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 by麦成浪
麦成浪  发于:2024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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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董事长这个年纪的成功人士,这个时间点这个形象,多多少少有点离谱了。
社恐的员工绕得远远的就走了,社牛的还专程绕过来打招呼,“董事长晚上好。”
楚究点了下头,“你好。”
“董事长,榴莲很新鲜。”
“谢谢。”
直到第五个员工过来打招呼的时候,楚究决定还是回到车里。
他回到车上,给郁南打了电话。
另一边,郁南下了播之后和大壮玩了一个小时的游戏,大壮第二天还有课,加上郁南手机电量告急,大壮就回去休息了,他嘱咐郁南也早点休息。
郁南根本睡不着,想给张鹏发信息问问,想想又算了,此时他再担心,都不及张鹏担心。
安静地熬时间是最好不过。
郁南跟逛菜场一样把手机里的APP逛了个遍,玩了两把单机游戏之后,百无聊赖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聊难耐过,连和初恋男友分手的那天晚上,他都可以去KTV发泄一整个晚上。
他现在真的好想有个人在身边,谁都行,跟他聊聊天转移注意力,不要老是想着玉玉这个事。
他灵机一动,现在不能去酒吧,他就去清吧坐坐打发下时间,找个帅哥聊聊天也好。
说干就干,郁南收拾一下,满意地看着镜中的人,拿着外套就出了门,才走到楼下,电话就响了,是资本主义的走狗打过来的。
郁南接起:“老板晚上好。”
楚究:“还没睡?”
“准备睡了。”
话音刚落,一辆宝马开进来,停在他前面那个狭窄的车位旁。
车窗一摇,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探出脑袋,“帅哥,能帮我倒车吗?”
郁南想到自己稀碎的驾驶技术:“对不起,我也不会。”
女孩子:“那你能帮我看一下后面吗?”
郁南:“好。”
郁南对着电话说了声稍等,就很热心地跑到车子屁股后面给人家指挥,“往左打一点,倒。”
车停得相当顺利,为了表示感谢,女孩下车递给他一杯奶茶,“喝奶茶吗?还热的。”
郁南:“不了,我减肥。”
“你也住在这里吗?几零几?”
“305。”
“我在4楼,405。我在学校当实习辅导员,我叫关好,你呢?”
“我在这里租房子,我叫郁南。”
“你长得那么帅,一定有女朋友吧?”
“没有。”
“那能加个微信吗?”
郁南海了好几年,哪能不知道小姐姐的心思,有天早上他刷牙的时候看到她倒车入库,一气呵成,不存在倒不进去的事,倒车是其次,加微信才是真。
郁南只想伤害渣男,不想伤害漂亮小姐姐。
郁南胡说八道:“我没有女朋友,但我有老公。”
电话另一头的楚究不禁曲了下手指头,心脏根本不受意识控制,自作主张地加快了节拍。
女孩愣了下,接而笑起来,“啊这样啊,那尊重,祝福,拜拜。”
郁南挥手告别,才看到电话还在通话中。
郁南:“……”
老板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挂电话。
他接起来,“老板,你还在吗?”
楚究阴阳怪气:“准备睡了?”
郁南:“对啊,下楼倒个垃圾,准备回去睡了。”
楚究看着安静伫立在广场角落里的垃圾房,和空无一人的广场,沉默不语。
郁南:“好了,我扔完垃圾了,冷死了,要回去睡了。”
楚究无奈叹气:“你能不能有句实话?”
“冷死了,就是实话。”
“我就在公寓楼下,垃圾房旁根本没有人。”
郁南吓一跳,连忙环顾四周,只有昏黄的路灯和光秃秃的树干,哪有人影。
郁南不确定,甚至跑到了房子的另一侧看。
郁南无奈道:“老板,别开玩笑了,我公寓楼下根本没人。”
楚究闪了下车灯:“我在车里。”
郁南又环顾了一圈,“根本没看到你的宾利车。”
“宾利车拿去修了,我没开宾利,开的宝马。”
郁南一听,又开始兜圈圈找另外一辆宝马。
郁南在寒冷的夜里跑来跑去,额头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他彻底失去了耐心,更搞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在这样的深夜里晕头转向地找楚究。
他脾气也上来了,也管不了现在楚究还是他的老板,便没好气道:“这里唯一的宝马,是刚才停车那位姑娘的,老板,您是在她的车底吗?还是您的宝马会飞,在天上呢?”
