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 by麦成浪
麦成浪  发于:2024年0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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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开到了水晶湾,楚究还在看他的辞职报告。
郁南没再犹豫,向李信扬道了谢之后下了车,全程没看楚究一眼。
什么叫他这么容易晕,就那天晚上那个强度,是个正常人都得晕吧,他楚究清高又厉害,乃人中龙凤,从来都不会晕。
神奇的是,郁南下了车之后,竟没有刚下班的时候那么疲惫了,也不知道刚才在车上到底睡了多久。
而车里陷入了沉默,楚究叠好辞职报告塞回信封里。
李信扬:“董事长,不签字吗?”
楚究:“写得太差。”
李信扬:“……”他已经不是那个只要收到辞职报告就立刻签字的人了。即使今天郁南表现得确实很惊艳,但他不是说既然已经有了离职的想法,就没必要再挽留么。
转了这么一大圈之后,楚究总共迟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
说是家宴,其实就是楚究家人的忌日,楚家人约着一起聚一聚,现在楚家当家做主的人是楚究,自然约来丹枫宫相聚,这是楚家的传统。
今天是楚究爸爸的忌日。
之前楚究是不会迟到的,但楚家人越来越离心,氛围好了家宴就正常结束,氛围不好就一整个阴阳怪气,聚还不如不聚。
周玉荷也不想聚这个已经变了味儿了聚会,但这毕竟是祖上留下来的规矩,而且她这一脉只有楚究一个,楚究又没孩子,人丁不旺,这里不是公司,特别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自然少数服从多数,所以他就忍气吞声张罗着办到了现在。
楚究爸爸祭日,来了一大家子乌泱泱的,放眼望去,楚究只想见周玉荷一人。
楚究的爷爷还活着,但他没有来。
还没等周玉荷开口,楚先贤就先行一步,洪亮的男中音响彻丹枫宫偌大的餐厅,“哟,董事长日理万机,可算回来了。”
周玉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碍于大家的面才没有发脾气。
楚究没什么表情走过去,李信扬则跟在身后,走到餐桌旁落座。
楚家的大多亲眷都挺本分的,拿着楚氏一份股权,每年拿着分红,日子过得美滋滋。
除了这个楚先贤,他是楚究的二叔,周玉荷掌权的时候他不服,说公司姓楚不姓周。
现在楚究掌权他更不服了,公司又不是他楚究一个人的,凭什么他一个人说了算,一个晚辈管着这么多个长辈,他凭什么。
楚究:“抱歉,久等了。”
楚先贤阴阳怪气道:“不久不久,个把小时,楚董事长时间宝贵,等是应该的。”
楚究安静地看了他五秒钟,这五秒钟里,将近二十号人安静如鸡,似乎集体上了断头台。
楚先贤之前被楚究从市场部经理的位置撤下,放到子公司一个没有实权的部门养老,甚至还放言如果他再回市场部动摇军心就让保卫处轰他。
无论是作为一位员工,或是作为一位董事,还是作为一位长辈,楚先贤都是拉不下这个脸。
可楚究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几秒钟,就在这几秒钟里,他一大堆已经到了嘴边的牢骚话硬生生地都憋了回去。
楚究笑了一下,礼貌打招呼:“二叔。”
这一声二叔,把楚先贤刚压抑下去的阴阳怪气又成功地勾了起来,“哎哟,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二叔,你不叫我这声,我都快忘了我还是你的长辈呢,也是,自己亲爸的忌日都能迟到,我们这些长辈又算什么呢。”
楚先贤老婆瞧着周玉荷脸色越来越凉,就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提醒他:“少说两句吧。”
楚先贤憋着一口气:“你们一个个不敢说,就被他骑到头上去了,你们怂,我不怂。”
楚先贤的声音不大,像私下和老婆讲的悄悄话,但又恰好让所有人都听见。
楚究假装没听见,不以为意地笑笑,慢悠悠朝酒杯里倒酒,“听分公司的负责人说,二叔您在新的岗位干得不错。”
楚先贤冷哼了声,“托你的福!”
