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蔺谨独和他碰杯。
两人仰头喝酒。
喝完一口酒放下杯子,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撞在一起。
两秒后,又各自移开,转而看向投影仪的电影画面上。
季澄意没再说话。
蔺谨独也没开口。
两人好像都在认真看电影。
但其实,两人谁也没看懂这个电影在讲述什么。
电影的音效明明就在耳边,可两人还是觉得他们之间的空气流速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季澄意被这样的空气包裹着,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
他浅浅地调整了下呼吸,准备跟蔺谨独说直接开始吧。
但还没开口。
就见蔺谨独先一步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问:“季总之前为什么没做过?”
问题来的太突然,季澄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沉默两秒,他说:“时间没对上。”
蔺谨独也没去细想这个答案的可能性,只是又问:“那季总对我有什么要求么?”
季澄意看着蔺谨独。
投影仪前忽明忽暗的光线里,蔺谨独那双黑沉的眼眸已经翻起暗涌,瞧着比电影里的雨夜还要危险几分。
季澄意被那样的视线注视着,心跳莫名加快。
他偏开头去看电影,同时回答:“没有。”
蔺谨独像是很不满意这个回答,却也没继续追问,仰头喝尽杯中酒,而后问:“季总还要喝么?”
季澄意知道他这是要开始了,放下酒杯,说:“不喝了。”
“那我可以开始了么?”蔺谨独问季澄意,话很礼貌,声音却沉的吓人。
季澄意攥着浴袍,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嗯。”
他话音落下,整个人忽然就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了过去。
季澄意还没反应过来,再一抬眼人就已经被蔺谨独抱进怀里了。
移动间,他身上的浴袍被拉扯错位,直接露出两条白皙莹润的大腿。
蔺谨独垂眸看了一眼,眼底的暗涌瞬间滚烫起来。
揽在季澄意腰上的手也蓦地一紧。
季澄意:“.........”
感受着手上凶狠的力度,季澄意想起什么,默默提要求:“蔺总等下可以轻一点,你力气太大了。”
蔺谨独没说话,眼睛看着季澄意的眼睛,鼻尖闻着季澄意身上的甜香以及他说话间吐出来的温热酒香。
右手抬起,手指缓缓插|进季澄意黑色的发丝间,用整个掌心拢住他的后脑勺,然后微微用力,把他慢慢带向自己。
季澄意看出他的意图,在他的唇马上要落在自己唇上之前,开口喊他:“蔺总。”
蔺谨独抬眼看他。
仅这短短的两秒钟,蔺谨独一双黑沉的眼眸就被毫不掩饰的欲|望给占满了。
似是不高兴被打断,蔺谨独的眼神很凶。
季澄意呼吸一滞,但还是缓声说:“我不喜欢接吻。”
话音落下,蔺谨独果然拧起眉头。
“理由?”蔺谨独开口,声音是季澄意没听过的低哑又性感。
季澄意耳朵痒了一下,偏着头:“之前跟余赫延试过,感觉不舒服,所以不喜欢,蔺总可以直接开.......”
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蔺谨独本就不高兴的眼底好像被浇了一层热油,瞬间沸腾起来。
都不等季澄意把话说完,就直接偏过头堵住季澄意上下开合的两张唇瓣。
不让他继续说话。
顾忌着季澄意刚提过的要求,他并没有很用力,而是轻轻含住季澄意的唇瓣,慢慢舔吮,厮磨,辗转.......
季澄意身上香香的,温软的唇瓣也好似脆弱的甜果一样。
蔺谨独啃食的很小心,像是要一点点榨出果水吃进肚子里。
他鼻间滚烫的气息一波接一波地洒在季澄意的面颊,如同迎面而来的热浪。
烫的季澄意浑身酥麻,一时忘了闭眼,也忘了拒绝。
只愣愣看着蔺谨独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蔺谨独的唇上的动作明明轻缓又温柔,可他紧皱的眉头间却充斥着令人心颤的隐忍。
好像并不满足于此。
正想着,蔺谨独停下唇上的动作,而后缓缓睁眼,看着他。
两人在近在咫尺的距离里对视,窄小的空间里全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季总.......”蔺谨独捏着季澄意的后颈,声音又沉又哑,“现在是你跟我的合作,你确定要用别人对你造成的亏损,来克扣我的利益么?”
