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今天来的人不少,一会在下面给我爱人道歉便是。”
白依满眼都是恐惧。
下面的宴会厅里面汇聚了整个晋城的有钱人家,如果她在那些人面前,说出自己妄图上位的事情,她以后都没有办法抬起头来了。
白弘巍也有些难堪。
他看了一眼真正挑起来这些事情的阎高贺,如今这老头昏了过去,什么都不顶用。
白弘巍心疼自己娇惯长大的女儿,勉强出声道:“阎总,依依还小,这都是误会。”
“话我只说一遍,机会只给一次。”
白弘巍满头大汗:“那……那下面,依依这就被办法过了啊。”
阎闻舟话中带着难掩的戾气:“她做的那些事情就让我的初沅好过了?”
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只是要求一个道歉,已经很宽宏大度了。
阎闻舟不再管他们,索性起身,他牵着谢初沅的手,压抑着小声道:“耽误了一些时间。”
谢初沅看向阎闻舟,“处理完了?”
“以后阎家不会发生任何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他今天的话说的很明白,如果阎家人不把他的话放心上,他处理起来也不会手软。
谢初沅扫了一眼房间里面个个如同鹌鹑的阎家人,以及面前认真承诺的阎闻舟,心中软了一块。
“好。”
阎闻舟看了一眼白家父女:“下去吧,宴会也该开始了。”
白依现在腿肚子都在打颤:“不……我不去……我没做错什么……”
阎闻舟根本没管她,转身带着谢初沅下楼。
白依不想动,白弘巍却不敢不动。
“怎么就成这样了!?”
白依眼泪都出来了:“爸,我们走吧,我不联姻了。”
她也不想什么阎夫人的位置了,她现在只想离开阎家。
白弘巍沉沉叹息一声,一瞬间像是苍老了无数岁。
“下去吧。”
白家父女两个下楼后,很快家庭医生就到了楼上。
在经过紧急处理之后,阎高贺重新醒了过来。
站在一边的大叔伯面容苍老,看着阎高贺苦口婆心:“高贺,如今阎家,真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了。”
他们都不想惹怒阎闻舟,如今他们能借着阎家的高光,活的还算滋润。
可如果惹怒了阎闻舟,光是想想那两个蠢货的下场,就让人不寒而栗。
像他们这种传承了几百年的大家族,如果真要调查起来,哪一脉没有些不能见人的事情?
只不过顺着时代的潮流,全都被淹没在黑暗之处罢了。
其他两位老人也摇摇头。
他们自从阎高贺那一代就不是家主,如今也都是一把老骨头,只想安度晚年。
说完便互相看了一眼,离开了房间。
阎高贺刚醒过来就觉得自己还不如昏过去。
正在他准备下楼的时候,几个黑衣人进入房间堵住了门口——
“阎老,这是我们阎总给您的寿礼。”
一个带着墨镜的保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阎高贺。
阎高贺的心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感觉弥漫心底。
他颤颤巍巍的拿起那份文件,打开后直接瘫在了地上。
文件袋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有两份。
一件是他知道自己大儿子与三儿子杀了二儿子之后,给他们做的掩饰。
另一件是他发妻的病例。
分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第一任妻子死于非命。
为什么阎闻舟能够调查到这件事。
楼下宴会厅内。
几乎所有的宾客已经到齐,在看见阎闻舟下楼的那一刻,厅内的人都安静了一瞬。
来参加宴会的不少小姐少爷全都隐晦的看着气场强大而又俊美无俦的男人。
谢初沅唇角的笑意淡了淡,眼底有些暗色。
阎闻舟注意到他的神色,垂首附在谢初沅耳边吻了一下。
“等我收尾。”
他将谢初沅安置在距离宴会中央台上最近的一处座位,随后便有数位保镖围在谢初沅周围。
阎闻舟走到台上,他看向宴会池中的人,男人声音低沉,传入众人耳中。