楚究扬了扬酒杯,“二叔都五十八了,已经到了享清福的年纪,可还在分公司尽心尽力,也不枉我爷爷除了我爸爸之外最疼爱你,这杯酒敬爸爸,也敬你。”
楚究说完,仰起头一饮而尽。
楚先贤哪能听不出楚究的明褒暗讽,根本不买楚究的账,没喝酒。
楚究放下酒杯,转眸看向楚先贤的两个双胞胎儿子,楚城和楚平。
兄弟俩楚究小两岁,没什么本事就是特别能生,前不久三胎才过满月,楚先贤最骄傲的就是他现在有六个亲孙子。
这也是让周玉荷最生气的。
楚城和楚平就像课堂上躲班主任似的,刚和楚究对视,就连忙移开眼神。
楚究:“公司准备在非洲成立新公司,公司总裁还没定,楚城和楚平有兴趣吗?”
楚先贤正在喝水,闻言,呛得上气不接下气,六个孙子她奶奶连忙出来打圆场,“阿究啊,楚平和楚城孩子都太小了,恐怕家里走不开呢。”
“这样啊,”楚究环视一圈众人,“那我看看谁比较合适。”
众人连忙打马虎眼转移话题,接下来的饭吃得还比较和谐,众人很默契地维护气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楚究抓去非洲分公司当总裁。
家宴没持续很久,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众人就找借口都回了家,家里只剩下周玉荷、楚究和李信扬三个人。
人一散,周玉荷立刻破口大骂,“这个楚先贤!我要不是看他有六个孙子,我非得把他俩儿子全赶非洲去。”
楚究这时候万万是不敢搭话的,只要他一开口,周玉荷肯定会唉声叹气:哎,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有六个亲孙子。
这种时候李信扬和楚究已经达成了奇怪的默契,仅仅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需要自己怎么做。
李信扬安慰周玉荷:“周姨,别生气,改天我带言歌过来看您。”
言歌是李信扬的女朋友,是大学的辅导员。
周玉荷立刻喜笑颜开,“好的,我也好久没看到言歌了。”
周玉荷:“信扬,那你今天在这儿睡还是回去?”
李信扬:“言歌今天支教回来,我得回去陪陪她,我明早过来接大哥。”
周玉荷:“好,那你早点回去,有空带言歌过来玩。”
李信扬:“好的。”
周玉荷心情终于好了些,楚究如释重负。
楚究:“妈,那我去佛堂给爸爸上柱香。”
周玉荷:“喝点润肺茶吃颗润喉糖再去,钱婶去厨房拿。”
楚究皱了下眉,有点怵。
周玉荷对中药有种谜一样的执念,追溯其原因,大概是楚究十岁那年得了一场重病,住了好久的院,出了院之后治标不治本,断断续续复发,但去医院查又一切正常。
钱婶阴差阳错带他看了个老中医,按老中医的方子,几附汤药下去,楚究的病竟都好了,而且身体越来越强壮,几乎很少生病,和十岁之前羸弱的少年判若两人。
从此以后,家里煲的汤里总有一两味中药。
钱婶已经在楚家干了很多年,闻言就把润喉茶端上来,递给了楚究和李信扬,“夫人担心你们今天说了太多话嗓子不舒服,特意吩咐中医师开方熬润肺茶和润喉糖。”
李信扬看了眼黑乎乎的方糖和茶水,觉悟很高地拿过来喝掉,然后把糖含在嘴里。
糖和茶都没有预想当中的苦涩,倒是提神醒脑,沁人心脾。
楚究端着汤药慢条斯理地吹着,迟迟没下口,余光看着李信扬等反馈。
李信扬:“味道很不错,一点都不苦,而且很爽口,大哥,你今天说那么多话,赶紧试试。”
楚究将信将疑抿了一小口,然后面无表情地喝光,再含着糖,没想象中那么苦,但也没有到爽口的地步。
还好就是润喉糖的效果不错,干燥的喉咙确实缓和不少,效果立竿见影。
楚究:“润喉糖还有吗?”