季澄意被他那双眼睛看得身子一颤,半天才垂下眼说:“抱歉,是我说错话了,蔺总随意吧。”
温软的话音像带着软钩子一般,擦着蔺谨独的唇瓣落下时,勾的他周身的血液尽数下涌。
蔺谨独理智全无,想把季澄意瞬间拆食入腹。
可他忍住了。
他只是定定看着季澄意向下垂着的眼睫。
虽然弧度并不明显,可蔺谨独还是看清了。
季澄意的眼睫在簌簌颤抖。
在暗色的光影里,他的睫毛好似振翅欲飞的蝴蝶。
又迷人。
蔺谨独舍不得让这只迷人的小蝴蝶害怕,凑近去亲了亲他的眼尾,然后说:“季总别怕,我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季澄意被他这哄人的语气弄得脸皮发热,偏开头:“蔺总赶紧开始吧,我还要早点回去休息。”
蔺谨独也没再废话,搂紧季澄意的腰将他从沙发上提起来。
季澄意:!
身子忽然腾空,季澄意下意识搂紧蔺谨独的脖子,“蔺总?”
蔺谨独没说话, 抱着季澄意快步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
客房面积小,从沙发到床也就三两步的距离。
季澄意喊人的话音刚落,蔺谨独就把季澄意放到了床上。
尽管蔺谨独把人放下的动作已经算得上轻柔了, 但季澄意触碰到床垫时还是被微微弹起了一下。
等他再落下时, 蔺谨独整个人也朝他压了过去。
季澄意一口气还没喘匀, 蔺谨独就又堵住了他的唇。
如果说蔺谨独刚才轻柔的舔吮只是轻风细雨的话。
那这次就是不容拒绝的狂风骤雨了。
季澄意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蔺谨独的舌尖就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齿关, 捉住他的舌尖狠狠吻了起来。
他吻的力度又凶又急, 像是恨不得将那点舌尖咬下来含到他的嘴巴里, 然后吞进肚子里据为己有似的。
季澄意没见过这种仿佛饿狼扑食的场面, 下意识就要伸手推开蔺谨独。
却被蔺谨独吻的更凶。
季澄意推拒不了,瞬间后悔起来。
刚才还是应该强势一点的.......
然而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季澄意只觉得他身体里的氧气都要被蔺谨独吸走了。
不得已, 季澄意只能咬牙表示抗拒。
季澄意力气小,咬人一点也不疼。
反而惹人心痒痒。
蔺谨独紧紧搂住季澄意的腰, 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根本不舍得松开他半分。
可他仅剩的理智还是迫使他从季澄意的口中缓缓退了出来。
垂眸看着季澄意。
终于可以自由呼吸, 季澄意张着嘴急喘着。
只这一会儿, 他上下两张唇就被蔺谨独吃的红润湿软, 表面还泛着一层莹莹水光。
看上去饱满又丰润,像水洗过的车厘子一样,看着就一副在邀人品尝的甜软模样。
诱人极了。
蔺谨独这会儿哪禁得住季澄意这样勾引他,身子往下一俯就要继续去捉季澄意的唇。
却被季澄意偏头躲开。
“季总这是什么意思?”蔺谨独捏着他的脖颈把他转回来, 让他面对着自己。
床边暖色的灯光下, 季澄意那双迷离的眼睛已经隐约泛起朦胧的水汽,眼睫轻轻眨动间, 就能轻而易举地挑动起蔺谨独的每一根神经。
格外勾人。
可偏偏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留情:“蔺总亲的我不舒服, 还是直接开始吧。”
蔺谨独眉眼一垮,像是被打击到了:“怎么不舒服?是太用力了还是什么?”
季澄意瞪着他, “蔺总太凶了,像要吃人一样。”
但因为他眼底全是温软的水汽,所以那双瞪人的目光根本毫无威胁不说。
还欲拒还迎地惹人血液沸腾
蔺谨独眉眼一扬,似是很满意这个回答。
嘴上却抿唇道歉:“抱歉,是我太急了,那我慢慢来?”