“多谢各位来参加祖父的寿宴,在宴会正式开始之前,还有另一件事。”
阎闻舟看向两眼无神的白依,很快保镖将她带上来。
阎闻舟没什么表情:“请吧。”
众人看着被带上来的白依,心中都有些摸不清情况。
甚至还有人幸灾乐祸的看向谢初沅的方向。
没想到白家真有两把刷子。
他们以为阎白两家真的要成事。
白依却脸色煞白的站在台上。
站在她身后的保镖催促了两声。
她闭上眼睛,颤颤巍巍的开口道:“我要向谢先生道歉,不该对谢先生恶意寻衅,也不该利用两家长辈之间的关系,妄图插足两位先生的感情。”
白依声音颤抖,刚说完便直接倒地昏了过去。
保镖波澜不惊,很快将人带走。
白依这话一出,整场哗然。
谢初泽更是暗中狠狠的瞪了一眼谢初沅的背影。
阎闻舟重新上台,面无表情却让人心寒胆战。
“我与我爱人恩爱,同样的事情,在我这里没有第二次。”
“那么,宴会开始吧。”
他说完之后,就有人带着阎高贺出来,上了台。
随后阎闻舟握着谢初沅的手,直接离开宴会现场。
回到家中别墅,阎闻舟正弯着身子给谢初沅换鞋。
男人眉眼深邃,一举一动都像呵护珍宝一般。
在阎闻舟站起来的时候,谢初沅忽然抱住阎闻舟。
他在男人的脖颈上蹭了蹭,眸子中盛着醉人的爱意。
“阎闻舟,我好爱你。”
他永远为阎闻舟直白的在乎与爱意折腰。
阎闻舟将人抱起。
“我也爱你。”
谢初沅勾起唇角,他亲了亲阎闻舟的眼睑,“所以今天不一起洗澡。”
阎闻舟往楼上走的动作一顿。
男人有些不解。
“为什么?”
他语气有些沉,立刻开始回想今天自己做所的事情。
难道是今天太过刻意被他看出来了?虽然这些事情他都能私下里面解决,但他就是想在谢初沅面前表现一番。
他想让谢初沅知道,他是唯一的特殊。
阎闻舟悄悄藏了藏自己手心里面的汗。
谢初沅没发现男人的这些小心思,他从阎闻舟身上跳下来。
“没有为什么,照我说的做。”
他将身上的领带解开,丢给阎闻舟。
走进浴室,看了一眼自己下午出门前放在里面的那个纸盒,转头将浴室门关上。
阎闻舟手中握着还带着谢初沅身上温度得到领带,面容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握着领带,在门外站了整整半个小时,终于克制不住,推门而入。
氤氲潮湿的水雾中,他看见了青年瘦削的身形。
黑发还滴着水。
谢初沅察觉到门被推开,回过头来。
青年身上只着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
他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两只被水汽熏得湿漉漉的眼睛望向阎闻舟。
男人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他目光向下滑动。
青年身量修长。
谢初沅眨了眨眸子,转身捏住阎闻舟的衣袖,满眼俱是无辜之色。
“老公。”
第86章 没有
眼前的人睫毛湿润,挂着浴室里面的点点雾气,谢初沅微微动了动莹润的唇,抬着头望向阎闻舟。
在谢初沅靠近他之后,阎闻舟才看到,青年带着怯意的精致眉眼。
他目光扫过眼前的人。
青年肤色白皙,身上穿着纯白的衬衫,衬衫扣子紧扣,却能从衣领处看到淡淡的青色血管。
谢初沅仿佛不知道他这样有多么吸引人似的,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阎闻舟面前。
他葱白的手指轻轻按在阎闻舟的领带上,目光落在男人的喉结上。
“怎么一直拿着领带没有放下?”
他被水雾洗的晶亮的眸子里面全是纯稚的感情,似乎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会在外面站了那么久。
谢初沅眼底全是笑意,他知道阎闻舟的耐性,能够忍半小时就已经是极限了。
阎闻舟沉沉呼出一口气,他抬手将人揽进怀中。
他一只手紧紧搂着谢初沅盈盈可握的纤瘦的腰。
另一只手落在光滑舒适的衬衫上。
入手光滑的布料与柔软的触感让阎闻舟松了一口气。
谢初沅察觉到身上男人的动作,眼底溢出笑意,凑在阎闻舟耳边故意压低声音道:
“想什么呢?”