钱婶:“有不少,我都包起来了。”
楚究看向李信扬:“拿到车上去,明天分给接待组。”
李信扬照做了。
李信扬跟着楚究一起,到佛堂给故去的祖先上了柱香之后就回去了,楚究和周玉荷坐在佛堂里,谁也没说话。
周玉荷轻轻叹了口气,“这样的家宴真没意思。”
楚究:“那以后就不办了。”
“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哪能说取消就取消的,这种事一向少数服从多数,”周玉荷顿了顿,又说:“你在公司挺不容易的吧,跟今天一样,单打独斗。”
楚究:“我不在意这些。”
周玉荷拿出三跟香火点了起来,“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我单打独斗大半辈子,轮到我儿子了,还是孤立无援。”
楚究沉默着不说话,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周玉荷上了香,盘坐着面对他,长长叹了口气后,“儿子,你这辈子,就非左星河不可吗?别人都不行吗?你相信妈妈的眼光,左星河这个人,不会真心待你好。”
楚究抬眼,看着周玉荷愈来愈深的鱼尾纹,抿了下唇。
周玉荷:“妈是个俗人,不想看你一直这样,形单影只。”
楚究抬手,将周玉荷发白的鬓角往而后别了别,半晌后才开口。
“不是非他不可。”
周玉荷有点意外,关于左星河,她从没从楚究口中得到过否定答案。
“但是妈,我的人生,总该有一件事以我为先,由我做主,把我的感受放在第一位,而不是以楚家和楚氏利益为主,以别人的期待为先,不是么?”
周玉荷呼吸一滞。
楚究的父亲去世得早,周玉荷一心扑在公司上,楚究就扔给保姆带,陪伴少的同时,周玉荷则是把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要求十分严苛。
细细回想起来,她竟想不起来楚究童年时有开怀大笑的时刻,都是绷着稚嫩的脸苦苦坚持着。
周玉荷:“你怨我吗?”
楚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楚氏是我的责任。”
周玉荷明白了,让楚究结婚这件事虽然楚究是用商量的口吻说出来的,但其实已经做了决定,即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都没有用。
算起来母子俩好好沟通的次数也少之又少,如今得知楚究并非左星河不可,周玉荷莫名安心。
看来她是老了,轻易被外界的流言冲昏了头脑,楚究性子像极了他爸,要他真的非左星河不可,即使左星河上了天,他也能给拽下来。
对于婚恋话题,母子两人一向是一个穷追猛舍,一个避之不及,躲躲藏藏了那么多年,竟在此时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周玉荷:“对了,今天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楚先贤说五点半代表团已经到了酒店了,回来的路上一点儿都不堵,可你竟迟到了一个小时。”
楚究:“我睡着了,信扬为了让我多睡一会儿,绕了点路。”
周玉荷:“信扬真是体贴。”
楚究:“嗯,是。”
周玉荷:“那我上楼休息了。”
“好。”
周玉荷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那遇到有好感的,一定要尽可能多接触,遇到喜欢的,一定要想方设法追到手,明白了吗儿子?”
楚究笑了笑:“好。”
周玉荷上楼休息,楚究盘腿坐在坐垫上,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好友申请列表后开始打字。
【今天的车马费结一下。】

东南亚的代表团要访问两天。
郁南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绝种的好人,辞职报告都交上去了还兢兢业业地干那么累的活。
郁南夸了自己八百遍之后,才成功从床上起来。
他怎么回事,之前都没那么嗜睡。
哦对,他现在在怀着孕,孕妇嗜睡,即使是男人也应该会嗜睡才对。
郁南又用了一百多个字夸自己,怀着孕呢还那么敬业,真是打工人中的龙凤。
他打开微波炉热了下三明治,想冲杯速溶咖啡,手顿了一下换成了牛奶。
怀孕喝咖啡不好。
吃早饭时,他看了下手机,发现微信有一条好友申请。
【楚究请求加您为好友,附加信息:今天的车马费结一下。】
郁南恨恨地咬着三明治,暗骂:“楚扒皮。”
他放下手机,收拾下形象,西装外套了件过膝的羽绒服,确定仍然酷帅之后出门上班。到了公司,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盒糖,他拿起来看了看,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糖。
商标没有,合格标志没有,食品安全的QS标志也没有的三无产品。
他问江伟光:“这是什么?是谁结婚发喜糖了吗?”