季澄意还是那句话:“直接开始吧。”
蔺谨独自然是点头:“好。”
他话音落下,季澄意还想说什么。
但还没能张口,嘴巴又被蔺谨独重新堵住。
季澄意立时拧起眉头,却又很快松开。
藺谨独这次吻得没那么凶了。
薄唇微微分开一点,只在他唇瓣上轻吮了几下,就缓缓放开。
季澄意眼底蒙着一层水雾,唇肉骤然获得自由,他懵了一瞬,疑惑蔺谨独居然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没有继续亲他。
结果下一秒。
他的耳廓附近传来湿热滚烫的气息。他大脑呆滞了一瞬。
因为痒,喉中控制不住发出一声柔软的嗓音。
蔺谨独似是很爱季澄意的这声软音。
吻的更加沉浸了。
他像作画一般,喊住季澄意的耳垂,仔仔细细描摹他的耳部轮廓。
过近的距离放大了声音,季澄意能将那黏糊的亲吻声听得一清二楚。
滋滋又缠绵,在他的耳根附近激起一阵细小的涟漪,惹得他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飘离。
“别........”他的声线发抖。
耳朵这一块肤肉脆弱又敏感。
蔺谨独看出他怕痒,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自喉间发出的低沉声音,听着有些性感。
蔺谨独放过他的耳朵,开始注视着他的锁骨线条。
季澄意的锁骨优美流畅,尤为诱人。
可目光往下,却有两抹嫣红更加吸引眼球。
季澄意察觉到他的视线,偏身躲了躲。
“别动。”察觉到他的躲闪,蔺谨独突然出声,“这也是我的利益。”
他的声音又沉又凶。
很像一头护食的大狼狗。
季澄意果然不敢再动。
见季澄意乖乖听话,蔺谨独目光里有了些笑意。
而后俯身,轻轻吻住了季澄意。
烫人的空气里因为多了这阵亲吻声而变得更加黏稠起来。
季澄意在这样细密的吻下,呼吸逐渐不稳。
一只没被蔺谨独扣住的那只手紧紧地抓在他的衣服上。
他这个动作像是对狗狗的某种鼓励。
蔺谨独更加放肆了起来。
像终于冲出深渊的野兽,吞食着他的猎物。
空气越来越烫。
越来越烫.......
房间的电影还在播放。
季澄意一偏头就能看电影画面。
可画面荡来荡去的,他根本看不清画面里在演什么。
只知道电影结束时。
他目力所及之处的世界仍在荡个不停。
耳边也全是一阵阵令人脸红的暧昧声。
季澄意整个人都红透了,不好意思去看蔺谨独。
索性偏头闭着眼睛。
可蔺谨独此时完全不顾任何绅士风度不说,还坏的很。
不管他怎么躲,这人都要捉住他的唇瓣,咬出他的舌尖。
他嘴巴被吃的红肿起来,舌尖也要咬的发麻。
但他已经抗拒不了了。
他现在整个人都在蔺谨独手中,怀里,嘴里。
实在忍不住想躲时,还会被蔺谨独像狗一样恶狠狠地咬上一口。
季澄意被咬的好疼。
眼睛里什么时候哭出了眼泪都不知道。
“怎么哭了?”蔺谨独亲吻着季澄意湿红的眼尾,语气很温柔地问他,好像疯狂掠夺猎物的野兽不是他一样。
季澄意不想跟他说话,偏头躲开。
倔强而隐忍的表情可怜极了。
但蔺谨独此时非但没有一点怜爱之心,还追上他去亲他另一侧的嫣红眼角,“别哭,马上好了。”
事实证明。
狼狗在疯狂进食时说的话是完全不可信的。
季澄意像窗外被冷风吹下来的枯叶一样,摇摇荡荡了不知道多久。
才堪堪落回平静的地面。
而这时,他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大脑也像缺氧一般,没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身上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连个手指都抬不起来。
只勉强能开口:“麻烦蔺总.......等下帮我洗个澡........”