“又没有其他不该有的东西。”
青年温热的呼吸打在阎闻舟耳垂上,谢初沅的一句话,立刻让阎闻舟的理智分崩离析。
“宝宝。”
阎闻舟当场想将人重新扔回浴池。
谢初沅却抬手推开身上的男人,声音乖巧到:
“我已经给您放好水了,您直接进去洗就好。”
阎闻舟双目深处压抑的泛红,他低声诱哄道:“一起好不好?”
谢初沅眼底有些犹豫,他小声道:
“可是,衣服上会沾上水。”
说罢青年还故意拽了一下自己的衬衫。
阎闻舟呼吸一窒,他抬手落在谢初沅脸颊侧边的耳朵上,轻轻捏了捏。
青年的耳朵是很舒服的柔软细腻的触感。
男人眸色幽深,垂首在青年发丝上轻吻了一下。
“不怕,相信我好不好?”
谢初沅凑近男人脖颈,在上面蹭了蹭:“我帮您吧。”
阎闻舟根本说不出一句重话,他只能抱住眼前的人,“好,做什么都好。”
谢初沅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指落在男人的领带上。
修长的手指灵活的解开领带结,将拿下来的领带与男人手中一直攥着的领带放在一起,被谢初沅随手搭在墙上的挂钩上。
随后他解着男人衬衫上的扣子。
男人身材高大,肩宽腰窄,平时穿衣服的时候,一身肌肉并不明显。
他才发现阎闻舟的身材居然这样好。
男人身材蓬勃,肌肉线条流畅漂亮,标准的八块腹肌以及明显的人鱼线让男人上半身看起来十分有力。
谢初沅目光微黯,他缓缓勾唇。
他将脱下来的黑色衬衫挂起,随后将目光落在西装裤上那根黑色的腰带上。
西装裤剪裁得体,昂贵的高定布料十分柔软。
他微微勾唇,侧头在阎闻舟耳边轻声道:“接下来的事情,就先麻烦您了。”
“我去外面等您。”
谢初沅说到做到,转身离开房间,阎闻舟并没有说些什么。
他只是有些后悔刚才一直在门外站着,没有去另一间浴室洗漱,这会倒是有些耽误时间。
阎闻舟将衬衫脱下,打开淋浴,简单的洗个澡。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白白软软的谢初沅身上没有什么异样。
只是浴室里面太湿了,衬衫有些地方沾了水,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他拿了一条干毛巾搭在还在滴水的头发上,走到落地窗边的懒人沙发上,在上面窝着。
谢初沅抬手随意的擦了几下头发之后,便拿出手机刷着微博。
今晚上在阎家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有人发到了网上。
当晚也有请不少媒体,一时间网上全都是阎家寿宴的事情。
谢初沅看了一眼,偶尔能刷到几条关于白家的事情,只不过很快就会被删除。
流传的只有几条当时在宴会现场的人拍摄的几段视频。
还因为惧怕阎闻舟,没有拍到阎闻舟跟他的全身。
更多的是白依在上面道歉的视频。
其他的事情很快就被掩盖,但那一条视频却怎么刷也刷不下去。
谢初沅知道,这肯定是阎闻舟做的事情。
他弯弯唇,刷了一会后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阎闻舟身上还带着水珠,跨步走到谢初沅面前。
他看着谢初沅头上的毛巾,眼底浮现一丝无奈。
阎闻舟随手拿起就放在一般的吹风机,将谢初沅头上的毛巾拿下来,调好微风给谢初沅吹着头发。
“又不吹头发。”
谢初沅趴在他怀中,撒娇似的蹭了蹭。
青年头发不长,阎闻舟很快将其吹干,随后给自己随便吹了两下后,放下吹风机。
阎闻舟抬手将谢初沅扛起来放在柔软的被褥上。
他垂首亲了一下谢初沅微红的眼睛。
“我的宝宝再陪先生一会好不好?”
