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池曜希在节目播出前，因为长得过于漂亮，被各家瓜妈狙成筛子。
——毫无根据污蔑他每期‘嘤嘤嘤’四次，还恶意揣测他会靠吸血卖腐上位。
池曜希在《SS》正片中的待遇，更可谓惨绝人寰。
初舞台两期加起来，CUT只有五秒钟。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结果，在如此不利的局势下。
池曜希依旧凭借自己仙品神颜和人格魅力，硬生生杀进出道位！
距离决赛还有整整两个月。
假如池曜希一直保持现在的势头，等到第二次顺位发布时，难保瓜主还能不能说出‘目前没有争C的能力’这句话。
《Shine Star》录制基地。
第一次公演终于落下帷幕，从初舞台录制到现在，累死累活一个月的练习生们，可算能稍微喘口气。
公演结束到顺位发布，中间隔了四天时间。
考虑到他们中间将近一半选手，会在顺位发布时告别舞台。
投票截止前，工作人员摸不准谁走谁留，因此没有提前发布舞台任务，这几天拍摄以整活为主。
人气圈选手趁此机会，疯狂接外务。
比如拍摄商务广告、开直播，Top选手还有媒体专访，等等等等。
没有外务的卑微小糊糊，只能呆在基地拍摄宿舍日常，还有《SS》相关的衍生综艺，绞尽脑汁增加曝光度。
默默把自己归入‘没有外务’阵营的池曜希，明明正片没有几个镜头，却总是录着录着就突然消失。他神出鬼没潜入录制楼的图书馆，继续头悬梁锥刺股。
公演结束第二天，池曜希被安排和《泱泱》组其它几位，一起玩无聊到爆炸的艹团魂游戏。
丝毫没有‘团魂’这种玩意儿的池曜希，飞快搞完自己的部分。
正打算表演一个大隐身术，悄无声息逃离现场。
结果刚溜走两步，就被旁边staff叫住。
“池曜希，等等。”staff姐姐通知他，“广告部那边喊你过去拍中插。”
池曜希：“中插？”
正在玩游戏的林祺，听见他充满疑惑的语气，就知道自家崽久违的触及了选秀盲区。
“希崽，‘中插’指得是综艺节目中间插入的广告。有些金主霸霸提供资金赞助以后，会要求用口播、产品展示、或者小剧场的形式，突出产品。”林祺怕他听不明白，举例说，“前几天咱们排练的时候，小付中途被叫走一次，就是去拍中插了。”
组内唯一拥有中插经验的付秋野点点头，“嗯嗯，广告组的staff姐姐带我去摄影棚。然后按照他们的指示做动作，念广告词。我第一次拍特别紧张，拍了大半天才弄完。”
敖暄听说池曜希可以拍中插，羡慕得眼睛都直了。
“恭喜你啊，曜哥！只有粉丝多、排名高的选手，才有资格拍中插。”
“哦。”池曜希大概弄清楚‘中插’的概念，反问，“对我有什么好处？”
“呃……”众人语塞。
《SS》节目组十分抠门，抓练习生拍摄中插广告，从来不给钱。
即使赛前已经接到商业代言的秦玦和于岚，来到这里，也只有被白嫖的份。
鹿辰渊：“可以增加你的镜头量？”
就算狗比节目再怎么防爆池曜希，也不敢剪掉他为金主霸霸拍摄的中插。
池曜希神色冷淡，“还有呢？”
几位队友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想不出来拍摄中插还能有什么好处。
池曜希从他们的表情里，得出结论，转而对staff说，“麻烦转告广告部，我不拍。”
说完，池曜希转身要走。
staff慌了，急忙用尽浑身解数把人留下来。
然而，就算他们和广告部同事磨破嘴皮子，依然无法左右池曜希的决定。
广告部死活想不通。
其他练习生接到‘拍中插’的通知，一个个屁颠屁颠上赶着冲过来。
就连被疯狂白嫖的半壁江山，也没有说过半个‘不’字。
混娱乐圈的都知道，当艺人，最赚钱的肯定是商务。
虽然拍摄综艺中插，拿不到通告费，至少能在金主霸霸那里留个好印象。
或许出道之后，金主会赏个合作的机会呢？
舍得赞助娱乐综艺的金主，先不论产品质量，至少都是出手阔绰舍得花钱的富贵品牌。
