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可能是误打误撞找到的吧！
除非她早就知道结界的位置。
小山参只是心地善良，但她不傻，立马也发现了问题。
“她受伤严重，刚来的时候就奄奄一息状，现在还是奄奄一息状。如果真有那么重的伤，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不见她吃药也不见她调息，反而一门心思想要我们放她进来。”
小山参感叹完，所有小妖都一脸慌张。
胆子较小的小竹精看向何乌，“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被这只狐狸盯上了，她到底想做什么啊？”
何乌小小的一张脸，眉头皱成了川字，尽力安抚大家不要慌乱。
“不是谁都能破老大布置的结界，我们不要放那只狐狸进来，不管她有什么阴谋，都不会得逞的。”
小妖们非常严肃点头，知道狐妖擅迷惑人心，他们还故意不去看狐妖，时刻注意着身边朋友的动静。
林君清见小妖们遇事虽然胆小，但结果十分可靠。难怪梅源离开的时候，把他的安全托付给这些小妖。
林君清让系统直播结界外面那只受伤的狐狸，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系统，你扫描一下这只狐妖的伤势，可以做到吗？】
系统：【可以，但只能简单扫描。】
系统简单扫描后，语气非常严肃，【外面的小妖猜的对，这只狐妖一定在谋划什么。她身上的伤势看起来严重，其实全是外伤，却装成奄奄一息的模样博同情。】
林君清知道外面的狐妖不是好妖后，让系统盯着她，自己先去做饭了。
哪怕拥有千年的内力，他的身体归根究底还是凡人。
他不吃饭不会死，但会饿。
白灵在结界外装了大半天的奄奄一息，直到太阳落山结界还是没有一点打开的动静。
清澈可怜的双眼瞬间转变成阴狠，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狠戾看了一眼结界，然后离开了。
小妖们没有一直关注白灵，没看见白灵离开时阴狠的眼神。
系统录制了视频，林君清看得一清二楚。
系统进行合理推测，【刚才那只狐妖的眼神你也看见了，很是不善啊。那满眼仇恨的样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君清本来就心里不安，看见白灵的眼神后，心里更不安了。
他是个凡人，来这个世界后没见过狐狸，根本不可能得罪狐妖。
结界里的小妖们，大多都没有出过福原山。
他们胆小怕事，更加不会去得罪别的妖。
这只狐妖若是前来寻仇的，仇人只能是梅源。
林君清轻轻叹气，希望那只狐妖已经放弃了，等十天后梅源归来，他和结界里的小妖们就安全了。
半夜，林君清突然被系统叫醒。
林君清醒来后看见外面还是深夜，语气非常不好。
【你知道我头疼的毛病，晚上睡眠不足，我明天会疼死的。】
系统声音非常慌，【宿主，那只狐妖又来了，她还引来了好几个除妖师。现在除妖师已经发现了结界，已经开始攻打结界了。】
【梅源留下的妖力，只能维持结界日常运转，根本抵挡不住除妖师的进攻。】
【宿主，你一定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被除妖师抓了……】
上辈子为什么要离开世界，就是怕被人关起来当作长生不老药的原材料。
这辈子小心翼翼，没想到还是有暴露的风险。
林君清握住被子的手一直在出汗，心里一直让自己先不要慌。
这辈子和上辈子，到底是不一样的。
上辈子他只有几十年内力，连离开世界都要借助地底的石油矿脉。
这辈子他有上千年的内力，压缩后再引爆这些内力，他能把身体变成威力极大的热武器。
林君清只是隐约感觉自己能做到这些，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再一次询问了系统。
【如果我压缩内力到极限爆炸，我能顺利离开这个世界吗？】
不是他看待事情悲观，而是要做好最坏的准备，心里有底做事才能不慌。
系统闻言都快哭出声了，【可以的，可是宿主，如果你选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你的灵魂会再一次受伤。若是完不成拯救任务，你灵魂损伤不会治愈，还会增添新的伤势。】
