着下巴,情不自禁又盯了一会儿。
发现阎南修眉毛也生的很好,墨眉很深,带着点不驯的野性。
骨相也好看。
就病房这种烂的不行的灯光条件,照在他脸上,眉骨到鼻子的T区也格外利落漂亮。
……完全就是睡美人。
脑袋划过这三个字,杜承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正想着,仰面的人忽然张开眼睛。
那双深黑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明亮,直直地看着他。
杜承被这一睁眼,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怎么的,心脏倏地跳快一拍。
下一秒,他就听道低磁的一声问句。
“你盯着看我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膝枕失败的太子爷即将夺回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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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以每天晚上十二点前来搂一眼,一般写的慢就是晚上12点左右更,写的早的话就一写完就更。
暂时还没法固定一个时间更新,因为我码字有点吃状态+作息不好,如果说真的要给个固定时间感觉只能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了qvq

太子爷说完, 从折叠床上坐起来。
他两只胳膊随意撑在背后,因为这个动作,倒是显得肩膀更宽了。
“……不是, ”杜承顿时有点尴尬,下意识道, “我以为你睡了。”
“我睡了就能随便看是吧,”太子爷哼笑一声, “大叔, 你这么盯我我怎么睡?”
杜承一下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就看了几眼……哪有这人说的那么奇怪。
然而杜承这副张口结舌的样子倒是取悦了阎南修,唇角勾了勾,只觉得这一个月不顺的心气都神清气爽起来。
他随手掀开被子,干脆站起来,插着兜,居高临下地睨着坐在椅子上的杜承, “喂”了一声。
阎南修本来就身材高大,病房侧边的小灯一下被遮了大半。
阴影投下来, 杜承“?”了一下, 纳闷地抬头, 刚要问一句怎么了,就听阎南修语气懒懒的“大叔”一声,“我上次就想说了。”
“你看我就看我, 脸红什么。”
杜承, ”……”
Exm?杜承顿时面露冤枉,“谁脸红——”
话还没说完,阎南修忽然俯下身。
杜承呼吸倏地一屏, 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剩下的“了”字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阎南修黑眸盯他两秒, 忽地一哂。
杜承还没反应过来,脸上被轻佻一弹。
下一秒,他就听身前人懒懒道,“还说你没脸红?”
“不会这次也要说热吧,大叔。”
杜承顿时一噎。
他捂住刚刚被弹过的脸,莫名觉得脸上还真有那么点热起来。
其实病房一直通了暖气,确实有点闷,但是刚刚他和阎南修都把大衣脱了放在一边,现在的温度也不会到让人面红耳赤的程度。
脸上那点点热度,主要还是因为近在咫尺的某个人。
看他说不出话来,太子爷似心情很好道,“怎么不狡辩了?”
他哪里是狡辩了?杜承哽了又哽,才热着脸郁闷道,“我就算脸红,也是因为你凑过来好不好……”
“拜托,正常男的一个男的凑过来会脸红?”阎南修嗤笑一声,直起身,抱着胸,挑眉睨他。
“大叔,你真是一点都不老实。”
杜承顿时,“。”
莫名其妙的,他居然想起那句“色.情大叔”来,脸不知怎么地更红了。
杜承憋了憋,很是郁卒道,“我下次不看你行了吧。”
太子爷轻哼一声,“不行。”
杜承,“……”
看也不行,不看也不行,这人是要怎样?
他还在无语凝噎,太子爷又重新坐会在折叠床上,修长的手在上面拍了拍,懒懒地喊他,“过来。”
杜承,“……”
杜承警惕道,“……过来干什么?”
“什么又要干什么?”太子爷奇怪地看他,好像刚刚说不老实的是另一个人似的,“你不是说剧本写好了分镜也差不多画好了?不给我看?”