他温柔的碰了碰谢初沅的耳朵。
谢初沅抬手勾住阎闻舟的脖颈。
他撒娇似的,凑在男人的耳朵边轻声道。
“听您的。”
夜色四起。
巨大而又奢华的别墅内,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亮起。
阎先生很喜欢自己养的宝贝。
今天晚上他发现,谢初沅急了也会咬人。
阎闻舟总结了一些办法,终于能够好好的对待自己的宝贝。
只要他好好的哄一哄,谢初沅就会乖乖的窝在他怀中。
夜里,阎闻舟看出来谢初沅有些累了,便去楼下准备了些夜宵与喝的饮料。
谢初沅看着先生准备的食物,他好奇的很。
杯子里面居然是鲜榨的胡萝卜汁。
阎闻舟很温柔。
他将杯子递给谢初沅。
直到最后,谢初沅吃了很多,剩下的食物还是很多,他不想浪费。
谢初沅梦见自己有些委屈的求阎先生:
“不要了先生。”
阎先生这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他。
月亮西沉,属于秋天的夜风刚刚吹起。
窗外树梢晃动,石榴树上面的石榴结的越来越多。
有很多石榴已经熟透,变得红亮。
房间内。
谢初沅最后被他的阎先生抱在怀中,轻轻在耳边说着别人听不到的悄悄话。
他永远爱着宠爱他的阎先生。
在谢初沅睡过去之后,阎闻舟吻了一下青年秾丽的眼角。
随后男人起身将混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
在拿到那条毛茸茸的布料的时候,阎闻舟手指颤了颤。
他其实能察觉到,谢初沅不是一个善于表达内心的人。
但是在今天晚上,青年含着泪水,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爱他。
阎闻舟动作利落的将房间收拾整洁,随后将青年抱到沙发上,快速的换了一套床单。
他将换下来的全都放进洗衣机内,自动洗衣机立刻开始工作。
随后他又熟练地将沾了不干净东西的衣服手洗了。
这些沾有谢初沅味道的衣服,他从来不允许别人碰一下。
阎闻舟处理完其他的事情,将青年抱上床的时候,已经夜里两点多了。
谢初沅似乎是累的很了,被这样抱来抱去也没有反应。
他在睡梦中蹙了蹙眉,随后熟练地在阎闻舟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男人怀中,睡了过去。
阎闻舟小心翼翼的将青年头上还没有取下来的发夹拿下,怕夜里睡觉让他不舒服。
他看了一眼质量颇好的毛毛,抬手将那两只带着暗夹的毛茸茸放在床头那只兔子旁边。
下次他可以给宝贝买小猫耳朵。
阎闻舟关上床头的小夜灯,在黑暗中看着青年熟睡的侧脸,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随后他将青年紧紧抱在怀中,嗅着青年身上清甜的沐浴乳的味道,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谢初沅睡醒的时候,他正枕在阎闻舟的胳膊上。
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阎闻舟放下还在回复邮件的手机,揉了揉怀中人的腰。
“醒了?”
谢初沅还有些迷糊,他蹭在阎闻舟光滑的脖子上,呢喃道:“好困。”
阎闻舟安抚的摸着谢初沅的后颈,“再睡一会,等我喊你起床。”
男人的声音沉稳而又温柔,谢初沅将脸埋进他怀中,很快再次睡了过去。
阎闻舟将人往怀中带了带,重新拿出手机,回复那些枯燥的文件。
昨天晚上他给阎高贺的文件,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威胁。
既然做了不对的事情,那就该受到惩罚。
他的宝贝本来就不安,阎高贺居然还敢将别人带进来。
他必然会将阎高贺收拾干净。
阎闻舟眉眼冷漠的下达着指令。
再点击发送文件的时候,阎闻舟心中忽然有一些嘲讽。
也不知道四年前,阎高贺以为他好控制,选择他作为继承人的时候,会不会想到现在的样子。
待到阎闻舟处理完手中的事情,才轻轻地晃了晃怀中熟睡的人。
“宝宝,起床了。”
谢初沅动了一下,有些撒娇似的将自己埋在阎闻舟脖颈处。
“老公。”
阎闻舟逗他:“怎么不像昨晚一样了?”