江伟光:“李助理一大早过来发的润喉糖,说接待组这几天辛苦了,润润嗓子,说是前董事长特地请中药师特地熬的。”
不知为什么,郁南第一反应想到的居然是药店自己熬的保健品膏剂,黏黏稠稠的,甜甜腻腻的,上了年纪的人特别信这些。
出发点是好的,但郁南不是很敢吃。
江伟光:“这次你们接待组出大风头了,连前董事长都挂念你们。”
郁南笑笑敷衍地应了声,“是么。”
江伟光走过来:“要说出大风头,那还是属郁总你啊,一口流利的外语征服了外宾,苟富贵勿相忘。”
郁南臭美地理了下头发,用开玩笑的语气转移江伟光酸溜溜的话题,“江总谬赞,不过我更希望是我的颜值征服了对方。”
江伟光哈哈大笑,拍着郁南的肩膀说年轻就是好。
郁南不着痕迹躲开,没动那盒润喉糖,下楼乘大巴去酒店接代表团。
郁南自觉自己来得并不晚,但接待组其他人来得更早,早就把大巴坐满了。
郁南不明白为什么公司不租个大一点的车呢,每次落单的都是他。
司机都忍不住乐了,笑问,“小伙子,怎么又是你迟了。”
郁南欲哭无泪:“小伙子也不是很懂,为什么车里就恰恰少了个座位呢。”
郁南话音一落,车厢里不知道谁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接而整个车厢爆笑出声。
当狼狈发生在同一个场景的同一个人身上时,就莫名有种喜剧的效果。
郁南:“师傅,要不您下去,我来开吧。”
司机笑呵呵道:“小伙子,别琢磨着抢我的饭碗了,打个车过去找领导报销吧。”
郁南只好垂头丧气下了车,身后还有同事不打紧的调笑声。
他看了眼时间,要是打不上车他到酒店估计要迟到了。
郁南吐槽:“这么大个公司,怎么就租这么个破车。”
话音刚落,楚究的宾利车恰好开了过来,还打了个喇叭,接而摇下车窗,楚究的脸顿时出现在眼前。
楚究:“上来。”
郁南很是稀奇:“今天怎么是你自己开车?”
楚究没回答他的问题,“上来。”
郁南不是很想给楚扒皮付车马费,但如果不给,那么他肯定迟到了。
郁南紧了紧羽绒服领口,绕到后座,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车门坐进去。
大巴还没有走,郁南被赶下车已经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他就这么上了董事长的车,基本上所有人都看到了。
车里安静如鸡,不知谁没忍住,小声感慨了一句“卧槽”。
接而小小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说郁南趁这次大出风头前程似锦的,有说人这一辈子要是走运了挡都挡不住的,有说在风口猪也能飞起来的,还有的说郁南情商堪忧,董事长开车怎么可以坐后座的,恃才傲物没什么好下场的……
一群人都在羡慕郁南的运气,却唯独忘了他扎实的外语基础和出色的沟通技巧,忽略他的优秀,把他的成功都归于运气,或许这样才会平庸得心安理得。
只有周亚兰忧心忡忡,回头她得给郁南好好培训一下职场礼仪。
上了车的郁南并不在意大巴车上的人各种各样的眼色。
他都是快离职的人了,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公司,加上工人和资本家的阶级矛盾,郁南这辈子估计再也不会碰见楚究,何必在意这么多呢。
他刚落座,楚究拉上玻璃窗,一脚油门踩了出去,把众人的议论甩在身后。
对于自己再一次落单,郁南很不爽,垮着个脸自闭。
楚究发动车子,突然开口:“原先的翻译是外聘,自己解决行程,所以大巴位置少了,辛苦你将就一下。”
郁南火来得快,要是有合理的理由,火去得也快,他听完,心里的怨气下了大半。
将就就将就吧,将就上了宾利车,也行吧。
不得不说,楚究当老板还是不错的,能及时安抚员工心灵。
坐了人家的车,人家还专门解释了,客套一下还是要的。
郁南:“今天怎么是楚总您亲自开车,李助理呢?”
楚究:“昨晚女朋友回来了。”
郁南以为楚究会用“有事”两个字搪塞他就算了,然后两人各自安好,安安静静到酒店。
没想到楚究竟跟他有来有回聊了起来,那他自然是要回应的。
郁南:“哦,怪不得。”
楚究:“怪不得什么?”