池曜希究竟哪来的底气，连赞助商的面子都不给？
迫于池曜希迟迟不肯松口，闹到最后，竟然逼得《SS》高层亲自出面。
——高层本来不打算管这档子破事。
虽然这是高层第一次正面接触池曜希，但是在此之前，他已经因为这位选手，血压爆表好几次。
假如让他直面池曜希，小气抠搜的高层，难保不会一开口讨要几扇玻璃门的钱！
“领导，冷静、冷静！”广告部员工真情实感奉劝，“当务之急不是那几扇破门，假如池曜希不配合咱们拍中插，您猜猜违约金要赔多少？”
高层很是不屑，垮着脸问，“他不肯拍，你们找于岚，找秦玦啊！他俩身价可比池曜希高多了！”
广告部：“领导，咱们节目总共12个商务合作，其中7个品牌指名道姓要池曜希，包括一个冠名商和两个大赞助商。签约的时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品牌方有权指定练习生为其宣传。这要是违约了，咱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高层怒目瞪眼，“这些合作方怎么回事？节目里那么多人，为啥偏偏指定池曜希？”
广告部：“其实吧，上次路演热搜的时候，就有金主霸霸中意池曜希了。您当时问也不问，擅自决定换人。品牌方那边有意见，这次把话说死了，必须池曜希拍。”
“……”高层哪能想到，兜兜转转一大圈，竟然是自己造得孽。
最最最棘手的是：高层跟身边几位心腹一合议，发现他拿池曜希一点办法都没有。
《SS》跟练习生签订的合约分为两种，俗称阴阳合同。
皇族和人气圈练习生拿到A合约，明确规定拍摄广告的条件、在节目期间以及出道后各种福利保障。各项条款密密麻麻、事无巨细。
针对普通练习生的B版合约，相对而言敷衍许多。主要用于出事后撇清关系，以及肆意打压练习生。
练习生参加《SS》，没有任何酬劳。
节目组没办法从雇佣关系层面做文章，强行要求池曜希拍广告。
至于其它针对练习生的手段——
剪镜头、压评级、穿小鞋、强制退赛。
笑死，除了‘强制退赛’以外，池曜希挨个经历了一遍。
初舞台整整两期，单人镜头帧数：0。
主题曲达到A班标准的情况下，被分配到B班。
公演不提供道具、服装不合适……
坏事做尽的高层，越想越心虚。
痛定思痛，他连忙让工作人员，把池曜希带到自己办公室，亲手为他倒了一杯热水，又做作的点缀两片待客用茶叶。
池曜希端端坐在他对面，背嵴挺直，丝毫没有碰那杯茶水的意思。
“领导。”池曜希参考周围人对高层的称呼，开口直接切入主题，“我不拍中插。如果节目组因此要求我退赛，可以。”
池曜希谈判经验尤其丰富，稍稍审时度势，便能看出他们请自己来的用意。
寥寥两句话，抢先占据主导位置。
高层原本还准备摆摆架子，关键时刻用‘退赛’威胁池曜希。
结果一听这话，瞬间滑跪，和颜悦色询问池曜希为什么不肯拍，难道对节目组有什么不满意吗？
池曜希挑了下眉，用眼神表示：你确定让我回答。
“咳。”高层追忆过去对他的态度，尴尬地咳嗽两声，冠冕堂皇地扯场面话，“小池啊……”
池曜希：？
叫谁小池？
给你脸了。
高层感受到一股子凉意，悻悻改口，“池曜希啊，你也知道咱们节目正片时长有限，我们也有苦衷啊……”
“哦，”池曜希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应该知道吗？”
“……”高层第一次遇到如此‘会聊天’的练习生，其余卖惨的话，硬生生烂在肚子里。
旁边几个被叫来当捧哏的工作人员，实在没忍住，背过高层偷偷笑出声。
“领导。”
池曜希十分讨厌浪费时间的无效沟通。
尤其是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淡淡撩了高层一眼，语气冷冷清清，不容置喙，“有话直说。”
《SS》录制多年，高层早就飘了。
自以为执掌练习生生杀大权，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会儿直接面对池曜希，竟然被他气场震住，心里毛毛的。