谢初沅缓缓挣开眼睛。
他稍微动了一下身子。
青年亮晶晶的眼睛弯了弯,他声音哑着说道:
“如果叫了,怕你起不来床啊。”
阎闻舟察觉到青年的动作,抬手将人抱进怀中。
“你就闹吧。”
“我的小兔子。”
两人下床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谢初沅伸了个懒腰,看着镜子里面稍显斑驳的皮肤,捏了一把阎闻舟的后腰。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阎闻舟将牙膏挤好,放进谢初沅嘴中,再接好水,给谢初沅漱口。
他眸光幽深,带着餍足。
“下次给你带小猫耳朵好不好?”
谢初沅笑着踢了他一脚。
“滚开,做梦去吧。”
昨天晚上他差点没受得住。
如果带了猫咪的,两个人能控制的住才怪呢。
阎闻舟不言,但男人执着的目光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根本没有放弃刚刚说的话。
谢初沅眼底划过无奈与纵容。
吃过早饭之后,阎闻舟带着谢初沅去了家里三楼的书房。
阎氏的办公室,谢初沅都去了很多趟了,但是家中这间书房,谢初沅倒是第一次进来。
不是避嫌也不生分,只是只要他在家的时候,阎闻舟几乎都在他身边。
阎闻舟很少在书房工作,有工作也是抱着电脑坐在谢初沅身边。
谢初沅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间房间。
书房装修简洁,跟阎闻舟的办公室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差别。
原本办公桌前只有一张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
谢初沅坐在阎闻舟身边。
办公桌上零散的放了几张文件。
阎闻舟将书桌上立起来的蓝色文件夹抽出来。
他拿了一支笔,连着文件一起递给谢初沅。
阎闻舟声音平稳,像是在说着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是我个人名下的财产公证,每一份都准备好的相应的财产转移证书。”
“我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只有这些身外之物。”
“我想将我拥有的这些,全部都给你。”
“我是一个商人,这是我能拿出的,最朴素也是唯一能想的到的爱。”
男人声音认真,轻轻地推了推这这一份厚重的文件夹。
阎闻舟手心中有些紧张的汗。
他其实调查过谢初沅,知道眼前青年的存款有多么的丰厚。
这些东西或许在外人眼中是天价不可得。
但在谢初沅眼中,或许只是一份份的文件,甚至都不如一本剧本来的有吸引力。
谢初沅怔愣片刻。
随后他勾起唇角。
青年接过阎闻舟递过来的文件,看都没看直接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份两份,他动作很快,一叠文件很快见底。
随着谢初沅的动作,阎闻舟眼中的光越来越亮。
没一会这一叠厚厚的文件全都被青年签完。
谢初沅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他靠在椅背上,偏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阎总现在是身无分文了。”
阎闻舟却像得到了全世界,他握住青年的手,替他揉了起来。
“以后全靠老婆收留我了。”
那两个字从阎闻舟低沉的嗓音中说出来的那一刻,谢初沅整个人都被麻了一下。
他将自己的手抽出,“好好说话。”
阎闻舟像是思索片刻,随后男人道——
“我的小兔子?”
谢初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身边这个捉着‘兔子’不放的男人。
他猛然将两人座椅之间的距离拉近,附在阎闻舟耳边低声道——
“主人是喜欢兔耳朵,还是喜欢我?”
青年呼吸灼热,瞬间让男人耳边泛起一层红色,但他在说完话的一瞬便从阎闻舟耳边撤去。
阎闻舟还没有好好体会近距离的暧昧,便看到谢初沅已经懒散的靠回了椅背上。
仿佛刚刚一瞬间的拉扯与青年满含醋意的话语根本不存在一般。
阎闻舟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捉住青年放在椅子上的手指揉捏把玩。
阎闻舟知道说什么能让眼前的青年高兴。
而他心中从来也只有这一个选项。
“喜欢你。”
“只喜欢你。”
“没有你的存在,什么我都不会看一眼。”
谢初沅满意的眯起眼睛。
他朝着阎闻舟勾勾手指。
阎闻舟顺从的凑到青年身边。
谢初沅侧头,奖励一般在阎闻舟唇角落下一个吻。
“真棒。”
阎闻舟落在谢初沅座椅上的手猛地攥紧,反客为主,压着青年接了一个深深的吻。
待到两人都有一些呼吸不均,阎闻舟才放开谢初沅柔软的唇瓣。
他轻轻吻去谢初沅唇角的银丝,看着青年动情的眼尾,声音沙哑:“宝宝好乖。”
谢初沅睨了他一眼,不与阎闻舟计较。
他坐直身子,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张,正准备起身,却忽然看到了一行字。
谢初沅手指一颤。
阎闻舟注意到他的目光,身形微顿。
他看着青年拿起那几张纸,没有阻止。
谢初沅翻动着一张张的文件,眼中含着的笑意逐渐被寒意取代。
他抬手将那些纸扔在阎闻舟面前。
“什么意思?”