虽然看不见,但季澄意还是觉得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整个人都湿透了。
也不知道是出的汗,还是狗舔过身上而留下的口水。
蔺谨独浑然不知自己被骂成狗了,也丝毫不嫌弃季澄意身上的汗。
反而还觉得浑身都湿哒哒的季暗号裙一五耳二漆雾而爸义更新漫话视频广播剧澄意像个剥了皮的甜果一样,浑身都散发着甜香味不说,还软软的让人根本不舍得松开。
“季总,要不........”蔺谨独爱不释手地抱着季澄意,,咬着他嫣红的耳垂诉说着欲念。
然而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季澄意虚弱的声音打断:“出去........”
蔺谨独:“...........”
蔺谨独见他不愿意,眉头忽然就拧了起来。
但见季澄意雪白的身上全是可怜的痕迹,也没勉强。
缓缓出去了。
.......
客房里的浴室很小。
蔺谨独只好把季澄意抱回他的卧室去洗。
帮季澄意洗澡很顺利,不到十分钟就洗好了。
只是后来吹头发废了点时间。
蔺谨独第一次给人吹头发,小心翼翼地吹的很慢。
终于吹好头发再把人小心翼翼送到床上时,时间都已经一点了。
蔺谨独也没着急回他自己的房间,就在床边看着季澄意。
季澄意的眼尾很红。
是刚才哭的。
可是好奇怪。
他刚才明明都没怎么用力,可季澄意还是在中途的时候哭了出来。
虽然他不是变态,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季澄意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眼睛湿漉漉的,眼尾红红的。
莹莹的眼泪水比软水的还多。
就那样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时,他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蔺谨独看着这样的季澄意,忍不住抬了抬手。
却在手快要触及到季澄意的眼尾时,又收回来。
而后也没再多留。
给季澄意盖好被子关好灯之后,就从季澄意的房间里出去了。
他怕再待下去,回忍不住再吃季澄意一次。
回了房间。
蔺谨独直接进了浴室,将花洒的温度调到最凉的度数。
冷冰冰的水流兜头浇下时,蔺谨独非但不觉得冷,反而还觉得身体的里的火越来越热。
他本以为他之所以会馋季澄意的身子,是因为他没得到过。
等他得到了,可能就不会再馋了。
然而现在。
他得是到了。
可他心底并没有任何满足不说。
还更加贪婪地想从季澄意身上得到更多。
蔺谨独在冷水里睁开眼,垂眸望着滚烫的自己。
在想他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不然怎么一副吃了却更加饿的样子?
......
......
季澄意一觉睡醒时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儿,只觉得身上一阵酸疼。
好像连夜爬了十层楼一样,连翻个身都废了很大的力气。
季澄意瘫在床上思考了近五分钟的人生,这才想起昨晚的画面。
昏暗的光影下,季澄意的面色还算平静。
好像并没有蔺谨独的疯狂而显露出气恼的神色。
只是有些无奈。
蔺谨独平时一身西装革履,端的是行端雅正,涵养十足。
可这人到了床上......
哪还有半分的涵养?
那不活脱脱一生性凶残的大狼狗么!
合作不易,季澄意叹气。
叹完气,季澄意也没再继续赖在床上。
看了眼手机时间,发现已经十点多了,他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起身下床准备洗漱上班。
季澄意刚站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整个人就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季澄意:???
镜子里的他没穿睡衣,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
浴袍已经被他睡的乱七八糟的,只堪堪挂住一个肩头,其余什么都没遮住。
所以他很清楚地看见,他露在空气里的脖颈、胸膛、腰身、大腿、小腿以及脚踝。
.......可以说只要是看得见的地方,都缀着深红的暧昧痕迹。
知道的他昨天是跟蔺谨独进行了一次深入交流。
这不知道的,都得以为他被哪个变态凌虐了。
季澄意:“..........”
季澄意怀疑蔺谨独是狗。
并且证据确凿。
季澄意忍了又忍,忍了又忍。
最后还是忍不住转身出去,到床边拿起手机,礼貌而优雅地给蔺谨独发去了一句亲切的问候。
.......