“那我就直说了。”高层弯下腰，赔着小心跟他商量，“现在有七个品牌方指名要求你拍中插，你至少接4……不，3个！否则咱们节目没办法向金主霸霸交差。”
池曜希没有回答‘可’或者‘不可’，而是纠正他的说法，“不是咱们节目，是你们节目。”
简单一句话，利害关系分得明明白白。
高层意识到：今天碰上硬茬了。
他胡乱抽两张纸巾，想到巨额违约金，擦擦额角的冷汗。
双手端起刚倒的茶水，送到池曜希面前。
“您先喝口茶，这可是上好的茶叶。我平时接待金主用的，一万二一斤。”
池曜希垂眸，瞥了眼他浸泡在茶水中的大拇指，敷衍地勾了下唇。
［希式嫌弃.jpg］
“我不喝茶。假如让我退赛，或者……”池曜希刻意停顿两秒，慢条斯理地说，“节目做不下去了，烦请提前通知。”
话音未落，高层被‘节目做不下去’几个字，吓得冷汗越来越多。
心里那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终于被池曜希攻破。
“池曜希，咱们有事好商量。你有要求尽管提，节目组这边也不是不能考虑。”高层做出妥协。
池曜希见多了滑头，哪能听不出他话语中的试探？压根不肯露出底牌，四平八稳回应，“我没什么要求。”
高层彻底急了，底线一退再退。
甚至在不清楚对方条件的情况下，哐哐哐一通答应。
就差跪在地上，求他提出几个条件，让节目组弥补之前的疏失。
周围工作人员憋着笑，努力降低存在感。
他们原本以为，这次谈判会像之前那样。高层先卖惨让练习生心软，然后再疯狂画饼，装作答应对方的条件。
结果利用之后，就翻脸不认人。
谁能想到，从池曜希走进办公室那一刻，高层浑身心眼子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反而自己又是冒冷汗，又是滑跪，颜面尽失。
工作人员幸灾乐祸地想：糟糕，这么好的机会，居然忘记录像了！
“行吧。”
直到高层赌咒发誓，愿意在法律约束下，给出合约形式的承诺，池曜希这才勉为其难松了口。
但，只松了一半。
他竖起两根手指，“你答应我三件事，我拍两个中插。”
高层面露难色，“可是，冠名商和两大重要的赞助……别走别走！两个就两个！”
高层咬咬牙，先稳住池曜希。
他身上八百个心眼子，到了这个地步，哪能看不出池曜希的手段？
假如池曜希一下子答应，拍完广告后要赖账、要拖延，还不是节目组一句话的事？
他故意只答应三分之二。
高层为了满足所有的金主霸霸，只能先完成池曜希的条件，才有继续洽谈的资格。
高层不禁怀疑：池曜希真的只有19岁吗？
想当年他驰骋综艺界，跟一众老谋深算的资本家谈生意，也不至于这么喘不过气。
高层惨兮兮问，“先提出你的条件吧。”
池曜希开口前，高层想当然以为：他肯定想多要一点镜头。
大不了给他镜头呗！
然后做票淘汰！
池曜希推开面前的水杯，好整以暇提出上次向道具组申请、却被一口回拒的要求。
“第一，我要借用两个古董花瓶，唐宋时期的。”
高层：……
古董花瓶这茬还没过去吗？
“然后呢？”高层赔着小心问。
“第二，我还要名家的字帖画卷，王羲之、吴道子最佳。”
高层：？？？
您列出这两位，随便一副，足够我从侏罗纪破产到世界末日。
“第三个条件呢？”高层颤着声问。
“一柄剑，战国时期的帝王剑。”
高层：……拿来杀了我是吗？
高层捂住抽痛地胸口，发出灵魂质问，“池曜希，你要这些东西，准备做什么？”
池曜希轻描淡写的，给出一个高层这辈子都无法理解的答案：
“最近在看《国宝鉴赏》，梦到了。”
池曜希暗想：人果然不能睡太饱，否则总会梦到心驰神往，却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他读完厚重的历史，画下辽阔的疆土。现在又开始倾慕悠久的文化宝藏，想要亲眼一睹风采。
高层：……
把录制楼的图书馆给我砸了！搞快点！