被冲一顿的楚究有点无奈,拉开车门往喷泉那里走去:“我现在走到喷泉这儿来了,你在哪里?”
郁南气笑了,“什么喷泉?这哪里有喷泉?莫非这喷泉也是在天上?”
郁南气冲冲数落了一顿,话音刚落才想起来,楚究大概率十分可能也许在水晶湾公寓楼下的喷泉旁。
他搬家了,楚究并不知道。
郁南嚣张得五百尺高的气焰立刻全都熄灭了,清了清嗓子问:“那个,老板,您是在水晶湾公寓的喷泉旁边吗?”
楚究也气笑了:“不然呢?难不成在天上?”
郁南干笑两声,特别没底气道:“额,我搬家了。”
水晶湾公寓到大学教师公寓的车程十分钟,楚究很快就到了,郁南因为刚才把人臭骂一顿,没好意思回家,而是站在路灯下等,心里想着怎么解释刚才乱发脾气的事,都忘记细想为什么楚究回来找他。
楚究到了大学门口,打电话问郁南:“你在几栋?”
这真的把郁南给问倒了,“我也不知道在几栋。”
楚究沉默。
郁南理直气壮道:“我刚搬过来,我也不知道几栋。”
楚究:“发个位置。”
郁南特别懂人情世故道:“我到小区门口接你吧?”
楚究嗤了声:“就凭你那个接近0的方向感?”
“……”郁南无语一阵,而后小声抱怨:“到小区门口需要什么方向感?”
“外面冷,在家等着。”
楚究叹了口气后,挂了电话,随后给郁南发了个位置共享。
郁南接受位置共享后,小小的地图上出现了两个定位标志,他的标志一动不动,而楚究的标志正慢慢朝他走过来。
郁南一开始百无聊赖看着楚究慢慢靠近,莫名想起往事。
之前他跟初恋谈恋爱的时候,几乎都是他去找,他方向感差,有时候要找很久,找到之后,初恋哄他两句,他能高兴好久。
后来有了位置共享,明明方向感很差,但移动的那个点永远是他,是他一直在朝着别人走去。
而现在,也有一个点在慢慢靠近他,他终于有了机会,变成那个可以不用动的点。
两个点越来越近,直到一束汽车的灯光从楼房一侧射过来,伴着轮胎压着马路的摩擦声,郁南才自嘲笑笑,收回那已经拉长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思绪,随便把外套拉链拉到顶,帽子扣上,脸埋在领口,企图遮挡自己的万千思绪,只留一双眼睛再外面,证明他是个人,而不是个衣架。
郁南眯了眯眼看了下车,收起手机招了招手。
宝马车就近找了个车位停下来,楚究推门下车,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看到郁南,第一句话就是皱着眉质问:“不是让你回去?怎么还在外面?”
刚才劈头盖脸训老板,郁南现在只能笑嘻嘻卖乖:“在下面等显得比较有诚意。”
楚究沉默看着他,接着叹了口气,似无奈,似妥协,“你这栋是30栋。”
郁南:“老板,请您上去坐坐,您是否赏光呢?”