今天楚大董事长心情真不赖,居然主动聊天,还怪不得什么,女朋友回来了还能有什么事,是个成年人都知道的事情。
郁南:“那起晚了也正常。”
楚究轻轻抬了下眉,像看着等候多时的兔子终于入了套,“他今天请假,一大早陪女朋友办事去了。”
郁南:“……”
楚究嗤了声,“你在想什么。”
郁南感觉自己像一只入了瓮的鳖,于是决定自闭。
但放翁的楚大董事长并不想让他安心闭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来了个急刹车,郁南往前一扑,入了翁的鳖又甩了出去。
郁南警惕道:“你有驾照的吧?你没喝酒吧?”
楚究没回答,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郁南一眼,郁南似乎对别人开车不是很信任,对正常的颠簸反应很敏感。
像是真的发生过车祸。
车窗外响起了几声猫叫,郁南往外看,两只惊魂未定的小猫正从车旁战战巍巍地窜过去。
郁南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原来你在躲猫猫啊。”
楚究不声不响地启动车子,半晌后才慢条斯理开口,“躲猫猫不是一个游戏吗?”
“……”郁南沉默了半晌,半阖着眼敷衍道:“对啊,你玩过躲猫猫吗?”
“没有。”
“……”
怎么会没有人玩过躲猫猫,不过楚究没玩过也正常,像他这种人,含着金钥匙出生,一直站在金字塔顶端,考试落后一分都要罚自己少吃一碗饭的人,估计不屑玩这种俗人的游戏,说不定别人玩躲猫猫的时候,作为天才少年,他估计在攻克世界未解之谜,为人类的进步做贡献。
郁南:“你真没玩过?”
楚究很耐心地回答一遍:“没有。”
“那玩躲猫猫的年纪你在干嘛?”
楚究:“在攻克世界未解之谜。”
“……”还怪心有灵犀的呢。
郁南干笑两声作为回应,没再说话。
郁南喉咙不舒服,加上和楚究也没什么好说的,干脆抱着手臂靠在后座,闭上眼睛自闭,不搭理人。
啪地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到了他身上,郁南睁开眼睛,是楚究抛过来的一颗糖。
是今天桌上那个三无产品同款。
楚究:“润喉糖。”
郁南:“我不吃。”
“一会儿别失声影响工作。”
郁南的火又被他勾起来了,开口呛人:“三无产品,吃坏了你负责?”
正好红绿灯,楚究剥开一颗三无产品往嘴里放,撩起眼皮通过后视镜看了郁南一眼,意有所指道:“怕我下药?”
楚究这个眼神,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楚究在说那天晚上原主给他下药的那件事。
郁南吃瘪,占了别人的人生,那就要扛起别人的大锅,“现在下药对你没什么好处,你不会。”
楚究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笑了下,“是,时间不够。”
“……”
郁南默默撕开包装,把润喉糖塞嘴里,他轻轻舔了下,顿时眼睛就直了。
没想到润喉糖的味道不错,清凉但不呛人,不太甜,夹着一丝丝的苦,特别提神。
他忍不住在嘴里把糖翻了个面,啜了下,喉咙顿时清爽了。
郁南后悔没有把抽屉里那盒润喉糖带上。
楚究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楚,云淡风轻地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行,吃坏了我负责。”
郁南含着糖,喉咙舒服了,心情也好了很多,爱憎分明地表示感谢:“谢了。”
楚究看了眼副驾驶:“郁总腕儿挺大,副驾瞧不上。”
郁南当然听得出他口气里的揶揄,但郁南是决定给人付车马费的:“谁打车坐副驾啊,再说不是你主动载我的吗。”
楚究:“打车不能坐副驾吗?”
郁南不知道楚究这理解能力是怎么当上这么大个跨国公司的董事长的。
大概是具备了能屈能伸的品质吧,拿着钱让他把孩子打掉的人,为了圆满完成接待工作竟愿意三番五次接送他,今天甚至给他当司机,平时放屁都不让出声的人,今天竟变成了个话痨。
跟他套近乎呢,让他放松心情好好完成工作。
公归公,私归私,公私分明能做到这个地步,怪不得楚氏蒸蒸日上。
楚大董事长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这人吧,一旦给了脸就容易蹬鼻子上脸,郁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对,不能。”
“为什么?”