第40章 广告拍摄
高层眼珠子转了转，满口答应下来。装作毫无底线的退让和妥协的样子，言之凿凿表示愿意竭尽全力，满足池曜希的三个要求。
撇开修饰定语不谈，池曜希想要的，也不过就是古董花瓶，名家字画，还有一柄剑吗？
搞不到战国时期帝王剑，难道还搞不到隔壁影视剧组拍戏的剑？！
高层正在用他的八百个心眼子盘算着呢，池曜希好似有那个读心术。
目光冷冽，刮了他一眼，仿佛说：你糊弄一个试试？
高层对上他恐怖的视线，吓得立刻收起花花肠子，赌咒发誓道：就算找不到西周文物，也绝对不拿上周的滥竽充数！
池曜希得到‘还算满意’的答复，总算纡尊降贵、勉为其难答应拍摄两支中插广告。
接下来两天时间，他的行程，全部被拍摄填满。
广告组staff综合评估各位金主霸霸的意愿强烈程度、需求紧迫性、以及‘万一得罪霸霸它会原谅我吗’三个维度。
最终从7位指名池曜希的品牌方中，挑选出两个最重要的，安排池曜希为其拍摄中插广告。
第一天进行拍摄的，是某教育科普类APP。主要用于学生搜题、自主学习，深受广大师生和家长好评。
APP营销部负责人，恰好是个喜欢看选秀的普通观众。
前两天，他看到池曜希的一公表现，瞬间相中这位练习生！
啊！是心动的感觉！
这该死的甜……呃，高冷，多迷人啊！
尤其是表演结束之后，池曜希那段引经据典、逻辑清晰的歌词分析，丝毫不输给专业讲师。
负责人推荐给同事，大家一致认为，池曜希非常符合APP的品牌形象。
《泱泱》舞台冲上热搜后，除了刚开始某些网友，带着先入为主的偏见骂骂咧咧。
后来这两天，看过舞台视频的人越来越多，清一色给出好评。
其中包括许多中学地理老师，纷纷表示已经推荐给自己的学生。希望孩子们通过这首歌，至少记住我国总共有34个行政区，免得毕业以后给老师丢人。
《泱泱》出圈才短短几个小时，弹幕网站和短视频平台，已经冒出大量玩梗视频。
目前最火的玩梗视频：是一个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面对只有线条没有文字的标准国家地图，磨磨蹭蹭写不出哪里是哪里，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画面中出现另一个人，为他播放《泱泱》舞台视频。
五分钟后，刚才还抓耳挠腮的小孩听完歌，在地图上完美填出每个省份的对应位置，骄傲地为自己竖起大拇指！
类似的整活视频，播放量能达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文案多半会cue到池曜希。
‘来上池老师的地理课啦啦啦~’
‘池曜希，更适合学生宝宝的编外地理教师。’
‘池老师的地理课打卡成功，期待曜希哥哥为我解锁更多学科！’
‘池曜希，我期末考试数学没及格，你看着办吧@池曜希-SS。’
瞧瞧这铺天盖地的舆论风向！
多好的正面热度啊！
教育类APP有什么理由不指名池曜希呢？！
若非他现在还没有出道，无法按照一般艺人的签约顺序，直接敲定商务合作。
APP负责人肯定直接跟池曜希签约，高低给他个‘APP推广大使’的待遇！
“池老师，你好你好！”
终于盼到广告拍摄的时间，来到现场监工的APP负责人，远远看见走进摄影棚的池曜希，匆匆迎上去主动打招呼。
“你好。”池曜希虚虚握住他的手，一本正经澄清道，“我不是老师，你可以叫我名字。”
“好的，池曜希先生。”工作人员从善如流改口，以‘先生’表示对池曜希的尊敬，“因为这两天，网上都在玩‘池老师’的梗。我跟风叫了一下，你不介意吧？”
池曜希淡淡回应，“嗯，不介意。”
村里面没通网，即使他们再怎么玩梗，也传不到池曜希耳中。
[与世隔绝.jpg]
[独自美丽.jpg]
“那就好。”负责人近距离接触池曜希，第一眼感觉这位弟弟有些高冷，看上去就属于不容易相处的类型。
他心里暗自犯嘀咕。
听说这是池曜希第一次拍摄商务广告，肯定需要多引导。