杜承,“……”
杜承这才讪讪地哦了一声。
但刚刚才被阎南修整过,此时防gank意识格外强烈,杜承人不动,直接把剧本和分镜本子递过去,“你自己看。”
太子爷黑眸盯了他两秒,要笑不笑地接过去,倒也没强让他过去。
他坐在陪护小床上,随意地看起剧本来。
刨掉专业人员,阎南修也算他剧本第一个读者了。
杜承支着下巴撑在膝盖上,心痒痒地好奇等着阎南修的反应——倒是忘了一点点先前的尴尬。
但是他耐心的等了好一会儿,却见太子爷不知为什么,看的速度越来越慢,连脸色都有点难看起来。
……难道剧本不行?
杜承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推了一下。
太子爷被他推地忽地一个激灵。
反应过来,那双好看的眉顿时蹙了起来,语气不满道,“你干嘛?”
杜承被他反应也吓一跳,很是无辜地解释道,“我就想问你,是不是不好看……”
……不然怎么看得这副表情= =!
他刚想再说两句,结果伸出去的手忽然被拽住。
杜承一个不防,直接被人从椅子上拉了过去,差点栽到人身上,还好被阎南修撑住了。
杜承惊地“卧槽”一声,反应过来声音有点大,又改小声道,“你干嘛啊?”
“……”阎南修嗤了一声,黑脸把他拽到旁边,“哪有我一个人看这种东西的道理,你过来陪我看。”
杜承,“……”这种东西?
哪种东西?
他盯了阎南修几秒,忽然反应过来,顿时汗了汗,“……你不是怕鬼吧?”
“……”
没人回话。
杜承一下忍不住笑了,好声好气道,“那你怕就别看呗。”
“……少说废话,”太子爷略显烦躁地“啧”了一声,“谁怕了。”
杜承憋笑,“好好好”几声,怕他破防,倒是没说了。
不过只是他们俩都是挤在一张陪护床上,本来就不宽阔的窄床,顿时显得更挤了。
“你往里面一点。”
杜承以为阎南修觉得挤,就“哦”了一声,往靠墙的地方又坐了坐。
他才刚往里头坐进去,太子爷倒是直接倒了下来,头刚好抵在他的大腿上,两条长腿挂在陪护床外面。
莫名的,杜承觉得脸上有些热,他用手背想冰一下脸,却发现手背也是温的。
两个人挤一块,确实比分开坐热。
这个道理杜承不是不懂,只是温度从贴着大腿从卫裤传来,明明这个姿势还没先前脸凑脸暧昧,但心底那种奇怪而一样的感觉,却怎么都有点挥散不去,连玩着手机都有点心不在焉。
杜承还在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的尴尬里,杜启倒是忽然醒了。
“哥……”杜启蔫蔫的,“我要上厕所。”
杜承连忙从床上站起来,“来了。”
阎南修也坐起身。
时间过得太快,后半夜又要吊水,中途折腾几次,杜承被打断,一下忘了继续思考先前太子爷的事。
到清早好不容易能休息,杜承坐在椅子上打了个盹,等他再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睡在了折叠床上。
身上还盖着他昨天给阎南修盖的被子。
杜承愣了一下,下意识坐起来。
再一看,阎南修居然坐在椅子上,抱着胸似乎睡着了。
杜超倒是来了。
“你起啦,”他坐在另一个椅子上,小声地嘘了一声,“他们俩才刚睡呢,小声点。”
杜承挠挠头,小声地“哦”了一声。
他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尽量发出不会吵到人的动静从折叠床上起身,先看了眼杜启,再看了阎南修。
不过阎南修显然睡的比他想象的要沉,两手交叉,头就倚着墙,眉心放松,睡得很沉的样子,手里还抱着昨天的剧本。
看折痕,好像已经看到后半部分了。
见儿子一直盯着人发呆,杜超老脸嘿嘿一笑,八卦似的,“我就说人家喜欢你嘛。”
“你上次还说不是。”杜超哼哼两声,“明明感情那么好。“
杜承,“……”
杜承莫名尴尬,“……哪里喜欢我了。”
“他陪一整晚上,”杜超指指陪护床,“杜启和我说你睡着了都是他在照顾他,这要不喜欢你,做这么多事干嘛?”