蔺谨独早上九点准时到公司准备开会。
今天是各个部门汇总的日子。
蔺谨独从一进会议室就沉着张脸,往那一坐就仿佛一个人形制冰器。
见老板表情不太好,各部门负责汇报的主管都战战兢兢的,像是生怕自己负责的部门出了他不自知的差错而触了老板的霉头。
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低气压的空气里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手机提示音。
众人瞬间心惊:!
都在心里猜测是哪位勇士居然在开大会的时候不给手机静音。
他们就看见他们那一直沉着脸的老板,慢悠悠拿起手机看了眼,然后低声笑了起来。
众人再次心惊:!
会议室里的大部分主管都在摸鱼的时间追过老板的综艺。
知道老板和季总发展到哪一步了。
通过刚才的阴沉表情以及那忽然展开的不值钱笑容。
大家很快就脑部出蔺总很可能昨天求爱不成功,然后被季总赶出了房间,现在又被季总一句无足轻重的话给哄好了的戏码。
蔺谨独不知道这群人在脑补什么,只垂眸看着季澄意给他发来的消息。
[冒昧问一句,蔺总属狗么?]
蔺谨独抿着唇,给他回:[惭愧,是的。]
季澄意那边安静一瞬。
之后才回:[打扰了。]
蔺谨独眼底笑意更甚,又敲下几个字发过去:[我煮了粥在锅里保温,季总起床记得吃。]
季澄意没应这句话,只回:[蔺总晚上早点回来,我们谈谈。]
蔺谨独:“........”
蔺谨独拧了拧眉,直觉季澄意要谈的内容不是他喜欢的。
像是知道他今天不适合坐硬椅,所以实木椅里已经被提前放好了一个深灰色的坐垫。
季澄意伸手捏了一下坐垫, 软软的, 很舒服。
他坐进椅子里感受了下, 如手上感受到的一样,即软又舒服。
他的屁股被棉花似的柔软包裹着, 没引起任何不适。
季澄意心中略暖, 抿唇笑了笑, 起身去盛粥。
吃完早餐, 季澄意按照惯例去了公司。
刚到办公室门口,季澄意就发现关蕴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季澄意神色不变, 手上却不由自主地把毛衣的领子往上拽了拽,然后淡声问她:“今天都有什么工作?”
关蕴嘴角带笑:“季总, 宋总在办公室等你。”
季澄意脚步一顿:“宋总?”
关蕴点头:“嗯。”
季澄意安静片刻, 问她:“你能看出什么么?”
关蕴毫不谦虚:“不好意思啊季总, 我好像什么都看出来了。”
季澄意:“..........”
季澄意虚心请问:“有什么办法不被看出来么?”
关蕴有些为难:“季总, 你越想遮,就越显得欲盖弥彰。”
意思是没有办法了。
季澄意无奈,他也不想遮,但蔺谨独只在他脖子的位置就咬了六个嫣红草莓。
他要一点遮盖工作都不做, 公司的摸鱼群里明天就会传出他纵欲过度的八卦。
但既然越遮越欲盖弥彰, 季澄意干脆也不遮了,直接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
宋洛芸坐在沙发里捧着手机跟人聊天, 听见开门的动静, 将目光从手机里抬起来。
迎面走来的季澄意一身浅灰色羊绒大衣搭配暖白色高领毛衣。
他神色淡然,气质温柔。
一双朝她看过来的目光带着生疏而礼貌的笑意。
“宋总。”他出声喊人, 温柔的声线带着沙哑。
宋洛芸目光一错,落在季澄意耳垂后那片嫣红。
其实那片嫣红其实并不起眼,但季澄意乌发肤白,就让那点嫣红显得格外惹眼。
虽然宋洛芸没结婚,但万花从中过可撩拨了不少年轻弟弟。
所以她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很足的。
只窥见了那一点颜色,瞬间就知道他那外甥都干了什么好事儿。
她一边暗骂蔺谨独臭小子不懂温柔,一边笑意盈盈地跟季澄意打招呼:“小意别客气,快坐快坐,我不是来谈公事的,就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和阿瑾带了点特产。”
季澄意看了眼茶几上的东西,抬眼看她:“蔺总早就到公司了,宋总怎么没去找他?”