楚究点了下头,“可以。”
“这边请。”
楚究转身回车里,拿出一袋水果和两个大榴莲。
郁南:“……”
两个榴莲放家里,他今晚怎么睡觉。
郁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了句万能的话:“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
楚究面无表情看着他。
郁南:“我来拿着吧。”
楚究:“上去吧,冷。”
郁南带着楚究上了楼,楚究刚踏进他家门,郁南马屁精附身,“寒舍一下子就蓬荜生辉起来了呢。”
楚究看着浮夸的人:“……”
郁南觉得自己演得有点过了,把热情好客演成了酒店迎宾。
屋里暖气还没散,楚究脱了外套,郁南接过来挂起来,接而他也脱掉外套,挂在楚究的大衣旁边。
楚究看着比他外套短一截儿的外套,觉得两件衣服挂在一起特别地顺眼。
郁南指着小小客厅的双人沙发,“坐那儿吧,我去倒杯水。”
楚究坐下,把水果放在沙发对面的玻璃茶几上,打量了下郁南的出租屋,面积不大,还没丹枫宫的厨房大,但收拾得干净整齐,客厅和卧室用深蓝色窗帘隔开,楚究看不到郁南的床。
郁南给楚究倒了杯水之后,拉着高脚凳坐在他对面。
两人面对面,忽然陷入沉默,这一沉默,气氛就开始凝固尴尬。
郁南看到桌上的水果袋,立刻找到话题,“我去洗点水果……”
结果打开一看,楚究买的是橘子和香蕉。
郁南愣了下,掰下一根香蕉递给楚究:“吃香蕉。”
楚究接过香蕉,忽然笑了下。
郁南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为什么楚究要这么晚来找他,为什么他会让楚究这么轻易地进了他的家门。
都怪楚究太奇怪,专门出现在他心理防线最弱的时候。
楚究慢条斯理地剥开香蕉,递给他。
郁南:“你吃,我自己剥。”
说着从袋子里又掰下一根香蕉,三两下剥好了,楚究还在举着他的香蕉。
接下来,两个加起来快三米七的大男人各怀鬼胎地吃香蕉。
若不是门外响起敲门声,不知道聊什么的郁南打算连香蕉皮也给吃了。
郁南:“我去开门。”
郁南开门,大壮头顶着泡沫,身上裹着毯子,哆嗦着身子站在门外。

意识到大壮在开黄腔时,郁南直接怼上门,打算让大壮冻死在外面。
大壮眼疾手快,拦住了门,“我的热水器坏了,洗澡洗到一半,你让我进去洗完澡吧。”
若不是顾及到两国关系,郁南绝对会选择让他冻死。
郁南移开身子,大壮走了进去嗅了嗅,“什么味儿这么臭?绿蓝你的下水道堵了?”
郁南:“是你们东南亚特产,榴莲。”
“天呐,这么臭,今晚你怎么睡觉。”
“……”他也很想知道怎么睡,他更想知道为什么老板会给他买榴莲。
大壮:“闻着味道不太新鲜,下次你要吃榴莲我帮你买,不过这个季节的榴莲都不好吃,以后我带你去我们国家吃好吃的。”
大壮边碎碎念边走进屋,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定睛一看,这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楚董事长。
大壮震惊三秒,眼神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笑盈盈打招呼:“楚董事长您好。”
楚究根本不理他,而是冷着脸审视他,毫不顾及两国友好关系,反正看起来不是那么开心。
大壮有点莫名地看向郁南,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郁南:“裹好你的毯子,快进去洗。”
大壮进去洗澡,郁南看向楚究的冷脸,心想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大半夜把这尊大佛请进屋。
郁南解释:“大壮他热水器坏了,所以进来洗个澡。”
楚究云淡风轻道:“坏得真是巧了。”
虽然他语气平常,但郁南愣是听出了些阴阳怪气,但聊天嘛,总归要有来有回。
郁南:“对啊,坏得确实是巧了点。”
楚究:“现在热水器的质量都这么差了?丹枫宫的热水器用了三十几年了还没坏。”
郁南:“可能他家那个用了四十年了吧。”
楚究:“丹枫宫的热水器用上四十年估计都不会坏。”
郁南:“那丹枫宫的热水器质量确实是太好了点。”
楚究突然不回话,聊天就这么终止了,郁南想找新的话题,楚究又开口了,“这是热水器的问题?”