散落在阎闻舟面前的白色纸张是几份声明与遗嘱。
还有各种各样的保险合同。
每一份文件的受益人处,写的都是谢初沅的名字。
阎闻舟将这些文件收拢起来,面色平静。
他故意将这些纸张大方的放在桌子上,就是为了让谢初沅看见。
男人声音平稳,话中似乎完全是为了谢初沅着想。
“这世上谁也不知道明天与意外谁先来,我只想将我能想到的全都做到最好。”
谢初沅却倏然不屑的嗤笑一声。
“最好?”
他夺过男人手中各种各样的文件,‘唰’的一声纸张被撕裂。
谢初沅看都没看一眼,将其揉碎,丢在书桌旁的垃圾桶内。
他站起身子,走到阎闻舟面前,抬手拽住男人的领带,让坐在座椅上的男人被迫抬头看他。
青年眼底有压抑的疯狂。
“阎闻舟,那些东西都没必要。”
“你死了,我绝对不可能独活。”
谢初沅弯腰凑近男人,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
他嗓音危险却异常让人着迷。
“我死了,你也下来给我陪葬。”
阎闻舟被青年摄人的气魄定住。
随即他将眼前瘦削而又固执的身影抱入怀中。
阎闻舟抱着怀中的人,胸腔震动,愉悦的低笑了起来。
“不愧是我的宝宝。”
“给了我最好的答案。”
阎闻舟从准备下这些文件的时候,就在期待,谢初沅看见后的反应。
他知道自己心中的偏执,他想亲自从谢初沅嘴中听到一样的答案。
而事实和他料想的如出一辙,谢初沅也一样深沉的爱着他。
谢初沅冷笑一声。
他毫不留恋的推开男人,从阎闻舟怀中起身。
青年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
“今晚上跟你的宝贝文件睡觉去吧。”
他说罢转身离开书房。
阎闻舟立刻起身追了上去。
他抬手将青年按进怀中,立刻到:“我错了。”
怀中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阎闻舟慌了一瞬,他松开怀中的人,垂首看向谢初沅。
青年抬眸,与阎闻舟对视。
谢初沅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心疼。
他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抬手环住阎闻舟的脖颈,声音温柔至极,几乎让阎闻舟溺死。
“没必要试探,我永远与你一样。”
“无论生死,我们都会在一起。”
阎闻舟深呼出一口气。
他声音有些颤抖,“你不觉得我有病?”
别人的爱是无私,是奉献,是甘愿牺牲自己也要爱人幸福。
就像他父母在最后的关头,会将生的希望留给他一样。
但他不同。
他想让谢初沅陪他一起踏入黑暗,他想让谢初沅唯一重要的只有他。
他甚至更为恶劣,他想让谢初沅跟他抱有同样的感情。
这样肮脏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阎闻舟从很早之前就明白自己的性格。
但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完全为了另一个人而活。
谢初沅却轻抚着男人的脖颈,“无论说多少遍,我们想法一致。”
“阎闻舟,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起,谁都不能抛下谁。”
“死亡也不行。”
谢初沅告诉阎闻舟,他也可以是信赖的。
无论是什么样的阎闻舟,谢初沅都能够完全的接纳他。
阎闻舟紧紧搂着怀中的人,恨不得能将他融入骨血。
过了很久,男人才小声道:
“所以今晚能不睡书房吗?”
谢初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推开阎闻舟,漂亮薄唇吐出如同噩梦般的两个字——
“不能。”
谁让这男人昨晚做的那么狠?
他的腰到现在都在隐隐作痛。
阎闻舟下午到公司的时候,整个人身上又恢复了那种寒意凛然的气质。