杜承,“……”

他一下也不知道怎么说。
这些事非要算的话,确实已经超出一个老板,同事, 甚至是不熟的朋友直接会发生的事了——他好歹也是一个编剧,又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笨蛋, 要是这点感觉都看不出来,那也不用混了。
但如果用好友来界定他们, 好像又有点偏颇……= =。
杜承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 想起来昨天这人莫名其妙问他脸红,故意逗他,填贴着他看剧本……甚至恍惚之间还想起那天被喷的屁股尾气来。
……难不成,这人真喜欢他?
杜承下一时抿了抿唇。
他托着下巴,沉思想,可能也不至于喜欢。
感觉可能更多的是一种好感。
像是那些弹脸蛋什么的, 杜承嘴角抽了抽。完全就像小学生逗前排同学一样,幼稚的不行。
只是这点好感是是出于什么?杜承有点茫然。
他托着脸, 视线落在挤在椅子上熟睡的俊脸, 一瞬间想起昨天那双倏然睁开的黑眸来。
想到这里, 杜承动作一顿,下意识抓了抓脑袋,脸上有些热, 连带着心里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他也来不及细想, 医生又来检查了。
杜启和阎南修自然也醒了。
阑尾炎第一天是最折腾人的,还好杜启年纪小,身体素质也好, 恢复的也快, 精神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杜超去买饭了, 房间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杜启行了,杜承摸摸杜启的脑袋,“痛不痛。”
“痛。”杜启生无可恋道,“哥我想上厕所。”
杜启非要坚持去厕所上,还好他恢复的快,过了一晚居然就能下地走走了。
杜承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你慢点。”
他顺便伸手去拿着吊水,但忽然一轻,本来提的东西被阎南修接过去。
杜承一顿,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阎南修很自然地帮他拎着吊水,站在他旁边。
见杜承看过来,阎南修似奇怪地看他一眼。
他还没穿上大衣,身上还是昨天晚上那件高领的黑色毛衣。
刚刚醒来,头发蓬松发型有点乱,不过丝毫没有掩盖住他的五官的优越来,就这么举着吊水看着他,莫名有种高大又可靠的感觉。
被这么一瞥,杜承无端生出一点说不出的尴尬脸热来,居然愣了一秒,还是杜启催促,他才反应过来。
“哥,”杜启说,“快点,我尿急。”
杜承连忙“哦”一声,扶着杜启往单间的厕所走。
上完厕所,杜启都开始睡第二轮了,太子爷居然还没走,眉头轻皱着继续看剩下的剧本。
杜承又忍不住瞥过一眼。
……这人还不走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的次数太多,阎南修黑眸也望了过来,“看我干嘛。”
被那双黑眸一瞥,杜承下意识偏开眼,胡乱随口道,“……我就看看你在干嘛。”
但这话说完,杜承自己都尬住一秒。
果不其然,对面太子爷听了,也奇怪地瞥他一眼,晃了晃剧本,“我在干嘛你看不出来?”
杜承,“。”
杜承咳嗽一声,连忙找补,“……我是说,看看你对剧本的反应怎么样。”
怕这人觉得他反应奇怪,既然开了口,杜承干脆一股脑把最近的事也讲了。
阎南修听完,眉梢顿时皱了皱,“老头子搞这些?”
难怪这个人一个月都不说几句话,他顿时啧了一声,“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
“……你不是在外面玩吗?”杜承愣了一下。
阎南修顿时,“……”
他又啧了一声,语气不满道,“下次碰到这种事,你直接和我说。”
杜承以为阎南修是觉得他越俎代庖了,连忙老老实实解释,“主要是改剧本也要一时半会的,我想着先把能解决的事情大部分解决了,让你开心先玩几天再说。”
阎南修盯着他,没有说话。
杜承坐在折叠床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道,“不然不是显得我很没用?”这可是两亿哎!