【你的头疼会越来越严重，直到你彻底承受不住为止。】
【论坛里就有宿主承受不住灵魂损伤，头疼严重到把宿主逼疯，宿主最终选择灵魂自爆求解脱。】
林君清抿紧了唇，他知道头疼有多烦人。
他每一天都在头疼，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适应头疼。
为了减轻头疼，他每天按时睡觉，还努力控制情绪。
【如果这个世界的拯救任务失败，加上我压缩内力离开这个世界，我下个世界的头疼会严重到什么程度？】
系统立马分析数据，语气非常沉重，【会是妇人分娩级的疼痛，这样的疼痛会让宿主每天有大半的时间都陷入昏迷，甚至无法保持清醒，情绪也会因为头疼而越来越暴躁。宿主，头疼会把你逼疯的。】
【如果陷入我刚才说的绝境，宿主完成下一个拯救任务的希望几乎为零，会形成一个死循环。】
林君清又问：【如果我想下个世界保持现在的状态，还有办法吗？】
系统很快回道：【有，宿主若是完成拯救任务，头疼会被治愈。如果完不成拯救任务，又想要下一个世界维持现在的情况，宿主绝对不能自己压缩内力逃离这个世界。】
他可以死于天灾人祸，但绝对不能死于自己手中。
林君清不想头疼变得更严重，不想事情变成系统说的死循环，深吸一口气安慰着系统。
【我是个人类，说不定那些除妖师不会伤害我。】
系统没那么乐观，【只要宿主不受伤，那些除妖师是有可能不关注宿主的，但那只狐妖不会。我敢肯定这些除妖师就是那只狐妖引来的，她要找梅源复仇，偏偏等到梅源离开后行动。她的目的太明显了，就是宿主你啊。】
那只狐妖报复不了梅源，就准备抓宿主去威胁林君清，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啊。
林君清在山谷里找了一圈，也没有长到一把长剑，只好把厨房劈柴的斧头握在手里。
此时，结界里所有小妖都在往结界入口输送妖力。
外面的除妖师修为很高，联手连渡过千年雷劫的大妖都能降服。
何乌他们输送给结界的妖力，只能拖延一点时间，根本改变不了结界被破的结局。
小山参眼眶通红，“何乌哥哥，我们怎么办啊？除妖师发现了结界，我们是不是都要被抓了。”
胆子较小的小竹精也哭了起来，“我不想被除妖师抓去炼丹，会被活活烧死的，我怕疼。”
何乌化形的脸色惨白，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非常严肃说道：“一会结界若破，大家先遁地有多远逃多远。若是你们能逃出去，一定要把现在发生的事情告诉老大，老大一定不会放过这些除妖师的。”
因为这些除妖师打扰了林君清的安宁，如果伤害了林君清，梅源肯定会与他们不死不体。
到那时，老大也算是为他们报了仇。
他们都不是普通的小妖，几乎都能算是炼丹原材料，一旦落入除妖师手里，等待他们的就是炼丹炉。
小山参抬起袖子抹干净眼泪，伤心绝望的泪珠又一颗颗冒了出来，眼泪越流越多，根本擦拭不完。
她的速度不快，身上的参香味遮掩不住。别的小伙伴或许能逃，她是一定逃不出去的。
何乌内心也很绝望，他和小山参是一样的。身为中药材，他们身上都有遮掩不住的香味。
那些除妖师鼻子最灵，闻到他们身上的妖味，宁愿放过别的小妖也不会放过他们。

面容丑陋又自卑的梅花树精（15）
林君清一直让系统直播结界外面的情况, 还听见了两个除妖师的谈话。
“今天的运气不错啊，居然发现了这一座结界。里面一定生活着不少小妖，等抓到后献上去, 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稳了。”
“还得感谢那只莽撞的狐妖, 若不是她一头撞到我们面前, 我们也不会为了追杀她找到这里。”
“那只狐妖一定也在这座结界里，她的修为最少也有八百多年，又是罕见的白狐。这一身皮毛献进后宫，不知会得娘娘们多少赏赐。”
“布置这座结界的妖不知是什么修为, 竟然精通阵法，但他好像不在结界里, 不然结界破损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不在算他运气好，等结界破掉后，先把里面有用的小妖收起来。没有用的取了妖丹就地处理，总有一只两只是布阵那只妖的亲戚朋友，我们在故意留下信息, 等他来复仇就是。”
“等他来找我们复仇，我们又能收获一颗妖丹, 哈哈哈……”
这都是他们平时常用的手段, 只有这样才有源源不断送上门的妖丹。