郁南都迷糊了,“应该是吧。”
“……”
楚究突然又不说话了,空气又突然变得安静,显得大壮洗澡的水声有点大。
楚究手里还拿着香蕉皮,郁南手里也有香蕉皮,因为大壮的一声“哇哦”,这香蕉皮变得格外烫手,仿佛它不是香蕉皮,而是某种橡胶套。
郁南把垃圾桶拿过来,推到楚究面前:“扔这儿吧。”
楚究扔了香蕉皮,慢条斯理地剥了个橘子,又递给他。
这次郁南不推辞了,反正总得找点事做,嘴巴填了东西正好不用说话。
郁南接过橘子,习惯性地掰开,分一半又递给楚究,动作做完了才意识到不对劲,他和前男友谈恋爱的时候就这样分着吃。
可怕的肌肉记忆。
楚究也没推辞,接下来两人又沉默地分吃了个橘子。
大壮再怎么虎,也是个王子,礼仪还是拎得清的,他没有洗好久,客厅里的两人吃完橘子,他就洗完了。
大壮裹得严严实实走出来,笑盈盈道谢告别:“晚安绿蓝,晚安楚董事长,我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郁南:“……”
看大壮这暧昧兮兮的表情,郁南决定找个时间要找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把大壮暴打一顿。
大壮:“对了绿蓝,我换热水器要几天时间,这几天还是要麻烦你……”
大壮还没说完,楚究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可以帮格潘先生看看热水器什么问题,兴许是小问题,修一修就好了。”
郁南心想楚究还是聪明啊,他怎么没想到呢,热水器坏了是要修吧,反正没事做,那就帮大壮修热水器吧。
郁南:“走吧,大壮,我去帮你看看,我会修热水器。”
大壮:“?”
楚究:“?”
郁南说着,已经从柜子里掏出了工具箱。
大壮心想着不想破坏郁南和跨国集团董事长的美好夜晚,连连推辞,“不用了,我明天找师傅来修。”
可大壮的客套落在跨国集团董事长的眼里,就是心虚了,楚究已经脱了大衣外套和西装外套,还挽起藏青色羊毛衫袖子,“请吧格潘先生。”
大壮被神秘的东方礼仪难倒了,他盛情难却,只好带路,“那就麻烦你们了。”
三人浩浩荡荡地走近大壮的房间。
大壮到屋里去穿衣服,两人去了大壮的卫生间。
楚究挽袖子,“我来吧。”
郁南:“你这种出门有轿抬双脚不着地的大少爷哪会这些,我来。”
大壮的热水器是燃气热水器,郁南三两下卸下热水器外壳,用螺丝刀拧拧这拧拧那,再一放水,啪嗒一声,热水就来了。
大壮刚换好衣服,走到卫生间,热水器已经修好了。
郁南:“大壮,好了。”
大壮:“哇哦!绿蓝你好厉害啊!”
楚究看着大壮小迷弟样,“……”
郁南放下螺丝刀,洗了下手,看向大壮得意洋洋道:“小意思。”
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楚究哪能想到,自己倒成了两人感情升温的润滑剂呢。
楚究清了清嗓子,“我们公司在成济大学附近有一栋公寓,条件比这里好很多,还有几套没有员工入住,格潘先生要不去那里住?”
大壮咧嘴憨笑:“不用,我住这儿就好,这里很安静,还有很好的邻居。”
楚究:“那里四梯16户,有15位好邻居。”
大壮信誓旦旦:“但我觉得绿蓝最好。”
郁南觉得楚究多少有点针对大壮了,拿起东西和大壮告别,“走了大壮,你好好休息。”
刚回到家,楚究往沙发上一坐,慢条斯理道:“弹片有点松了,电磁电路工作的时候弹片吸不上去,打火电路没有闭环,所以打不了火,他四肢那么发达,为什么这点都不懂。”
护理专业的郁南:“哦,这样啊,我是根据经验。”
楚究:“这种弹片一般不会松,怕不是故意拧松的吧。”
郁南:“不会吧,大壮边洗澡边拧松弹片?这有点离谱了。”
楚究又不说话了。
奇怪的是,明明楚究是坐着,他是站着,可怎么感觉盛气凌人的是楚究呢。
郁南:“要不叫大壮过来斗地主吧?”
楚究:“你就这么离不开他。”
郁南莫名其妙:“关键两个人能玩什么呢?”
楚究没说话,上下打量一番,眼神最终落在了他的脸上:“修了眉毛。”
郁南不否认刚才的精心打扮:“小修一下。”
“打了发蜡。”
“打了一点。”
“抹了香水。”
“抹的不多。”
楚究没搭理,“穿的跟个花蝴蝶一样花枝招展,精心打扮。”
楚究说的花枝招展,其实就是黑衬衫多解了个扣子,露出点锁骨,衬衫衣摆收进了裤子里,恰好显出比较完美的腰臀线。
而已啦。
郁南:“为了直播嘛,直播的话不帅谁看呢。”
楚究看着他敞着的领口,方才他直播的时候明明穿的是高领毛衣。
楚究:“是么,这么穿直播平台没把你禁了?”