两个人混都混不熟，等会儿能好好沟通吗？
假如沟通层面出现差错，广告怎么可能拍好？
“你先看看企划案，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负责人拿出APP广告企划案，打起120万分精神，准备迎接可能会出现的各种状况。
结果，池曜希接过自己那份复印件，从头到尾翻阅一边。然后什么都没有问，径直走向拍摄区。
“哎，等等。”负责人慌忙叫住他，“池曜希先生，我还没有跟你解释我们APP的理念。”
池曜希看向他，目光清澈而认真，“企划案中提到的品牌理念是：降低青少年受教育成本，为广大学子提供更优质的学习平台。请问，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没有，你说得很全面。”负责人怔愣几秒，忘记原本打算说什么。
确实，关于品牌理念、宗旨、以及拍摄广告的目的，全部写进企划案中。
但他之前合作过的几位艺人，根本不会花费时间仔细看企划案。拍摄广告时，顶多只记住自己的两句广告词。
甚至有的艺人连两句广告词都不愿意背，要求工作人员举起提起板，照着念完了事。
至于品牌方辛辛苦苦写出的企划案？呵呵，高高在上的明星压根不在乎。
曾经，有个艺人当面diss：拜托，拍个流水线而已，又不是着名导演的大制作电影。跟我提什么宗旨、理念，真把破广告当场艺术品了？
最终，打工人呕心沥血的企划案。
要么进垃圾桶，要么喂碎纸机。
因此，当池曜希清晰、准确回答出品牌理念，负责人快要感动哭了。
多好的弟弟啊！
我真的不能直接签他做品牌代言人吗？！
考虑到这次拍摄的广告，只是《Shine Star》中间一个小小过场，跟其它品牌广告混在一起。再加上，练习生本人拿不到一分钱酬劳。
因此，甲方设计广告创意时，有意降低拍摄难度，内容更接近于口播的形式。
镜头正前方，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两边摆满各种各样的工具书，中间摊开一本教辅资料。
拍摄开始后，池曜希坐在书桌前，假装遇到很难的问题，翻遍各种工具书没有找到解答。
这个时候，APP正好响起新消息提示音：清北名师解答了你的问题。
然后，池曜希只需要拿起手机，面对镜头念出广告词：有问题，上教育APP，清北名师在线等你~
广告部staff每天要负责拍摄各种广告，在他们看来，这则广告基本没有拍摄难度，台词满打满算不超过20个字。
池曜希记忆能力那么好，总不至于忘词吧？
——确实不至于。
池曜希选手压根没有进行到‘忘词’那一步。
卡在了出发点！！！
为了让池曜希更好带入‘不会做题’的情绪，staff提供的书，是一本被奉为教辅之神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他凭借自身经验翻了翻，选中一道压轴数学大题，摆在池曜希面前。
池曜希坐下同时，已经读完题干。
他拿起笔，省略大部分解题步骤，在答题区给出一个数字。
旁边人对了对。
答案正确。
全场沉默了整整五秒。
staff找补，“这道题是我们随便找的，可能有点简单了，换一个吧。”
他又往后翻了几页，找到一个图形格外复杂的阴影面积问题。还没等开口，池曜希已经把阴影面积标注在旁边。
“等等哈，咱们换个学科。”staff在一堆教辅资料中挑挑拣拣，祭出高中阶段的大杀器：物理。
他把物理教辅摆在池曜希面前，提出要求，“你随便找一道不会的题，寻找‘被题目难住、死活做不出来’的感觉。”
“哦。”池曜希拿起厚厚的教辅，飞快地从头看到尾，然后合起来放在桌上。
“没有。”
天地为证，池曜希真的努力了。
但是高中教辅的题目，往往他读完题，心中已经已然有了答案。
这个世界和他以前所处的世界，文化互通，知识也是共享的。
成长期的池曜希，为了配得上自己的荣耀，学习时没少下功夫。
而且他的思维偏向理科，数学和物理，恰好是他最擅长的科目。