林君清听着除妖师的聊天内容，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除妖师的品性比妖还要坏，指望他们发善心放过他, 无疑于白日做梦。
系统：【结界破掉后，宿主第一时间就逃吧。】
林君清看着那些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除妖师，内心充满了无奈, 【我也想逃, 可我能往哪里逃啊。】
他刚才就在评估他和除妖师的速度。
他的速度就像是电瓶车, 而除妖师的速度相当于跑车，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一身精纯的内力，全是梅源靠灵药催出来的。
那些除妖师肯定会对他心生好奇，想要知道他为什么在结界里。就算好运逃出去了，暗处还藏着一只狐妖呢。
林君清此时就像是被困在绝地里的羊，前面有狼，后面有虎，不管往哪边走都是死路一条。
【系统，结界还能支撑多久？能不能想办法熬到梅源回来。】
只有梅源回来，他们才能得救。
系统：【尽管有何乌他们输送妖力，结界最迟明天中午就会被攻破。梅源当初说事情顺利需要十天，我们是绝对熬不过十天的。】
林君清笑了起来，【你错了，我们还有机会。】
系统也知道林君清说的机会是什么，【宿主，他们都是妖。】
林君清轻轻点头，【我知道，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比起外面的除妖师，我更愿意暴露在何乌他们面前。再说了，我也不一定会暴露。】
林君清去了厨房，割开手掌用鲜血和面。
他决定用血提升何乌他们的妖力，只要坚持下去，他们定能等到梅源回来。
林君清想要赌一次。
外面的小妖全都可可爱爱，从出生就待在福原山，从未伤害过别人，他们不该被捉去当炼丹材料。
林君清割破手掌时，气味弥漫满山谷都是。
何乌本来已经力竭，闻到林君清血的味道，就像吃了大补丹一样，身体重新有了力气。
小山参一脸惊奇看向庭院所在的方向，声音非常激动，“何乌哥哥，刚才的气味是不是天材地宝的气息，是老大种的天材地宝成熟了吗？”
何乌眼神茫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只是闻到一点气味，就让他的妖力恢复了十分之一。
本来只能坚持到中午，如果一直闻着这股味道，他们能多坚持一天。
林君清手上的伤口飞快愈合，为了取到足够血的和面，又划了一道伤口。
林君清把红色的面团搓成药丸状。
可能是体质增强太多了，他的血没有一点血腥味，只有一股好闻的青草香味。
林君清更加有信心了，他可以骗小妖们这是灵丹。
林君清来到结界入口处，用内力将灵丹送到小妖们的嘴里。
小竹精看见林君清送来的药丸，只是闻一闻味，体内妖力就迅速恢复，再也忍不住，张开嘴把药丸吃了下去。
同样忍不住的还有小山参，其余小妖一开始忍住了，发现小竹精和小山参都吃了，也跟着吃了。
何乌则非常震惊扭头看着林君清，“林公子，你看得见我们吗？”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们身上还有隐身法术啊。
林君清不是妖，更不是除妖师，怎么可能看见他们呢？
林君清对何乌点头，“我天生灵眼，一直都能看见你们。”
何乌想到了那杯茶，想到了林君清经常待在厨房，顿时脸一红。
他还以为林君清为人迷糊，哪知道是故意的。
何乌相信林君清不会害他，立马把药丸吃了。
吃下药丸的小妖们，全都拼命朝结界输送妖力。
如果刚才输送的妖力是一股细线，那么现在的妖力就是涓涓不断的水流。
所有小妖都在偷看林君清，都想知道林君清给他们吃的是什么天材地宝，不仅能增长妖力，还能改善他们的本体。
何乌没一会就皱起了眉头，赶紧说道：“丹药的药力太强了，经脉快要承受不住了。你们不要舍不得妖力，赶紧把妖力输送到结界，不然一会会被庞大的妖力撑爆的。”
何乌话音刚落，所有小妖都感受到了丹药的逆天。
他们的妖力呈几十倍增长，幸好有一座结界可以吞噬他们的妖力，他们的本体才没有急速膨胀。
林君清有一点点紧张，他知道自己的血效果一定很强大，已经有意把面团搓成很小，没想到何乌他们还是消化不了。
系统见林君清一脸担忧，安慰道：【宿主，你不要太担心，你给小妖们吃的血都很少，不会出事的。就算被撑到了，你的血也能及时帮他们恢复。】
摇摇欲坠的结界又变得牢固起来，从上午坚持到了晚上，又从晚上坚持到了第二天早上。