看他一副教导主任抓学生仪容仪表的威严样,郁南打死不会承认他其实是想去清吧逛一圈打发时间,默默地把领口的扣子给扣上了,“不至于,平台没那么清水。”
楚究慢条斯理地靠回沙发:“所以我没来之前,你打算和他两个人玩什么。”
明明他说得很平静冷淡,但郁南却听出了点阴阳怪气和不怀好意。
楚究冷笑一声,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道:“那天晚上,你也修了眉毛打发蜡喷香水,衬衣领口也开了两颗扣。”
郁南张了张嘴想说话,楚究没给他机会,拖腔带调道:“你跟别人说你有老公,他就是你老公?”
郁南联系上下文,这才明白楚究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以为他要和大壮共度春宵?
楚究:“既然要把孩子生下来,就要熬得住十个月的寂寞,如果像那天晚上那么激烈,孩子怕是保不住。”
郁南懂了,楚究是来找茬的。
他本就因为担心玉玉心烦意乱,想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现在又来个楚究给他添堵,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就被扣上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帽子。
郁南:“时间不早了,老板您也该回去休息,明天才能更加精神饱满地投入工作啊。”
楚究:“这么着急赶人走。”
郁南在心中默念了二十遍年终奖,终于守住了打工人的灵魂。
郁南:“那您来找我是有什么指示吗?”
楚究稍稍一顿,接而神色如常,虽然他的停顿稍纵即逝,但郁南还是看到了。
今晚的楚究,主打的就是一个莫名其妙。
楚究换了个坐姿:“嗯,是有事。”
郁南:“洗耳恭听。”
楚究恢复到了谈生意的模样,“为了孩子的健康,孩子生下来之前,你得戒掉男色。”
郁南:“……”
楚究:“做不到?那就跟我结婚吧。”
郁南:“?”
楚究这番离谱言论,震惊他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八辈祖宗。
郁南脑袋里除了问号没别的,几乎脱口而出:“你想得美。”
楚究:“是,我想得美。”
今晚楚究让他震惊的程度不亚于他让网友震惊的程度,他勉强挽回一点理智,用网友问他的话问楚究:“请问您是我老板楚究的同卵双胞胎弟弟吗?”
楚究也用他回答网友的话回答他,“是本人,如假包换。”
“你们豪门对婚姻都这么随便吗?”
楚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嗯,是的。”
对于震惊三观的事郁南总是保持着旺盛的求知欲,“那你怎么拖到这么大岁数还没结婚?”
“……”
“还是你离过婚?”
“……”
楚究很想掰开他的脑袋看他的脑回路,到底是不是也长得东西不辨南北不分,才会把事情想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楚究:“我只是为了履行父亲的责任,为了孩子的健康,道德束缚不了你,只能用法律。”
“……”
看来他必须跟楚究解释清楚,不然楚究真的把他拽到民政局领证了怎么办?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又能困在坟墓里呢。
郁南:“我这么打扮其实是想去清吧,不是想和大壮滚床单,我和大壮之间是纯洁的朋友关系,搬家成为邻居也是巧合,真的。”
楚究:“你还想去清吧?”
郁南好不容易忍下去的脾气不由自主又腾升上来,冷声道:“你总得让我找点事做吧,玉玉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即使是老板你亲自在我面前大跳艳舞,我恐怕也没心思滚床单,所以老板你是不是有点多虑了?”