“反正现在事情基本搞定了,分镜也画完了,其他团队需要的也基本准备好了。”
“就是我也没有多少拍剧的经验,又是个新人,这么大的投资让我一个人来,其实还是有点不靠谱,”杜承抓抓脸,“现在你回来了,导演团队可以再找人商量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人愿意和我们合——”
他作字没说完,太子爷忽然打断道,“你到底想不想自己当导演?”
“……我想是想,”杜承一愣,能自己当导演肯定好啊,“但是……”
“想就不要那么多废话。”阎南修抱胸,“哪里来那么多但是。”
杜承,“……”
这人是不是对他太自信了?杜承目瞪口呆,忍不住,“那我要拍的不好怎么办。”
阎南修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拍不好那你就拍下部呗。”
杜承顿时一愣。
阎南修看他这副表情,顿时嗤笑一声,拧了杜承的呆脸一把,懒洋洋道,“怕什么?”
“老板有的钱给你耗。”
右脸被一捏,杜承心跳蓦地一快。
第一反应不是挣扎,反而下意识地往病床的方向看了一眼。
……杜启在睡觉。
杜承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
他这反应倒是让阎南修有些不满,“喂”了一声,刚要说话,门忽然被打开,掐在人脸上的手顿时闪电般收了回去。
杜超,“饭回来了!有没有人饿了!”
阎南修,“……”
饭香味又把杜启弄醒了,可惜这小倒霉蛋手术第一天禁食,只能馋的要死看他们吃。
“等好了让你哥给你做好吃的。”杜超嘿嘿一声,转头看向阎南修,“小阎到时候一起。”
阎南修点点头,笑着说好。
杜承没忍住,夹着菜也瞥了旁边的人一眼。
被这一眼看得莫名,阎南修挑眉看了回去——用眼神传了“干嘛,不给?”几个大字。
杜承当然不可能不给,默默低头,胡思乱想地扒饭。
……不是。
阎南修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这么一想,刚刚被捏过的脸,莫名奇妙地阵阵发热,甚至蔓延开来。
杜超奇怪地看过来,“你怎么脸这么红。”
杜承,“……”
杜承含糊道,“病房太闷了。”
吃完饭,杜承收拾了一下垃圾,顺便带出去丢。
阎南修跟在旁边,两个人走在一块,肩膀不可避免偶尔会碰到。
杜承人都有点僵硬,旁边的人忽然“喂”了一声。
他顿时一个激灵看过去,结巴了一下,“咋,咋了。”
似乎是觉得他反应有点太大了,太子爷奇怪地瞥他一眼,“你怎么了。”
“……我,”杜承磕巴了一下,“我刚想剧情。”
还好这个借口阎南修没有多想,他随意地嗯了一声,继续道,“不然换一间病房吧。”
杜承汗了汗,“没两天就出院了,算了。”
“吃饭连桌都没有,”阎南修皱眉看了陪护床一眼,“而且那个房间太挤了,换了大床可以睡的舒服一点。”
杜承脑袋只听到后面半句,当即瞪大了眼,下意识脱口,“大床?你还想要……”
“还想要什么?”
杜承,“。”
还要什么?当然是小床不够你挤的还要和我挤大床啊?
但他憋了又憋,才把那点古怪的心情压了下去。
杜承讪讪,“……你还要睡大床啊?”
“我什么我。”
阎南修一顿,奇怪地瞥了杜承一眼,“我说的是叔叔和你。”
杜承顿时一噎,反应过来,脸上顿时一热。
有种自作多情的尴尬。
等阎南修转过身,他顿时劫后余生地松口气。
尼玛,还好他说的是睡大床……不是和我睡大床。
这话要出说出来,闭着眼都能猜到太子爷要怎么笑他。
但他就松口气的功夫,阎南修已经准备找人交代换房事宜了。
杜承反应过来,连忙拦住,“真算了。”
“反正这里也是单间,换个大点的单间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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