前天被系统从半夜叫醒，林君清昨天疼了整整一天。
晚上休息时，脸色都是苍白的。
睡前他留了三颗药丸给何乌，也叮嘱系统除非结界被破，否则不要影响他睡觉。
可能是太担心会落到除妖师手里，林君清睡着后一直在做噩梦，梦见他被丢进了炼丹炉，周围的火焰一直在烧他。
林君清无比疲惫满头是汗从噩梦中醒来，发现天已经快亮了。
系统见林君清醒来，立马把外面的直播影像播放出来。
“怎么回事，我们几个联手居然攻不破一个小结界，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结界里一定有宝贝，我的寻宝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冲着结界里叫唤。”
一位年纪较长的除妖师，满脸严肃说道：“派人回安城，把城主请来吧。”
身边的除妖师闻言，立马皱紧了眉头，“城主若是来了，结界里的宝贝可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一头白发的除妖师冷哼了一声，“看结界的情况，里面明显有大妖在支撑结界运转。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强攻一个月也攻不破这个结界。”
“你们别忘了，布置这个结界的大妖并不在结界里。一旦他回转，我们就会腹背受敌，是宝物重要还是命重要。”
几个除妖师再三确定自己拿结界没有办法，不甘不愿派人回安城请城主。
这个结界是他们发现的，城主得到宝物后会论功行赏，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归。
如果不赏赐他们，以后别人再发现藏宝地点，哪怕是放弃了也不会上报城主府，毕竟没好处。
林君清一脸认命叹气，对系统吐槽，【可能是命中注定，这一劫怕是逃不过了。】
等到安城的城主过来，小妖们哪怕嗑了药丸，怕也阻拦不了结界被破。
林君清来到结界入口，对何乌他们说道：“外面的除妖师决定上报城主府。”
何乌闻言脸色极其难看，小山参更是哭了起来。
“我知道安城的城主，他杀过一只五千年的大妖。如果他来了，我们肯定会死。”
林君清神情凝重，“我分一些丹药给你们，你们现在就逃。逃跑路上不要在意被药力撑爆的经脉，用尽全力逃。”
何乌立马摇头，“不行，老大让我们照顾你，我们不能逃。”
逃了，梅源不会放过他们，等待他们的还是死。
林君清对何乌了解不深，也知道他的软肋，很无奈轻轻叹气。
“如果你不逃，小山参他们也不会逃。你们被捉住了，不仅会死还会死得很痛苦。你们只有逃了，才有可能把我的消息传给梅源。他若是怪你们，你们就说是我要求的，他不会生气的。”
何乌看向不远处还在痛苦抹泪的小山参，心里满是犹豫。
林君清继续说道：“你们快点决定，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逃只是有一线活下去的希望，等安城的城主来了，这一线希望也没了。”
“你们自己考虑吧。”
林君清说完回院子了，如果何乌他们实在不想走，他也没办法。
他已经尽最大的能力帮助他们了。
如果还活不了，那就是命该如此。
几乎所有小妖都看着何乌，都在等何乌做决定。
何乌咬了咬牙，眼神慢慢变得坚定，“我们留下来只能白死，白死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林公子说的对，我们冲出去也不一定能活，但留在这里一定会死。”
“我们听林公子，马上逃。”
“林公子是人类，那些除妖师应该不会为难他。”
如果是之前，何乌不会选择逃，因为逃就是死路一条。
可吃了林君清给的丹药后，他的修为一直在涨。现在逃出去，还真有活下去的可能。
林君清‘看’见何乌他们准备逃，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希望事情如何乌所说，那位城主会看在他是人的面上不为难他。
小竹精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院子，“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带林公子真的好吗？”
何乌满脸都是无奈，“我们带着他逃不远，反而会被除妖师注意到。林公子是人，身体非常脆弱，我们不能确定除妖师的攻击什么时候到。我们能扛住攻击，林公子扛不住。”