郁南明目张胆指桑骂槐:“防止司机太讨厌,乘客忍不住,一拳挥过去。”
楚究闻言,提了下嘴角,“没打过车,还有这个规矩?”
郁南:“……”你清高,出门有轿抬双脚不着地的楚家大少爷,不知道打车为何物。
郁南:“打车可多规矩了,比如司机不能随意和乘客聊天,如果乘客投诉司机会被平台禁言。”
楚究很好脾气地回应:“怎么禁言?”
郁南越说越离谱,“胶带封嘴呗。”
楚究一本正经提问:“什么样的胶带?”
郁南乐了,听他这求知若渴的好奇语气,这双脚不沾地的大少爷该不会真的信了吧。
郁南必须给他科普一下了:“那种黄黑相间的警告的胶带,警察围起案发现场的那种,知道吧?”
楚究:“一定得胶带吗?”
郁南:“必须得胶带。”
楚究:“领带不行?”
郁南笑出声,心想这楚大少爷开什么玩笑,“领带怎么绑……”
郁南话没说完,噎住了。
等等,领带?
郁南背后一僵,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嘴边,顿时臊得慌。
似乎刻意给了他时间回忆和想象,这时楚究不紧不慢地开口了,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那样绑。”
郁南又急又臊,张嘴就开始骂人:“你放什么屁,那天晚上你用领带绑我的手,蒙我的眼,根本没有绑过嘴……”
得,刚被甩出翁的鳖又自己钻了回去。
老狗逼之所以能当这么大一个老板,果然十分擅长诱敌深入。
郁南此时很想撕烂楚究的嘴之后再打自己一顿。

郁南痴情过,也渣过,但从没有这么无语过。
纯情的时候他对初恋男友掏心掏肺,所以对这种事总是暗暗期待到羞愧难安,难以启齿,渣的时候对池塘里的鱼则不走心,暧昧不清的话总是信手拈来,没脸没皮没感情,和吃饭睡觉上厕所一样稀疏平常。
可能实质还是脸皮薄,所以没办法渣得太彻底,一旦对方动了更深一步接触的念头,他就想办法全身而退,从始至终只能耍耍嘴皮子,无法把这种事抬到台面上来臭不要脸地反复鞭尸。
算起来,遇到楚究之前,他都只是纸上谈兵。
而楚究这个老狗逼,绝对是阅人无数走肾不走心的情场老手,才能三番五次地引导他把话题往这事儿上扯。
在实战家面前,理论家的段位略微处于劣势地位。
毕竟此时实战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车子开得四平八稳,就连过减速带都没多大颠簸。
披着一张性冷淡的皮,干的都是虎狼之事。
这事儿不能想,越想郁南越觉得自己亏。
他可是清白之身,被一个刷绿漆的烂黄瓜给拱了。
郁南一边给脸皮加厚,一边在脑子里组织语言怎么化解这场灾难性的尴尬,不料楚究先开口了。
楚究语气特疑惑:“什么领带,你在说什么?”
郁南:“……”南来得北往的,都来瞧瞧这朵绽放的盛世绿莲。
郁南憋得满脸通红,跟超级玛丽里的蘑菇一样杵在后座一动不动。
没必要怼,没必要解释,舞台让给实战家,让他solo。
半晌后,楚究轻轻地啊了一声,“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郁南憋着气不说话。
他决定好好在翁里带着,省得一会儿出来了又让人给下了套钻回去。
两人一路沉默到酒店,车一停,郁南一秒钟都不想多呆,推门就下去了,他很想重重摔一下车门泄愤,但想到这可是宾利车,打工人仅存的理智驱使他轻轻合上了车门。
酒店的经理早就在门外等候,看到是董事长的车,立刻走到后座准备帮忙开门,没想到后座自己开了门,但走出来的不是董事长,而是一个走路走得很快、以至于脸都看不太清的年经人。
酒店经理有点恍惚。
半分钟后,董事长才从驾驶座走出来,他更恍惚了,差点连董事长丢过来的车钥匙都接不住。
董事长亲自开车接送,莫非此人是该国国王?
大巴车率先到达酒店,接待组成员已经在大厅等候,郁南端着个脸走进来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他,同时,顺便也看到了面无表情跟在他身后的董事长。
这姿态,感觉楚究才是助理。
郁南熟视无睹,走到队伍里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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