宋洛芸害了声:“那小子有什么好去看的。”
她看着季澄意,“听说你在节目里发烧了,现在好点了么?你这孩子也是的,生病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啊,我临时改备选方案也是可以的。”
宋洛芸虽然比季澄意大了十岁,但因为她保养得当,所以她看上去也就比季澄意大了个两三岁。
现在操着一副长辈的语气对季澄意进行说教,季澄意有些别扭。
“已经好了,宋总不用在意。”季澄意抿着唇说,“而且那边也挺好玩的,我玩的很开心。”
宋洛芸笑起来:“开心就好。”
顿了顿,她犹豫着又问:“那你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么?有的话我把录制时间往后延两天。”
季澄意尴尬:“没有,宋总照常录制就好。”
宋洛芸也很识趣地没多问下去,只说:“今天周五,晚上八点会播放第二期的节目,小意晚上没事的话可以看一下。”
季澄意自然点头:“好的,晚上没事会看的。”
宋洛芸也再多说什么了,起身:“那行吧,那我就不打扰小意工作了。”
季澄意也跟着起身:“我送送宋总。”
宋洛芸摆摆手:“不用不用,你歇着你歇着,我自己下去就可以。”
季澄意也没勉强,淡笑:“那宋总慢走。”
宋洛芸神色优雅地走出了季澄意的办公室。
直到进了电梯,她才满脸激动地给蔺夫人发了条语音过去:“啊啊啊姐!蔺谨独那小子对我外甥媳妇儿下手了!!!”
办公室里。
季澄意不知道宋洛芸刚出办公室门就开始散播八卦。
只定定看了着桌上的那些特产。
看了两秒后,他拿出手机对着桌上的特产拍了张照。
拍完准备打开微信发给蔺谨独时,他又顿住。
随即就取消当前操作退出了微信。
算了,他跟蔺谨独只是睡了一觉,远还没到开始分享生活碎片的阶段。
季澄意没再乱想什么,收起手机走进办公桌里就开始忙今天的工作。
今天周五,工作超级多。
季澄意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才算空下来。
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得空,季澄意准备去休息室小睡一会儿。
还没起身,手边的手机先响起了清脆的电话铃声。
季澄意侧眸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
季澄意没有接陌生号码电话的习惯,一边挂断电话,一边扶着腰从椅子里起身。
坐了好几个小时,他本就疲累的腰因为这一久坐变得更加酸疼了起来。
他站起来准备下活动下腰身,结果那个号码又打了进来。
季澄意敛眸思索半秒,最后还是按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
对面响起声音:“季澄意,爸生病了,需要一百万治疗费,你救不救。”
恶心的声音毫无预兆地流到季澄意的耳中,季澄意猛地攥紧手机,薄而干净的手背上露出违和的青筋。
“喂!季澄意!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对面还在喊。
季澄意唇瓣微动,声音很轻:“让他去死。”
电话那边愣了一瞬,随后就是毫无素质的破口大骂:“我草季澄意你他........”
都不等他骂完,季澄意就挂了电话。
然后狠狠地将手机摔了出去。
手机在半空中形成一条直直的抛物线。
最后砸在文件柜中的玻璃上。
下一秒。
安静的办公室猛地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
飞溅而出的玻璃碎片划过季澄意的脸颊,他也不觉得疼。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季澄意快步走进休息室的卫生间里,躬在盥洗台前就开始呕吐不止。
与此同时。
门外的关蕴听见办公室里的响动,门也不敲就直接推门而入。
她快速扫了一眼文件柜前的玻璃碎片和手机,然后径直走进休息室。
见季澄意神色痛苦地躬在洗手台前干呕,关蕴快步走过去:“季总?”
季澄意朝她摆摆手示意没事,又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这才直起身看着镜子里的关蕴,哑声说:“去查查赵恒鑫什么时候死,再找人去盯着赵滨。”
关蕴点头应好,又说:“季总,我送你去一下医院吧。”
镜子里的季澄意脸色惨白,一双通红的眼睛里还因为干呕而溢出了一片生理性泪液。
左侧脸颊上也被玻璃碎片划伤,此时正往外冒着血丝。
状态实在算不上好。
然而季澄意却摇摇头,“我没事,你叫人把外面的玻璃碎片打扫一下,我想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