郁南也顾不上楚究是不是老板,好不客气地朝楚究翻了个白眼。
郁南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冰冷的水让他迅速清醒,他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后在想怎么面对还在客厅的楚究。
而郁南洗了八遍脸之后,觉得这么在卫生间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现在他应该若无其事地出去,再毕恭毕敬地把他当成老板,毕竟成年人嘛,不就讲究一个表面和平。
他暗暗下决定,下次控制不住跟楚究发脾气之前,要多念两遍年终奖,现在念八遍明显已经不管用了,得念十遍。
郁南调整好心态,从卫生间走出去,楚究还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抽纸,整个人显得有些不符合他形象的局促。
两人目光一对上,楚究怔了下,郁南眼神躲闪,也不敢朝前迈步,不知道说什么好。
成年人的表面和平真不是那么好维护的。
楚究轻叹了口气,迈开步子朝他走过来,站在离他一步之遥停下,把纸递给他,“擦擦吧。”
郁南接过纸,“谢谢。”
接而胡乱地擦着额前湿透的头发,擦了一头纸屑后才回过神手里拿的是纸,而不是毛巾。
这该死的发蜡粘纸。
郁南用手扫了扫头发,纸屑抖了下来,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不扫了,随便吧。
楚究向前一步,抬手将他头顶粘着的纸巾一片一片取下来,郁南跟被施了魔法一样定在原地,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了。
只要一用力呼吸,他就闻到楚究身上的味道,混着自己身上这股香水味,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他好像也是喷的这款香水,穿的也是白色衬衣。
楚究拔完了他头上的纸屑,手没离开他的头顶,而是掌心向下,扣了下来。
脑袋顶一沉,温热的掌温传来,郁南下意识地抬头,眼神撞进楚究如深海一样的眼眸,乍一看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郁南慌乱地移开眼神,回避他的目光。
楚究:“不要去清吧。”
郁南点了点头,口不择言道:“好,只要不结婚都行。”
话一出口,郁南自己都觉得荒唐,抽丝剥茧回想起来,才理清楚自己发脾气的原因。
是楚究荒唐在先,说要跟他结婚,所以他才控制不住情绪的。
楚究沉默了下,笑着松开了搭在他脑袋顶上的手。
郁南身上的魔咒也解除了,悄咪咪松了口气。
楚究:“跟我结婚,你觉得亏了?”
郁南很快恢复到十句话有九句是屁话还有一句绝对是假话的状态,“是你亏了,我这人宽厚善良,看不得别人吃亏。”
“我不觉得亏,我赚了。”
“你只是被我精心打扮过的帅气模样蒙蔽了双眼,暂时失去了理智,不要做这种会悔恨终生的事,老板。”
论胡扯,楚究是扯不过的,只好败下阵来,“走把,带你去一个地方。”
郁南警惕起来,“去民政局吗?”
楚究抬了下眉:“你想去也可以。”
郁南:“那换一个地方吧。”
“不是去民政局,再说民政局下班了,走吧。”
郁南见好就收,披上刚才那件风骚的皮夹克,楚究上下打量他,“去户外,你确定要这么穿?”
郁南眼睛亮起来,“你要带我出去玩?那等我一下。”
楚究心情大好,不知道被他的眼神取悦了,还是被他的话语里的哪个字取悦了,“嗯,带你去玩。”
郁南钻回卧室换上毛衣羽绒服大围巾手套,还搜刮了一大包的零食,甚至还带上了野餐垫,笑盈盈对楚究说:“走吧,去野餐。”
楚究看着他大包小包的样子,心想胡说八道估计也会传染,忽然想逗逗他,“去爬南溪山,你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南溪山在南溪湖边,是本市第一高峰,大晚上去爬那么高的山,不是疯魔就是有病。
郁南的笑容肉眼可见地退下去,立刻卸下身上的行李,“不要做这种会悔恨终生的事,老板。”
“今天满月,爬山赏月。”
郁南捂着肚子:“我突然胃疼。”
“胃在左边。”
“反正这儿疼,我以为这儿是胃。”
楚究使劲憋,再揉了揉鼻子,才憋住了差点绷不住的笑意,弯下腰提着他放下的东西往外走,“行了,不是去爬山,走吧。”
“真不是去爬山?”
“当然不是。”
郁南屁颠屁颠跟上,十分自觉地坐上副驾驶。
他飘飘然地想:宝马就是不如宾利舒服,位置有点窄。
楚究开了一个半小时,来到了郊外的烟花村。
之所以叫烟花村,是村庄的后山上可以燃放烟花,村里也有不少烟花零售,楚究车子停在村外,“等我一下。”
郁南:“我也去。”
“外面冷。”
郁南利落地扣上围巾帽子,羽绒服外套拉链拉到顶,“我不冷,走吧。”
楚究还没反应过来,郁南已经利落下了车。
楚究无奈笑笑,摇了摇头也跟着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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