别说带着林君清一起逃跑，万一除妖师一个攻击放过来，林君清可能会当场身亡。
林君清应该也知道这点，所以只字不提跟他们一起离开的事。

下一秒, 何乌他们朝四面八方逃去。
所有小妖都吞下了新的丹药，任由药力在身体里炸开，硬生生把速度提升了十倍不止。
何乌他们发现, 不管体内受多严重的伤, 只要药力还在, 伤势就能很快愈合。
在死亡的威胁下，经脉被妖力撑裂的疼痛，则变成了无关痛痒。
何乌他们突然离开，让外面的除妖师措手不及。
林君清则换上了旧衣服, 抹黑了脸和皮肤，装成了仆人模样。
一半的除妖师选择去追何乌他们, 剩下的除妖师进来了山谷。
发现林君清时，林君清正拿着扫把打扫院子。
“人类，这里怎么会有人类？”
一个除妖师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林君清装作恐惧的模样看向那位除妖师，“这位大人，我…我原是山下的村民, 我是被选中的山神祭品，被好心的道长留我在谷中当一位仆人, 平时负责的打扫院子和照顾谷中花草树木。”
林君清说话时眼神飘忽, 装成了胆怯又紧张的模样。
握着扫把的手一直在抖，他的紧张不全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很紧张。
他不知道自己的把戏能不能骗过除妖师, 也不知道除妖师会信几分，只知道能拖一时是一时。
何乌他们吃了他的血，体内妖力源源不断滋生, 那些除妖师想追上他们, 恐怕会很难。
徐金看了林君清一眼, 冷笑了一声，“一身妖气冲天，什么仆人，男宠差不多。”
林君清闻言一脸震惊抬头，然后又赶紧低下头。
不止是徐金，别的除妖师也看见了林君清的模样。
虽然身上脏了些，但五官清秀气质清雅，那一双眼睛他们看了都觉得很惊艳，妖跟人的审美都是差不多的。
徐金一个除尘术用在林君清身上，看清林君清的模样后，更确定自己的猜测。
林君清就是结界里大妖养的人宠。
林君清本来还挺紧张的，没想到这些除妖师完全不在意他，从他身边走过都不曾给他一个眼神。
系统小声说道：【宿主，由于你跟梅源行了夫妻之礼，这些除妖师把你当成大妖养的人宠了。】
林君清暗暗咬牙，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庆幸。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的结果都是好的。
他最怕的就是引起注意，人宠就人宠吧。
几个除妖师差点把结界都翻过来，搜了好大一堆东西出来。
其中好多东西都是梅源给他找的补品。
梅源自从知道他有头疼的毛病后，就开始搜集这些灵药，他一身内力也是这样催生出来的。
林君清看着自己的脚背很惆怅，这种生死时刻，他居然还分心思去想梅源，当真是心大。
林君清在原地站了近半个小时，看见几个人影朝这边飞了过来。
一位身穿黑色金丝长袍的男子飘然落地，视线扫过山谷，冷笑了一声。
“这就是你们上报的福地，攻了两夜的结界在哪里？”
“你们可知本城主的时间宝贵。”
徐金等人闻言全都跪在盛玉海面前，连连保证他们没有说谎。
盛玉海突然闭眼深嗅了一口气，突然看向角落里还站着的林君清。
林君清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还站着才引起了城主注意，赶紧跪了下去。
林君清膝盖刚一弯，盛玉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伸手提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林君清又害怕又紧张，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头疼也变得严重起来，脸色越来越惨白，腿一软晕了。
盛玉海闭着眼靠近林君清，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从林君清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
刚打开小瓷瓶的塞子，一股极其霸道的清香散溢出来。
盛玉海赶紧把塞子盖好，只是闻到一点味道而已，他的修为就有上涨的迹象。