现场工作人员傻眼了。
考虑到池曜希的年纪，应该没有读过大学。
思来想去，他们使出最终杀手锏——
高等数学！
三分钟后，《高等数学》一败涂地。
staff彻底没辙，崩溃地问，“池曜希，你究竟不会什么啊？”
“唔。”池曜希轻轻蹙了蹙眉，陷入沉思。
很快，他起身出去晃了一圈。
再回到座位上，手里多了一本书：
《男团舞，从入门到精通》
众人：……
曜哥，您打算让清北名师，如何辅导你的男团舞？
放过年过花甲的老教授吧！
迫于池曜希只能在‘男团舞’方面，找到不会做题的苦恼情绪。
因此，广告部后期决定：就这么拍，后期把男团舞P成《五三》！
男团舞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它竟然成为《五三》的替身。
——贵圈找替身真不挑啊！
顺利拍完教育APP中插广告，staff告诉池曜希：剩下那支广告不在摄影棚录制。
广告部综合各种因素，为池曜希安排的第二支中插，是今年斥巨资投资《SS》，却迄今为止没有插入一则广告的高端汽车品牌。
汽车品牌既然定位在高端线，客户群体当然是身价不菲的中高端精英。
拍摄广告，启用的艺人必须符合品牌定位。气质高贵、举手投足尽显大佬风采。
上次，《Shine Star》主题曲路演，汽车品牌派代表前往现场，近距离观察各位练习生。
人群中，品牌方一眼相中池曜希。
即使他站在最角落的位置，依旧卓尔不凡气质冷傲，天生具备王者风范，蛊得所有人移不开眼。
尤其他最后毅然决然跑去救小孩，自己受了严重的伤。却丝毫不显得狼狈，依然保持矜贵出尘的风骨和气节，简直赚足了品牌方好感。
路演结束后，品牌方向《SS》提出拍摄要求，含蓄地提了一嘴池曜希。
本以为大家都是生意人，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死板，意会即可。
后来，品牌方满怀期待赶到拍摄现场——
看到站在车前的倪珑。
珑太子在他们面前点头哈腰，活像个舔狗，毫无气场可言。
把倪珑带过来的人，一通猛夸，说他是‘豪门少爷’‘京圈贵公子’‘从小养尊处优培养出高贵气质’‘非常符合品牌定位’。
品牌方听他们扯了几分钟鬼话，脸色越来越沉，硬邦邦质问，“池曜希呢？”
工作人员编借口，“池曜希腿受伤了，现在不方便拍广告。”
“现在不方便是吧？好，我们公司愿意等他伤势痊愈，再拍这支广告。”
品牌方对于‘临时换人’的行为很不满。
况且，送过来的练习生，气质方面远远不如池曜希。
搞得品牌方不禁怀疑，在节目组眼里，他们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品牌方越想越气，直接抛下狠话，“我们的广告必须由池曜希拍，不接受换人。如果贵方再无故推辞，我们将联系法务部处理。”
听他们把‘法务部’搬出来，《SS》工作人员吓得不轻，连声答应下来。
池曜希养伤期间，品牌方一直暗中给予关注。
公演结束后，得知池曜希腿上已经恢复，火速向节目组提出拍摄请求。
作为广告道具的汽车，开不进《SS》的小摄影棚。就算开进去，也无法展现性能。
因此，第二支中插广告，采取外景的形式进行拍摄。
第二天一大早，池曜希在工作人员带领下，来到远郊一段空荡宽敞的封闭路段。
品牌方派来的广告团队，早已经提前恭候多时。
池曜希走近，才发现他们不止派了接待人员，还特意为池曜希准备了两位临时助理和一位专业妆造师，车型也是与他形象契合的重型越野车。
池曜希静静打量越野车。
底盘挺高，颇有当年开坦克撞飞全世界的既视感。
“幸会幸会，感谢池曜希先生为我们品牌拍摄广告，我是此次广告项目的负责人李恪。”她知道上面对这次中插的重视程度，完全用对待当红艺人的姿态，上前迎接池曜希。
“你好。”池曜希虚虚握住对方指尖，疏离且礼貌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