不远处的除妖师也闻到了这股味道，丹田修为都有上涨的迹象，所有人都在恭贺盛玉海得到了至宝。
所有人都在懊恼，恨自己怎么没注意到林君清，为什么要因为林君清是人宠就忽视他。
如果他们把注意力分一到林君清身上，至宝他们也有份。
盛玉海凝神看向了林君清，犹豫一秒后弯腰把人打横抱起。
林君清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宠，能炼出这种丹药的大妖，肯定也不是普通大妖。
林君清可能知道这丹药是用什么炼制的。
丹药太逆天，林君清也太过重要。
盛玉海生性多疑，信不过周围的除妖师。
哪怕是嫌弃林君清身上的妖气，也没有把林君清交给别人。
回到安城后，盛玉海把林君清放在自己房间里，一只手把玩着瓷瓶，一边饶有兴趣看着昏迷的林君清。
他让大夫替林君清把过脉，大夫说林君清身体健康。
盛玉海当时就在心里骂大夫无用，身体健康还疼出满身的冷汗，这算哪门子的健康。
盛玉海走到林君清面前，闻到林君清身上那股冲天的妖气，又嫌弃地皱了皱眉。
丹药是他从林君清怀里找到的，这些丹药莫不是那只大妖配来给林君清治病的？
盛玉海一脸若有所思，林君清到底是哪里出众，能得大妖这么喜欢。
妖族对人族大多都是仇视的态度，也有心思单纯的妖喜欢人类，但这份喜欢都维持不长。
因为人类自私，且天生惧怕妖族。
盛玉海想知道丹药的秘密，在房间里守了林君清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
林君清第二天醒来时，头疼已经减轻很多，睁眼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瞬间清醒然后坐了起来。
盛玉海坐在屏风后见林君清醒了，没有先说话，观察着林君清的一举一动。
林君清醒来就知道盛玉海在屏风后面，系统告诉他的。
他在等盛玉海开口，盛玉海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系统告诉他，昨天他昏迷后，盛玉海从他怀里拿到了瓷瓶。
绝对不能让盛玉海知道，丹药里掺了他的血。
【系统，你知道何乌他们的情况吗？】
昨天他太紧张害怕，头疼变得很严重，没等到何乌他们的消息。
系统赶紧说道：【他们都逃掉了，宿主昏迷不久后，那些去追杀何乌他们的除妖师都回来了。我听他们抱怨何乌他们的速度太快，妖力就像是无穷尽一样。】
盛玉海见林君清醒来一直发呆，眼神疑惑皱了皱眉。
难道是长时间待在大妖身边，傻了？
盛玉海起身走到林君清面前，拿出小瓷瓶问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林君清一脸刚回神的模样，故意愣了三秒才摇头，抬头直视盛玉海的双眼，鼓起勇气求道：“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放我归家？”
盛玉海闻言笑了一声，“归家，回哪个家？据本城主所知，你来历不明，被王家村所救后便说自己失忆，然后被选为山神祭品。直到今年你才遇到村里的阿力，并说自己被一位道长所救，还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盛玉海推测看上林君清的大妖，并没有在林君清面前暴露妖的身份。
不然林君清就不会对别人说，他是被一位道长留在山谷的。
毕竟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分辨不出妖气。
林君清体内的内力，只是很普通的凡武内力，勉强算是比较强大的普通人。
盛玉海挺好奇的，“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普通的家世。你来自哪里，为何会被割断头发扔到淤泥潭里？”
林君清真的服了权势这两个字。
几年前的事情，居然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盛玉海见林君清不说话，嘴角微扬问道：“我很好奇你身上的秘密，你的那位道长，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他没忍住修为上涨的诱惑，吃了一颗瓷瓶里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